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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使用手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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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会儿事情有点大条,因为三王爷晕了。

    洛浮生与芳华馆的头牌雨花,两人面对面蹲在三王爷这大块的五花肉跟前,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说话。

    “我去喊人?”雨花建议。

    可能是老鸨为了给洛浮生和三王爷留出足够的谈判空间,现在整个一楼大堂都没人了。

    “你说他们看到晕过去的三王爷,会先拿谁?”洛浮生问。

    雨花想了一下,说:“我是三王爷最喜欢的小倌。”

    这是要看身份,谁身份最低拿谁了?洛浮生寻思一番,翻出陈安之的玉佩往雨花跟前一递。

    一个花楼的头牌,但凡能坐上头牌位置的,排开要长得漂亮之外,有眼力见儿也是必修项之一。这雨花也是见过世面的,当下就认出这玉佩出自平渡城大理寺卿陈府,而且很可能是主子本家的东西。

    一个是九卿御廷尉之首,一个不过是花楼头牌,先拿谁一目了然。

    雨花当然不想平白遭这牢狱之灾,他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折腾,于是便道:“我去端杯水来,你守着。”

    “好。”洛浮生也不担心雨花不回来,反正她有陈安之的身份加持,天不怕地不怕。

    过了不多会儿,雨花端着一碗白开水过了,一口含在嘴里,樱唇一吐,浇了三王爷一脸。

    三王爷哼唧了一声,没醒。

    雨花见状,又含了一口,再来一下。

    三王爷还是没醒。

    洛浮生看着连喷两下三王爷脸上的那丁点水迹,手一伸:“我来吧。”还没她吐口唾沫多。

    雨花将水碗交给洛浮生,洛浮生一摸碗底,热的,温度还不低。

    瞥眼看雨花,怪不得就含那么点,原来是烫,这要是再热点,泼三王爷脸上,这胖子就毁容了。

    雨花低头,绞着帕子娇羞道:“都说夏天要少喝冷水,馆里能入口的都是热的。”

    “……”洛浮生心说你一爷们也讲究这个?

    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先把三王爷喷醒了再说。

    洛浮生手一抬,就碗喝水,唔,温度正好,咕咚咽下去了。

    “……”

    “……”

    两个人四目对望,雨花看着已经下去半碗的水,问:“要不我再给您添点?”

    洛浮生摆手,不用,为了避免再一口喝下去,也不往嘴里含了,手一翻,哗啦半碗水全泼三王爷脸上了。

    “嘶……”

    三王爷长吸一口气,醒了。

    像个巨大肉丸子的脑袋上,开出了两条细缝,黑乎乎的,那是眼睛。

    “三王爷,您醒了!”雨花一看人醒了,放下心来,忙凑边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三王爷还有点晕,他抹了一把脸:“烫。”

    雨花掩唇笑:“三王爷,咱们先起来吧。”

    三王爷点头,朝着雨花一伸手。

    说到这位三王爷,我们前文中已多处强调说他胖,那么到底有多胖呢?不知大家可还记得,在滕州沈家,沈魄的弟弟沈书墨,胖到一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这位三王爷,比起沈书墨来还要胖三分,往地上一躺,要不是身上穿着衣服,你就说那一头刚烫了毛的猪,都有人信。

    这么一个块头,摔倒了想要自己爬起来,那难了,得有人两边搀扶着,一个可能不够,两个也不够,得至少三个。

    两边架一个,后面推一个,还都得是壮汉,才能起得来。

    雨花这柔弱的身子骨,哪能拉得起三王爷,两下一用力,三王爷没见动静,他脚一软跌人怀里了。

    佳人在怀,三王爷色心又起,开始上下其手。

    站在三王爷另一边全程被无视的洛浮生不想观看现场版的“人兽”play,伸出根手指戳戳猪似的三王爷。

    一下,没搭理她,用点力,两下还是没动静。

    洛浮生挑挑眉,抬起手一巴掌糊在了三王爷的后脑勺上。

    三王爷感到疼了,这才费力扭头:“谁打我?”

    待他瞧见另一边的洛浮生,那双细缝一样的眼睛瞬间提亮了好几个度,把怀里的雨花往边上一推,油乎乎的猪手就想洛浮生脸上摸。

    这次洛浮生没躲,倒不是她想为了接近梁清献身,而是这位三王爷够不到她。

    身体太宽,胳膊太短,又都是肉,都快弯不起来了。更何况他是躺在地上,洛浮生是站着,费了半天力气也就抓住了洛浮生的裤脚。

    抓住裤脚就够了,三王爷看起来很满足,色眯眯地问:“新来的?”

    这模样,真是要多贱就有多贱。

    在离开千波宫的时候,守不住曾教给一个可以快速引起梁清注意力的法子,洛浮生一直觉得不太靠谱,但是这会儿,洛浮生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法子真不错。

    洛浮生掰腕揉肩,掰得骨头咯啪啪直响,做好准备工作后,她一抬脚,照着三王爷那张五官都快看不出的脸跺了过去。

    梁清哎呦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脚又到了。

    噼里啪啦咔嚓哐当,本就看不出是个人的三王爷这下彻底变猪头了。

    雨花一看,吓坏了,暴揍三王爷,这还了得?虽然看着挺爽的。

    转身就要喊人,小嘴还没张开,衣角被人拉住。

    垂首,只见三王爷一手撑地一手抓他衣角,坐起来了,累得是气喘吁吁,好像他不是挨揍的,是揍人的那个。

    “别喊……”气若游丝,跟快死了似的。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雨花心疼了,好歹是他最大的主顾,两眼一垂,就要落泪。

    三王爷摆摆手,转头看向洛浮生:“你叫什么?”

    洛浮生瞧着这位三王爷没一点生气的意思,心说守不住那家伙说见面揍一顿原来不是在坑她。

    名字当然不能说真的,虽然说“洛浮生”这三字也不是真名。

    瞧一眼旁边两眼脉脉含泪的雨花,洛浮生张口就来:“雪花。”

    “小雪花啊……”三王爷点点头,又对雨花道,“喊你们当家的来。”

    “三王爷,您这是要?”雨花怕受罚,要是让老鸨知道三王爷是在他面前被人揍成这模样的,就算他没动手,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要给雪花赎身。”

    “……”

    “???”

    一个雨花一个雪花,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套路?

    就听三王爷长叹一声:“自打本王离开了护国观,就没人再敢跟本王动手,就连圣上气急了也就是责骂两句。”

    这是要忆往昔了?洛浮生和雨花都没搭话,听这位三王爷往下说。

    “在护国观时,本王因为是个弃子,自幼被囚在不见天日的观宇里,无人愿管也无人敢管。时间久了,那些个奉命看守本王的就开始有了怨言,因为有本王在,他们也无法离开。所以他们就把怒气洒在了本王的身上,本王啊,打小身上就伤痕不断。”他吃力的撸起袖子,指着白花花全是肉的胳膊,“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你们看,看见当年的鞭痕了吗?”

    雨花鼻子一抽,就要落下泪来:“王爷,您受苦了……”

    洛浮生眉角抽搐,她发誓,那堆满是褶子的肥肉上真的找不到一处伤痕。

    “对于护国观的那几年,本王真的是……”三王爷仰天长叹,“很怀念啊!”

    正在抽泣的雨花动作一顿,哭得更厉害了:“王爷果然是心怀大仁大义之人啊……若是搁在小人身上,必定要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碎尸万段。”

    呦呵,洛浮生睨着哭个不停的雨花,这小头牌的心也挺狠的。

    “本王何尝不可这么做,但是把人分一万段有点难,所以本王离开护国观后就赐了他们一个五马分尸。”三王爷可惜道。

    雨花哭得一耸一耸的肩头一僵,随即红着眼圈道:“王爷果然心善。”

    三王爷没搭理哭得梨花带雨的雨花,抬眼瞧着洛浮生:“你可知道,你是本王离了护国观后第一个敢对本王动手的人?”

    洛浮生心说要是世人知道三王爷您这么期盼着被人揍,王爷府的大门槛早就被踏破了。

    “王爷过奖了,我只是本能反应。”洛浮生客气。

    “好,本能反应好,要的就是这个本能反应。”三王爷说,“你叫雪花是吧?以后不用在这里伺候人了,跟本王回王府吧。你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我给你赎身。”

    “赎身就不必了。”扮演一个施暴者对于洛浮生来讲简直小菜一碟,更何况是面对这个人人都要来一拳的三王爷,“我不是芳华馆的人。”

    “哦?”三王爷有些惊讶,“那你是什么人?”

    洛浮生瞅瞅装作垂泣实际支着耳朵听的雨花看,蹲下身子,朝着三王爷勾勾手指。

    三王爷吃力的往她这边凑耳朵。

    洛浮生在三王爷耳朵根轻轻吐了几个字,三王爷神态一喜:“当真?”

    “千真万确。”洛浮生笑。

    “这个好,非常好。”三王爷高兴了,“那你今儿个就能跟我回府了?”

    “既然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雪花自然是要跟王爷回府了。”

    洛浮生起身拍拍衣服,对着雨花说:“别哭了,喊你家老鸨来,多喊几个人,先把三王爷送回府。”

    “王爷……”雨花小心翼翼看向三王爷。

    三王爷胖手一挥:“听雪花的!”

卷四 戏从何处说 第十一章 过田蝗虫

    平渡城芳华馆。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搀扶起还趴在地上没起来的三王爷,老鸨不敢得罪洛浮生,倒吊的眼角冲着雨花一瞪,小雨花赶紧将方才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给老鸨听。

    总而言之一句话,三王爷瞧上了这位陈府来者,要讨回府养着。

    重点是,来势汹汹的陈府来客,还答应了。

    老鸨瞅瞅努力张开眼睛盯着洛浮生不放的三王爷,再看看满面不在意立在一旁不说话的洛浮生,想了又想还是向洛浮生作了个手势,将她唤到一旁。

    “我说这位爷……”老鸨谄媚的笑着,“刚才我们雨花讲得可都对?”

    “差不多吧。”大差不差。

    “是这样的。”老鸨拽着洛浮生的胳膊往旁边走走。

    身后刚被扶起来累得气喘吁吁的三王爷喊:“你放开我们家雪花!”

    洛浮生回眼一瞪:“闭嘴!”

    三王爷悻悻不说话了。

    周围的人一脸惊骇,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说吧,什么事?”要装就装到底,这种被众人仰慕的视线包围的感觉真好,洛浮生头一昂,要多拽又多拽。

    老鸨小声道:“这位爷,勿怪小的多嘴。在今天之前,芳华馆里已经有数位小倌折在了王爷府……”

    “哦?”洛浮生挑眉,难道这个梁清除了好龙阳之外,在那方面还有点特殊爱好?

    “这件事本不该与您多嘴。”老鸨刻意压低着声音,“您老是陈府的人,就这么跟三王爷走了实在是不妥。若是三王爷与您是两情相悦就此定了终身,那是万幸……就怕,就怕那个啥,是吧……”

    洛浮生明白了,这老鸨是怕她今天跟着梁清进了王爷府,万一也折在了里面没能出来,那陈府来要人的时候,芳华馆交不出来,到时候梁清再来个没见过她,那芳华馆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陈府不会为难你们的。”洛浮生将那块玉佩掏出,交给老鸨,“我走后,你派人将这块玉佩送回陈府,交给陈安之陈公子,他会明白的。”

    老鸨恍然大悟:“您果然是带着特殊任务来的。”

    洛浮生一眨眼:“你猜。”

    老鸨当然猜不到她压根不是什么陈家人,不过是借着陈安之的玉佩行事罢了。

    这边芳华馆没了顾虑,那边又两厢情愿,洛浮生跟着梁清进王府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作为大梁唯一的本姓王爷,尽管受尽圣上宠爱,梁清也不敢在逛窑子的时候搞出多大的排场。一辆低调牛车加几个赶车伺候的小厮奴才,载上走一步身上肉晃三晃的三王爷与新收的“小倌”雪花,奔着离了皇城不过一条长街的王爷府就去了。

    洛浮生自然是跟着梁清坐在车内的,她打量着这有床有桌俨然一个小型移动居室的牛车,不由得冷笑。

    这牛车里随便一样零碎物件拿出去换成银两,足够一个四口之家半年的口粮。

    若是谢家是这般的排场,洛浮生也只会感叹一声贫富之差,毕竟谢家的财富是辈辈累积下来的,非不义之财。而这位三王爷梁清,于国无功于民无利,所用之物莫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所得。按照芳华馆老鸨的说法,梁清手上指不定还沾着多少人的鲜血。

    这种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要不是为了蒙冤的石家,洛浮生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这个死胖子。

    “雪花啊……”

    晃晃悠悠的牛车内,梁清一个人就占了半张床榻,洛浮生抱臂坐在另一边,正眼都不带瞧他。

    她是看明白了,三王爷现在就吃被凌虐被无视这套,虽然可能就是一时新鲜,但她得好好利用起来这段新鲜期。

    “雪花啊……”

    洛浮生不搭理他,梁清就再喊。

    “雪花……雪花,你理我一下嘛雪花……”

    喊得洛浮生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她才没好气的睨过去:“什么事?”

    “我听芳华馆的当家说,你是陈家的人?”梁清巨大的脑袋随着牛车的行进一晃一摇,“可是官任大理寺卿的那个陈家?”

    “呦,你还知道陈家啊?”鄙视梁清,洛浮生是本色演出。

    “那是,我知道的多着呢。”梁清得意,压根没听出来洛浮生刚才那句是讽刺。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有套话的机会,洛浮生接话。

    “我还知道……”梁清两条细缝一样的眼睛里露出精光,他朝着洛浮生努努嘴。

    洛浮生不明所以:“什么?”

    “你过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梁清吃力的抬起手臂,朝着洛浮生招招手。

    洛浮生头一扭:“不去,你爱说不说。”这牛车里就他们两个人,喊她过去的目的还用说吗?

    梁清也不生气,反而乐道:“有个性,我喜欢。”

    这三王爷果真是来找虐的,洛浮生冲天翻个白眼。

    洛浮生不过去,梁清自然就不会往下接着说,事实上谁也不知道梁清接下来的话对于洛浮生而言有用没用。两个人刚刚接触,洛浮生又不敢探得太深,不能直接将话题转到石家谋反案上。

    主要是,她至今没明白秦关月让她来找梁清是要做什么,这么个废材王爷能帮到什么忙?话也不说清楚,她来了平渡城他人也不出现。总不至于梁清都是千波宫的人吧?

    洛浮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太荒唐了,怎么可能?要真是,就梁清这些年干的那些事,早就被千波宫清理门户了。

    牛车平稳前行,大约走了两个刻钟,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梁清砸吧砸吧嘴道:“你掀开窗帘子往外瞅瞅。”

    洛浮生狐疑的看了梁清一眼,随手掀开绣着金线的窗帘,只瞧见一堵漆红的高墙,不知是哪家大户的院墙,足有一丈多高。

    “瞧见了什么?”梁清问。

    “墙。”洛浮生撂下窗帘,心想这玩意有啥好看的。

    “这条巷子叫御王巷。”梁清肥硕的身子随着牛车轻微的震动一颤又一颤,“以后你就住这儿了。”

    洛浮生挑眉,掀开窗帘探出头去。

    牛车早已离开了闹市区,整条巷子用青砖石板铺就,安静的只能听到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连个过路人都没有。

    洛浮生放下帘子,起身去了另一边,掀开窗帘往外看。

    这牛车非常宽敞,少说也有一丈宽,刚才那边还稍贴墙根,这边则离着对面的朱红高墙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条御王巷比平渡城主干道还宽,三排这般规格的牛车齐头并进都不是问题。

    “你说的这儿,是那边,还是这边?”洛浮生半掀着帘子问。

    “当然是那边。”梁清动了动手指头,指向洛浮生方才所在的位置,“这边你可进不去。”

    “为何?”洛浮生好奇。

    梁清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好像睁开了一瞬间:“这边是宫墙。”

    洛浮生一愣,三王爷府与皇城竟然仅有一道之隔?大梁历来的规矩,皇子封王即有封地,要搬离都城,梁清被封京城太叔辖地与皇帝同属已是前所未闻,就连王府都紧紧靠着皇宫,当今圣上未免太宠溺这位只知吃喝玩乐的三王爷了。

    牛车还在踢踏踢踏的前行着,又行了少说一刻钟,还未停。

    洛浮生坐回之前的位置,掀开帘子往外看,漆红的高墙竟然还没看到尽头。

    看来,这位三王爷的府邸占地面积也不会小了。

    “不要着急,就快要到了。”梁清打个哈欠。

    洛浮生当然不急,她只是突然想起来被拦在城外的无家可归的那些流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概说得就是这般的情况吧。

    牛车晃晃悠悠的又行了小半刻钟,终于缓缓停下。

    车帘从外面掀开,走进几个锦衣华服满面笑容的汉子,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洛浮生一眼,这边搀一个那边扶一个,先将梁清架下了牛车。

    洛浮生跟随在后,待她跳下车板,梁清轮着胳膊一指:“这一整条街,都是我的。”那架势颇有俾睨天下的意思。

    这可是一整条街的民脂民膏啊,洛浮生对身边的这个胖子恨的牙根痒痒。

    所幸,她没必要扮演什么谄媚的角色,直接本色演出,甩手就给了梁清一个耳光。

    “啪!”

    这一声,那叫一个清脆,把出来迎接的管家奴才都震住了。

    “大——”尖嘴猴腮的管家大胆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听见自家主子爷努力将双手合在一起,轻轻拍了两下。

    “打的好!”

    “大——打的好,打的好……”管家话锋一转,谄媚的应和道。

    洛浮生冷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梁清双手捧在肥肉堆了好几层的肚子上,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洛浮生轻哼一声:“给我安排个房间,不要人伺候。”

    “去把别院给我收拾出来!”梁清立即吩咐。

    “是是是……”管家唯唯诺诺,“只是,主子爷,别院虽好,是不是有点大?”

    梁清威胁式的嗯了一声,意思是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管家擦擦脑门上的汗:“主子爷,您误会了。是刚才这位……”他瞧一眼洛浮生,确定了来者的性别,“这位小爷刚才说,不要人伺候,院子大了,没人伺候不方便……”

    “说来也是,本王的人怎能无人伺候?”梁清沉吟一番,“这样吧,就把雪花安排在本王隔壁吧。”

    “哎哎哎,小的这就给雪花公子安排。”管家说着嘱咐身边的呃小厮,“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收拾屋子!就王爷隔壁的那间东厢房,立马把里面的床褥桌椅玩意儿全都换成新的!”

    “是。”

    小厮转身就跑,犹如得了皇命,生怕晚上一分怠慢了贵客。

    洛浮生则冷笑的看着眼前这幢比起谢府来还要大上一倍的朱红大门,就连叩门的兽头门环上都渡着一层浅金,反射着冷酷的光芒。

    京城太叔?皇亲国戚?呵,在百姓心中,不过是一群过田蝗虫。

卷四 戏从何处说 第十二章 带来爆炸消息的秦关月

    洛浮生比想象中更加容易的入住了京城太叔的府邸,以梁清新宠的身份。

    梁清派人将她带进主院后就腆着肚子上了一顶轿子不知去往何处,洛浮生在自己房间里等到天黑,梁清也没过来。

    她设想出各种今晚有可能发生的状况——比如梁清色心大起意图对她不轨要怎么对付,既能避免梁清起疑心,又能从这位三王爷嘴里套出点情报出来。她倒不怕会被梁清占了便宜去,守不住敢给她出“色诱”的主意,自然是想好了后招,不然让秦关月知道了能扒他一层皮。

    洛浮生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茶杯,扑面而来的清香茶气标示着这清汤茶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喝得起的。看样子梁清是真的喜欢她,房间里的事物一应换新的不说,短短一个下午又让人送进来不少精贵的事物,从名画玉石到金银首饰,满满堆了两大箱子,让她随便挑选。

    此刻这两箱子的财物就堆在洛浮生脚边,向来爱财如命的少女如今连看都懒得看那些金银珠宝一眼。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靠着收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东西,她不稀罕。

    不稀罕归不稀罕,钱本身还是好东西,既然梁清把它们送来了,她就得想法子将它们变成有用的。

    这么想着,洛浮生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瞬间被堆满的金银首饰闪了眼睛。

    直接送走?且不说不现实,嗟来之食往往造就的也是一群拿来主义。

    那要怎么办呢?

    洛浮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击声。

    洛浮生眉心微皱,她起身走到紧闭着的窗边,息声静听。

    嗒嗒,窗外又响起两声急促的敲击声,缓停片刻,变成间隔时间一致的缓慢敲打声。

    一、二、三……十一、十二……

    嗒,在洛浮生默数到第十二声时,窗外的敲击声停了。

    是千波宫的人!

    洛浮生立即打开了窗户,这是千波宫在外的对头暗号。

    夜凉如水,风清月朗,窗外是空荡荡的院子,廊下金纸扎的灯笼燃得正旺,给满园的水养莲花添出几分娇羞艳丽之色。

    没人?洛浮生狐疑的探出半个身子,左右张望一番,还是没看到人。

    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洛浮生纳闷的关上窗户,一回身,只见一袭墨色长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正立在那两大箱金银珠宝旁边,手中握着一把收起的泼墨金骨伞。

    “你的警惕心还是太低。”不告而来的秦关月长袖轻轻一挥,燃在桌上的油灯当下熄灭,他这才睁开闭着的眼睛。

    说是睁开,不过也是微微开出一条细缝,若不细看,与闭着也没什么区别。

    洛浮生自幼在秦关月身边长大,对于他的一笑一颦代表何意再了解不过,就这微微开合的眼睑,立即在洛浮生心中响起了警笛声。

    秦关月在生气!

    而且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在生气只会暗中记在小本本上来日翻倍讨回的那种。

    洛浮生可不想被秦关月记小黑本,尽管这些年她从来没断绝过惹他生气。

    “你用千波宫的暗号与我接应,我当然不会太警惕。”洛浮生笑嘻嘻地凑过去,心想着她来平渡城找梁清的事情是秦关月的吩咐,这气多半不是因为她而起。

    他来找她,很大可能是在别处被惹恼,来消火的。

    “这是梁清送的?”秦关月用伞柄挑开其中一个箱子。

    “是啊,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洛浮生半弯腰,摸起一锭金子送到秦关月面前。

    秦关月的眼睛重新闭上,他将金子推开:“太亮。”

    “你的眼睛是不是又严重了?”洛浮生将金子丢回箱子,随手盖上盖子,担心地问。

    “无妨。”秦关月已经习惯,问道,“你今天去了陈府?”

    “你消息挺快的嘛。”洛浮生就知道她在平渡城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秦关月的眼睛,如果这人也在平渡的话。

    “你一进入平渡,我就接到了消息。”

    果不其然,秦关月早在城门安排了人手接应她。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驱赶流民的兵痞伤人事件,她一个多管闲事,没和秦关月的人碰上面,反倒进了陈府。

    “你既然派了人接应我,何必又让我来找什么闲人。”洛浮生将秦关月按到圆凳上,轻轻帮他揉捏着肩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洛浮生的主动,秦关月本来冰霜般的面容微微松动几分。

    “我让你找闲人,又没有让你去陈府。”

    “这不是想着可以利用一下陈安之,好接近梁清吗?”洛浮生双臂环在秦关月脖颈间,那姿势在外人看起来,会觉得这二人关系非常亲近。

    “你为何要接近梁清?”秦关月好奇道。

    洛浮生一愣,她绕到秦关月身前,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忙不迭道:“不是你让我找闲人的吗?平渡城最闲的人,可不就是这位京城太叔,三王爷梁清了?”

    秦关月摇摇头,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可是守不住给你出的主意?”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洛浮生如实交待了守不住关于“色诱梁清”的计策。

    听完整个计策,秦关月冷笑一声:“既然是色诱,你是打算为了你那件大事献身了?”

    “怎么可能?”洛浮生一想到那头肥猪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叠成四方块的油纸包,轻轻掀开一角递给秦关月,“你认得这个吗?”

    秦关月微微启开眼睑,随后闭上:“迷药。”

    “错。”洛浮生将掀开的那角叠好,“是可以至幻的迷药。”

    “你打算靠这个药来骗梁清?”

    “对啊。”洛浮生小心翼翼地将迷药重新放回怀中,守不住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此药只消吸入少许,就会因心生幻。她打算好了,若是梁清想对她动手,她就用这个药让这位三王爷来个销魂一夜。

    藏好迷药的洛浮生见秦关月没再吱声,抬头一看,只见男人的脸色微青,看起来十分不好。

    “你怎么了?”洛浮生担心道,“该不会刚才吸入了那个药吧?你可别吓我,我没解药的!”

    “给我。”

    秦关月展开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五指。

    “什么?”

    “迷药。”

    “不行。”

    洛浮生护住胸口一跳三尺远,她还得靠这个迷惑梁清呢。

    秦关月收回手,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随即张开。

    不同于常人的纯黑眼瞳看不到一丝眼白,在他睁开的一瞬间,眼角处便有黑紫色的液体缓缓溢出。

    “你在做什么!”洛浮生一个箭步迈过去,双手立即护住秦关月的眼睛,气道,“你是傻了吗?宫主说过多少次,你的眼睛不能见光!”

    秦关月握住洛浮生的双手,缓缓拉下,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你若肯听话,我又何苦如此?”

    “你——”洛浮生气得甩开男人的手,又忍不住心疼用袖子轻轻擦去秦关月溢出眼角少许的血,“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乖乖来平渡了吗?”

    “你来平渡,是因为石家两位将军已被押送进京。”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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