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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跟班这酸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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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芍试探地问皇帝:“那陛下,您想让哪位妹妹先来伺候您?”
  皇帝却摇了摇头:“今晚朕就陪着爱妃,谁也不要!”
  郑芍伏在皇帝的怀里,流下两行眼泪,几乎是心若止水,“若是陛下能多来两回就好了,臣妾,其实就是想叫陛下多陪陪臣妾,就像今天晚上一样,谁也不要。”
  皇帝伸手擦了郑芍的眼泪:“爱妃的心意朕知道了,放心吧,朕会多来的。”
  郑薇没想到这个晚上,皇上一来,就没有再离开景辰宫,她强自按捺的心情又激动起来,几乎整晚都没睡着。
  她看着正殿里的烛火几乎亮了一整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她迫不及待地起了床:皇帝既然在景辰宫里,沈俊有极大的可能就在外面守着!
  她今天一定要找到机会问问他情况!


第35章 
  郑薇跟乔木出门时,倒夜香的小太监正在开门。
  八月十五过后的这小半个月,郑薇时常会天不亮就出来,每一次,她不是说去散步,就是拿着个瓶子说要采露水,因此,这个叫福顺的小太监看见郑薇非但不奇怪,还冲着她问了声好:“奴才见过郑美人。”再替她殷勤地拉开角门,笑着道:“美人请走好。”
  郑薇神色如常地出了门,门外头果不其然守着两个穿红衣的禁军侍卫。郑薇眼风一扫,沈俊没在里头,她垂下眼来。
  郑薇并不着急,多日来的有心打探让她明白,皇帝回回驾幸景辰宫在这里留宿时,侍卫们的班子就会分成里外两层。里头的,把正殿围着,外头的,就绕着景辰宫站一圈。沈俊大概是资历尚浅,才会总是在外层的班子里轮岗。
  总要等走到尽头,才能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一直站在那里。
  郑薇站在角门的门口抬头望去,灰蓝的天幕当中乍开一条浅白的光缝,为黑色的屋顶披上层浅淡的彩光,那光落在屋脊上快活地跳跃,又被红得几乎发黑的宫墙全数挡住,显得那一条红色的甬道犹为的幽寂黑暗。
  倏忽一道光柱穿透黑暗的天幕,打在最前头那人的盔甲上,那盔甲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他仿佛有感觉似的,把头略略向甬道这头偏了偏。
  郑薇心里也像是照进了一束阳光一般,倏忽明亮起来。
  那甬道最多二十米,几乎是每走一步,天上黑色的幕布便拉开一些,等走到甬道的最尽头时,太阳终于冲破地平线的阻挠,完全地跃了出来。
  郑薇深吸一口气,踏进耀目的阳光当中,转头向东站定,侧面对着沈俊,仿佛是在看那轮橘红的日头,笑着对乔木大声道:“秋天的太阳不热,咱们在这儿多看一会儿吧。”
  乔木知道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她有些慌乱地弄熄了灯笼,半侧了身子,把郑薇挡起来,高声答应了一声,“是很漂亮啊,美人。”
  郑薇就趁着乔木说话的时候迅速地低声问了一句:“沈侍卫,那封信你送到我娘的手上了吗?”
  两个人隔着不到一尺远,顺着有些寒凉的秋风,沈俊几乎可以闻到这女孩发上的桂花香气,他低声地答:“郑夫人已经接了。”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郑薇紧张地追问道,随即想到,他一个外男,怕是寻常根本就见不到她娘,那封信说不定他是想办法托人送进威远侯府去的。
  果然,沈俊答道:“威远侯府门户森严,我是托家人把信送进去的,并没有见到郑夫人本人,不过,我近期并没有听说威远侯府有人出家。”
  郑薇心下略定,但两府毕竟不是一家人,若是姜氏执意要出家,以季氏对侯府的掌控力,她不想让消息传出去,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而且,姜氏现在心里怎么想,她一点谱也没有。
  “那能否请您再帮我带一封信去?如果可行的话,我娘要是有回信,还请帮我捎回来,好吗?”郑薇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沈俊回答,她急忙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做这事让您为难,我不会让您白做,报酬的事,好商量。”
  沈俊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他轻声道:“郑夫人很少出来见人,上次我知道威远侯府要办宴,我家里人接了帖子,这才有机会接近郑夫人,把信传了出去。”
  郑薇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说,上次他答应帮着她递信,是因为威远侯府在邀请客人,而这一次,他犹豫,是怕他接了信却找不到机会,给了这个女孩子不切实际的幻想。
  郑薇沉默下来,上一次的成功让她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怎就忘了,她身处的这个时代是门户最森严,尤其姜氏一向避忌与外人接触,这封信,她好写,却不好传。若是找人转手,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会牵出一堆无辜的人。
  可是,那是她的母亲,她绝不愿这样轻易地放弃。
  在沉默当中,沈俊的声音又响起来:“要不这样,这信娘娘给我,若是我有消息了,再来宫里传给娘娘,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郑薇问道:“那你如何给我递消息?”
  沈俊这一次想的时间长了些,他最后道:“小喜子与我相熟,他人很可靠。若是有消息了,我会让他把信给娘娘的。”
  小喜子?这不是郑芍宫里最近正得用的人吗?一个拘在宫禁当中寸步不出,一个时刻跟着皇帝,应该跟内监无所交流,这两人居然是认识的?
  郑薇压抑着满腹的惊异,最终什么也没问。听沈俊道:“上次是机缘巧合,郑夫人才收了信,只是下一次若再想递信,只怕要娘娘给我一个信物才可成行。”
  郑薇却是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你上一次跟我说,让我找的小太监递信,不会指的就是小喜子吧?”
  如果是这样,那小喜子作为郑家的暗子,却转头把秘密卖给了沈俊,在宫里大嘴巴的人能活得那么好?
  沈俊又是一阵沉默,郑薇忍不住看了一下日晷:再停下去,时间就太久了,看日出也不至于半天也不动步吧?
  沈俊解释道:“娘娘别多想,我是在那晚认出了他,知道他不是行事莽撞的人,他那么做,必是事出有因。”
  这么说来,那天蒋太医到得这么晚,或许这里头还有沈俊的功劳?
  不管怎么说,他识破了这个局,却没有戳穿,这句谢还是要道的。
  郑薇微微屈了膝,“多谢,若是方便的话,我想亲自把信物给您。”
  乔木一直没有出声,听到此处,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姐!”
  郑薇知道,若是被人捉到,他们这就叫“私会”。可是,让小喜子帮着递给姜氏信可以,被捉到了,最多只是个“私下夹带”的罪名,可若她的信物被人拿去,再拿来做其他的事,那可就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相比起来,她宁愿冒着风险亲自把东西交给沈俊。至少,这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害过他的人是在宫廷里,她除了郑芍以外,她最值得相信的人。
  沈俊却没有答话,与宫妃们牵系太过,那是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这行为足可以称为是“私会”了。他心里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子有点特殊,他怜惜她,可是,这点怜惜还不足让他冒生命危险。
  而此时,角门大开,守在那里的两个侍卫开始列队进门,皇帝要出门上朝了。
  郑薇心中一急,忍不住转头去看沈俊。
  初升的暖阳当中,沈俊微微叹息:“今晚戌时正,御花园见。”


第36章 
  跟沈俊联系上,这只是第一步。
  每晚酉时末各宫便要下钥,也就是说,沈俊约的这个时间,宫里人早该洗洗睡了,按正常情况来看,她根本不可能出得来。
  “小姐,那个沈侍卫跟你约在这个时间,他根本没想过你出来会有多难,要不这样,今天您就别去了,我们再找机会约他,怎么样?”
  从皇后宫中回来,乔木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劝阻郑薇。
  可是,乔木说的道理她都懂,机会难得,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跟沈俊说上话,而且,如果此事认真计划的话,并不是不可能达成。
  晚饭吃完后,郑薇打断乔木见缝插针的喋喋不休,“你去把小喜子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郑芍进宫时,皇后按制给她配了六个宫监,只是郑芍不习惯叫太监贴身伺候,除了让一个叫秦贵儿的老太监管着院子里的粗使宫女和太监,能偶尔进正殿回话之外,其他五个发配的全是看不见主子的地方。
  这个小喜子就是在郑芍跟郑薇闹别扭的这段时间上的位,他现在多是负责各处跑腿传话。像这种内外交接的活,没有主子的信重和两分伶俐劲是做不圆的。
  小喜子年纪看着才十多岁,长得一副笑模样,话却不多。原本郑薇在之前并没太注意他,以为他就是比其他人会钻营一些,但他隔着内廷都能跟沈俊一个外臣搭上线,还叫戒心极重的郑芍日渐倚重,光凭“威远侯府暗子”这个身份肯定不可能办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太监行事必是有其独到之处。
  郑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猜测小喜子和沈俊的关系。东西收拾完没多久,小喜子勾着腰进来给郑薇磕了头:“奴才见过郑美人,不知郑美人是有何吩咐?”
  郑薇开门见山:“我是想请公公帮个忙。”
  “帮忙不敢当,为主子做事,是奴才应当应份的。”
  郑薇便笑,“听说你跟皇上身边的沈侍卫相熟?”他的主子反正不会是她,小喜子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背着郑芍搞小动作吗?
  小喜子身子微微一震,声音低了一些,“奴才是跟沈侍卫略有些交情,请问郑美人是有何事交办给奴才?”
  郑薇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刚起了兴,今晚想出去画一画夜空,只怕要晚些回来,你帮我跟福顺递个话,叫他给我留个门便可。”
  小喜子紧绷的声音里顿时透出丝欢喜来,“是,奴才这就去,美人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感情他以为自己是真要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成?
  郑薇道:“这可说不准,总之,不会叫你们为难就是。”
  等小喜子走后,乔木问了:“小姐,您原来早想好了借口啊?那为什么要小喜子去说?我们不能直接找福顺通融吗?”
  郑薇没答话,刚刚她只提了一句沈俊的名字,小喜子就答应了,连问也不问一句。万一郑薇运气不好,被抓到在外面乱逛,再说出点什么,小喜子说不好是要受牵连的。一个沈俊的名字就这么灵?
  等郑薇到御花园时,太阳已经开始半斜向下。
  郑薇此来本来身上就带着秘密,她在御花园里找了个最隐蔽的位置摆开架式,一边偶然勾上几笔,一边等着沈俊前来。
  没画上两笔,御花园里又来了一个人。
  这时天色略暗,郑薇有意没有点灯,那人来后便直奔着最上头的凉亭而去。
  她穿一身鹅卵青的素面长褙子,褙子上滚着铅白边,头上也只戴了几个银首饰,整个人素净到了极点,斜倚在鹅颈椅上,手里捧着一册书,垂头用神地看了起来。
  这人的侧影有点眼熟,郑薇看着她有点出神地想道:到底是谁呢?居然孤零零地跑到御花园来看书?
  郑薇看看天色,她倒不担心这人会占多久御花园,再过小半个时辰,各宫开始下钥了,她总不可能跟自己一样,提前跟人打好了招呼吧?
  果然,她只看了一会儿,转向垂花门的方向望了两眼,便合上书准备出去。
  郑薇松了口气,正准备招呼乔木直起腰来,那个人突然跪了下去,惶恐地叫道:“臣妾见过陛下。”
  苏岚?刚刚那人竟然是她!
  那声音比之前的清冷多了分沙哑,可郑芍前两月才去见过她,绝不可能听错。
  皇帝那扎眼的明黄色果然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郑薇的眼前,他看着跪在那里的人,有些愕然:“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郑薇心道:这可真够打击人的,这位昔日的宠妃您丢过手还不到半年呢,现在居然就对面不相识了?
  苏岚的声音听着却镇定了不少,“臣妾因偶得一本《岭南风物志》,在御花园里读得忘了神,不是有意惊驾。”却没说她是谁。
  皇帝心情似乎听着不错,“你起来回话吧,《岭南风物志》,你也爱读这些杂书?”
  苏岚赧然道:“臣妾早前更偏好于诗词歌赋。臣妾祖父曾说过,妇人碍于规矩祖制不能像男人一般出将为仕,但绝不可把自己的心胸也拘于一府一宅之地,他很鼓励臣妾多看些地方志之类的书借以开拓眼界。后来经历事故,读久了,却也喜欢上了这些书。”
  皇帝“唔”了一声,“你祖父很有想法。那你手上的这本书是谁写的?又说了些什么?”
  苏岚道:“这是臣妾家里一位族长辈早年在岭南为官时写的手札,他把这些年在岭南的见闻写成了一本书集结成册准备出版,可惜,书还未成,他人已仙去,这手札辗转便落到了臣妾手上。手札中有意思的地方不少,比如那地方气候炎热,盛产荔枝,那荔枝外表生着硬壳,剥开果肉晶莹如琉璃,却是落地三日即腐……”
  皇帝开始转身往外走,苏岚紧随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终至寂然无声。
  荔枝?这桥段听着有些耳熟啊。郑薇起身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苏岚,她是要东山再起了吗?
  郑芍有孕,柔嫔沉寂,她赶在这个时候冒头,可是选了个好时机。
  夜色渐深,郑薇和乔木两个人蹲在假山的角落,谁也不敢点灯笼引来人。
  两个人不知等了有多久,直到一声“啊嚏!”响起。
  乔木惊慌地捂住鼻子,“小姐……”
  郑薇指了一个背风处,“你去那里等着吧。”
  乔木也知道此时不是添乱的时候,顺从地悄声去了角落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轻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中,一个影子自假山那头快速地移过来。
  郑薇的心掉了起来,直到一声轻咳响起。
  她舒了一口气,探头一看,沈俊正在月色之下四处张望,郑薇连忙招手小声叫道:“沈侍卫,这里!”
  沈俊快步上前,低头问道:“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郑薇急得一个劲给他打手势:“哎呀,这不是怕有人来吗?你那么高个子,就别站这么直了,快蹲下来。”
  沈俊原本想说,御花园因为夜里不会有人,侍卫们一个时辰最多只巡逻两次,他走过来时,巡逻才刚刚过去。
  可是,看见她团在那里,还坐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沈俊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他半蹲下来,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放软了八度:“娘娘的信物准备好了吗?”
  郑薇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杂色玉佩和一封信来,“这是我爹小时候给我买的压裙珮,你到时候把这个拿出来,我娘一看就知道了。”
  她再解下身上系着的荷包,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这里是二百两银票,看着,是多了些,但这是因为我要进宫,特意淘换的小额银票好在宫里用,我手上,就只拿得出这些。沈侍卫,您拿着,别嫌少。”嫌少的话,她大不了把怀里藏的两个金锭子再拿出来……
  郑薇看着那叠银票心疼得直抽抽:这些银票抵得上她小半家产了,这一封信送得可真贵啊!
  她举着银票絮絮地说,说到最后,却发现她举了半天,沈俊也没有动一下,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沈俊的眼睛却在帽檐的阴影下,他像一块石头一样沉默了半晌,郑薇的笑都快挂不住的时候,他才接过信和玉佩,生硬地道:“我知道了。”
  郑薇望着手里的银票,惊愕地抬头:她没听错吧?这个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居然不计报酬!他是活雷锋不成?他到底图的什么?
  那个在半月前的早上,被她强自压住的念头又忍不住开始抬头:该不会……
  幸好,她的胡思乱想才刚起了个头,沈俊一把抓住了她的银票胡乱塞进怀中:“娘娘还有别的事吗?”
  郑薇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摇头:她的银票……就这么没了……
  突地,手心一重,一样东西搁在上面,沈俊丢下一句话,“多谢娘娘赐银,这个符就权作谢礼吧。”
  郑薇盯着那个泛着毛边的平安符傻在了原地:多谢?要谢的那个人似乎不该是他吧?


第37章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等到初九那天参加皇后菊花宴的时候,宫城里爱俏的小宫女们头上红黄翠绿的绢花已经换成了青蓝紫灰的绒花。
  九月初九重阳节。
  大雍朝向来有重阳节赏菊喝菊花酒插茱萸登高等习俗。
  京城的旁边就有一座鹿颈山,早在八月底的时候,皇帝便计划着在初九那天与群臣爬鹿颈山登高望远。
  鹿颈山登到顶点便是鹿顶,这山名正合“逐鹿天下,定鼎江山”之意,为京城龙脉之一,向来是郊祀祭礼大典所在之地。
  而九月初九,数九为极,每一年的这一天,每位皇帝都会登上鹿颈山远眺,只是后头十多年先帝身体虚弱,这活动才由着他人代去罢了。
  新上任的皇帝年富力强,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因而,五更鼓响,郑薇刚刚起床时,乾宁宫那里已经开始鸣金开道了。
  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这些天郑薇已经习惯地早起。虽然皇帝后来又在郑芍宫里歇了两回,她却没从沈俊那里得到关于她娘消息的任何回馈。
  不过,早起是个好习惯。
  因着御花园早早被皇后征用了,郑薇只好绕着宫城转了一圈。等她回来的时候,郑芍却还没有起床。
  澄心站在廊下,看见郑薇回来,笑着叫住郑薇,去了小厨房,将一个食盒塞给她,蹲着行了个礼:“这次有劳美人了,还请您把这个菊花糕交给皇后娘娘,就说——”
  “就说你家盈夫人身有不适,不方便参加菊花宴了是吗?”郑薇接过话茬,十分羡慕地道:“你们主子可就轻闲了,不像我,位卑无宠,完全没办法推辞。”
  澄心原本还笑着,听郑薇一说,却蹙了下眉头,“美人可别再说了,我们夫人昨天吐了一晚上,刚刚才睡着呢。”
  郑薇担心地问道:“怎么又吐了一晚上?之前不是不吐了吗?这些天是怎么回事?”
  澄心摇了摇头,纳闷地道:“这奴婢真不知道,自从夫人赌气把皇后指过来的嬷嬷推了后,这些生产的事情就再没一个人能问了。”
  郑薇问道:“前两天不是听盈夫人说过,侯夫人会给她准备嬷嬷进来么?怎么还没送到?”
  这事她早几天就想问了,以季氏的行动力,这不该啊。只是这几天每次她来找郑芍时,她不是在睡就是在吐,根本没有能正常说话的时候。
  澄心更加发愁:“尚宫局说外头送来的人不知底细,得查底之后才能放进来伺候夫人。”
  尚宫局管着宫女的人事,正是皇后辖属最重要的一个部门,尚宫局的意思不就是皇后的意思?
  她就说,于嬷嬷受了那样的伤,皇后怎么会轻轻放过?感情就是在这里等着?
  郑薇又道:“那也不可能就这么拖着,皇后最终是要把人放进宫来的。不过,若是盈夫人的呕吐不止,还是得尽快找个御医来看才是。”
  澄心严肃着一张脸:“美人说得很是,前几天我已经想要去请了,夫人却不让请,她说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还非说她没事。可那吐法像是越吐越狠了,今天若再这样下去,真不能再拖了。”
  澄心的话听着就叫人不安,郑薇道:“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只管叫人把我从菊花宴拉回来,不管皇后有什么说法,等事情过了,我们再应对,现在最要紧的,是盈夫人!”
  她又再跟澄心说几句话,提着食盒回了房。打开一看,食盒里就一盘清清爽爽地白绿黄三色糕点,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个郑芍,说是只送菊花糕,就只耿直地送一盘糕过去,一点也不怕人说嘴。
  郑薇却不知道,反将一军郑芍的皇后也没开心到哪去,她心烦意乱地问着红杏:“于嬷嬷今天的脸怎么样了?”
  红杏回道:“没好,却也没坏。”
  皇后突然大雷霆:“没好没坏,这是什么答案?你这些天一直都是一个说辞,不知道把答案换换?!”
  红杏无话可说,只有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
  这些天于嬷嬷的脸不管是搽什么药,都会在好过一阵之后再度红肿,在红肿之后又再好起来,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皇后发完了脾气,虚弱地半倒在宽大的座椅上,“再留她几日吧,若是实在好不了,便把她挪出去养养。”
  红杏一惊:“娘娘!”
  皇后苦笑一声:“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可宫里是什么地方,你我主仆进宫一年,也该有个章程了,要我说,于嬷嬷的病若是真能脱了这里,说不定好得还快些。”
  红杏还是想劝:“可是,嬷嬷要是走了,以后就再难回来了啊!”
  皇后唇边微微泄下一丝冷笑:“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只要我还是皇后一天,这个后宫谁进谁出,都是我说了算!”
  皇后的眼神就像根针一样,刺得红杏微微垂眼,“那往后的食水由谁给太子送过去?”
  说到这个,皇后也很头疼,在内宅中厮杀这些年,她最能明白,这些东西必须由信重的人来管着。可是红杏精干,太子又住在外宫,从太子宫中一来一回就是大半个时辰,耗时实在太长了,这里又离不得她,一时之间真想不出十分合适的人选。
  皇帝重视太子,自太子五岁之后,便抱到身边亲自教养,皇后每个月见到自己儿子的次数只有不到五指数,母子之间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联系亲情。皇后也怕这样长时间的隔离会让太子对自己生疏,便把一派慈母之心寄托在饮食衣物上,务必让太子对她这个母亲的印度不至于太浅淡。每一天,坤和宫人便要跑一趟太子住的太秀宫送皇后给儿子用的各种东西。
  以前这个活由于嬷嬷在干,现在于嬷嬷要挪出去了,尤其昨天于嬷嬷送食物去时不小心叫太子看到了肿烂的脸,太子吓得当即喊她妖怪,死活要撵走她,不愿接受她送来的东西。那么说,皇后必得换一个人去送东西。
  皇后沉思片刻,却见窗边簪着一朵烟霞色牡丹绒花的身影走过,她顿时想起了一个人:“于嬷嬷身边那个叫什么的?”
  “柳条儿?”
  “对!柳条儿!她不是跟着于嬷嬷一道长大的吗?往后就叫她领着一个人跟她一道去送不就行了?”
  皇后解决了这件事,情绪提高了不少,“你去看看,花宴里还有什么没办好的,快让人去办!”
  菊花宴通知的是辰正开始,先由各妃表演才艺,再由几位年长的高位嫔妃作出裁决,到了巳末的时候入席。
  但郑薇可不敢像那些高位嫔妃一样地掐着点到,几乎是辰初刚过,郑薇就带着自己的参赛作品,拉着乔木到了御花园里。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有两个人比她来得还早。
  郑薇一愣,连忙向对方行礼:“见过德妃娘娘,见过佳福公主。”
  德妃笑着让她起了身,看了眼乔木抱着的食盒,问道:“盈夫人真的不来了吗?”
  郑薇恭恭敬敬地答道:“盈夫人昨晚呕吐了一晚,这会儿才安生片刻,今天的宴席实在是来不了,便托我向皇后告个假。”
  德妃理解地点头:“的确,现在什么事都应以龙子为要,她若实在不能来,也是能理解的。你放心,本宫稍后会帮你向皇后求情的。”
  说得好像皇后就一定不会通融郑芍一样。
  郑薇腹诽一句,却看见刚刚站在旁边到处左顾右盼的佳福公主一把扯下了旁边那盆开得正艳的“凤凰振羽”!
  那盆凤凰振羽是今次菊花宴里唯一的一盆!
  佳福公主幼儿无知,还举了菊花给德妃看,笑得甜丝丝地:“母妃你看,我给你摘了朵好漂亮的花。”
  德妃一看就脸色变了,她蹲下身严厉地问道:“佳福,谁许你摘花了?母妃来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佳福满脸的灿笑凝在脸上,她被吓呆了。
  德妃也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些,她缓和了一下神色,还没说话,便听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心疼地道:“佳福,是谁狠心把你吓成了这样?我的小乖乖,快来母妃这里,你告诉母妃,母妃给你出气!”
  江昭仪来了。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听到江昭仪的声音,别说德妃,便是郑薇这个旁观者也感到了一阵阵的头疼。
  江昭仪跟德妃之间是一笔烂帐。
  说来江昭仪是佳福的生母,但她生下佳福时皇帝还没有登基,江昭仪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并不能抚育子女,皇帝又嫌她粗鄙,便把佳福交给了当时已经是王府侧妃的德妃抚养。
  女儿若是被交给其他身份高一些的人,如淑妃来抚养,或许江昭仪就服了气,可偏偏是给了德妃这个比她出身还低下的奴婢,这叫她怎么忍得下去?
  自那以后,江昭仪便开始怀疑起德妃是不是为了把女儿的抚养权弄到手,很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见天地没事就找德妃的麻烦。
  被江昭仪缠上,德妃这个笑面菩萨且有得烦了。
  果然,等皇后到场后,江昭仪跟德妃的官司直接打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看这两人鸡声鹅斗的吵吵闹闹,本来她今天的烦心事就多,听她们左一言右一语地吵得自己头晕,最后气得大吼一声:“吵什么吵?都给本宫安静!”总算镇住了这两个叫人头疼的女人。
  皇后用怒吼打开了菊花宴的开局篇章,让接下来的表演失去了不少色彩。
  郑薇本来就心系景辰宫,见场中没有多少人注意自己,便每隔一会儿就朝外头张望一番。她位置偏僻,原本不该惹人注意,可偏偏有一个人就看到了她。
  “郑美人,你是觉得众位姐妹们表演得都不好看吗?怎么总是在看别处?”柔嫔突然柔声冲郑薇笑道。
  郑薇不得不站起来,脑子里飞快地闪烁着说辞,她眼睛一转,望着一处,惊讶地道:“柔嫔姐姐,我是看那位宫娥有些眼熟,她不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吗?她跑得好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第38章 
  郑薇刚说完这句话,那女子已经冲到了众妃跟前,她惊慌失措地对着皇后跪下,“皇后娘娘,大事不好,太子晕倒了!”
  “什么?!”众妃大哗,皇后腾地起身,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太子为什么会晕倒?”
  那宫娥哭着道:“现在还不清楚,太子吃了您送去的菊花糕就晕倒了,现在正在急召太医入宫诊治。”
  “哐啷”一声,皇后几案上的盘子扫下来,她脸色惨白地摇晃了一下身体。红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用力掐住皇后的虎口叫道:“娘娘!”又指了一人催促道,“你去找人把软轿抬来。”
  皇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疾步往外走:“你说清楚,太子现在情况如何!”
  那小宫娥带着哭腔道:“奴婢不知,但奴婢走的时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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