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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门-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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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提了,池南小城的书院。上月来了两位大儒家,一下子带来了许多闻讯而来的学子。幸好我们家的三位少爷早早登记了旁听一年的资格,可以自由进出学院听讲。我听说现在有许多学子。有心想进学院听听课,都寻不到门路进去。”
闻春意顿时有一种一孕傻三年的感觉。她果然是现在除了晨哥儿的事情外,对别的事情都太不上心了。闻春意瞪眼瞧向方成家的,说:“你为何不曾跟我说过这样的大事情?”方成家的面上有些羞愧神色,说:“我以为少爷和舅少爷会跟你说这些事情,我没有想过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大事。”闻春意皱眉起来,刘妇人他们也不曾在她面前提过这样的事情。然而她转而记起她们的孩子年纪都不大,就是上进好学,他们现在也用不着去学院求教。
相对她们来说,如今知县大人后院里会发生的事情,更加能够影响到家里的生计问题。而知县大人想纳琴大家入门的事情,雷声大,那雨点却不曾落下来一滴。知县大人留在池南小城生活的庶子,了解知县大人心动之后,早早递信给外地的嫡兄商量这桩大事情。知县大人纵使还有冲动的热情,可抵不住他将来还是要伴着儿子生活的实情。刘妇人她们把知县大人的这桩韵事,给闻春意解说时,把来由结果解剖得一清二楚。
总之,明月楼琴大家这一回从良的事,八成的机会是泡汤了。她如果还要动心思从良,大约要等到知县大人离职后,遇见外地多情爱才懂得赏识她的客商,才能瞧到明码的结果。刘妇人得出的结论,以琴大家厚脸皮来说,她从良比那些端着的同行机会要多许多。如同所有的良家妇女一样,刘妇人们都很介意男人们跟着知县大人去明月楼,哪怕那个地方名义上是雅楼。池南小城的本地人都知道,那个楼里的女子们真正从事的是勾人的行当。
知县大人这个月借着家里小妾的生日,又去了明月楼几次。闻春意很是惊讶不已的问刘妇人:“他不是把身边妾室都清退出去了吗?如今又跟琴大家情深意重,那来的小妾啊?”刘妇人冷冷的笑起来,说:“这老不修直接又提了一名娇柔丫头为妾,那小女子年纪比他孙女还小。这都是孽债,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琴大家和他是情深意重,要不怎么会一回又一回进那个楼里。那楼里消费可不低,我家一月的吃饭银子全进了那个楼里去了。”
闻春意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妇人们对知县大人的恨意,她们都盼着他早早荣退下去,私下里提起他,直接以老不修代称。闻春意同样盼着知县大人早早退下去,免得钟池春总是要借着各种名目往下面的乡镇去。虽说避了知县大人人情费,可去那些地方,自家开支同样大。如果不是钟池春跟闻春意说这样下去实际考察,能学到书本上学不到知识,闻春意早就叫嚷起来,想要劝幕僚先生阻碍他。
现在他在乡镇,两位幕僚先生自是跟在身边,害得闻春意面对有时来窜门的两位幕僚先生的家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们。毕竟凭两位幕僚先生的资历,在安城他们可以安稳的由钟家奉养起来,而用不着跟现在这样跟钟池春上山下海滚爬得不成人样子。闻春意想起指不定现在在田埂上的钟池春和两位幕僚先生,她转头跟方成家的吩咐说:“后院里的菜多割一些,一会让喜绘送去给两位先生家里用。”L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实之言
方成家的见到闻春意放过她知情不报的事,她面上神情顿时轻松起来,她想一想还是解释说:“少奶奶,日后我听到这些消息,也会象刘夫人她们一样说给你听。”闻春意轻淡的应了她一声,让方成家的心里更加警戒起来,觉得自个自从小少爷晨哥儿出生后,自家男人在外面又能管起事情后,她就放松了对自个要求。
方成家的想着年后冷若就要成亲,成亲之后,以闻春意对她的看重,那直接就是管事妇人的好人选。虽说是已经说好要派冷若到晨哥儿身边,可是万一到时候来一个大改变呢?方成家的越想越就有些紧张起来,方成已经提点过她,说不管是闻府的规矩还是钟家的规矩,夫妻双方都不可能同时担当内外管事的职责,而如今他们夫妻这般情况,不知让多少人眼红不已,要她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凡事以闻春意的眼色为主。
闻春意瞧着方成家的严肃起来的神情,她的面色好看起来,幸好这人性情还是知轻重,虽说一时的有些轻狂起来,可是只要稍捎提醒,方成家的还是转眼间很快能想明白过来。闻春意现在很是不喜欢身边的人更换来去,从前是因为想着将来要嫁进普通人家,身边用不着服侍的人,才由着身边的人如同打短工一样来去自由。如今她要管着内宅,最明白身边有熟手的重要性,而方成家的难得是她目前用起来最为顺手的人。
八月底时,钟池春总算传信回家,过几日就归家。钟池春接到消息之后,赶紧让方成家的派人去跟两位幕僚先生家里报消息。他们这一去有二十多天,一直没有消息过来。闻春意心里都有些着急起来,太阳这样大,人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奔波之苦。闻秀峻和两位表少爷听说钟池春要回来的消息,三人脸上神情都缓和下来。他们三人互相修使着眼色,最后推出闻秀峻出面说话:“嗯,那个,姐。有一桩事情。我们先前没有跟你说。
嗯,那桩事情,也是听说来的。就是姐夫路上要去的那个镇上。听说太阳太大,晚上时,有一对夫妻吵架,两人动起手来。一不小心就烧了一排房子,当中就有镇上人安排姐夫住的客栈。”两位表少爷瞧一眼苍白面色的闻春意。年纪小的表弟赶紧抢话说:“嫂,你安心,哥没有事情,那天晚上。天气太热,哥和两位先生瞧着月色很美,就直接去湖边赏月去了。我们听说那桩事情后。我们赶紧去看过,还跟哥见了面。”
闻春意由紧张担心改为轻舒一口气。她瞪眼直接瞧着闻秀峻说:“就是那一日,你们三人早上出去说去学院,没有一会,你们便回来跟我说,晚上有机会能跟大儒夜月下谈心,顺带跟他们讨教一番人生大道理,也许会回来得比较晚。那一晚,你们回来得晚,却还是回来了,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那样的大事情,事后,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这还好是我没有听到外面的消息,这要听到消息,我岂不是人都要急坏起来?”
闻秀峻和两位表弟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头,三人瞧着闻春意的怒色,大的表弟低声提醒说:“嫂,每年都会发生一两起这样的事情,只要没有伤着人,邻居们又愿意私下里私解,一般不会往上报告,城里的人,要等到事后许多天,才会知晓有那么一回事。我们想着那时候哥已经回来了。”闻春意轻闭一下眼,这样消息闭塞的环境,下面的人不往上告状,而上面的人,为了政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秀峻瞧着闻春意的面色,解释说:“其实我们听说这事情,也是凑巧了,学院里有学子,是那个地方的人,他们家里的房子给火烧了,家里人的人,为此事跑来叫他们回去一块说话商量。我们开口问了问事情,记起姐夫的行程安排,这个时间,大约也是在那个镇上,才会起了心思去查看一番。”闻秀峻和两位表弟瞧着闻春意面上的神情好看起来,两位表弟很是机灵的站起来,年纪小的表弟笑着说:“嫂嫂,峻哥儿知道的事多,他陪你说话。”
两位表弟很快的离开,留下闻秀峻气愤的说:“雪朵,你不是说他们性子木讷吗?你瞧瞧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会的。”两位表弟在池南小城经了一些事情后,应对处事起来没有最先的那种拘谨行事,反而是比较灵活处事。闻春意没有好脸色给闻秀峻看,她很是赌气般的说:“两位表弟的事情先放下,就说说我跟你嫡亲的姐弟,你故意隐瞒我的事。”闻秀峻苦着一张脸跟她解释说:“雪朵,我原本想着回来就跟你说事情。
可是姐夫早早打过招呼,不许我们回来吓着了你。我想着晨哥儿年纪小,我还是听姐夫的话,等他回来再跟你解释。”闻春意知道钟池春和身边跟随的人都平安之后,也懒得跟闻秀峻追究隐瞒的事情,反而向他打听大儒的情况:“峻弟,我听人说,两位大儒先生相貌绝美,为人风流多才,身边跟随许多品貌出众的女子,是吗?”“噗”闻秀峻笑喷出来,他轻摇头说:“这市井流言,能让人敢相信吗?
两位先生的确多才多艺,学问渊博让人心服口服,他们为人处事端正,很有些书生意气。至于相貌出众这样的话,那就是荒谬传言,只不过因为气质出众,显得人品高雅大方瞧着风度翩翩而已。至于身边跟随女子众多,那更加是胡说,两位先生都是带着自家妻子同行,何来不相干的女子追随,那话是想坏先生们好名声的人,传出来的不实之言。”闻春意意微笑着听着他的话,这一方面她还是信服的闻秀峻眼光,他从来就不会轻看任何人。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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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着急
闻春意过后很是仔细的盘问他们见到钟池春的情况,从微小的细节问起,问得闻秀峻感叹的跟她说:“雪朵,你待姐夫跟从前不同了。你如今喜欢姐夫了。”闻春意皱眉之后,眉眼舒展开去,她一脸坦然自若的笑着同他说:“他是我的夫婿。”
闻秀峻瞧着她满脸肯定神情,他轻摇头,说:“在安城时,他也是你的夫婿,可你待他没有如今这般的好。雪朵,这与他是不是你的夫婿无关,而与你们之间关系变化有关。”闻春意瞧一瞧要跟她清算旧帐一般的弟弟,懒得跟他一直争持下去,直接笑着反问一句:“在安城时,他那时待我可好?”闻秀峻想一想,转而笑着拍手,说:“这样也好,一报还一报。你和姐姐两人在这方面的性子,都是吃不了亏的人。
我从前最担心你会犯傻,因为池春哥的品貌和人才,实在让人无可挑剔,能让女人直接前赴后继主动投怀送抱。可是这女人一犯傻起来,那就会跟男人纠缠不休。这男人要是乐意呢,那是喜上添喜的大好事。如果男人不心甘情愿,那女人就到了无药可以解救的地步。女人眼里心里要是只有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根本没有家人时,我觉得做为她的家人,也是挺丢脸事情。还好你和姐姐都不是会犯傻的人,我们兄弟三人便少了许多烦恼的心事。”
闻春意好笑的瞧着他,打听说:“又是那位弟弟写信来跟你说,家里那位姐姐一心扑在多情的男人身上,连自个的日子都顾不了?要府里的兄弟们一块上门去平了事端,顺带警告姐夫安份一些?”闻秀峻瞧着闻春意的神色。他好笑的转开眉眼,说:“这回你猜错了,是我们的节弟写信来说话的,要我好好的瞧着你,说要是姐夫对你实在不成事,凭我们兄弟的本事,过几年。也能养得起你和外甥。”
闻春意顿时无语了。她和钟池春在安城时,她以为两人之间在人前相处得不错,能让人瞧不出他们相处时。生涩的情形,谁知居然没有隐瞒过有心人的炯炯眼神。年纪小的闻秀节把什么都瞧在眼里藏在心里,暗自为她操心起来,还私下里为她和孩子谋划起将来的事情。闻春意心里一时感动一时纠结不已。她瞧着闻秀峻气愤的说:“你赶紧写信回去跟节弟说,我一切都好。可不能让他的心事都落在我的身上,他要以学业为重。”
闻秀峻忍笑说:“我早写信回去提过,说如今你们总算相处得不错,说姐夫如今总算有成家立业男人的样子。可是只怨姐夫当年在安城行事太过稚气。招惹了许多小女子芳心乱动,加上他父母让表小姐来池南小城做客的事,多少还是让家里人对你担心不已。如今是我守着你们在池南小城。家里人还能安心几分。我离开之后,只怕节弟也会争取来这边学院读书。”闻春意一脸这都是什么破事的表情。惹得闻秀峻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节弟能说服家里人来池南小城,要来就来吧。池南小城是一个好地方,民风不错。我在池南小城学院借读,结交许多真正的朋友,难得有机会还能跟两位表弟交好,可比在安城认识的朋友要来得实在。节弟有机会来池南小城学院读书,这里有姐夫在,加上学院里学习气氛浓厚,学子们互相友好交往,对他心胸开阔大有好处。”
闻秀峻也觉得闻秀节这么一个小小人儿,这么长的日子,念念不忘纠结着钟池春闻春意的旧事,没有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情变化,哪怕他写信回去说明,如今不用太过担心闻春意的夫妻情况,他还是相信自个亲眼所见的事实,担心别人会误导他,这种轻易不信任人的态度,将来在与人共处上面,也是让人担心的一桩事情。闻秀峻为人兄长,在闻秀节的身上,体会到闻秀玉对他的操心态度。
闻秀峻转而跟闻春意说起闻秀玉的事情,说:“雪朵,哥哥常跟来信,有时会提及侄儿的事,也常会问起晨哥儿的事,可他从来不问你的事。你说他对你是关心呢?还是不关心?明明从前在家里时,他待你,可比待我们来得仔细一些。”闻春意微微笑起来,闻秀玉是这时代里的君子作风的人,小时候,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其实已经懂事了,懂得避着人时,把她带出去陪着一块玩耍。如今长大后,他对她的关心,还是藏在暗处。
他能问及晨哥儿的情况,就是转着弯在关心她的近况。闻春意有时想起自个的兄长,觉得他才是真正有古人之风范的读书人性情,而家中别的人,都活得太过自在,就是闻雪意小小年纪时,都懂得为下面弟妹谋划一番。她如今成亲之后,自然能在夫家应付自如,一样活得自自在在有面子。闻春意感叹的跟闻秀峻说:“祖父这样的人,是真正的智者。能得他看重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
又过了几日,池南小城还是太阳天气,闻春意和刘妇人提起来,说今年夏天雨少的事情,刘妇人面上浮现出略有些担心的神情,说:“再这么下去,不落些雨下来,今年秋天农人们日子难过。”闻春意是到了池南小城才跟着关注起农事,自是跟刘妇人仔细的打听一番,听了她的解说之后,心里也盼着连着下几天的雨,让雨水滋润一下大地,让地里种下去的农作物,能够欢快的生长。
这个夜里,钟池春赶了回来,人瘦了许多,精气神瞧着却不错。他回来时,闻春意正抱着晨哥儿在床上玩耍着,母子两人你拉拉我,我拉拉你,都不曾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是房门被推开,闻春意也只当方成家的有事进门来,她头都不曾抬起的说:“可是晨哥儿的蛋花粥煮好了,先放在桌子上面,凉一凉。”她很快感觉到不对劲,抬眼望过去,见到钟池春一脸笑意立在房门口。L
☆、第五百六十八章 平稳
闻春意欢喜的奔过去,直接扑到他的面前,由着他伸手把她扯进怀里。闻春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瘦了。”她正要往下继续摸,就听见床上的晨哥儿的呀呀着急叫话语声音,她回头见到晨哥儿冲着她着急的伸着手,她赶紧从钟池春的怀里挣脱出来,快快扑到床边。
她把已经打滚到床边的晨哥儿抱起来,母子两人一块奔到钟池春的面前来。钟池春赶紧伸手阻止说:“十八,我身上很脏,你们缓一会跟我亲近,先让我进去梳洗一番,我一身的味道。”钟池春从闻春意身边走过时,顺便嫌弃的跟闻春意说:“你把你的外衣换一换,刚刚也沾了我衣裳上面的灰尘。”闻春意抱着晨哥儿抬眼望着钟池春,母子两人一样无辜的眼神,瞧得钟池春好笑的瞧着她,再提醒说:“晨哥儿还小,你常抱着他,你的衣裳可要干干净净。”
闻春意顿时给他气得的停住脚步,转身把孩子放到床上去,在钟池春进内室时,她已经快手换了一件外衣。钟池春从内室出来,外面桌上摆着一碗汤面,闻春意正在喂晨哥儿粥,她听见动静,笑眼望向钟池春说:“你赶紧擦拭干头发,汤面正烫着,正好让它凉一凉。”钟池春行到桌边坐下来,瞧一眼怯生生打量着他的晨哥儿,笑着逗他说:“晨哥儿,这才几日不见父亲,你就不认识父亲了?”
晨哥儿笑着躲进闻春意的怀里,过一会又探头瞧向钟池春。闻春意一脸无语神情瞧着被晨哥儿挨擦脏了的衣裳。闻春意又哄着晨哥儿吃了小半碗粥后,她抱着晨哥儿在房里走来走去,钟池春吃完汤面后,瞧着那对母子又在床上玩耍起来。他微微皱眉说:“我不在家这些日子,奶娘就这么不用心带晨哥儿了吗?”闻春意听见他的说话,冲着他招手说:“过来吧,瞧一瞧,我们晨哥儿多可爱啊。”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笑脸,走近床边后,他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脸。说:“我不在家。你就管不住下面的人,我说一句,你还不爱听。”闻春意皱眉瞧着他。她心里算过日子,想着钟池春明日才会到来,便放奶娘一夜假,由着她回家一夜。可谁知钟池春提前回来。她抬眼瞧了瞧钟池春的神情,想了想。伸手轻拉扯他一下,把他瞧向晨哥儿的眼神拉扯回来,低头低声说:“不关奶娘的事,我放她回家一夜。
你不在家里。我一个人睡,有些怕,想自个带着晨哥儿一块睡。顺带壮壮胆子。”钟池春原本心里有些动气起来,听了闻春意的话后。他惊讶过后,有些失笑的瞧着她,心里却软和许多,他喜欢闻春意表现出来依赖他的神情。闻春意跟钟池春相处时日一长,哪怕如今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于不动声色,到底年纪还轻,眼神总会透出几分出来。闻春意快快抬眼扫扫钟池春的神色,她立时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的瞧向钟池春。
她的心里很是明白钟池春一向喜欢看她的笑脸,她笑得越是欢喜,他面上的镇静神情越是保留不住。钟池春见到闻春意欢喜的笑脸,他的脸上渐渐的露出笑容,他伸手把人搂到怀里,叹息着说:“你一个人胆子小,就安排人睡在外室榻位上,晨哥儿这般年纪,他还要你来照顾,能帮着你什么?”闻春意再一次明白钟池春就是一个外面瞧着优雅动人的君子,实际上他是一个行事非常实际理智的人。
闻春意从来不希望自已的夫婿是一个浪漫的人,越是浪漫的人越是多情人。这样的钟池春,反而误打误撞的如了她的意。闻春意伸手摸了摸钟池春的脸,笑着说:“你这样很好,比从前好太多了。”闻春意平时或许也会喜欢美人,可是真正说起过日子的大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选一个人美人相伴。钟池春从前对她来说,是意外之灾祸,把她原本就要走向平稳的人生大道,硬生生的扭了一个大的方向。
既来之,则安之。钟池春有心和她好好的过日子,闻春意自是不会再作别的想法。晨哥儿抬头瞧了瞧父母,他很快爬进闻春意的怀里,还伸出小手去推动钟池春,见到他不肯放手闻春意,便一脸委屈神情瞧向闻春意,惹得闻春意瞧着他笑得合不了嘴,低头亲了他一记之后,笑着指向钟池春说:“晨哥儿,这是你爹啊。”闻春意不喜欢父亲母亲这种太过正式称呼,她喜欢她的孩子亲近的叫着她‘娘亲’,有一种甜到心坎里的感觉。
钟池春垂首瞧见妻儿的神情,他笑着伸手把晨哥儿搂进怀里,用手指点了点他说:“坏小子,竟然伸手推自已的爹。”晨哥儿以为钟池春逗着他玩耍,立时面上没有委屈的神情,他笑容可掬的瞧向钟池春,那小手就顺势就着钟池春对他的提携,直接伸手搂住钟池春的脖子。他很是仔细的打量着钟池春,渐渐的,他仿佛认出钟池春一样,那小脸就直接挨近过去,父子两人面贴着面,都是一样俊美的面容。
钟池春内心深处是特别守规矩的人,只是如今儿子软软的身子在怀里,那般温香的小脸贴近过来,他那些规矩再也想不起来了。他双手抱着儿子,嘴里说道:“我家晨哥儿很了不起,这才几个月大的人,就这般的有孝心,知道陪着母亲身边,为母亲壮胆子。”闻春意忍笑的偏转头去,这人要一偏心起来,那看法和想法就完全不同了。晨哥儿年纪尚小,陪着父亲玩耍一会,就打起呵欠起来。
闻春意抱着晨哥儿进了内室,她转出来把已经睡熟的晨哥儿放在床上,转头瞧见钟池春苦着一张脸瞧着她,说:“十八,可不可以让他睡在榻位上去。”闻春意的脸红了起来,她瞧明白钟池春眼里的炽热情意,不过,她还是轻摇头说:“晨哥儿夜里会翻身,还是睡在我身边安稳一些。”闻春意眼前一暗,便听见伸手搂住她的钟池春说:“那我们两人就将就用一用榻位吧。”L
☆、第五百六十九章 教导
八月底,终是下雨起来,接连好几日雨后。这一日申时一到,钟池春就顶着雨回家,虽说有有青竹叶伞遮挡着,却依旧挡不了飘雨湿了他一身衣裳。如钟池春这般爱干净清爽的人,他的面上有掩不住的喜色。
他行进屋檐下,笑着跟闻春意说:“这几天的雨下得好,农人们不用担心作物的丰收。”因为下着雨,闻春意特意让人搬了一张榻位放在外面,由着晨哥儿在上面爬来爬去,她和奶娘分别守住两头。她见到提前回来的钟池春,尚且能稳住心神,可晨哥儿却不同,他这几日又跟钟池春亲近起来,瞧见父亲回来了,他欢喜的冲着他的方向爬了过去,嘴里欢喜的‘呀呀’叫不停,闻春意赶紧挡了挡他。
钟池春连忙招呼道:“晨哥儿,父亲去换一身衣裳出来陪你玩耍。”晨哥儿年纪终究小,很有些失望的瞧着钟池春进了房,闻春意拿起小布娃娃逗他,他都一直扁着嘴巴望着钟池春进去的房门。闻春意瞧着他的神色,笑着跟奶娘说:“你瞧瞧,就这么几日,跟他父亲就这般的亲近起来,我都哄不了他。”奶娘笑眯了眼,说:“晨哥儿这是天性,我有些日子没有瞧见我家孩子,我只要家去,孩子瞧见我,还是照样跟我亲近。”
得,闻春意立时明白在这方面她跟奶娘说不到一起去,她弯腰抱起晨哥儿,哄他道:“走,我带你去寻你爹爹。”晨哥儿立时笑得欢喜的叫起来,让闻春意一脸的郁闷神色,奶娘瞧见她的神情,赶紧跟着站起来说:“我去厨房里瞧一瞧圆周姑娘为晨哥儿备的吃食。”闻春意轻轻点头。晨哥儿一天天大起来,能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闻春意抱着晨哥儿进了房,她直接把他抱进内室里,她听见钟池春还在里面梳洗的声音,便笑着把晨哥儿放在榻位上。
晨哥儿进了房,左右张望几眼,他专注的抬眼瞧向闻春意。这神情这小模样惹得闻春意笑了起来。她伸手指一指最内室那里,笑着说:“晨哥儿,你听一听。爹爹在里面梳洗呢,一会就出来陪晨哥儿说话。”闻春意一边说一边侧头做出倾听姿势,晨哥儿有样学样跟着她一样倾偏着头,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旧瞧着闻春意不放松,惹得闻春意直接抱着他。连着亲他好几记后,感叹的说:“我家晨哥儿好可爱。”
晨哥儿笑眯一双眼,也跟着亲了闻春意好几下,顺带涂抹了她一脸的口水。钟池春擦拭着头发出来。就见到榻位上那对母子,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玩闹得正开心着。他微微皱眉起来,他心里总觉得儿子不能养得这般的娇气。特别他又是家中的长子,更加不能养得娇气。他暗自决定,以后有空,他还是要把孩子带着自已的身边教导,不能由着闻春意这般娇纵着晨哥儿长大。
闻春意抬眼瞧见钟池春面上严肃神色,只觉得他一天比一天有做小老头的趋势。而晨哥儿瞧见钟池春出来了,他立时欢喜的招呼起来。钟池春行近榻位边上,冲着要扑过来的晨哥儿,面上的神情软和下来。闻春意瞧着这般神情的钟池春,心里也安心许多,她可不想钟池春面对他们母子时,还要板正着一张官脸相向。她笑着招呼说:“你坐下来陪他,我来给你擦拭头发。”
钟池春走过来坐下后,伸手拦住往榻位外扑去的晨哥儿,笑着说:“傻小子,就缓一会,你就这般的心急起来。”闻春意给他擦拭着湿发,顺带打听说:“池春,你今日回来的早了一些。”钟池春偏过头去瞧了她一眼,说:“你不欢喜我早回来?”闻春意笑容可掬的瞧着他说:“我是盼着你日日都能早早归家,可我也不能当那般的不懂事人,平白让你人在外面,还要时时挂着家里事情。我就想着,我打理好家里面的事,你日日平安归来,就是一家人的喜事。”
钟池春伸手把晨哥儿抱在怀里,转头笑逐颜开的瞧着她,说:“十八,你过来,听我跟你说悄悄话。”闻春意用干帕子正擦拭着他的头发,瞧见他的这般神情,手上缓了缓动作,直接用帕子把他头发一包,挨近过去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话?”钟池春一只手抱着晨哥儿,一只手把头上帕子扯下来,说:“头发已经半干了,用不着帕子还要包起来闷干。”闻春意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直接送回内室去。
她出来后,瞧着在榻位上玩耍的父子,还是有些关心钟池春要跟她说的悄悄话,她行了过去,钟池春冲着她伸出一只手,她伸手握了过去,被他直接扯着坐在腿上。钟池春散在身后的头发罩下来,直接把她罩在乌鸦的头发里面,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眼前一暗,嘴唇上面温软一暖和起来,她张嘴要说话,而他跟紧过去。过了一会,闻春意气喘吁吁的挣开去,却被钟池春拉着依旧坐在他的腿上。
闻春意红着一张脸瞧着他,嗔怪的跟他说:“晨哥儿也在呢?”钟池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笑着说:“他还小,何况我头发散下来,也挡了挡他。”闻春意趴在他的怀里,钟池春如今在外面越来越神色瞧着严肃起来,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可他私下里,待她比从前是越来越亲密,而她也是越来越习惯于他这般的自然亲近待她。闻春意伸手把他的头发全往脑后抹去,侧头瞧见他的一只手,一只紧紧的握着晨哥儿的一只小胳膊。
钟池春顺着她的眼光望了过去,笑瞧着她说:“十八,你的女色迷得我神魂颠倒,可我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孩子这般的幼小,我就是给你迷得忘记自已,却不能忘记需要我们照顾的孩子。”晨哥儿抬眼瞧着亲密姿势的父母,他欢喜的咧开嘴笑起来,笑得钟池春一脸嫌弃的神情说:“晨哥儿,你顶着跟你爹爹一样的俊脸,偏偏笑成这般无邪的模样,让你爹爹瞧着都不知如何是好。”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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