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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使用手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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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常州。

    台州一旦开战,常州必定也会遭到燕军的小股兵力袭击,加上还未剿清的海寇,常州并非是绝对的安全之地。

    飞魄既然说有人在城防军接应于她,一定就会助她在镇守常州的这段时间里干点引人瞩目的事情。对于严防死守在台州的石敬之而言,留守的将领能够守住常州就是最大的功劳,比起上战场厮杀来又安全还易获得石敬之的赞赏,对她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这个情,洛浮生不想要。

    她是想借此机会接近石敬之没错,但是她更想在大梁和燕国的战场上尽一份力。不然她根本没有必要冒险来海河,按着原有的计划直奔南疆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飞魄仿佛看穿了洛浮生的心思一般,叹口气道:“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洛浮生愤愤不平。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帮上什么忙?”飞魄将洛浮生按在一旁的座椅上。

    “我——”

    洛浮生一时语塞。

    是了,她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的她一如那些不曾真正见过何为死何为亡的富家子弟一般,空有一腔热血,就想要在这枪林弹雨的杀伐场上卖命,只是这条命能值几钱?

    对于大战在即的海河与台州的几十万将士而言,多一个洛浮生,少一个石步强,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于她可能还不如石步强。

    “听我的话,留在常州。”飞魄半蹲在洛浮生身前,他从未这般认真地与她说过话,“留好你这条小命,才能做你那件大事。”

    洛浮生任凭飞魄将自己的双手握住:“你特意提前离开徐州,先我一步来海河,就是为了劝我离开军营吗?”

    “是。”

    面对飞魄的诚恳,洛浮生略有些不适应,她想挣出双手,飞魄却握得更紧了。

    “我会留你在军营里再过一夜,明天你同我一起离开。”

    洛浮生明白,飞魄说的他们一起离开,指得是飞魄去台州,而她要回常州。

    “好,我听你的安排。”显然,此时的她除了听飞魄的话,没有其它选择。

    采花贼是打定了主意,不许她留在军营中。

    “不说这件事了。”洛浮生垂眸瞧着半蹲在自己身前,一双褐色眸子闪着温润如水光泽的飞魄,“我再问你一次,飞魄大侠,你喜欢我是吗?”

    飞魄将洛浮生的双手合握在掌心,以最真诚的话语向她道:“是,我喜欢你。”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洛浮生好奇。

    “大概在上辈子就喜欢上了吧。”飞魄的唇角犹如绽开一朵白玉兰,这会儿满眼里都是深情款款的柔意。

    这话一听就是在哄鬼,洛浮生努力不被眼前的美色迷惑:“我们两个认识了才两个月,你就觉得上辈子有缘了?那被你糟蹋过的姑娘,岂不是要和你刻在姻缘石上了?”

    “是啊,才两个月就把你放心上了。”飞魄揉掰着手心中那十根比起寻常人家姑娘来要削痩许多的手指,无视洛浮生的后半句,“除了上辈子有缘,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

    “我觉得,你早就认识我了。”洛浮生嘟囔道。

    “哦?”飞魄笑,“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连谢家的秘言令都没能调查出我的身份,你一个采花贼,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连我是谁想要做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洛浮生很不服气。

    飞魄今日的行径,很明显已经将她的底都摸清楚了,可她对于他却还是什么不知道,这不公平。

    “我以后能不能唤你生儿?”飞魄突然道。

    洛浮生一愣,这个称呼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飞魄突然喊出来,她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眼前瞬间弥漫起冲天的如云烈火,耳边响起犹如鬼狱一般的哭嚎声。

    “什么生儿?”洛浮生甩开飞魄的手,“我还生女呢!”

    “哦?”

    她甩开,他捉住,再甩,再捉,你来我往好几番,飞魄干脆将人往怀中一带,身子顺势往地上一躺。

    洛浮生毫无防备的被他带离座椅,将飞魄压在了身下。

    飞魄低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才确定我的心意,就想要给我生孩子了?”

    洛浮生脸瞬间涨成了个红苹果,下意识一拳就砸在了飞魄的脸上。

    “嘶——”飞魄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捂住眼睛。

    “活该!”洛浮生爬起来,谁叫这家伙嘴贱!

    飞魄捂着眼睛坐起身子:“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揍,全身上下就眼睛不能遮。你说我明天顶着个乌眼青和徐统领告别,问起来要怎么解释?”

    “你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洛浮生才不管这套。

    “我就说半夜帐子里跑进来只野猫,让猫挠的怎么样?”飞魄厚着脸皮又蹭到了没好脸看的洛浮生身边。

    “你家的猫能挠出乌眼青?”洛浮生斜眼睨他,发现飞魄的右眼确实有泛青的迹象,不觉有些后悔刚才下手没轻没重。

    “别人家的不知道。”飞魄嬉皮笑脸道,“我家的肯定能。”

    “猫爪子怎么可能挠出乌眼青——”洛浮生话音一落,方才反应过来飞魄是在拿她开涮,当下又要跳脚,飞魄慌忙将人搂住。

    “明日就要分隔两地。”飞魄努力安抚住怀里的小野猫,“今晚就不要这么暴力了好不好?”

    洛浮生一把推开飞魄,嫌弃似的拍拍身上的衣服:“不暴力也成,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来头。”

    “这个不重要。”飞魄说。

    “对我很重要。”洛浮生叉腰瞪着眼前英俊潇洒意图耍无赖的采花贼,“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总不能就这么将自己托付出去吧?”

    “你的意思是,接受我的心意了?”飞魄绕到洛浮生身前,眸带惊喜道。

    洛浮生脸颊微热,她别开眼睛:“你管我接受不接受,反正你跟我如实交待就对了。”

    “那可不成。”飞魄眼含笑意,“我的身份,也只能与人一说。”

    “不说就不说,稀罕!”洛浮生冷哼一声。

    “当真不想知道?”飞魄竖起食指在佳人前晃了晃,“只有这一次机会哦。”

    洛浮生眸光游移,想要故作淡定,又着实想知道飞魄采花贼的名号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伸出根手指戳戳那人的胸膛:“那你倒是说啊。”

    “我说了,有什么奖励没?”洛浮生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了那点傲娇的心,飞魄反倒卖起了关子。

    “……”洛浮生冲着飞魄比比拳头,“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飞魄缩了缩脑袋,“不过能不能商量件事,以后再动手,别揍脸怎么样?”

    “你有别的地方值得我动手吗?”洛浮生斜睨飞魄一眼。

    “你一个女孩子,不能总这么暴力。”飞魄努力以理服人。

    “少废话。”洛浮生跳到一旁的凳子上,不让揍脸改揪耳朵,“快说。”

    “哎哎哎哎我说我说,放手放手。”揪耳朵更疼,飞魄疼得呲牙裂嘴。

    “你到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地跟着我到底想干啥?统统从实招来!”洛浮生两手一叉腰,居高临下的盯着飞魄,深觉借凳登高这个体位不错,可以从阵势上碾压飞魄一波,以后要多用。

    “其实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确实早就相识了。”飞魄幽幽盯着目露诧异之色的洛浮生,“不过,我敢保证,你肯定不记得了。”

    洛浮生确实不记得自己这十七年的记忆中,有飞魄这号人物,她伸手摸了摸飞魄的脸。

    飞魄被那纤细的十指摸得很舒服:“你想看看我带没带人皮面具,或者是有没有用特殊的法子易容?”他挡住了洛浮生往耳后探去的手。

    洛浮生心虚地收回手,眨眼道:“咱们两个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飞魄轻笑:“自己想。”

    “哎?”洛浮生从凳子上跳下来,“我真的没印象。”

    “没印象,就没印象罢。”飞魄打定主意让洛浮生自己想。

    “你好歹给我个提示。”洛浮生对着飞魄那张脸仔细瞧了又瞧,“像你这么英俊的人,若是咱俩有过交际,我肯定不会一点也不记得的。”

    “好吧。”看在洛浮生对自己外表认可的份上,飞魄决定提醒她一下,“我们两个关系匪浅。”

    “……”这算什么提示?洛浮生凝眉,“和我关系匪浅的……你是千波宫的人?”

    飞魄扬眉:“怎么,和你有关系的只能是千波宫的人了?”

    “与我关系近些的,还活着的,除了千波宫的那群笨蛋,我想不到还有谁。”洛浮生疑惑,“你该不会是不想告诉我,故意唬我的吧?”

    “不信算了。”飞魄也没指望这丫头能一时半会儿就记起来,不过对于洛浮生丁点记忆也没有的举动,还是有些失望。

    “你再提醒我一下。”洛浮生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能与她关系匪浅的排开千波宫,就是她一直不愿意去回忆的,十年前在一场大火中烧得干干净净的家。

    幼时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她本是女儿身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熟的玩伴屈指可数,也都是家中陪她的丫鬟,根本没可能有男子。

    想到那几个丫鬟,洛浮生狐疑地打量了飞魄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飞魄眼中露出几分欣喜,“你想起来了?”

    “要是按年纪算的话……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差错……”洛浮生暗自嘀咕。

    “你当真想起来了?”飞魄喜形于色。

    “是想起一个能与你年纪对得上的。”洛浮生干咳一声,又打量了飞魄几眼,“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洛浮生目光游移。

    “就是性别不太对……”

    “……”

    营帐里的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洛浮生后退几步:“泰领兵,我觉得外面月色不错,出去欣赏一下。”转身要逃。

    没逃出几步,身子被一股大力捞起。

    “喂!你干嘛!”洛浮生挣扎。

    “证明一下性别,省得你误会。”

    飞魄黑着一张脸,扛着洛浮生就往床边走去。

卷三 死生共休戚 第十九章 困惑的锦囊

    洛浮生在海河城防军泰下禾泰领兵的营帐里又过了一夜,依旧是她睡床,飞魄睡桌子。

    若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在入睡前洛浮生还觉得脸颊滚烫,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飞魄笑得狡黠的俊美脸庞,然后在那双褐色眸子温润地注视下,不知不觉睡着。

    洛浮生又做梦了,不同于往日熊火烈烈的噩梦,这次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幽僻的羊肠小道。

    潮湿的青苔石板路蜿蜒至林中深处,不知通往哪里。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洛浮生没有犹豫地朝着透着白亮光芒的前方走去。

    有风微拂而过,摇动着头顶上遮天蔽日的树枝,在耳畔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洒下一地斑驳。

    她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亮光中好似有什么人在朝她招手,呼唤着她快些过去。洛浮生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开始飞奔。可不管她跑得多快,始终追不上尽头的光,那光里的人影等不及了,回首遥遥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去打算先走一步。

    不要走!

    洛浮生看不清那个黑影的模样,更不知道他是谁,可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始终在催促,要追上他,必须追上他。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累得气喘吁吁。终于,那白光离得越来越近,眼见着她只消抬抬手就可以够到他,脚下忽然被什么一绊,洛浮生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一摔,待她抬起头时,那白光倏忽飘远,光中的人影也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不要走……不要走!”

    洛浮生大喊出声,猛地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模糊的视线中,飞魄担忧的脸颊清晰浮现。

    是梦啊……天好像已经亮了,营帐外传来兵马训练的声音,洛浮生轻喘口气:“没事……”

    “梦到什么了?”飞魄帮她擦着汗津津的额头,“看你出得这一头汗。”

    “梦到——”洛浮生顿了下,梦中那种慌张心悸的感觉还在,可是她却记不得内容了,不由得托腮皱眉,“我梦到了什么来着?”

    飞魄失笑,牵住她的手:“既然是噩梦,记不得就记不得了,没必要想起来。”

    洛浮生嘀咕:“可是我觉得那个梦挺重要的。”

    “有多重要?”飞魄问,“有我重要吗?”

    洛浮生丢给飞魄一个白眼,没理他。

    “不睡了,就起来吃饭。”

    碍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所不便,昨夜入睡时两人都是和衣而眠,加之在军营没那么多讲究,洛浮生随便用清水洗了把脸,就坐到了石桌前端起早已备好的米饭青菜狼吞虎咽。

    没扒拉几口,洛浮生抬首看向坐在一旁的飞魄:“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飞魄笑着说。

    洛浮生看着桌上的一饭一汤两菜,瞬间意识到这是提供给飞魄这个领兵的单人饭菜。旁边这人所谓的吃过了,其实就是将他的饭例让给了她这个压根不该在军营的人。

    “怎么,吃不惯?”飞魄见洛浮生对着饭菜发愣,解释道,“除了石将军和徐统领,这可是整个军营最好的待遇了。”

    “哦。”洛浮生应了声,低头扒饭。

    “要是真吃不惯,先少吃点垫垫肚子,等你回了常州,让谢烟请你吃顿好的。”

    塞了满嘴饭的洛浮生端起汤碗来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碗,将剩了约有一半的饭菜往飞魄跟前一推:“我吃饱了。”

    飞魄眼含笑意,也未拒绝,抄起洛浮生用过的筷子就夹菜。

    “哎哎——”洛浮生来不及拦他,见他大口大口吃的香甜,面颊一热,嘀咕道,“也不怕脏。”

    “比这直接的都来过好几次了,我怕什么?”飞魄意有所指。

    洛浮生耳朵根都红了,端起汤碗就往飞魄嘴里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飞魄吃饭速度很快,转眼间就一扫而净,他唤人来撤走碗筷,才对洛浮生道:“送你走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说话间,已有两名黑甲兵进了帐子。

    “就是他们?”洛浮生觉得这两人就是昨天将她带来的那两个,虽然带着遮面的头盔看不清脸。

    “他们会一直保护你。”飞魄牵过洛浮生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再次叮嘱,“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好好在常州待着。”

    洛浮生觉得被飞魄碰触到的皮肤好似有火灼过一般,不一会儿就烧得全身都烫烫的。

    “我知道了。”她强行将手抽出,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飞魄轻笑一声,勾住洛浮生的下颚垂首吻了上去。

    洛浮生一惊,猛地推开飞魄,下意识看向那两名黑甲兵。

    她这会儿的身份可是新兵营的石步强!

    却见那俩高大的男子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仰头看,一个低头瞧,都当没看到。

    “自己人,不必怕。”飞魄拥住洛浮生的腰身,“你就把他们当成千波宫里那些对你唯命是从不敢反驳的家伙,不必客气。”

    其中一名黑甲兵干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飞魄不要太过分。

    洛浮生则挑眉看着飞魄:“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除了真当家的那位,她在千波宫还真没人能管住,不然也不会漠视宫规一个人溜出来这么久。

    “你的事,我都知道。”表露心意后,飞魄倒是坦白的很。

    “哼。”洛浮生得意地瞧他,“你知道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不敢拦我?”

    飞魄叹口气,轻轻刮了下洛浮生耸起的鼻尖:“你也就仗着大家都宠你。”

    洛浮生做个鬼脸,从飞魄怀里跳出来:“你何时去台州?”

    “徐统领那边还有事要交代,你先走。”飞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绣织就的红色香囊,“这个,你好好保管。”

    “这里面是什么?”洛浮生说着就想拆开看看。

    飞魄握住洛浮生的手:“等台州解了急,你再打开。”

    “好吧。”洛浮生摸着那香囊里一块软一块硬,带着点弧度,不像是传说中的锦囊妙计,“我听你的。”心里却想,等我一出军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打开?

    飞魄却似看穿了洛浮生的想法,挽了挽她耳鬓的发,柔声道:“若你提前打开,怕是此生就见不到我了。”

    哎?洛浮生不由得握紧了锦囊,她将那物往飞魄怀里一丢:“既然如此,你何苦现在给我!等台州一事过去,你再交给我吧!”说完,转身对那两名黑甲兵道:“你们这是来接我的?”

    黑甲兵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看向飞魄。

    飞魄重新将锦囊塞进洛浮生手心,大手以容不得拒绝的力度将她的手指包裹:“台州一战,必定比去年年三十的海河之战还惨烈。我也不瞒你,这锦囊里放着可令你想起我是谁的东西。只是相对于用它来提醒你,我更想亲自告诉你,我是谁。”

    洛浮生回首看着满目深情的男子,疑惑与歉意同时爬上了眉梢。飞魄这两个月的表现,明显是带着难以放下的感情追逐她而来,若是如此,为何她却对这样一个于她用情如此之深的人物没有任何印象呢?

    “那个……”洛浮生握着锦囊的手心浸出了一层薄汗,她低着头道,“要是你认错人怎么办?”她思来想去,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飞魄哑然失笑:“你不记得我,我并不奇怪。”

    “可是……”洛浮生还想再说,飞魄却已以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这次洛浮生没挣扎,飞魄也没有过分,只轻啄了下她的唇瓣,与她鼻贴鼻,额对额,四目相对。

    “我很庆幸,你不记得我。”男人的眸如同浸透了浓茶的水,幽深不可触底,洛浮生却从那湾深潭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若是你记得太清楚,我反而不知道要如何与你靠近。”

    他拉起她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的心脏清晰有力的跳动着。

    “虽然你完全不记得,我会有点难过。”

    “可是我更希望,抛开旧日的那些回忆,你依然能被我俘获。”

    “所以,不需要给自己压力。”

    “你不记得,有我记得。你去哪里,我就找到哪里。”

    “安心等我回来。”

    再次坐上前往常州马车的洛浮生,耳畔回响着飞魄最后说的那些话,脸始终烫烫的。

    飞魄交给她的锦囊在指尖攥着,洛浮生想了一路,直到马车驶进了常州地界,她也没有下定主意要不要打开。

    洛浮生明白飞魄的用意,台州一行,生死不知,他提前将这个锦囊交给她,就是希望若是台州一役败了,亦或者他没有完好归来,这锦囊便能解了她的惑。

    所以飞魄才不想她现在打开,而是希望他能战胜归来,亲自与她说那些被她遗失的旧日往事。

    可洛浮生心底始终藏着一分犹豫,那就是万一飞魄认错了人,他一路追寻的并非是她,而是另有他人,这番深情岂不是真的要被辜负了?

    若是现在打开,她提前看到锦囊里的东西,还是想不起飞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机会赶回去告诉他,她并非是他一心寻觅的佳人。

    只是这样,她与飞魄大概也就擦肩而过了。

    想到这里,洛浮生的心口不由得揪紧,甚至有点泛疼。

    真的对飞魄动情了吗?最开始想要勾搭飞魄,是想借他留在军营,结果却不知怎么,竟然假戏真做了。

    洛浮生啊洛浮生,你还有那么一件大事要干,怎么可以在这时候分神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洛浮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锦囊往怀里一塞。

    不管是认错,还是确有其事,飞魄既然已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那暂且听他一言。

    若是此番不行,大不了再跑趟南疆!

    打定主意的洛浮生暗自握拳。

    她撩开了车窗帘,抬首往前方望去,只见常州城城门楼已近在眼前。

    这边马车安全驶进了常州城。

    那边一支百人精英队伍也趁着夜色隐入了山林。

    打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洛浮生定情的采花贼——飞魄。

    只是他们所去的方向,却与台州城正好相反。

卷三 死生共休戚 第二十章 被骗了

    炎阳烈烈。

    洛浮生站在常州城西城门楼之上,遥望着远方一片荒芜之景,身后站着陪她一起来常州的两位黑甲兵。

    三天了,她已经来到常州三天了。

    飞魄口中所谓的海河城防军退兵至常州非但没有动静,而就在刚刚,她无意中从谢烟处听闻另外几乘载有粮草的谢家运粮队伍已经安全抵达了海河。不仅如此,意图阻拦粮草的朝廷官兵依旧严控把关着常州至海河的水陆两路的关卡。常州知府胡不全,更没有任何要迎接海河城防军的意思。

    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被飞魄骗了!

    石敬之根本没有放弃海河的意思。飞魄之所以急于送走她,很可能是另有计划,而这个计划直接关乎到海河的安危,亦或者是飞魄的安危。因为只要她留在军营,一定会想办法跟着飞魄行动。

    从怀中掏出飞魄留给她的锦囊,手指轻轻滑过锦绣织就的繁花图案,耳边再度回响起两人分别时,飞魄说给她听的那些话。

    退兵是假的,那这锦囊之中所藏之物的含义,是不是假的呢?

    飞魄与她,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是旧相识呢?

    洛浮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物。

    “你们两个应该不是石家军的人吧?”

    两名始终跟在洛浮生身侧,从未当面摘下过遮面偷窥的黑甲兵没有回答。

    “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洛浮生拎起那枚锦囊,在两人跟前晃了晃。

    黑甲兵眸色不变,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洛浮生也不恼,垂首细瞧了眼锦囊,感叹道:“这绣工,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可惜了。”随手一抛,锦囊在城门楼上空滑了个优雅的弧线,飞向地面。

    居于右侧的黑甲兵几乎是瞬间飞身扑下城楼,将锦囊接于手中,又飞了回来。

    “好功夫。”洛浮生黑眸微弯,这功夫可不像是普通士兵能有的,“你们该不会跟徐州的那几人一样,也是泰领兵的江湖友人吧?”

    黑甲兵不说话,只俯身将锦囊重新送到洛浮生眼前。

    洛浮生看了一眼锦囊,又扫了眼黑甲兵,双手往身后一背,轻笑道:“这玩意我不要了,你们两个留着吧。”扭头便走。

    黑甲兵们互望一眼,不声不响地跟上。

    洛浮生直奔谢烟居处,她记得谢烟有前往海河参军的打算,如果可以,她想借谢烟的力量再返军营。

    只是谢烟此时并不在府邸,穆晓晗称谢烟去了府衙与知府大人商讨要事,洛浮生转而赶往常州府衙,不料连谢府大门都没能出去。

    飞魄安排在她身边的黑甲兵仿佛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一般,如两座黑山堵在她的面前,不许她出谢府大门一步。

    自打洛浮生回到常州,就暂居在谢烟的府邸。这三日,她日日跑去城门楼等退兵的大军,黑甲兵都没有做过阻拦。甚至可以说,除了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之外,黑甲兵没有对她所行之事做出过任何的干涉。

    在确认自己的自由已被限制之后,洛浮生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她知道,这肯定是飞魄的安排。

    飞魄早就预料到她在得知被骗后,一定会想办法重回军营,所以提前叮嘱了这两名黑甲兵,一旦她有欲回海河的举动,就要力加阻止。

    “你们两个果然不是海河城防军的人。”即使不动手,洛浮生也知道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海河,她洛浮生是回定了!

    黑甲兵垂头拱手,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洛浮生不要难为。

    “好吧。”如不能动武,就只能智取。洛浮生无奈一耸肩,“我不能出这谢府,那在这府里逛逛总行吧?”

    其中一位黑甲兵向洛浮生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她自便。

    “你们还真是惜字如金啊。”洛浮生背着手在谢府的花园里乱转,黑甲兵就在她身后跟着,寸步不离,“该不会是哑巴吧?”

    黑甲兵不吱声。

    洛浮生早已习惯这两个家伙一问三不答的态度,自说自话道:“让我猜猜。”

    “我记得当初在徐州流民营捉住柳神医那天晚上,飞魄喊来两个帮手。我和那两个家伙说过话,虽然就几句,不过我这么聪明,如果再听到那两人的声音,是肯定可以辨识出来的。”

    她驻步回头瞧了瞧那两黑甲兵,笑道:“该不会就是你们两个吧?”

    黑甲兵们跟石头块子一样立在原地。

    “这么说的话,当初飞魄所谓的侠客朋友也是在骗我。”洛浮生自动将他们的沉默转化为默认。

    黑甲兵们依旧没动静。

    洛浮生继续道:“不是朋友,还对飞魄的命令言听计从,看来你们是属下了。”

    “若是如此,那徐州的那位贾老爹也肯定不是什么朋友。”洛浮生勾起唇角,“你们的主子从滕州跟我到徐州,又先我一步到了海河,看起来没怎么主动插手我的事情,却时时在关键时刻蹦出来帮我一把。他对我的所思所想了解的很,肯定不止跟了我两个月吧?”

    “在滕州以前,我对你们主子的事情没有一丝记忆。按你们主子的说法,我与他是旧相识。我不记得的旧相识,那得是多年以前的了……”洛浮生走到黑甲兵身前,她仰着脸,日光灼得她浓黑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线,如同白日的猫,傲而疏远,“我在江湖漂流的这几年,遇到过不少险事。但每次都会逢凶化吉,安然无恙。我本来以为是运气好,上天眷顾我。现在想来,应当是你们主子暗中相助吧?”

    面对黑甲兵的沉默,洛浮生没有理会:“飞魄看起来对我用情颇深的样子,如果他早就在暗处一路保护我,应该不会两个月前才露面。所以,之前的那几年,其实一直是你们,或者是飞魄另外的下属在暗中护我,对不对?”

    黑甲反射着耀眼刺目的白光,在这烈烈炎日之下,那光竟散发着隐隐的寒意。

    “一个小小的采花贼,能让谢家家主忌惮三分,还可以轻易进入石敬之麾下任职,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兵。”洛浮生轻笑,“屡屡与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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