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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商妃:殿下滚远点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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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细碎的声音传来。
回城路上,摇晃的车马中,岑寐寤腰间上的一枚玉佩不知道怎么磕到了桌角,玉佩碎成了几块儿。
木萦看到,小心的拾起来。
岑寐寤看着玉佩上的铭记,微微的有些晃神。
这枚玉佩是她从崇恩寺出来的时候求的,当时她求了什么来着?
在她知道如今已经是数百年之后,一切物是人非,那些曾经重重压在她身上的负担,纠葛的情丝纷乱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她便在崇恩寺的“法宝阁”中求得了这枚“涅槃印”。
古今通,始终通,穷本极末,莫之与二。浩然大均,乃曰涅槃。
既是重生,前尘以往就和她再无关系,
姜晏淇已死,她只是岑寐寤。
可这没几日,“涅槃印”竟碎了。
“都说法器挡厄,这表明明日小姐一定安然无恙!”南萦道。
“嗯嗯,没错!”木萦也道,“小姐,过些日子再去崇恩寺求取吧!”
“嗯,好!”岑寐寤微笑道。
翌日。知州府邸。
明日高照,日光如洒稀松笼落在清寂的屋内。
垂落的帘帐微晃,一条手臂探出。
修长,紧实,每一寸都如细致雕琢,而还没有再仔细瞧去,手臂收回,帘帐掀开。
半敞着的红色袍子潋滟而现,露出的半截锁骨光滑精致,眸光华转间便已然是慵懒华贵。
“来人——”
话音落地,房门开启。
身着轻纱的娇美女子端着水盆毛巾垂首低眉而入。
“公子——”
幽香阵阵,女子俏立两侧。
淳于珖坐起,两侧的女子娇红双颊,躬身侍奉。
低眉瞧着身前晃动的娇娆身影,任那些柔软身躯似有若无的往自己的身侧碰过来,直到衣衫更罢,淳于珖方伸臂把身侧的一女子揽入怀中。
女子低呼,轻吟娇柔,含羞带怯,柔软的身子靠在淳于珖的怀里,没有半分挣扎。
淳于珖唇角勾起轻魅,“昨儿你们还老实的不得了,怎么今儿胆子倒是大了?莫不是你家大人的意思?”
怀里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颤,“奴婢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说不得你们有机会一飞冲天呢!”
淳于珖笑道,一手勾起这个女子的下巴。
柔滑的肌肤摩挲在指端,眼前娇柔的面容深含情意,唇角微颤,似害怕又似渴盼。
淳于珖唇角笑意扩大,缓缓的低垂下头。
女子只颤抖的更厉害,连周遭的那些女子也都忍不住偷偷瞧过来。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淳于珖呢喃。
女子轻颤,“奴婢古灵……”
“元朗——”
房门“啪——”的打开。
一道人影赫然,在看到房间里的一幕之后,那道人影一顿,“等会儿我再进来——”
“有事?”
只是片刻,淳于珖已怫然而立。
贵人有客,四周的女婢无声退了下去,先前被淳于珖抱在怀里叫古灵的女子抬眸瞧了眼淳于珖,在淳于珖挑了下眉角之后,也羞红着脸退下。
房门关合,淳于珖拂袖一扫,身上残留的幽香浅浅散去。
“元朗既不喜,又何必招惹她们!”
见状,秋辰逸摇头轻叹。
昨儿他们身边还没有这般绝色的侍婢侍奉,今儿就有了!可见行宫一行说不定让古知州察觉到了殿下的身份,毕竟整个大齐能有殿下这般风华俊朗之人不过寥寥。
淳于珖瞥了眼秋辰逸,道:“慎止倒是怜香惜玉!”
秋辰逸一怔,忙摆手,“我可没有!”他那边也有侍婢侍奉,可他是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哦?”淳于珖斜睇过去。
“……”
秋辰逸掩了下唇角,“那适才是殿下听到了臣要过来,才——”
“你以为呢?”
“咳咳!殿下,臣过来是说,前头有戏看!”
知州府邸的前庭之侧,华堂。
香茶轻奉,岑三老爷神色不虞的落座在侧,手里的茶盏掀了几次。
他之前来古家都是被迎入中庭,而现在却是在前庭的偏侧等候。就算喝的茶和之前别无二致,可这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再想到昨儿岑寐寤这个丫头全然不同以往的性子,岑三老爷的心思更乱了。
性情大变必有缘由,难不成是古家在背后撑着她了!
岑三老爷瞥头看向旁边的岑寐寤,因出门而稍事打扮显得几分端庄郑重的岑寐寤安静优雅,正神色自若的瞧着前庭窗外的摇曳枝头,浑不以为意。
岑三老爷莫名火起,正待开口,外面笑声遂近。
第十七章谈生意啊
光影中,两道人影进来。
为首之人面敷薄须,俊逸儒雅,正是知州古贺诚古大人,身后紧随着的是古玉臣。
“适才有要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古贺诚大人笑容满面拱手而来。
岑三老爷岑寐寤起身相迎。
“大人能拨冗一见,岑某已幸甚!”
岑三老爷笑道,话音里隐压着的不悦呼之欲出。
古贺诚笑容不变,侧目看向岑寐寤,“这位是岑家小姐吧,当真是蜷首娥眉,如花似玉啊!难怪邕城众才子俊秀如过江之卿趋之若鹜。”
“……”
岑寐寤微挑眉角。
“大人,此来寐儿是想要和大人谈一笔生意!”岑寐寤含笑道。
“和你?”古大人看了眼岑三老爷,很是怪异。
岑三老爷更是惊怔。
岑寐寤似乎是没看到岑三老爷的异样,目光不躲不避的看向古大人,“不错,这笔生意大人只能和岑家寐寤谈!”
古大人眼底精光一闪。
而这会儿岑三老爷也反应过来,若古家当真会迎娶她,也不会说如“过江之卿”这般冷讽之言。所以先前岑寐寤根本就没和古家商议什么!他是被诓了!!
“岑寐寤你——”岑三老爷怒不可遏。
“好!”
古大人横声打断,转头笑眯眯的看向岑三老爷,“三老爷是陪岑家寐寤过来的,那就请暂在偏厅休息。”
“三老爷,请吧——”
跟在古大人身后的古玉臣侧身相请。
“……”
岑三老爷狠狠的瞪了岑寐寤一眼,拂袖离开。
他就不信还真能谈出什么来!
“岑家寐寤,意欲与本官谈何生意?”古大人坐在主位,含笑问道。
岑寐寤道:“自然是先前古大人和三叔商议之事!”
“本官和岑三老爷商议之事不乏一二,不知道岑家寐寤又是说的哪一个?”古大人道。
岑寐寤?岑家长房名下的金银楼差不多便是岑家长房家财的半数了。
“老古同意了?”秋辰逸问道。
“是,属下过来的时候,古大人正着人准备文书!”那名侍卫道。
“……”
秋辰逸看向淳于珖,“去瞧瞧?”
知州府邸,前庭之侧。
半掩着的窗子映入细细的光线,笼在那安坐品茶女子的衣摆之上,似飞舞盈光,本就娇艳的面容更若梨花海棠。而那女子却是浑然不觉,低头品茗间,淡淡的怡然气息笼罩,即便是主座上的古大人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下面的人已经按照刚才他们说的意思去安排文书了,一会儿只要岑寐寤签下了字号,半年之后岑家长房的金银楼就是他古家的。
至于岑寐寤所说的什么“升迁”,古大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别说她做不到,就算是到时候他真的升迁了,和这一商家之女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府中的那位淳于大人,定是当今皇上的爱子十一殿下,到时候只要十一殿下点头,升迁又岂是难事!
只是这美人儿看得多了,可这般神色自若,口出狂妄之言却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却是头一次在这美人儿的身上看到,偏偏再仔细看去,眼前这女子又不过二八之年,韵华之龄。
真是奇怪有趣的紧。
似乎是察觉到古大人的目光,岑寐寤放下茶盏,笑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
古大人笑道,“岑三老爷心思细密,岑家寐寤是如何让他不敢妄动的?”
岑寐寤眉眼一转,露出了几分烂漫,“说来倒是要多谢那位秋大人!”
果然!
古大人面色不变,问道,“何解?”
岑寐寤狡黠一笑,道:“大人不知,前日在会宾楼有贵人相助了寐寤,当时寐寤还以为是路过的世家大人,昨儿看到秋大人和贵公子相携而行,才想到相救寐寤的应该就是秋大人……而想必正是因为秋大人在大人府上,大人昨儿才没见三叔,也才让三叔不得不死了心!”
古大人大笑,“岑小姐当真聪慧过人!”
“大人夸奖!”岑寐寤似乎是被夸得羞涩了些,红了面庞。
第十八章她的珞
没一会儿,古大人离开了,侍奉的侍婢又奉上了新茶。
岑寐寤垂首品茗,似乎并不在意古大人去何处。
只是稍许,门外细碎的声音传来,岑寐寤微微侧目,在外等候的木萦冲着岑寐寤眨了眨眼。
见状,岑寐寤弯唇一笑。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让木萦记下了知州府邸的路途道径,而果然如她所料,这位古大人去了书房。
就算是这几年岑寐寤在邕城有几分名声也只是女子之身,哪怕拿出了相当的分量让一知州大人动心,却难免这位古大人事后仗着“官”字两个口而矢口否认。不如就趁着眼下这位大人不能随意枉纵之时加些筹码。比如那位秋大人,还有她虽没有说出口可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那位在车厢里没有露过头的大人物。
书房之中。
古玉臣正要把写好的一式二份的文书拿起来,古大人进了来。
“爹,您怎么……”
“拿过来!”古大人道。
古玉臣递过去,古大人接过来,看了几眼,吩咐一旁的师爷如此如此的改上几句。
古玉臣在旁听着一怔,这样一来岂不是真的按照那个岑寐寤的意思了?
“爹,先前您不是说……”
古大人抬手打断古玉臣,“前日那两位是不是去了会宾楼?”
古玉臣想了想,“是,听说还尝了几道新菜。”
“那现下那两位可醒了?”古大人又问。
“正在园子里赏花!”
“……”古大人眼底精光微闪。
现下园子里确有些花开着,可远不及宫廷世家,昨儿那位十一皇子与秋大人还看不上,今儿这天色还没有昨儿的好,怎么突然间的又赏起花来了。
果然这个岑家寐寤不简单。
“等我回来!”古大人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花团锦簇,幽幽的香气透过半掩着的窗子似有若无的飘进来,岑寐寤站到了对面桌椅后的窗棂处,抬手一推,那窗子便敞了开。
知州府邸的前庭和中庭之间隔着一个园子,园子曲之势,正是在府邸中庭里庭转了个圈,于是但只见潺潺流水,楼阁交错,颇有几番大燕洒脱之意。
过了五百年,还能如此模样,却也不错。
岑寐寤的嘴角悄然弯起。
只是当视线转落到那园中的某一处时,岑寐寤倏的一滞。
日光挥洒,交错亭廊,花团锦簇,而那娇艳夺目之间,正有一人。
墨发长垂,剑眉微凛,但在那花香清幽当中,长身玉立,宛如玉树临风,如梦似幻……
而就在岑寐寤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她,当即微微一笑。
只那一弯唇,便从此恍然。
……五百年的风雨落过,五百年的逝水流华,五百年的相思成疾,只是转瞬,又好像过了漫漫黄尘流沙。
“珞——”
岑寐寤呢喃。
含转唇齿,淅沥入耳,如破雾梵钟。
不,他不是她的“珞”!
那花团亭廊之间,确是立着一人。
锦衣华服,丰神俊朗,风华倾城。
样貌一如她所记得的那般,可那眉眼中的高高在上,唇角的不屑轻嘲竟是那般清晰刺眼。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她的“珞”!
岑寐寤凝眸蜷首,侧身避过。
下一刻,窗前已经没了岑寐寤的身影。
“看什么呢?”
秋辰逸靠近了淳于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窗棂。
淳于珖招手过来身后的侍卫,一指那道窗棂方向,“那边是何处?”
“回殿下,是华堂。”侍卫回道。
秋辰逸扬眉,脸上不由带了笑,“不就是岑家小姐所在?淳于,你说不过来的,这不也——”
“一俗女耳!”
秋辰逸还没说完,淳于珖轻嗤了声。
遂,拂袖离开。
秋辰逸一愣,瞪着淳于珖的背影怔怔然,“什么意思?难道说刚才看到了?”
秋辰逸转头看了眼那边空寂无人的窗棂。
“不会啊,那女子哪里看都是不同寻常,又何来的俗……”
摇了摇头,秋辰逸紧随而去。
待几人离开,数十米开外,一道人影悄然露出些许痕迹,正是邕城知州古贺诚。
知州府邸的侧门。
一番人众寒暄之后,两辆标识着岑家的车马缓缓离开。
府门外,知州嫡子含笑相送。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不由对离开的那两驾岑家车马投去意味的目光。
古知州嫡子的品性不少人心知肚明,岑家老三的野心也众目所见,深知道就算是古家和岑家结了亲家,日后给岑家一些面子就够了。可今儿都传知州大人前往岑家提亲,结果却是岑家人先到了知州府邸,当中有岑三老爷还有岑家寐寤。
从岑家人进府到出来足足一个时辰,当中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可这眼看着岑家老三出来面色不虞,而却又是知州的嫡子相送,还笑容满面……
显然岑老三没得逞,而岑家却仍是和古家结交,那结交之人定然是另一岑姓。
当下有明悟的人就有所动作,看似平静的邕城慢慢掀起了微澜。
只是这些并不在岑寐寤的考虑之中,至少现在岑寐寤顾不上,在她从古家出来之后,心头的某处莫名的轻松了大半儿,连身子也都跟着轻松恣意起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当真是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工夫,所以这个感觉应该是来自原来的那个岑寐寤本尊!
即便有岑家两位叔叔的压逼,岑寐寤到底没有嫁到自己宁死不嫁的人家。或还不及当初岑父所愿的“归之”之意,却也可有期盼,也算是能放下那最后的一丝执念。
马车上南萦木萦两个也欢喜的合不拢嘴儿。
“哈哈,三老爷走的时候那神情,奴婢真是这四五年都没见到过了!”木萦回想着在知州府邸门外岑三老爷不得不强压着恼火涨红了脸的模样,笑弯了腰。
“嗯,确是解气!”南萦也连连点头,看向自家小姐的眼中亦是晶光闪闪。
“小姐,咱们是回归之楼还是回府?”南萦问。
“小姐,咱们去街上转转吧,时候还早呢!”木萦可怜巴巴的瞧着岑寐寤,就差身后摇着尾巴了。
岑寐寤弯唇一笑,“也好!”
第十九章就她了
车头调转,岑家长房的车子便往邕城的繁华之地而去。
知州府邸,古知州立在中庭书房之侧,瞧了眼一旁喝茶品茗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的十一殿下,一阵的拱手赔罪,“秋公子,确是我行事不周,劳公子白走了这一趟!”
虽说古知州一向看重这位詹事府的大人,可毕竟秋辰逸的官位比古知州要低上一些,所以古知州便以公子相称。
秋辰逸敲了敲桌上摆着“喜人封”,“说来听听?”
古知州无奈道:“先前犬子和岑小姐的婚事是岑家的那两位老爷做主,当时古某以为岑小姐与犬子见过几次,便是称不上情投意合,也总有几分契然,却没想岑小姐志不在此,而岑家的那两位老爷也没说这回事儿。直到今儿岑小姐亲自上门,才得知明了。”
“若是旁人,既有族中长辈做主,也容不得不从。只是岑小姐父母双亡,以娇柔之身撑起岑家长房,也确是艰辛。古某亦不愿以官压人,只是事关颜面,也觉为难。倒是岑小姐年纪尚小,却是知人情。”
古知州从袖里拿出了一纸文书还有一张上面写着“岑”字的帖子,放到了案上,“岑小姐把族中的铺子暂交由古家保管,半年后若有可岑家相助之事,岑家便义不容辞,鼎力相助!”
“这帖子也是岑小姐交给公子的,说是辛劳公子了,若来日屈尊到岑府上,岑府上下定当倒屐而迎。这帖子也便是凭证,日后不论岑家如何,但有秋大人所请,定当全力以赴!”
古知州说的完美无瑕,秋辰逸那边也把案上的文书拿了起来。
这文书显是真的,正是今儿古知州和岑家寐寤定下的那个。
若非是早就知道古家和岑家的那些纠葛,也听了古知州和岑家女子在华堂说的那些,秋辰逸都要被骗了去。不过这帖子才是最让秋辰逸惊讶。
——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又何尝不知道区区岑家岂是他看在眼里的?可这帖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到了他的跟前,还说什么“日后”!
是打算攀上秋家这个高枝儿还是看中了这位?
秋辰逸瞧了眼旁边的淳于珖,正看到一直不以为意的淳于珖也似有若无的瞥过了这个帖子。
秋辰逸意味一笑,对古知州道:“我知道了!既然没我什么事儿,我也懒得跑这一趟!古大人,有劳!”
“哪里哪里,是秋公子辛苦!”
古知州一直就怀疑秋大人是不是认得那位岑家寐寤,这会儿瞧着秋大人又往十一殿下这边瞧,登时也没敢再想下去,冲着两人行礼之后,连文书也没拿便离开了。
看古知州眼底的闪烁,秋辰逸似有所觉,只是手下一动,先翻看了下“喜人封”,看到里面的票子,不由“啧啧”了几声,“倒是大手笔!”
“喜人封”,是议婚人家给说和人的礼钱,秋辰逸虽说不上是正经的“说和人”,也什么都没做,可得这一封也算不上违例。只是这封里的数目就是智者见智了。
秋辰逸摇了摇头,把帖子递过去。
“如何?”秋辰逸问道。
“鸾翔凤翥,刚柔相济,更还有几分清新飘逸之感,一女子能有这样的书法,尚算不错!”淳于珖淡淡说道。
“谁问你这字了!”
秋辰逸瞪眼,只是随后也仔细的看起那个“岑”字来,“确是有几分飘逸之姿,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可谓上品。”
“成不了大器!”淳于珖道。
“怎么会,照我看已经颇有大家之风……”秋辰逸还在端详那字,过了会儿才醒悟过来,“你是说那岑寐寤?”
淳于珖凤眸一凝,先前庭院中看到的那女子一闪而过。
双颊红润如霞,双目盈盈若泪,几欲失魂……
淳于珖冷嗤,垂眸喝茶,“一俗女耳!”
这是第二次!
秋辰逸哑然失笑,道:“倒是先前你看到她如何了,便这样说?再说就你这样子,这世上的女子初见之后又怎么会不失措倾心一番?你也未免太过强求了,她毕竟也只是一女子!”
“你也知她是一女子?”淳于珖抬起眼角。
“那又如何?有才者又何论男女!”
言到此处,秋辰逸轻叹,“世人皆知皇上最宠殿下,却不知正因如此,日后那太子之位,哪怕只为自保殿下也不得不争抢一番。”
淳于珖脸色微沉,秋辰逸只好似是没看到,继续说道,“皇上春秋鼎盛,倒也不急一时,可就算是现下京里有几分争斗,殿下也仍势薄,若是另寻良机,只有在京都之外!”
“这邕城临近东燕,又是百年昌盛之地,说不得有几分才学之人,就拿岑家来说,看似只是商户,可据说那宅子却是在邕城古地,这要是细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悠久。若是殿下实在看不上眼,就当是应承旁人也未尝不可!”
淳于珖略有思衬,现下京里的几位兄长蠢蠢欲动,若非是他借口追寻先祖手札还出不了京,是以总也要做些什么让父皇还有其他的皇兄们瞧瞧,至于岑寐寤,能有雷霆势利之能,确是有几分手段……
“来人——”淳于珖唤道。
房门开,一侍卫进来。
“在哪儿?”淳于珖问。
“回殿下,在铭合书斋!”侍卫回道。
“……”
秋辰逸初听着没头没脑,旋即明白过来,殿下竟然就派人在岑寐寤后面盯着了!
早知道他就不费这话!
淳于珖无视秋辰逸怪异视线,问道:“做什么?”
“买了这些!”侍卫道。
侍卫把抄来的书单奉上,秋辰逸赶紧的接过来,看了几眼不由轻笑。
书单上并没有一般女子喜欢的琴棋书画册子,甚至是话本子,竟是大齐的山川地理,人文俗节之类,当中还夹杂着一本《大齐皇家秘闻》。
秋辰逸看过这本书,上面是以野史记载着大齐皇家从立国到当今皇上这几百年来的轶事,且不论真假,大都是看个热闹有趣。只是一女子又何尝对这些有了兴趣?或许是先前那园子里的一瞥猜到了什么?毕竟大齐皇室都是出了明儿的俊逸风采无双。
果是机敏的女子!
“不错!”
秋辰逸转交到淳于珖的手上。
淳于珖眸眼微眯,轻嗤了声。
“不过尔尔!”
“那就她了!”秋辰逸道。
“……”
第二十章大贵人驾到
岑家。
寐寤院。
日头照耀,清空万里。
院子里的石桌旁,南萦和木萦两个相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叹了口气,一起趴到了石桌上。
两张娇俏的面庞不约对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小姐自从回来之后就关在书房里摆弄着那些书,也不知道在干嘛?”木萦道。
“是啊,都已经三天了!”南萦道。
“唐家和任家都递了帖子过来,再加上先前不怎么和小姐相识的,算起来已经七八份儿了!”木萦道。
“小姐早就有了安排,便是过几日也不至于忙乱!”南萦道。
“可小姐什么时候出来啊!”木萦道。
“应该快了!”南萦道。
“……”
片刻的寂静之后,两个人不约又叹了口气。
这时候,门外低呼传来。
“两位姐姐,有帖子!”
又有帖子!
木萦南萦暗自哀嚎,彼此看了眼对方。
“来了!”木萦应声。
就在木萦出去拿帖子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开了。
“小姐——”
点点香气萦绕,桌上的镂空熏香台安立两侧。
屋外蝉声顿起。
岑寐寤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扶额闭目。
南萦木萦小心的把这几日收到的帖子放到了桌上,等着小姐醒来再看。
岑寐寤并没有睡,也睡不着。因为整整三日,她都没能气和安心下来。
五百年了,日月变迁,斗转星移,旧人早化作了一钵黄土不见沙尘。她不再是姜晏淇,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大燕的短命女皇,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的更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这大齐竟是他的后人。
淳于珞,八岁那年被外出游玩的她救下,后凭着天资聪颖,十六岁成了大燕最年轻的状元。她继位女皇后,淳于珞短短五年间便升为了左都御史,成为她在朝中的左膀右臂,那时候淳于珞二十一岁。
位高权重,又是如斯的年轻俊美,如何不会让倜傥风流的大燕女子喜欢?只是她早已经喜欢了他,又怎么会允旁人染指!于是她表明了心意,还想好了若是他不从,哪怕把他困起来也要他从了自己。却没想他也喜欢她。
深宫重重,见多了薄情寡淡,看惯了虚情假意,这般的两情相悦又如何不让她痴!她与他私会,宫外楼阁,左都御史府,甚至在行宫的寝宫之下,她都安置了密室。两人几次相见,均都依依不舍惜别。可世上终难有不透风的墙,传闻迭出,为了他的声名,为了姜家的大燕江山,她只能给他赐婚。而她,在朝臣的逼压之下,后宫也有了男妃。可他只把府中的正妻当个摆设,她也未曾入后宫一步……
年华易老,眼看着他的苦,尝着心里的酸,情意胜过了肩头的责任,最终她决意要把皇位传给她的弟弟。可就在她打算把传位的念头告诉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在她二十二岁生辰的那天,她的亲弟弟哄她去了崇恩寺,亲手把她推下了水。
父母双亡,在位十年,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她的亲弟弟,他又怎么能下此狠手!
惊愕痛恨也罢,悔之不迭也好,不过前尘如梦。若非是这回搜刮来的野史杂谈,她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据说她的弟弟继位后,朝中政务沿袭于她,不止没有大规模的裁遣官员,政务大都还是在淳于珞的手中——要知道因为当初淳于珞和她的关系,弟弟极其不喜,几次说要杀了他。
难道说是后来弟弟得到了她亲手写下的传位诏书的缘故?
她不知道。
而淳于珞也一改原来在朝中的温和手段,几次雷霆,斩杀了多名官员。那几名官员的名字,她还模糊的记得,是弟弟的心腹,她曾几次对弟弟说过要远离他们,可似乎收效甚微。
淳于珞一直手握权柄,为大燕的兴盛立下了赫赫之功,淳于家也便在淳于珞手中兴盛。再后来淳于珞八十命陨,留下三子,均在朝中位极人臣。大燕三代帝后,因帝畏淳于一家的权势,试图以谋逆罪论处,幸淳于家先一步得到消息,揭竿而起,自此立下了大齐。
现在大齐和大燕隔山而治,邕城,这个曾经大燕的陪都也成了大齐的一个城池。
当中种种都是野史杂谈上看到的,旁人或只是看个乐呵,她却是知道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各朝编纂的正史,反而是这些野史更可靠一些。
所以这到头来,竟是她亲手把大齐的先祖捡起来的!
岑寐寤睁开眼睛,眼底的迷离情殇种种交错散尽,最后又是清明如水。
——如此说来,先前她在知州府邸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淳于家的后人。也就是会宾楼内那个沾了她那四道菜便宜的贵人了!
若非是皇室宗亲,又怎么会有暗卫守护!
不过他长的还真是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心微动,岑寐寤不由弯起唇角,目光也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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