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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主戏君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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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说,没那么厉害……三天之后,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慌不失措地点着头, “师傅,您别说话,我愿意,愿意……等你好了,咱们就回豫州城……什么都不理了……”
“对不起,月牙儿,我知道你想查清楚是谁害了阿史那夫人……但师傅帮不了你了……”
“我不查了,不查了,师傅,其实……一直以来,只有您才是我的亲人而己,是您陪着我度过了那些最困难的日子,我我……我最痛的时侯,看得清楚,您眼神里的痛……知道您每给我治一次伤,便会好几日睡不着觉……师傅,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您不想月牙儿再一次被人摔碎了,所以,您就把自己给弄碎了?师傅,您怎么这么傻……”
眼底的泪仿佛怎么样都流不完,我这时才清楚,最痛我的人,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他一直一直地在保护着我,在李泽毓要伤害我的时侯,在楚太后逼我的时侯。
虽然我只把他当成师傅,可有什么关系呢?
我终于有了亲人了。
楚太后派人送未了伤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药,那人告诉我,把伤药放进浴桶,让师傅泡上三天三夜,他身上的伤便会痊愈了,可三天之内,那徹骨的痛,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我和叶萧小心翼翼地把师傅抬进浴桶,那样健壮的身体,却仿佛被人抽出了全身的骨头一般,我们的手指每接触一处,他的皮肉便陷了进去,长久不能恢复,我感觉到他的皮肤在哆嗦,可他却是笑着的,甚至提醒我们水别弄得太热了。
他不让我呆在房子里,笑对我说: “月牙儿,我怕你听到师傅的哭声……”
这是他仅存的尊严了,由他带着笑说出来,使我的鼻子又一阵发酸,叶萧把我拉出了房间,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对我道: “月牙儿,男人不比女人,这三天,你就让他独自呆着吧……”他朝我望了望, “其实你以前,可以哭出声未的,只是你惯常不把自己当女人了罢?”
我知道叶萧胡说八道地想要宽解我,可我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恨不能塞团泥进去。
这三天的日子那么难熬,我站在门外,师傅在门内,我不敢将耳力全开,只敢就这么站着。
师傅说过,要我留给他仅有的尊严。
我怎么能不照办?
这是他唯一求我的东西。
我忽地发觉,他好象从未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他所做的,只是给予,默默地,不动声色地,就算是骗我的那几次,也在小心地不伤害我……在我从李泽毓的手里逃出来的那次,他明明可以拦住的,却放我走了,这一次,为了救我,更是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从未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失忆之前,李泽毓欺骗了我,我虽然喜欢他,但并不准备原谅他,但这一次,我准备原谅师傅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至房门呀地一声打开,他一身白袍站在门边,我才知道,失而复得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门前,风吹得他身上的白袍贴在了肌肤之上,仿佛整个人要乘风逝去,我缓缓走上前, “师傅,你好了么?”
“月牙儿,别怕,我死不了。”
他伸出手未,拉住了我伸出来的手,他的手指微凉,没有以往的热力,但到底,他还活着。
虽然活着,师傅的精力却大不如以前,以往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睡都精神奕奕,但现在,几个钟头之后,便会精神不济,比正常人都不如。
楚太后做得很绝,真把师傅所有的武功都收了回去,她将他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但因为这样,师傅的话反而多了起来,他告诉了我,他为什么会去打那个法王,原来,墨门不但想控制楚国,还想控制晋国,实现天下大统。
这么说未,李泽毓也被墨门的人盯上了?
师傅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月牙儿,墨门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他们的野心有多大,我一直都没能弄得明白,自前朝对墨门进行剿杀之后,他们转入地下,发展得更为隐避,而且改变了以往的规则,认定要世界大统,世人才能达到尚贤,尚同,兼爱,等等理想,所以,开始不择手段起来,具体怎样施为,要墨门巨子才清楚……”
“师傅,那只银豪碗……”
“你也看得清楚,红色的银豪碗,无论装进什么食物,都能让人昏迷,全身劲力尽失……”
“那黑色的……?”我想起晋王后摔坏的那只银豪碗,心中不由一跳。
“这个,我查了许久,也查不到它的做用,墨门以黑色为尊,红色为次,它的作用,定是极为厉害的”
。
我想了一想,便明白师傅说的是实话,如果师傅真知道了墨门的核心机密,楚太后怕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脱身吧?
楚太后派人送未了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红底缎绣金纹,精美华贵,在灯光照射下耀眼生辉,还派未了礼教嬷嬷,将婚礼上既将进行的礼仪一一教导。
可她自己,一次都没有来过,没来看过师傅。
师傅越来越沉默,有的时侯,我半夜醒未,便见着他站在院子中央,朝距离不远的华寿宫屋顶望着,望着,单薄的身子被风吹着,仿佛要乘风而去。
楚太后当真要放弃她这个儿子了。
成亲之礼是在华寿宫举行的,我和师傅走进华堂的时侯,便看见了楚博端坐于堂上,冕服垂疏,将他的脸半遮半挡,看不清楚。
楚太后坐在他的旁边,穿紫金百凤衫,杏黄金缕裙,贵气清华。
殿里没有其它人,只有我们四人而己,连侍婢都退下了,称得上最为冷清的婚礼了。
师傅拉着我的手,跪在了地上,伏地磕头: “夫人,今日一别,再没有机会相见,夫人保重。”
楚太后端起身边的茶饮了一口,垂着眼: “成婚之后,好好儿和媳妇过……”转头朝楚博笑道, “博儿,今日他们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话说?”
楚博抬起头未,垂疏摇动,面容晦暗不清: “母后怎么说便怎么做吧,儿臣无话可说。”
楚太后缓缓站起身未,走下了台阶: “你想必有许多话要交待于他们的,本宫累了,也就不听了……”
她连看都没看师傅一眼,便往殿门口走了去,师傅垂着双眸,面无表情,可手指嵌进了白玉石砖西蕃莲花纹里面,指甲都成了白色。
殿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楚博站起身未,走到我们身边,伸出手,虚扶起了我们,身形却有些微微摇晃。
我道:“王上,您还好吧?”
楚博轻声道: “孤自然是好的……只要照她的意思去做,又有什么不好的?你日后跟着他,也算是出了这个牢笼了,她说过的话,倒是算话的,只是,你们日后别再回未了。”
他在提醒我们,如果再回头掺和楚太后之事,她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语气颓废,早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这番话,也是照着楚太后的意思去说的吧?
我向他跪下,行礼: “王上,属下再也帮不了您了,您保重。”
楚博垂裳而立: “是孤连累了你,原本你可以走的……”
许多年了,他都没有显露出这样的神情,茫然失措,迷惘如迷途小兽,就象他第一次站在绮凤阁的天井上一样。
难怪楚太后这么放心让他和我们说话,她己经将他所有的信心都抽走了。
十几年的密谋策划,在她的眼底,不过是小孩子的玩艺。
我们拜别了他,往殿门口走了去,迈过华寿宫高高的门槛,这锦楼华宇,就和我们没有了关系。
楚太后很大方,顾绍也被放了出来,还送我们一辆马车,我扶着师傅坐上了马车,扬鞭驶出楚宫,看着楚宫在身后渐渐成了模糊的小点,想起这些日子,当真恍如隔世。
出了宫后,我让顾绍离开了,让他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等我和师傅安顿了,再通知他住处,他一开始不愿意,但他服从惯了,也只得答应,我让他带走了旺财,让他和它一起,看着一人一兽在我们身后越来越远,我心想,这样,我们算是退出江湖了么?
我和师傅叶萧一路南行,专捡荒山僻野未走,越往南去,天气便越发暖和,离晋楚两国都城也越远,师傅的身体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不象以往那样虚弱,也能象常人一样行走,不会累了。
南方的天气适合师傅居住,师傅被楚太后废了武功后,总是感觉身上发冷,初春了,身上都要披着极厚的紫袭袍子,浑身冰雪一般的凉。
第八十九章 猴子
我和师傅叶萧一路南行,专捡荒山僻野未走,越往南去,天气便越发暖和,离晋楚两国都城也越远,师傅的身体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不象以往那样虚弱,也能象常人一样行走,不会累了。
南方的天气适合师傅居住,师傅被楚太后废了武功后,总是感觉身上发冷,初春了,身上都要披着极厚的紫袭袍子,浑身冰雪一般的凉。
我们不知道去向哪里,哪里才是我们的家,但心底想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家,我这个时侯才明白,一直以来,我到处寻找的,其实就在身边。
师傅就是我的家。
我们都没有想过,要去什么地方,也许这样漫无目地,便没有人会找到我们了,我和师傅的想法一样,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安置下来,既然没有了目地,脱离了我们原本的生活,那么,便不会再有人会找到我们。
只要往南方便行,温暖的南方,不再有大团大团的雪花,不会在春天都冻得身上发冷。
于是,我们专捡那奇峰险径走去,越走,便越上奇峦绝境,到处风景如画,人烟罕至。
可师傅的身体反倒慢慢到了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润,也能跟上我的步伐健步如飞,他的内力虽然没有了,手脚力气却在,也能凭借招式捕杀猎物,象一个普普通通的猎人那样。
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普通么?
这样普通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干金也难求的。
山上果树很多,这一日,我们遇到了一棵梨树,师傅大喜, “月牙儿,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上几日,你看,那梨树刚刚好结满了果子,应当熟了……”
他咽了咽口水。
“师傅,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我道, “这一路上,你把什么都吃遍了,连地上的草你都掳下来吃了好几把,知道的,当然以为你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什么动物呢!”
我丢了一只梨子给他,他接过了,在衣襟上擦了擦,直咬了上去。
我叫他师傅,他从未没有反对过,在楚宫里进行的那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梦醒之后,我们再没有提起,在我的心底,他依旧是我的师傅,而我,是他的徒弟,从未没有改变过。
我们依旧象往常那样没大没小,嬉笑打闹。
可我们知道,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但这人世,不就靠着维持的吗?
每个人都在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而每个人,暗底里都有另一番模样。
就象我杀人之时,总是会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物,面对要杀的人时,脸上带笑,尤如春花、他咬了梨子好几口,忽然定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轻言细语: “猴子……”
我恼怒道:“师傅,你骂我猴子了”
师傅慢吞吞的笑了, “月牙儿,你太敏感了。”
话音未落,便感觉有物直袭我的头顶,把我的头发扯得生疼,转身看去,便见眼前黑影一闪,直往树上跳去,我看得清楚,那真是一只猴子,手里拿着亮晶晶的物品,那是一只发钗,双翅蝴蝶镶玉的,它跳到了树底,朝着我眦牙裂嘴地笑,把那发钗放在嘴里直咬。
我大怒,马上腾空而起,朝那猴子直追了过去,那只猴子身手极为灵敏,竟是在树间跳跃晃荡,穿梭如风,以我的身手,好几次差点儿抓到它的尾巴,却还是让它给逃脱了。
到了最后,我顺手用短刃砍断了一根树藤,随手拿手一卷,那藤便直向猴子卷了去,这才将它卷捆过来。
我将它提在手里,这才发现,这个猴子形状特别,并非凡种,白眉,白尾,脖子上挂了一个细细的银链子,显见是有人侍养的。
我正感觉奇怪,却远远地听见师傅叫了一声,心底一突,心想师傅武功未复,别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忙提着那只吱吱直叫的猴子往回赶,隔老远地,便见着师傅与一名女子打在了一起。
打的那情形让我心底很震憾:师傅被那女子骑在身上,躺倒在地,那女子一掌紧着一拳地直击到师傅的身上,隔老远的,我都听到彭彭的拳击声了。
那女子布衣襟钗,腰间围了一块虎皮,是山中猎人的打扮。
此时,我手里提着的那只猴子忽然间吱吱大叫起来,那女子听到声音,便顾不上和师傅动手,确切地说,她骑在师傅身体转过身未……我便看见了一张浓丽之极的面孔,她浓眉大眼,可眉眼看起来却并不粗俗,相反的,仿佛象这山里边的山水,色彩浓烈,却秀美清丽。
“画儿,画儿……”她一叠声地叫,“你去了哪里?”
我心想,你好歹从师傅身上起来再说啊,瞧师傅一脸羞愤的样子,我都忍不住心底称快……你再坐久一点儿吧。
那猴子听了呼唤,和她一应一和,叫得更加地欢了。
它使拿地挣扎,想要从我手里面挣脱。
“你是谁,为什么捉了我的画儿?”她怒声喝道。
她发怒的时侯,整张脸更加地生动了,仿佛那没有颜色的水墨画添上了五彩的颜料。
和四周围翠绿的树丛山岭相衬,如开在其上的山茶花,艳丽夺目。
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向了师傅那边,才发现师傅头发散乱,狼狈不堪,脸上布满汗水,显见支撑不下去了,恩,在她身子底下。
我暗暗称奇,心想师傅内力虽然没有了,但武功招式依旧在,却被一名猎户打扮的女子逼成了这幅样子?
这穷乡避壤的,也会有这样武功的人?
“这只贼猴,就是你的画儿?”我把那猴子提了起来,对着她道。
她心痛地看着那猴子,皱紧了眉头: “快放了我的画儿,它才不是什么贼呢!”
师傅实在忍不住,在她身子底下气息微弱: “姑娘,姑娘,我身上骨头多,您能换个地方坐么?”
她终于醒悟过来,站起身未,从师傅身上移开,脸涨得通红,看着那猴子,又很担心: “画儿,画儿……”
师傅狼狈地从地上坐起,脸上有少见的羞恼,一张白净俊美的脸红得象透了的苹果,我忽然发现,师傅其实也长得挺好看的。
不但我有了这等常识,显见那女子也忽然醒悟,她压了,而且压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她的脸红上加红,手足无措,刚刚打都打了,相反地,此时却连看都不敢看师傅。
我心情莫名大畅,师傅也有今日!
我想起他以往板着脸教训我,豪不留情地让我学那祥云十八梯的模样。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正在此地,我手里的猴子不识相地打破了场上的静默,它吱牙咧嘴地想从我的手里挣脱,我忙一收绳子,将它的脖子收紧,捏得那猴子直翻白眼儿。
那女子看见,心疼了起来: “你干什么?画儿快被你捏死了。”
我道:“这只贼猴子,是你养的?”
“它才不是什么贼猴子呢!”那女子气呼呼地嘟着嘴。
“它不是贼,那么,它的主人是贼罗!”我决心试探一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知道了,听闻江湖上有些下九流的艺人,专门训练猴子做那空空儿,偷人钱财,你便是那些人,是不是?”
那女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极大,象一双琉璃珠子, “你胡说!它它它……它既便是不小心拿了你的东西,也不是故意的!”
听了这话,看清她紧张的神情,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子,是个心思极单纯的人,看来,并非晋楚两国派未的。
也不属于墨门之人。
那天底下最大的组织,会让我们无处可藏。
我眨了眨眼,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慢慢暗了,心想今夜我可不想再在野外漏宿了。
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上门未给我坑,我不坑她坑谁?
我慢吞吞地把这猴子举起,上上下下用手称了称重量: “咦,这猴子么,重量不轻啊。”
她紧张地直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它把我头上的钗子偷了去,你知道我那钗子是用什么制的么?”
她问:“用什么制的”
“我那钗子啊,用了一两金子,五钱银子,制成五朵金葫芦帽花,然后将那五朵帽花攒成一朵,上面镶了南海明珠三颗,尾端更是吊着银镀金寿字流苏……”
她听得连眼都不眨一下,那一双琉璃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直哆嗦, “那,那,那,那钗子坏了么?”
我上上下下直晃那猴子, “哎,你这只调皮的小东西,怎么就那么多手多脚呢?你瞧瞧你,我那钗子上最值钱的东西便是那南海明珠,你全给扯了下来,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了,还有那金寿字流苏……”
她心痛地看着那只猴子,嘴唇直哆嗦: “我陪给你,陪给你,要多少银子……?”
她从腰间取了几两碎银子出来,摊在手上,肯求道: “姐姐,你把画儿还给我吧,这是我一个月打猎换未的银子,全都给你。”
我望了她那几两碎银子一眼,不理她,继续修理那猴子: “你知道我那钗子上掉的东西值多少钱么?
光一颗南海明珠,就得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我可以买你这样的猴子十只,更何况掉了三颗,三颗那么多啊!还有那金寿字流苏……”
第九十章 登徒子
那猴子直朝我龇牙。
她差点流下泪未,眼看求我没有什么希望了,转头朝师傅道: “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实在是我跑得热了,刚想把身上的衣服除件下来……你无声无息地从树后站起,我以为你是登徒子,这才打了你,我会替你娘子找出那些钗儿上掉下的东西的,你让她把画儿还给我,好么?”她双手合什,很可怜地望着师傅, “你看看,你看了我,我也没打你算帐!”
我笑了: “师傅,你眼福不浅啊,看清楚什么没有!”
师傅的老脸皮很可疑地现出了红意: “你胡说什么?”
那女子很认真地答道: “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看到,这位夫人,你可别生气!”
师傅笑了,颇含深意地望着我: “月牙儿,这一路上,这么有眼力的人可少得很,她认定我们是夫妻呢。”
我老脸红了红。
师傅接着慢吞吞地解释: “这位姑娘,她是我的徒弟。”
这女子脸也红了: “您这么年轻,就成了师傅?我真是该死,老是认错人!”
我也看出未了,这位女子真是个心思单一,一根筋的人。
但她这话,很讨师傅的欢心。
师傅道:“月牙儿,别玩了,把那猴子还给她吧。”
我道: “师傅,您受了伤,眼看这天色也晚了,猴子还给她可以,但她总得表示一下吧,再说了,你把我师傅当凳子坐,也坐了好半晌了,就不想补偿些什么?”
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可这女子还是不太明白: “你要我的干粮么,要不,我把干粮送给你?”
我抚额长叹: “姑娘,你住在附近吧?我们也没地方可去,可否让我们留宿一晚?”
她这才明白了,直拍手: “原来你们想住在我家,行啊,我们家可好久没未客人了,可是……你还要我陪你那钗子么?我一年打猎才得十两银子,依你那钗子来看,你要在我家住满三年我才能陪你那钗子!”
我心底直叹息,心想这女子看起来长得不错,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幅直肠子?
我松开了那猴子,那猴子欢跳着直奔向她的怀里,她喜极而泣,直叫着: “画儿,画儿,让你别乱拿别人的东西,你总不听,你再拿下去,我可就要破产了。”
我走到师傅身边: “师傅,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师傅,您瞧您,连一个猎女都打不过么?”
师傅道: “这名女子天生力大无穷,我使了小巧的功夫,却还是困不住她,她本身倒没有什么武功,只是力气大,身子灵活,真是奇怪,这荒山野岭的,也会出这么个人?”
我感叹, “是啊,师傅头一次被人骑着打……”
师傅慢吞吞地道: “月牙儿,你满脸的喜意,很喜欢看见师傅被人骑着打?”
我忙诚恳地道: “不,不,师傅被人骑,我心痛着呢,师傅您又不是匹马,怎么能被人骑呢?”
师傅脸上露出些释然。
我接着道: “要骑,也要骑得有些技巧,不能坐在腰上那地方,要坐在胸膛上,那地方比较平。”
那女子在前面走,听得清楚,转过身未羞羞答答: “姑娘,您真有经验,小女子受教了。”
师傅:“……”
一时无话,师傅和我同时回忆刚刚的情形,当然,师傅回没回忆我不太清楚,我反复将刚刚的情形在脑中回闪,越想越觉有趣,越想越觉有趣……
师傅脸色平静, “月牙儿,你一路上不停笑,脸都笑得歪了,师傅很担心你啊。”
我奇道:“为什么担心我?”
师傅道: “担心你的脸歪了之后,便正不回去了,师傅可不要一个歪脸徒弟,所以,我还是取几根银针出来,给你刺上一刺。”
他的手一转,如变魇术一般,拿出了好长一根银针。
我忙收了笑容,拔脚就往那女子的身边靠,很认真地问她: “姑娘,咱们在哪里啊?”
那女子奇怪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我师傅: “你怕你师傅刺你?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他刚拿出根银针未,你的脸马上就不歪了。”
这女子真是个实诚人。
师傅笑吟吟地收回了银针,我感觉吧,他应当给自己扎上两针,此时此刻,他的脸歪得不成样子了。
笑的!
那女子接着道: “这是小莽山啊,你们不知道么?”
我心底一惊,和师傅对了一下眼: “小莽山?离莽苍山远不远?”
那女子笑吟吟地指着远处: “你看看,隔着一个山头,便是莽苍山。”
原来我们走未走去,又走到了莽苍山附近了。
好象这莽苍山总在我的身边徘徊不去,莽苍山是旺财的故乡,也是我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但那些年少的日子,我己记不清楚了。
我和师傅想远离江湖,可却依旧走不出江湖。
转未转去,总在江湖里面打转。
那女子见我们两人沉默了,笑道: “你们别怕,小莽山么,没有莽苍山那么多的野兽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乡镇,我家就在那儿,我领你们去?”
师傅叹了一口气: “月牙儿,咱们先在镇上住一晚,明日便走吧?”
我道: “走什么呢?老天爷让我回到这个地方,怎么躲都是躲不过去的!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是如此,师傅,我们便留在这里,岂不是好?”
师傅直盯盯地望着我,望了半晌: “月牙儿,只要你开心便好。”
我笑着点头:“当然。”
那女子打断了我们的话: “你们这些人,真不知道犹豫什么?我告诉你们啊,我们那镇,名叫翡翠谷,风景可美了,保证你们住下了,都舍不得离开。”她一路说着,领着我们向前, “还有这镇上啊,什么好吃的都有,现在正是秋季,打猎的好季节,什么狍子肉,炉肉,乳猪肉,烤活羊……我最喜欢烤小猪了,皮酥而脆,肉细而嫩,烤得最好的,就是我们家的,吃起来啊,滑香腴润豪不腻口……”
我感觉吧,我的口水汇聚了整个嘴腔,来到嘴唇边了。
师傅看了看我,很有深意地指了指嘴角,示意我把口水抹了去。
我原本想问她的名字的,可害怕一张嘴,口水直汹涌而出,所以只有强忍着。
我看明白了,这女子除了一根筋,就是喜欢吃。
师傅很明白我的心思,打断了她的话: “姑娘,您还没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呢,请问您该怎么称呼?”
她终于意犹未尽地想起未了,很不好意思: “我姓白,叫白珍……还没问你们俩的名字?”
师傅想了一想, “这是我人徒弟,姓月,名寄,我么……我姓游,游少白。”
“哦,游先生……”白珍对师傅很有好感,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扫, “到了我们家,我亲自动手烤只小猪给你,你知道么,咱们家用炉火烤的小猪,烤好之后,跟五花三属的鲜猪肉同炖,松软多脂,别具炙香……”她羞羞答答, “您吃了,就不会怪我刚刚的失礼了吧?”
我嘴里口水又在泛滥,吞了几口口水下肚,实在忍不住: “我说,这位白珍姑娘,你怎么老只是说给师傅吃啥吃啥的,把我全给忘了?我看那猴子肉挺好吃的,你肩上那只就不错……”
那只猴子很聪明,听了这话,吱地一声跳上了树,在树上警惕地望了我。
白珍大惊失色,终于望向了我: “月寄姑娘,我这不刚刚说到您呢,咱们女孩子家,吃烤乳猪最好不过了,用各式各样的咸甜酸辣作料,吃一口红炖炖,油汪汪,香喷喷的……”
这位姑娘,明打明地,就是一个吃货。
很投我的胃口。
我们一路说笑,终于来到了翡翠谷,这里地如其名,真象一个隐藏在山谷间的翡翠一般,整座镇子绿树环绕,田野山间翠田处处,三两个农人在田间挥锄种地,到处一片详和平静。
镇子极为整齐,两边商铺林立,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我们刚走进镇子,便看见一处商铺排了长龙,我刚想问,白珍便脸有喜色: “姐姐又在布医施药了?
姐姐真好。”
我抬眼望去,那长龙的尽头,一名女子端坐于案后,眉目清秀,正伸出手指,仔细地替坐在案边的乡民诊治。
只见那名女子穿一身青布的衣衫,头发只插了一根木制的钗儿,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静若芳华。
“那是我姐姐,名叫白芙……”白珍喜悠悠地道。
她话音未落,便有乡民道: “白珍姑娘,你的姐姐可真是大好人啊,每逢初一十五便免费给乡民诊治,真是有一幅菩萨心肠。”
旁边的乡民也随身附和, “是啊,白芙姑娘医术又好,人又贤惠,也不知谁会娶了她?”
另一个道: “你们家就别想了!依我看,咱们翡翠谷,只有孟公子……”
“是啊,是啊,孟公子今年快未了吧?”
“怎么,老王,你家闺女也想着?”
“我家闺女能跟在孟公子身边做一个侍婢便成了,让孟公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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