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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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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她态度太自然,真让陈家两老脸上缓和了不少。
    而厢房那边,陈秀英已经看到了床上还睡着的磊子,脸上被沙包砸出来的脏污已经擦干净了,也因此更显得那些青青紫紫渗人。
    好在人是真的在睡着,呼吸很稳。
    “看吧,一点事儿没有,都是小伤。你说你急赤白脸的跑来闹什么?搞得一家子不安生!”
    说到这里王氏贼头贼脑溜了眼门外,没看到自家男人身影,立即压低了嗓子恶狠狠的,“陈秀英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你大过年的到我家院门口哭,是想谁倒霉呢?啊?要是今年我家有什么事情不顺,老娘上门撕了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少往娘家跑,老爷子下晌说的让你以后别来了你没听见哪!带上你这龟孙子给老娘滚,麻溜儿的!”
    这死婆娘想搞他们大房呢,她还怕同她撕破脸?
    要不男人就在堂屋杵着,她现在就撕了这八婆!什么玩意,从来就不是香饽饽!
    陈秀英从出现在陈家院门口,一口一句的就是要带磊子回去,现在人在她跟前了,她却没有上去把人叫醒。
    听着王氏骂她,也没什么激动反应,只扭头看向堂屋方向,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全是怨毒。
    “大嫂,你以前哄着我跟你一块上柳家大院,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现在收心了,堆在眼前伸手就能拿的元宝都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想出什么幺蛾子?”王氏警惕,“当初我是叫你跟我一道上柳家大院来着,是你自己不争气,是你侄女不争气,人家知秋看不上不要,怪我咯?我告你,我可没坑害过你!”
    那一遭走得,害她现在还在观察期呢!
    “以前你不是说,囡囡家里有钱,王爷哪儿有权,攀上了,只要捞到点点好处,都够我们吃用一辈子的?你娘家我记得还有待嫁的姑娘吧?你不寻思寻思,送去囡囡身边当个丫鬟什么的?”陈秀英轻轻道,“你那侄女姿色不差,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王爷有幸看上了,你不就能跟着飞黄腾达?就算看不上,南陵王妃身边的丫鬟,日后想嫁个好人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趁着囡囡这次来了,你不抓住机会,转头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瞎说什么呢?王爷是什么人物?能看上一个乡下村姑?要是他真想要,京城多的是名门千金排队等他挑!跑来老娘面前嚼舌根打主意,能耐了你!”王氏眼睛瞪得更大,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
    的确很诱惑啊!
    有往上爬的机会,谁还能故意往下走来着?
    要是她家侄女真能跟在囡囡身边,她作为中间人,也算得是侄女的恩人了,侄女发达了还能不感谢她咋滴?
    姑嫂两也不是第一次接触,陈秀英对王氏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只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其实她动心了,只是还差最后一把火。
    “这几年大哥处处拘着你,连娘家都少让你回了,听说闹得你现在里外不是人,那边可没少埋怨你白眼狼,兜里有了两钱连娘家都不认了。其实我大哥有什么钱?五年八年十年的,手里就那么一个果园,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地里刨食的,一年撑死了不过几十两,那就是个没出息的,你怕他?”
    “你刚说什么?”王氏话锋一转。
    陈秀英愣了下,不懂她这个反应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但凡他有点出息,他现在就不止这点能耐。一个连闯都不敢闯的男人,有什么能耐?你要想自己过得好,你就得想办法自己手里抓银子……”
    “老娘撕了你这张烂嘴!”王氏突然冲上去按着陈秀英就是一顿打,气得嗓门都顾不上压了。
    “你个破烂货,你说谁没出息呢?你说谁没能耐呢?啊?老娘男人是你说得的?”
    “臭婊子!你忘了你哥是怎么对你?逢年过节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拉米送菜送银子!亲自跑过去给你撑腰!这些老娘都忍了,你掉转头来嫌老娘男人没出息?!我打死你个贱货,白眼狼!”
第一一七三章 老娘受了天大的冤屈!
    陈秀英被打得猝不及防,加上这些年在夫家被磋磨的身子越发不好,哪里是体胖腰圆的王氏的对手,一时之间只有挨打的份。
    让她害怕的还不是挨打,是王氏边打边骂,嗓门大得能传出大院。
    她怎么都没料到王氏会因为一言不合打她,以前两人凑在一起的次数不少,她自诩了解王氏为人,贪婪,爱占小便宜,心眼儿小,见钱眼开。
    只要有一点点能让她心动的筹码,她就能在水花上掀起一片大浪来。
    今儿是怎么了?魔怔了?!
    堂屋那边,一众人听到突然从厢房传出的打骂,齐齐愣了下,然后赶忙往那边跑。
    陈启明脸色漆黑,说是打骂,他只听到他死婆娘骂了,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秀英根本没有还嘴的机会,出口的全是惨叫。
    教了这么多年,愣是没能把人教乖,陈启明心里浮出心灰意冷。
    他也是会累的。
    众人赶到厢房门口,看到床上磊子已经被吓醒了,缩在床脚怕得不敢吭声。
    而王氏肥硕身板正骑在陈秀英身上,耳光一下接一下的扇,嘴里仍然骂个不停,眼睛都红了,“我叫你骂,我叫你看不起,我叫你骂!老娘骂得,你骂不得!今天老娘让你长记性!”
    她可以骂她男人没出息,没能耐,但是别人骂不得,谁骂她撕谁!
    两人头发、衣衫在打斗间都被撕扯得七零八乱,极是狼狈。
    场面一言难尽,跟来的大男人们纷纷转过了身去不朝里看。
    “干什么呢?够了!”陈启明上去拦住王氏,竟然被她挣开,气得怒喝,“王大娥!”
    还在发疯的肥胖妇人一个激灵,硬生生停了手,被下面的人逮着机会往她脸上挠了一把。
    痛得王氏嗷的一声嚎,委屈的眼泪直掉,“陈启明,你就知道吼我!我错哪了?啊?老娘错哪了?她就不是个东西,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这些年对她好全都白费了!你还护着她,既然不待见我你干脆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去找你的小寡妇!呜呜呜!”
    王氏拧起来,直接往地上一趟,又哭又嚎,骂陈秀英白眼狼,骂陈启明没良心,骂小寡妇勾引她男人。
    陈启明,“……”
    陈长东站在门口,没敢往里看,表情也是无法描述。
    他老娘惯会撒泼,但是很有分寸,从来没像今儿这样赖地上打滚的,她撒泼的时候都懂得给自己老爹留面,只要老爹吼一声回家,立马能收声屁颠儿跟上。
    “娘可能真受委屈了。”
    他媳妇点头,“这次是真哭,不是假的。”
    说着人忙跑进去,在陈秀英想要反扑过来的时候把人拦住。
    娘在犯二,这个时候是没有攻击力的,真让大姑再往她脸上挠一把,等她缓过劲来,今儿晚上谁都别想睡了。
    “行了,赶紧起来,躺地上你丢人不丢人?小辈们都在旁边看着呢!”陈启明脸色漆黑,跟刷了层墨似的。
    “不起!丢人就丢人!老娘受了天大的冤屈,还被自个男人吼,老娘不想活了!我还怕什么丢人!你不就是想踹掉我去找村东头那个小荡妇吗!想老娘让位?我呸!你想的美!除非你打死我!”
    “什么小寡妇小荡妇的,你一个当奶奶的人了,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起来!”
    “不起!”王氏不起,改躺为趴,那身型,没两三个人拽不起。
    她还破罐子破摔了!
    陈启明,“……”
    最后一抹脸,陈启明无奈咬牙低喝,“谁在你跟前嚼舌根的?除了你我还有谁?每天跟我屁股后头转你见过我搭理哪个小寡妇了!”
    话说出来,他老脸先红了。
    这婆娘,自己丢人不够,非要拉着他一起丢人!
    他真是……!
    “真没有?”
    “没有!赶紧起来!还嫌不够丢人的?”
    王氏这下不顶嘴了,自己乖乖爬起来站到男人跟前,一脸得意。
    赢了村东头小寡妇,她现在浑身都透着舒畅劲儿,脸上挨的那一下都不觉得多疼了。
    “启明我跟你说,爹,娘,你们也听着啊,”得意完了想起还有个仇没报,王氏立马转头告状,指着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妇人,“这个老娼——陈秀英她真不是个东西!你们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来?……”
    巴拉巴拉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尾全交代了,末了又对陈启明道,“她说你没出息,没能耐!以前给她拉的米面送的钱全扔去喂了狗了!当时我就劝过你你不听,看,我没说错吧?以后你可别那么傻了,咱家自己都顾不过来,穷着呢!你每次一送大喇喇至少一两银子!够咱家吃喝半个月的了!”
    陈启明抿唇沉默,看着被长东媳妇拦在一边浑身狼狈的人,心灰意冷再次浮上心头,只是这次心灰的对象换了人。
    看着男人沉默,王氏一时不敢吭声。门口,陈家两老连厢房门都没进,相互扶着走了。
    走前只交代一句,“长东,看着她们走,以后,别再让她进门。”
    心灰意冷的何止陈启明。
    大女儿嫁得近,以前逢年过节的经常回来,走的时候,两老总让她带点东西走,只是都瞒着王氏没让任何人知道。
    他们是重男轻女,但是也没将闺女不当人,只是疼爱肯定会比家里唯一的儿子要少些。
    那也足够对得起的了。
    怎么能年纪越大越不消停呢?
    是他们将女儿教得越来越自私的吗?
    他们心里没有答案,只余茫然。
    陈秀英走了,带着磊子。
    经过陈秀兰的时候,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陈秀兰透心凉。
    她眼里全是恨意,汹涌得能让人灭顶。
    送走了陈秀英,众人已经没了继续坐在堂屋唠嗑的心情,各自回房歇息。
    陈家老大房里,陈启明正在给王氏搓药酒,时不时的肥胖妇人就发出一声哀嚎。
    “打架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现在知道痛了?”
    “打起来的时候哪还顾得上痛,当时我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第一一七四章 只是我疼你,比疼囡囡多罢了
    瞅瞅男人表情,王氏没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她男人,一起生活几十年,她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说白了,老好人一个,总是以家里老大自居,把照顾妹妹的责任扛肩上。
    对妹妹好得不得了,就只会对她凶。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淤青,王氏扭开脸偷笑,这架打得值。
    经了这一回,男人彻底看清他那个大妹白眼狼的真面目,以后就不会再往那边划拉东西了。
    一个月至少能省下一两银子,一年到头的就能省下十二两,不老少了。
    哎妈呀,十二两,一送送了好几年,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真想冲到陈秀英家里,让她把吞下去的银子给吐出来。
    谁家银子还不是钱了?喂了白眼狼,连一文利息都回不来,忒亏!
    “你真的没跟村东那小寡妇有来往?”
    “整天村东小寡妇村东小寡妇的,是谁?你说个名字,我想想?”
    王氏扭身躺上床,“哎呀,我也不记得了,谁知道她叫啥来着,反正不是个好东西。你刚才亲口承认了没别人的,以后上工别往村东走!”
    她男人不会撒谎,他说了她就信。
    陈启明懒得搭理她,他们家果园就在村东那头,不往那边走,他飞过去?
    死婆娘,见天不着调,脑子里都在想啥?
    “以后别动不动就跟人干架,跟个泼妇似的,小的看了不学好。”
    “知道了。”油灯熄了,王氏在暗处偷偷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就是泼妇,“那我考察期过了没?”
    “再观察观察。”
    “还要观察啊?这日子没活头了!”
    身边,男人很快响起了呼噜声。
    又不搭理她!王氏愤愤闭眼。
    没看到男人柔和下来的表情。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陈秀兰一家子就要回杏花村了,每年过来走亲戚,都是只住一天的。
    陈家两老也没多留。
    今年这个年过得糟心,留下来大家也一样心情不好,还不如回去。
    回去柳家大院,那个大院,跟陈家不一样。
    什么时候,都有满满的笑声。
    想起自己为数不多去过大院的那两次,陈老婆子叹了口气,临行前,把陈秀兰叫到了房里。
    “娘。”老婆子坐在炕上,陈秀兰唤了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好一会,陈老婆子都没有说话,末了,抓起她的手拍了拍,“秀兰啊,这些年,你心里是埋怨娘的吧。”
    “娘……”陈秀兰想说没有,可是她不善于对长辈说谎,她确实曾经埋怨过。
    也是因着埋怨,所以一年到头的,回来次数越来越少,以致于这几年,只有年节才回来看一眼。
    抬头看着老婆子满头花白头发,她娘亲也老了,脸上比以前多了好多褶子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娘心里都知道。”打断陈秀兰的欲言又止,陈老婆子不为难她,“娘不是糊涂虫,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埋怨我跟你爹,那些年爹娘做过不少糊涂事啊。可是秀兰,娘其实并不是真的重男轻女,也不是真的看不上囡囡,想算计她那点东西。这些年你们过得好,爹娘看在眼里,心里是高兴的。”
    说着,长长一叹,这两年被闹腾的心累了,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还犟什么呢?
    “以前娘叮嘱你,让你抓着酒坊,为知夏打算,那时候起你就跟娘离了心了,也怪我这个当娘的。”低着头,呼了口浊气,陈老婆子眼底湿润,“兰啊,娘说那些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不喜欢囡囡,只是我疼你,比疼囡囡更多罢了。”
    陈秀兰出门的时候,眼圈是红的。
    娘爱她比爱囡囡多,所以娘总叮嘱她把钱抓在手里。娘的思想是养儿防老,所以让她把好处划拉给知夏,以期让她老了能得到更多依靠。
    而她,爱一双儿女,何尝不是比爱爹娘更多。
    只是两种爱略有不同,是不分高下的。
    中间缺的,只是一个理解。
    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现在她恍悟了,爹娘,也想通了。
    跨上马车的时候,陈秀兰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
    陈家老两口跟陈启明夫妇还有陈长东一家三口出来送行。
    临上车前,柳玉笙扭头看向老两口花白头发,布满皱纹的眼角,还有微红眼眶,笑了笑,“外公外婆,舅舅,舅母,我们明年再来看你们。”
    刚才风青柏光明正大听了一回壁角,把房里的对话全告诉她了。
    陈家老两口怔了下,眼眶更红,点头,“诶,明年来,外公外婆等你们来。”
    马车走了,伴随着车里小娃儿稚嫩的喊声,“来!来!等!”
    那一刻,马车刮起的雪沫子,似都带了股融融暖意。
    陈家一家子直等到马车消失了,才转头回屋。
    王氏在旁又跟男人闹上了,“你下午要去果园?不许走村东头!”
    “毛病。”男人回她一句。
    “嘿!怎么毛病了?怎么毛病了你给我说说?现在村东头路不好走!雪地积得可厚了,你绕个圈不行?”
    吵吵嚷嚷从陈长东小夫妻俩旁边经过。
    长东媳妇闷笑,“娘这是逮着就不放了,爹可有得烦。”
    “你说爹是真烦还是假烦?”陈长东笑问。
    “你说呢?”
    谁知道呢?
    陈长东只知道,他老娘在村里风评并不好,外人安的绰号叫搅屎棍。
    贪财,贪小便宜,见钱眼开,嘴碎,喜欢煽风点火。
    但是这样一个人也是有软肋的,就是他老爹,爹的五指山一翻,老娘再蹦跶也得乖乖的。
    金山银山固然能诱惑老娘,但是跟老爹一比,金山银山就成了粪。
    而爹呢?对娘表现得各种嫌弃,既然那么嫌弃,为什么娘屡屡犯错,他最后依旧没彻底放弃这个人?
    夫妻之间,如人饮水。
    谁说这又不是感情的另一种模样?
    杏花村,柳家大院。
    皇太后一大早就起来了,坐在堂屋里频频引颈往外瞅。
    “别看了,要是回来了远远就能听到马蹄声,没回来,你瞅也没用。”柳老婆子纳着鞋底,慢悠悠道,“也就是一晚上功夫,看把你给急得,连懒觉都不睡了。你还怕娃儿丢了?”
第一一七五章 吃瓜,斗嘴
    “有风青柏在,俩豆儿要是还能丢了,他也甭做什么南陵王了,坐在那个位置丢人。”批判风青柏,皇太后向来不遗余力,随即瞪着老婆子,“过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你看看你刚说的那都是啥?有这么假设的吗?亏你还是太奶奶呢!”
    “……我那怎么是假设了,我就是安慰你顺嘴那么一说,我那话是问你,是问,不是假设!”
    “问也不该那么问,大过年的,赶紧呸掉,像不像样?”
    柳老婆子给气得哟,鞋底子也不纳了,整整袖子准备跟皇太后争个输赢。
    这老妇人,心情不好找人挑刺呢!
    来,打嘴仗她还会怕个养在深宫连骂人都不懂变花样的皇太后?
    周围围在火盆子旁边的其他人,顿时兴致勃勃。
    柳知秋跟薛青莲打赌,“你说这次谁会赢?我赌咱家老太太,论骂架,皇太后真不是对手。一两银子,来不来?”
    “我也赌老太太,你坐庄?”薛青莲半靠在木榻边上,伸着大长腿,懒洋洋的没睡醒,说话可一点不含糊。
    没法把他拐进沟里。
    眼睁睁看着一两银子从眼前飞走,柳知秋遗憾兴叹,“没了,没了,我的银子。”
    皇太后要是争气点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换人压宝。
    那边眼看就要斗起来的两妇人,齐齐朝他看来,柳老婆子想抓东西砸混小子一脸,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把她针线篮子里的丝线球给扔出去了。
    “这个不能扔!那边有火盆子呢!哎哟喂我的线团子,一烧就全不能用了!”
    皇太后嘴硬,“不就一个线团子,再买就是了,值几个钱?”
    “败家娘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哀家怎么不知!”
    “那你说说柴火多少钱一担,大米多少钱一斤!”
    “……”
    “看,说不出来了吧?”开场赢一局,柳老婆子脸上褶子舒展。
    皇太后沉了一口气,哼笑,“那你知道烟罗多少钱一匹,松烟墨多少钱一块?”
    “……”那些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皇太后扳回一城,扬眉吐气,“所以你是个土包子。”
    “哎哟喂,你这老婆子,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早上你还吃了我做的白菜卷呢!翻书都没你翻脸快!”
    “早上那白菜是我摘的,为那颗白菜我指甲都掰了一小块!没我摘菜你能做白菜卷?”
    “白菜卷是你说想吃我才做的!”
    “我说你就做?你别做啊。”
    “……”老婆子鼻子都气歪了,这是吃完了翻脸不认人哪?做都已经做了,吃都已经吃了,还能叫她吐出来不成?
    耍赖耍出精髓来了!下次看她还做不做!
    两个老妇人,头发一个银白一个花白,四目相对,火花带闪电。
    一个线团子小心翼翼出现在两人面前,“奶,皇太后,别吵了,线团子还在呢。”
    “接着了你咋不早拿过来!”两只巴掌齐齐拍上柳知秋脑门。
    柳知秋,“……”他年纪小,他的错。
    火盆子旁,以柳老爷子为首,率领旁边几个小辈的,充当吃瓜一员,看两老太太斗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抿口茶,偶尔还跟酒老来个杯碰杯,惬意悠闲。
    “快晌午了,秀兰他们大多吃过早饭就会回来,估摸着一会就到家了。”等到那边两个老太太转而夹击家里混小子,柳老爷子这才探头看看天色,“老婆子,得备午饭了,不然囡囡他们回来吃不上。”
    “哎哟,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么晚了。”柳老婆子手脚麻利把针线篮子往旁一搁,起身往灶房走,风风火火的,“老二跟杜鹃估计要跟囡囡那边前后脚进门,慕秋,来给奶奶帮忙,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诶,来了奶奶。”柳慕秋笑着起身跟上。
    她跟知秋昨儿也去走亲戚了,不过那边离杏花村不算远,当天晚上两人就回来了。
    虽然说家里不是只有两老在,但是到底放心不下,小夫妻两便没在那边住。
    “老头子,还坐着呢?快点过来烧火!”
    “来了来了,嚷嚷什么,最后一口茶你好歹让我喝完……”老爷子嘟囔,放下茶缸子,开始每天的伙夫日常。
    没了跟自己吵吵的人,皇太后视线落在院子里,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积雪的院子,嘴角微微爬上些许笑意。
    在柳家大院的日子,真的很热闹。
    每天跟莽妇这么吵吵嘴,也比自己呆在养心殿要好。
    往年过年是怎么过的?
    吃一顿皇家年夜饭,跟风墨晗、风青柏冷脸相对。
    吃完了,回到养心殿,一室铺满冷清,而她,心头浸满疲惫。
    殿宇布置得再喜庆,哪怕在殿内挂满红灯笼,养心殿一样不沾年味。
    那是个欢喜侵不进来的地方。
    后来,跟风青柏、风墨晗之间关系有了微妙的转变,连带着养心殿的氛围,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改变。
    平日里,她殿内多了个浑水摸鱼的小皇帝,喜欢整天在她面前喋喋不休,抱怨政务繁忙,数落群臣缺点。
    偶尔,风青柏也会过来,话不多,有时候甚至只是在养心殿里静坐喝上一杯茶就走,但是多了个人,却似能挤走整个殿宇大半的寂冷。
    再后来,她两豆儿来了,把她心里的寂冷全部填满了。
    这些,构架出了她苍白生活中的希望,她有了活下去的强烈欲望。
    “嬷嬷,去村口看看,有没有马车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老嬷嬷应着,不多耽搁。
    两豆儿不在身边一天,皇太后就想得慌,昨晚辗转反侧半夜才睡着,今儿又是一大早就爬了起来。
    想两个小主子呢。
    灶房那边,不停传来锅铲碰撞铁锅的声响,饭菜的香味,也开始慢慢在空气中弥漫,蔓延整个大院。
    哒哒哒。
    哒哒哒。
    马蹄声响,由远而近。
    皇太后眼睛一亮,站起来就往院门外走。
    刚吩咐老嬷嬷去村口探探,人还没回来呢,倒是马蹄声先来了。
    是他们回来了吧。
    “一准是囡囡他们回来了,看,我就说不用一直看大门口,人要是回来了,远远就能听到马蹄声。”灶房里传来老妇人大嗓门。
    “要你说,哀家早听到了!”哼了声,脸上控制不住爬出笑意。生平头一回,皇太后在农家大院等门。
第一一七六章 他们家孩子,歪不了
    随着马蹄声渐近,马车慢慢出现在皇太后眼帘。
    车没停,车帘便被撩起了一角,接着她看到了挤在车窗的两个小脑袋。
    “奶!奶!”
    两豆儿看到她了,兴奋大喊,甚至把小手伸出了车窗,做出要抱的姿势。
    皇太后脸上笑容满溢,那一瞬间,她竟觉这样的生活,美好的让人无法拒绝。
    “巴豆,红豆——”
    “奶!奶!”
    无情的大手把俩娃儿从车窗摁下去了。
    都到家门了,由着他们扒车窗,待会车一停他们就得摔下来。虽然没有这个可能。
    车停,几人下车,娃儿一落地就蹭蹭的朝皇太后跑,嘴里不停叫唤。
    柳老太太还在灶头间忙活,一早就听到了娃儿的小奶音,给嫉妒的手上动作更快了。
    “毛豆,巴豆,红豆,太奶奶在灶房呢!”
    “太爷爷也在!”柳老爷子扯起嗓子一声吼。
    外面立即传来应和声,“呆爷,呆奶——”
    声音出后,不知道哪个傻子传出爆笑声。
    紧跟着就是挨揍的哀嚎。
    清净了一早上的大院,顿时热闹无比,狗跳鸡飞。
    柳二跟杜鹃是后脚回来的。
    饭菜摆上桌的时候,一家子正好齐活。
    饭后,柳家老两口跟皇太后人手一个,瓜分了三豆,烤着火,问起走亲戚的事情。
    杜鹃那边没啥大事,以前还有些亲戚想着拉关系捞点好处,被她明着怼了好几回后,近两年已经安分下来了。
    陈秀兰这边她还没开始说呢,巴豆就跳出来了,手舞足蹈,“打!打!啪啪!”
    “哎哟喂,巴豆打人了?咋回事?”柳老婆子讶道。
    “遇上熊孩子了。”柳玉笙无奈,把巴豆的辉煌战绩说了一回。
    “是秀英外孙儿?啧,这是孩子打小没教好啊。吃了这回教训,说不定还能改一改。”柳老婆子叹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抱乐观。
    想要孩子改好,首先大人得有端正的态度。
    要还跟以前那样事事纵着,那俩孩子,一准毁了。
    环视堂屋,视线在自家孩子脸上扫过,柳老婆子心头欣慰,同时更骄傲。
    老大老二不说了,家里三个孙儿辈,都是打小懂事孝顺的。
    现在有了曾孙儿,一样教得很好。
    毛豆有知夏跟玉筝看着,四岁的年纪,在弟弟妹妹面前就知道端起哥哥的责任。
    巴豆红豆跟着皇太后,虽然极得宠爱,皇太后却不会一味娇惯,早早的就教导他们分辨是非。
    他们家孩子,歪不了。
    最后视线落在脸上噙着浅浅笑意的陈秀兰,笑问,“咋样,心里的结可解开了?”
    “解开了,娘。”陈秀兰笑容里,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跟亲爹娘疏远,其实她心里并不好受,再是看淡,心里有个地方总是压抑的。
    如今,解开了,像是甩掉了一层桎梏,整个人连心胸都开阔许多。
    柳老婆子拍拍她手背,“解开了,以后有时间就常回去看看,你爹娘,也老了。”
    柳老爷子也道,“是该常回去看看了,不是有那话咋说来着,什么子养什么待的,就是那么个理。”
    “子欲养而亲不待,意思就是等你想要奉养双亲的时候,双亲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人不在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酒老眯着小眼睛,着重解释一下。
    “家里不有马车呢嘛?秀水村又不远,一来一回满打满算用不上三个时辰,吃两顿饭再回来都绰绰有余,多大点事儿?”柳二就莫名其妙了,“难道回去亲家还能不待见了?最多也就不待见我大哥。”
    “滚犊子!”柳大牙根痒。
    柳二不滚,“不过话说回来,大哥大嫂,你们去归去,先把地头上的活计忙完了……”
    话没说完,鞋子齐飞,柳二抱头鼠窜。
    一脸生无可恋。
    又是这样,每回都不让他把话说完。
    他也一把年纪了,都三个娃儿的叔爷爷了,能不能在娃儿面前给他留点面?
    能不能?
    柳知秋在旁,看着自个老爹这怂样,摇头兴叹,“不愧是我老子,逃跑的姿势都跟我一模一样。”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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