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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冷妃,倾城公主太嚣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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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朵儿,皇兄知晓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皇兄一定好好补偿你!”说着云言就要去扶起云朵。
看着伸过来的手,云朵心里一紧,微微后退了一步,堪堪的躲开。
云言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啪的一声展开玉骨折扇,“对了,方才本宫进来之时,你那个婢子说你休憩了……”
“回皇兄的话,那婢子确实没有说错,朵儿的确已经休憩了,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起来会舒服些,免得夜里入不了眠。”云朵轻声道。
啪的一声,玉骨折扇在云朵的额头一敲,“你啊你,还是和儿时一样这般维护那些婢子。”
那熟悉的动作,那柔和的话语,让云朵心头猛地一怔,仿佛看到了曾经她做错了事,皇兄也会这般用折扇轻轻的点自个儿的额头,然后说一句你啊你……
只是,终究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长大了,变的不仅仅是相貌,更是人心。
“皇兄说笑了,朵儿并没有刻意维护,事实如此了。”将心里头那一丝悸动狠狠的沉入心底,云朵不禁想冷笑。
曾几何时,她说话也要这般小心翼翼,一句话要考虑三次?
“好了,本宫也没有要拿她如何的意思,你放心就是了。只是你既然在这个点犯困,难免身子会有些不适,方才皇兄派人去请了王太医过来,他的医术可是数一数二的,到时候让他给你瞧上一瞧,也好给你调理身子。”一边说着,云言一边打量云朵,但话却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只是,在看着那原本游离的眸子突然停了下来时,那温润的目光在秋日的光里渐渐的冷冽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太子殿下好手段
清润的话落在有些空荡的屋子里,如同那些新送来的盖着绸布的礼盒一样突兀而又可笑。
云朵眸子闪了闪,再次微微一福身子,“多谢皇兄关怀了,朵儿只是突然回来,觉得有些不适罢了,不用麻烦王太医了。”
“哎……怎的说是麻烦,莫非朵儿不愿领皇兄的情?”云言上前一步,嘴角上扬。
“如此,便多谢皇兄了。”稍稍后退一步,云朵冷静的点了点头。
只是,平静的表情下面掩藏的又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然而,有些事儿,不是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吗?反抗又能如何?
待得云言转身离开后,云朵弯着的身子久久的没有直起来,眸子里的悲戚却是渐渐消失。
“公主,奴婢……”翠儿进来后,看到一动不动的云朵,心里一酸,噗通跪了下来。
“起来吧,这般作甚?”抬起眸子,转身回到窗前,云朵嘴边有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本就是留不住的,虽说能瞒一日是一日,但终究还是会被他知晓的不是?
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那里是她未成形的孩子啊……
嘴角的笑渐渐变得凉薄,不该来的,又怎么可能留得住呢?
只是,为何她的心会有那么一丝丝莫名疼痛?还有那么点不甘呢?
即便是这样来的孩子,即便是那个人的遗腹子,即便是自己也对那个人恶心的恨不得让他早点去死,可是,这个也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啊……
是夜,云国公主云朵身子不适,静养半月。
太子口谕,公主云朵于国有功,奉陛下之命,特封为敏嘉公主,位一品。
当这个诏书正式下达楚泽宫时,宫里的宫女长跪不起,传旨公公还以为是激动所致,提醒之后,却发现代为接旨的宫女竟是泪流满面。
里房,云朵听着那诏书上的内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的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还真是快啊……自己这边刚刚喝下那碗东西,他便下了这道旨意。
但是,这道旨意到底是他的,还是父皇的,这个只有她的皇兄,太子殿下才能知晓了。
偏过头去,看着那还有着丝丝血迹的地面,云朵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久久没有移开眼。
“公主,这……”翠儿捧着手里的明明是喜庆的明黄色却让人发寒的东西有些不甘的对云朵道。
“找个檀木盒子装里头罢,父皇下的旨意,怎么可以怠慢?”冷静的话,无所谓的态度,让翠儿心里一痛。
只是,在那转都不曾转动一下的眸子里,翠儿随之望去,面色不由再次白了一分。
那地儿,分明就是……
当下不由怒声道:“是谁清理屋子的,赶紧打水过去!”
这样的东西,不就是让公主更加悲痛吗?方才那一下,公主分明就是坐在那儿饮下了太医送过来“补身子”的汤药。
“够了,翠儿,无碍,是我让她们留下的,别责罚她们了。”云朵将眸子移开,望向翠儿。
这个宫女,是母妃给自个儿挑的,她去那地方的时候,她在自己房门口跪了一夜央求自个儿将她带去。
只是,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能够带着她过去呢?
又怕是,把她带过去,也同样逃脱不了那夜夜梦魇罢。
如今的云朵,打心眼不愿触碰这一段日子的生活,但总有一些东西会入到自己的梦里来。
里头有那地狱般地方的冷嘲热讽,也有那个人恶心的面容。
只是,那个人却是没有最初高傲的样子,他双目被娃,口不能言语,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双指甲被拔掉的血迹斑斑的手在胸前舞动着,似乎想抓住什么……
这一幕,从那个人入狱后,便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云朵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到底,你怨不得我的,咱们都是被算计的人,何苦奈何?
“翠儿,你也下去罢,我累了,得歇歇。”眯了眯,云朵闭上了曾经灵动的眸子。
“是。”翠儿心头一涩,定定地看了云朵一眼,转身离开,即便是内心复杂纠结得像一头杂乱的发,那轻缓的动作也如同羽毛一般抚过人的心坎。
不知过了多久,那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入目的便是那坠着流苏的粉色帐子。
掀开被子,下床,赤着的脚直接踩在地面上,似乎没有感觉到渐渐入骨的高冷,但面容却是平添的一分白。
缓缓地走到那滩快要干涸的血迹旁,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印在上头。
起身,将那块染上了红色的帕子用一个锦袋装好,云朵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眸子再次闭上。
只是,微微飘动的流苏帐里,那枕头边的湿润是谁流下的泪水?
那一块红色印迹旁的一滴透明的水渍,又是谁的心在哭泣?
“怎么样?她可接旨了?”轻轻地瞥了眼旁边的宫女,云言掀了掀嘴角。
“回太子殿下,公主身子不适,下不来床,是她的贴身侍女翠儿接的旨。”一身穿蓝色宫女服的女子垂着头回道。
只是不时悄悄抬起的头与眸子里的爱慕,显露了女子不甘的野心与对云言不同的心思。
“哎……此事,也苦了她了,罢了,你们便好生照料着,有任何事情便禀告本宫罢。”云言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淡去,有了一丝悲伤的情怀。
“不,太子殿下,公主她,能够明白您的苦心的。”宫女身子一颤,眉头都蹙了起来,颇为不赞同云言的说法。
“若真是这样,那便好了,行了,回去罢,莫要出来太久了,免得耽搁了事情。”云言看着女子嘴角勾了勾,让女子心里再次一颤,立马低下了头。
“对了,还有一事。”云言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个翠儿,给本宫多多注意些罢。”
“是。”直到女子蓝色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云言的脸色才沉了下去,眼里阴鸷得如同那夜里的毒蛇。
“太子好手段,那个丫头,怕是要对太子死心塌地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旁阴影处传来,云言眉头轻轻一挑,继而转过头去。
“公主不在房里选嫁衣,何故到这儿来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云言依旧是那样一副从容温雅的模样。
“出来走走,屋里太闷,许是这几日事情过得太多。”凌雨微轻声一笑,勾了勾嘴角。
一袭粉色的交领袄裙让修长的脖颈高傲的扬起,巴掌宽的蓝色束腰勾勒出完美的腰线,一颦一笑也比初始多了丝生气。
看着这幅模样的凌雨微,云言不置可否的打开了折扇,绕过她的话题,点了点头道:“公主身子看起来好了许多。”
“托太子殿下的福,雨微的身子岂有不好之礼?若非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凌雨微轻轻一笑,走到云言面前平静地坐了下来。
“公主倒是好生随意,就不怕本宫?”看着这个女人笑语嫣然的面孔,云言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恼怒。
“哦?太子殿下会吗?”凌雨微一愣,沉吟一会儿,竟是直接站起身子,往云言靠了靠。
“够了,有何事便说罢,少来这套。”没有将女人推开,语气冷静得如同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
“咯咯,太子殿下果真好本事。”凌雨微掩唇一笑,复又坐下。
“太子殿下这般雷霆手段,做得当真是让雨微心有余悸啊,在离这儿这般距离的大梁,太子殿下都能够将宫里头的局势都掌握在手里,可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收起那调笑的话,凌雨微一本正经道。
“有什么事便直说了,莫要拐弯抹角。”云言眉头一挑,捏着玉骨折扇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离去之意。
“太子殿下莫要心急,雨微只是敬佩太子殿下的手段罢了,想想那肖何……”在云言转身的一瞬,凌雨微眸子里闪过一丝恼火,“太子殿下,雨微只是想给你提个醒!”
看着那又重新停下的步子,凌雨微纤腰一扬,迈开腿又走了过去,“太子殿下以为你那个妹妹,被封为敏嘉一品公主那儿就这样便无事了?”
“怎么?公主对这个事有看法?”云言眸子一冷,瞥向粉色的身影,眼里杀气一闪而过。
他一向不喜别人对他所做的决定指手画脚,这个女人竟然敢!
凌雨微一愣,心里顿时清醒了过来,本就是利益结合,何必自讨没趣?当下撇了撇嘴,不再说此事。
然而,云言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自个儿今日的一时失误,却是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太子所做之事,雨微自然不敢有任何看法。”摇了摇头,凌雨微转过身子,“雨微只是想问下太子,要呈送给我父皇的信函可准备好了?”
“自然好了,此事公主不必担忧,相信本宫,当你父皇派的人过来时,这一切都会成定局。”傲然的点了点头,云言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凌雨微,转身离开。
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凌雨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寒。
这样的人,若是她不能如他所愿……
第一百七十六章他怎么会舍得杀了她?
垂了垂眼睑,凌雨微嘴角再次扯出一个莫名微笑,看了眼远处,抬起步子离开。
若是她这般做了,父皇或许会很生气罢……但是,那又如何呢?本来就是你们逼的,怪不得我啊。
而且,若是先斩后奏的话,那个人,或许会来吧,她是不是可以看到他了呢?
想到这,凌雨微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盛,如同秋日里开得烂漫的菊花。
“殿下,您,您大婚当日当真要请大梁国君过来吗?”东宫里,孙建明看着折扇摇摆,白衣飘扬,仿佛没有一丝寒意的云言轻声问道。
那躬着的身子,谦卑的态度,垂着的眼睑,仿佛千百年来都未曾变过。
摇摆的玉骨折扇突然一顿,云言转过身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怎么,建明,你在质疑本宫的决定?”
“不敢,属下只是……”孙建明一愣,头低得更下了,同时心也不由颤了颤。
往日里便知晓殿下的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只是这次从大梁归来后,不知为何,他竟是觉得太子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森冷。
尤其是在肖何入狱杀头后,更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罢了,本宫知晓你在担忧什么,不管如何,便是他轩辕无泪再怎么怀疑,没有证据,也不敢随意说什么的。”嘴角自信的笑容一闪而过,但马上又隐了回去。
脑海里突然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那个红色的身影落下的那一幕,竟是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下去罢,这些事,本太子自有主张!”
“是。”看了眼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云言,孙建明只觉得心里一颤,只得作罢。
不论殿下怎么说,他心里总是有种心惊肉跳,仿佛会发生什么似的……
当真会如殿下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吗?孙建明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转过身后,垂下眸子看了看手里莹润的玉骨折扇,云言不由闭上了眸子,遮住了眼里复杂的情绪。
当真是可以这样忘了她吗?
云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可以,为何她当年救自己的那一幕会在午夜梦里让自己惊醒?
为何会时不时的想起她在梨树下淡然从容的目光,微微上扬的唇角。
一直以为她只有冷清的一面,只是,知道她便是那个让他无计可施的念默后,才晓得原来这个女子也会如此的灵动。
只是,她为何会突然走到那个遥远的大梁呢?目的又是什么呢?真的只是想把那个孩子带回去吗?
轻轻睁开眼,里面的复杂顿时消失不见,清明透彻得如同晨里的第一抹阳光。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你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女人,你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六年前你救了本宫,这是命数;六年后,你虽是去了,却还是能帮上本宫的不是?
或许,你真的是本宫的福星罢,即是如此,死在了本太子手下,也算是如愿了罢?
想着想着,云言嘴角的笑容竟是有了点扭曲的情况。
周子默,你不是说,不在身边就连机会都没了吗?本太子倒是想瞧瞧,人都没了,你还拿什么去争?
至少,她最后的一面,他还是见到了,即便她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至少,她最独特的模样,你这个北国军神也看不到不是?
只要轩辕无泪来了我云国,再把轩辕无泪留下,南国与云国结成了秦晋之好,任凭你北国是如何强盛,任你周子默如何天纵之才,都将是本太子的手下败将!
这个天下,不论南国北国,还是大梁,都将是属于本太子一人的!
“哈哈哈……”云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眸子里满是疯狂。
孙建明脚步蓦然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又重新跨了出去,只是背后的影子却是多了几分沧桑……
“陛下,太子殿下还有一段日子就要大婚了,你的身子可要养好了啊……”宽大的宫殿里,一个发丝皆白的太监看着龙床上的云帝,眼里闪过一丝悲戚,一丝怜悯。
“秋生,你说你叫秋生对吧?”咳嗽了几声,将染上了红色的帕子交给一旁的宫女,云帝摆了摆手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叫秋生,陛下好记性。”秋生弯着身子,顺手拿起一个玉枕给云帝靠着。
“呵呵,能不记得吗?”看了眼恭敬有加的人,云帝笑着道,那话里满是意味深长,“秋天出生啊……”
云帝呢喃了一句,眼里满是感慨,看着殿里的某处道:“如今都是近深秋了,秋生,你的生辰过了没?”
“回陛下的话,老奴的生辰前段日子过了,老奴的生辰是在初秋呢。”秋生点了点头,声音甚是恭敬。
“秋天,是个菊花开得漂亮的日子,只可惜,朕看不到了……”摇了摇头,云帝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陛下说的哪里话,要是想看,奴才给陛下搬几盆最美的菊花给陛下观赏。”秋生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深色。
“罢了,这菊花本就是颇有野性之物,搬来朕宫里还有啥可观赏的?”轻轻一笑,云帝无所谓的道。
“还望陛下体谅,陛下的身子……”秋生仍旧是不动声色道。
“罢,朕知道,太子嘱咐过你们,朕的身子不适,吹不得风,放心,朕不会为难你们。”看了看那紧闭的殿门,云帝将头偏了过去。
秋生突然心里闪过一丝悲戚,他来这儿照顾陛下已经快半年了罢,这半年里,陛下能够出去的日子当真是屈指可数……
他不想这般做,只是太子殿下与他有恩,他又能如何呢?若非是太子殿下,恐怕他早已经是白骨一堆,被丢在了乱葬岗喂狼了罢……
如今太子殿下的命令,又有几个人敢违抗呢?就连那权倾一世的肖丞相也被太子用雷霆手段给收拾了,还能有什么意外?这金銮殿的宝座,除了太子殿下,也貌似没有任何人能够坐上去了罢?
“秋生,顺远他,不在了吧?”突然,云帝目光灼灼的盯着秋生问道,平静的话仿佛听不到任何的情绪。
然而,在服侍这个迟暮的皇帝这么久后,秋生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话里的不安。
“回陛下的话,顺远公公他,该是回乡想老去了罢。”斟酌了一下,秋生小心翼翼道。
“哼嗯,你也别诓朕,太子做事情,朕能不知道吗?”摇了摇头,云帝竟是笑了起来,却在一阵咳嗽声中又停了下来。
年老的皮肤在脸上堆积着,每一道都如同新添的一般。
“父皇,父皇的身子虚,还是少说些话为妙。”随着吱呀一声,宫殿的门被打开,云言走上前去给云帝拍了拍背。
轻轻地用手挡了一下,云帝抬起了眸子,突然亮堂不少的寝宫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视野里的他,已经如此俊朗高大了,怪不得自己都这么老了。
“好了,你下去罢,父皇这里有本宫照顾就可以了。”小心翼翼地将云帝身子扶正,云言对着秋生点了点头道。
“是,奴才告退。”看了眼云帝,看了眼云言,秋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怎的得空过来朕这里了?”靠在云言拉起的玉枕上,云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儿子。
“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来看父皇,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云言淡淡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收了折扇,捏了捏被角。
“你啊你……”云帝也跟着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当真是在他面前也要做出这幅模样啊……也罢,若是他能在每一个人面前如此,倒也不是坏事了。
“那个,肖何他?”沉吟了片刻,云帝状似不经心地问道。
“昨日处斩了。”手指微微一顿,云言又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掖被角。
“斩了也罢,毕竟他的事儿,朕也是知晓的,留着也是祸害。”将眸子闭上,云帝轻声道,似喃喃自语,又似乎说给谁听。
“父皇在遗憾吗?”将手收了回来,云言端正地坐在一旁。
“朵儿怎么样了?”摇了摇头,云帝眸子望向某处。
云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玉色的绣着寿字的香囊高高的挂着,随着方才灌进来的风左右漂浮。
“接回来了。”没来由的心里一堵,云言的声音沉下去了不少,他终究心里只有那些孩子吗?只可惜……
似乎是意识到了云言突然改变的气息,云帝突的目光对上可云言的双眼,“我儿是在怪父皇?”
“儿臣不敢。”垂下眸子,云言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到了这个时候才问他是否怪他是不是太晚了?
当年他母后被害的时候,当年那些宫妃联同肖何把他弄出宫差点死在雪山的时候,他怎么不问自己是不是在怪他?
这个时候却来问他,当真是可笑!是怕自己对待云朵也像对待他那些儿子一般吗?
不,他不会的,云朵是他的妹妹,也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怎么会舍得杀了云朵呢?
但是,云朵现下怕是……
如此想着,云言嘴角的竟是莫名阴冷起来。
云帝暗暗叹了口气,别过脸去,“我儿,父皇没记错的话,你的生辰就是在秋日罢?”
此话一出,寝宫里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两双眸子对视在了一起,却是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旺盛!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爷要进宫
时间如同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一样,两双眸子就这般互相望着,谁也不相让。
一双眸子带着阴翳带着浑浊,一双眸子清明但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云言轻声一笑,眨了眨眼,重新对上了那有些尴尬的人,“原来,父皇知晓啊。”
一句话,没有太多修饰,却是让云帝心里猛地一颤。
“我儿,父皇并没有忘记。”摇了摇头,云帝看向云言的眼里有一丝愧疚。
“父皇怎的会忘?”将手里的玉骨折扇打开,翻过来,修长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的在上面轻轻地摩擦着,嘴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朕……”云帝呶了呶嘴,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云言再一次打断。
“儿臣若没有记错的话,那日怕是下着很大的雨罢……”思绪回旋,云言整个人都陷入了阴翳里,没有抬起的眸子看不到半丝情感。
这般样子的云言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润如玉,浅笑翩翩?
云帝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他记得,他出世的那日分明是晴空万里,菊花盛开。
绮宁宫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他在外面等得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时不时的走上几步,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却是有心无力。
蓦然抬首,却是看到几团白色的云在空中晃晃悠悠,落在那宫殿上头。
就这样看着那云朵,仿佛可以让他减轻心里的焦虑,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他才长嘘了一口气。
看着那几朵慢慢散开的云,不禁心里欣喜,这才把他的字给定了下来。
云言,云当解意,上天之言。
那时候的他,不爱那个女人,却还是重视这个孩子的,毕竟女人的娘家是他云国朝堂上权倾一时的世家。
后来,他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子,但他却迟迟没有册封,皇后的家族,让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威胁。
他的权势不止一次在朝堂上受到了挑战,让他有些不明白这云国到底是姓慕容,还是姓云!
慢慢的,他一步一步培养自己的亲信大臣,肖何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后来肖何一点一点将慕容家的权势吞掉,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有了权力的时候,一个人的忠心最终也会慢慢的改变。
当肖何连同当时他最宠信的一个妃子,以及顺远一同告知他皇后害死了他的子嗣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勃然大怒罢,以至于忽略了才十岁多一点点的他。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后,这个从小笑得开怀的孩子已经被他们弄出了宫。
他记得,那就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罢……
云帝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惆怅,那个女人即便自己不爱她,她也是做得极好的。
至于为何会信了她能够做下那般龌龊之事,只怕还是自己在逃避心里的那点愧疚罢。
看着云言的面容,云帝不由微微出了神,似乎从这张脸上看到了曾经那个端庄大方,从来不会多去要求什么的女子。
是了,也只有她,才能生出云言这般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孩子了……
将云帝的表情一点一滴收入眼底,云言勾了勾唇,“父皇这般看着儿臣作甚,是不认识了吗?”
“我儿长大了啊……”云帝摇了摇头,将眸子垂了下去。
原来在他看来,让他新生的便是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吗?
“是呢,父皇,儿臣长大了,要成婚了呢,父皇还是快些让身子还起来罢。”看着云帝欲躺下的身子,云言体贴的将玉枕抽开,替他将被子盖上后温润一笑,眼里装着的满是期待。
“好了,父皇困了便休息罢,儿臣也该去处理事务了,肖何的事,还有一些后续得处理啊……”朝门口点了点头,满头白发的秋生便出现在了龙床边。
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云帝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我儿,你的婚期,真的要选在那个日子吗?”
声音带着一丝怅然,一点失落,还有三分遗憾。
走着的脚步一顿,望了望外头的天,云言嘴唇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头也不回道:“那天,会是一个好日子呢,父皇难道不觉得?”
说罢,颀长的身影翩翩然的消失在了殿门口……
半晌,冷清空阔的寝宫里,传来一声沉重却又低不可闻的叹息,一旁伺候着的秋生老眼动了动,复又合了起来。
“三,三爷,你当真是要去皇宫里头吗?”客栈里,兰韵有些忐忑的问着眼前阴沉着一张脸的主,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眸子。
她怕自己在他的眼神下会噗通一声跪将下来,到了这个地步,她愈发觉得自家公子才是真的和善可亲了,只可惜……
“嗯。”没有去看身边时刻绷着身子如同惊兽状的女子,周子默冷冷的哼了一声便不多言语。
到了现下这般境地,让他拿这主仆二人如何是好,罚了还是杀了?在小东西没有回来之前,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可是,三爷,这可是大白天呢……”虽说很想他早早的进宫去探查一下公主的情况,但兰韵还是很有良心的小心翼翼提醒道。
只是,以往都是叫他王爷,如今这个三爷,她是怎么都叫不顺口的,真是想不通,公主怎的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子呢?
“这件事,爷自会有主张,你不必多操心,好好呆在此地,莫要随意出去走动便罢。”瞥了眼有些喋喋不休的女人,周子默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了。
若是他的小东西有朝一日也那能够这般,那他的日子会不会生动许多?想着想着,周子默不禁心里一暖,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日子,其实只要有那个小东西在身边便是最大的满足了不是吗?
至于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若是此时兰韵有勇气抬头看一眼这个在她心里一直是一身煞气的男子,说不定会惊得下巴都落下来,心里彻底颠覆对这个冷面王爷的看法。
至于这个有些啰嗦的婢子说的,周子默在心里冷冷一哼,他周子默要去的地方,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他一闯,更何况,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地方就能够留下他的。
不这样说,他白日里只是去看看这狡猾如狐的大梁国主的皇宫到底是个怎样的分布,他又怎么会傻的光天化日之下便展露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随手拿起桌上的斗笠,交代好兰韵落好门,周子默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兰韵的视野里。
望外头望了望,兰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人终于走了,只是,刚刚浮起的心思顿时又湮灭了,连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三王爷,你可一定要回来啊,还有,得带上公主哪……
看着那不断巡视的兵卒,隐在斗笠里的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几个跳跃,周子默的身子便如同鸿雁一般消失在了宫城里头。
坐在巡视休憩房里的飞林端着茶碗的顿时一愣,眸子都微微眯了起来,快步的往外走去。
“你们这里方才可有奇怪的人进去?”飞林四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转过头沉声问着守着宫门的侍卫。
“回将军的话,不曾有一人经过此地。”左边的侍卫恭恭敬敬道,看着飞林的眼里闪过一丝崇拜,一丝敬佩。
他只是一个在这里当值了半个月的兵,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被从巡防营调到这来守卫宫门。
但是,当他知道以往带着他们巡视的飞林将军竟是如此神勇之时,即便是升了级也依旧只要有时间便待在巡防营与大家一同时,他内心的一点点疑问与委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这样的将军都能够如此,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飞林看了眼笃定异常,大声报告的士兵一眼,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眼没有任何痕迹的宫城事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只希望自己方才的感知是错误的罢,否则,这个人到底会是有多么的厉害……
将心里的那一丝不安隐去,飞林再次转身看了眼后便大步离开。
望着飞林雄伟的背影,士兵脸上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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