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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商妃:殿下滚远点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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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小姐在她眼前险些被杀的一幕浮现,木萦冲了过去。
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清楚的看着那个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倒在她的眼前,而她没有丝毫的停滞,再次冲向另一个黑衣人……即便那些黑衣人飞速离开,她也紧追不舍。
林子越来越密,身后也能听到簌簌的声音,木萦知道是那些侍卫,只是仍盯着前面快速晃过的身影。
木萦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她从不知道自己竟能这么快。
没多久,黑衣人的身影近在眼前。
黑衣人沉下脸,他以为自己的轻功足够好,没想到竟还有人能追上他。
黑衣人霍得停下,口哨声响,手中飞镖回旋,冲着木萦袭过来。
“叮叮当当!”凌乱声起,木萦挡住了那些飞镖利刃,蓝色的光亮闪在木萦跟前,木萦脸上多了凝重。
若是被刺中,说不定会死!
可此刻她也顾不得了!
木萦紧抿着唇角,扑过去。
黑衣人返身和木萦在一处交手,木萦气势汹汹,黑衣人竟没能占到上风,黑衣人口里发出哨响,木萦神色一紧,没一会儿,窸窣声起,又出现了几名黑衣人,一起上来攻向了木萦。
木萦躲过了攻向她身前的利刃,后腰上刺来的长刀险险的划过木萦的衣衫,险象环生,木萦也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追的太远了,那些侍卫根本就没跟上。
黑衣人冷哼,再次冲过来,刀剑齐亮,木萦咬牙迎上去。
哪怕杀死一个也值了!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少年竟是这样不畏死,只是他们更不怕!
眼看着刀剑就要砍到木萦的身上,“簌簌——”又是几道声响,细小的针往黑衣人的身后袭来,黑衣人察觉到,返身相迎。
密林中,又出现了几名黑衣人,脸上带着面具,与这几名黑衣人交起手来。
显然后来的面具黑衣人更厉害一些,先前的黑衣人节节败退,而木萦不管后来的人是谁,一心只杀向先前的黑衣人。
先前的黑衣人抵挡不过,死伤殆尽,而这时候远处也传来了侍卫们赶过来的声响。当侍卫们赶来,只看到木萦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名黑衣人的尸体。
洪山镇唯一的客栈中。
侍卫林立,连只蚂蚁也爬不进去,镇子里最大的八品县丞听到殿下受惊的消息更是战战兢兢,幸好听说殿下并没有受伤,只是随同殿下的那位小公子似乎是受了惊,可毕竟是他的管辖之地,说不定他头上的乌纱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啊!
县丞在客栈的门房里等着被殿下裁决,而最里面的房间里,那位殿下与秋辰逸听着木萦说的在林子里遇到的第二批黑衣人亦是神色微变。
木萦离开之后,秋辰逸看向淳于珖。
淳于珖摇了摇头。
不是这位殿下安排的,也不是秋辰逸备下的后手,更不是保护在皇子身后暗处的人,那些人只保护殿下,旁人的死活于他们无关!所以后来的黑衣人会是谁?
第九十八章她的密探
“车夫是父皇的人!被收买了!”淳于珖道。
不然车马不会这么容易就不被控制,且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车夫的尸首。
秋辰逸沉:“那些黑衣人的来历被指中州,可能收买皇上放在殿下身边的人,不会是那两位,难道是英王,罗王!”
中州的那两位正是奉命去赈灾的九皇子十皇子,算上殿下,眼下也便只有三位皇子没有封地。而三皇子英王,五皇子罗王,当初十一皇子殿下年幼,也就是这两位王爷与殿下亲近。
淳于珖闭上眼睛,若是那两位兄长,那后来的黑衣人就是杀人灭口?听岑家寐寤那个丫头说那几个黑衣人功夫高绝,除了她,其他的侍卫竟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如实禀告父皇,凭父皇决断!”淳于珖道。
“是!”
另一处偏房,木萦亦是告诉了岑寐寤。
她不知道那些面具黑衣人是谁,可奉命在林中搜查的高大壮说那些黑衣人敢刺杀皇子殿下便不是一般人,而后面的面具黑衣人又敢杀先前的那些黑衣人,就更不好惹,可这些更不好惹的面具黑衣人却是留下了她的性命,所以她是个有福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福,可她却知道自家的小姐最聪明。
“小姐,您说那些面具黑衣人是谁啊?真是太厉害了!”木萦道。
“面具是什么样的?”岑寐寤问道。
木萦眼中一亮,就说她家小姐最聪明,刚才在殿下那边殿下与那位秋大人谁也没问她这个问题。
“面具通体白亮,只露出眼睛和嘴,还藏有暗香!”木萦道。
“暗香?”
“嗯,有些像是薄荷,还有些像是什么香……我应该是在哪儿闻到过!”
木萦的小脸儿都皱到了一起,仍是茫然无头绪。却不曾留意到自己以为最聪明的小姐眼中已一闪惊愕。
岑寐寤知道这暗香,是薄荷与青檀香交融的气息,因为这香气是她亲手融合的。
她也知道那面具,因为那面具是她亲手所画。
暗香,面具,是她的晏清密探独有。
只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把暗香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岑寐寤道。
“是!”木萦点头。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康宝的声音,“晏公子,奴才为先前密林一事想要问木萦几句话。”
岑寐寤看了眼木萦,木萦转身出去。
虚掩的房门外,可听着康宝和木萦低低说着话。
“你倒是回来的快,还有些话没问到呢!”康宝道。
“自是我家小姐重要,再说殿下不是也没说什么!”木萦道。
“得,还是小姑奶奶您厉害!”康宝服软。
“嘿嘿,问吧!”木萦见好就收。
“你先前说那些人戴着面具,是什么样的?”康宝问。
“哦,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回头我给你画出来!”木萦道。
“那就有劳了!还有旁的吗?”康宝又问。
“没了!”木萦道。
“哦!”
“……”
十一皇子殿下在洪山镇外被袭,鸣鹤书院的院长教授们先得到消息,立刻就派人下山探望。
一众十多人,直奔客栈。
客栈门外早有侍从等候,领着众人往殿下休憩的房间过去。
众人刚到院子外,看到县丞抹着汗从殿下的房间出来。
此来为首的方教授正是洪山镇方家长辈,与县丞多有相识。
“县丞大人!”方教授低呼。
县丞连忙过来,拱手行礼,“教授大人也来了!”
“殿下可还好?”方教授低声道。
县丞点头,脸上不掩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啊,幸好殿下无事,不然——”
县丞做了个斩首的手势,方教授亦是松了口气,“这就好!”
虽说此事和鸣鹤书院无关,可殿下在山下出事,万一惹怒帝王,书院也未免会被波及。
两人交汇了个惺惺相惜的目光。
稍许,方教授等人进去觐见殿下,随行而来的其他学子则是在外等候。
客栈不大,院子更显得狭小,随行而来的学子们只能在院外等候。
或许这里是学子们最熟悉不过的山下客栈,也或许是院外的侍卫寥寥,又或许是那位殿下安然无事,没一会儿学子们的目光就开始游移,四下张望。
鸣鹤书院的学子们都在山上读书,山下的事情却大抵都是知道的,尤其这些日子殿下亲自下访各个村镇,更是连邕城三州的小孩子都能能学着大人的语气说上一句——“殿下是大好人”之类。
竟敢袭击殿下的会是什么人?看面前这些侍卫的盔甲粼粼,似乎没什么大事。是早就在殿下的意料之中,还是说不过只是些许流寇?殿下在这里,又有哪个流寇这么大胆子,不怕灭门九族!?所以是与那位据说是同从京城而来的小公子有关?那位小公子可是身份神秘,连邕城的大人们都不知道来历……
学子们异想天开,就有几个人瞧向了客栈中未曾穿着盔甲随从……
咦?
立在院外的一白袍学子嘴里发出一声诧异,旁边的学子听到,忙凑过去,“霜弟,可是看出来什么了?”
被称为“霜弟”的正是岑亦霜,岑亦霜抿直唇角,“没有!”
“没有吗?”旁边的学子顺着岑亦霜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那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那名学子摇着头,再四顾看去。
岑亦霜看没人注意自己,不由往那个方向又看了眼。
难道刚才是他眼花?
怎么好像是看到了木萦?
院角之外,木萦神色匆匆的往自家小姐的院子赶回去。
刚才去厨房给小姐端点儿吃食,没想到竟是看到了岑二公子。
岑二公子的眼力在家宅里是最厉害的,刚才不会是看到她了吧!
她不怕这位岑家二公子,可她毕竟是与小姐男装出来,还伴在殿下身边,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只是木萦急急忙忙,却发现自家小姐正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看书喝茶,斜阳笼罩在小姐身上,小姐薄面轻覆胭脂,犹比红霞。
木萦莫名的安下心来。
第九十九章真出事了
邕城。
归之楼。
南萦坐在先前小姐处理商事的案几之侧,凝望着外面西落的日头,唇角微抿。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她就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儿发生。
南萦拿出早晨小姐离开前给她的锦囊,锦囊上金丝绣线,小姐离开前说的话犹如在耳——若是酉时没有回来,就打开。
南萦看了眼墙角的滴漏,已经几近酉时。
南萦咬唇,紧盯着那滴漏,目不转睛。
映钟移转,酉时至。
南萦急匆打开,险些碰落了桌上的茶盏。
锦囊内是一卷绸缎,上面正是小姐的笔迹。
“可告知家中上下,明日此刻必归。”
南萦呼吸一促。
这当真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与此同时,鸣鹤书院上下群情激荡。
因为十一皇子殿下到鸣鹤书院了。
数日前正是殿下前来才挽救了鸣鹤书院于倾厦之时,而在传闻殿下受惊之日,殿下又是亲至,可见殿下对鸣鹤书院之看重。
鸣鹤书院的院长亲自相迎,又安排了鸣鹤书院的优秀学子们作陪。虽眼下一部分学子们已经入京赶考,可留下来的亦有不少英才。
而十一皇子殿下也很是敬重这些学子,与殿下一起出席的竟还有秋大人与那位传言中的名门小公子。
秋大人是腰携金鱼袋之人,只是说上几句话就足让学子们受益匪浅,而那位名门小公子据说年纪不大,却是颇受皇子殿下看重。
翩翩风雅,俊逸之姿,眉若含黛,又有尊贵轧染之态。
这是众学子见过那位齐晏公子之后的感受,包括因为是岑家之人也在被召见的学子们当中的岑家三兄弟。只是这三个在看到那位小公子身后侍奉的木萦之后,三兄弟的脸色微微的变了。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岑亦寒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转头在看到岑亦霜一副像是见了鬼的神色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
岑亦霜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早先在镇子里的客栈就发现了疑似木萦的身影,先前还以为是眼花,现在这肯定就是那丫头了!那位小公子是谁,还用说吗?
岑亦霜艰难的往那位“齐晏”公子的身上看过去,越看就越确定。
果然,当真是岑家的大姑奶奶!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岑亦寒急了,在岑亦霜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下。
“嘶——”
岑亦霜差点儿没呼出声,“你没认出来吗?”岑亦霜压低的声音都发颤。
岑亦寒愣了愣,再抬头仔细瞧。
这回,岑亦寒也认出来木萦了,再下意识的往那位“齐晏”公子方向看过去,而这时“齐晏”公子正往他这边看过来,看到他,齐晏公子冲着他微微颌首……那眉目轻易,似鄙似睨,可不正是岑寐寤偶尔看他们的眼神么?
岑亦寒倒吸了口冷气,又往后面隔着不少人的岑亦兰那边瞧过去,岑亦兰那个小家伙眼里喜盈盈的,兴奋的就像是吃了他最喜欢的麦芽糖。
呵,呵呵——
岑亦寒抹了把额头,发现竟是一把汗。
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对了下眼神,岑亦兰那个小家伙也认出来了!
怎么办?
两人不约就要起身,后面的人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赶紧的把他们拉下来,“你们做什么?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可对殿下无礼!”
“……”
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都快哭了,正是不想对殿下无礼他们才想要离开。
岑亦兰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大姐姐,要是一时兴奋当场再喊句“大姐姐——”,那就热闹了!
只是后面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个想什么,而这稍许的动静也惊了附近的众人,各个怒目圆睁,还好有个好心的低声道,“你们坐下去吧!就算是岑家与殿下相熟,惹恼了院长也会把你们轰出去!”
两人往院长那边一瞧,果然看到院长瞪大了眼睛瞪着他们。
两兄弟一讪,只能坐回去。
各自一声哀嚎,特么想要昏过去了事啊!!
皇子殿下召见学子便在往日里院长教授们的讲授之地,三重高台,意味着三登殿堂,三考方为人上人。岑寐寤坐在殿下右下首,这两兄弟的惊魄还有坐在后面幼童之列的岑亦兰小脸儿上的兴奋,岑寐寤看得清清楚楚。
岑寐寤冲着岑亦兰的方向微微扬眉,岑亦兰便是欢跃的眼睛里都要冒光了。
是大姐姐,大姐姐和他打招呼了!
“亦兰,你怎么这么高兴?”岑亦兰身旁的同窗问。
岑亦兰扬起下巴,“不告诉你!”
他的大姐姐,他才不要与旁人分享。
眼瞧着岑亦兰得意洋洋,岑寐寤唇角不由含笑,忽的耳边淡淡的热气凑近,“阿晏喜欢最小的那个?”
岑寐寤转头,眼前那双魅眸柔光四溢,岑寐寤的心跳莫名一乱。
“殿下怎么知道?”岑寐寤道。
“我也是如此!”
淳于珖道,视线已经望向了鸣鹤书院的院长,院长起身,口出恭贺之词,遂鸣鹤书院的学子们正式拜见皇子殿下……
一派行云流水,就好像刚才淳于珖什么都不曾与她说,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可岑寐寤安坐着的衣袍之上,却是赫然多了一个小巧的孔明锁。
于是,高台之下,兴奋的学子们连连问询,高台之上,秋辰逸巧若千均的回答,十一皇子淳于珖时不时的填补上几句便如金玉良言,而年岁最为轻小的“齐晏”公子却是低垂着头,沉思冥想。
虽然这位面貌俊美的小公子在一众学子们的眼中甚为显眼,可倒也没多少人心生不满,毕竟这位齐晏公子与他们年纪差不多更甚是小一些,大多都想着这位齐晏公子此刻也如他们一样心有所得。是以隔着长桌,除了高台上的秋辰逸淳于珖并没有人注意到其实这位“齐晏”公子正在把玩孔明锁。
第一百章有一问想要问齐公子
从日头西落一直到夜色笼罩,灯火明亮,此番殿下召见转眼便是一个多时辰。
学子们兴奋不减,秋辰逸也仍是温和如旭,那位殿下脸上的笑容更是轻魅点点,便是灯火下也觉砰然心动。只是岑寐寤有些耐不住了。
——手里的孔明锁玩儿腻,即便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如何开解。再说,那位殿下包扎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伤口虽不深,可这么久过去,她好像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于是,岑寐寤的目光便游移在台下的那些学子身上,尤其似有若无的往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身上撩。
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顿时只觉得后背发凉,全身发麻。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时辰,看时候差不多也快散了,可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啊!
只是就在这两兄弟暗暗念叨的时候,忽的一人起身,朗声发问,“学生有一问想要问齐公子!”
“……”
高台上,淳于珖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微的一凝,若非是秋辰逸在旁边都几乎察觉不到,秋辰逸不着痕迹的瞧了眼神色不虞的淳于珖,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辰逸此言一出,下面的学子们哗然。
这位秋大人也问过前面提问的那些学子的名字,只不过大抵都是在学子们问完了之后表示赞许,这还是头一次在问询之前就询问名字的。
那位学子也是一下子愣住,咬了咬牙,躬身行礼,“学生齐升平!”
齐升平在鸣鹤书院并不算出名,更甚至有些默默无闻,只是埋头用功这才有资格面见皇子殿下,没想到他竟是第一个问那位小公子的。
淳于珖微微扬了扬眉角,“哦,你就是齐县丞的幼子!”
“……”
齐升平面色乍然一白,白衫也瑟瑟发抖。
鸣鹤书院官宦乡绅子弟众多,他的父亲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八品官员,他没想到这位殿下竟知道他。
他听说了父亲险些因为那位齐姓公子受惊而被夺了头上的官帽,本就忿然不已便不由多盯了几眼,一开始这位齐姓小公子状似认真,他也便罢了,可后来见那位小公子恣意轻视才会一时忍不住开口相问。
秋大人问他的名字,他就意识到不对,当殿下唤出他的来历,他就更惶惶不安。
他只顾着恼怒,怎么就忘了皇家权势,怎么就忘了这位齐姓小公子本就尊贵的身份!!
齐升平只觉得全身寒凉,而四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像是能把他灼出个洞,冷热交加,更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死。就在他的脑袋里一片凌乱,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说不得下一刻就会失礼跌倒之时,一道轻哑的嗓音在空中回转,落入他的耳中。
“齐升平,你想问什么?”
那一声如青鹤浮动,那一声如松林波涛。
齐升平不由抬头,高台上,齐晏公子正看着他,低眉垂首,目光清澈如水。
……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
齐升平脑中闪过那两句诗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亦在这时候陡然一顿。
淳于珖沉眉,寒意溢出。
岑寐寤发觉,唇角轻含笑弧,“若是没有,那便坐下吧!”
“有!”
齐升平一个激灵应声,忙收拾了凌乱思绪,把自己一早就想要问的问题问了出来,“齐公子虽未登殿堂之高,却想必对为官之道早有所悟,学生想问齐公子如何看为官之道?”
齐升平问的可以说粗浅亦可以说精辟。有的或许位极人臣也未必明白自己的为官之道,也有的初入朝堂便已有了自己的为官之道,而世上千百种人,便又有千百种为官之道。这种问法却是让人有无处下手之感。
连旁的学子们都听出来了齐升平的为难之意,就更不要说是岑家两兄弟了,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死死的瞪着齐升平,恨不得往他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台上的那位齐晏公子是旁人也就算了,可根根的却是岑家的人!你一个学富五车的学子问一商女这种连学子都觉得为难的问题,这不是找打吗?
两人彼此对了个眼神,异常默契的决定散了之后给这个小子吃顿炒肉!还是爆炒的!
岑寐寤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为官之道,也可说是为国之道,为民之道,不可不察,不可不明,不可不慎。”
简短的十几个字,立时让一众的学子们醒神,便是淳于珖秋辰逸两人也都瞧向了岑寐寤。
这话要是从一为官多年的官宦口中说出,他们并不觉得什么,可岑寐寤便是聪明,也只是一商女耳!怎么竟也能说出这种老书生的言论!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岑寐寤,岑寐寤亦是看向众人,这霎时,众人只觉得眼前这年纪尚幼的齐晏公子竟是气势十足。
“念上下千余年,为官者不计其数,不论贪昏能贤各有为官之道。而以史论官,想必各位心中早有所得,只是孰上孰下,孰优孰劣,只有各位为官之后一一而证。不过既然此番是问我为官之道,那我也就莽言了——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这便是我的为官之道!”
令不论是百姓还是官者甚至帝王,同心同意,同生共死而不顾危险,这就是他的为官之道。
此言一出,上下无声。
为官不论名利,又有几个人又是不顾生死的?
鸣鹤书院的学子们除了四书五经也有熟读兵法之人,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只是不曾想这兵法上的话落在为官之道上竟是别有激荡豪情。而看这位齐晏公子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儿的虚假委蛇,这般年纪,即便是夸夸奇谈,也让人心生敬佩。
忽的,鼓掌声起,却是高台之上那个最为尊贵的人,十一皇子淳于珖。紧跟着是皇子身侧的秋大人,随后便是鸣鹤书院的院长等人。
鼓掌络绎,终响彻。
岑寐寤唇角微勾,面色平和,眼中却已迷离。
耳边回响的是她曾经稚嫩清脆的声音——元朗,若是你日后为官,你想要做个什么样的官?
——日后我若为官,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
——原来元朗也知道危呢!不过放心,有我在,你想做什么样的官都好!
第一百零一章早先在京城里有一面之缘
灯火明耀。
学子们散去,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松了口气,却是转身就去找岑亦兰那个小家伙,可当两人看到岑亦兰的身影,两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岑亦兰这个小家伙竟然跑到前面去了。而家里的那位姑奶奶竟然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来,还和岑亦兰笑呵呵的说话。
岑亦寒岑亦霜几乎是跑着过去,短短的十多丈距离竟是让他们气喘吁吁。
两道人影霍得拦到他们跟前,是两名侍卫。
“止步!”冷声寒凉,带着的冰冷气息让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额角重重一跳。
凭什么岑亦兰那小子过去没人拦,他们过去就被拦住了!
“,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岑亦兰听到侍卫阻拦的声音回头,看到是他们,诧异问道。
岑亦寒岑亦霜两个面色一青,只是随后看到岑寐寤淡淡看着他们,他们脸上立刻挤出笑容来,“寐,没什么。小三儿啊,咱们该回去了!”
岑亦霜冲着岑亦兰挤了挤眼,岑亦兰好像是没看到,天真的眨着眼睛,“二哥想要结识齐哥哥就说呗,念在大姐姐的份儿上,齐哥哥不会不理会你们的!”
“……”
岑亦寒岑亦霜僵住。
岑寐寤亦是扬了扬唇,很是淡漠,“你们就是这个小家伙的哥哥?也不怎么样!”
“……”
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面色僵硬,他们真的想要一头撞死怎么办?
原本这位“齐晏”公子在一众学子的眼中就颇为神秘,先前也以为如他们一般,即便出身名门也不过是外出游学的学子,可在听了他刚才所言,才觉得这位“齐晏”公子比他们不知道强了多少。
于是不少也生出了结交之意,只是没想到岑家的这三兄弟竟然这么快就搭过去了。当下便有大着胆子的凑了过去。
“亦寒,那位齐公子很好说话吗?”一位学子拉了拉站在后面的岑亦寒。
岑亦寒回头,看到来人,僵硬的脸上立刻有些古怪。
那位学子察觉到异样,“怎么了?要是不好说话那就——”
毕竟是京里名门的公子,即便是对岑家三兄弟都说不得是应付几句,更不要说是他了!
“不是,说不定你还真能说上几句话!”岑亦寒道。
什么?
那位学子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念头过来,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没容那位学子再说什么,岑亦寒拉着他过去。
“齐公子,这位是高同知高家的子嗣,与我大姐的未婚夫婿相交甚笃!”岑亦寒道。
“……”
高通谏面色通红,若非是这位齐公子身份尊贵,他又一心想要出头,又怎么有胆子过来!只是岑亦寒说的亲近,可实际上他不过与高通玉一样同为高家庶子,只是高通玉因为岑家小姐的婚事早已经不是他所能相比的,现在除了往日里他与高通玉情同手足,也确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可说。
高通谏以为自己会被这位名门公子训斥,却没想到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便听那位公子轻咦一声,“原来与高兄同族!”
高通谏霍得抬头,不可置信。
这位齐公子竟是认得高通玉么?
“齐晏”公子道:“在京里与高公子确是有一面之缘!”
高通谏立刻欣喜不已,“呵呵,真是没想到!不知高兄可好?公子又是怎么与高兄相识的?”
听着高通谏一连串相问,岑寐寤微微一笑,
若真是一心顾着攀附,又哪里顾得上询问此刻千里之外的人?可见这个高通谏虽有野心,却也不失率真。
“高兄自是好的很,不过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岑寐寤道。
“哦,学生,小生高通谏!”高通谏忙不迭道。
“谏犹正也。高兄好名字!”岑寐寤赞。
“哪里哪里!”高通谏面颊通红,连头不敢抬。
“……”
寥寥几句话就让后面的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惊愕到不可思议。
什么一面之缘,还是在京里?啧啧,自家的这位大姐才是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比起大姐来,他们都是傻狍子!!
幸而他们这位大姐并没有与高通谏说上几句话,那边康宝就过了来,“公子,殿下有请!”
岑寐寤离开了。
高通谏掩不住的欢喜,重重的在岑家两位兄弟的肩膀上拍了下表示感谢,也走了。
岑家三兄弟也兄亲有爱的离开,只是走到只有三兄弟的僻静处,不约的停了下来。
“大姐与殿下这么亲近,莫不是看不上高家了?”岑亦寒道。
他们可都看到殿下身边的侍从对他们家大姐的恭敬,恐怕那位秋大人都比不上。
岑亦霜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咱们岑家总不会亏就是!”
“……”
岑亦寒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三叔的血脉,就算是醉心科举也把算计放在嘴边上。
岑亦寒瞧到旁边的岑亦兰,凑过去,“小三儿,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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