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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林家三娘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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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婚姻大事……这个,还是真征询父母同意的吧?”
当时楚君钺拿着一只雕好的小动物把玩,“李师傅,只要我准备娶的不是男的,相信我阿娘都会喜笑颜开的。”至于他要不要回去禀报父母,李富贵可真不敢打保票。
“说起来,三娘子你这个年纪……也有媒人上门了吧?”
“哪有?!”林碧落矢口否认。跟李班头谈论这事,总有点诡异的感觉。难道是最近二人太熟了,她几乎隔天便要跑一趟?又或者……他忧心自己万一嫁了,铺子不能陪嫁,开不下去了,断了他的一笔收入?
“李师傅,你别担心,我才不会嫁呢,我还没觉得嫁人有什么好处。瞧瞧我二姐姐,最近愁的跟什么似的,我都担心她嫁过去了被婆家人欺负。”
十二郎笑嘻嘻从外面探头进来,“三娘子,你都敢当街打人了,难道还怕嫁出去被人欺负?”要智谋有智谋,连姐姐都被她欺负的大哭……该动粗时就动粗,该软时软该硬时硬,按照少将军教导的理解,这就是:兵者,诡道也!
今儿他跟着三娘子出门的时候,被二娘子堵住,有幸聆听了一番她的“对敌高论”,深觉受益不浅,至少将来自己娶了媳妇儿,可谨记三娘子的理论,适时实践,化解自家后宅危机。
——不过他娘早亡,想来三娘子的理论还是不能一一实践了。
林碧落被他揭了老底,板起脸来痒怒:“十二郎,你再多嘴今儿便留下来给李叔做个使唤的童儿,端茶递水,下厨烹煮,如何?”
十二郎连连摆手:“饶了我吧三娘子!我以后再不多嘴了,下厨这种事,还是你来吧?我只负责买菜就好了!李叔自上次吃了你做的水煮肉片,赞不绝口,还想着再吃一回呢是吧李叔?”
事实上,赞不绝口还想着再吃一回的是另外一个,只是他不方便提而已。
林碧落回去之后,也在家中试着做过一回,何氏吃不了辣,只尝了一口,林碧月也少吃辣,唯独林楠吃的大汗淋漓。
后来为着照顾何氏的胃,她便没再做过了。说起来她自己也对这道菜垂涎三尺。
十二郎被三娘子派出去买菜,三娘子与李富贵讨论铺中家具。楼是李富贵跟着查恩盖起来的,楼里的尺寸他皆熟悉,因此楼里要摆什么样的家具,具体用途乃至尺寸都在可讨论的范围。
十二郎从大门出去,顺脚拐到隔壁,拿了银子给灶上侍候的婆子,嘱咐她去买菜,按着三娘子的叮嘱,什么要买猪腰上那条嫩嫩的眉肉之语,便拐到了正房去寻楚君钺。
他近日新得了个情报,要来禀报一声。
“少将军,我听得最近林家的楠哥儿与邬家二郎闹别扭了。”
少年人闹别扭,与他有什么相干?
已经过了中二病时期的楚君钺回想一下少年时代与营中兄弟意见不合,都是用武力直接镇压的,谁不服拿拳头去校场上说话,便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意见:“拉到没人的地方好生打上一架,不就解决了吗?”
十二郎哭笑不得:“我的少将军,你当这是在军营呢?邬家二郎倒是个练武的,可是林家哥儿却只会读书,若是真打起来,那是必输无疑。”
“这么弱啊?”楚君钺表示这不难:“你闲了也教他几招,若是教不了,带过来我教便是。”
十二郎瞠目结舌:“少将军,楠哥儿与邬家二郎闹别扭,是因为邬二郎说要央了他娘请媒人去林家提亲。”
“提亲便提亲嘛,有什么好闹别扭的?”楚君钺说完了,才猛然间想起来,林家二姐儿已经订了人家,家中只余林三姐儿一个女孩儿还未有人家。
“这么说,邬二郎要提向三姐儿提亲?”
楚君钺这下可坐不住了——眼看着到手的媳妇儿要飞了,这可不行!
他连水煮肉片也顾不上等着吃了,直接奔回府去跟楚夫人商议婚事去了。
楚夫人对儿子肯娶妻那是喜出望外,可是当听到儿子相中的儿媳人选不但年纪小,还是个商户女,便是要成亲也得三年之后,顿时有几分泄气了。
“阿钺,就算你想提亲,可姻缘之事,总得双方父母都同意。咱们家若是贸然请了人去提亲,你觉得对方父母可会同意?”
“她阿爹已经过世了。”不过想想林碧落对权贵人家的态度,楚君钺觉得,她同意的可能性十分的小。
“居然是寡妇拉大的孩子?”楚夫人实在是太好奇了。幼子这是在军中呆傻了吧?
市井商户,寡母弱女,她几乎已经脑补出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惯会装可怜博男人的同情。特别是像阿钺这种一直在军中长大,对男女之情几乎没什么经验的男子,偏又热血上头,有一腔侠义精神。
“你不会是……什么时候救了她吧?”
“阿娘你怎么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向您透露的?”楚君钺惊道。
楚夫人心中了然,恐怕还真如她所想。高门大户里,正室最讨厌遇上这处女子了,楚楚可怜情深一片,打着真爱的名头,只要求待在男人身边,哪怕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当然这类女子的最终目标决非为奴为婢。
只是男人们有几个能看得穿?只觉怜香惜玉的紧,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捧到她们面前……真没想到三郎也遇上了这样的女子!
楚君钺有些可怜巴巴的向楚夫人讨主意:“阿娘,你总有法子的吧?”态度不亚于小时候向楚夫人撒娇磨一件玩具。
楚夫人被儿子这难得的恭顺样子给弄的心软无比,只觉此刻便是小儿子求她给摘星星,她也愿意爬梯子往上爬——谁能理解她一腔母爱无处倾泻的痛苦?
不过唯独这件事情,她不能答应。
可是不能答应归不能答应,却也不能表面上明着拒绝,而是要想法子让那女子知难而退才好。而且这事弄不好,便要将儿子推到那女子的怀里,母子生隙。总归还是要谨慎才好。
“不就是娶妻嘛,阿娘可盼了许久呢。待改日阿娘去瞧一瞧那女孩儿,若是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阿娘便遣媒人去她家提亲?”
楚君钺却不知道楚夫人这心中的弯弯绕,只当她真心答应了,便预备高高兴兴回去吃饭,却被楚夫人留下来陪她用饭,他只能忍着回去吃林碧落做的水煮肉片的冲动,耐下性子来陪楚夫人用餐,只不过心里猫抓一般,难免露了几分行迹,倒教楚夫人暗暗心惊:莫不是他已经在外面与这女子住到了一起?不然怎的便似屁股被火烧了一般坐不住。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有些地方专门调教了女子,编排出个可怜的身世,专门来套牢贵族子弟,获利极丰。难道三郎遇上这样的团伙了?
楚夫人到底是高门大户里出来,虽则嫁给了楚老将军之后,老将军后院清静,也没妾室通房让她练练手,可是该知道的她却一点也没少知道。当下不动声色的陪着儿子吃完了饭,又道不放心楚君钺住在外面,哪怕他不肯住回来,也好教她身边的丫环去瞧上一眼,他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免得将来万一家里有什么事,或者她有个头疼脑热,倒找不到儿子。
楚君钺正在高兴之时,只当办妥了一件大事,对他阿娘也没什么可怀疑防备的,觉她说的在理,便同意丫环跟着过去瞧一瞧,好回来向楚夫人禀报。
那丫环乃是楚夫人身边的大丫环红绫,生的俏丽,先时楚夫人还有意想让她去侍候楚君钺,只可惜后来发现他对自己预备的女子全无兴趣,便打消了这念头。
红绫跟着楚六到了秦钰的外宅,见这宅子颇富贵雅致,且楚君钺的住处并无女子出入,仅有几个老婆子专事灶上院里烹饪打扫之事,听说少将军的房里是楚六或者他自己在整理,便放下心来,回来向楚夫人禀报。
楚夫人有心派她长驻在秦钰的宅子里做个间谍,生怕又惹的儿子烦恼,再找个宅子避起来,只得作罢。心中暗暗发愁,也不知道那商户女是个什么样人物,倒将她唯一的儿子给迷成了这般。
不提楚家母子各怀心肠,却说三月底,邬家大姐儿邬媚出嫁,左邻右舍齐来吃酒,林家乃是姻亲,更不能不去。一大早何氏便带着打扮好的儿子闺女齐赴邬家吃酒。
林楠与邬柏闹了别扭,只因邬柏向他试探,想求了谷氏去请媒人上门提亲,林楠下意识心里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原来邬二郎一直与他交好,是打着他三姐姐的主意?!
这念头一旦涌上来,便再不能消下去,当即便同邬柏翻了脸!
邬柏没想到一向温厚的林楠脾气这么大,都有点被吓住了。他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极为正常之事吗?
这误会与别扭,都不知道从何解释?
况邬柏压根不明白,楠哥儿生气的原因。
这事,十二郎不过是偶尔听到,他连林碧落也没说,便悄悄捅给了楚君钺。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三姐儿,十二郎觉得很好解释。
——万一三娘子与邬二郎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有情妹有意,还有他家少将军什么事儿呢?
娶媳妇这种事,不过各凭本事!
十二郎觉得,适当的用点小计谋,也无可厚非。
邬媚的亲事办的很是隆重,谷氏带着林碧云在二院里迎客,见到何氏十分的亲热,打过了招呼,又拉过三娘子来打量,心中暗笑,自家傻小子阿柏眼光倒不错,瞧中的女儿家不仅模样越长越俊,人也爽利能干,瞧着就有一股机灵劲儿,笑起来又十分讨喜。
谷氏拉着三娘子的手儿便不舍放了,若不是孙家绸缎庄的掌柜娘子带着她家闺女孙玉娇过来,她都要将向来脸皮奇厚的林碧落打量的冒汗了。
——许久不见阿姐的婆母,她打量起人来目光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林碧落压根未曾想过,她已经在谷氏选定的媳妇人选里面了。
倒是她与孙玉娇已有许久不见,细想起来,还是上次跟林楠邬柏出去玩,在外面碰上了孙玉娇跟陆盛逛街,她们倒躲了起来,看来今日可以找机会悄悄打趣她几句了。
孙玉娇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她,只觉三姐儿竟然长高了,个头好像窜了一大截。与谷氏打过招呼之后,她站过去与三娘子一比,竟然矮了她半头,且她比三姐儿要胖些,不由格外气恼。
不想三姐儿笑嘻嘻咬着她的耳朵调笑一句:“阿娇,你最近胖了不少,想是陆家酒楼的厨子做的菜颇合你口胃吧?”
“死丫头!我又没有天天下馆子!”孙玉娇小声骂完了,只觉一张脸都烧起来了,连忙去瞧三姐儿面上神情,心中愕然: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没道理啊,她与陆盛的亲事只是两家大人有意,并未公布,这丫头从哪知道的?
不过她不知道的话,缘何提起陆家酒楼口吻这般奇怪?
孙玉娇心中跳了几跳,面上愈烧,急忙拖了她跟着大人们往后院而去,“还不快去看看媚姐姐,趁着新郎倌还未来。”
林碧落嘻嘻一笑,招呼着林碧月一起去了。
林碧月倒乖乖跟在她身后去了,只瞧的林碧云傻了眼,悄悄侧头问何氏:“阿娘,二妹妹……有些奇怪啊?!”上次她去的时候,二姐儿与三姐儿可是隐隐闹僵了的。
何氏抿嘴一笑,趁着谷氏与孙家掌柜娘子说话,小声提点她一句:“三姐儿关起房门来把二姐儿骂了一通,骂的她直哭……骂完了,二姐儿倒跟在她身后转悠,我都在奇怪呢,她这招倒灵。”一下把二女儿爱起小心思的毛病给取掉了。
早知道孩子们有能力自行解决矛盾,她这个当娘的还掺和什么啊?!
林碧云顿时一笑:“早知道三妹妹鬼主意多了!”她只是不同二姐儿一般见识罢了!
前院里,鼓乐喧天,邬家请来的戏班子正在开唱,待得下午席散了,黄昏男方家便要来娶亲。眼瞧着小姑子要出门子,再过几个月,二妹妹也要出嫁了。林碧云走在邬家院子里,只觉光阴易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嫁进邬家小半年了,喉咙里再次涌上一阵阵的呕意,她强压了下来,算算日子,眉间不觉带了浓浓笑意。
旁人见了,还当小姑子出门子,她心里高兴呢。
卷二:初露峥嵘,静待明月动时风
☆、第65章 坦白
林碧落扑嗵一声跪倒在何氏面前;倒吓了何氏一大跳。
她们全家才从邬家喝完喜酒回来。十二郎回了前院书房去歇息;林碧月与林楠各回各房,唯独林碧落扶着何氏回房。
今日席间谷氏向她敬了好几杯酒,一再夸她教女有方;道林碧云体贴孝顺,她瞧着三姐儿也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她家二郎也到了年纪,若是姐妹俩在一处;怎么着也有个照应。
谷氏这意思便是希望林家姐妹俩做妯娌了。
林碧落的婚事,何氏一个人也拿不定主意;还得与周大娘商议。她借着饮酒,笑着婉拒:“三姐儿年纪还小;她上面两个姐姐都嫁了;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
谷氏原也不是想让亲家今日能将此事定下,只是借着酒意试探一下。因此便笑道:“若是哪一日你不想留三姐儿了,我可是喜欢她的很,恨不得拿她当亲生女儿待。”
彼时席间还有邻人亲眷,皆知道林家三娘子意外的能干,内中也有儿子适龄的,也连连附合:“说起来我也喜何嫂子家的三姐儿,若是能娶了来做媳妇儿,恐怕饭都能多添两碗。”
“就是就是,我家儿子也到了适龄呢,我也喜何嫂子家的三姐儿呢。”能将个小铺子换成栋两层小楼,这本事便是整个封丘门大街的小娘子们,除了林家三姐儿,怕是都没这本事。
若能娶了这样的媳妇儿进门,便是娶了个财神爷进门,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席间许多妇人都来敬何氏酒,何氏心里高兴,倒喝了有四五成醉意,哪知道回来三姐儿便来了这么一出。
“你这是做什么?”何氏伸手去拉三姐儿,今日心情好,还不忘打趣她:“你可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儿?”
林碧落不肯起来,执意跪着:“阿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擅自给我的亲生爹娘捎了二百两银子,还有几件冬天的棉衣。”
“你说什么?”何氏酒醒了一半,傻傻问眼前跪着的小闺女,震惊太过,连扶她起来都忘了。
“阿娘,我不是你亲生的吧?”林碧落目中盈泪,自己也觉得思绪万千。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周大娘讲给她的故事,遥远的听起来像别人的故事,但是她却不能否认故事的真实性。纵然义安郡主与容绍二人与她并无养育之恩,血脉深浓朝夕相伴的感情,可是她没办法不去想他们夫妇的生养之恩,以及殚尽竭虑的为自己谋划一生的良苦用心,她不能不思回报。
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却不思回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知道阿爹阿娘待我如亲生,但是我不是阿爹阿娘的亲生孩儿,是吧?”
听到那个故事的时候,林碧落一直在想,她多么想,自己便是林家亲生的女儿,寻常市井人家的女儿,而不是什么官宦贵族之家的女儿。
不是因着亲生父母获罪便不想认亲之类,而是她已经习惯了在市井之中生活,她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生活,一点也不想改变。
“你听谁说的?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何氏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死丫头,你这都说的什么混帐话啊”她自己说着,又接连几巴掌拍在林碧落的肩上,拍完了却一把将林碧落搂在怀里大哭了起来。
林碧落心中憋闷已久,被何氏搂在怀里,母女俩顿时抱头放声大哭,直惊的林碧月与林楠在房里听到这响动,皆走了过来,到得门口却又不敢进去,只面面相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母女俩怎么哭起来了?
良久,哭声稍歇,何氏才将林碧落从怀里拉出来,柔声问她:“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是周大娘告诉你的?”
房门外的林楠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有心拉着林碧月走开,不过后者不肯走,立在那里要听,他也只能陪在一旁。
何氏与周大娘相处极为融洽,林碧落恐何氏与周大娘因此事而生隙,便道:“义成郡主曾找过我,我才知道此事。”其实义成郡主根本没提过此事,不过依着何氏的性格,必不会跑到义成郡主面前去问。
“她怎么知道的?”何氏大惊。
义成郡主性子高傲暴烈,何氏一早便知道,她虽然不屑于搭理个绣娘,但是也容不得下人做出欺上瞒下的事情来。
此事若是她知道了,张口来跟她抢女儿都有可能。
何氏心有余悸,拉着林碧落不撒手,将她上下打量,连连追问:“郡主可有说什么?可有说要接你回府?她虽是你亲姨母,但是……但是……”要她去挑拨她们姨母与外甥女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何氏还做不出来,但是她实不愿让女儿跟着义成郡主去生活。
她家穷是穷了些,不及郡主家富贵,可是到底在自己家里生活要舒心许多。
高门大户里,便是连奴仆也长着一双势利眼,更何况她家三姐儿父母皆是流犯,又不在身边,若是跟着义成郡主进府,生活如何不用别人提,何氏都能想得出来。
她亲手养大的女儿,决舍不得送到别人家里去瞧人脸色。
房门外的林碧月糊涂了,转头问林楠:“阿弟,阿娘说什么梦话呢?三妹妹……与郡主家有什么关系?”
林楠咬唇不语,二姐姐是个急躁性子,他实不愿告诉她,省得两个姐姐一言不合吵起来,万一二姐姐口不择言,拿此事去攻击三姐姐,该有多伤人啊?
林碧月在林楠嘴里问不到实话,便气呼呼要进去:“我这便进去问问阿娘跟三妹妹,她们这是在说什么话呢。”
却听得房里林碧落的声音徐徐传来:“阿娘,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可你养了我十几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怎么会跟着义成郡主去呢?她除了名义上是我的亲姨母之外,性格如何为人如何,我一概不知,跟了她去怎么生活?每日等着伸手跟她要钱过活?我不愿意!”
林碧月失声质问林楠:“三姐儿真不是阿娘亲生的?”
她说话声音太大,倒引得房里何氏与林碧落皆听到了。何氏扬声喊了句:“都进来吧。”林碧月拉着林楠的手便推开门进去了。
“阿娘,三妹妹真不是你生的?她是别人家的孩子?”这实在让她震惊。
反倒是林碧落倒很是淡定,“二姐姐,我确实不是阿娘亲生的。”
“难怪!”林碧月绕着她转了一圈,“难怪你长的跟我们姐弟三个都不相同。”是大为不同。小时候便有人说起过,她家三姐儿生的好,倒好似别人家的孩子。
那时候林碧月人小,但是牙尖嘴利,倒跟提起这话头的人家一顿好吵。
不但生的不同,性格为人似乎好些地方都不同。
林楠在旁边紧盯着,紧张的都要冒汗了。他自从知道林碧落不是亲姐之后,生怕林碧月知道。
他这位二姐惯来钻牛角尖,行事想头全不往宽处想,只捡窄处走,这当口若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三姐姐得多伤心呐?!
“三妹妹,你亲生的爹娘是哪家的?听着郡主都是你姨母了,这么说你亲娘也是位郡主了?既然你出身这么好,怎的会被送到我们家来?”
何氏瞪她一眼:“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干嘛?还不回房去睡?”她也是深知二女儿心性,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若是以前,何氏还觉得她与三姐儿母女连心。可是三姐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先做的不是告诉自己,而是偷偷给自己的亲生爹娘捎银子衣物,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是纵然她伤心,这伤心也无法宣之于口。而且三姐儿送银子她并不心疼,银子是孩子自己赚回来的,她有权利支配。何氏伤心的是,她们母女一场,难道她便是那般小气之人?
三姐儿难道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偏要来个先斩后奏?
林碧落却阻止何氏赶林碧月回房:“阿娘,既然二姐姐与楠哥儿都来了,这事自然应该向她们说个清楚。”当下便将自己父母亲眷(义成郡主)皆讲了一遍,知道的能讲的全讲了。
林楠眼见阻止不了,生怕二姐姐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哪知道林碧月听完了,倒兴奋的不行,围着林碧落左转右转,“阿妹原来你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你这么聪明,你亲生爹娘定然也很聪明了!”眼神往何氏身上瞟了一眼,大致表达了一下对遗传的不满。
她长久以来总觉得一母同胞,偏林碧落聪慧能干,容貌又美,现下找到平衡了,原来人家是遗传自亲生父母的,这真可是怨不得她了。
这一重大发现,竟然奇异的将她长久以来的不甘给抚平了,再瞧林碧落,倒不似往日那般亲近的恨不得刺伤她的目光,反而是带了些刻意拉开距离的欣赏。
——能见到落架的凤凰,也不容易不是吗?
好吧郡主的女儿也不算凤凰!可是无论如何,原本应该是在锦绣绮罗堆里长大的人如今沦落到了市井,这总归是值得怜悯的事情吧?!
面对林碧落这样的遭遇,林碧月觉得她那一点点的不甘其实也没什么,便如初雪般消融了……
☆、第66章 神箭
林碧落向何氏坦白;娘俩个最终达成谅解。
何氏养她一场;虽过后心里常慨叹,到底她是义安郡主的女儿,听得亲爹娘在外受苦便忍不住捎钱过去;待林碧落却仍如旧。又觉得她心软,一旦知道了自己身世,也不曾因着生父生母如今流放边陲而敬而远之,有情有义;到底难得。
连带着她这个做养母的,哪怕不思林碧落回报;可是也觉得这孩子你待她好,她必不负你的性情让人欢喜。
令她意外的倒是二姐儿;此后竟然不再与林碧落闹别扭;还时不时抽空做些贴身小物件给她,瞧着妹妹的眼光虽然是“你这个倒霉蛋好好的贵人做不了只能做个商户女”之类,但行动间却带了敬服出来。
她这样的行为倒令何氏费解,怎的当是自己亲生姐妹便比个不住,掐尖要强找不痛快,又怪她这当娘的偏心,一旦听说不是亲的,反对妹妹客气敬服起来了?
她这种微妙的心理,何氏这种不曾受过隔壁家优秀孩子荼毒的妇人是不能理解的。
林碧月原来是以为自己与妹妹没什么不同,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偏生妹妹容貌漂亮人又聪明能干,便是读书也强,真是令人觉得莫名不甘不愤,真恨不得她是别人家抱来的孩子!
现在好了,她果然是别人家抱来的孩子。
林碧月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不甘得到了释放——梦想成真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妹妹成了别人家抱来的孩子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我觉得……她还是我家亲妹妹的好!
无论是掐架了还是闹别扭了,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不用费尽心力,这关系也断不了。可是现在,她得重新审视自己与林碧落的关系,还要考考虑经营下姐妹关系。
万一真闹崩了,这妹妹有可能就真没了!
哪怕妹妹亲爹娘流放边陲,可是她还有别的血亲,如今算起来,她家只是寄养的家庭,而妹妹并非像以前一样必须要与她们家人生死绑在一起……她还有别的去处,还有比她更亲的姨表姐——万一真伤了她的心,她去给别人当妹妹可怎生是好?
想到那个蛮横的兰郡主竟然是妹妹的姨表姐妹,林碧月竟然隐隐有了一种可能会失去妹妹的危机感!
无论她曾经承认不承认,能干的妹妹在丧父之后,独自担起了家庭重担,养家糊口,做起了全家的主心骨,哪怕是在与林碧落闹的最僵的时候,林碧月一面嫉妒着,一面也不能否认妹妹的重要性。
家里没有了这个妹妹,便像抽了全家的脊梁骨一般!
人的应急反应是极为奇怪的,以前觉得合理拥有伸手可及的,现下不算合理的拥有而且说不定哪一日便会失去,林碧月反倒对林碧落上心了起来。
她一向不肯低头,这会给林碧落做了腰带荷包,或者帕子,给她的时候还要装作不在意:“我做完了又不喜欢这个颜色,给你用吧。”
林碧落看看手里绣品活计的颜色……哭笑不得。
打量她真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位二姐姐自小喜欢浓烈的颜色,如今做的针线活又全是预备成亲所有,颜色只有更艳丽没有更清浅的道理。偏林碧月最近给她的贴身物件颜色一件比一件清浅,倒适合她身上衣服的颜色。
——林碧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接了过来,嘴里埋怨:“二姐姐这都是什么毛病?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送人,当我是收破烂的啊?”转身偷笑。
林碧月长这么大初次送礼设身处地投其所好,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个评价,当真又气又急,有心要刺林碧落两句,考虑到她“身世敏感凄苦,万一戳中了她的心肺以后姐妹情份可就淡了”,张了张嘴竟然没想出一句适合的话来刺她,追在她身后“你……你……”了半天,反被做妹妹的又刺了几句。
“你什么你?将来你婆婆要是这么找麻烦,鸡蛋里挑骨头你能怎么办?连这点应急能力都没有,也敢嫁人?”完全是数落的口气。
林碧落是真心对她二姐不抱什么希望了。脾气这么倔,人又不肯弯腰低头,空抬了一张利嘴,嫁给那个自命清高的酸秀才……以后可有她受的!
“你既然有,干嘛不教我?”林碧月气呼呼丢过来一句话。
“你肯听吗?”
从这天开始,林碧落的“应对婆母刁难机制”正式启动。前提是,无论她怎么刁难,林碧月除了要想办法应对,坚决不能当面恼了。
跟婆婆翻脸,这是想被休的节奏啊!
茶饭端上来,她一时嫌盐少一时嫌醋少,林碧月被整的跑了两趟厨房,便学会了再开饭,将油盐酱醋装到漆盘里端了上来,想要什么随手加。她笑眯眯的给林碧落加了两回盐一回醋……林碧落便觉得这种刁难太小儿科了。
——再这么训练下去,她不是被咸死便是被酸死!
扮了婆婆再来扮相公,粗着嗓子指着她喊:“还不快拿几两银子来,我与同窗去吃酒讨教学问?”
林碧月眼一瞪:“家中钥匙在你娘那边,怎的问我要银子?”
林碧落改变策略,直接往她身上粘糊:“好娘子,借几两银子给相公来使,过些日子我赚了大钱,必定五倍十倍奉还?”
林碧月被她缠的直往后缩,“哪有这么死皮赖脸的读书人?”她到底没经过事儿,只当夫妻相处皆是相敬如宾,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房里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无所不用其极。
林碧落也是个未嫁的女孩儿,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免得吓着了姐姐,于是来了个大杀招:“再不听话,不将嫁妆拿出来孝敬婆婆,给我去吃酒 ,我便休了你这婆娘!”
林碧月脖子一梗,比假扮庄秀才的林碧落胆气还粗:“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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