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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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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姑,”她就看车边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女官,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们公主殿下在茶馆里等您,说有话和您说。”
苏婉如蹙眉,她和赵奕玉没什么可说的。
“姑姑可以不去。”女官道:“可我们公主说了,她远嫁的事定下来了,连走前闹一通圣上也不会罚她,所以她要是派人一把火烧了你的绣坊,到时候姑姑怕是没处诉冤了。”
“这威胁管用。”苏婉如点了点头,就怕疯狗到处咬人,她烦不胜烦,“人在哪里?”
再说,公主有请以她的身份,怕是也没法拒绝。
沈湛遣来的随一随二应该跟着她的,她心里有底就下了车,女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巷子后面,“姑姑从侧门就好。”
“嗯。”苏婉如颔首,进了巷子里,女官敲开门和她一起进了院子,里面有个婆子开的门,两人进去,女官径直去了一间房间,“姑姑在这里等会儿,我们公主稍后就到。”
赵奕玉居然没有到?
苏婉如没有关门,在房里坐了下来,婆子上了茶,她扫了一眼坐着没动,女官退了下去,院子里便安静下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就听到马车声,随即,她听到了有人说话,她一顿起身出去,就看到赵衍在院子里,他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直裰,衣摆上绣的清雅的云彩,衬的他如谪仙般,超然脱俗。
她愣了一下,赵衍看到她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是芝兰请你来的?”
“是!”苏婉如点头,无奈的道:“这么说她是请了你我二人?”
赵衍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道:“既是来了,就坐会儿好,这里还算清净。”
苏婉如不想坐,可还是点了头,道:“好。”两人在房里坐下来,查荣生亲自泡了茶端上来,赵衍看着她道:“刚从哪里来?”
“从徐府出来。徐夫人请我给她家的小孙子做斗篷,我应了去量尺寸。”
“我记得他孙子才出生不久吧,这要量尺寸吗。”赵衍失笑,苏婉如脸一红,道:“我没想起来。”
赵衍难得看到她窘迫的样子,觉得特别的有趣,道:“下回记得了?”
“嗯。”她揉了揉额头,端茶喝了一口,看着赵衍,道:“王爷的书编的如何了。”
赵衍失笑,道:“我不过去点个卯,哪用我亲自动手。这也算是坐享其成了。”
“白得的便宜不占就亏了。”苏婉如点头,忽然开口问道:“有件事……既然见到王爷您了,就想问一问,那件事、王爷您可知道。”
赵衍扬眉,什么都没说,在桌上放了个纸包,她看着一愣,他已经道:“拆开看看。”
苏婉如拆开,就看到里面包了几个金片,她惊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衍,“真的是你?”
“我答应过你。”赵衍将纸包收好,“还是放在我这里好了,改日找一处妥当的地方熔了,此事就算是了了。”
苏婉如一时间无话可说,和赵衍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没事,”赵衍苦笑道:“我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反倒让你内疚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这事儿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苏婉如扯了扯嘴角,道:“好,知道了。”她能说什么,莫说以身相许报答恩情不可能,就是说一辈子做朋友这样的话她都说不出来。
“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和我分享,”赵衍道:“就当宽慰你此刻内疚的心情。”
苏婉如轻笑,想了想,道:“我打算办女学,你觉得可行吗。”
“行啊。”赵衍点头,“教刺绣吗。”
苏婉如点头,她本来没有想到这件事的,是今天徐夫人提醒你她了,若是能开这其中的妙处就太多了。
“可有让我帮忙的地方,你知道,我很闲的。”赵衍轻笑,道:“可缺夫子,别的不敢说,叫论语春秋大约我还是能说一说的。”
苏婉如掩面而笑,摆手道:“不用,这我可请不起您的大驾。”
“说好了。”赵衍点头,忽然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不管你和沈湛之间如何……至少,机会应该公平不是吗,他许诺你什么,我一样能做到。”
苏婉如嘴角抖了抖,这不一样,她和沈湛之间……她说不清楚,蹭的一下站起来,随即腿一软又跌了回去,她脸色一变,道:“这茶水……”
先前女官泡的茶她没有动,但是查荣生泡的她便喝了一口。
她说不了话。
“我看看。”赵衍蹙眉搭了她的脉,颔首道:“像是软骨粉。”说着他自己起来走动了两下,回头看着苏婉如,“茶水并没有。”
苏婉如动不了,气的脑袋嗡嗡响,她还是大意了,只是对方将这什么粉下在什么地方了,她居然毫无察觉。
“没事,不用怕。”赵衍将她扶着靠在椅背上,柔声道:“这粉的效用时间很短,半个时辰就退了。”
他说着,在房里查看了一圈,就端了原来的茶盅闻了闻,蹙眉道:“是这里,她大约知道你不会喝,所以将水里下了很多的药,热气蒸腾出来,你还是中毒了。”
苏婉如气的脸通红,她第一次吃这样的亏,幸好对面是赵衍,若是别人!
她恨的不行。
“不过这样一来药用就更差了,我估计一刻钟就能散掉。”赵衍将茶倒了,坐在苏婉如面前看着她,她面色发白两颊染上了红晕,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亮的人心都跟着化了。
此刻,眼眸里少了一份从容,略有慌乱之下,显得很无助,他心头一软,柔声道:“不用怕,我在呢。”
苏婉如冲他笑了笑。
“放心好了,我虽不是君子,可小人行径我还不会做。”他说着摸了摸苏婉如的头,苏婉如咬着牙,觉得心跳在嗓子眼就要冲出来了,如果赵奕玉在这里,她定要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喝口水。”赵衍将茶盅递在她嘴边,又扶着她的头,刚要喂忽然院子门一开,有人走了进来,苏婉如就看到赵奕玉带着方才的女官进来。
苏婉如气的不行。
赵衍脸色也沉了沉,看着赵奕玉,道:“毒是你下的?”
“十哥我和你说过,我会帮你的。”又道:“她现在这样你为什么还干等着,你不是喜欢她吗,只要今天成事了,她就立刻是你的人了,不管是谁都抢不走。”
赵衍抬眸看了一眼赵奕玉,眯了眯眼睛,“可记得十哥和你怎么说的,我的事不用你帮忙,你忘了?”
“我可是帮你。”赵奕玉看了一眼苏婉如,急着道:“你快点,茶水熏出来的毒不过一刻钟就散了,一会儿她就能恢复过来。”说着,指着女官,“将她给我绑起来。”
“查荣生。”赵衍不再看赵奕玉,淡淡的道:“你可知道怎么办。”
查荣生应是,院子里立即出现两个侍卫,径直朝赵奕玉走了过来,她吓了一跳,道:“十哥,你做什么?”
“没什么。”赵衍道:“让他们送你回宫。”
赵衍说完,苏婉如咳嗽了一声,他转头看她,就见她对他打了眼色……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含笑道:“和我想的一样。”
苏婉如抿唇和他笑了笑。
两个侍卫三两下就将赵奕玉和女官打晕了过去丢在门外的马车上,马车径直去了宫里,赵奕玉醒了过来,气的直抖,带着女官愤愤不平的回了玉兰殿,怒道:“你说他是不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么好的机会,不过一个绣娘,他也瞻前顾后的,实在是没用至极!”
“公主,奴婢觉得王爷似乎不想动她,这个法子行不通啊。”女官道。
赵奕玉摆了摆手,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她说着,又道:“帮我更衣,我要去见父皇。”
“公主,您现在去见圣上做什么?”女官将衣服卷起来放在一边,“圣上今天不高兴,您去了岂不是……”
赵奕玉就冷笑了一下,道:“我有让他高兴的事。”顿了顿,就低声道:“不是让我嫁去安南吗,行啊,那我就嫁……但是我要让苏瑾陪嫁去。”
她不是口口声声要传扬刺绣文化吗,那正好啊,去安南传扬多好。
也不要她待一辈子,随她待几天都成。
“我要让她有去无回!”赵奕玉冷笑一声,换了衣服就去乾清宫,玉兰殿内小丫头将换下来的衣服送去了浣衣局,局内的洗衣婆子将衣服接过去往盆里一放,衣服一摆动盆里就沉底了一些东西。
婆子不知道,就捡了起来交给管事太监,“……是从玉兰殿送来的衣服里掉下来的,您收着吧。”
內侍颔首,接了过去,随即想到了什么,吓的一跳,拿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叮当脆响……
赵奕玉在乾清宫门候着,赵之昂正在和太子说话,连司三葆都守在了门外,赵奕玉等的有些不耐烦,朝里面看了看,道:“怎么还没有说完,要等到什么时候。”
司三葆看了一眼赵奕玉,回道:“要不,殿下先回去?稍后等圣上得闲,您再来。”
“我不走,我就等在这里。”赵奕玉就等在这里,父皇为了让她愿意去安南,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到时候看沈湛要不要求她。
如果不求,她就带着苏瑾去安南,他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好了。
赵奕玉等了一刻钟,忽然就看见一个內侍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司三葆看着就怒道:“做什么,丧家之犬似的,好好走路。”
“公公。”小內侍行了礼,趴在司三葆耳边说了几句,司三葆脸色大变,回头看了一眼赵奕玉,匆匆道:“你等着我去回禀圣上。”
司三葆推开御书房的门进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的爆喝声,“滚进来。”
门打开,司三葆道:“公主,圣上请您进来。”又看着小內侍,“进来。”
赵奕玉颔首提着裙子跨进了殿内,伏地一跪,抬头看着赵之昂,道:“父皇,儿臣答应去安南联姻,不过儿臣有个条件,如果您不答应,儿臣就算是死也不会去。”
赵之昂没理她,目光看着门口的小內侍,“东西呢。”
小內侍战战兢兢的捧了递过去,司三葆接过来递给赵之昂,赵之昂看着手里的东西,气的眼前发黑,抚着额头问道:“再说一遍,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玉兰殿送去洗的衣服里找到的。”着余光看了了一眼赵奕玉。
赵奕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小內侍又看着赵之昂,道:“父皇,发现了什么?”
“畜生!”赵之昂将东西丢下来,“你自己看看。”
四片金片叮叮当当的掉在赵奕玉的膝边,她看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就连在一边的赵标都吓了一跳。
赵奕玉满脸惊愕的看着赵之昂,“这……这是您丢的龙袍上的金片。”又看着在哪里发现的?在我的衣服里?”
“是殿下的衣服里。”小內侍回道:“殿下的衣服还在局里。”
赵奕玉脸色发白,蹭的一下站起来,道:“不可能,我衣服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又看着赵之昂,“父皇您一定要好好查查,浣衣局里肯定有问题。”
“问题,你说他们什么问题。浣衣局为什么要害你,你和他们什么仇什么怨。”赵之昂走下来,看着赵奕玉,“你告诉朕,龙袍是不是你偷偷拿走了,谁帮你的,目的是什么。”
赵之昂觉得赵奕玉没这个本事,所以,她就算参与也至多是个帮凶。
他要问的,是帮赵奕玉的人。
“不、不、不是。”赵奕玉摇着头,眼里是骇然,“父皇,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根本不知道这金片为什么在我的衣服里。而且,你应该去查一查的,不能浣衣局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查!朕当然要好好的查一查。”赵之昂指着赵奕玉,喝道:“来人,先将这个孽障送春玉宫里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去看她。”
春玉宫在最东北角,是俗称的冷宫,还是冷宫的最北面,只有这一个宫,院子年久失修,莫说服侍的人,怕是早就蚊虫蔓延,老鼠成窝了。
“父皇!”赵奕玉道:“我没有,您听我说,我根本不知道。”
赵之昂挥着手,“你给我滚!若此时查清楚了和你有关,朕不会轻饶了你这个孽障。”
“父皇,您怎么能这样,事情没有问清楚,你就判定我有罪。”赵奕玉道:“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是被冤枉的。”
赵之昂不想再说话,扶着额头晃了晃,赵标吓了一跳忙上去扶着他,赵之昂噗通一声栽在他身上。
“父皇,父皇!”赵标吓的魂不附体,赵奕玉也骇了一跳,司三葆喊着道:“宣太医来。”
乾清宫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赵之昂第一次晕倒。
一会儿工夫,除了赵衍外,几个儿子以及太后和皇后都赶了过来站在床边,太医扶脉后道:“圣上这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两日就没什么大事了。”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的赵之昂,忽然觉得特别陌生。
赵之昂老了,两鬓有白发,眼角是皱纹,她回头去看看一屋子的皇子,心头跳了跳。
赵栋和赵胥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一时间四周气氛低沉,没有人说话……
------题外话------
剧情在转折,我有点卡……鲜少卡文,其中味道真是辛酸啊。哈哈哈哈
绣色生香最新章节列表 123 暗流
“让我进去,父皇……”赵奕玉在外面喊着,皇后听的直揉着额头,可到底忍了,太后却是听怒了,杵着拐杖:“将那个孽障丢出去。~~”
有人应是,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赵奕玉哭着喊着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个孽障。”太后看着儿子躺在床上,看着他两鬓的白发,心痛如绞,“也不要等到明年了,今年就将她远远嫁了,永远都不要回来。”
也没人敢接话,太后就看着皇后,“哀家说的你听到没有,等圣上醒来你就开始筹备婚事,过年前,让她给我滚!”
皇后本来也不喜欢赵奕玉,听到这话,便应着道:“是,母后。”
一屋子的人守着赵之昂,太后显得不耐烦,“太子留下来,其他人都走吧。”
众人应是,赵标留下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赵栋和赵胥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去了西五所,赵栋看看四周没有人,问道:“您觉得龙袍的事,和芝兰有没有关系。”
“她只会做蠢事,哪会有胆子碰龙袍。”赵胥摆手,道:“恐怕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有人顺着这次的事,整她一下罢了。”
赵栋颔首,心头一跳,“难道是沈湛?”
“不会,沈湛没理由为了她这么做。他提了联姻后就没有再参与,一个芝兰还不至于让他费此周章。”赵胥摆手,道:“不过,要不要去太医院问问,父皇到底是什么病。”
真是气急攻心吗。
“寻了时机再说。”赵栋说着躺了下来,赵胥看着他,道:“身体还没好吗。”
赵栋点了点头,道:“还要再养养。”说着就闭目养神,赵胥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晚上赵之昂就醒了过来,几个儿子并着消息滞后的赵衍一起守在床侧,待了一会儿后就各自辞了出宫。
苏婉如坐在镇南侯府的宴席室,沈湛阴沉着脸,沉声道:“我和你说了几回,这样有危险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去,就算随一随二跟着你,可你还是遇到了危险。”
苏婉如坐在床上,垂着头没有说话。
“要是你今天……”沈湛跺着步子停下来看着她,“要是赵仲元有歹念呢,你怎么办。”
苏婉如也觉得今天有点轻敌了,就抬头看着沈湛,道:“我以后会更加小心一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说着,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沈湛在炕上坐下来,心里的一口气堵着没没地儿出,又侧目看着苏婉如,道:“你这样,我根本不放心离开,这京城暗流汹涌,你要是……”他简直不敢想。
苏婉如就挪过来抱着他,咕哝道:“我错了,以后一定小心一点。”
沈湛没说话。
苏婉如就抬头看着他,他下巴坚毅,嘴唇紧紧抿着,弧线透着冰凉和隐忧,她抬头抚了抚,“沈湛……”
沈湛一把将她抱住低头看着她,声音低低沉沉的满是担忧,“我很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遇到的危险。”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将她带在身边。
“我以后出门就带着二狗子。”她捏了捏他的脸,“我自己也不会再轻敌了,一定更加小心。”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又亲了亲,声音里竟然透着一股无力感:“婉婉,我拿你怎么办呢。”
苏婉如一下子红了眼眶,沈湛向来骄傲,甚至很狂,在他眼里只要定了目标,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哪怕办到的结果是粉身碎骨他也会觉得值得,从不会为什么事感到后悔,也不会因为什么事儿生出无力感。
她抱着沈湛,撒着娇,道:“要不,你教我几招吧,上次你教我的我都会用,而且用的特别顺手,你再教我一些吧,以后我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沈湛就将她提起来抱在怀里,问道:“真的想学?”
“嗯。”她点着头,道:“你别教我太复杂的,我怕我学不会,就捡好懂好用的教我,我一定认真学。”
他们两个人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但凡看不见她的人,他就就坐立不安,想了想他点头道:“好,我教你几招。”
她忍了泪意,被他牵着去了后院。
沈湛一招一式的教,极有耐心,“若对方的是男子,个子高力气较大,你就不能硬拼,要发挥自己灵活的优势。”他点了点自己的膝窝,“这里可以踢。踢腿时手上不要松懈,碰不到脖颈便点他心窝处。”
“这里吗。”苏婉如指了指他胸口的地方,沈湛点头,“来和我试试。”
她点头,两人打的很慢,一来二去的苏婉如学的很认真。
卢成丢了伤药给被打了三十板子的随一和随二,指着两个人,道:“笨死了,当时你们就该留一个人,另一个人就去通知爷,还等了好一会儿才去告诉爷。”
“知道了。”随一趴着,一动屁股就疼,“你也不要说的轻飘飘的,又不是不知道姑娘的脾气,要是不经过她同意私自办了什么事,你能但得了这责任。”
姑娘爱记仇,还睚眦必报,他们一个都不敢得罪。
“一码归一码。”卢成道:“今天爷气的不轻,这事儿没完。”他们赶到时姑娘已经没事了,正和赵衍在院子里说话,应该也是要走了,爷去了站在院子里,冲着赵衍拱了拱手,才带着姑娘回来。
让爷和赵衍道谢,可见爷当时的心情,自己的媳妇没护好,还要感谢一个打自己媳妇主意的人,要不是顾全和忍耐,以爷的脾气,他断不会善了此事。
卢成蹲在门口,看着远处教习武的两个人,裘戎走了过来,坐在他身侧,问道:“爷在教她习武,她现在学是不是有点迟了。”
“姑娘自己要学。”卢成道:“遇到懂行的自然不顶用,可平日里防身自保,总有些用处的。”
裘戎点了点头,看着苏婉如的身影没有说话。
他以前也见过苏婉如的,只是离的很远,她被层层叠叠的护在中间,他连容貌都没有看到,只站在人群外面,满心的羡慕。
有的人生来就是富贵命,就是你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
就如苏季,就如苏婉如,他们是天潢贵胄,皇子皇孙,就算他一个野小子拼搏一辈子,封王拜侯,见到他们还是要弯腰行礼,低他们一等。
不过,后来他又不羡慕了,站的越高摔的越重的话并没有错。
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不得不得汲汲营营的为活下来拼搏,甚至于不辞辛苦的跟着学武艺。
“她也算有点本事。”裘戎扯了扯嘴角,道:“我还以为八哥找到她的时候,她会哭哭啼啼自哀自怜一番呢。”
卢成余光扫了一眼卢成正要说话,就听到那边苏婉如喊道:“裘戎,你们侯爷累了,你来陪我练手啊。”
她说着,眉梢一扬。
裘戎眼皮子一跳,迟钝的看着卢成,卢成就立刻露出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来,跐溜一下跑了。
“是!”裘戎拱了拱手,看着苏婉如道:“不过在下拳脚不如八哥,怕伤着姑娘。”
沈湛在一边坐下来,没说话。
“你就看在你八哥的面子上,让我一些。”苏婉如道:“我刚学,手势还不熟练,我走几遍熟练了你再认真点。”
裘戎点了点头。
苏婉如说完迅速抬脚,一脚踹了过来,裘戎一让发现她不过虚晃一脚,手刀已经劈了过来,他反手一挡,苏婉如踢在他的后膝窝,裘戎险险让开,暗道:“八哥教什么招数,够损的!”
一个晃神,他心窝子一疼,裘戎大惊下意识就还手回来,拳头还没打过来,就被沈湛握住了,“你陪她过招,难不成还真还手不成。”
裘戎嘴角抖了抖,抱拳道:“是!”
“多谢。”苏婉如拱了拱,道:“辛苦裘副将了,我还是和侯爷练吧。”
合着喊他过来就是打他一顿?
真是小心眼的女人,裘戎咕哝了一句,转身揉着心窝子走了。
苏婉如就跳起来抱着沈湛,“怎么样,我要是碰上裘戎这样的,是不是有点胜算?”
“你说呢。”沈湛敲了她的额头,“他可是没还手,一直在配合你避让。你这样的花拳绣腿,他两招就够了。”
苏婉如顿时泄气,想了想又道:“那要是碰上不会功夫的呢,或者碰上女人呢,我有没有胜算。”
“要是招数用的巧点,还是有机会的。”沈湛拿帕子给她擦汗,“歇会儿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练功夫能一朝一夕几个时辰就能速成的。”
苏婉如其实很气馁,可却不敢让沈湛看出来,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多担心,所以就拉着他,道:“再教两招。”
沈湛自然顺着她。
苏婉如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的抱在沈湛,道:“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
“不怕丢人了?”沈湛嘴角高高的扬着,苏婉如摇着头,“已经丢了好多次,不在乎这次。”
沈湛笑了起来,将她抱起来,苏婉如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其实我很舍不得你,可又觉得说这些话太矫情了,我现在那么多事情没做,还整天黏黏糊糊的,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
“谁敢说你。”沈湛鼓励道:“尽管黏糊,我一点都不觉得矫情。”
苏婉如轻笑。
两个人回宴席室,青柳打水进来服侍苏婉如洗了脸,她靠在软榻上看着正在看信的沈湛,问道:“是哪里来的信,怎么看你脸色不大好。”
“辽东来的。说是李茂安立送折子来京,让圣上封他为辽东节度使。”
苏婉如坐了起来,冷笑道:“就是当时打前朝在辽东立功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的李致的儿子吗。”她知道这个家族,当年打前朝时他们出了力的,不过招兵买马将元人赶走后,他们就一直待在辽东没有离开过。
隐隐有占地为王的意思在。
早前辽东还算客气,人来人去没有管制,现在李家人上折子求封节度使,意思就很明显了。
“应该是知道赵之昂手里没银子,又听到你要去立卫所,所以坐不住了吧。”苏婉如又道:“这样一来,你的卫所怕是不会顺利。”
苏婉如担忧的看着他,“你在他家门口设立卫所,他肯定不会同意。”
沈湛微微颔首,道:“他要真不同意,我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苏婉如跳了起来,道:“对!你什么都别做,留着,以后再收拾。”
“嗯。”沈湛颔首,苏婉如起身过来,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四川那边我记得是不是也有一个节度使?”
沈湛将信收好,回道:“嗯。有个节度使。”
苏婉如点了点头就没有在说这件事,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明早什么时辰走?赵之昂病了,你是不是要再留几日?”
“不用,我明日一早去宫里辞行就好了。”沈湛道:“若有事圣上会额外吩咐。”
苏婉如点头,就拉着他出去,“那你送我回去,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天热的时候不要在日头底下长待。”
“嗯。”沈湛抱着她,低头看着她,“万事小心。”
苏婉如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看着他道:“你也是,别仗着自己能打,就什么事都用拳头。”
“我能打又不傻。”沈湛摸了摸她的头,轻笑。
两个人出了内院坐车往宝应绣坊而去,苏婉如也舍不得,下了车挥着手,笑了笑道:“不用惦记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嗯。”沈湛指了指院子,“去吧。”
苏婉如回了院子,依依不舍的关了门。
第二日一早,沈湛进宫辞行,赵之昂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辽东的折子就在他手里,“你不来朕也要让人去请你了,这个折子你看看。”
沈湛接过来,一目十行的扫过,抬头看着沈湛,道:“圣上有何吩咐。”
“朕的意思,你去了好好和他们说,封节度使是最后的底线。”赵之昂道:“先将他们稳住,现在国库没有银子,动不了他们。”
沈湛点头应是。
“银子和封赏决不能答应。”赵之昂琢磨了一下,“如果他们真想如此,那就让他们将军队都缴了,除此以外没的谈。”
确实没的谈!沈湛心里有数,颔首道:“微臣知道了。”
“不可掉以轻心。”赵之昂道:“京中的事,自有人替你做……”
沈湛应是,又说了几句告辞出宫,带着一队人径直出了京城……
第二日,午门外人山人海,由太子和提邢司衙门以及宗人府一起监斩,“苏季”在午门外被斩首示众。
一时间百姓唏嘘不已,燕京百姓不知苏季,但江南一带家家户户偷偷在家中挂了白幡,一时间满城烧纸的烟火气……当地官员也默不作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婉如坐在院子里给徐夫人家的小孙子做斗篷,杜舟在她房里给她收拾屋子,一边做着事一边碎碎念着,二狗子趴在她在脚边打着盹儿……
刘三娘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苏婉如低垂着头,两条黑黝黝的搭在手臂上,她捏着针显得安静而美好,她会心一笑进了门,道:“今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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