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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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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朕已有定夺,你先下去吧。”
    “千美告退。”
    离了永寿宫,走出很远,柳玉笙才回头后望,眸光讥诮冰冷。
    善睐,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她已经确定,在老皇帝面前进谗言的人是善睐。
    那天去云宫,善睐就已经怀疑她了,随后送她出殿门的时候,对方一定对她做过什么。
    或许就是因此,察觉到了她的血液跟常人不同。
    她的血中有灵气,能让蛊虫为之疯狂。
    今日特地借口老皇帝的口来这么一出,为的就是验证她的血液稀有。
    可惜,对方算不到她身上还有个空间,里面的东西能随用随取。
    刚才滴血的时候,她用药粉改变了血液质地,变得跟普通人的血无异。
    且故意没有使用那支金针,为的就是不在金针上留上痕迹,让他们察觉。
    不管老皇帝信不信,验证结果摆在那里,至少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找她了。
    而在柳玉笙离开永寿宫的同时,隔断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影。
    “皇上。”轻柔女音,随着她绕出屏风,清冷面容显露出来。
    正是善睐。
    “如何。”老皇帝随手将面前玉盒盖上,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
    “皇上请看。”善睐将手里捧着的另一只玉盒呈递到老皇帝面前,盒子里也是一只金蚕,却非通体透明,而是呈淡淡的金色,身量比柳玉笙看见那只小了一倍不止,“这是圣血母蚕,对血液极为敏感,无需通过吸食血液验证,只要闻到气味,就能分辨出血液优劣。从她进来开始,母蚕就变得暴躁,不停的往她所在方向冲。”
    “可是她刚才验血的结果跟寻常人无异,这又如何解释?”老皇帝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南陵王妃有神医之名,擅长治病救人,擅医药,有这等本事,想要在验血的时候做些手脚并非难事。”
    “朕亲眼看着的,如何做手脚?”
    “皇上,这不正是她奇特的地方吗?她能开颅取瘤,把人脑袋剖开之后让人继续活命。在对蛊虫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医治好风墨晗身中的蛊毒。数次将濒死的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经她手亲自研制的养生茶酒,亦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这里哪一件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将依旧狂躁不已的母蚕收起,善睐坐到老皇帝对面,“南陵王妃制的药,制的茶酒,旁人如何研究都做不出跟她一模一样的来,哪怕所用材料相同。我怀疑她手中握有最关键的东西,用以提升功效,那是旁人没有的。”
    老皇帝身子往后斜倚,眸子半开半阖,没有出声,示意善睐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或许跟她的血有关。”
    “你怀疑,她以自身血液为引子,所以制作出来的东西才有那般奇效?”
    “除此之外善睐找不出别的解释。”顿了下,善睐笑道,“如今南陵王妃在我西凉皇宫,在皇上手里,皇上想知道真相,容易得很。圣巫族一直自诩对皇上忠心耿耿,让她们献出一个小妇人,她们还能拒绝不成。她既然能制出延年益寿的茶酒,助皇上万寿无疆,自当不在话下。此人,万年难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善睐没有盯着老皇帝看。
    皇上不喜人直视他,所有人在他面前,只能低头。
    绝对不可触犯天威。
    柳玉笙离开永寿宫是将近午时,善睐离开则是她走的一个时辰后。
    那一个时辰里,谁也不知道她跟皇上又谈了些什么。
    当夜,顺阳王去了云宫。
    直闯大殿。
    殿里女子看到他来,脸上刚刚浮出欣喜,纤细脖颈便被男子大手扼住,被迫仰起头。
    “王爷……”凝着男子,她痛苦挤出两字,玉白的脸涨成紫红,并未开口求饶。
    男子脸上依旧是朗若清风的笑容,眼底却阴鸷如乌云密布,携山雨欲来。
    “是你跟皇上进的言?”
    她双手握住他手腕,不反抗,只是贪恋的握着,几乎无法呼吸依旧朝他挤出笑脸,“她是南陵王妃,不是王爷能要的人。”
第一零六九章 西凉国人擅蛊,擅不擅解毒?
    “你怎么知道本王想要什么?”男子眯眸,冷笑。
    善睐不答,只是紧紧凝着他,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哀伤。
    她如何不知。
    这天下间,她最熟悉的人,便是他。
    “善睐,别总是妄图揣测本王的心思,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念昔日情谊!”
    说罢,顺阳王将女子狠狠甩到一边,拂袖而去。
    狼狈摔倒在地,善睐半撑着身子看男子离去背影,他连背影都带着冰冷怒意。
    她是真的惹怒他了。
    就因为柳玉笙?
    她连一个掩了容貌的人都比不过?
    那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又算什么?
    “圣女,小主子又在哭闹了,脸色很不对劲,您看看……”殿门,有婢女抱着个襁褓走进来,看到跌坐地上的女子时候愣住,后面的话咽了声息。
    “呜哇——呜哇——”婴儿哭声撕心裂肺,当中伴随着干呕的声音,将空荡荡的大殿更添上几分阴翳。
    “把他抱过来。”女子的话拦下了婢女想退离的脚步,走近后,将怀里婴儿小心翼翼递过去。
    襁褓下,婢女的手微微颤抖,眼底也藏着惊恐。
    善睐看向仍在哭闹不休的婴儿,眸色冷漠,抬手,拎起襁褓用力砸到地面,发出砰的闷响。婴儿哭声窒了下,随即更加凄厉。
    若非有襁褓包着,只怕小婴儿……婢女颤着唇,不敢出声,只是眼睛里惊恐更甚。
    “日后别再让我听见他哭。”善睐从地上爬起往外走,看都不看地上哭声揪心的婴儿一眼,“他的名字,叫弃。”
    弃,被人抛弃的,没人要的孩子。
    柳玉笙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传召,是以第二天在延寿宫又看到那个太监时,心一下沉到谷底。
    昨晚上不知为何风青柏没有过来,她怀疑是延寿宫周围又布上了监视的暗卫。
    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风青柏,没想到今天,传召来又来了。
    这次,就连千芳都觉出不安。
    可是这次太监没有到殿门口候着,就在殿里等,她就是想要问点什么都没办法开口,眼睁睁看着柳玉笙跟在太监身后,离了延寿宫。
    “长老,怎么皇上今天又……昨天千美姐姐回来明明说没事了的!”千兰脸色有些白。
    千雪咬唇,“会不会是千美姐姐昨天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她做了什么惹皇上发怒了?”
    “千美不会说谎。”千芳眼底浮出凝重,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在这里只会叽叽喳喳的问,什么有用的建议都给不出来,徒惹人心烦。
    等人走后,千芳坐在大殿,扶上隐隐作痛的额头,这次来皇宫,诸事不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千美身上真有问题?
    不,不可能……
    再次来到永寿宫,柳玉笙心情比昨天更沉,每个毛孔都透着戒备,面上还要装出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模样。
    她以为会见到老皇帝。
    可是没有,永寿宫里没人。
    而太监直接将她带到了内室!
    随后,数名宫婢进来,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裳。
    柳玉笙眼睛一沉,用力推开拉扯她衣裳的宫婢,冷冷看向垂手立在一旁的太监,“公公,这是何意?皇上传召我过来,面还没见着就使出这等阵仗?皇上知道吗?”
    “姑娘放心,宫婢只是帮姑娘沐浴更衣罢了,断不会伤害姑娘,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
    柳玉笙缓缓收起佯作出来的假象,挺直了背脊,打开宫婢再次伸出来的手,直接往外走。
    她不知道这当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定然是她身上露出什么破绽被察觉了。
    在皇帝的寝殿内室沐浴更衣,还不会伤害她?
    可笑!
    那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居然想染指她?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太监跟宫婢并未阻拦她,任由她往外闯。
    这永寿宫不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个弱女子,没有皇上放行,走不出去。
    柳玉笙走到大殿就停下了脚步,在她对面,老皇帝正缓步从殿外走来。
    一身明黄龙袍在行走间缓缓浮动,轻易不显情绪的脸上有不明显沟壑,让他威严更添几分。
    鹤发童颜。
    柳玉笙却只觉作呕。
    冷冷瞧着他,她不动,也不说话。
    “闹脾气了?”老皇帝走到她面前,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见恼,眼底倒是露出些许的纵容来。
    狗东西!
    “千美斗胆,不知皇上传召究竟是何用意,但是千美已为人妇,便是在皇上寝宫,也不能随便沐浴更衣,污了名节。”
    “不在朕的寝宫,你想去哪里?朕将旁边的长寿殿拨给你?”
    “千美不日就要跟着长老返回圣巫寨,皇上厚待,千美不敢当。”
    “长寿殿你不要,那就在朕的寝宫呆着吧。”老皇帝绕过她,在矮几坐下,“朕这里,从未有其他女子来过。”
    呵,她该感到荣幸吗?
    一个年纪比她作古的曾祖父还大的人,不知廉耻打她的主意?
    “无功不受禄,皇上若无其他事,千美告退。”她笃定,对方只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几乎等同撕破脸皮,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
    话毕,柳玉笙转身往殿外走。
    “拿下。”
    后面,皇帝声音响起,不含情绪。
    柳玉笙脚步未停,无视殿门外涌进来的侍卫。
    “皇上,西凉国人擅蛊,只是不知,擅不擅解毒?”
    后头一时没有声音,而柳玉笙面前几步之遥,侍卫已经抽剑架起,只要她再行三步,脖子便会直直撞上刀锋。
    柳玉笙容色不变,甚至没有打乱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在她跨出第三步的同时,侍卫飞快将剑移开。
    至始至终柳玉笙都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身后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如同实质,附着在肌肤上,阴冷粘稠。
    她暴露了。
    眼下她能离开延寿宫,不一定能逃离皇宫。
    善睐既然猜出她在这里,那么风青柏跟薛青莲定然也藏不住。
    怪不得风青柏昨晚没有出现。
    柳玉笙遥望内务府方向,他跟薛青莲是不是也被发觉了?
第一零七零章 她敢骂皇上!
    眼睁睁看着女子毫发无损走出去,而皇上无计可施。
    整个永寿宫死寂。
    所有还在殿内的宫婢内侍太监乃至侍卫,皆大气不敢出。
    皇上常年不显情绪,但是今日,他们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流泻出来的怒气。
    极为骇人。
    那个圣巫族女子是真的惹恼皇上了。
    一个小小侍女,竟然敢威胁皇上,胆大包天。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其后皇上会怎么处置圣巫族,然而,却迟迟不见下文。
    柳玉笙先回了延寿宫,长老千芳就等在大殿。
    看到她的时候,正要问话,随即察觉女子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
    不见了谨小慎微,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冷静沉着,尤其那双眼睛,澄澈却又清冷,饶是千芳自诩自己阅人无数,在女子眼里竟然也寻不出别样情绪来。
    这不是千美。
    “你……”
    “千芳长老,抱歉,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细细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今日不合时宜。”
    “你到底……”
    “我不是千美,不过我的事情不会牵扯到圣巫族,请长老放心。”她只解释了这么一句,甚至算不得解释。
    千芳从一头雾水,变得神色沉凝。
    难怪皇上接二连三单独传召千美,想来是发觉千美不是本人了。
    只是,这人是何时混进她们圣巫寨的?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人,能引起皇上那么大忌惮?
    抱歉看了千芳一眼,柳玉笙回房收拾了下落在房里的东西,随后哪里也没去,等着人来。
    不出她所料,她回到延寿宫没多久,整个宫殿就被重兵重重包围。
    吓得殿里圣巫族人惊惶不安,再见到从偏殿出来的柳玉笙时,人人神情复杂。
    这个人在她们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不对。
    也幸而对方从未想过要害她们,否则——
    殿外,纤细曼妙身影破开重兵,款款走来,行到柳玉笙面前,与她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南陵王妃。”
    南、南陵王妃!
    圣巫族人面面相觑,跟她们混了几个月的人,是南陵王妃?!
    哪怕消息再闭塞,听到南陵两个字,也知道女子出自哪里,而王妃这个称号,更是彰显了对方身份有多显赫。
    随即,所有人的心也随之提起。
    南陵的王妃出现在她们西凉皇宫,乔装打扮混进来的,这个王妃是想做什么?
    她的身份已经被识破,皇上岂能轻易饶她?
    那她的下场……
    众人不敢想。
    柳玉笙静静瞧着善睐浅笑的脸,觉得那个笑容很碍眼。
    所以,她抬手把那个笑容打掉。
    像挥尘埃一样。
    啪的响声,很是清脆,响在大殿上空。
    单手浮上刺痛脸颊,善睐敛了笑,“王妃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西凉,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南陵。在这里,没人会给王妃面子。”
    抬手,善睐欲有样学样。
    却被女子轻易挡住,反手,打了她又一个耳光。
    女子朝她讥诮一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凭你,都没资格动我一根汗毛。”
    善睐脸上极力维持的淡然终于龟裂,在西凉,在这里,柳玉笙竟然也敢一而再的挑衅她!
    她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南陵皇宫那个任人呼喝的小医女?
    “你动我,就是在动你们西凉皇帝的命,不信你试试。”女子对她逐渐赤红的眼睛视而不见,对她说话的时候甚至好整以暇。
    好像真的等着她去印证。
    而周围手持冷兵的重重侍卫,在她眼里如同无物。
    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压力。
    平凡面容,沉静双眸,淡定自若的从容,在此刻,无比耀眼。
    侍卫外围,绛紫锦袍男子透过人群缝隙,眼睛紧紧粘着在女子身上,眼中异彩涌动。
    内围,善睐眼睛红成了血色,十指数度抓握想在女子沉静面容上留下点痕迹,打碎她的淡然,却终究忌惮,最后什么都没做。
    她只能看着女子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一如走在南陵皇宫闲适慵懒,“本王妃来西凉皇宫做客,身为东道主,西凉皇的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好看,谁回去禀报一下,让他行事大方些,对付我一个弱女子,用得着出重兵?贻笑天下。”
    “……”
    圣巫族这边一众女子听了她的话,都觉得南陵王妃脸皮挺厚。
    能面不改色把偷混入宫说成是前来做客,颠倒黑白的功力只怕是从她出生就开始积攒下来的。
    脸皮厚不说,还生了个熊胆。
    她敢骂皇上!
    千兰千雪缩在长老身后瑟瑟发抖。
    看着女子在重兵包围下,缓缓离开延寿宫。
    千芳朝还站在殿门前的善睐看了一眼,这次没有上前去跟她说话。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对善睐,其实并不如自己以为的了解。
    拉着圣巫族人,千芳从大殿侧门离开,整个殿宇一下子空荡。
    善睐还站在原地,眼睛里赤红未退,双手紧紧蜷起,极力克制身体里汹涌的怒意,还有羞辱感。
    侍卫离开了,现出了原本站在后方的人。
    顺阳王是她叫来的。
    可是她想让他看到的,绝非这些。
    她以为南陵王妃身份暴露,在重兵围困下,会露出丑态,会惊慌失措,会哭哭啼啼,至少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柳玉笙本来就出生农门小户,能有多大见识?就算嫁给南陵王一朝贵为王妃,也改变不了身份低下见识浅薄的本质。
    不过是有幸得到上天厚爱的温室花朵,能经什么风浪?
    可是事实却跟她预料的相反。
    出丑的人是她,在他面前。
    耳边有轻轻脚步声离去,她僵硬扭头,“王爷,这是要去哪。”
    他走的方向,是柳玉笙离开的方向。
    “去看看南陵王妃的真容,本王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被南陵王放在心尖上。”男子没有回头,背着双手,步履轻松写意。
    “王爷,那是皇上要的人。”
    “玄祖父要的人,旁人看一眼都不行了?那整个后宫的妃嫔岂非随时随地都要蒙上面纱?”
    善睐转身,看着男子离去背影,眸光晃动,本就蜷起的十指,指尖刺破掌心。
第一零七一章 要你何用
    柳玉笙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大牢。
    虽然放了话威胁老皇帝,让他心有忌惮,但是帝威被挑衅,老皇帝不可能咽下那口气。
    就算不杀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没想到关她的地方竟然是个小宫殿,就在永寿宫旁边,老皇帝此前说要拨给她的长寿殿。
    柳玉笙气笑了。
    老东西,这种情势下还把她关在这里,是依旧没放弃在她身上打主意?
    求长生求到走火入魔了吧!
    不过柳玉笙并不担心老皇帝真的敢动她。
    现在她是瓦砾,老皇帝是玉石。在他没查出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之前,他会让她活得好好的。
    看向窗外,六月底的阳光很烈,照得人晃眼。
    那种炽热却驱不散她心头凉意。
    风青柏跟薛青莲,还在不在内务府?他们情况如何?
    她一无所知。
    就算他们在外安好,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取得联系,风青柏若是知道她被困在这里,会担心吧。
    “南陵王妃?”悦耳低沉的男中音从门口传来。
    柳玉笙转眸,顺阳王就站在那里,微微偏头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一袭绛紫锦袍背光,整个人似镀了一层柔和光晕,丰神俊朗,意态风流。
    却入不了柳玉笙的眼。
    柳玉笙又看向窗外,当门口的人不存在。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那双眼睛跟这副样貌不匹配,总透着股违和感,原来,这本就不是你真正的样子。”
    “说明我乔装功力不到家,演技还需磨炼。”看着窗外被阳光打蔫的园林绿叶,柳玉笙似讽似嘲。
    顺阳王愣了下,随后朗笑,“你可真有意思。”
    跨步走进殿内,坐到柳玉笙对面,将她那张脸前前后后的打量,“你戴了面具吧,怎么没瞧出痕迹?做功很精致。”
    柳玉笙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话。
    像是局外人看戏,看台上的表演者接下来要怎么演。
    那种目光没能击退男子的好奇,找不到面具上的破绽,他干脆直接开口,“如今宫中上下都知道你是南陵王妃了,这张面具挺多余的,你把它摘了吧,透透气。”
    女子翘唇,回他两个字,“不想。”
    “你如今是我西凉阶下囚。”最好别拒绝。
    女子瞧着他,静静不语。
    “或者我帮你摘?”
    话毕,顺阳王便觉手背灼热刺痛,混合着难耐的痒意。
    低头,手背不知何时通红一片,红色中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透明小水泡。
    甩了下手,他抬头,笑意透出无奈,“本王并无恶意,王妃这个玩笑开得着实没道理。”
    “王爷手痒,我只是帮你一把。”女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随便抓。”
    “……”她是用这样的方式警告他,别以为她如今是阶下囚,就想欺她。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忌惮。
    朗笑声冲出口腔,男子笑声很是愉悦,“南陵王妃,真的很有意思,本王领教了。放心,你既不愿,本王不勉强。”
    顿了下,他看她眼眸深幽,“总有得见真面目的时候。”
    柳玉笙唇瓣轻展,“那王爷且等着。”
    一无所获,顺阳王面上露出遗憾,离开前,他问,“王妃这般招呼本王,不怕本王对南陵王下手?”
    “王爷高看自己了。”
    “不,你怕,所以对本王只小惩大诫。不然你下的就该是穿肠烂肚的毒药了。”男子朗笑离开。
    凝着他背影,半晌,柳玉笙才松开长袖下一直紧握的手。
    顺阳王,跟那个狗皇帝一样不好对付,中了毒面不改色,还能继续对她谈笑风生。
    而且他猜中了她的心思,她不敢。
    因为她不知道,风青柏跟薛青莲现在究竟如何。
    最怕的是他们也掉进善睐陷阱,现在被困某地。
    所以她跟西凉皇室之间的形势,等于相互掣肘。
    她忌惮风青柏薛青莲落在他们手里而不知,他们忌惮中了她的毒药一旦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互相抓着对方的命门,谁都不后退,也谁都不敢再做更多。
    四周没人,柳玉笙眼底才敢浮上忧色。
    风青柏……
    “还要多久?实在不行放薛红莲出来,别挣扎了。”皇宫某个隐蔽昏暗角落,男子声音浅浅淡淡。
    薛青莲抓狂,“你那个‘你不行’的眼神什么意思?你二大爷的,一路被追杀还要挤出时间在这种光线下面做面具,你来试试?天天跟喊魂似的催,回头老子就把你弄哑巴了!”
    男子眯眸,薛青莲立即转身,兢兢业业做他的面具。
    ……嘶,薄如蝉翼怎么捏出来的?
    ……明明跟大红花用的同一双手,为毛捏个面具眼睛大小会不一样?
    借着身子遮挡,薛青莲把失败品揉吧揉吧毁尸灭迹,重新弄。
    就是不让大红花出来。
    活在风青柏的淫威下,还得被大红花压,他见一次青天容易么?
    “这边没有,去那边搜。”
    “第三队,往南边,去藏书阁看看,其他人跟我走。”
    不远处有脚步声纷沓接近,隐蔽处两人对视一眼,立即隐了身形摒住呼吸。
    待得那些人无功而返,才复又冒出头来。
    “当时真应该给那个贱人下即时毙命的药。”
    “马后炮有用?”
    “……你懂毛?长长久久周而复始的痛苦才是真痛苦。”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失策。
    鬼知道会那么快露馅?
    沉思了下,薛青莲跟风青柏打商量,“要不咱现在弄她去?”
    “你出得了皇宫?凭你那点功夫?”
    “我出不去,不是有你?不然要你有什么用?整天就会在旁边哔哔哔——”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只会哔哔哔的男人还会揍人,被揍的男人摔了还不敢喊。
    捂着屁股咬牙传音,“再揍老子老子罢工!别仗着老子打不过你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毒药了解一下!”
    要不是看在福囡囡份上,他会让着他?
    真当他好欺负呢?
    男人长眸微眯,再次朝上蹿下跳的男子扫去,耳根立即清净了。
    薛青莲黑着脸继续捏吧面具,想当初他活得多逍遥自在?他为什么一时好奇兴起跑去杏花村?
    自从认识了风青柏,他男人的尊严就再没捡起来过。
第一零七二章 别搁我这丢人现眼
    “现在福囡囡被困在长寿宫,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收拾起裂成碎片的尊严,薛青莲往皇宫深处看去,“喂,风青柏,连你都潜不进去?”
    风青柏没说话,视线同样落在皇宫某处,眸光深幽。
    昨天开始,不仅延寿宫,就连内务府周围都突然增加了兵力,暗处盯梢的隐卫更是增加了一倍。
    觉出情况不对,他跟薛青莲立即冲出内务府,之后整整一天时间都在跟皇宫侍卫捉迷藏。
    要不是听到宫婢议论,知道笙笙暂时没事,他会掀了西凉皇宫。
    “薛青莲,七月初八之前将面具弄好,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祭神节?”
    “只有那时候有趁隙逃出宫的机会。”
    薛青莲伸个懒腰,扭扭发僵的脖子,“还有十天,足够了。”
    男子转眸,“如果对方用笙笙威胁我们,你可能三天时间都没有。”
    “风青柏,你就不能想点好?”
    “成功者未雨绸缪,失败者才喜欢自欺欺人。”
    “……我现在真想先灭了你。”免得自己先被气死。
    男人给了他一个王之蔑视,“你不行。”
    草!没法聊了!
    薛青莲生平头一次无比想念钱万金。
    在钱万金身上,他能找出满满的存在感!
    “阿嚏!阿嚏!阿嚏!”
    数千里之遥的运河上,某金连打三个喷嚏。
    揉揉鼻子,跟他爹嘚瑟,“这是有人想我了啊。”
    “想我的人实在太多,我算算都有谁,”随后扳起手指开始数,“小石头,那是肯定的,还有柳家大院里爷奶,俩叔婶,酒老,蓝叔红姨……皇宫里皇太后,小风儿,巴豆红豆……还有风青柏,福囡囡,薛青莲……啧啧,十个手指都数不完啊,这就是人气。”
    数完了走到他爹旁边,拍拍老爹肩膀,一脸同情,“爹,你看你这么多天了,一个喷嚏没打过,这是连我娘都不想你啊,你说你人缘到底有多差?”
    钱老爹笑了,“知道我为什么人缘这么差吗?”
    钱万金突然觉得屁股疼,认真回答,“爹,我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因为你爹我,专揍熊儿子。”
    “……”
    顷刻,运船上又上演了全武行,哭爹喊娘的声音喧闹得整条运河不得清净。
    被困在长寿宫期间,老皇帝每天都会过来打一转,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在那双眼睛里瞧见了锋芒。
    可惜她道行浅了点,看不懂那种锋芒隐藏的含义。
    从被揭穿身份的第一天之后,老皇帝再没叫过她南陵王妃,而是一直叫她千美。
    好像柳玉笙这个人不存在,好像她就是千美。
    这让她心底不安起来。
    西凉皇宫若是关了南陵王妃,传将出去必然天下沸腾。
    但是西凉皇宫关的只是西凉境内一个小民女,没有任何人会关注。
    除了老皇帝之外,顺阳王也来过几次,每次过来都自来熟的跟她交谈。
    哪怕她全无回应,对方也能自说自话,最后笑着离开。
    全他妈是怪人。
    在祭神节前夜,柳玉笙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善睐。
    清冷的脸,高雅气质,着黑底七彩绚烂苗服,整个人于清冷中透出明艳。
    走到柳玉笙面前坐下,对上女子凉薄眸光,善睐笑了笑,“我记得初见王妃时,王妃还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嫁给王爷时日越久,跟王爷反而越来越像了,看人的时候,眼睛总是清清淡淡的。”
    “是吗,我也觉得,你跟你养的虫子长得越来越像,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恶心。”柳玉笙淡道。
    善睐笑容微顿,“这里是西凉,王妃如今身陷囹圄,还如此高傲,真的不怕死?”
    “怎会不怕,我只是不怕你罢了。大活人怕一只虫子,传出去我南陵王妃的脸往哪搁。”柳玉笙扬起笑,善睐脸上的笑便被打碎。
    脸色缓缓冷下来,善睐不再装作和善模样,“你男人被追得东躲西藏,连面都不敢露,你的高傲究竟是从哪来的?”
    “你抓到他了吗?没抓到,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炫耀的?”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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