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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门-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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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置新人,想着儿媳妇待她的周全,她又生了儿女,她也下不了那个黑手。
闻三夫人回到闻府后,瞧见闻大夫人脸上舒展的神情,再瞧见闻大少奶奶待闻大夫人种种殷勤体贴入微。真心和假意,已经瞒不过闻三夫人这般经过事的人。闻三夫人深有体会,想到自家长媳妇待她的种种好,她在闻大少夫人面前,不再有低落的心绪。闻秀炎夫妻美满,对闻三夫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心灵安慰。她曾经想要儿子荣光,结果差点毁了儿子一生。闻朝磊为闻秀炎定下这门亲事,闻三夫人近年来,已深深感受到这种好处。
或许人在外地,反而能静下心思索一些事情。闻朝磊虽然对闻三夫人的处事,有着各种的失望心情,可是他心里也明白,闻三夫人只不过是太好面子了,为人却不是那种阴毒的人。有儿女们在当中掺和着,闻三夫人又愿意静心下来过日子,又因儿女们日子欢和,她待闻朝磊渐渐的有些上心起来。夫妻俩人在外地,开始学着互相对话起来。闻朝磊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见到闻三夫人的转变之后,很是自觉的把身边人全放手出去。
闻六夫人的心里,闻三夫人还是从前的那人,只要让人轻轻的挑拨一下,就会随风起舞不已。闻三夫人回到府里后,自是瞧明白大房待四房的诚意,与嫡亲弟弟一家没有太大的区别。闻朝磊一直与闻朝青私下交好,在外地时,没有少麻烦过闻朝青一些事情。闻朝磊这些事情,都不曾避过闻三夫人,他跟她说得分明:“四弟性子憨实,我当他是亲弟弟,他待我自是用上十分心。
你瞧瞧,他为我们从京城采买过来的礼品,都是精致实用的好东西,银两还用得不多,瞧着他就用十分的心思,为我们这般的谋划节省出大方得体的礼品出来。”L
☆、第三百零六章 冷脸相向
闻三夫人听明白闻朝磊的话,闻朝鸿这个长兄非常不错,可是他本身的事务多,不是大事,用不着去烦扰他。而闻朝青这个弟弟,管着庶务又懂得经济的人,待他这一房的人,还能用上一些心思。
闻三夫人年纪大起来,心思也通透起来,她不想夫妻做到最后,成了闻老太爷和闻老夫人那般情形。何况有儿女们转着弯劝着,她心里稳了许多。她这一次回来后,去娘家见家人,姐妹们都说,她要是早能有这般的转变,她的房中也不会出现什么庶女。闻三夫人那能不明白闻六夫人话里意思,她相当公正的说:“我们在外地时,府里每季公中虽没有照应到我们,可是过年时,那一车的厚礼,府里人还是惦记着我们。”
闻六夫人气急的瞧着闻三夫人,原本还要多说两句话,却被带着儿女过来的闻秀炎妻子,闹得再无心思说话下去,只能怏怏不乐的离开。闻六夫人瞧着孙儿孙女脸上立时笑开花了,闻秀炎的妻子跟着轻舒一口气。她在房里听说闻六夫人过来了,闻秀炎立时赶着她带儿女过来闹场。闻秀炎很是不待见这位婶子,他直言说:“六叔和六婶的心思不地道,我母亲是不经哄的人,她要是上门来,你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去闹一闹。”
闻秀炎的妻子相信他的话,他们三房久不在府里居住,她回来后,对府里的事,只能慢慢的瞧着。大房大伯母和大嫂处事算公正,待他们这一房的人也亲近,冬日里的炭火不曾少添置过。虽说是在守孝时期。季节里的衣裳布料都非常不错,还让她们去挑选布料和花样。闻五少奶奶接触过闻府人之后,心里跟着安宁许多,觉得府里的长辈们和平辈们,都不是难处之人。唯一有些捉摸不定的只有六房人。她远远瞧着闻朝城夫妻,只觉得他们神情格外阴郁。
闻三夫人的眼里心里孙儿孙女,她匆匆抬眼瞅着闻五少奶奶说:“你回去陪炎儿说话,他们留在这里陪我。”闻五少奶奶脸红起来,推拒说:“母亲,五少在看书。我带着孩子们来你这里避一避。”闻三夫人招呼孙儿孙女吃着东西,对站在一旁的闻五少奶奶说:“那你去大房,寻你大嫂子说话。既然守孝过后,你和炎儿要留下来,你现在和你大嫂处好一些。那时好要你大嫂领着你多认识一些人。”
闻五少奶奶认真的听着闻三夫人的话,她低声说:“我瞧着大嫂子是一个和善人,我听五少提过,府里在秋冬会举行宴会,我那时趁便认识亲近认识一些人。”闻三夫人听后笑着点头说:“也是,日后要长相处的人,不如顺其自然的交往。”闻五少奶奶轻舒一口气,她这个婆婆待她还算不错。她原本担心回到闻府后。闻三夫人会在家事上面挑剔许多,结果回来后,闻三夫人对三房内宅的事务。全盘放手由她处置。
四房里,金氏无意中提起六房的人,大家的眼神都往闻朝青那处瞧去,瞧得他挥手说:“女人们的事情,你们用不着来瞧我的神色。”金氏和闻春意听他的话,两人轻轻的笑起来。闻朝青如果已经不在意闻朝城这个同母亲弟弟。四房别的人,对这个亲叔叔的所作所为自然能淡然处之。六房归来后。闻朝青和闻朝城这对兄弟只有面上应酬的情份,私下生疏相对。闻朝青仿佛已经释然开去。而闻朝城瞧着闻朝青总带出几分愤懑情绪。
闻六夫人挑起事端时,几次都是冲着四房来。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那样的人,怎会给人轻易捉住把柄,每次都能轻松把事态化解掉。金氏觉得重新归来的闻三夫人,仿佛都变得亲近了一些,只有闻六夫人变得越更让人无法接受。闻春意叹息着说:“六叔这些年在儿女大事上面太过辛苦,家中添了不少的人,以至于六婶在用度上面才要如此费心。府里面,除却四房人最好说话外,别房的人,六婶更加拿捏不了。”
闻朝青和金氏瞪眼瞧着女儿,她这说的是什么话。闻秀玉红着脸瞪眼说:“雪朵,你一个小女子,那能这么说及长辈的家事。”“噗”闻秀峻笑起来,拍手说:“雪朵,你说的妙极了,我瞧着六房那些弟弟妹妹,也觉得六叔忙于公事之后,还要这般辛苦忙着儿女大事。他初来时,难怪他的气色,瞧着还没有大伯的气色来得好。守孝的日子,六叔正好休养生息,养养身子,到时又可以继续忙碌儿女大事。”
闻朝青和金氏听着这一对姐弟的话,那眼色只能放在长子的身上,他们管不了这对儿女,只盼着长子能开口多管管他们两人。闻秀玉沉下脸,说:“雪朵,峻儿,今日无事,你们两人去临帖五章。”闻春意和闻秀峻只能沉默着坐在桌子面前,各自拿起闻秀节正在用的字帖,立时开始书写起来。闻秀节很是识趣的跟着过来,沉默的打开书本做起功课。闻秀玉在一旁看着书,闻朝青和金氏一脸欣慰的神情望了望长子,夫妻神情安然起来。
六房里,闻朝城阴沉着脸瞧着闻六夫人,而闻六夫人手棒着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品着茶,由着闻朝朝把她把瞪穿火花出来。他们两个嫡亲的儿子,在一旁神情焦虑的瞧着他们两人。闻朝城冷笑着说:“你瞧瞧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举止,你还是世家的嫡女,你家就是这般的教养你吗?”闻六夫人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又用帕子轻轻擦拭一下双手,她语调平平的说:“六爷,这个世间许多人都可以来评说我一番,只有你,早已失了这个资格。”
闻六夫人转头瞧着两个儿子,她的脸上带出几分温暖的笑意说:“你们趁着这样的好时机,多去你们祖父那里,能受到你祖父偶尔的指点,你们学业上面一定能有所长进。”闻六夫人待两个儿子是用了心思,知道他们资质虽说平常,可是这几年来,两人已经肯努力在功课上面,她心里多少觉得是一种安慰。闻六夫人见两个儿子依旧有些担心的瞧向闻朝城,她嘲弄的一笑说:“你们的父亲,不管如何,都不会行那种宠妾灭妻的事情。”
闻六夫人见两个儿子离开后,她的容颜跟着变得冰冷起来,她冷冷的瞧着闻朝城说:“我为你,已经丢尽了脸面,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闻朝城瞧着闻六夫人轻摇头,说:“我以前眼光太不好了,怎么会以为你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瞧瞧你如今的德行,那里配得上温婉二字。”闻六夫人瞧着他,冷笑一声说:“君子如玉,我错看了你,可我从来不悔,因为当年不只我一人错看了人。”
闻六夫人瞧着闻朝城有数不尽的灰心深埋在心里,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人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还是他本来就是这般的模样,而她从前被情意所惑,无形中美化了他。而他被现实所逼,在她面前不得不作戏多年,害她却芳心尽付,她付尽所有却换来一场虚无。闻六夫人想着儿女,心里才稍稍暖和一些,如今已经如此,哪怕就是一条黑道,她也要往下走去,她一定能等来儿子当家的时候。
闻六夫人瞧一瞧闻朝城的面色,瞧着还是有些人模人样,她却不耐烦相对下去,便挥手说:“六爷,后院都是待你温情脉脉的女人,你有空去听听她们说的奉承暖话,不管她们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我想你都会喜欢,也比留在我这里冷脸相对来得舒畅。如果不是为了儿女,我实在不想见你的面。等到两儿一女亲事论定后,这个家的事情,我就不会再搭理。我就靠着我的嫁妆,日子也能过得舒服。”
闻朝城的脸又黑了几分,闻六夫人嫁进闻府的丰厚的嫁妆,很是让人眼红几分。可惜早些年,她还愿意拿出来的补贴家用,近些年来,她是分毫不出手,直接明言她不会拿嫁妆来养不相干的人。闻朝城想起闻六夫人几次借事闹场,都以家中庶子庶女太多为借口,虽说最后没有闹起来,可是那事却隐瞒不了众人。闻老太爷最近一次已经寻问过他,还明言:“老六,你既然生得起,也要养得起。”
闻朝城想起闻老太爷的话,就看闻六夫人更加的不顺眼起来,闻六夫人并不是没有手腕的人,最初他身边的人,就不曾真正怀孕成功过。闻朝城满脸愤懑神情望着闻六夫人说:“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做好主妇之责,你变得越来越无法让人多瞧两眼。”闻六夫人听他的话,突然笑容满面望向他说:“六爷,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的姨娘,能让他们平安活下来,就是她们的本事。六爷,你的女人,都是这般能干之人,你要高兴才对。
我们六房子嗣旺盛,谁人不赞我是真正的贤良人。”闻朝城满脸怒色甩手离开,闻六夫人重新端杯起来,见到空了杯子,冲着外面叫一声:“上茶。”管事妇人提着茶具进来,瞧着闻六夫人的面色,她放心了许多。L
☆、第三百零七章 待见
闻朝城和闻六夫人大吵一架,闹得闻六夫人娘家人前来闻府要说法。多年不管事的闻老太爷,被闻六夫人的娘家人请出来说话,他做为长辈,不得不出面出手理了一回家事。闻朝城和闻六夫人闹了这么一回,夫妻情份也闹到了尽头。
闻老太爷和闻六夫人商量过后,又经闻朝城和闻六夫人两个当事人同意后,两家共同做出决定,出了孝期后,闻朝城如果依旧要外任的情况下,闻六夫人和二儿一女留在闻府,替他尽孝长辈,六房别的人,跟着他一块赴任。闻老太爷经此一事后,又紧闭了几天的院子门。六房的院子门,随着禁闭一月。闻朝鸿和闻大夫人说:“我瞧着六弟在外面多年,受坏风气的影响,都有些不成事起来。”
闻大夫人瞧着神情暗沉的闻朝鸿,再想一想那对闹成这般僵局的夫妻。她开口说:“五指尚且有长短,六弟也是担事的人。”她转着弯劝了一下闻朝鸿,夫妻之间的事,有时旁人太过关心,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只能由着当事双方自已决定。闻大夫人能够明白闻六夫人的灰心丧气,闻朝城如果从来不曾待她好过,闻六夫人也许不会把事情做到这般的程度。闻六夫人那般性情的人,忍耐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再容忍下去,才会一再借事闹事。
闻大夫人打量闻朝鸿的神色,心里明白他暗恼闻六夫人把事情做绝到这种程度,那是一种完全不留后路的做法。然而闻大夫人想起那一日闻六夫人淡漠的神情,她瞧见闻朝城那陌然的眼神,就知闻六夫人娘家人。大约早已经决定帮她走这样的一条路。他们如今静等着闻六夫人的两个亲生儿子长大主事,那时闻府已经分家,有闻六夫人娘家撑腰,闻六夫人依旧可以生活得无忧。
闻朝鸿心里那可能不明白那些事情,那一日。他瞧着那两个侄儿的神色,已明白他们两人的决定,是执意站在亲生母亲的那一边去了,他们早知道闻六夫人娘家出手,是不会给闻朝青一丝反悔的余地。闻朝城夫妻名份保留,夫妻情份荡然无存。闻朝鸿叹息一声说:“两个侄儿为了他们母亲。跟我们闻府的人,也离了心。我瞧着他们跟舅家亲近许多,从小又不在安城长大,他们的父亲,待他们也冷漠。”
母亲护儿。可以倾尽所有,儿子懂事孝顺,自然会选择爱他们的人。闻大夫人垂下眉眼,闻朝城的心性,太象老姨娘,一样的只顾着自已,不管别人的生死。闻大夫人在闻朝城那时怠慢亲兄长时,待他就有些冷了心。闻朝青夫妻那时在闻府的处境非常的不好。可是夫妻两人都想着法子多照顾着他一些,最后换来那般的冷待。四房和六房的事,没有隐过闻六夫人的眼睛。她当时听着管事妇人的悄语,都很为闻朝青夫妻觉得不值。
闻朝闻府六房人居在一处,其实很多年前,闻大夫人就有意识的安排着,大家住在一府上,尽量互不干涉的生活着。外面瞧上去依旧是一家人,其实内里只是居住在一处的兄弟家人。闻朝鸿夫妻都不会管他人房里的事情。只要别的五房,动静闹得不太大。不影响别的房,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多年以前,闻老太爷已把话放出来,六兄弟心里都有数,闻府就是闻朝鸿这一房的,别房的人,都不过是暂居而已。
六房闹出这么一回到,把面上盖得严实的纱揭开去后,短期的阵痛总是免不了的。闻朝城黑着脸关在书房里,闻六夫人神情也少了那种烦燥,反而显得淡然起来,有一种出世的感觉。六房的人,都压低着噪音说话,唯恐惊扰了不能惊动的人。闻朝青知道六房这一出事的来龙去脉后,他沉默许久说:“他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人,不管如何,六弟妹家中都曾扶持过。这些年,他在外面,也得到六弟妹家中的支持。”
金氏多少明白一些事情,她听闻大夫人提过闻朝城那日得知消息之后,脸上的震惊神情。闻大夫人如此说:“六弟大约都没有想过,六弟妹会这般绝情的待他。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了心绝了情,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况我听说六弟当着儿女们的面,竟然连面子上的尊重,都不肯给予她,怨不得六弟妹靠着娘家人,行出这一步路。虽说绝了夫妻情意,至少保全了儿女,也换得将来的平静生活。”
金氏瞧着闻朝青痛惜的神情,想想说:“六弟如今难受着,你要不要去陪他说话?”闻朝青立时摇头不已,说:“我和他,很多年前,就已经对不上话了。只是我一直迁就着他,希望兄弟情义能够维护久一些。他成亲后,待我瞧着是好转一些,两人也能说上一些话。那时我很高兴。觉得亲兄弟总会好起来。后来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他不过是觉得我好用而已,又要用我,又不屑于我,想来那几年,还是难为了他,要一直忍耐着将就着应酬我。”
初夏午时,原本是最明亮的时候,阳光却映照出闻朝青的几分失意神情。闻朝青通常是少语的人,金氏也是第一次听他这般提起兄弟情,她伸手安抚的放在闻朝青的肩,说:“六弟儿女满堂,已经用不着别人替他多去操一份闲心。你也有了有我们,既然兄弟之间实在处不来,不如就这般远远的安然相处。”金氏和金府兄弟姐妹情意清淡,除去一个亲弟弟外,她和别的人,一向来往的少。她早早明白,世间情意最难强求。
乔姨娘去后,金氏觉得她和金府那根连着绷紧的线,突然的一下子断开去了。金老太爷活得很好,可是他从来不曾把庶女放在眼里过。金氏常觉得没有金风岩这个弟弟,金老太爷一定不会想起还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儿。闻朝青和金氏,在有些地方,还是能够同病相怜的。金氏有心说些话,能让闻朝青觉得高兴一些,可是思来想去,也只有儿女的事情,才能让闻朝青真正的开怀。
金氏不常出门,她对闻雪意的三个孩子却是真正的上了心,每季的衣裳布料,都早早先去寻闻大少奶奶商量着一块买进来。金氏想起闻雪意说起三个孩子的趣事,她笑着再说一遍,闻朝青脸上的暗淡神情,很快的缓和过来。他笑着说:“再过几月,出了孝日,就要雪意带着孩子们多回来几趟。我瞧着父亲也想念她了。”麻家姐夫和闻雪意早早分家出来,麻家父母也不怎么约束他们的出行。
金氏眉头舒缓一会,又皱起来,低声提醒说:“四爷,雪朵的亲事,我们不能再缓缓来。”闻朝青颇有些为难神情的瞧着金氏,低声说:“我前不久跟大哥说过雪朵的亲事,大哥说我们的想法不可思议。说我们不为闻府家声着想,也要为玉儿兄弟三人着想。说雪朵嫁进那样的人家,有娘家兄弟护持着,自已是可以过得舒服自在,可是她所生的儿女呢?一辈子也要如她这个母亲的人一样,那般浑浑噩噩的度日吗?”
金氏的脸色变了变,闻朝鸿这话一出口,他们夫妻的打算就要大改变。闻朝青瞧着金氏的神色,想了想说:“大哥待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人,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人。我们只为雪朵着想了,却忘记她将来所生的孩子了。来往都是书香门第的孩子,只有他们的处境不如人。时间久了,就是一个好胚子,也受不了这种现实打击。大哥说,寻不了世家大家那样合适的姻缘,至少寻一个门户不太低的人家。
亲戚们总会有来往,雪朵嫁人之后,也不能绝了娘家人的来往。大哥说,他会请大嫂和大侄子媳妇多用些心思,争取在冬天时,就给雪朵定下一门不错的亲事。纵使比不了姐姐们夫婿的家境,但是也不能落差太多了。”金氏沉默下来,她与娘家姐妹几乎没有来往,在外面认识的人等同无。闻朝鸿已经否决了闻朝青认识人的范畴,那他们只能静等着大房的音讯。金氏终究不愿意这般轻易放手,她低声提醒说:“我去信给弟弟,他们夫妻认识的人多。”
闻朝青应承下来,他低声说:“风岩两人认识合适的人,一定会上心。这样的事情,我们急不来的。”金氏沉沉叹息一声,想想跟闻朝青说:“四爷,你说平平都是我们的儿女,为何雪朵每到关卡,都行得这般的艰难?我们两人为人行事都不曾故意去与人结怨,按理来说,也不会拖累到儿女的身上。”闻朝青瞧着她,一脸没有好气的神情说:“不过是一时婚姻大事不顺畅,你心里就多思起来。”
金氏却不放心的举例说明起来,说:“你瞧瞧,一个小孩子,人还没有长全,就已经不受一府长辈的待见,、、、、、、。”L
☆、第三百零八章 相互
闻春意从大房出来,她一身素衣,脸上神色显得清淡。刚出院子门,就遇见闻六夫人和她的女儿,闻春意停下来,冲着闻六夫人微微行礼,又向着她的女儿略略点头。闻六夫人皱眉瞧着她,冲着她淡淡点头,扯着女儿进了大房的院子门。
闻春意抬脚往家里走去,闻六夫人禁足一月后,瞧着她的神色也没有从前那份张扬。闻春意回到四房,和金氏提了一句遇见闻六夫人的事情,金氏沉默许久,说:“也是一个可怜错付的人。”闻春意抬眼望一望她,金氏瞧着女儿,眉头纠结不开。她站起来,望着闻春意说:“我们去后院转一转吧。”闻春意一脸惊讶神情瞧着她,这个时节,阳光正是炽烈时,平日里,金氏可不会许她在此时去后院。
闻春意的容貌长开之后,瞧着与金氏容貌想像,都是那种端庄的长相。如果不是她那一双略显得清冷的眼睛,几乎无人能记起,她小时的长相偏象老姨娘。女大十八变,在她身上体现得分明。金氏很欣慰闻春意的肤色白皙,一白遮百丑。金氏曾经笑着说过:“我姨娘在金府里面,从来不算美人,所以她才没有想过,她会被人逼着做了妾室。我长大后,在一众姐妹里面容貌不出众,只有肤质算是相当不错。”
闻春意常想着上天在有些方面也是公平的,她的肤色在闻府一众姐妹里面,也算是相当不错的。金氏和闻春意行到后院,阳光映照下,闻春意瞧着越更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金氏瞧着闻春意。她笑着感叹的说:“不知谁家儿郎,能识得我家女儿的妙处。”闻春意斜她一眼,装作一脸听不懂的神情瞧着她说:“娘,这么大的太阳,你带我来后院。可是要跟我说知心话,来,说吧。”
金氏瞅着闻春意瞧又瞧,她瞧一眼站在远处的人,低声说:“雪朵,你有没有想过成亲后的生活?”闻春意肯定的点头说:“娘。虽然说不知嫁给什么样的人,但是想想总是可以的。”金氏一脸遥想的神情,说:“我未许亲事之前,心里常忐忑不安,担心着父亲和母亲轻易把我许了人。至于成亲后的生活。我那时没有想过能把日子往好处过,我只想着尽最大努力,不把自已往伤心处过。
我和你父亲成亲,他的身边早有两个通房,瞧着都是非常善体人意性情的人,她们又和你父亲有多年情意。我这样的一个人,在娘家是被漠视的庶女,我生性木讷不懂得讨好人。你父亲那时待我。不比待那两个通房好。我有了你的姐姐之后,想着不能让她跟我一样,带着这般薄弱的嫁妆入夫家。不管在夫家任何人的面前,都从来不曾真正的抬起头。那时青寻在她的夫家,总算已经立住脚。
我和她商量着,我和她所会的不过是跟我姨娘学的针线功夫,而她夫家恰巧做这一行。青寻店铺里少可靠技艺出众的人撑着,而我想为你姐姐和自已。多少存一些能用的银子。”炽热的阳光下,闻春意觉得风吹来一阵凉意。她能想象得到一个少妇多么艰难的存活在内宅里面。夫婿无法交心,女儿年纪尚小。金氏瞧一眼闻春意的神情。她笑着说:“你父亲管着庶务,白日常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爱在房里呆着。
我时常在房里做针线活,而我做得慢,需要从早做到晚。后来有你的哥哥和你,我私下里已经存下银两,只是不方便拿了进来,就交给你青寻姨帮着置田地。”闻春意瞪大眼睛瞧着金氏,闻雪意出嫁时,金氏都不曾提过她置下田地的事情。金氏瞧着她的神情,好笑的拍拍她说:“那时置下来的田地,都比较小块,而且距离安城比较远的地方。后来银子存得多起来,你青寻姨帮着把田地处置后,又寻了近处的田地。”
原来这对旧时主仆心思都相同,银子都不放在手里,都存着投资的心思。青寻后来把田地处置后,就给金氏在城里偏颇街面上置下一个小店。再等到手里银子多起来,又把那间店铺处理后,在比较好的街上置办了一个店面,这就是后来金氏给闻雪意的嫁妆。闻春意瞧着金氏感叹的说:“娘,你不容易,不过青寻姨也是值得信任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金氏笑起来说:“是你青寻姨不容易,如果没有她一直撑着我,我也走不到今天。”
闻春意觉得金氏寻她到后院说话,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瞧着就是想避开众多耳目,绝对不会是单单来听她追忆旧日的时光。金氏瞧着闻春意的神色,她略有些唏嘘的低声说:“雪朵,你的性子要似你姐姐,我也用不着为你太过操心。这些年,我瞧来瞧去,都觉得你的性情象你爹,都是那种太过专一的实心眼。当年我嫁给你,以金府庶女的身份,的确是有些配不上你爹。
你爹大约是私下里见过你姨母,瞧过她那扮得最出色端婉的一面,那心里想着的人,就不是我这样一个不打眼的人。幸好他心眼不差,也知这门亲事无法推拒出去,就将就着下来。我有时想,幸好我生为庶女,注定是一个对人对事都不能要求太过纯粹的人,所以觉得那种互相敬着的日子,就那么淡如水的关系过下去,也是相当不错的生活。这样一过,就许多年,直到你渐渐长大,受了不少的委屈,因为你,我和你爹才多说话起来。”
金氏落在闻春意面上的神情软和许多,闻春意出生之后,在闻府不公平的待遇,让闻朝青感触颇多,却又无力去改变女儿的处境。他唯一能说的人,只能跟金氏说。夫妻两人因此交流多起来,渐渐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何况闻朝青这些年来,已瞧清楚金府那位嫡女的本性,他心里暗自庆幸,他娶了金氏入门,又生得乖巧儿女。闻春意落水之后,有近半年的日子,不喜言语,如不是偶尔出声,他们夫妻急得都差点碎了心思。
闻春意瞧着金氏脸上神采渐渐的明亮起来,她耐着性子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其实明白随着夏天的来临,金氏对她的亲事又急了上去。闻春意听闻秀峻提过,府里长辈绝对不会许她乱嫁人。闻秀峻那话一出口,他一脸无事样。闻春意的冷汗都给他吓了出来,她这样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去哪里乱嫁人。闻秀玉是立既伸手拍打闻秀峻,说:“你以为人人都是那位先生那位女儿吗?雪朵,是守规矩的人。”
闻春意暗忖着,她敢不守规矩吗?要想日子过得好,就要守好这世俗通用的规矩。她没有一颗粗豪的心,能够承受住八面来风。她这一辈子,不过是想好好的过日子,平安喜乐,寿终正寝。闻春意听说过唯一真正勇敢的女子,也就是那位和林家少爷缠在一块的先生的女儿。她不管不顾千方百计和林家少爷在一起,结果其父名声受损,不得不远走他乡。而林家因此分家,林家少爷兄弟失和。
那种代价太大,闻春意想想骨头都生凉意,象她这样的人,还是喜欢自家兄弟姐妹一家亲。闻秀玉自是细细解说,她为何不能嫁至非常普通人家的事情。闻春意心里多少明白,低嫁的人家,家世也不能太低,要不,别人一定会猜测,她是否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父母才会这般待她。闻春意觉得活在世上,谁都不容易,何况她又没有钟情谁,自然是顺从父母之命,用不着去想太多不相干的事,反而乱了心思,无法安稳的过日子。
金氏说了一番话后,打量着闻春意非常平静的小脸,她在心里暗叹息一声,也不知她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不得不开口问一声:“雪朵,我说了这么多,你懂我想跟你说些什么吗?”闻春意淡淡抬眼,沉稳点头说:“娘,我懂。你转了一大圈来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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