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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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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一心头略略一松,登时笑逐颜开,只要师尊搭腔就好,他最怕师尊连着几天沉着脸不吭气儿,那才叫可怕。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膳厅,这时,天还未大亮,骆一忙挪了凳子,请师尊落座,师尊反将骆一摁凳子上,“坐着,别乱动。”
邹玄墨抬脚去了厨下。
骆一想,师尊今儿难得起个大早,也不知道二楞将早点准备好了没有。
骆一始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
小书童坐着,师尊去了厨下,难不成师尊大人要亲自洗手作羹汤?
邹玄墨到了后厨,细奴系了围裙,摇着石磨把手正在磨豆子,从一旁的活眼里,乳白的豆汁儿溢出,流进锅子里,细奴一手摇磨,一手掌勺搅拌,她对灶下蒙头添柴火的厨师长二楞说:“火不要太大,一会儿熬老了,口感就跟着变了,不鲜。”
“哦。”二楞头也不敢抬,又将添进去的柴火退出一些。
细奴说:“淋些水上去,回头染了火星子,秋高气爽的,别把厨房给点着了。”
二楞又是“哦”的一声。
细奴说:“你别总哦哦哦的,我来了小半日,都不曾听见你开口说过一句话,实话跟你说,我在齐茗斋见过你哥哥大楞,他比你活套多了,叫我说,你可能在山上待久了,待得空子,你也可以下山去散散心,你要不方便开口,我去和相公说。”
“叫哑巴开口说话,可不为难他嘛。”邹玄墨站在门边笑。
“二楞,对不起,我不知道。”细奴向二楞致歉。
二楞摆摆手,笑得一脸无害,见师尊来了,二楞指指空了的水缸,拎着竹桶出去了。
“嘿,瞧不出来,二楞还蛮有眼色的嘛。”
邹玄墨笑道:“我的人哪里能差了去。”
“简后说你是民间的土皇帝,一点都没冤了你。”话音落地,细奴就后悔了,好端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有够扫兴的。
“用得可还趁手?”大手握了她小手与她一并摇磨,细奴言笑晏晏,“还可以,就是这把手打磨得太滑溜,手握上去反倒容易打滑,回头我找块布头裹上就好了。”
“娘子真聪明。”
细奴说:“非是我聪明,公主当初决心做这石磨的时候,就没少费心神,公主不会画画,她说,我来画,我们用了将近小半月才将这石磨图纸赶出来,交给工匠不出三天就给做成了,相公倒麻溜儿,只一天工夫不到就给我送来了。”
“娘子有命,为夫不敢不从。”
昨儿下学后,邹玄墨回到‘竹里馆’没见到细奴,收拾屋子的彩环说“少夫人在书房。”
邹玄墨来了书房,细奴正在作画。
“娘子画得什么?”
细奴说:“石磨。”
“做什么用的?”他都不曾见过,长得好奇怪。
“用途可多了,譬如磨面粉,磨豆汁儿,磨花生芝麻,都可以的,比石臼好用又省力。”
“娘子为何突然想起画石磨?”
细奴说:“尚恩早晨有送新鲜牛乳来‘竹里馆’给我服用,有点膳味儿,我喝不惯,说真心话没有豆汁儿好喝。”
邹玄墨听得云里雾里,就问:“何为豆汁儿。”
“豆汁儿就是将豆子提前在水里浸泡,然后用石磨磨成汁儿,温火煮开,那味儿甚可口。”
细奴大致与他简单描述了豆汁儿的做法。
邹玄墨又瞧了瞧细奴画的石磨雏形,待午膳后,邹玄墨将细奴画的石磨图纸交给了尚恩,让她找最好的工匠今天天亮前给赶出来,然后第一时间交给他。
尚恩领命下山去了。
没想到,过了个把时辰,大约四更天的时候,尚恩回来了,摇了摇‘竹里馆’外他今天特制的铜铃,彼时,细奴好梦正酣,邹玄墨披衣出来。
“事情办得怎样了?”他问。
尚恩说:“成了。”掀开怀中的红布巾,怀里豁然抱着一小型石磨。
“这就是石磨?”
尚恩说:“按照主上给的图纸做的,大致不会错。”就是不知道主上造石磨干啥?
“唔,还不错。”邹玄墨点头。
“哇哦,石磨,哪来的?”细奴翻身不见了自家相公,披衣下榻,庭院里,邹玄墨和尚恩正在研究石桌上放置的一台小型石磨。
“你们不会用,待我试试看。”细奴欢喜坏了,抱着石磨跑了。
“天还未亮,你去哪儿?”
“磨豆汁儿。”细奴跑远了。
尚恩听得越发糊涂,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邹玄墨说:“来回折腾了一天,紧了下去休息。”
尚恩也不多言,转身回了‘穹庐’。
待邹玄墨回去洗漱停当,出门就遇到了骆一,然后两人来了膳厅,看到厨下细奴忙碌的身影,邹玄墨站在门边看了许久,笑了。
“如何?可以喝了吗?”到底没经得住豆汁儿的诱~惑,他抬脚进去。
“可以了。”细奴从锅里舀了小半碗给他,邹玄墨闻了闻,貌似十分可口,有着芝麻的醇香,还有豆子的豆香,很好闻,真的很香。
“我加了芝麻,还有核桃仁,糯米,相公尝尝看口感可好?”
邹玄墨喝了一口,有点烫,他抿唇,细奴说:“当心烫着。”邹玄墨又喝了一口,细奴偏头看他,“味道如何?”
邹玄墨没顾上说话,很快碗见了底,白瓷碗又伸了过来,“再来点儿,才刚没咂出味儿来。”
细奴接了碗,轻笑:“贪心。”
“娘子的手艺嘛,为夫自然要捧场的。”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温柔的就像羽毛挠在心坎上。
“那就是很好喝咯。”细奴浅笑着看她,眼神说不出的魅~惑迷离,她笑得娇媚,且妖气,他哪里受得了,只觉得嗓子眼里忽而就渴得不行。
“娘子更可口。”手抚上细奴脸,抬起她下颌,嘴唇狠狠压了下来,他几乎带着啃咬,吸~吮,怎么都觉不够,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
“苍苔院”不欢迎她,细奴是知道的,于是,细奴打发彩环送了两碗豆汁儿过去给荣楚湘和九嫦。
很快,彩环黑着脸回来了。
“叫你送豆汁儿,你怎的又端回来了。”细奴预感不妙。
彩环气呼呼道:“我看见那个叫尚恩的就讨厌。”
“尚恩怎么你了?”
彩环说:“她,她,她……”叫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
“反正她不是好人,少夫人得提防着些。”彩环言尽于此,毕竟她只是偷听了‘苍苔院’谈话内容,人家尚未实施,她没有实证,不能妄言,但也不能不防狐狸精尚恩。
彩环来到‘苍苔院’的时候,尚恩陪着荣楚湘在廊檐子下晒太阳,荣楚湘对尚恩很是看重,拉着尚恩手在廊檐下拉家常,间歇提到尚恩的旧主子成玉郡主,荣楚湘少不得又哭了一回。
“成玉与我们家阿荻到底缘分浅,好好的一女娃儿说没就没了,这叫我们家阿荻以后可怎么办呢?”十几年了,荣荻还念着成玉那丫头。
九嫦瞥见尚恩脸色有异,偷偷扯了扯荣楚湘袖子,荣楚湘冷哼一声,“你去把被子翻个面儿,这会儿太阳正好。”
打发走了九嫦,荣楚湘拉着尚恩又开始絮叨了:“阿荻这孩子是个死心眼,认准一个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他与衍之同岁,如今衍之都讨了媳妇儿,阿荻还单着呢,他爹娘死的早,这孩子一直这样单着也不是个事儿,真真愁死我这姑母。”
“夫人莫急,公子外面有很多的红颜知己,保不准……此番下山就有好消息也不一定呢。”尚恩说出这番话委实不易,心里酸酸的泛着苦。
荣楚湘眼睛不便视物,看不到尚恩脸上那抹明显的失落,听尚恩口气似乎无意荣荻,心中有些惋惜,她原本是要撮合尚恩与荣荻的,她才不在乎什么出身名门不名门的,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吃糠咽菜那都不是事儿,她就是喜欢尚恩。
到底是成玉的丫鬟,又跟了衍之多年,荣楚湘忽而有了一个大胆猜想,尚恩无意荣荻,该不会是心仪……衍之?
貌似有这可能,没有哪个姑娘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四处奔波耗尽大好青春,荣楚湘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衍之性子沉闷,按理说与那聒噪的梁温书倒也登对,只是,梁温书到底是简敏的人,信不过,尚恩又在她眼皮子下多年,知根知底,也用得趁手,得,就这么办了。
“尚恩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她心里倒是有一个,只是公子无意与她,都是她一厢情愿,也没什么好说的,尚恩摇头,“没有,尚恩只想帮着主上打理好生意,至于别的,尚恩从未想过。”
果是死心眼的丫头。
是她心中合意人选。
“恩恩啊,你举得衍之怎样?”荣楚湘忽而这样问尚恩。
“主上很好。”尚恩如实道。
“只是很好?”
“夫人的意思尚恩不是很明白。”尚恩有些看不透了。
“你明白的,尚恩,你很聪明,知道我的意思,我想让衍之……”
“夫人万万使不得,尚恩从无他想,还请夫人莫再提此事。”尚恩惶惑跪地。
“可是因为竹里馆那位?你放心,她不会把你怎样的,让衍之纳你是我的意思,她还做不得我这婆婆的主。”荣楚湘就是心里窝着一股子邪火,简敏派来的人衍之都收了,她挑给他的人,没有不收的道理。
尚恩把心一横,道:“夫人不可,实不相瞒,尚恩心里……早有了人。”
“那你倒说说,你心里那人是谁?”荣楚湘脸色一沉,扬了声线。
“禀夫人,师尊说是夫人这里有一本酒公子的手抄本,特让骆一过来取。”骆一恰好这时候进来,眼尖如他,直觉得气氛透着古怪。
尚恩咬咬牙,朝着骆一走过来,在骆一错愕的目光里,尚恩握了骆一手,朗声道:“尚恩心中的那人……便是骆一。”
30、030:我正美着呢 。。。
骆一抬头; 默默望天,正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闷热的很。
话说没有打雷呀,骆一怎么就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尚恩这丫头竟然偷偷喜欢他; 他都不知道。
原来被人喜欢的感觉是这样子的。
骆一很受用,扭头过去看尚恩; 此刻,尚恩握了他手; 眼睛却是看向一脸惊怒的夫人;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微微有些颤抖。
她很冷?
骆一下意识反手将那小手握住,握得紧紧的; 心里陡升一丝抑制不住的甜蜜; 幸福来得太快,骆一有些招架不住
荣楚湘扣着圈椅扶手是那般用力; 骆一好担心夫人的指甲会就此折断,察觉到夫人冰冷目光转而望向他; 骆一低头; 听到夫人毫无温度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刚刚我没听清; 再说一遍; 你喜欢谁?”
“尚恩喜欢的人,从来都是骆一。”尚恩转眸看向骆一,唇角牵出一抹笑。
他听到了; 尚恩说她喜欢他。
骆一觉得他不是被雷给劈了,他是让天上掉下的馅饼,哦不,是被天上飘下数不清的桃花给晃花了眼,骆一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盛开的桃花,他现在看尚恩,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觉得尚恩好看,一点都不比少夫人差。
可恶的丫头,居然看上一个小书童,她的儿子哪里就差了。
荣楚湘越想越气,越是觉得这二人碍眼,一双灰眸无波无澜,脸色越来越冷,抚了额角,挥挥手,懒懒道:“都散了吧。”
尚恩紧绷的心一松,腿脚发软险要跌倒,骆一半拥着尚恩出了‘苍苔院’,骆一正组织着措辞。
恩恩,你其实一点都不丑,你很漂亮。
恩恩,我一直都像你喜欢我一样偷偷喜欢你。
恩恩,嫁给我吧。
他究竟该说哪句好呢?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尚恩一把推开他,淡淡道:“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改日再向你解释。”
“恩恩,我……”骆一看着跑走的尚恩,手僵在空中,他刚刚有做错了什么吗?
“嚯,骆督导不在学堂,居然在这追妞儿?”彩环手里拎着一根黄瓜恰好从‘竹里馆’出来,看见呆头呆脑的骆一,狠狠咬了一口黄瓜,贼兮兮的笑。
骆一脸微红,恼道:“去去去,小屁孩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师尊没教过你呀。”
彩环说:“我才不会像某些人那般没眼色,不该去的地方我从来不涉足。”明知道主上与少夫人在书房,臭小子还敢往里闯,叫彩环说,骆一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他是真的蠢。
骆一被彩环揭了疮疤,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结巴道:“懒……得理你,我去找我的……恩恩去了,丑丫头。”临走,骆一趁彩环不备,一把夺了她手中的嫩黄瓜,边跑边冲着彩环晃了晃手中的黄瓜,笑得一脸奸诈。
敢骂她臭丫头,还敢抢她的黄瓜,彩环捡起地上一颗石子去丢骆一,口中直骂:“骆一你个蠢小子。”
骆一躲躲闪闪,蹦蹦跳跳,回头,咬了一口黄瓜,大口嚼,还冲彩环吐了吐舌头,笑得十分得意:“打呀,打呀,没打着,气死你。”
“去死吧你。”彩环气的跺脚。
臭小子,抢了她的黄瓜吃,他都不恶心呀!
彩环脸红了。
“死骆一,臭骆一,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回我打你一回。”彩环骂骂咧咧将凉棚下晾晒的衣物收了,细奴怀抱大白歪在抱厦下的躺椅上晒太阳,细奴脸上敷满了薄薄的一层黄瓜片,一手支头,一手顺着大白脖颈洁白羽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也得打得过人家,尽说大话。”
“少夫人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可恶,他骂我丑丫头,人家哪里就丑了,臭小子,居然抢了我的……”彩环突然不往下说了。
“不就是半根黄瓜么,瞧把你心疼那样儿,再说了,还是你吃剩下的,人家都没嫌,你也好意思提,我觉得骆一人挺好的,热心,对待工作认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少夫人偏心。”骆一是主上的书童,少夫人爱屋及乌才如此说,换做大楞,抑或二楞,你怎么不夸?彩环不满嘟嘴。
“我对谁都一样,待日子久了你就清楚我的为人了。”细奴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彩环见细奴貌似睡着了,回里屋拿了邹玄墨的一件衣裳抖了抖,盖在细奴身上,似乎有东西掉下来,彩环俯身捡起。
原本闭着眼睛打盹的大白忽而眼睛睁开了,见彩环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大白伸长了脖子,刚要张嘴叫唤,彩环手指大白,眼睛一瞪,低声道:“闭嘴,听见没,当心我把你给炖了。”
大白受到彩环恐吓,嘴巴阖上了,耷拉着脑袋,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原是少夫人的一张手绘小像,绘得惟妙惟肖,难怪主上会贴身保存,定是不舍与少夫人分开之故,细奴翻了个身,迷糊道:“彩环,记得把瓦舍上的花籽收了。”
彩环低应了一声,随手将小像搁在了窗台上。
***
骆一追到‘穹庐’吃了闭门羹,敲了半天门,尚恩就是不睬他,骆一说:“恩恩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我太笨自己都没发觉,直到你今天亲口承认,我才发觉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恩恩?”
“下月大楞和飞燕就要成亲了,反正咱们两情相悦,我打算请示师尊将我们的婚期与大楞他们放在同一天,你不说话我权当你默许了啊。”
门‘呼啦’一声开了,尚恩红着眼睛站在门边。
“你哭啦?”
骆一慌了手脚,尚恩说:“没有。”
“眼睛都哭肿了,还骗我。”
“我那是眼睛进了沙子,你知道什么,那个……你先别告诉主上知道,算我求你了骆一。”尚恩第一次向骆一低下了头。
“为什么?”
他们两人相爱这是好事,师尊知道了也没什么。
“总之你别说,今天,谢谢你。”
“还跟我客气呢,我们如今不是和以前情况不同了么。”骆一面红耳赤,脚尖轻轻踢了踢门槛,说话很有些扭捏,再不复往日的刻薄。
“主上不是让你拿酒公子的手抄本,你还不快去。”
“糟糕,我给忘了。”骆一拍了一把天灵盖,撒腿就跑,回头,骆一喊:“恩恩,晚上我来找你。”
尚恩眉头微皱,一把将门给关上了。
骆一折返‘苍苔院’找九嫦要了师尊要的手抄本紧赶慢赶回文渊堂,终归还是迟了一步,含光告诉骆一,“师尊走了有盏茶工夫,骆督导不是去拿手抄本,怎么这会子才来。”
骆一抓耳挠腮就要找师尊去赔罪,含光说:“骆督导毋需担心,这手抄本已经用不上了。”
“为何?”骆一讶异。
含光说:“师尊今天讲的是《大胤本纪》,这部书我之前曾凑巧读过,我呢,别的优点没有,单就有过目不忘之能事,当庭背诵了两篇,师尊很是赞赏。”
“你的意思是这本书现在用不着了?”骆一愕然。
“可以这么说。”含光点头。
骆一反应过来,抱拳一揖,“今日多谢曲学子帮我解了燃眉之急,他日有用得着骆一的地方但请直言。”
含光摇摇头,“不用待来日,眼下就有桩紧急事情急需骆督导施以援手。”
“可还是为了昨日师尊没收你小像一事?”
“正是。”含光愁上眉间,“不瞒骆督导,那小像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待我学成归去就要与她成亲,昨儿被师尊没收小像,故茶饭不香,寝不安席以致夜不能寐,还请骆督导救命则个。”
骆一见含光果然憔悴不少,心中一动。
“这个嘛……好说,好说,待师尊换洗衣物,我就给你偷出来。”含光屡屡帮他解围,他难道不该了却含光的一桩心愿,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如此,有劳骆督导。”含光深施一揖。
“小事一桩,你勤等我好消息就是了。”但愿师尊早忘了那事,也好方便他下手。
骆一应承了含光,自是要办到,他站在‘竹里馆’大门外偷偷给里瞅,师尊不准他进‘竹里馆’,那么他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含光的小像呢,他今日貌似说了大话。
骆一犯愁了。
腿上忽而一疼,骆一抬头,彩环手里擒了扫把正抡在他小腿肚上,骆一大叫:“干嘛打我。”
彩环说:“打的就是你。”
骆一说:“你再打一个试试,当心我抽你啊。”
扫把再次抡了下来,骆一跳着避开,彩环高高抡起扫把,骆一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扫把,向里瞅了瞅说:“别打了,我有正经事找师尊。”
“有事和我说也一样。”
骆一给噎得不轻,这话他何其熟悉,他往日的口头禅可不就是这样说的,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的特权没有了,这外来丫头日子倒逍遥。
“你老实告诉我师尊现下在不在里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彩环给骆一一记白眼。
骆一心里一寻思,抬脚跨进门槛,进去了,彩环急火火追上来,“喂,你不能进。”
“师尊师母又不在,你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彩环惊问。
骆一说:“你忘了,晌午的时候,你说你才不像某些人那般没眼色,事实证明,你在院子大呼小叫,师尊师母肯定不在里面。”再说了,大白也不见了,只要师尊下课,大白总是喜欢跟在师尊身后溜达。
臭小子也不笨嘛。
回头,见骆一去了晒衣裳的凉棚,在湿衣裳里翻找什么东西,彩环问:“你找什么?”
“没什么。”
骆一纳闷了,怎会没有呢?
莫不是在屋里,骆一抬脚就要进里屋,彩环单手拄着扫把,右臂伸展拦住他,“出去,出去。”
骆一说:“我真有事儿。”
彩环将扫把给骆一怀里一推,跨进门槛,将大门给关上了,许是彩环关门动作过大,搁在窗台的小像掉了下来,风一刮,落到了骆一脚边,骆一低头一望,喜上心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骆一看见是张小像,猜想定是含光说的那张了,不做他想,趁彩环没发现前,骆一拾起小像揣进袖兜里跑了。
含光没想到骆一这么快就找他了,喜出望外,“可是已经拿到了?”
骆一从袖兜里将小像拿出来,递给含光,说:“你看看可是这张小像。”
“是的,是她。”含光接了小像,宝贝一般捧在掌心,口中直唤:“我的心肝儿,我的小美人,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
骆一现在好奇的很,究竟怎样的女子能让含光思慕成这样子。
难道比他的恩恩还漂亮?
那可不成,他可得仔细瞧瞧,总之含光的未婚妻不能比恩恩好看,含光私心的想。
“我急着给你送过来,都没顾得上看一眼,能给我看看不?”骆一问。
含光本意是不想给骆一看的,但是骆一说了,含光又不好拒绝,反正李大头他们也都见过了,给骆一看看也无妨,反正大家年纪也都差不多,思慕姑娘是人之常情嘛。
“看吧。”含光将小像递了过来。
骆一接了,放眼一观,脸色立变。
“有什么不妥?”骆一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骆一颤着手说:“这是你未婚妻?”
“啊,是啊。”含光心虚的很。
“你未婚妻怎么可以长成这个样子?”这也太像师母了,难怪会被师尊给没收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她本来就长这样子呀。”
骆一权衡再三,说:“这个小像我不能给你,我得给师尊还回去。”
“这哪成,这是我……”
“你拉倒吧你,你小子少糊弄我,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这点花花心思,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份心,别惹师尊他老人家不高兴。”
窥视师母,这可是大不敬。
含光被骆一戳破谎言,微红了脸,“我也没干嘛,就绘了副小像而已。”
“那也不是你这当弟子该干的事儿,总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骆一转身走了,含光登时就蔫吧了,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
***
书房里此刻活色生香,邹玄墨握了细奴纤腰,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细奴耳朵,眼见着圆润可爱的小耳朵慢慢变成粉红,他忍不住吻上那只渐渐发烫的耳珠,此刻,细奴脸上尚贴着仅剩的几瓣黄瓜片,有几片因为他的动作掉了下来,细奴喘气略急,“相公,你到底还要多久?”
“不喜欢?”邹玄墨轻咬着细奴粉颈,沉迷的久久不愿离去,她雪白的颈项弧线优美,锁骨以下的高隆更加迷人,见他盯着自己大敞的领口瞧,细奴无耐笑笑,自打那日汤池有过肌肤之亲,他似乎每每与她独处都会情难自禁。
“都三回了,我真不行了。”细奴忽而摆动杨柳细腰,邹玄墨正埋头苦干,直觉城池要失守,未及他后退,眼前一道白光划过,细奴笑着冲他眨眨眼,呵呵傻笑,“我什么也没干。”
邹玄墨以鼻子轻刮细奴鼻头,笑骂:“你个坏东西,我正美着呢,这下全交代了。”
细奴睫毛忽闪忽闪扇子一般可爱极了,完全一副做了坏事,且幸灾乐祸的得意表情,邹玄墨低头吻住她,笑道:“骗你的,这回你可惨了。”细奴察觉情形不对,刚要固守阵地,已为他所占领,唯有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
31、031:娘等着抱孙子 。。。
天擦黑时分; 邹玄墨始知道尚恩已经离开了书院,给他递消息的人正是骆一,骆一脸上表情稍显落寞。
邹玄墨坐于书案后方,正在逐一翻看各家商号送呈上来的账簿,神情专注; 薄唇微启,缓缓说道:“可知尚恩因何下山?”
“可能; 或许,大概; 是想逃婚吧。”骆一晌午与尚恩说了那番话后; 等他再去找尚恩; ‘穹庐’已经人去屋空,守山门的陈易告诉骆一; 尚恩晌午就下山了。
翻看账簿的手停顿在那页; 邹玄墨略做沉吟:“把话说清楚,尚恩为何逃婚; 还有,她逃谁的婚?”
骆一很有些扭捏; 挠了挠额鬓; 脸上爬升一抹可疑的红晕; 支支吾吾说:“我晌午向她求婚了。”
“谁?你是说你向尚恩求婚?”邹玄墨骤然侧过头; 定定地盯着骆一。
骆一抿唇笑道:“是她先开口说喜欢我的,我要是不说些什么,那种场合下好像不合适。”
邹玄墨薄唇微勾; 似笑非笑道:“你与她本就不合适。”丢出这句话,邹玄墨接着看账簿,再不撘睬骆一。
骆一起初还想着师尊知道他和尚恩的事情后,或许会说些恭贺之类的话,哪曾想被他兜头浇了冷水,骆一脸色一白,很不服气,道:“我们两情相悦,哪里就不合适了?师尊向来维护尚恩,所以才会这么说。”
“骆一。”他唤。
“师尊有话请直说,骆一听着呢。”都说他是师尊的近身书童,其实他一点都摸不透师尊的想法,比如说现在,他不过向师尊坦诚了他喜欢尚恩的事实,师尊怎么就不赞成呢。
邹玄墨很认真的打量骆一,这小子模样生得俊,嘴甜,脑子又活,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但是和荣荻比起来,就逊色不少,他酝酿了下措词,方道:“以后没事别再纠缠尚恩,你们……不合适。”
又是不合适,他们明明就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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