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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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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拦截了。”
郑伯友一手敲打着桌面,一面看着面前的大夫,“真可以!一百乘,一万人!他郑启之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力量,纵使有三头六臂,能拦得下这一万人?”他说完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背后身中一箭,有种凉凉的感觉。
“郑伯莫不是怀疑我们出卖您?”这位大夫听出了郑伯友话中的意思,立刻辩驳道,“我等从来都是跟从郑伯的,当日二爷掌权的时候,我们宁可告假在家也不愿如朝中为官,我等忠心可鉴日月,郑伯竟然怀疑我们出卖您!”
郑伯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撑在了桌面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很乱,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现在怎么办。”
“是!”答话的大夫应声道,转身走了出去。
郑伯友坐在椅塌之上,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烦,双脚搭放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褒姒的安危,想起褒姒很快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他恨不得立刻就插上一双翅膀飞到镐京城去,可是去了他又能做什么?
郑伯友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廿七的房间里走了过去,廿七正趴在桌子上看着铜镜呆呆的出神,这大半年来她常常保持着这样的表情,鲜少在郑府之中走动,听见敲门声,廿七才直起了身子坐起来怏怏的说了声,“进……”尾音拖得很长,十分慵懒的感觉。
“怎么了?”郑伯友一进门便看着廿七问道,“病了嘛?”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打不起精神来,”廿七很勉强的笑了笑,“老爷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京城里传来了消息。”郑伯友问道。
廿七的手猛地一紧,很惶恐的眨了眨眼睛,她很心虚的问道,“怎……怎么了?”
“娘娘被收押入地牢了,”郑伯友说道,“褒洪德在晋北战败了。”
“我一早就说过了,”廿七苦涩的笑了笑,“大少爷赢不了的!”她说着这话眼睛里就充斥着泪水,抬头看着郑伯友说道,“娘娘不会有事儿的对吧?”
郑伯友回答不了廿七,他不知道,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会有事儿的,”廿七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大王那么爱娘娘,他不会舍得杀她的!”
“娘说,你有一阵没过去她那边了,”郑伯友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
“哦!”廿七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可能是最近太热了,也不知怎的就是提不起精神来,对了……”她想起什么问道,“掘突还在晋北,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若是大少爷败了,那么文将军的大军只怕也……”
“掘突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郑伯友摇了摇头,很艰难苦涩的说道,“休书我这些天写给你。”
“你一定要救娘娘!”廿七拉住郑伯友的胳膊说道,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若是郑伯友不救,那她就是杀褒姒的凶手,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便是死了也觉得是有愧与人的,郑伯友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为什么?”廿七抓住郑伯友的手忽然松开了,“你当初说过要去救娘娘的,为什么不去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郑伯友说道。
“当初娘娘被赢德的大军所困,你都可以将她带出来全身而退,为什么这次不行了?这次和上次难道不是一样的艰难吗?”廿七说着哭着,泪流满面,不住的祈求着郑伯友的启程,郑伯友却只能摇摇头,“因为这次是她一心求死,我再有本事,救不了一个死人。”
“娘娘为什么要求死?”廿七看着郑伯友问道。
“若是要她不死,此事倒也不难,只要朝中的舆论转了方向,大臣们愿意为娘娘求情,她就不必死了。”郑伯友看着廿七说道,这话叫廿七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推了一把郑伯友,“那你就去啊!去游说那些大臣们啊!平日里,若不是有娘娘在,这个国早就落到他们秦国的手中了,她值得他们求情啊!”
“楚侯和启之绝不会被说服!”郑伯友说道。
“那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两个人而已!”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
第256章 情久久0
“如今……郑启之掌握了这里的军权,就像是一柄利刃抵在了镐京城的喉咙上,楚侯熊仪又出兵秦国救援,堵住了犬戎的来路,这是将镐京城彻底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权利范围之内。s。 好看在线》大王若是想要他们二人松口,必定要提出什么取悦于这二人的条件,这种事情,娘娘怎么可能会任凭他发生?若是硬要救,只怕她也会……一心求死。”郑启之对廿七说道,这话叫廿七彻底绝望了,跌坐在椅塌上,“他骗我……”她捂着自己的嘴,不停的抽泣着。
郑伯友蹲在了廿七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派出了一万兵马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廿七看着郑伯友抿着唇,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洒落了一身,“郑伯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会猜不出来呢?”郑伯友问道,他发现整件事情自己竟然无法怪罪廿七,心中只觉得甚为对不住她,如今这对不住都牵连到了褒姒,“你每日只在我郑府之中走动,若是真的有了心上人,也只会是郑府之中的人。”
廿七觉得心中苦涩,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突突”的再跳,她也拉着郑伯友的手问道,“娘娘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吗?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
郑伯友摇了摇头,这办法若是有他早就去尝试了。
廿七拉着郑伯友的手豁然的松开了,她笑了,这笑容看得人揪心,“你什么时候去镐京城?”
“等到留不住的那一日就去了。”郑伯友低沉的嗓音说道,如果郑启之夺了这郑伯的位置,只怕是不会留他在这世上太久,他倒是能追随着褒姒去了,这叫郑伯友反倒是觉得豁然开朗了,廿七看着郑伯友明亮的眸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摇了摇头,“你死不了的!”
郑伯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不了解他。”
“是你不了解,”廿七看着郑伯友笑了笑,“大王曾经和娘娘说,他若不让一个人死,那个人就绝不会死!如今大王已经对娘娘食言了,他又怎么可能再允许郑启之动你?便是他夺了这郑伯之位,也必定是不长久的,因为他不能再对娘娘食言第二次。”
郑伯友看着廿七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全当是廿七太傻、太天真,才会上了他这当,才会以为大王同郑伯真的救得了娘娘。”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可是这当,当日廿七便是知道也会上的,一个人在郑府里生活,真的太苦了。你们只要不两军交阵,郑伯只要肯逃到京城里,大王必定会护你周全的。”
“是我不好……”郑伯友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将廿七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他想抱抱她,可是她却将他推开了,他只好兀自的和她说道,“当日娘娘将你托付给我,是怕你在宫中受了委屈,是要我好好照顾你的。可是你跟着我三年,我不但没能护着你,反倒是叫你受了如此之深的委屈,是我不好。”
“那能怎么办呢?”廿七苍凉的笑了笑,“廿七只是一个悉人,比不上娘娘,若是爱过了她,又怎么会再瞧上我?”
“这不同,”郑伯友企图辩解道,话一出口才觉得这个辩解显得多么荒诞可笑,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末了也只能收起自己苍白的话语,冲着廿七笑了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没事儿的时候多走动走动吧。不管到了何时,她都还会是你娘的。”
廿七看着郑伯友点了点头,“这些时日心里担心的紧,也没什么心情来回的走动。郑伯若是觉得对不住我,可否在为廿七做一件事情?”
“什么?”郑伯友问道。
“去镐京城,现在就走,替我陪娘娘走完这最后一程,替我送送娘娘,万一无人肯为娘娘收尸,还请郑伯做了这事儿……”廿七说着已经跪倒在地,郑伯友伸手扶住了廿七的胳膊,这场面看着他心恸,这镐京城他是想去的,只是没有去的理由罢了,如今姬宫湦都护不了她的周全,他又何必走这一趟?
“我去又有何用?你说的这些事情,大王、秀秀同王子都做得,我去又有何用?”郑伯友问道,廿七瞧着他的模样,“郑伯想去的,不是吗?”
郑伯友抿了抿唇,却不说话。
“郑伯替我送一封信给娘娘吧?”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一日为奴便终生都是,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富贵日子是娘娘所赐,如今她走在黄泉路上我不能陪她,总该说点什么吧?”
郑伯友犹豫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廿七就知道他是想去的,只是缺个理由,“郑伯先去安顿你的事情吧?信写好了,我去交给你。”
“嗯!”郑伯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廿七,廿七微微的笑了笑,向他点点头,他也只得再点点头,回敬于她,然后迈不出门关上了廿七这屋子的门,廿七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屋顶,良久之后她转身在桌案前坐了下来,用秦地的文字写给褒姒,请她务必将郑伯留在京城之中。
这文字郑伯友看不懂,廿七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这布帛用蜡封好,这竹筒交到郑伯友手中的时候他便知道,廿七这意思是不想他知道这信函之中的内容。郑伯友翻身上马,带好了自己的行李,没有带一个合用的人手在身边照拂,他将那份休书交到了廿七的手里,“此去不知何时才回,曾经答应过你,我去镐京城之日,就是给你休书之时,如今我们两讫了。”
“郑伯,”廿七看着郑伯友叫道。
“嗯?”郑伯友低下头看着站在马下的廿七问道。
“算了,没事儿,”廿七笑着摇了摇头,“去京城了,你一定要保重。”
“我会的。”郑伯友应道。
“千万不能为娘娘殉情,”廿七嘱咐道。
“我知道!”郑伯友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话很好笑,殉情是两个相爱的人一个走了之后,余下的那一个觉得此生已经再无可眷恋了,才会随之一起离开,什么时候这个词儿也会说一个单恋者追随而去的,那只能是叫人看不起罢了。
廿七挥了挥手,郑伯友策马而去,那一刻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可不可以再抱抱她,只怕是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廿七转过身用布帕擦拭着眼泪,缓缓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她趴在床上痛哭流涕,她恨死郑启之了,当初他若是死在战场上该有多好?
宫里,掘突经过念儿说的那番话之后,仿佛若醍醐灌顶,直接前往显德殿要求拜谒大王,侍卫们伸手拦住了掘突,“大王不许任何人等进入!”
“能通报一声吗?”掘突问道。
“将军请回吧!”侍卫摇了摇头,姬宫湦有过吩咐,除了虢石父同赵叔带两位上卿大人前来,谁都得拒之门外,他们知道大王这几日的心情不好,因此谁也不想去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替掘突通传,只怕是通传的结果就是被姬宫湦呵斥出来,末了还得再问一句“到底听不听得懂寡人说的话?”
“边关战事紧急,诸位就容我进去吧?”掘突恳切的说道。
几个侍卫也是面面相觑,只得摇摇头,“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几人,我们也是听从大王的吩咐,大王说过,除了两位上卿大人,任何人都不见!”
“我可是……”掘突还想再争辩一二句,忽然听见从身后传来了虢石父的声音,“让他进去!”
“虢上卿,可是大王……”侍卫还想再争辩一二句。
“随我一起进去,大王问起来,也和你们几人无关!”虢石父说道,这话叫几位侍卫终于让开了挡在掘突面前的路,掘突对虢石父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这个人的恶名早就在朝野之中传的人尽皆知了,他看着掘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走在了前面。
掘突忍下了心头的一口气,低头说道,“多谢虢上卿。”
虢石父轻笑一声,也不答话,径直的朝着屋里走去,他是来汇报秦地的战事的,自从楚侯的援军抵达秦地,已经大举将犬戎击退了数里,秦地看来是可以高枕无忧些时日了,犬戎的进犯已经不足为虑了。
虢石父迈步走到姬宫湦的面前,低下头去拜谒道,“参见大王。”
姬宫湦斜靠在椅塌上,一手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紧的攒在一起,“又有何事?”
“犬戎已经被击退了数里,不消数日就能听见从秦国传来的捷报了!”虢石父说道,姬宫湦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看着虢石父叹了口气,“寡人宁可听见楚军同秦军的联军大败,攻入了镐京城……”他说着摇了摇头,觉得心中无比的绝望。
“大王莫要丧失信心,娘娘此番提前西去,也会在那里等大王百年的,大王不必急于一时!”虢石父进言道,“掘突将军在门外求见,我便将他带了进来。”
姬宫湦瞥了一眼掘突,神情疲惫的问道,“什么事儿?”
几日不见,姬宫湦瘦的不像样子了,这叫掘突大感意外,自古君王多薄幸,很难想象他为了一个女人竟至于此,“启禀大王,微臣请命带兵出战晋北,一定救回褒大夫同文将军,此战便是粉身碎骨也必定力争全胜!”
“难道你也想立下军令状?”姬宫湦一拍桌子大喝道,“他日你父亲来问寡人要人,寡人从哪里再变出一个掘突还给他?”
第257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0
姬宫湦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听闻这些天来从膳房端出来的饭菜他又叫人原封不动的拿了回去,整日处理来自各地的奏折和公文,脑子里被诸侯们的大小事务充斥着,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脑海中担心褒姒的情绪彻底的排解出去。他的眼窝深陷,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疲沓的样子来,坐在椅塌之上,无力的靠着。
掘突被姬宫湦这忽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在下……在下……”半晌,他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回复姬宫湦。感觉这一瞬姬宫湦于自己就不再简简单单的是君王和臣下的关系,反倒是成了叔侄,他只是一个别人拜托了姬宫湦要照顾的晚辈罢了。
这种感觉叫掘突觉得有些难堪,他自问在战场上还有些本事,放开了手的去与敌人厮杀,绝不至于全败。姬宫湦不可能叫掘突前往晋北,一旦去了必定会和郑启之的大军相抗,北狄还没打,先起了内讧,纯粹的叫外族看着中原城邦的笑话了。
“不必说了!”姬宫湦拍案而起,站起来在掘突的周围踱了两步,思忖片刻之后对他说道,“你前往秦国去迎一下百里将军!”
“什么?”掘突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前往秦国,”姬宫湦舔了舔自己的唇舌,“请百里将军将褒家上下所有的人运送到京城来行刑,寡人就要看看褒珦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他说着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拳,胸口上下起伏的一场厉害,自从褒姒入宫,在褒珦的眼中她就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如今他倒是要看看,一起赴死,他会对自己的女儿说些什么?想到这里,姬宫湦就冷哼了一声,“即刻启程吧,别耽搁了!”
“是!”掘突作揖说道,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忐忑不安的,姬宫湦此举的目的并不难揣测,褒姒与褒家的交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虢石父上下捻着自己的胡子思忖着这件事情,末了摇摇头,这褒姒一生当真是可叹可怜啊!
第二日,赵叔带为掘突备好了军马,在宫门外等候,而掘突则在东宫之中与一干人等一一道别,先是念儿和秦候,“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请秦候好生照顾王子!此番我去秦地,可有什么书信要我带回去的?”
赢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意思是他会好好照顾念儿的,没有什么书信要带回去。掘突看着念儿,笑了笑,他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嘱咐念儿习武、读书,他没有这个身份;嘱咐念儿不要太过悲伤,这点他又不及念儿看的开;嘱咐念儿去看看娘娘,他又不能说这话……
念儿看着掘突倒是先开了口,“你就放心去秦国办父王嘱托你的事情吧?我在这里帮你好生照顾秀秀。”
这话说出来,秀秀煞白的脸蓦地就变得通红了,掘突也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秀秀,不成想这情分却被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看在了眼中,掘突咳嗽了两声,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唇,遮挡着这份不好意思。
“你们应该也有些话要说吧?”念儿看了看掘突又看了看秀秀,转过身去和赢开说道,“先生还要来教书,我们先走吧?”
赢开点了点头,跟在了念儿的身后,朝着门外走去,临了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秀秀和掘突,两人都不敢看着对方,面色羞赧。前一日掘突也是因为一时冲动,将掩藏在心中多年的真情一蹦而发,没有多想。此刻再面对秀秀的时候,他反倒是畏首畏尾起来,不知道该以何等的姿态解释昨日的事情,“我得前往秦国走一趟。”掘突半晌才憋出了这句话来。
“我知道,”秀秀看着掘突点了点头,“大王看来是要保你,你不必太过担心郑将军得胜还朝一事了。”
“我知道!”掘突也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是久久的沉默,掘突又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照顾念儿,常去看看娘娘。”
“不必你吩咐,我也会的!”秀秀说道。
掘突点了点头,兀自的笑了笑,“我多言了,只是放心不下。”
“世子不必担心!”秀秀看着掘突笑了,“大王绝不会让别人此刻在东宫之中欺凌的!如今秦国还在战乱当中,你此去可要小心才是,路上若是遇见了犬戎,一定要小心回避。”
“我知道……”掘突又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秀秀摇了摇头,“路上若是有机会劝劝褒大人,人之将死,给娘娘说两句软话吧?”
掘突点了点头,“我会的!”
“一路小心!”秀秀挥了挥手,这是和掘突道别了,他不得不离开这里了,掘突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走回来,从身上掏出一支青铜、宝石的簪子递到了秀秀的手里,“买的时候就想起你。”
“多谢世子!”秀秀接过了这支簪子。
“我从秦国回来后,你愿意日后跟着我吗?”掘突问道,“郑将军夺权后,我父子在郑国必定无立锥之地,唯有留在京城之中受大王庇佑,你不会离开这里,不会远离王子,你愿意……和我走吗?”
“世子,”秀秀看着掘突笑了笑,“我敬重您是郑家的嫡长子,事事都对你谦卑、礼让。”她拿起掘突的手,将簪子放在了他的手心中,“若是秀秀做了什么事情,让世子有所误会,还请世子明说,秀秀改正!这簪子,留作以后见到了喜欢的姑娘,再送她吧?很好看……”她看着掘突笑着,这笑容明晃晃的刺痛着掘突的那双眼,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东宫,走到西门外跨马而奔的,这一路往秦国的方向去,一路上心中备受煎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郑伯友是在掘突离开之后的半月里抵达了镐京城,下马回了京城中的郑府中,悉人们不知道老爷回来,看见忽然出现的郑伯友各个都吃了一惊,问道,“老爷回来了?”
郑伯友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将手中的那匹马递到了悉人的手中,“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大王恢复了早朝,老爷不妨明日上朝吧?”悉人说道。
郑伯友点了点头,“还有呢?”
“前些日子世子还在,这两天被派去了秦国,老爷怕是和世子见不上了!”悉人又答道,这话叫郑伯友停下来驻足看着面前的悉人问道,“去秦国做什么?”先前他从京城中传话的人口中得知了掘突从晋北赶到镐京城汇报战况,在宫中养伤,本以为此番前来可以见一面掘突询问一下晋北之事,没想到又错过了。
“大王下了令,要将褒家大小接到京城中来!”悉人答道。
这话叫郑伯友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要动手了?”他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你先安顿我的行李,我去一趟地牢之中。”
“老爷!”悉人叫道。
郑伯友转过身去看着悉人不解的皱了皱眉,“何事?”
“在下位微言轻,但是这话不能不说,如今娘娘身陷囹圄,大王尚且不能保她,自从娘娘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大王没有去看过一次。老爷这么贸贸然的前去……只怕是多有不妥,若是迁怒了大王,郑将军再立了战功,老爷的地位……岌岌可危啊!”悉人说道。
“无妨!”郑伯友说了一句,这结局他早就能料到了。
“老爷!”悉人又叫了一声,“您倒是觉得无妨,可是……这郑府上下一大家子,难道老爷也想让大家步了褒家的后尘吗?”这句话拉住了郑伯友,叫他再也迈不开一步了,他自己是死是活,他可以不操心,可是不能拉着郑家的老小给自己陪葬,若是姬宫湦再迁怒于自己,褒姒一死,大王就再无保他的必要了,他咬了咬牙,摇着头,眉头深皱又转身走了回来,“世子返京之后,和我通报一声!”
“是,老爷!”悉人跟在郑伯友的身后,朝着屋子里走去,“那么老爷此番入京打算如何向大王解释?”
“为掘突求一门亲事!”郑伯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早年娘娘有意将齐伯的二女儿许给掘突,如今不妨早些敲定这门婚事,也好叫齐伯能出面保住掘突,掘突不死,大夫人不会受到牵连,而二夫人……”郑伯友又想起了临别之前的廿七,摇了摇头,“二夫人,自不必管她!”
“老爷明察。”悉人答话道。
此刻的廿七正在郑伯友的书房前来回的的踱步,手心中满是汗水,紧紧的攥在一起,她觉得紧张、十分紧张,生平前所未有的紧张,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了书房门前,“老爷临别之时曾叫我取份文书的,就留在书房里。”
“二夫人!”悉人叫道,廿七笑了笑。
谁都知道二夫人廿七可以随意的出入郑伯友的书房,郑伯友不防着她的,此刻悉人们听见廿七这么多,也就让开了路,请她进去。
第258章 廿七的算计0
自古以来书房就是士大夫贵族家中的重中之重,自己所有的印鉴、文书都一一放在这里,若是叫人拿捏到这里,就如同是拿捏到了痛脚。廿七自小随着褒姒长大,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往日里她总是端了羹汤进来给郑伯友,放下便走,可这三年来对这书房早已摸得十分透彻,清楚了。
她仰起头看着书房上一摞摞的卷轴,伸出手在郑伯友的书案上轻轻拂过,心中思绪万千,胸口一阵阵的发痛。廿七的手,柔弱无骨,并不大,以往这只手也会被捏在郑伯友的手中,可是后来因为对娘娘的那情分叫他们之间还是越走越远了,廿七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他努力的让自己来爱她,可是却做不到。
感情的事情,最难勉强了,廿七的眼泪没能禁住的掉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她赶紧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弯下腰来翻找着东西。她要从这里到晋北去,需要通关的牒文;她要去找郑启之,所以需要郑伯的印鉴,他所有的文书;她将郑伯友的卷轴一一打开,把整个郑国之中,郑伯友的自己人都翻了出来,记在了手中的布帛之上,这也是要交给郑启之的……她在这里找了很多东西,从天亮到天黑,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廿七才将手中的布帛卷起来藏在了自己的胸口,将文件又一一的放了回去。
门外的悉人叫道,“大夫人!”
廿七的定了定自己的神思,带着笑意朝着门外走去,“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大夫人看着廿七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一年来廿七虽然没有再陪伴过郑伯友的左右,可是大夫人却越来越顾忌她了,她越是不在,郑伯友反而越是花一分心思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大夫人知道了褒后与自己老公的那些情事,将这份不悦加诸在了廿七的身上,“书房重地,可是你说来就来的?万一带出去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给我们郑府引来了麻烦可如何是好?”
廿七看着大夫人冷笑一声,“老爷出发之后发现自己少带了几样东西,便差人送信回来,叫我来取,送去京城中。老爷此番入京,所为何事,姐姐也该知道,我若是去迟了、耽搁了,大王若是迁怒老爷……此事……”她说着摇摇头。
大夫人上下将廿七打量了一个遍,“你少拿老爷来压我,”她话虽如此,心中却已经有些心虚了,“老爷若是当真需要什么,也会叫自己的亲信回来走这一趟,需要你来?”
廿七冲着大夫人笑了笑,“如今晋北之战,褒大夫连连失利,晋伯将援军死死捏在手中一事,天下皆知,大夫人还是想想日后算起帐来,您该如何自保吧?如今倒是关心起这些有的没的……”她说罢不等看大夫人的脸色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这话倒是狠狠的扇了大夫人一个耳光,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廿七回屋拿出了自己的行李,收拾在行囊之中,一一将他们装好,此番前往晋北,一路上凶险难料,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是此番抵达不了也只能说是天意了。她看着镜子总的自己,拿起了桌上的剪刀,一把将这长发剪了去,挽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然后将早前准备好的男装穿在了自己身上,看起来倒也是个清秀的书生模样。
廿七从后院讨了匹马,翻身上马、打马狂奔,从郑国的国都朝着晋北的荒原赶去,一路上马不停蹄、不敢耽搁。一路上询问是否有人曾经看到过郑启之的大军,郑启之用兵如神,接到姬宫湦书函的当日就行径了百里,迅速的朝着晋北的原阳城逼去了,几日之后大军抵达就驻扎在原阳城外数十里的地方,他命所有的士兵原地休息、待命,然后派自己的人前往原阳城中探听消息。
回来的人向郑启之说道,“启禀将军,原阳城中的人前些时日还发起过一次进攻,可见如今文将军的大军只是困在了城中,并没有被烧死。”
“哦?”郑启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文朔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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