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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跟班这酸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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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薇惴惴不安地安慰着自己,再一回神来,却见郑芍正催促着她:“郑小容,你发什么呆?快跟大师道谢啊,大师答应赐符了。”
郑薇有点蒙: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两个才坐下来没多久吧,圆智大师就答应给她制符了?不是说,圆智的符十分难要吗?
想归想,郑薇还是手脚不慢地听了郑芍的话,向圆智行了一礼:“多谢大师了。”
圆智捋了捋胡子笑道:“不必多谢,我与这位施主有缘,应当送施主一枚符的。”
郑薇一向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没什么兴趣,听圆智这么说,也没有追问的打算。
反而是郑芍问道:“有缘?老和,嗯,大师,你不会是记恨我不肯早点放你的徒弟,所以,我求你就不给,你只给了她。”
郑芍尖尖的手指指着郑薇,郑薇眨了眨眼:什么意思?圆智居然只答应了郑芍一半,只给她制符,连郑芍求都求不到吗?
圆智双手合十,看郑芍一眼,道:“娘娘是有大福气的人,老衲的符给了娘娘,也是浪费。倒是这位郑施主,命途多舛,老衲的符用在她身上,才是适得其所。”
这老和尚也不知道是看出来的,还是在随口瞎掰,居然这神道道的说辞唬住了郑芍,她立刻着急起来:“大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郑小容她会有危机,您的符会为她挡煞吗?”
圆智看着郑芍,却没明言,只道:“这就要看郑施主选的什么路了。”
这老和尚昏黄的眼睛里此时发出的亮光一时竟让郑薇不敢直视。
59。第59章
郑薇心道,可不是命途多舛嘛。进宫这才多长时间,命都快弄没了几回,谁都没她多灾多难。
郑芍便问道:“那大师,除了佩戴平安符之外,可还有他法?”
圆智大师摇头道:“老衲说过,老衲的符只是外力,究竟要如何,还是得看郑施主自己的选择。”
他话头一转,“倒是娘娘最近有些妨害,等法会结束之后,老衲可专程为您做一次法事。”
“妨害?”郑芍问道:“是何妨害?我最近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圆智大师又“阿弥陀佛”一句,摇头道:“老衲法力有限,只能看出这些,不过娘娘身怀贵子,当可化险为夷。”
郑芍一听说自己会有危险,哪还能规规矩矩地坐着,登时急得再三追问起来,可圆智大师的嘴比蚌壳还紧,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法力有限,还是在故意支开她们,他再不说什么了。
冬季的天本来就黑得早,郑氏姐妹毕竟是女子,不能在此久留,见圆智大师再怎么是不可能说些别的了,只好对法和大师告了辞。
临走的时候,郑薇看见树下的那壶茶水还没有撤下,不由得走到树下,捏起杯子看了看。
两个杯子,包括一个小紫砂壶被秦王如长鲸吸水一般,喝得干干净净,郑薇把杯子放在鼻下闻了又闻,也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郑芍这时却在催她:“你在看什么?天都黑了,还不快走?”
法会的第二天,皇帝并没有到。
郑薇想也明白,皇帝从登基开始就没表现得对宗教有多热衷。他之所以这么推崇圆智大师,也是因为此人不知是运气,还是真有些本事,在先帝期间为先帝解决了一件大事。先帝这才崇佛,作为后人,尤其还是关系并不近的后人,皇帝不可能一登基就表现得那样不同。
而且,万一圆智大师真有些本事,自己却没跟他套好交情,等要用到他时,他不肯出力,那可怎么办?
毕竟,圆智大师帮先帝解决的,可是子嗣问题!
现在皇帝正当盛年,可他努力这么些年,膝下也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愚鲁不堪,二皇子,也就是太子,他虽聪明伶俐,但之前受了那样的大伤,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万一太子夭折,后宫中再无其他子嗣,皇帝的位置可不一定就稳了。
当年先帝即使是中宫嫡子,还是少年即位,文治武功都没有话说,只在子嗣这一点上,实在艰难。
除了早年一个嫔妃生了一个公主外,阖宫上下几百个妃嫔竟连个蛋也没生出来。当时整个朝廷都在逼先帝立嗣子。先帝也没顶住巨大的压力,将各王府的子嗣挑选出了几个优秀的放在宫里养着,准备立为嗣子。
后来就是大相国寺的圆智大师为先帝请动了天机,次年德懿皇后便怀了孕,生下太子。要不是太子后来失踪,这个位置哪还有周显的份?
经历了先帝朝的立嗣风波,周显比其他人更知道,子嗣的重要性。他就是再能干,也不是正经皇帝的子嗣,先帝多厉害的人,不也一度屈服了吗?
不过,皇帝没来,叫郑薇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后来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大相国寺的糕点的问题,和尚们本来就不吃这些东西,说不定那糕点只是为了照顾盈夫人,临时学来的讨好的。她反正是不敢再碰那些东西了的。
三天时间安稳地过去,圆智和尚果然在后来又单独给郑芍开了个小灶,叫来几个和尚围坐成一团,绕着郑芍念了半日的《金刚经》才放她离开。
一行人出了大相国寺,却没有再回去蒙山,而是直接回到了皇宫里。
原本大相国寺说好的,让郑薇住满三个月,她的景辰宫的秽气才会除干净。
但是不止是郑薇,郑芍也感觉到了,皇宫里可能出了不小的乱子。
她出宫又不是真的撞了鬼,而是为了调节情绪,现在情绪调节好了,回来的借口一抓一大把,郑薇看皇帝那样子,也知道他不大信鬼神之事,可能就是让郑芍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出去一阵子,皇帝暗下里允许了,她们也不可能做得太过份,休息好了,自然要快些回来。
皇后还被皇帝关着,这个时候如果还在外面,简直是浪费了安插人手的好机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江昭仪!
一宫主位回宫自然不可能如此草率,郑芍她的回宫通知早在几天前到达了皇宫。
青布鸾车透过北门驶进后宫的时候,郑薇便看见,宫道旁边停着一个小轿,小轿旁边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个居然是淑妃。
因宫里不许行车,郑薇两姐妹便下了车,郑芍不掩饰眼中的纳罕:“淑妃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亲迎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淑妃眼睛在郑芍腹部溜了一圈。
郑芍因着这几个月营养不错,五个多月的肚子看着已经有点挺拔了,淑妃笑着把郑薇挤到一边来搀她:“妹妹可算回来了,姐姐真是想你啊!”
她一边扶着郑芍,一边往轿子里走。
在两姐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跟她坐在了一个轿子里!
郑薇还真没见过这么跟人表达亲近的妃嫔,目瞪口呆地去看淑妃的贴身宫女眉儿。
眉儿也觉得臊得慌,她干笑着解释了一句:“娘娘她为人一向热情。”
热情?
郑薇呵呵。
因为轿子只有一顶,郑薇便跟几个宫女太监一起,走在轿子旁边,听轿子里时不时发出争执之声:“好妹妹,你就应了我吧!”
郑芍坚定地拒绝:“这不行!我还怀着身孕!”
淑妃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受累的,只需你帮我这一回,以后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郑薇在旁边听着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淑妃这样拉下脸面,不惜亲自到宫门前迎接郑芍,还一声接着一声地说好话求她?
这个答案很快就揭晓了:“薇薇,你说淑妃她是不是疯了,想要我接一部分的宫务过来。别说我没做过,就是我做过,我怀着身孕呢,她也不怕我出个好歹。”
郑薇愣了半天才问道:“这是为什么啊?她手里握着宫务大权,不是挺好的吗?这是借机培植人手的好机会啊!”
她前世看的宫斗剧里可不就是这么演的?一宫宫权到手,这通常意味着标志性的胜利啊,淑妃怎么就这么忙不迭地要甩出去?这不符合规律!
郑芍揉了揉腰,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轻笑一声:“你知道什么。皇宫里上下足有几千号人,吃喝拉撒住行用,哪一样不是事?哪是她这快要成仙成圣的人能干得好的活?”
郑薇默然,郑芍说着话,她也想起了淑妃的身世。
这位淑妃虽是德懿皇后的亲侄女,但德懿皇后本身只是小户女出身,淑妃又是到王府里做妾的,根本用不上主持中馈的技能,估计家里就没有教过她,骤然一接手这么多的事,不出乱子才稀奇了。
就连皇后,那也是从王府里一步步历练出来,才能掌住皇宫的。即使如此,皇宫里依然被安插得像筛子一样,还稍不留神,柔嫔就滑了胎。
淑妃是个没野心的人,这样的事肯定在她眼里就是麻烦,现在郑芍回来了,她不抓住机会拉壮丁才是真的稀奇了。
郑薇估计,要不是江昭仪实在跟淑妃的关系太对立,她必定早把江昭仪拉上了。
皇宫里就这三两高位嫔妃,惠妃宫女出身,更加没有管过这些事。想也知道,骤然接下那么大的馅饼,只怕没吃到肚子里,已经把人砸晕了。
而且,皇后被夺了宫权,她能甘心吗?这些时日,想必皇后的人在后面也没少使坏。
郑芍回宫是为了稳住形势,可不是做牛做马的。
但是淑妃如今如此作态,加上她们在宫外,连冬装的影子都没看到,想来宫里已经稀乱成了一团。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淑妃一意要跟皇帝推辞,皇帝再推出什么人来接管宫务,那可就未可知了。
现在连宫权最近的,一个江昭仪,一个云充容,都跟她们有着或多或少的恩怨。如果是她们上位,即使郑芍回了宫,恐怕日子也不会比在宫外好过。
“我觉得,你还是答应她吧。”郑薇左思右想,劝着郑芍道。
郑芍一时没想明白:“你是糊涂了吗?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答应她?”
郑薇笑了:“你把宫务揽过来,又不是叫你事秘躬亲,你手底下这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郑芍眼睛亮了:“你说得对!”她目光定在郑薇身上:“薇薇,看来你要受累了。”
郑薇笑而不语:既然这事拒绝不了,还不如迎头就上。宫权对淑妃来说是老虎,于她,于郑芍而言,有了它,想要做的很多事便可以实现了!
60。第60章
郑芍协理宫务的事虽没有大张旗鼓,但没过一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因此次算是淑妃找郑芍帮忙,两人的交接全部都在私底下进行,淑妃很爽快地在一天之内把帐册等物事大部分都交给了郑芍。
大雍朝后宫人事分六块,辖设尚宫监,尚仪监,尚食监,尚服监,尚寝监,尚工监六大监负责宫内杂事。
其中尚宫监总揽其他五监,主要负责宣旨启奏,此外,宫中诸人的名录,各处大小钥匙都在此监之中,是六监当中最重要的部门。现在皇后因被罚禁足,皇帝便把尚宫监的事宜交给吴春暂时打理。淑妃领了尚食,尚服,尚工三个比较重要,油水也大,当然,相对而言,也最容易出问题的部门管理。
惠妃且不说,淑妃管了尚服监,到现在冬装都还没发放下来,这已经是严重的失职了,难怪她无论如何也要把郑芍拉下水,等郑芍一松口,便毫不含糊地把尚食,尚服两监的帐册给了她。
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淑妃整个人就像清爽了一大截似的,笑得十分真情实意:“有劳两位妹妹操心,姐姐给妹妹们斟茶道谢了。”
郑芍坦然地喝了茶,又笑着跟淑妃说了几句话,表示了彼此同盟的牢不可破,便把她送走了。
郑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给皇宫当管家婆的那一天。她粗粗地翻过一遍帐本,便知道淑妃没管好,不止是她自己能力的问题,底下人绝对没少使绊子。
管家她不怕,但她身份低,郑芍不可能一直操心此事,她一个人来的话,只怕要压不住场子。
但这些问题说出来也只有让郑芍跟着一道操心,她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郑薇伏在案头翻了一夜的帐册,总算把这两月积压下来的问题有了一个初步的掌握。
眼瞅着五更鼓响,郑薇朝窗户处一看,外头居然白得透亮。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原来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鹅毛大雪。
飘飞的雪絮将黄色的琉璃瓦全部染成了白色,郑薇心中一动,披上郑薇那次送她袄子前一道送过来的凫靥裘,出门前怕风吹着,她提上兜帽半蒙上脸,也不打伞,信步出了门。
不出意外,景辰宫侧边的角门又开了。守门的太监看见是她,并不奇怪,行了一个礼后,点头哈腰地让出了道。
宫城上下果然一片雪白,大雍朝后宫管理比较人性化,早上上值的时间比夏令时会晚一个时辰左右,这个时辰扫宫道的小太监们都还没有出门。
天色虽然还是全黑,但有了白雪的映照,倒也不觉阴森恐怖。
郑薇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只是听着麂皮靴子将脚下的积雪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倒也别有趣味。
信步走了小半个时辰,郑薇走到了静微宫附近,远远地,有几人穿着红衣,站在宫墙之外。
皇帝昨天晚上歇在静微宫吗?可皇帝这么厌恶江昭仪,这怎么可能?
郑薇心中一动,猛烈地跳了几下,朝那几人的方向走了过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即使隔着绵绵的细雪,郑薇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哪一个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快走到门口时,静微宫旁边的小门开了个口子,一个提着恭桶的小太监走了出来。
“这位小公公,”郑薇站走到门前,问着那小太监:“皇上昨晚是歇在江昭仪那里吗?”
那小太监平时就是个干最低等活计的粗使太监,何时有主子这样跟他交谈过,不由得愣住了。
郑薇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在沈俊的脸上滑了一下,一看就忍不住皱了眉,他的脸,怎么冻伤了……
她掏出一块银子,那小太监看了看左右,这可是意外之财,他乐呵呵地收起了银子,立刻知无不尽起来:“这位娘娘,皇上昨晚翻了我们宫苏贵人的牌子。”这不是什么秘密,只需要随便问个人都能打听出来,这小太监说得也没什么压力。
苏岚?是了,之前没想起来,她从仪元殿迁出来有段日子了,就迁在江昭仪的静微宫。
“那,有劳了。”郑薇眼睛又看了一眼沈俊,他脸上好像出脓出水了……是不是弄点冻伤膏药托小喜子给他送过去呢?
毕竟旁边还有别人,郑薇只看了这两眼,待要收回目光,沈俊这时却扭了头,即使有漫天的雪雾,那眼睛当中只有彼此才能捕捉到的情丝依然准确无误地被投入了郑薇的眼底。
两人的眼神只是一触即收,郑薇脸红心跳地回了景辰宫,好久没办法回神。
直到去了郑芍那里,听她对玉版吩咐:“你去请江昭仪来喝茶。”郑薇的那颗扑嗒直跳的心脏才完全地回归原位。
有威远侯府这么多年的人脉和金钱开道,在两人回宫之前,江绍跟不明人士勾连的证据已经落到了郑芍的手里。
这一次,可是回宫之后的第一个硬仗。
江昭仪来得很快,她虽跟皇后走得近,但大约是商人和气生财的习性,她跟宫里大部分人关系也不赖,但即使如此,她除了郑芍怀孕的那一次贺喜,也没有主动来过景辰宫。
她一来便高声地笑开了:“盈妹妹这里可是得了好茶来请我喝的?”
郑芍却没配合她,眼睛冷睨着她,哼道:“好茶不是没有,只需要江姐姐答我一个问题,若是答得好了,别说是好茶,我这里什么好东西都随姐姐挑。”
江昭仪不是个笨人,立刻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在这里面了,她收了笑,狐疑地问起来:“妹妹这话何意?”
郑薇在旁边观察着江昭仪,她的表情十分地完美,看不出一点装假。
郑芍冷笑道:“我就是想问问,我与姐姐有何仇怨,姐姐竟联合了李美人要来害我?”
江昭仪都懵了:李美人活着的时候是个小透明,又死了那么长时间,她哪还记得这个女人?
她眨了眨圆圆的小眼睛,脸色变换片刻,迟疑地问道:“李美人?盈妹妹说的,是小半年前那个因伤了柔嫔腹中之子被发配冷宫的李美人?我怎么联合她来害妹妹了?妹妹你无凭无据的,可不兴乱说话啊!”
郑芍冷冷道:“姐姐少来装蒜,若不是我调查得清清楚楚,我害你能有什么好处?”
江昭仪惊慌了片刻,却几乎是立刻镇定了下来:“那我倒要请教妹妹了,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郑芍拍了拍手,澄心将东西呈了上来。
江昭仪伸手就要抓来看,被澄心拿手挡开,将手里的东西一展而收:“就是这封令弟的亲笔信,上面清楚写着如何联络人陷害我,你还要抵赖吗?”
江昭仪怒道:“就那封我连上面有几个字,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信,你就断定了我害你?盈夫人,你是不是怀孕把脑子怀傻了?”
互相构陷这样的罪名可不是乱认的,江昭仪显然是着急了,连语言攻击都使了出来。
郑芍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脸“你装,你继续装”的冷笑。
江昭仪冲口而出那句话,立刻就觉得了不妥。她虽表现得像个傻大姐,但她不是真的傻,否则的话也不会平平安安地就生出了本朝唯一的公主。
假如说此事是盈夫人有意在陷害她,她也不怕跟她对质,可对方从她一进门就开始步步紧逼,显然说明了她有备而来,难道说,她真是掌握了什么一些事情?
江昭仪有自信自己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但是,她的弟弟……她想起自己弟弟的那副德性,心底狠狠一沉。
但尽管心乱了,她仍然力持镇定,满面怒色地道:“我好心来探妹妹,妹妹就这样拿着一封莫须有的信件便说我要害你。好啊,既然你觉得是我要害你,那麻烦你拿着你的证据去跟皇上道冤去!我就不信了,你黑的,还能说成是白的!”
郑芍没有说话,她低下头撇了一下茶叶沫子。
郑薇便知道,这个时候,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她跨前一步,扶住激动不已的江昭仪,状似安慰地道:“江姐姐别着急,我们夫人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手上有铁证。夫人,我看,江昭仪她是不是有可能受了蒙弊,以至于做出了错事?”
郑芍还没说话,江昭仪立刻吼了一句:“我从来没害过你们家夫人!”
郑薇连忙给她顺气,安慰道:“我不是在怀疑江姐姐,我是说,有可能江姐姐这里可以打包票,可是,江姐姐跟家里人这么久音讯不通,是不是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了呢?”
郑薇的话正巧说中了江昭仪的隐忧,她的神色顿时难看不已。
郑薇看着火候到了,便转向郑芍:“夫人,我看江昭仪的确像是不知情,不如您先让昭仪回去,让她叫家里人来问一问,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如何?”
江昭仪拿希望的目光看向了郑芍,完全不觉得,她已经信了姐妹俩的说辞。
61。第61章
尽管江昭仪装得很像,但郑薇和郑芍其实并不很信她一点也不知情,只是这里头的确有些疑点,而且江昭仪骤然受到这样的消息冲击,想要回去缓一缓,权衡一下,想想对策,也不是不可以。
也省得万一她们俩把她逼得太急了,反而让她作出不理智的决定,那可不是她们所希望的。
郑芍那茶叶沫子终于撇完了,她微点个头:“也好,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江姐姐若是不信,只管去找你弟弟求证。对了,若是令弟死活不承认,你只管说,葫芦巷正数第三家,那家人向他问好。”
“什么葫芦巷?什么第三家?盈妹妹为何不把话说清楚?”江昭仪脸色更加难看,能说得这么具体,此事为真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层。
郑芍轻轻一笑,饮了一口茶。
扯入皇嗣之事,这绝对是大事。
江昭仪家是巨贾,除了钱财,一点地位也没有。但自皇帝登基以后,带动着整个家族都鸡犬升了天。
江昭仪本人虽不讨皇帝的喜欢,但她有个能干的父亲和哥哥,皇帝对这个在自己登基前慧眼识珠,鞍前马后地劳顿的江家还是很待见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宫里举办什么活动,都肯给他们留个位置,让他们能够沾光。
正巧掌管宫里人事往来的尚宫监现由吴春代管,吴春并不为难她,静微宫这边一申请,江家人没过两天便进了宫。
江绍因是外男,并不能进宫,这次进宫的是江昭仪的母亲。等从江昭仪口中听说此事之后,江母知道这是关乎家族前途的大事,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回了家,并告诉了江父。
江父对这个二儿子的德性再清楚不过,当即就提着鞭子去把在外头花天酒地,整日不着家的二儿子给拎回了家,哪成想,还没把鞭子抽下去,江绍就万分委屈地道:“我是给姐姐办事,爹你这也要打我!”
江父气得手脚发颤,“你少来拖你姐姐下水,宫里的事也是你说掺合就掺合的?你快给老子说清楚了!”
不提江家如何的鸡飞狗跳,事情很快被捋了个清楚:江昭仪身边旧年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后来因年纪大了,还没有等皇帝登基,就被她放出去嫁了人。
这丫鬟昔年曾奉江昭仪的命让江家人,包括江绍都为她在外头做了不少事。因此,这一次这丫鬟找到江绍的时候,江绍其实曾怀疑过她是怎么跟宫里联络上的,被这丫鬟拿出信物三言两语一忽悠便上了当。
他听了这丫鬟的话,把李美人的家人绑了来,要那丫鬟通知李美人,要胁她帮着自己姐姐除去几个人,李美人迟迟没有答复。恰逢春天里的牡丹花宴举行,他们旧年都在王府里见过,江绍便把她堵到了御花园假山。
若说江绍把事情做便做了,只要事后把首尾处置干净,抓不住证据的话,也没什么可怕。可谁知那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叛了江昭仪,变着法从江绍那里拿了几封书信过去,说是事情由他来向江昭仪交代,比那丫鬟自己传话来得更会让江昭仪相信。江绍不疑有他,这信,自然是写了的。
又过了几天,江家人又进了宫。江昭仪看着自己母亲憔悴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听她道完原委,不由软瘫成了一滩泥:“二弟真是害我不浅哪!”
江母恨不得跟自己女儿抱头痛哭:江绍犯的事情若是他能一个人单抗的话,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件事已经是关系到皇嗣了,动辄就是灭族灭家的大事。江昭仪就是不想管也不行。
江昭仪悲从心来:“女儿在这皇宫里左右腾挪,好不容易搏出一片天地来,二弟这么做,是又要把我害死啊!”
江昭仪跟皇后走得近些,也只是为了日子舒坦,除了嘴上说些闲话,没有真的帮她对付过谁。而且整个宫里,她除了针对过从她宫里出去,又让她下不来台的云充容,跟其他人的关系都处得不算差,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就算有朝一日皇帝驾崩,不管是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凭她有过生育,她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江昭仪的那个丫鬟在威远侯府里的人找上门前已经被人悄悄地灭了门,家里只剩一个出事时在外面玩耍,侥幸躲过一劫的智障弟弟。威远侯府千辛万苦地追查,再结合到从那个智障弟弟那里问到的一些事情,也只得出了那丫鬟可能手中握有书信的结果,但这事幕后站着谁,因为处置的人做得太干净,她们并没有追查出来。
因为手里并没有真凭实据,郑芍那封出示给江昭仪看的书信自然是假的,如果真让她看清楚了,那戏,也就没有了往下演的必要。
而苏岚说李美人最后的幕后是德妃,却极有可能是假的。德妃在出事之前是除了皇后之外整个宫里最权威,最有宠爱的高位嫔妃。她的目的恐怕是想让郑芍跟德妃快速地对立起来,好让两人两败俱伤。幸好姐妹俩没有听她的,否则的话,现在还有没有机会住在景辰宫都不知道了。
先不说江昭仪如何跟自己的母亲互相安慰,商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郑薇这里也不出意外地遇到了麻烦。
到了腊月进年关都好几天了,冬衣还没有发放下来,这件事如果再不处置的话,难不成整个宫里过新年参加宫宴时还穿着前一年做的旧衣吗?那到时候,丢的可不是哪个人的脸面了!
郑薇接手的头一天,马上先了解了这次的事件。
其实十月份的时候,各处进贡到宫廷里的衣料就已经到了内务府。
装着料子的库房却在清点出来,拨给针线房的时候失了火。
幸好那火被发现得早,才没有将库房烧成一片白地。
但即使如此,损失仍然极为严重。
最大的影响便是,宫里做冬装用的料子全部都不能再用了。
淑妃处置的时候原想说把宫里旧年用的料子拿出来先给各处制上衣服,但尚宫监掌宫直接就道:“冬天有新年宴,若是这时候给宫妃们做了旧年的衣料,到新年宴要是穿出去见人,被人说了寒碜怎么办?”
淑妃自己都是什么都不爱操心的性子,哪会管得这许多?非犟着要做。
那掌宫口中答应了,孰料拿出的料子全是被虫蛀的,一匹好的也没有。
淑妃以为她有意跟自己做对,气得要打她板子,掌宫振振有词:“先帝年间因众妃人多,每年的料子都没有什么剩余的,这些料子因着式样老陈,花色也不是很好看,这才剩了下来。最近的一匹都放了足有七八年,奴婢们的确是管理不善,可娘娘若是真拿了这些料子去做衣服,这恐怕不大好吧?”
奴大欺主,那掌宫在宫里做了一辈子,光是在掌宫这个位置上就干了十几年,之前就没出过什么岔子。淑妃尽管对她气得胃疼,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又问皇帝请示,开了库,让内务府出宫去采办合用的衣料。
内务府倒不是个拖延的样子,很快把宫女太监们穿的衣料给采办了回来。
只是宫妃们的料子,这里头就有说头了:“娘娘们不能堕了排场,可冬天一二品的娘娘每人八套衣服,底下的娘娘们每人也要四套,算下来,一共要多少多少。”然后又是一堆帐。
总而言之,那些话的中心便是,钱当然是给够的。可是宫里的人这么多,就是他们现去采办,也不一定能采办到那么多珍贵的衣料去给各位娘娘做衣服,有些好料子是要靠机缘的。
淑妃当时跟郑薇说这些事的时候还不敢说全了,就怕她畏难,撂挑子不干。但郑薇只看了帐册,叫了几个在景辰宫里留守的宫女们来问情况,不用再去找谁,就已经明白了这里头的道道。
这不过是前世里在公司做事时,某些人互相推诿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她不怕他们这么做,现代公司的管理方法,她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
她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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