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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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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三日内必将那纵火之人生擒来,交由主上处置。”目前也只有依照少夫人的法子了,祝他好运吧。
  
  “好,就三日为期,三日内若抓不到纵火元凶,你也就不用回书院了。”是该给藏弓一个深刻教训了。
  
  “属下一定不负主上厚望。”
  
  “厚望不敢说,只要你能抓住那纵火之人,一切都好说。”
  
  藏弓低低应了声‘是’,拿眼偷看细奴,心想少夫人你可得说话作数啊,我正是听了你的吩咐才会被主上骂,少夫人可一定要助我抓到那纵火贼子,否则,我可被你害惨了。
  
  细奴微垂着脑袋,却是时刻注意着藏弓的动向,见他无事了,细奴投给藏弓一个放心眼神,顺带比划了三根手指,藏弓黑着脸出去了。
  
  “相公,你渴不渴?”说了许久话,肯定是渴了,细奴倒了碗水端给他,附带挤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原本一肚子火待发作,皆为她那一笑化为无形。
  
  很不情愿接了细奴奉上的茶水,他道:“我处理完这边事物,天亮前我就赶回去了,你说你何苦来回折腾。”
  
  “相公安全无虞,我才能安心呐。”细奴涎着脸皮,极尽讨好之能事,“相公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捏一捏。”
  
  “下手太轻,加把力。”他舒服的眯了眼。
  
  细奴手上加了力道,柔声问:“这样呢?”
  
  “太重了,轻点儿。”
  
  细奴放轻力道,就像挠痒痒似的,挠的他心啊,肝啊,一颤一颤儿的荡漾开了,要不是有碍事的东方暨明在场,他一准将她反手擒了,摁在怀里好好惩戒一番。
  
  折腾了半宿,细奴是真困了,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邹玄墨拍拍肩上小手,一脸心疼,柔声道:“困了就去后面的榻上歪一会儿,走时我叫你。”
  
  细奴眼皮涩的都睁不开了,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转身朝内堂去了,临走,还来了句:“驸马爷请随意。”
  
  “在衍之这里,我从来都不客气。”东方暨明高挑了一边眉梢,呵呵一笑。
  
  东方暨明才刚将这夫妻二人间的互动悉数瞧在眼里,一脸艳羡,道:“恩爱秀完了,我们也该言归正题。”
  
  “合该如此,亦如我知道了你们夫妻间的秘事,你也瞧了我们夫妻平日的相处模式,这回两厢也算扯平了。”
  
  “这怎能混为一谈,怎么说我都是吃亏的一方。”东方暨明摆明一脸你占尽我大便宜的架势。
  
  邹玄墨低头,碗盖刮了刮茶碗里漂浮的茶末子,道:“照你这一说,我娘子伺候你娘子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期间还有你们压榨她的无偿劳动力,你若真要跟我计较,那咱们还真得好好清算清算这笔旧账。”
  
  不察他会有此一说,东方暨明沉默了,细奴做宫女期间确实吃了不少苦头,这事他心知肚明。
  
  迎客厅忽然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
  
  少顷之后,邹玄墨道:“我的那个建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那天不是被嫂夫人一道题给彻底否定了么,你还敢启用我?”
  
  “除了你,我也想不到旁人,毕竟师兄弟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给了你太久时间考虑,如今我们旧话重提,你没道理拒绝才是。”
  
  六年前他就邀请东方留院帮他的忙,东方执意下山闯荡,前阵子得到东方的回信,言语中觉得他话锋略有松动,故而,他不吝再次发出邀请,只因他确实忙,急需一个值得信赖之人帮他管理书院,东方是不二人选。
  
  “我如今不是孑然一身,你也知我……”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比从前洒脱,更何况那位家室来头还不小。
  
  “我没说你不可以携家眷?”他开出条件。
  
  “耶?”这样也行?
  
  东方暨明眸中一喜,驸马府他早都住腻了,如果能和娘子一同住在苍梧山,那里的景致,娘子一定喜欢。
  
  邹玄墨又说:“底薪绝对不下这个数。”他张开五指,在东方暨明面前晃了晃。
  
  东方暨明眼睛一睁,一亮,道:“五万两?”
  
  邹玄墨轻叱一声,“切,你打劫啊。”
  
  “五千?还是五百?”
  
  邹玄墨依旧摇头。
  
  “总不会是五十两?”东方暨明十分忧伤,邹扒皮,你也恁抠了吧。
  
  邹玄墨点,道:“对,就是五十两。”
  
  五十两?还不够他一顿酒钱呢,他可是驸马爷,他的身价在京里可远远不止这个价码。
  
  东方暨明怒了:“你打发叫花子呢。”
  
  邹玄墨将椅子拉近些,说:“这个数不少了,你想想看,细奴在宫里做宫女,一年也不过二十两,苍梧地界儿穷山僻壤的哪能和大胤宫比,是不?书院不但给你免费提供吃穿住行,还有一年两季的踏春、赏梅、游湖、狩猎之旅,更重要的是你还可享受天下汇的终身会员制服务,只要在天下汇旗下任一店里选购物品,我们都给你一折,哦,不,九折优惠,你看很多了是不是,待你满一年后转正,我再给你天下汇百分之零点一的股权,比你那无实权的驸马爷薪俸还高出两倍不止,你不亏!你仔细想想。”
  
  貌似是赚大发了。
  
  东方暨明折扇敲打脑瓜,听他说得天花乱坠,脑子早都一团浆糊,他算数不好,这笔账他算不来,要不然也不会被细奴那天给狠狠开涮了一把。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和我娘子商量下。”娘子的算数那是一等一的好,只要娘子点头,他就没什么问题。
  
  “行,那你回去慢慢想,我那边呢可是发了招贤告示,保不齐天亮就有大批满腹经纶的才子等着入驻书院呢,到时候,可就不是我刚给你开的这个价码了。”敢情说了半天他白费口水了,这个吃软饭的。
  
  东方暨明手持折扇,在屋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于是他道:“有何为凭?”
  
  “有终身字据为证,见证人我都给你找好了,你签字就成。”
  
  说话间,小刀领着甄捕头来了。
  
  邹玄墨说:“甄捕头你来得正好,我和驸马爷这里有纸契约,麻烦你给做个见证,亲兄弟明算账,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这二位,一个富甲天下,一个权势滔天,甄捕头仰慕二位男神大名久已,听说可以做见证人,当下就二话不说点头允了,还在见证人一栏里签了他狗爬式的大名:甄英俊。
  
  东方暨明脑子一团乱麻,直嚷嚷:“没有笔呀。”
  
  “在我这呢,驸马爷,请。”甄捕头将笔双手奉上。
  
  邹玄墨有些等不及了,催促道:“想好了就签,你可真磨叽。”
  
  东方暨明豁出去了,提笔,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邹玄墨持了字据,看了半晌,咧嘴呵呵一乐:“总算成了。”
  
  “衍之,你……”他怎么有种被人给算计了的感觉。
  
  “天一亮,你就上山,打今儿起,你就是苍梧书院的一员了,你要担负起文渊堂的授课重任来,我代表苍梧书院全体师生欢迎你的加入。”
  
  思索半天,东方暨明问了这么个问题:“我教书,你干啥?”
  
  “我当院长监督你这先生啊。”邹玄墨笑得诚恳。
  
  “等等,我有些乱,待我捋捋啊。”
  
  “行,你慢慢捋,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明早的课,别迟到就成。”邹玄墨吹了吹那一纸契约,神秘兮兮笑着去内堂找他娘子去了。
  
  身后,东方暨明喊:“衍之,那五十两的底薪是一天还是一个月?”
  
  “一年。”一声惊天闷雷砸下来。
  
  “邹扒皮,你阴我!”
  
  屋内是茶盏坠地的碎裂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邹扒皮这是给他娘子报仇啊!
  
  东方暨明一屁股跌坐软榻上,叫苦不迭:“娘子,为了替你还债,为夫的逍遥日子到头了……”

39、039:横生醋意 。。。
  东方暨明入驻苍梧书院在细奴的意料之外; 却也在情理之中。尚恩将这个消息带给细奴的时候,邹玄墨和东方暨明已经离去多时。
  
  尚恩正伺候细奴梳妆,尚恩道:“主上安排好东方先生,很快就下山与少夫人汇合。”
  
  细奴盯着铜镜中的尚恩看了会儿,却问:“公主凤驾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尚恩说:“也就这两天了。”尚恩在妆盒里挑挑拣拣; 最后拿了支金步摇给细奴发上簪,细奴扬手; 将自己原先佩戴的一枚白玉簪子,递了过去; 说:“那个太沉; 还是戴这个吧。”
  
  郡主以前不是顶喜欢金光闪闪的金步摇吗?
  
  时过境迁; 竟是连喜好也变了。
  
  在尚恩错愕的目光里,细奴说话了:“尚恩; 不忙的话; 陪我去苍梧城里逛逛吧。”
  
  尚恩说:“好。”
  
  前往膳厅的路上,遇到洒扫的仆役; 看见尚恩和一女子过来,仆役让向一边; 毕恭毕敬道:“尚管家; 早。”
  
  尚恩脸色微变; 对那仆役说:“还不见过少夫人。”
  
  仆役呆了一呆; 看了眼细奴,尚恩低喝:“大胆。”
  
  仆役低头,怯怯唤声:“少夫人恕罪。”
  
  “辛苦你了。”细奴笑笑; 抬脚走了。
  
  尚恩白了一眼那没眼色的仆役,跟上细奴。
  
  趁着细奴用早膳的那刻,尚恩将之前邹玄墨分派的工作逐一交代下去,‘裕泰丰’的修缮工作以及‘妙禾畔’的重建方案都需要她这位大管家在旁监督,尚恩去库房取了修缮工程所需要的款项,签了字,然后交给了各部门主管,并且再三叮嘱,修复工作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届时主上可能会莅临检查,底下人领命去了。
  
  尚恩在记事簿上将新拨的款项明细做了批注,搁笔。
  
  掐了掐眉心,尚恩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抬头,就见细奴站在门边抱臂看着她笑。
  
  “让少夫人久候了,实在对不住。”尚恩有些抱歉,她一时不察,竟是过去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少夫人来了多久?
  
  细奴匀步过来,“尚恩,你专心工作时的样子,很美。”细奴由衷赞道,尤其尚恩掐眉心的那个动作,细奴觉得莫名熟悉,这个动作她在相公书房曾见过多次。
  
  “少夫人说笑了。”尚恩脸一红,不敢看细奴含笑的脸,只对门口值守的小厮说:“少夫人要出门,去备车来。”
  
  细奴伸手取过尚恩的记事簿,尚恩下意识要阻拦,思及细奴当家主母的这层身份,尚恩收手,有些无措的看着细奴手指抚着那字看了半晌,目光微暗。
  
  细奴将记事簿放下,手在上面抚了抚,笑道:“我就是好奇,尚恩的字是什么样子。”
  
  “我的字很丑,拿不出手的。”
  
  字丑,总比她不识字好吧。
  
  “尚恩,你太谦虚了。”邹玄墨的字细奴识得,尚恩的字细奴刚刚也见识过了,他们二人字体如出一辙,显然,尚恩的字是邹玄墨教的,这个认知令细奴心里很不好受。
  
  “尚管家,马车已经备好。”小厮进来回禀。
  
  尚恩此刻就站在细奴身边,那小厮只管回她,竟没搭理细奴,一进一出,只当细奴空气一般的存在。
  
  细奴在心里说,我是空气,你看不见,看不见。
  
  其实这小厮压根不知道与尚管家在一起的女子是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这是尚管家教他的。
  
  小厮的无意之举,让尚恩很尴尬,主母在此,哪里容得她一个管家指手画脚。
  
  “少夫人深夜前来,底下人不认识,难免失了礼数,少夫人莫怪。”尚恩向细奴赔罪。
  
  “尚恩,你毋需有太多顾虑,我只是暂住,这里依然是你做主。”是的,她只是暂住,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待繁花落定,一切回归原样,尚恩依然是这里的半个女主人,所有人近乎都是这么看待尚恩。
  
  细奴径自出了门,尚恩愣了片刻,抬脚跟上。
  
  小刀套了车在门外候着,细奴神情恹恹在尚恩的搀扶下上车,尚恩刚准备在车辕坐下,细奴向她伸手。
  
  尚恩微愕,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初见时的情景,那日,也似这般,高高在上的郡主坐在华车里,向她伸出手。
  
  尚恩握住细奴手,爬上车。
  
  “坐那远做甚,过来我身边坐,说话方便些。”细奴拍拍身侧的空位。
  
  “谢谢少夫人。”
  
  细奴嗤鼻:“跟我还客气。”
  
  尚恩不再多言,只得挪到细奴身边坐了。
  
  细奴看着尚恩,然后握了尚恩手。
  
  相公夸她手巧,可是在她看来,尚恩比她什么都好。
  
  尚恩的手,很小巧,手感嫩滑,酥软,握着肉呼呼,白嫩嫩,一看就没做过粗活,哪像她,十多年的婢女生涯,她的一双手早粗粝不堪,掌心磨了暗黄的老茧。
  
  细奴是真心羡慕尚恩,“好漂亮的一双手。”细奴手抚着尚恩丝滑软绵的手背抚了抚,尚恩一哆嗦,细奴掌心的老茧在尚恩手背上带了一道细微的划痕,细奴手下一顿,忙道:“抱歉,我手太粗糙,划伤你了。”
  
  “无事。”尚恩摇摇头,很快将手缩了回去,她很想说,郡主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否则原本一双纤纤玉手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突然想起荣荻的再三叮咛,临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把你照顾的很好。”当年他答应她的,他做到了。
  
  说了这句,细奴心中微微泛起一丝酸意,再不做声,她撩起窗帘,偏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潮。
  
  尚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抑或说错了什么,总之,她觉得少夫人似乎很不开心。
  
  细奴忽然道:“小刀,去妙禾畔。”她就是想看看流琴的破坏程度到了何种地步,她考虑到底是让藏弓生擒流琴,还是彻底诛杀,以除后患。
  
  “好嘞,少夫人坐好,车子在前面路口车子要拐弯。”小刀说。
  
  车子拐弯的时候,尚恩下意识伸手挽住细奴臂弯,眼睛一瞬不瞬凝定在细奴脸上,车身晃了晃,细奴身子微倾,尚恩瞥见细奴颈下两处红印子,惊问:“少夫人脖子怎么了?”
  
  “昨儿夜里,让蚊子给咬了。”细奴将领口向上提了提,将那红印遮起来。
  
  细奴衣下远远可不止这两处红印子,那只‘色蚊子’昨儿夜里回来,她正在好睡,那只‘色蚊子’二话不说上来就扒拉她衣裳,把她全身啃了个遍,犹不停手……细奴不知道她家那只‘色蚊子’可有对尚恩也做过同等事?
  
  这一路上,细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尚恩模样出挑,又识文断字,工作能力强,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尚恩不曾嫁人?
  
  是尚恩没有找到理想的夫婿,还是尚恩在等某人?
  
  抑或某人早就习惯了尚恩的服侍,不允许尚恩下嫁他人?
  
  自打细奴嫁过来,细奴就鲜少见到尚恩,仅有的一次会面,细奴还顶着一张花猫脸,是怕她见到尚恩,抑或,怕尚恩认出她呢?
  
  细奴总觉得,尚恩是在刻意回避她,如果不是她昨夜搞突然袭击,下山来,尚恩是否打算躲她一辈子?
  
  早上他下榻的时候,细奴其实已经醒了,因为细奴听到了尚恩的声音,故而很不耻的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主上这就要回书院了吗?”尚恩打了水进来,桌上放了一套崭新的衣裳,尚恩取了帮他换上。
  
  “东方要在书院任教,我得回去安排下。”他将长发从衣裳领子翻出来,伸展双臂,尚恩帮他系好腰间扣带,整理好衣裳,抚平衣上褶皱。
  
  他背过身,在铜盆净面,尚恩持了洁净布巾就站在边上候着,他接了布巾擦了把脸,抬头,就看见尚恩低低的在哭泣:“都是尚恩玩忽职守,才会酿成大错,尚恩有负主上信任,尚恩无颜再见主上。”
  
  “又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
  
  “是尚恩的错,尚恩要是早发现,妙禾畔就不会……”
  
  “都说了不怪你。”他轻拍尚恩背,柔声安抚。
  
  “主上真的不怪尚恩?”尚恩眼中含泪,凝眉望住他。
  
  他伸手拭去尚恩脸上泪痕,笑道:“我怪你作甚,都说了不关你事。”
  
  “可是……”可是她会过意不去的。
  
  “嘘,少夫人昨夜很晚才睡,你小点儿声,别扰了她休息,待处理完山上事物,我就下山来与你们汇合。”
  
  “少夫人在里面?”尚恩一怔。
  
  “嗯,我不在这几日,少夫人就交给你了。”
  
  “主上放心,尚恩这回保证完成任务。” 
  
  “你这丫头。”他摇头笑了笑,出门去了。
  
  尚恩破涕为笑。
  
  犹记得那日彩环端了豆汁儿从‘苍苔院’回来,叫她提防尚恩,她一直没闹明白彩环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再三追文,彩环才道出实情,她始知道,婆婆有意让他纳了尚恩,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对尚恩有了新的认识,尚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脏兮兮且无家可归的小丫头,现在的尚恩有身份,有地位,有理想,更重要的是,在他心里有一席之位。
  
  胸口突然就憋闷的难受,似乎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都在叫嚣,一股钻心的疼痛直逼心间,细奴脸色煞白,那疼痛来得突然,让她猝不及防,扶住车厢,细奴张嘴欲唤尚恩,甫一张口,竟是喷出一大口血,那刺目的殷红染了尚恩衣裙。
  
  尚恩惊骇:“少夫人!”
  
  马车还在徐徐前行,尚恩扶住已然疼晕过去的细奴,急喊:“小刀,少夫人吐血了!”
  
  小刀将车靠边停了,撩起车帘,眸色一深,吼道:“你怎么搞得,好端端的少夫人怎会吐血?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尚恩吓得脸色青白,他答应主上好好照顾少夫人的,这才不到半天,人就出事了,她要如何向主上交代?
  
  尚恩急得哭了起来。
  
  邹骅宸哼着歌儿出了澜香山别苑,身后,跟着他的跟班阿全,阿全偏头看见不远处停靠的马车,阿全喊:“二爷,好像是小刀的车。”
  
  “会说话不?你确定那是小刀的车?”邹骅宸将小刀二字咬得极重,抬手就给了阿全后脑勺一巴掌,那是他邹家的车好吧,小刀驾车倒是真的。
  
  阿全呵呵一笑,“小的一时嘴快,说溜了嘴。”
  
  “走了。”邹骅宸负手走了。
  
  昨儿半夜他撇下仙儿跑了,想来想去得过去安抚一下,仙儿到底跟了他有日子了,他邹二爷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阿全竖着耳朵,他好似听到了尚恩的声音,阿全说:“车里好像是尚恩。”
  
  邹骅宸本来都走出老远了,突然听到阿全说尚恩在车里,邹骅宸再也迈不动腿了,只在原地踏步子,踏着踏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又倒了回来,“你刚说谁在车里?”
  
  邹骅宸手指剜了剜耳窝。
  
  “尚恩呀。”阿全刚报了尚恩大名,见他家二爷浓眉倒竖,高抬了手,显见又要抽他,阿全忙改了口,“哦不,是尚大管家。”
  
  邹骅宸骂道:“没大没小,尚恩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阿全心想二爷也就是嘴上讨厌尚恩,心里对尚恩还是很……维护,阿全觉得,爱护似乎更贴切,哪回尚恩遇到麻烦,不是他家二爷帮忙解决的,阿全觉得他家二爷对尚恩就是对其他姑娘有些不一样,究其细节,阿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阿全实则就是个话痨,爱八卦。
  
  阿全伸长耳朵听了听,就忍不住又多了句嘴:“小刀不好好驾车,爬车里干嘛?我怎么听到尚……管家的哭声了。”
  
  阿全这句话可谓激起千层浪,邹骅宸张嘴来了句:“我屮艸芔茻。”
  
  邹骅宸撸了袖子,以最快速度朝着路边停靠的马车奔了过去,一把将下垂的车帘给扯了半副下来,张嘴便骂:“小刀,你作死啊,看我打爆你的……”狗头二字未及出口,邹骅宸拳头挨着小刀脑门僵住了。
  
  原来车里除了小刀,尚恩,还有一个女人。
  
  这女人看着有点面善,一时半会儿邹骅宸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啥情况?”尚恩身上的血显然是她怀中的女人造成的,那女人此刻紧闭着眼睛,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二爷,少夫人突然吐血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尚恩眼泪就像倒豆子似的簌簌落下来,邹骅宸此刻还紧握着双拳保持揍人的姿势。
  
  尚恩管怀里的女人叫少夫人,邹骅宸惊道:“大嫂?”
  
  尚恩点头。
  
  “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是吧,不如先把大嫂送到娘那边,让娘先给瞧瞧,反正都到家门口了。”邹骅宸张臂就要抱细奴下车,小刀手中飞~刀抵在邹骅宸喉间:“不准碰少夫人。”
  
  “嘿,小子,能耐了你。”邹骅宸伸手去掀小刀手中飞~刀,被利刃划破了手指,邹骅宸破口大骂:“愚蠢,你再阻挠,人都死了。”
  
  “反正不能进澜香山,更不能让戚居士给少夫人瞧病。”小刀坚持,主上是不会同意那个女人给少夫人瞧病的。
  
  尚恩却道:“就依二爷的。”

40、040:戚檀 。。。
  邹骅宸抱着昏迷不醒的细奴急火火冲进‘澜香山’; 阿全拎着皂靴在后面喊:“二爷,鞋又掉了。”
  
  尚恩和小刀紧跟着邹骅宸,尚恩见他跑得满头大汗,急喊:“二爷你慢点,当心摔着少夫人。”鞋都跑掉了一只; 万一摔着了少夫人怎的好。
  
  “你管了把心放进肚子里,这可是我大嫂; 我怎可能摔着她。”邹骅宸加快了奔跑速度。
  
  阿全怀里抱着皂靴,逢人就问:“可见到咱们夫人?”
  
  “不知道。”
  
  “没看见。”
  
  邹骅宸抱着细奴去了戚檀的寝室; 里面没人; 邹骅宸怒吼; “娘呢?”
  
  阿全扯住一托着茶盘的婢女问:“绿儿,夫人现下何处?”
  
  “夫人在知味堂。”绿儿道。
  
  一行人冲向‘知味堂’; 老远就听到“咚咚咚”捣药声响。 
  
  “娘——”邹骅宸大呼小叫抱着细奴冲进门来。
  
  “哟; 难为二爷还记得家里有个老娘,难得; 难得。”戚檀继续捣药,她并没有抬头; 故而没见着邹骅宸眼中的急切。
  
  邹骅宸将细奴放在榻上; 扬声喊:“大嫂吐血晕厥过去了; 娘快给看看。”
  
  戚檀闻声抬起头来; 隐约觉得屋里人影晃动,似乎围了不少人,尚恩冲着戚檀点了点头; 唤声:“居士,拜托你了。”
  
  “你们这是?”
  
  “哎呀,娘,别可是了,紧了救人要紧。”邹骅宸上来就去夺母亲手中的药杵,戚檀侧身避开,“你干嘛?”
  
  “我不干嘛,娘你赶紧给大嫂看看吧,娘——”邹骅宸着急上火,怎奈母亲四平八稳,一点都不着急。
  
  听说二爷刚刚抱进去的是大少夫人,门口一群人好奇的很,挤挤挨挨,都想一睹大少夫人风采。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都围这儿干嘛使。”阿全挥袖将门口的丫鬟仆佣全给撵了出去。
  
  “你们几个也出去。”戚檀发了话。
  
  “娘,大嫂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你也给我出去,碍手碍脚。”戚檀放下药杵,在铜盆里净了手,尚恩递了布巾给她,戚檀擦了擦手,道:“尚恩留下。”
  
  “小刀,走了,不是我吹,娘的医术,全大胤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邹骅宸瞪了小刀一眼,抬脚出去了。
  
  阿全扯了扯兀自站立不动的小刀,见他不为所动,阿全低声骂:“和你主子一样,全都是粪坑里又臭又硬的臭石头。”
  
  耳后生风,小刀手中飞~刀脱手而出,擦着阿全耳朵插在了旁边的门板上,阿全吓得呆立当场。
  
  “刀护卫好威风,烦请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澜香山,不是天下汇!”戚檀手中飞~针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脱手,小刀一个后仰险险避过,脸上还是被飞针划破一道血丝。
  
  尚恩急得直跺脚,“小刀你快出去吧,这里有我盯着就行了。”
  
  “小刀!”尚恩给小刀使了一个眼色,小刀看了眼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细奴,缓缓退了出去,临走,拎了呆若木鸡的阿全出门,顺带将门给带上。
  
  邹骅宸坐在台阶上正给脚上套靴子,抬头看见小刀脸上浅浅的一丝划伤,撇嘴道:“娘的飞针并不比你的飞~刀慢,能让娘动怒伤了你,你还挺有本事。”
  
  小刀只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邹骅宸又道:“说句你不爱听的,大哥可以给娘脸色看,那是因为他姓邹,他是我们邹家的当家人,娘念他是小辈儿,不予他计较,让着他,并不是怕他。”
  
  “然而你就不同了,你是一个护卫,你凭什么在主子面前耀武扬威?大哥不认可娘没关系,娘是邹家女主人的身份可是不争的事实,这点无可更改,你得承认。”
  
  邹骅宸抬手拍拍小刀肩,诚挚道:“我真的好羡慕大哥,有你们一群衷心拥护他的兄弟,像荣荻,藏弓,折戟,鸣剑,还有你,小刀,对了,附加一个女汉子尚恩。”
  
  小刀坚毅的脸,有了一丝松动,“主上从未嫌弃过二爷,主上一直都很疼二爷,想必二爷也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我知道,那日大哥对我施行家法,是你通知了娘来救我,你虽然没现身,但是你百发百中的一手飞~刀绝技无人能及,小刀,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授了……你不用套我的话,总之,主上不是真的想打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主上要对天下汇交代,主上曾经答应老爷要照顾你一辈子,他就一定会做到。”小刀对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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