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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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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17…05…10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96531 总书评数:259 当前被收藏数:1528 文章积分:25;138;838
文案:
细奴在小皇帝面前发下宏愿,三日内必将自己成功嫁出去,小皇帝传下口谕:哪个敢娶细奴,朕灭他九族。
三日之期逼近,竟无一人上门提亲,就在细奴一筹莫展的时候,苍梧书院邹夫子找上门来,“做我女人怎么样?”
细奴豁出去了:“可以。咦?你不怕皇上降罪于你,灭你九族?”
邹夫子:“我是皇帝他叔。”
短介绍:鹅夫子vs俏娘子
(注:本文又名:《鹅夫子的春天》《一只萌虎出宫来》,萌宠、甜爽、爆笑、欢脱风,欢迎围观)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细奴,邹玄墨 ┃ 配角:荣荻,尚恩,邹骅宸,蒋去病,荣楚湘,邹慕白,戚檀,骆一 ┃ 其它:邹小女《娘子萌于虎》
第001章 :谁动了师尊的胡子
《娘子萌于虎》
by邹小女
正文:
天刚破晓,苍梧书院上空突然爆出一声男子狂怒的咆哮声:“梁…温…书。”
声如晨钟,势若惊雷。
细奴好梦正酣,忽而被那震天吼声惊醒,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望向手持铜镜,铁青了脸色的新婚夫君邹玄墨,黑色衣袍已然替代了之前的火红囍服,高冠博带,气质斐然。
这男人肤白貌美,不挑色,穿什么都好看,黑色也能让他穿出一番风情来,细奴冲他友好的招招手,还不忘抛一记媚眼,“相公,早。”
诚然,细奴大名便是唤作梁温书。
听着很有文化气息是不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细奴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是后话,咱们且来认识下细奴的这位相公。
邹玄墨,凉州人氏,时年二十六,苍梧书院山长,法人,产权拥有者。
听听细奴阿娘是怎么和细奴描述她那位大龄姑爷的:“你跟了邹夫子,从此也算衣食无忧,姑爷年龄大些没什么打紧,知冷知热,知道疼人呀,至于模样儿,男人要那好相貌又不能当饭吃,说到底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委屈不了你,总比在宫里看人脸色强,皇帝的宠爱能有多久,以色侍君终不是长久的事,听阿娘的话,和姑爷好好过日子,他只会对你好,不会薄待你。”
“阿娘怎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薄待我?”细奴一直有个疑问,邹夫子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偏偏肯接手她这烫手山芋。
还是阿娘给细奴透了底:“你爹当年有恩于邹夫子,他欠你爹一个人情,故而出面帮你渡过难关。”
“这么说,他是报恩来的?”敢情不是看上她。
“你以为?人家可是正统的皇族后裔,你当人家图你个啥?要貌没貌,要才没才,傻子才会答应娶你。”
“阿娘,您闺女有您说的那么差嘛,至少您闺女也遗传了您老某方面的优良特征不是嘛。”细奴挺了挺傲人的一对硕胸。
阿娘哧的一声就笑了:“你那是遗传吗?你是木瓜吃多了。”
“阿娘——”细奴羞臊,双臂环胸,捂脸遁走。
细奴觉得有必要改造下她的相公。
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她还就不信改造不了他。
新婚夜,娇滴滴的新娘子细奴含情脉脉深情凝视着她的相公,身为新郎官的邹玄墨盛情难却,一杯合卺酒下肚,登时醉得人事不知。
细奴盯着自家相公那一脸乌糟糟的毛发,笑得十二分猥~琐。
“相公,你且慢慢享受吧,我的手艺不错哦。”找出事先藏于袖内的一把小~刀,手起刀落,将他蓄了多年且引以为傲的大胡子给剃的毛都不剩。
次日清晨,宿醉醒转的邹玄墨穿戴齐整,临出门,习惯性看了一眼铜镜,观之,大骇,蓄了多年的宝贝胡子竟没有了。
邹玄墨只当自己发梦,伸手掐了胳臂一把,疼。邹玄墨始知这一切不是梦,闭眼,再睁眼,镜子里,他的下颌已然溜光水滑,一览无余,他的胡子实实在在被人给剃了,肇事者一定是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看你做的好事。”铜镜丢了过来,细奴伸手接了,翻转镜面对着他那如玉脸盘照了照,笑得一脸无害,“这样蛮好的嘛,顺眼多了。”
哪里就顺眼了,他怎么看怎么碍眼,叫他怎么出去见人。
“相公为什么要把脸遮起来,这样子多好看呀。”细奴笑嘻嘻的,现在的相公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就连生气都透着一股可爱。
纤长二指擒了他光洁下颌,左瞅右瞅,上瞧下瞧,之后作小鸟依人状轻轻依偎进他胸前,柔声道:“相公这张脸我越看越喜欢。”
细奴言辞之露骨令邹玄墨一时僵在那儿,就听承影略急的声音自窗外响起:“师尊,可是出了什么事?”
邹玄墨回神,道:“无事。”
“可是刚刚弟子听到。。。。。。”怎么会没事呢?他明明听到师尊狂怒的吼声。
细奴兀自掩唇偷乐,邹玄墨回瞪她一眼,说:“你幻听了。”
不至于吧,承影一脸纳罕。
细奴憋笑憋的辛苦,就听承影又说:“师尊要是身子不适,弟子去和他们说今日放假一天。”
这个提议好,想她初来乍到,很需要相公的陪伴,细奴抢着接了话:“相公今日不。。。。。。唔唔。。。。。。”去字未及出口,邹玄墨一把掩了细奴嘴,细奴一口咬在邹玄墨修长小手指上,邹玄墨吃痛,吸气,继而松手,“你属狗的!”
“我是丙寅年生人,肖虎,啊呜——”细奴嘻嘻哈哈,张牙舞爪,双手捧着邹玄墨温润如玉的脸,啊呜,啊呜张口就咬。
“别闹,别闹。”邹玄墨左躲右闪,避开她的“攻击”。
“啊呜,啊呜——”
窗跟下,承影不明就里,听得里面师尊师母打~情骂~俏的嬉闹声,承影羞得面红耳赤,遂道:“弟子扰了师尊师母清静,承影告退。”
“休沐就不必了,为师随后就到。”外面久久没人应声,想是承影早跑得没影了。
“呶,人都走了,你还要去学堂吗?”细奴双臂软软挂在邹玄墨脖子上,嘟着嘴不依不饶。
邹玄墨哪里见过女人像她这样没脸没皮的,笑骂:“顽劣不堪。”
“诶,你才知道,晚了,货物即已售出,概不退换。”细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邹玄墨看见她眼睑处的青影,心下一软,说:“时间尚早,你再睡会儿。”
“我一个人睡不着,相公你留下陪我嘛。”细奴扯着邹玄墨袍袖甩啊甩。
邹玄墨掐了掐眉心,别开脸,说:“吃过早饭,可去园子赏赏花,喂喂鹅。”
“咦,相公有养鹅?”
“嗯。”
细奴眼珠骨碌一转,笑道:“相公你尽管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怎么突然就这么乖了?
时辰差不多了,邹玄墨正了脸色,整整衣冠,这才离开。
连廊下,承影和含光两孪生兄弟正在说话。
“师尊还未起身?”含光亦是听到师尊的吼声,不放心,过来看看,路上遇到面红耳赤的承影,歪头打量一番,“承影,你脸怎么了?”
“我脸向来就这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承影扭头就走。
含光追上去,“喂,师尊今日到底来不来学堂?”
“师尊昨日大婚,想必。。。。。。乏了,你去和他们说今日休沐一天。”
“你是大师兄,又是大哥,为什么不是你去说?”
“大哥话,你也不听了?”
含光不情不愿说:“含光不敢。”抬头,但见一袭黑袍优哉游哉踱出后宅,朝这边来了,含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承影这里受了气,自是要还回去的,正巧,有个不知死活的给他碰上了,含光三两步来到那人面前,大手抵在黑袍胸前,喝道:“站住。”
黑袍止步,负手而立。
“你谁呀,挺拽的嘛,新来的弟子大都我接待的,话说没见过呀。”打眼一看是个俊俏后生,含光没做他想,只当是新来的弟子,含光学着师尊说话时的语气,登时就摆起了二师兄的架子,“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平日里都读哪些书啊?”
“曲含光,你胆子不小呀!”
“诶?你识得我?”含光惊诧。
黑袍冷哼一声。
“问你话呢,哑巴啦。”含光伸手推了他一把,原本低垂的眼帘忽而睁开,眼里的冷意,激得含光手僵在空中再不敢有所动作,他怎么觉得这人眼神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承影正好过来,乍见那袭黑袍甚是熟悉,再观那人脸,触到他冰冷视线,承影心里一秃噜,当即抱拳,躬下身去,颤声唤:“弟子拜见师尊。”
邹玄墨端正脸孔,鼻子里轻哼一声,这声音端的熟悉,承影确信是师尊无疑,他踢了踢傻愣愣杵在那里的孪生弟弟含光。
含光见承影这样子就笑了:“承影你别逗了,这小白脸怎么可能是师尊?再说了,师尊那一脸头发。。。。。。”多扎眼呐。
“师尊那一脸头发怎的?”
邹玄墨挑眉,睨着他的这位二弟子。
含光才刚没留神,这回可是听了个真切,这分明是师尊的声音,还有那凛冽眼神,含光登时就结巴了:“师。。。。。。师。。。。。。师尊,师尊今日龙马精神,弟子欢喜备至,您的。。。。。。胡子?”含光忙迎上去帮师尊抚平衣襟的褶皱,笑得谄媚。
“剃了。”淡淡抛下两个字,邹玄墨举步离开,行将数步,他缓了步子,曼声道:“罚抄《道德经》三百遍,明天早上交给我。”
“啊?”
“有问题?”
“没,没问题,弟子保证完成任务。”目送师尊离开,含光软塌塌跌坐地上,一脸苦哈哈:“怎会这样子?”
师尊居然把他那威风凛凛的胡子给剃了!
第002章 :我叫梁温书
俗话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况且邹玄墨此刻人就在书院,只不过比平时晚来了那么一小会儿,学堂里已经吵翻了天,邹玄墨进来时,韩葵义愤填膺正揪了新来的弟子傅卿书讨要束修。
傅卿书说:“你又不是师尊,凭什么向我索要束修,师尊知我家境贫寒,免了我的束修,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还敢顶嘴?不给你小子点厉害,不知道韩王爷长了三只眼,韩葵掳了袖子,反拧了傅卿书胳臂,冷哼道:“就凭我是三师兄,师尊免你束修不假,那是你扯谎欺骗师尊,你包袱里分明就藏了不少私给,要不是李大头无意间撞翻你的包袱,你打算欺骗大家到什么时候?信不信我揍扁你。”
看着挺老实巴交一孩子,怎么是个扯谎精呢。
韩葵扬了扬沙包大的铁拳照着傅卿书面门比划了下,傅卿书颤着眼睑说:“你敢打我,我告诉师尊去,你们一群臭男人欺负一个弱。。。。。。书生算什么男人,当心师尊知道了狠狠的罚你们。”傅卿书不甘示弱。
韩葵说:“尽管告去,师尊才没那闲工夫管你那些破事。”不知道师尊昨日刚成亲啊,猪脑子。
“聚在此处做什么?还不回到自己位子上去。”邹玄墨如往常一般负手立在门边,冷哼一声,板了一张俊脸。
学堂里因为这突来的闯入者,顿时静了下来,待瞧清发声的是一张生面孔,众弟子只当他新来的,索性集体无视他的存在,韩葵带头起哄,“大家给我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韩师兄说的在理,傅卿书,这次就是你不对。”
“看你往日挺老实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了你。”
“书院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要生存,师尊这些年为了书院起早贪黑容易么,你居然忍心欺骗师尊,你安的哪门心思?”
“就是呀,太不像话了。”
“这种人不配做我们的师弟,干脆将他赶出书院。”
“赶出书院,赶出书院。。。。。。”
众人七嘴八舌,更甚有弟子建议将傅卿书赶出书院,傅卿书有口难辨,急得抱头痛哭:“你,你们,你们欺负我,呜呜呜。。。。。。”
“对付你这种不老实的人,不打你都算轻的了,你还有脸哭?”韩葵最见不得眼泪,尤其是男人哭天抹泪,扬了拳头就要将傅卿书一通胖揍,手臂被人一把擒住。
韩葵撇嘴一乐,亮了亮拳头,“怎么着?想替傅卿书那小子出头是吧,来呀,咱们单打独斗,赢不了你,我韩葵管你叫声大爷。”
邹玄墨喝道:“闹够了没有,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尊。”
“哈哈哈,简直笑掉大牙了,你们听见没,他说他是师尊?”韩葵仰天大笑,“你要是师尊,我就是祖师爷。”
众弟子哄堂大笑。
“放肆!”邹玄墨气急败坏,习惯性伸手去捋胡须,甫发现自己震慑弟子的大胡子被细奴给剃了,脸色愈发难看,嘴里只碎碎念:“反了,反了。”
咻——
韩葵洋洋得意吹了一声唿哨,弟子们拍桌子敲板凳,学堂里登时沸腾了。
“你,你们一个个。。。。。。”邹玄墨抚着胸口,喘息略急。
“大师兄,二师兄来了。”有负责把风的弟子喊道。
承影挥挥手:“都散了,散了,越发没体统了。”
韩葵迎了上去:“我的好师兄嗳,你可来了,师尊今日到底还来不来了?”
“师尊已经到了。”承影狠剜韩葵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韩葵关切道,“承影师兄,你眼睛不舒服吗?”承影轻咳一声,挠了挠腮,不置可否,韩葵逡巡学堂一圈,没见着邹玄墨,追问:“师尊他老人家呢?”
老人家?
承影虚握拳,又是一记清咳。
“师兄嗓子不舒服?”韩葵皱眉,他怎么觉得承影师兄今儿举止有些怪怪的。
承影抚额,无语望苍天。
含光努努嘴,低声咕哝:“师尊这不就在这儿呢么,你看不见呐。”
“师尊来了?在哪儿?”韩葵圆瞪了眼睛,他问其他人:“你们可看见师尊?”
“没有。”一个个皆作摇头状。
韩葵耙耙后脑勺,“怎么回事?”两位师兄说师尊在,那师尊就一定在的,可他压根没见着人呀,师尊到底在哪儿呢?
被众弟子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邹玄墨进退维艰,只恨细奴太多事,梁温书,我有今日窘态,都是拜你所赐。
承影胳臂肘撞了撞韩葵,冲着微闭了眼睛,昂首挺胸的邹玄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给那看,偏生韩葵是个缺心眼子,愣是没给那方面想,一眼望去,除了那新来的后生,没旁人呐,“师兄让我瞧什么?”
“笨死算了。”含光低骂。
还是距离邹玄墨最近的傅卿书发现了邹玄墨的变化,眼睛一亮,跪地叩首:“师尊,韩师兄污蔑弟子逃避束修故而撒谎骗师尊,还要赶弟子离开书院,求师尊还弟子一个公允。”
“嘎?”有没搞错,傅卿书居然管那新来的叫师尊?
韩葵捧腹大笑,“傅卿书你魔怔了,管那新来的叫师尊?”
“你且起来,为师当初既免了你的束修,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师尊。”有师尊这句话,傅卿书总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被人赶出书院了。
“师——尊?”
刚刚这声音分明就是师尊。
可是,师尊他老人家的胡子呢?
韩葵惊骇,俯首纳头拜倒:“弟子眼拙,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师尊,弟子甘愿领罚。”
“弟子甘愿领罚。”在韩葵的带领下,众弟子哗啦啦跪了一地,就连承影含光二人亦跟着跪地请罪,邹玄墨长叹一声,转过身来,良久,方道:“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
“谢师尊不怪之恩。”
当众弟子要起身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乍然于头顶上方响起,“就这样放过这群混小子,师尊行事未免太过草率。”
听声莫得熟悉,邹玄墨忽而有不好预感,这不看还好,放眼望去,邹玄墨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坐那高做什么?”
但见细奴穿了他昔日的一件绛青色旧衣袍,长发高高束在头顶上方,俨然做儒生打扮,邹玄墨脸色黑沉,“上面景致很好吗?还不紧了下来。”
他究竟娶了怎样的女子回来?
她嫁过来不过一日光景,已经搅得他的书院鸡飞狗跳,她此刻又无端出现在学堂,这是又要闹哪出?
“你们两个,将她带下来。”邹玄墨吩咐承影含光兄弟二人上去逮人。
细奴道:“不必,我能上来,就能下来。”青影一闪,飘然跃下。
“诸位师兄弟好,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敝人,姓梁,梁上君子是也。”
噗——
“喂,黑胖子,你笑什么?”细奴眼尖,出手迅疾,将那矮胖子从人群中揪了出来,“不许笑。”
“我没笑,真没笑。”庞三更憋笑。
“嘿,你还笑?”细奴掳袖子。
邹玄墨沉声道:“这里是学堂,不准捣乱。”
“我没捣乱,我正经拜师来的。”细奴不是开玩笑,她在家里实在闲的发慌,于是才有了拜师的念头。
“拜师?”邹玄墨拧了眉头。
细奴点头,“是的。”
“可有推荐信?”他问。
拜师还要推荐信?
细奴摇头:“没有。”
“苍梧书院从来不收来路不明的弟子。”
“啊?”
承影含光等人亦点头,“确有这规矩。”
我什么来路,你会不清楚?细奴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向邹玄墨。
“没有推荐信可不行。”
是你逼我的,细奴说:“推荐信没有,推荐人倒是有一个。”
邹玄墨手指抚着下巴;忽而一笑,很快,端正面孔:“哦?说说看。”
“河间太守,梁…大…钟。”
阿娘说阿爹当年曾有恩于他,她现在搬出阿爹来,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邹玄墨没想到她会搬出自己老爹,他的老岳丈,倒也应得爽快,“好,那么,你的束修呢,可备齐了?”
束修?
你来真格的啊?
咱们什么关系,哪有向自家娘子索要束修的,相公羞也不羞?
“我来的匆忙,忘了带,能不能赊账。”
“不能。”
细奴脸皱成了小包子,手指傅卿书:“你都免了他的束修,为何就不能容我赊账,待我备齐自会给你,又不会赖账。”
“此两者怎可混为一谈,他是他,你是你,你什么时候备好束修,什么时候再来拜师,否则,一切免谈。”邹玄墨丝毫不予通融。
细奴柳眉倒竖,他分明就是成心为难她嘛。
“我们要上课了,闲杂人等,烦请自行离开。”邹玄墨下了逐客令。
细奴鼓着腮帮子,就是不肯挪步子。
邹玄墨睨她一眼:“还不走?”
“我要拜师。”细奴坚持。
“我说过,你现在只须交纳束修,即刻成为书院弟子。”
“可我现在真没有,晚上给你成不成?”后一句细奴说的极小声,并且向他暗暗抛了记媚眼,妻债肉~偿,你懂得啦!
邹玄墨避开她惑人目光,摇头。
承影向来话少,自始至终没有啃声,倒是含光,盯着细奴看了许久,忽而说道:“弟子愿替这位小兄弟代缴束修。”说罢,双手呈上翡翠玉镯一只。
多事,要你强出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邹玄墨狠剜含光一眼。
承影唇微张,依旧没有做声。
细奴欢喜坏了,拉着含光手表示感谢:“谢谢兄台帮我解围,我叫梁温书,兄台如何称呼?”
“曲含光,你叫我含光师兄,或者含光也行。”
“含光,含光,你的名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含光好了。”
“好,你的名字也不赖,梁温书,好名字,不过,这名儿我似乎打哪儿听过?”一时半会儿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承影恍然明白过来,不由看向上首端坐的师尊。
邹玄墨黑沉了一张俊脸,显见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而那两人相谈甚欢犹不自知,依然不知避嫌,仍在侃侃交谈,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势。
“咳咳”承影重重咳了两声,细奴醒过神来,学着众弟子才刚的样子,抱拳,躬身,对着邹玄墨深深拜了下去,“弟子梁温书拜见师尊。”
第003章 :书院那些事儿
“三百遍《道德经》可抄完了?”邹玄墨看着细奴,话却是说与含光听。
含光乍忆起抄书这茬,再不敢多事,灰溜溜转身就要回到自己位子上,邹玄墨敲了敲案头的翡翠玉镯,“这个一并拿走,你倒挺仗义嘛,为何不见你帮衬帮衬别的师兄弟。”
我爱帮衬谁那是□□,这话含光是不敢当着邹玄墨面说的,邹玄墨的话含光不敢忤逆,知道多说无益,回头看了看一脸沮丧的细奴,心里对他说了声抱歉,将玉镯收起。
立在一旁的承影终于松了口气,好小子,差点给你吓死,那镯子可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本是一对,其中一只母亲临终前给了他,另一只给了含光,说是要传给他们各自未来娘子的,这败家小子竟然不拿玉镯当回事,他究竟有没有脑子,师尊能同意梁温书入学堂还就怪了。
“说话出尔反尔,你耍赖。”在场之人皆可为她作证,是他说只要她交纳束修,即刻成为书院弟子,含光愿意代她交,谁知他转身就不认账了。
赖你怎么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
“别再添乱,书院并不适合你。”邹玄墨打开书简,淡声吩咐:“承影,请她出去。”
承影来到细奴面前,细奴一眼瞪过去,承影低头,说了一个“请”字,细奴再看邹玄墨,他已然背过身去,细奴也不再为难承影,丢给邹玄墨一记白眼,气鼓鼓走了。
门从里面关上。
“上回讲到田子方侍坐于魏文侯,数称谿工。文侯曰:谿工,子之师邪?。。。。。。”
众弟子皆正襟危坐,专心听讲,唯独二弟子含光单手支颐,望着窗外发呆,邹玄墨刻意拔高了音量,含光依旧没有反应,竟是望着窗外呵呵傻笑不止。
“。。。。。。吾闻子方之师,吾形解而不欲动,口钳而不欲言。吾所学者,直土埂耳!夫魏真为我累耳。”邹玄墨起身离座,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执简,拾阶而下。
承影很想提醒含光,怎奈两人位次相距甚远,根本不及承影有所动作,邹玄墨已然停在含光面前,挡了他视线。
含光兴味正浓,忽而眼前一暗,含光下意识伸手去推那‘障碍物’。
这混小子!
承影以手掩面,不忍直视,只因承影清楚瞧见了师尊隐于身后的左手忽而扬起,手中豁然擒了一把玄玉戒尺。
含光掌心一痛,回过魂来,见是师尊,敛了笑,起身,毕恭毕敬站好,矮声唤:“师尊。”
“为师方才讲了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糟糕,他只顾看热闹了,压根不曾专心听讲。
含光怔怔不得言,好在坐与他前面的傅卿书写了三个字给了他些许提示。
《庄子》一书含光早先便已熟读于心,又有傅卿书提示他‘田子方’三字,心中明了,遂道:“师尊方才讲的是《庄子》田子方一篇,大意说的是,魏国有一位叫田子方的贤士,某日应召进宫陪魏文侯谈心,文侯早年建立魏国,修水利,助农耕,搞改革,向外扩张领土,曾经雄霸一时。如今老了,壮心销磨,闲暇时便找读书人谈谈人生打发日子,田子方借溪工以及东郭先生事迹劝谏魏文侯的故事。”
邹玄墨抚着光秃秃的下颌,点了点头,道:“魏文侯尚能发现自身不足,你觉得你比之魏文侯又当如何?”
“弟子自愧弗如,弟子受教了。”含光汗颜,一揖到底。
邹玄墨唇角缓缓上扬,含光平日顽劣归顽劣,却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他既有悔过之心,便饶了他这回,“坐下吧。”
含光向傅卿书投去感激一瞥。
邹玄墨有些好奇,含光究竟看到了什么惹得他于课堂上公然发笑,跺至窗边,透过大敞的窗户,邹玄墨倒吸一口凉气,这疯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但见细奴上蹿下跳,撒足狂奔,在她身后,大白伸长脖子,扑扇着一对翅膀穷追不舍。
含光忍笑忍得辛苦。
梁温书这小子恁有趣,奈何师尊就是不肯收他呢?
邹玄墨气得发抖,索性关了窗户,来个眼不见为净。
师尊脸色不好,弟子们皆看在眼里,课堂里寂静如斯,这时候,某个角落里若隐若现传出谁的鼾声,已经步上阶石的邹玄墨蓦然止步,转身,居高临下,放眼一观,却是位于前排右侧,绰号李大头的李世才枕伏于手臂上,张着嘴呼呼大睡,嘴角尚挂着一丝晶莹液体,桌上已然汇聚一滩水渍。
“课堂上公然入睡,成何体统。”邹玄墨脸色愈发难看,玄玉戒尺“咚咚咚”叩击桌面三下,李大头惊醒,“开饭了么?”
嗡——
引得课堂里爆发一阵哄笑声。
“不——许笑,不——许笑。”李大头以袖子揩了揩湿漉漉的嘴角,拿了书简照准笑他的人丢了过去,那人被砸了脑袋,气不过,拎起砚台就招呼过来,却是误伤了正埋头看话本子的韩葵,韩葵出了名的暴脾气,踩着桌子一个纵跃,将那丢砚台的人按在桌上就开打。
课堂里呼天抢地,哭爹喊娘,顿时乱作一团。
邹玄墨气的脸都绿了,一连说了两遍:“住手,住手。”怎奈没人理会他,桌子掀了,椅子翻了,好好的书简被扯断了线绳,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承影实在看不下去,祭出腰中缠绕的软剑,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青影若闪电,桌案登时被劈裂两半,糟糕,使力过猛,将桌子劈坏了。
承影傻眼了,含光趁势扬声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师尊,哪个胆敢在课堂公然闹事,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含光剑!”含光手一抖,素日被他拿在手中削水果用的一柄短剑,忽而就变长寸许,寒光熠熠,耀花了众人眼睛。
有承影含光兄弟出面,混乱场面总算压了下去。
承影扔了剑,双膝跪地请罪:“弟子莽撞,损坏财物,请师尊责罚。”
“错在为师,你何罪之有。”邹玄墨忽而一叹:“我早该想到有这一日的,是我教导无方,有负先师所托,我不配做你们的师尊,还请另谋贤能,都散了吧。”
一炷香刚好燃尽,邹玄墨举步离开。
“师尊——”
“师尊,弟子错了,弟子甘愿领罚,师尊不要赶弟子走。”韩葵跪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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