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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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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侯案得以昭雪,他现在应该和成玉在一起了吧。
“阿奴?”
“卿卿,我没事的,成玉能够昭雪,我也替她感到高兴。”细奴笑笑,很快起身出去了。
眼泪都下来了,还说没事?
傅卿书与墨棋面面相觑。
荣园。
尚恩出门时,耳边鸣箭声响,然后,看到门板上的羽箭悬着一个荷包,尚恩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撮头发,还有一只耳坠子,尚恩觉得这个耳坠子像极了细奴的,于是命人叫来彩环。
“这是少夫人的耳坠子,我认得。”少夫人总算有下落了,彩环喜上心头。
“你别高兴太早,看了这个再说。”尚恩递了纸条过去,彩环翻看,摇头,“我不识字,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要想梁温书活命,拿五千两来换。”尚恩念道。
“啊?少夫人被绑……”彩环惊叫一嗓子,人跟着倒了下去。
“骆一,你干什么?”尚恩惊问。
骆一接住彩环下跌的身体,说:“这丫头没经过这事儿,难免到处嚷嚷,这事越少人知道,少夫人越安全,你去报官,我这就发消息给主上。”
然后,又有人拿了荷包进来:“尚管家,刚刚发现的。”
“这是……”
“这一定是少夫人的头发,这上面的绑绳我认识。”彩环说。
骆一摸摸后脑勺:“诶?你怎么醒了?”
“就你那三脚猫工夫,回头再找你算账。”彩环白了骆一一眼,对尚恩说:“主上不在,要不要告诉夫人一声。”
“也只能这样了。”尚恩忧心忡忡道。
68、068:犯官之女 。。。
锦灰堆; 距离苍梧城约莫十里地,有一处荒弃很久的墓群。
傅卿书将交赎金地点最终选在了那里。
是夜,有马车缓缓朝着这边来了,到了目的地,车夫跳下车跑了; 少顷,从车里下来一紫衣妇人; 张着双手,摸黑过来了。
看见来人; 墨棋一愣:荣楚湘!
谁会想到; 前来交赎金的会是一盲眼老太太; 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墨棋收了架在细奴脖子上的刀。
薛六槐盯着盲眼老太太; 心里有些不落忍; 薛六槐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墨棋干这缺德事; 欺负一个盲眼老太太,很不厚道。
察觉薛六槐的心思; 墨棋在他屁股狠狠拧了一把; 薛六槐吃痛; 低声道:“你掐我干嘛?”
墨棋说:“说话啊!”
“说; 说,说什……么?”薛六槐现在是骑虎难下,心发虚; 腿发软,牙齿打颤,说话有些结巴。
“问她钱带了没有?”墨棋低声说。
薛六槐清了清嗓子,喊话:“钱……带来……没有?”
荣楚湘说:“都在车里,五千两不多不少。”
墨棋脚下刚动,荣楚湘说:“在查验前,我要见阿奴,我要确保阿奴无恙。”
墨棋心想,你一瞎眼老太太,你拿什么看?
墨棋将头上罩了黑布巾的细奴给前面一推,细奴嘴里含糊不清直嚷嚷,细奴嘴被布巾给堵上了。
“阿奴,是你吗?”荣楚湘伸手。
细奴猛点头,“嗯嗯。”
墨棋将细奴拉了回去,眼睛给车上瞟,薛六槐明白墨棋意思,说:“我们要先验过银子才能确定要不要给人。”
荣楚湘侧身让出道来。
墨棋歪了歪脖子,示意薛六槐过去看看,薛六槐挠挠头,怎么又是他?
薛六槐爬上车,手掀开车帘,眼睛登时就直了。
墨棋粗着嗓子喊:“钱够不?”
薛六槐说:“够。”两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够不够?
墨棋又喊:“是不是真的?”
薛六槐说:“是真的。”抵在他腰间的两柄刀绝对是真的。
嘿,成了,五千两轻而易举到手了。
墨棋得意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听见薛六槐扬声喊:“车里有诈,快跑。”
什么意思?
墨棋脚下刚动,荣楚湘五指张开,一股粉末扑面而来。
“老太太你使诈!”墨棋和细奴双双倒地。
“阿奴。”荣楚湘伸手在地上摸索。
“墨棋!”薛六槐惊呼,就要冲向墨棋,尚恩和彩环一左一右手持利刃架在他脖子上,两人押着他从车里跳下来。
彩环瞥了地上的墨棋一眼,嗤的一笑:“真够笨的。”
尚恩对彩环说:“你看好他,我去看看少夫人。”
“你们把她怎么了?”薛六槐一脸惊痛。
彩环说:“放心,她死不了,顶多睡一觉。”
“阿奴我的儿,你受苦了,摔着哪里没有?”荣楚湘抱着头罩布巾的细奴,心疼坏了。
尚恩摘去细奴头上罩着的布巾,傻眼了:“不是少夫人!”
“不是阿奴?”荣楚湘愣住了。
“啥?”彩环押了薛六槐近前,放眼一观,果真不是细奴,彩环手中利~刃划破了薛六槐脖子,怒道:“说,我们少夫人在哪里?”
放在之前,薛六槐说不定心软会告诉她,如今墨棋,傅卿书均被药倒,薛六槐只觉得这瞎眼老太太心眼巨多,宁死就是不开口。
荣楚湘现在悔得很,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绑匪会用一个假细奴骗她,如今细奴也不知如何了?
好在她抓住了三个绑匪,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细奴暂时应是安全的。
“骆一,把他们带回去。”荣楚湘道。
刚刚充当车夫逃跑的骆一这时候又返了回来,将傅卿书和墨棋搬上车,尚恩扶荣楚湘上车,彩环押了薛六槐坐在最末。
马车调头给回走,彩环咧嘴开始哭:“我们走了,少夫人怎么办?少夫人还没找到。”
荣楚湘眉心皱得愈发深了,是她考虑不周,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骆一说:“有他们仨在,还怕绑匪不乖乖放人?”
彩环张嘴就骂:“骆一你个孬种,才刚车子刚到锦灰堆你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了,如今我们把人捉到了,你又回来说风凉话。”
骆一说:“我那不是逃,我是为了迷惑绑匪,绑匪以为就夫人一个,只当夫人眼睛看不见,自然就放松警惕了,你们俩才得手。”
骆一心道你当是你们俩的功劳?我好歹也有卖力的表演好吧。
“是他说的这样子?”彩环将信将疑。
尚恩点头,“亏了骆一机灵。”
骆一得意的很。
计划再周密还是没有救回少夫人,彩环心里窝了一股火,胳膊肘狠狠撞向薛六槐心窝,“六尺高的汉子,干什么行当不好,偏学人当绑匪。”
薛六槐吃痛,一声闷哼,心道他可是救死扶伤的郎中,才不是绑匪,虽说是他心甘情愿帮忙,可到底是干了一回龌龊事,谋财不成,反被人擒了,也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初升的日头自东边升起,戚檀和邹骅宸母子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马车刚到荣园,邹骅宸急火火迎了上来:“骆一,大嫂救回来曾?”
骆一摇头,哭丧着脸道:“绑匪很狡猾,弄了个假的,我们被骗了。”
“啊?”邹骅宸张口结舌,“那大嫂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彩环押了薛六槐下车,邹骅宸看着脸上胡子掉了一半的薛六槐,问:“他是谁?”
“绑匪。”彩环道。
“我屮艸芔茻。”邹骅宸抬脚就给薛六槐一记窝心脚,薛六槐趴在地上,邹骅宸犹不解恨,抬脚还待踢,尚恩扶一脸疲累的荣楚湘自车里下来。
“住手。”
邹骅宸还是补了两脚,大娘叫他住手,他用的是脚。
荣楚湘沉声道:“改之。”
邹骅宸收脚,唤了声:“大娘。”
“姐姐。”戚檀上前。
荣楚湘迟疑道:“都累了一天一夜,别杵门口了,进去再说。”尚恩扶了荣楚湘进去了。
红儿扶戚檀跟上。
骆一唤:“来人,把人给我弄下来,关进柴房。”
邹骅宸看着从马上上相继搬下来的两个女人,呆住,问:“她们又是谁?”
骆一说:“绑匪的同伙。”
“嘿,女绑匪!给爷瞧瞧长啥模样?”他都没见过女绑匪,邹骅宸好奇的很,手刚伸过去,薛六槐喊:“别碰她们。”
“她们不是绑匪,我也不是,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薛六槐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有必要道出真相,道:“你们放心,她很好,没人绑她。”
彩环惊问:“快说,少夫人现在哪里?”
“你们要找的人在集贤村,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你敢骗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邹骅宸恶狠狠道。
薛六槐说:“我都这样了,我没必要撒谎。”
马车一路直奔集贤镇去了,约莫到了傍晚时分,马车到了集贤村。
薛六槐来到墨棋等人下榻的院子,说:“就是这里,人就在里面。”
彩环推门,门从里面反锁着,彩环拍了拍门环,喊道:“少夫人,我是彩环,我们来救你了。”
许久,里面并无动静。
邹骅宸担心细奴有什么不测,以身体撞门,骆一也过来帮忙,很快,门撞开了,一行人冲进去,是个不大的小四合院,统共三间正房,外加一个小厨房。
彩环跑在最前面,每间屋子都挨着找了,就是没找见人,彩环哭喊:“少夫人?你在哪儿?”
邹骅宸问:“人呢?”该不会是耍他玩儿呢。
薛六槐也纳闷了,“就在里面呀。”
他昨天就在外面等着,傅卿书和墨棋三更半夜翻墙出来与他汇合,别的他真不知道啊。
“你大爷的,耍爷很好玩是不是,我这暴脾气呀!”邹骅宸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薛六槐自知理亏,也不还手,任打任骂。
墨棋带着荣楚湘找来时,就看见邹骅宸在打薛六槐,墨棋喊:“住手,你再敢动他一指头,我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阿奴。”
“墨棋。”薛六槐看见墨棋,向她爬过来,薛六槐持握墨棋手,将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她们有没把你咋样?”
墨棋摇头说:“没有。”看着被揍成猪头的薛六槐,墨棋眼睛一酸,“薛六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事,我自愿的。”薛六槐咧嘴笑笑,忽然问:“傅姑娘呢?”
墨棋抹了抹湿湿的眼角,说:“她没事,她们怕我跑了,所以把她留下了。对了,阿奴呢?”
薛六槐摇头说:“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没有找到梁姑娘,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墨棋脸色一变,“阿奴不在屋里?怎么可能?”墨棋冲进细奴住的屋子,哪里还有细奴的影子,她又去柜子翻,属于细奴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阿奴——”墨棋冲出门,仓皇四顾。
河间郡,梁府。
此刻的梁府被官兵重重包围,门口围了好些围观群众,在低低议论着。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车夫道:“姑娘,前面道路不通,我们要不要改道?”
“过去看看。”
见有马车驶来,围观群众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有将领模样的男子向马车走来,挥手喝道:“走开,走开,官府正在办案,此路已封,请绕行。”
“军爷,好好的为何要封路,敢问这里发生何事?”车帘撩起一角,一个头戴纱帷的女子坐在车内,看不清脸,声音端的好听。
那将领道:“犯官梁大钟涉嫌东昌侯谋反一案,苍梧王命我等即刻羁押梁大钟进京候审。”
扶着窗帘的手一颤。
车帘掀起,头戴纱帷的女子从车里下来。
这时候,大门开了,有官兵押着身穿囚服,头戴刑枷的老者出来,此人,便是河间太守梁大钟,在他身后是虢国夫人,简蕙,也是梁大钟嫡妻,正牌的太守夫人。
在简蕙身后,是一众哭天喊地的女眷们。
简蕙回头一瞪,道:“都给我闭嘴。”
扰人的哭声,总算停了。
“还当自己虢国夫人呢?简氏一族早都倒台了。”有官兵持戟就要落在简蕙背上,长戟被人一把握住。
“喂,你这女子,不要干扰官兵办案。”那将领腰中佩剑出鞘,挥向那头戴纱帷的女子。
女子丝毫不惧迎上他,那将领及时收剑,纱帷裂做两半,掉了下去,头上束发的发簪断裂,长发披垂而下,露出女子倾城倾国的一张脸,那女子正是细奴。
“阿奴!”简蕙乍见细奴,眸色立变,“你怎这时候回来了?快走!”
梁大钟吸气:“书儿!”
“阿爹,阿娘。”细奴唇角含笑,摇头道:“女儿身为犯官家属,逃得一时,焉能逃得一世,女儿不悔。”
“大人,我本犯官之女梁温书,自愿伏法。”细奴双膝跪地,伏首。
“书儿,你这傻孩子。”梁大钟一脸惊痛,眼睁睁看着爱女被官兵上戴上刑枷,梁大钟摇头道:“书儿,你不该回来。”
“女儿与阿爹分开十载有余,女儿想念阿爹。”阿娘屡屡进宫还可得见,想见阿爹一面就难了,只因太后不准。
简蕙心头大恸,一时抱着细奴大放悲声:“我儿糊涂啊。”
一袭蟒袍闻得哭声,随后跨出门来,见门口聚了一堆人指指点点,貌似出了什么事情,遂道:“怎么回事?”
“回王爷,犯官之女梁温书前来投案。”那将领如实回禀。
身着蟒袍之人闻听梁温书的名字,身子莫得一僵,唇间轻念:“梁温书。”
“是的,她亲口承认她是犯官之女梁温书。”那将领手指简蕙护在怀中,长发委地的白衣女子。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细奴身体一窒。
简蕙老泪纵横,嘴里絮絮叨叨:“你这傻孩子,你走上一条不归路你可知道。”
面前停了一双云纹皂靴,细奴顺着那靴子望上去,一袭紫衣蟒袍映衬得他愈发俊逸出尘,他眉心深皱,唇角微张,看着她亦是一惊,出口竟是:“你来此作甚?”
细奴自嘲一笑:“王爷都亲来查案了,我缘何不能来?况,我本是犯官之女。”
“住口。”他冷声喝止,回头冷睨那将领一眼:“你搞错了,她不是……”
“苍梧王不必多言,先不论梁温书是否犯官之女?单她在做影卫指挥使期间,曾参与刺杀朝中大员一项,就难逃国法制裁,我这里有荣太妃口谕,太妃命我等务必生擒影卫指挥使梁温书归案,好在苍梧王大义灭亲,竟先我一步擒获此女,多谢苍梧王出手相助,荣荻感激不尽。”
荣荻打马而至,挥手,御林军手中箭矢齐齐对准细奴。
“末将罗赞参见国舅爷。”
“罗将军辛苦了。”荣荻笑道。
那叫罗赞的将领颔首:“国舅爷客气了。”
“国舅爷待如何?”邹玄墨上前,持握细奴手,将她护在身侧。
“不如何,太妃是怕有人私放重犯,故,命我前来为苍梧王保驾护航。”荣荻动动手指,弓箭手退后,列队,整齐划一。
邹玄墨重重握拳,眼睛一瞬不瞬凝在细奴脸上,有日子不见,她清减了许多,下巴明显尖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眸色一深,握着她的手不由一紧。
荣荻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勾唇又是一笑,回眸看向身后,细奴顺着荣荻目光望向他身后缓缓行来的一辆豪华马车,会是谁?
总不至是荣太妃亲临?
“衍哥哥,你们两个又吵架啦!”光听那娇甜的声音,细奴知道那是成玉。
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细奴脸色一白,看这他疾步过去。
“成玉,你又不乖了。”邹玄墨道。
车里蹿下一个头戴纱帷的粉色身影。
罗赞拱手:“末将罗赞参见郡主。”
成玉不管不顾投身那袭紫衣蟒袍怀中,撇嘴就开始哭:“衍哥哥坏死了,又把我一个人撇下,要不是荣荻带我来,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身后,荣荻一声冷喝:“还不将一干重犯押上囚车。”
邹玄墨转身,梁大钟夫妇正被官兵分别押上两辆囚车,那抹纤细身影矗立风中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他说:“成玉,帮我个忙。”
69、069:其实女人笨点好 。。。
听说要她和梁大钟的女儿梁温书共乘一车; 成玉的疯病突然发作了,惊叫着瑟缩在他怀里不出来,无法,邹玄墨只得抱成玉上车,软语安抚。
荣荻瞥了细奴一眼; 细奴目光望向虚空,荣荻示意罗赞可以走了; 罗赞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扬声道:“启程。”
成玉的马车走在队伍最前面; 细奴的囚车在最中间; 转弯时,隐约可见前方马车里模糊的两个人影; 成玉坐在他怀里; 整个儿窝在他胸口。
细奴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
荣荻的马就走在马车旁边; 将细奴的反应看在眼里,荣荻笑得一脸讳莫如深; 他打马过来; 道:“我怎么听说你被绑票了; 想来消息有误。”
绑票没有; 身为阶下囚倒是真的,但是细奴不后悔,她终于可以和阿爹相认。
“你戴着那个东西累不累; 要不要我叫人帮你去掉。”
囚车位置逼仄,仅露出缚着的双手,以及戴着刑枷的脑袋,细奴索性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他不在乎你的死活,我在乎。”
“自打在书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有好感,尤其是你烧得那道醋溜果子狸,那叫一个香。”荣荻微微迷了眼,一脸陶醉。
“国舅爷这一路嘴不曾停歇,你不累么?”细奴闭着眼睛道。
“不累啊,我就是话说多了,有些口渴。”荣荻接了荣安递上的水囊,拔去塞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抹抹唇上水渍,然后,水囊伸了过来:“要不要来点儿,你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细奴的确很渴,可她不打算向他低头,闭着的眼睛始终未曾睁开过。
荣荻讨了没趣,仍旧道:“说真的,我觉得你挺傻的,梁大钟可是太后嫡系大臣,他身上背负的冤假错案不少,你此去凶多吉少,你说你跑都跑了,又何必再趟这浑水,太后当初给你的身份可是梁大钟养女,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细奴说:“事实我就是我阿爹的亲生女儿,我即便跑出天外,你们不是同样有办法找到我这犯官之女,太妃的字我识得,那个满大街悬赏我的告示正是出自太妃之手。”
“可上面明明盖的是苍梧王的印绶?”
“这大概只有太妃自己知道了。”
“其实女人笨点好,慧极必伤这个道理你该懂得。”
荣荻对梵梵的这个决策其实是不赞同的,可梵梵已经布置下去了,身为弟弟的他只得服从,他真心希望她能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可事实,这个让他不知该夸聪明还是骂笨的女人跑回来自投罗网,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徒劳无功。
“国舅爷的美意我心领了,我说过,我不会感激你,因为你伤害了尚恩,尚恩是个好姑娘,你不该那样对她。”
不做也做了,他希望她恨他比爱他多些,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他不想她在他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细奴摇头,幽幽一叹:“你可知吞服断念的后果会如何?你其实完全可以换种方式的。”
“我要是有更好的法子,也不至铤而走险。”
荣荻这些年想了很多办法,皆不凑效,荣梵在宫中的处境愈发艰难,荣荻苦无良策。
断念,令荣荻看到了希望,同时,荣荻也知道只有自己做到绝情绝念,兄弟反目,邹玄墨才有可能破了当初永不出仕的誓言。
大胤平定百十年,邹十三功不可没,启隆大帝的另一半虎符就握在他胞弟邹十三手中,代代相传,作为七代苍梧王的承继者,邹玄墨有责任有义务出仕,除奸后,抚幼帝,匡扶社稷是苍梧王的使命。
“荣荻,说真心话,在你心里,难道真就没有觊觎过天下汇?你心里真就没有嫉妒过他所拥有的一切?”
“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
“值得吗?”细奴睁眼,看着他。
荣荻不答反问:“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若是早先遇到你,你会是我命定的红颜知己。”
“切。”细奴笑笑。
前方马车里平静的很,细奴说:“你不去看看?她可是你未婚妻呢。”
“我也想,关键他在车里,我就不去凑那热闹了。你不知道,他现在恨我恨得牙痒痒,我们近乎见面就会起争执,朝中皆知苍梧王与荣国舅不对付,勤等着看我们笑话。”
“你知道就好。”邹玄墨出现在二人身后。
“嘿,偷听他人谈话可不是个好习惯。”荣荻扬唇深笑。
邹玄墨忽然道:“停。”
队伍缓缓停了,罗赞打马过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邹玄墨伸手。
“什么?”罗赞不解。
邹玄墨说:“钥匙。”
罗赞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很有些不配合,不由得去看一脸闲闲的荣荻,希望得到他的声援。
荣荻却道:“罗将军看我作甚,我不过是个外戚,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叔呢,这点亲疏关系你比我拎得清。”
荣荻的话,罗赞深感意外,苍梧王的权柄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僭越的,罗赞二话不说,自腰间解了钥匙递过去。
邹玄墨打开细奴脖子上的刑枷,以及手上镣铐,细奴觉得脑袋轻松许多,脖子似乎也没那么僵硬,那么酸,细奴心道到底与他翻滚多次,他即便不念旧情,多少还算有点良心。
“你不会又点了成玉的昏睡穴?”
邹玄墨眼睛一瞪,“不说话会死啊。”
“不会死,某人会憋疯。”得到他的一记白眼,荣荻却道:“你突然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堪?”荣荻看见了细奴的不适。
细奴这一路站久了,脖子上一松快,刚调整了一下站姿,小腿肚子一抽,细奴登时花容惨变,僵着身子半晌不敢有所动作。
“阿奴?”邹玄墨惊问。
“别,别碰我。”细奴攒紧眉心。
邹玄墨打开囚车,要抱细奴出囚车,细奴却一屁股坐在囚车里,伸直了腿,重重吸气,喊道:“别动,我腿抽筋了。”
“左边还是右边?”
细奴闭着眼睛不说话。
大手握住她伸直的右小腿,小腿肚触手的僵硬,他确信应是右腿无疑,手在她右小腿上来回捋了几下,细奴张嘴直吆喝:“叫你别动,难受死我了。”
“阿奴,出了何事?”简蕙在前方听到了细奴的声音。
“阿娘,我没事,腿抽筋了。”
简蕙拿眼去看邹玄墨。
邹玄墨半蹲在细奴面前,两只手掌着细奴右小腿,手下未停,从小腿直捋了下去,直达脚踝,他问:“现在感觉如何?”
细奴经过这番折腾,额上渗出薄薄密汗,长出口气,道:“我没事了。”
然后就听到小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主上,车子已备好。”
邹玄墨二话不说,抱了细奴向身后的马车走去。
罗赞情急,喊:“王爷,这不合规矩。”哪有王爷抱着女囚乘车的道理,开了刑枷已经法外施恩,他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告诉他,梁温书是谁?”邹玄墨扔下句话,抱着细奴走向小刀才刚去附近镇上找来的一辆马车。
罗赞一头雾水,“梁温书不就是梁大钟的女儿,影的指挥使?”
荣荻哧的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还请国舅爷不吝赐教。”罗赞拱手。
“确切说,在没有收到苍梧王的休书前,梁温书目前应该还算是苍梧王的嫡妻,原配夫人,诶?罗将军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荣荻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罗赞惊呆了。
梁温书是苍梧王的原配夫人?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罗赞惊了一身冷汗,他犹记得梁府门前,他差点一剑削去梁温书首级。
怪不得苍梧王会亲来河间,即便梁大钟涉嫌东昌侯一案,苍梧王对梁大钟始终礼遇有加,并无言语上不敬,原来苍梧王与梁大钟之间竟还有这等千丝万缕的连系。
罗赞觉得他有必要向苍梧王示好。
可是他应该怎么做,才会令苍梧王满意呢?
罗赞挖空心思想啊想。
将罗赞的惶惑看在眼里,荣荻无声一笑,这就是权柄的魅力,转眸望向身后的马车,荣荻微拧了眉头,一旦入京,他们的夫妻缘怕是也走到了尽头,只因,梵梵对衍之始终未曾忘情,太后倒台,梵梵一人独大,细奴势必成了梵梵眼中钉肉中刺。
车厢里,细奴安静的很,任他抱坐在怀里。
“有关悬赏令。。。。。。”
“我知是太妃所为,太妃的目的无非就是逼我现身。”
她总是那般善解人意。
他一定会设法保住她。
“相公。”细奴突然伸手环住他,这样独处的机会以后大概不会再有。
这一路细奴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今天不够冷静,看到父母沦落阶下囚,她当时能想到的就是与父母在一起,能多陪一会儿也是赚了,她近乎忘了自己有身孕这回事,站了近两个时辰,她的体力已经透支,要不是他中途喊停,细奴估计她撑不到洛都人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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