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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商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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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抬手轻抚了抚眼前的千手观音,也是点了点头:“的确是触手生凉,伍掌柜的寿礼果然神奇。”
“秦公子过奖了。”伍掌柜唯唯诺诺。
周夫人闻言也是颔首道:“这千手观音若是作为寿礼,供于太后的佛堂之上,倒的确不错,伍掌柜的确是费心了。”
雨灵居的伍掌柜闻听此言,难免喜上眉梢。
周夫人接连又是欣赏了几个掌柜的寿礼,自是免不了一番赞叹不已。
忍冬暗暗攒了攒有些出汗的手心,有些沉不住气了,凑近顾长宁的耳畔,压低声音道:“姑娘,瞧他们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你说,周夫人真能瞧得上我们的寿礼吗。”
顾长宁却是不以为然:“是啊,问题就出在大家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周夫人总不可能每样都选中吧。”
“说的也是,那,那也不代表就一定能看上我们的啊?”忍冬依旧有些踌躇不解。
顾长宁嘴角微微翘了翘,道:“方才我细细观察了周夫人的神情,似乎并未真正动心,可见这些东西虽然名贵,但未必就如她的意。”
忍冬刚不知道怎么说,便是瞧见周夫人已经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一幅百寿图面前,啧啧赞叹。
顾长宁不禁眉目微微笑了笑,道:“瞧瞧,这百寿图并不名贵,可是瞧着这周夫人的模样,似乎也很满意呢。”
忍冬忽然朝公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目光放亮的道:“姑娘,你说,这秦公子会不会帮我们说话,毕竟姑娘对他还是有救命之恩……”
这一句正戳中痛处,顾长宁心里也是没底儿,闻言慌忙横了她一眼,斥责道:“你小声点儿,这个人阴晴不定,上次在郊外还持刀挟持我们,可见不是什么好人,这等事情,他肯定不想提起,搞不好,与他相识一场,今日适得其反还说不定呢。”
“不会吧,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了。”忍冬抬眸看了眼在座位上若无其事饮茶的秦元景,也是心思忐忑。
主仆二人正在低语之时,周夫人已经来到了顾长宁的百子千孙图面前:“这副图倒是特别,似乎未曾见过。”
顾长宁闻言便是走上前去:“禀夫人,这副是夷州的蜡撷,京城里面的确少见。”
“哦。”周夫人似是来了兴致,进一步问道,“蜡撷?倒是第一次听说。”
顾长宁点了点头,不失时机的介绍道:“这蜡撷是我们夷州特有的印染,雕刻精细,用色简洁,且寓意丰满,这百子千孙图最是适合对家中长者的贺寿之用。”
周夫人点了点头:“倒是个有心的,百子千孙,不错。”
顾长宁微微松了口气。
转了一圈,掌柜们算是各自介绍完成了自己的寿礼了。
周夫人复又在正中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略想了想,方才对身旁的公子道:“元景,你瞧着这些东西,哪个合适。”
秦元景倒是没有推辞的站起身来,缓步踱到手串前面,缓缓开口道:“这珊瑚手串虽好,但毕竟太后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便已经移居深宫,潜心礼佛,少问尘世,若是送上手串作为贺礼,未免张扬。”
万掌柜闻言面色微微黯了黯,周夫人则是含笑点头,
秦元景言毕又是缓步踱到一旁的千手观音眼前,伸手轻抚过去,微微凝目片刻,方才笑了笑,接着道:“太后常年礼佛,眼下天上渐热,这千手观音倒是个消暑的好东西。”
伍掌柜立刻喜上眉梢:“秦公子说的有道理。”
秦元景对他微微颔首,却是话锋一转:“礼佛虽然重要,不过……”秦元景说到这里,忽然朝周夫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道,“数月之前过年的时候,亲贵入宫之时,太后特地做了一件事情,和往年不同。姨母可还记得?”
周夫人闻言一愣,半晌方才眉心微凝,试探道:“你是说太后特地让少府监赶制礼物,分发给各府孩童当作新年贺礼的事情?”
秦元景点了点头:“看来姨母对此事也是印象深刻,当时少府监为此事,还特的甄选了不少匠人赶去帮忙。太后此举,心思便是再明显不过了。”
周夫人也是赞同点头:“不错。”言毕便是对左右立着的几个小丫头挥挥手,丫头会意,一齐将千手观音和珊瑚手串都撤了下去。
顾长宁并几个余下的掌柜方才略略松了口气,抬起头,却是瞧见秦元景正邀功请赏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顾长宁一愣之下,忙是避开眼神儿。
待丫头们重新将余下的寿礼摆上前来,周夫人方才搀扶着丫头的手,亲自走上前来,细细观摩之后,略沉思了片刻,便是指着顾长宁的百子千孙图,挥挥手道:“这副画虽然新奇,可是用色未免太过单调,先撤下去吧。”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6章 暗助之心
顾长宁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闻此话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出声阻拦道:“夫人且慢。”
周夫人回过头,上下打量着顾长宁的脸,道:“这位姑娘,是有话要说吗。”
顾长宁深吸口气,缓步上前,恭敬的道:“这副百子千孙图乃是小女子精心挑选之后,呈上来的,所以很想知道,为何会被夫人撤下去。”
一旁的丫头见状轻蔑的一笑,开口道:“真是好笑,被我家夫人撤下来,自然是不符合夫人心意了,这还用问?”
“小红,不得无礼。”顾长宁还没说话,一旁的周夫人已经伸手制止了小红。
顾长宁虽是听出小红话语之中的不屑之意,但面上却并无一丝恼意,只是继续道:“夫人可否听小女子一言,若是的确不符合夫人心意,再撤下,小女子也是无话可说。”
夫人垂眉略思量了片刻,便是点了点头:“好,姑娘请讲。”
“多谢夫人。”顾长宁深吸了口气:“小女子这寿礼乃是我夷州最负盛名的蜡撷,用于贺寿的百子千孙图,只因京城之中,怕是还无人见过,所以,不知夫人是否有所误会。”
周夫人闻言微微笑了笑,对一旁的顾长宁开口道:“或许是,不过,方才听姑娘说,这副是百子千孙图,可我怎的瞧着这图画之中,并无多少子孙身影,只是不知此幅为何称为百子千孙图。”
顾长宁不卑不亢的道:“献于国公府的东西,自是名副其实,夫人尽可放心才是。”
周夫人还没说话,一旁的秦元景不知什么时候却是已经站起身来,微微含笑的看着这边:“是吗,这百子千孙图本公子也是瞧不出百子千孙的模样来,莫不是其中另有玄机?”
顾长宁见他出言相助,连忙配合的解释道:“公子所言极是,这副百子千孙图看似平淡无奇,可是若是将它置于暗室之中,那效果便大不相同。”
周夫人闻言精神一震,又是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眼前的画布,有些面面相觑:“姑娘的意思是,将它置于暗室之中,难不成会呈现出不同的景象不成。”
顾长宁目光坚定的看着周夫人的脸,态度诚恳的道:“小女子不敢欺瞒夫人,的确如此。”
周围众人都是议论纷纷:“故作玄虚吧。”
“到了这一步,难免不甘心……”
“……”
周夫人还在半信半疑之中,秦元景却似乎也来了兴致,在一旁继续推波助澜:“姨母,这幅图若是真有这小丫头说的那般神奇,那我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周夫人眸色深深的朝着顾长宁的方向看了过来,略沉思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道:“小红,去准备暗室。”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虽然众人未必相信,但今日这般神奇的场面,在场的众人,看看又有何妨。
小红依言去准备暗房的功夫,大家自是又免不了在一起议论纷纷。
顾长宁则是暗暗攒了攒手心,憧憬着一会儿万众瞩目的时刻。
暗房本就不大,再加上方才顾长宁的几句造势,当众人迫不及待的一起进入暗室,目睹一切的时候,个个都是不约而同的屏气凝神,未敢一拥而上,但也大多是努力的伸长了脖子,紧紧的盯着里面的动静,场上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顾长宁收拾心情,和忍冬大步走上前去,顾长宁点燃烛火,对忍冬微微颔首,忍冬会意,双手将画布缓缓展开来,顾长宁则是手持烛火来到画布的背后,以烛光自上至下照耀下来。
片刻之后,果然瞧见画布的投影之处,大大小小的人影儿,重叠交错,点点闪耀错落,犹如百子千孙,纷扰喧哗着前来贺寿一般,热闹非凡,源远不息。
众人眼见神奇一幕,也是唏嘘不已。
一旁的秦元景见此景象,先笑出声来:“姨母,听闻太后生辰之时,要在宫里举办夜宴,到时候必定会有戏班助兴,若是那个时候,将此寿礼呈上,必定会相得益彰,大放异彩。”
周夫人也是眉目舒展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顾长宁的脸上,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心思剔透,能弄出这样的好东西来:“这位姑娘瞧着眼生,不知怎么称呼?”
顾长宁闻言站起身来,恭敬答道:“小女子顾长宁,见过周夫人。”
“顾长宁。”周夫人又是禁不住的用心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接着道,“顾姑娘瞧着甚是眼生,想必不是京城人吧。”
“夫人果然目光如炬,长宁是夷州人,刚来京城不久。”顾长宁从容应对,不卑不亢。
“原来如此。”周夫人含笑的点了点头。
便是对一旁的丫头招招手,小红连忙走上前来,将百子千孙图小心的收回匣子里面,退去了内室。
看来是成功了,顾长宁心里大定。
眼前的周夫人略展了展宽大的衣袖,对顾长宁道:“这百子千孙图我就先留下了,这个你且先收下,若是果真得太后青眼,日后必定还有重赏。”
“多谢夫人。”
……
今日事情虽然一波三折,但总体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出了周家的后院,顾长宁禁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
顾长宁心里虽然大定,只是这秦元景果然早已看透自己,如此这般的剖析下来,竟与自己心思丝毫不差。只是在院子门口他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福祸相依,是警告自己不该过早展露头角,还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想了想,终于还是不太放心,便是对一旁的忍冬吩咐道:“这几日,你去打探一下,这个秦元景究竟是什么人。”
忍冬看了看眼前的顾长宁,微微蹙了蹙眉,方才道:“姑娘,今日这位秦公子虽然话不算多,不过仔细想想,若非他今日的推波助澜,将周夫人朝着我们有利的方向引导,我们今日未必能够满载而归啊,难道姑娘对他还是不放心吗。”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7章 置身乱局
“你懂什么,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个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今日不过帮我们说了两句好话,你就全然忘记上回他是怎么那匕首胁迫我们的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人如今是敌是友,还很难说,我们还是打探的详细些的好。”
“姑娘教训的是。”提到首次见面的情形,忍冬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后怕,连忙听话的点了点头。
二人说完便是加快步子,朝府邸的方向赶了回去。
……
马车里,秦元景随手掀开身边的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开口道:“子琨,刚才她那匹布,你可是看清楚了?”
一旁的子琨点了点头:“嗯,只是属下不明白,她手上怎么也会有千秋雪?”
秦元景唇边含笑:“这个容易,稍后你且去查一下她的来路。不过既然她敢将千秋雪拿出来,想来这来路应该没有问题。”
秦子琨点了点头,看了秦元景一眼,道:“公子,这千秋雪重现京城,只怕未必是件好事,公子今日为何还要助顾姑娘一臂之力呢。”
秦元景脸上笑容依旧,摇了摇头:“你没瞧出来顾姑娘的意图吗,让她受些教训,有何不可。”
秦子琨眉心微微皱了皱,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公子当真只是为了教训顾姑娘?”
“不然呢。”秦元景微微侧脸儿。
“永王谋反,乔氏附逆获罪,可皇上并未赶尽杀绝,据说有不少漏网之鱼,潜伏京城。”秦子琨眸色凝了凝,正色道。
秦元景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面色不变:“说下去。”
“乔氏附逆之说,当日查无实据,一切都是任凭云氏臆断,便将乔氏定下罪名,乔氏零落,自然对云氏恨之入骨。”秦子琨看了看眼前的秦元景,继续道。
“不错,这千秋雪乃是当日乔氏独有之物,若是一旦出现在宫中,皇后定然会揪住不放。”秦元景缓缓搁下手中的玉佩,接口道。
秦子琨嘴角微微翘了翘:“公子的意思是,若是乔氏余孽真的潜伏京城,这件事情,定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接机谋算一番,想要引出乔氏余孽,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秦元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秦子琨道:“要引起皇后的注意,对属下来说,不是难事,可是顾姑娘若想脱身,怕是不易。”
“你只管去安排便是,脱身之计,我自有安排。”秦元景对她微微摆手,信誓旦旦的道。
“属下明白了。”秦子琨点了点头,“待手下安排妥当,自会有人及时将消息送到烟雨阁的。”
“如此最好。”秦元景闭上眼睛微微颔首。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到京城已经数日了,顾长宁和忍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铺子里面清点存货,快到午时才饥肠辘辘的往府邸赶,还没到府邸门口,便是瞧见门口居然停着一辆造型华丽的马车,二人都是一愣,禁不住对望一眼。
这什么人的马车,停在府邸门口,二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朝前靠近,一边暗自腹诽。
忍冬一边打量着眼前的马车,一边满腹狐疑的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顾言,见到顾长宁,连忙把她让了进来:“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方才府上来了位公公,一直在等姑娘呢。”
“公公?”顾长宁和忍冬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异口同声的道。
“对了,奴婢想起来了,今日是十五,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这些公公一定是太后拍过来的。”忍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叫出声来。
“行了,你小声点儿。”顾长宁连忙制止她,一边随着顾言朝屋里走了过去,“人在哪里?”
“在前厅。”顾言回答道。
“好的,我且先去换件衣裳,马上就过去。”顾长宁略定了定神儿,抬脚从旁边的回廊朝后院走了过去。
前厅的几个公公见有人前来,为首的公公立刻站起身来,一双精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走在前面的顾长宁,尖着嗓子道:“看来这位便是顾姑娘了,可算是等到你了。”
不待顾长宁开口,便是一甩手中的拂尘,摆开了架势。
顾长宁只得硬着头皮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
“传皇后娘娘口逾,着顾长宁即刻入宫一趟。”
“什么,皇后娘娘口谕?”顾长宁脑子一翁,以为听错了。
“是啊,有何不妥吗。”为首的公公拢了拢宽大的袖子,眸色微微眯了眯。
“不,不,没什么,只是确定一下而已。”顾长宁忙是掩饰起来,扶着一旁忍冬的手,站起身来。
“既是如此,那时辰也不早了,随洒家入宫吧,皇后娘娘可还等着呢。”为首的公公随双眸深深的看了顾长宁一眼,却又似乎并未起疑心,一甩手中的拂尘,转身欲走。
顾长宁略思量了片刻,微微侧脸儿对身后的忍冬使了个眼色。忍冬会意,忙是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为首的公公手里。
“长宁来迟,让公公久候了,真是过意不去。这点儿银子不成敬意,是请几位公公喝杯茶水的。”顾长宁变了脸色,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为首的公公掂了掂手中分量不轻的银子,熟练的塞到宽大的袖子里面,脸上的神情顿时温和了不少:“顾姑娘客气了。”
顾长宁见他从容的收了银子,便是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敢问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收了顾长宁的银子,自然态度不错,为首的公公想了想,终是对其他几个太监挥挥手:“你们几个,在外面侯着,洒家片刻就来。”
几人立刻识趣儿的连连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他则是随着顾长宁的步子,朝旁边走远了几步。
“长宁初次入京,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洒家张成,在皇后娘娘宫中主事。”
“原来是张公公。”顾长宁面上含笑,“不知此番皇后娘娘召见,所为何事,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8章 宫帷之祸
张公公抬起一双精明的眼睛瞧了眼前的顾长宁一眼,略皱了皱眉头,方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了:“好似是因为皇后娘娘发现,镇国公府送过来的寿礼有异。”
果然是和寿礼有关,只是,这寿礼能有什么异常,与其自己胡乱猜想,不如直接请教公公来的直接,于是顾长宁连忙进一步追问道:“公公可知,这寿礼有何异常?”
张公公朝四下警惕的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这个洒家就不知道,不过看皇后娘娘的模样,似乎事态严重,否则,这国公夫人也不会顶不住,顾姑娘走这一趟,须得万分谨慎才行……”
……
顾长宁心中疑窦丛生,心思忐忑的跟随张公公一路入宫,思量之间,人已经到了御花园中,顾长宁虽规矩的低着头,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御花园中,黑压压的人群,此刻竟是鸦雀无声,气氛压抑窒息。
“皇后娘娘,顾长宁带到了。”张公公对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恭敬的道。
皇后则是微微抬手,示意他站在一边去。
顾长宁粗略的扫了一眼四周,此刻的御花园中,团团的立着不少人,虽然面孔陌生,但这个时辰能够出现在御花园,必然是为太后贺寿而来,眼下这周围,京城里面有身份的人只怕都快到齐了。
顾长宁则是深吸一口气,趋步上前,规矩的行了大礼:“民女顾长宁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则是一双美目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顾长宁几眼,瞧着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量尚且不足,心思却是不浅,真是可惜了。
“顾长宁,你可知罪?”皇后并未让她起身,而是居高临下的询问道。
顾长宁眼睛的余光飞快的一瞥,果然瞧见一旁面色泛白的周夫人,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愚钝,实在不知何罪之有。”
“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难怪能做出此等事情出来。”话音刚落,头顶儿便是响起了皇后嘲弄的声音,“眼下都到了本宫面前,竟然还如此这般的不识时务。”
顾长宁心里虽然惊骇,但还是紧了紧手中的拳头,略定了定心神儿:“还请娘娘明示。”
“冥顽不灵!”皇后鼻子里冷哼一声,对一旁的宫女微微示意,宫女便是走上前来,将那副百子千孙图拿到顾长宁的眼前:“这个,你可还认得?”
顾长宁细细的查看了一眼,并没发现异常,略略疑惑的朝周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拧眉道:“这个是民女的百子千孙图,只是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到如今还问有何不妥之处,你当真以为,乔氏已灭,这世上便无人再识得这千秋雪了吗。”皇后目光森森的盯着顾长宁的脸,一语中的。
顾长宁闻言心头一惊,暗暗攒了攒手中的拳头,这皇后竟然能够认出千秋雪,只是,便是如此,她又何以如此动怒呢?顾长宁一头雾水,且看看形势再说:“皇后娘娘明鉴,这百子千孙图的确是为千秋雪所制,只是民女不明白,民女所犯何罪?”
“大胆顾氏。”顾长宁话音刚落,皇后便是一声断喝,“你一个小小的商女,竟然胆敢私藏这种逆犯之物,用于诓骗取巧,你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明鉴,这幅千秋雪乃是民女家中之物,怎和逆犯扯的上关系。”顾长宁越发糊涂。
“你家中之物,哼,世人皆知,此项技艺乃是当日滇州乔氏所创,你当本宫真的如此好蒙骗吗。”皇后冷笑一声,缓步走到顾长宁的眼前。
“娘娘明鉴。”顾长宁深吸口气,分辨道,“虽然千秋雪为乔氏所创,但却早已并非乔氏独有,滇州,夷州,通晓这种技艺之人,绝非少数。”
“好一张利嘴,你今日公然将逆犯之物昭于人前,被本宫揭穿,竟然还敢砌词狡辩,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来人啊,把她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五十……”皇后冷了脸色,狠狠的一挥袖子。
几个早已等候在旁的宫女立刻应声走出人群,朝顾长宁的方向奔了过来。顾长宁大吃一惊,看今日皇后的架势,是想屈打成招吗。眼下自己该如何自救。
几个人还没走上前来,便是听到头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在场的众人一愣之下,连忙跪下行礼,皇后也是忙理了理一丝不乱的鬓发,领头跪了下去。
顾长宁心里砰砰乱跳,这个时候太后前来,虽暂时解除了杖责之痛,但一会儿,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思量之间,太后在一个年轻公子的搀扶之下,已经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先是微微抬手让大家起身,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才看着皇后的脸,开口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啊,今日哀家的生辰宴尚未举行,这御花园中,竟然已经这般热闹了。”
皇后闻言面色一时讪讪:“回母后的话,不过是方才在查看寿礼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些许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过,只是些小事,臣媳能够处理好的……”
“哦?!竟然有此等事情,只是不知皇后发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太后眸色惊愕的环顾四周,扶着豫王的手缓缓的坐了下来,似是来了兴致。
皇后眉心飞快的蹙了蹙,似是思量了一下,还没想好如何作答,太后身边的公子便是笑着接口道:“看皇嫂如此为难的模样,莫不是当真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怕说出来,吓到母后不成。”
“豫王言重了,不过是发现有件寿礼不是很妥当,故而,例行查问一下。”皇后强挤出一丝笑意,试图掩饰。
豫王却是目光狐疑的扫过众人的脸,最后目光落到落在眼前宫女手中的画轴之上,宫女一阵紧张,捏着画轴的手也是禁不住的微微紧了紧,豫王清浅一笑,抬脚朝宫女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9章 豫王殿下
“豫王爷……”宫女忙是俯身行礼。
豫王却是并不理睬,只是从她手中强将画轴抽了出来,展开来细细的欣赏起来。
一旁的太后见状凝眉:“易儿……”
“母后,看来不该出现的东西,就是这个了。”豫王似是方才反应过来,嘴角微翘的对皇后展颜一笑,方才拿着画轴复又回到太后身侧:“皇嫂,是不是?”
皇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已经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太后接过豫王手中的画轴,细细的查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方才道:“这个,是哪个府邸送上来的。”
一旁原本还存在侥幸心理的周夫人见状哪里还坐得住,闻言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请罪道:“回太后的话,这幅画轴是臣妇府上送上的……”
“一年四季春作首,人间五福寿当先,写的倒也不错。”太后不待她说完,便是点了点头,“这百子千孙图,很是符合哀家的心意,你有心了。”
状况逆转,不单是皇后,周夫人,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母后……”皇后岂能甘心,连忙上前一步,“这幅画轴寓意虽好,可却是用大逆之物所制。”
太后却是微微摇头,道:“大逆之物?你说的是乔氏贡品千秋雪?”
皇后点了点头:“建德二年,滇州永王谋反,乔氏鼎力相助,后永王兵败,乔氏一族均遭诛连,难道,这不是大逆之物吗。”
太后微微点头,缓缓的合上眼前的画轴,目光追忆的看着眼前的满院姹紫嫣红,良久,方才看着眼前面色死灰的周夫人:“这幅画你是从何处得来,是滇州乔氏那里吗。”
周夫人连忙摇头,伸手一指身后不远处的顾长宁,解释开了:“太后娘娘,这幅画轴,是臣妇从顾氏手中所得,并非那逆犯乔氏。”
顾长宁深吸一口气,走出人群,在太后眼前规矩的跪了下去:“民女顾长宁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目光上下打量着顾长宁几眼,缓缓开口了:“顾氏,哀家且问你,你是何方人士,因何手中会有这千秋雪?”
顾长宁叩首道:“回太后娘娘,民女乃是夷州人,千秋雪乃是民女家中之物,是家中工匠印染而成。”
“哼,好个大胆的丫头,这千秋雪乃是乔氏敬献朝廷的贡品,眼下乔氏已灭,你竟然还公然将这大逆之物呈于堂前,还说是你府邸之物,根本就是居心叵测。”皇后果然不相信她的话。
顾长宁摇摇头,叩首道:“太后娘娘,今日皇后娘娘如此一言,民女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略略点头。
顾长宁转过脸,对皇后微微拱手,恭敬的道:“听皇后娘娘方才一言,莫不是因为乔氏获罪,他所创立的千秋雪印染技艺,也因此被冠上谋逆的罪名。”
“乔氏附罪,你们眼下却毫不避讳,难道就没有谋逆之嫌吗。”皇后面色冷冷的回敬道。
顾长宁却是毫不畏惧的摇头反驳:“民女记得,当日永王虽然谋反,逼近京城,皇上历经艰难,终于平定叛乱,但事后,皇上却并未对永王党羽赶尽杀绝,而只是对其主犯进行了剪除,从犯却是并未追责,不知民女可否记错。”
一旁的豫王闻言和一旁的太后对望一眼,嘴角微微翘了翘。
皇后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看不出,你竟然还知晓这些朝堂之事。”
顾长宁面色未变,接着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皇上对待这谋逆从犯,尚且可以网开一面,更何况本就毫无罪过的蜡撷技艺而已,所以,民女手持千秋雪,并不觉得自己有罪。”
“好,果然是一张利嘴。”顾长宁话音刚落,身后的太后便是说出声来。
顾长宁一惊,一时也是吃不透太后此话何意,当即只能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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