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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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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抬头,定定看着风青柏,脸色平静,“恐要让王爷失望了,我秦啸不忠君,不忠朝廷。”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秦啸敢说,风墨晗怒气上涌,碍于皇叔在场不便发作。
却见风青柏唇角微扬,毫不气怒反流露欣赏,“将军忠的,是南陵百姓。”
秦啸眸心骤缩。
没错,他忠的是南陵百姓。
所以他虽然站在柳太妃一派,那多年间于政事乃至军务上,却不曾真正跟风青柏作对,因为风青柏摄政掌朝期间所下的每一个政令,都有益百姓,有益江山社稷。
倘若坐在上位的是个昏君,休想令得动他分毫。
“忠于百姓者,百姓亦忠之。倘若本王今日下令斩杀将军,百姓必乱,军心亦会不稳。将军一心求死,难道没想过这些后果?那本王也便成了个鸟尽弓藏不能容人的暴政者。”风青柏嘴角笑意依旧,声音平平淡淡,“将军的算计是要把本王算到骨子里,死了还要陷本王于不义。”
“王爷心机玲珑算无遗策,老夫做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秦啸阖上双目,掩住眼底苦意。
胸藏帷幄,洞察人心。这样一个可怕敌人,若他不在了,阿满如何应付的来。
“我惠景王朝不轻易灭杀有功之臣。将军之功堪可抵消袭杀本王一罪。”听到这话,秦啸蓦然睁眸看向风青柏,听得男子继续道,“但是将军依旧是戴罪之身,虎符,本王不会再交托到将军手中。今本王责令秦将军出任我朝总教头,日后负责为朝廷挑选教导可造之将才,壮我南陵河山,将军可愿意?”
虎目有光涌动,秦啸看着风青柏良久,缓缓跪下拱手,“臣,领命!”
风青柏,好一个风青柏啊。
若此人为南陵帝,南陵他日必能站上四国巅峰,无人能及!
权术、人心,他玩弄股掌之间游刃有余!
风青柏饶他罪过,仅仅这一个举动便能收获南陵军心!亦能收获民心!
让他出任总教头,将己身才能教授于人,朝中武将也必然对风青柏心悦诚服!
一举数得!
将他之才用得极致!
如此,风青柏将虎符再放到任何人手中,南陵兵将都不会反弹。
南陵安稳无忧!
当日,一纸调令任命秦啸为武将总教头的任命便传遍朝野,传遍京城。
武将欢呼雀跃。
秦啸是谁?是每个武将心目中的战神!哪个武将不佩服不仰慕?他日,这位战神将是他们的教头,教导他们排兵布阵纵横沙场之术!
风青柏在武将中的呼声急转拔高。
历朝历代,武将文臣之间都有一条沟壑,各自不对付,各自不服气。
能让武将拜服的文臣,至今日,仅有风青柏一人。
御书房中,秦啸已经离去,风墨晗仍然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看着男子的眼睛,全是晶亮的星星。
这就是他皇叔!
他本来以为皇叔为了笼络人心,可能会将虎符重新放到秦啸手中,让他继续领军守卫边关。如此自然能稳定军心,却也会让帝王心头埋下隐忧。
秦啸桀骜,再掌三军,固然震慑边关,却也同样掣肘君王。
等同双刃剑。
这样一个不忠君不忠朝的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反手为祸呢?
但是皇叔却另辟蹊径,让秦啸出任总教头,为国朝打造将才。
将才之难得,从一将功成万骨枯就能看出。而秦啸恰恰有教出将才的能力。
物尽其用啊!
此举既稳人心,也为他这个皇帝解除了后顾之忧。
简直完美!
第八百六十章 阿满,我不会再错过你任何事
“皇叔。”
“皇叔。”
“皇叔。”
坐在龙案后头的少年,被压着处理政务,却不干正事。
手里抓着紫狼毫,笑得一脸神经,不停唤这两个字。
“风墨晗,午时前这些政务处理不完,下午宗卷翻倍。”男子坐在一旁圈椅翻阅宗卷,眼皮子都没抬。
风墨晗笑容一顿,嘀咕,“前儿皇叔还叫我风儿,现在又连名带姓了……”
男子一个冷眼扫过来,立即让风墨晗缩着脑袋噤了声。
“刚才我的举动其实越俎代庖,你没发现?”男子声音淡淡飘过来,“你是皇上,惩处臣子的事情本该你来。但是对方是秦啸,你的气场跟声望如今还压不住他。事情传出去,将士跟百姓不仅不会信服,还会对你诟病。是以我才做了主。他日待你威望日盛,一应事情便由你亲自处理,我会退居幕后。”
风墨晗知道皇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对于秦啸的发落,能积攒无数声望收获无数人心,于为君者是大好事。
但是现在那些好处都落到皇叔头上了,皇叔担心他会不满。
他又怎会不明白,今日如果由他出面,只会带来反效果。
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帝王,往日无功绩,万事皆需靠着皇叔跟内阁大臣。
届时外面的人不会拥护他不止,还会诟病他冒领他人之功,只能靠着皇叔跟内阁给他出主意,自己没有本事,怎能妄想指点秦啸来俘获人心?
皇叔的担忧多余,他一点都不在意。
在他看来,皇叔有的东西,就等于是他有。因为皇叔会一直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腰。任何人都可能会欺他,只有皇叔不会。当然,若是皇叔能对他不那么严厉,温柔点,那就更好了。
要是皇叔想,他随时能将皇位拱手奉上,他还在意那点子东西?
看着依旧不撩他一眼的男子,风墨晗撇嘴,“就会小看我,我是有大胸襟的。”
孩子气的话语,让圈椅上男子唇角不可察的勾起。
也只有在他跟笙笙面前,小皇帝才会展露这一面。
离了御书房,秦啸没有立即出宫。
穿过御花园,进入后宫殿宇群,缓缓来到养心殿门前。
以前他来过数次,每次站在门口就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淡淡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如今没有了。
似乎自从南陵王妃此前住进来后,养心殿就没有再点过檀香,哪怕现在南陵王妃已经搬回王府,檀香依旧没再点起。
阿满,是担心南陵王妃偶尔过来探望她时,闻到那个味道不喜欢吧。
为了照顾一个有身孕的人,改掉自己多年的习惯。
她别扭的关心着别人,却不说出来让人知道。
阿满她,一直都是如此。
“秦将军?怎的站在门口,可是来拜见太后娘娘的?”里间,响起老嬷嬷惊讶的声音。
秦啸将脸上表情敛去,颔首入内,“今日调职,恰好有些闲暇时间,特意过来探望一下太后。”
这话冲着老嬷嬷说,却是说与殿内人听的。
老妇人在软榻上抬首朝他看来,“将军调职的事情哀家已经听说了,恭喜将军。”
秦啸唇角有隐秘笑意闪现,他降职,阿满却恭喜他,分明是故意气他。
可是他一点不觉得恼,至少她肯跟他说话,哪怕两句一句都是好的。
以前她闭关养心殿,他每每寻去门前,说什么她都不给他回应。
“朝中将我调任总教头,以后便留在京城了。”
“可喜可贺。”
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太后特意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男人一眼,却没见着他有任何苦意跟恼意,眼睛里反而像是带着笑。
那她就不高兴了,脸色一下掉下来。
“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京城。”
“将军孤家寡人一个,留不留京也没什么差别,去哪都一样。”光棍一条。
看老妇人不高兴了,说话还带了赌气模样,秦啸垂眸遮住眼底流泻的笑意,“听闻太后此次去杏花村,带了好茶回来,不知我能不能品一杯?”
“没有。”
“……”她手边茶壶还冒着热气。
说不过两句话,就被赶出来了。
可是秦啸觉着高兴,今天阿满跟他多说了两句话,甚至还泄露了情绪。
不似以前,心若死灰,全无波澜。
或许这当中,有南陵王妃的功劳。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殿宇,秦啸眼神转而苦涩。
阿满,以后,我不会再错过你任何事情。
走出养心殿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朝他见礼后直往养心殿去。
秦啸眉头微皱,回头看着侍女进入养心殿,竟然没有遭到阻拦。
阿满素来与人不多交往,能进她养心殿畅通无阻的,一个没有。
这侍女是何人?
南陵王妃身边的?
紫苏进了养心殿,把手里捧着的罐子呈上去,“皇太后,这是我们王妃特地为您炮制的药茶,对体虚夜咳之症极好,王妃叮嘱您每日早晚喝上一小杯。王妃还交代,让皇太后用膳的时候不可挑食,需荤素得当,长期茹素对身子不好。”
皇太后面无表情,叫老嬷嬷将药茶收下,便挥退了紫苏。
等人走后,才又吩咐老嬷嬷把那罐药茶拿来,打开盖子闻了闻,药香很淡。
尚好,不算难闻。
嘴里却是嫌弃,“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还炮制药茶,风青柏也不管管。有孕的时候岂能整日侍弄药材。”
老嬷嬷抿笑不搭话,她若是真跟着皇太后一并数落王妃,那皇太后才真要生气了。
出了养心殿,在御花园入口,紫苏又撞上了秦将军。
她是认得的,秦大将军威名赫赫,以前班师回朝的时候她就曾挤在欢呼的百姓中见过两次。
只是她不明,这位大将军拦着她作甚。
虽然不是真拦,但是肯定是等在这里堵她了。
“你是南陵王妃身边的侍女?”
“回大将军,奴婢正是南陵王妃身边侍女,名唤紫苏。”
秦啸沉沉盯着她,目光犀利,沙场上走下来的人,只一个眼神就能叫人胆战心惊,“你们王妃唤你去养心殿何事?”
“皇太后有体虚夜咳之症,王妃忧心太后身体,命奴婢将她炮制的药茶带进来给太后。”顿了下,紫苏解释,“王妃有孕在身,不能长时间接触这种药材,每日只能炮制很小一点分量,足足准备了两个月,才备齐一小罐。今日才得以呈上来。”
侍女走后,秦啸在原地站了很久。
第八百六十一章 年画娃娃知道吧?好不好看?
如今朝中大局已稳,随着铁三角最后一股势力瓦解,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到风墨晗龙座。
整个朝堂气氛开始转而平和。
而朝堂事务风墨晗也开始渐渐上手,曾经终日繁忙的南陵王终于得以清闲下来。
每日里除了早上上朝点个卯,抽查小皇帝政务时给上两句纠正指点,其余大部分时间,便日日伴着小娇妻寸步不离。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时间,着人追查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风墨昀的事情。皇太后当日去质问柳太妃,不出他所料,柳太妃将责任推到了左相身上。而左相已经逃了,无法对证。
历来皇室夺嫡都是血雨腥风,死人无数,风墨昀的死乍看起来是为夺取后宫主权,同时加重他跟皇太后之间的仇恨。
但是风青柏却不如此以为。他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好似有人正在背后下一盘很大的棋,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第二件事是薛仲。薛仲对他的敌意不同寻常,且苍鹰阁这些年来所作所为无不是在挑起各国内乱。他要知道,薛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百草谷这些年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在做些什么,柳玉笙倒是不知晓,只知道他偶尔在陪伴她的中途会离开一会,去书房处理事情。
他不告诉她,她也不去问,左右不过是不想她烦心。
“王妃,如今已经十二月底,眼看就要过年节了,今年的年节可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暖阁里,紫苏将火炉炭火挑烈了些。
柳玉笙抱着手炉,身上罩着狐毛嵌肩,整个跟毛球一样窝在软榻上。
闻言摆手,“往年怎么准备,今年还怎么样吧。”
她哪里懂这些,往年在柳家大院里,过年的时候事无巨细都是奶奶跟娘亲还有二婶准备的。她只要等吃等玩就好。
虽然现在当了当家主母,她也不乐得打理这些事情,浑身泛着懒劲儿。柳玉笙把罪名归到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娃儿身上。
孕妇懒一点,这是很正常的。
沉香刚关紧窗户,闻言笑着走过来,“听管家说往年年节王爷都是在宫里陪皇上一块过的,在宫里吃个家宴就回来,是以每年过年的时候,府中下人反而最闲。”
“那今年也去宫里过吧。”当家主母一锤定音。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视线落在女子圆球一样的肚子。
今年也进宫?外面可正下着大雪呢。
平常王妃走一两步,王爷都紧张得要命,这暴风雪的天气,她还想着往外跑?
“笙笙想去宫里过年节?”门口,男子清逸身影走进门来,拂掉肩头雪花,又在火炉子旁边烤暖了手,才朝女子走去。
免得身上寒气凉到她。
“既然往年都如此,今年也用不着例外。”柳玉笙笨拙的挪了下,让宽一些位置,“要不咱们在王府里热热闹闹的,小风儿跟太后孤零零在宫里没人陪,岂不孤单。”
以小风儿的性子,加之他对皇太后素来颇有微词,两个人吃年饭只怕全程聊不上一句话。
那哪里还算得是年饭?没吃出热闹喜庆,倒吃出一肚子闷气来。
“他们两个都是大人,还需得你操心?”
“两个别扭的大人,尚不如小娃儿乖呢。”
女子强词夺理,让风青柏失笑,“你既想去,那便去吧。”
有他在旁陪着,去宫里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可惜今年没办法回杏花村跟家里人过年,这个时候,家里应该已经开始备下年货了。”她回不去,爷奶爹娘他们定然很想她。
“放心,咱们今年回不去,明年一定能成行。再者家里还有知夏知秋他们,不会冷清。”
这倒是,只要有小毛豆跟二哥在,定能逗得长辈们开怀。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呼啸的寒风打过门窗发出刺耳声响,时不时的就掀起一片雪沫子飘进暖阁门内。
遇上室内暖融融的空气,雪沫子便融化为水汽,将暖阁门口氤湿一片。
软榻上,男子将女子拥在怀里,手执一本散游记,跟她一块翻看打发时间,时而低声耳语几句,逗得女子轻笑不已。
两个侍女见状识相的没有留在阁子里碍眼,走到外间小房候命。
南陵王妃要在宫里过年节,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宫中各位的耳朵。
皇室王爷成亲后,年节自是在自家府中过,若是宫中有长辈在,届时来请个安讨个吉利即可。
不过王妃有这个兴致,皇上高兴,就连太后也对此不置一词,其他嫔妃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临年节前夕,皇上延开宫宴犒赏群臣后,百官也开始休起了年假,过年那几天用不着再上早朝,连点卯都省了。
撇除政务,小皇帝的头等大事是让奴才们将皇宫点缀得喜庆漂亮,宫里汉白玉宫道的雪务必要铲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丁点的湿滑。
还有宫道两边要挂满红灯笼,晚上点起来的时候能将周围照得明亮。
最后就是春联了。
这东西宫中是不挂的。
今年特别。
以前皇婶在柳家大院过年节,家里处处贴着对联,院门口张贴上年画,到了吃年饭的时候先放上一挂鞭炮。
柳家大院里有的东西,皇宫必须要有,这样皇婶喜欢。
为此养心殿里小皇帝跟皇太后还起了小小争执。
皇太后浑身冒冷气,小皇帝跟个无赖似的笑嘻嘻,“以前没挂过那是以前,后宫规矩也没说年节的时候不许挂春联,这不犯宫规啊。再说把红纸往大殿门口一贴,多喜庆?年节不就是到处红彤彤的嘛!”
说着从衣襟里抽出两张年画,展开来给皇太后看,“您看看,这个东西叫年画,您几十年的窝在宫里,寻常百姓家怎么样过年您肯定没见识过。这年画娃娃知道吧?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可爱?肥嘟嘟的,笑起来跟米团子一样,这东西贴了据说能招财进宝,迎吉纳福!朕亲自给您挂上?”
说着也不管皇太后脸有多黑,径自使唤老嬷嬷,“嬷嬷,往年后宫那些小主们也兴贴窗花,你去敬室房拿点过来,把殿里各个门窗都给贴上,红色的,漂亮。我皇婶特别喜欢这些东西。”
第八百六十二章 老夫孤家寡人一个,无处可去
皇太后都已经要发怒了,银丝颤动,最后硬生生把气给忍了下来。
她现在越发不如以前能沉得住气,被个小毛头几句话弄得动了气性。
冷冷扫了眼小皇帝手中的年画,上面画的是两个扎着冲天炮的吉祥娃娃,拱手拜年的姿势,笑起来见眉不见眼,小拳头握着跟藕节似的。
“太后?”得了小皇帝吩咐,老嬷嬷没敢动作,先低声询问皇太后。
她是皇太后的贴身老嬷嬷,便是皇上的命令,在她这里也不能越过皇太后。
闭了下眼睛,皇太后略见有气无力的抬手,“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老嬷嬷喜上眉梢。
跟在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年,以往过年只有羡慕其他寝殿装扮喜庆的份,养心殿里却从没张罗这些。
尤其是皇太后闭关那几年,殿内甚至连红色都不允许出现。
幸得王妃喜欢这些东西,否则皇太后只怕依旧不会松口。
除夕一大早柳玉笙就起了身,打开窗户,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皇城沉睡的夜半,大雪纷飞,半晚功夫就将雪层积得厚厚的。
身后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半开的窗户给关紧。
“雪天风大,开窗作甚,仔细容易着凉。”窗户一开,北风就拼命往里灌,一小会功夫将女子的脸吹得冰凉,让风青柏不愉。
女子朝他吐了下舌头,“门窗一整日关着有些气闷,我就是稍微透透气。”
将干燥温暖的掌心贴上女子脸颊,风青柏无奈,“知你定是闷了,吃过午饭我们就进宫,到时候带着手炉,我陪你在御花园赏赏雪景。”
“真的?王爷居然转性了?”柳玉笙歪着头,瞪圆了眼睛做出惊讶状。
肚子月份越大,他就越紧张,近来更是恨不得她整天窝在榻上不走动一步,现在这般好说话当真不易。
“你且皮。”鼻子被不轻不重捏了下,男子唤侍女端水过来,伺候她洗漱。
午膳过后,风青柏当真带着她出发进宫,没忘了把扎根柳韵阁的薛青莲捎上,那厮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恼风青柏打断他做研究。
马车就停在王府门外,还没上车,前头就有另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
有人从里面撩开车帘子,半探出头来,“王爷王妃这是要去哪?”
柳玉笙当即嘴角一抽。
秦啸,如今的秦总教头。
“今日除夕,本王跟王妃正要入宫过年节,”风青柏先将女子抱上了车,免得她在外头被冻着,这才回头看向秦啸,“秦将军这又是准备去哪里?”
“哦,老夫孤家寡人一个,年节也无处可去,本想着过来寻王爷喝喝茶,顺便商讨下教导武官各项细节。既然王爷有事,那就改日吧。”秦大将军话是如此说,马车却动也没动,就堵在出去的路口。撩着车帘的手也没放下。
车里柳玉笙就差没给大将军这脸皮竖个大拇指了。
这哪里是要放行改日再谈的模样。
分明等着风青柏开口相邀呢。
只怕大将军是早知道他们要入宫过年节,专门等在王府门前守株待兔的。
连借口都不寻摸个靠谱点的来,找风青柏喝茶?他们之间何时开始有能一起坐下喝茶的交情了?
“纵横沙场的人脸皮果真非同一般,见天日晒雨淋风吹雨打的,把皮给磨出城墙的厚度来了。”薛青莲歪在座位上,懒洋洋嬉笑。
柳玉笙认真的看着他,“你也是差不多的。”
“过奖过奖,小生还有待磨炼。”
车外风青柏声音响起,“年节当是喜庆热闹的日子,既然大将军无处可去,不若随我们一道入宫吃个家宴。”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风青柏勾唇,上车。大将军侯在王府拐角半天,守株待兔,为的不就是他这一句。
京城今天的雪辰时中就停了,而各家府邸出行前都会先将马车顶上积了一夜的雪扫干净。大将军的马车棚顶却堆着厚厚的雪沫子,分明是辰时前就在这里蹲守。
耐心十足。
两辆马车前后到达宫门,门里备着一顶小软轿,是给柳玉笙用的。
为了满足她进宫过年节的兴致,风青柏准备得很是周全。
着内侍去乾德殿通知风墨晗一声,风青柏一行直接往养心殿去。
需得先去跟皇太后请安。
到得养心殿,下轿,看到外殿大门朱漆门板上居然贴了两张吉祥娃娃的年画,且还挂上了春联,柳玉笙乐了。
不用想,肯定是小风儿弄的。
干的好。
不然以皇太后性情,定然不会贴上这些东西,整个养心殿只怕一点喜气寻不着。
内殿里,老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看到几人的影子立即回头朝皇太后禀告,“太后,王爷跟王妃来了。”
“嗯。”皇太后没抬头,神色淡淡的,“炉子里炭火是不是不够旺了,有些冷。”
老嬷嬷忙道,“老奴这就去添些炭。”
实则殿里暖意融融的,哪里会冷。
今儿一大早皇太后就起了身,命她把火炉子升起来,这都烧了一早上了,整个内殿早就充斥满热气。
皇太后是担心王妃冷。
“太后,我们来了!”女子一进殿内就扶着肚子往软榻走,笑嘻嘻的。
“来了就来了,身为王妃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皇太后斥,始抬起头来,看到行在后头的秦啸时,微微一怔,立即又恢复自然。
秦啸已经上前两步躬身,“王爷怜老臣孤零零无处可去,是以邀老臣入宫吃个家宴,还望太后莫要怪老臣唐突。”
“来了便来了,既是王爷邀请,将军便留下吧。”皇太后用这句话表明立场,他来此跟她无关,是南陵王邀他过来的。
她自然不能拂了王爷面子。
秦啸笑了笑,自行寻位置坐下。
薛青莲总算知礼了一回,也上前来拱拱手,“薛青莲见过太后,我也是王爷邀过来的,叨扰叨扰。”
面上正经,说话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劲儿,柳玉笙嘴角抽抽,以免太后再说出个成何体统来,插话,“刚在外面的时候还觉着冷,一进来暖烘烘的,都用不着抱手炉,还是太后这殿里舒服。”
皇太后岂会不知道她的用意,淡淡瞧了她笑眯眯的样子。
罢了,且容一回。
第八百六十三章 都是臭棋篓子
环视内殿,旁边几个窗户都贴上了剪裁精美的红色窗花,殿内也挂上了一串串的小红灯笼,给原本清冷的大殿添加了喜气跟年味。
柳玉笙最喜欢的还是门口那俩年画娃娃跟春联,“总算有个过年的样子了,待会吃饭前再放两挂鞭炮,就跟我家里过年时候差不多。”
“这是宫里,岂能放鞭炮玩,那都是民间才用的东西。”太后立即斥道。
“过年过年,一年也就过这一回,稍稍通融也无妨嘛。”
“歪理。”
女子赖着脸皮嬉笑,浑不将皇太后训斥当回事。
除了她不停逗太后说话之外,其他三个男子倒是沉默得很。
风青柏本就话不多。
薛青莲懒骨头坐下后就瘫在圈椅上仰头扯起呼噜来,浑然不顾这里是皇太后的养心殿,来这里补眠。
还有个秦啸将军,是个话比风青柏还少的。
这方气氛算得热络,那边就静得诡异了。
等到老嬷嬷奉了热茶上来,秦啸看向风青柏,“素闻王爷棋艺高绝,眼下闲来无事,不若你我对弈几盘?”
“好。”风青柏点头。
他也一直想见识见识秦啸的棋艺。
他去边境的时候,小风儿跟秦啸对弈输了一子,他知道当时秦啸定然未尽全力。
棋盘在矮几上展开,正好距离软榻极近,榻上坐的两人皆能看清棋盘。
秦啸跟风青柏对坐两端,棋盘上白子黑子慢慢铺排,厮杀不见激烈,却处处隐藏陷阱。
柳玉笙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没看懂。
若说家里爷爷跟老爹是臭棋篓子,她比臭棋篓子还不如。
最后死心了,把脖子收回来,摇头感叹,“这东西是谁发明出来的,太考校智商了。”
“那是你笨。”皇太后淡淡怼了她一句,见她茫茫然,遂开口指点,“围棋考的不仅仅是智商,还讲究解围排布之法,就跟行兵打仗一个道理,走错一步都会满盘皆输。”
说罢倾身捻起一粒黑子,放在棋盘空位上,“这里落一子,可以把风青柏的锐势削减,之后再行布排,就算不赢也不会输。”
话落后不过眨眼间,那枚黑子就被风青柏吃掉了,棋盘上局势也立即大变。
本是势均力敌的局面,现在当真可算满盘皆输。
柳玉笙看不懂棋局,但是看得懂秦啸大将军的无奈,以及皇太后的尴尬。
皇太后兴起落的一子,让秦啸大将军输了个底儿掉。
“……看我作甚,我下这子没问题,是你前面就没有排布稳当!”皇太后皱眉,瞪向仰头轻叹的秦啸。
“是,我前面没有排布好,否则你落下这子,再走两步就能稳拿赢面。”秦啸附议。
皇太后这才满意了,轻咳一声坐直身子,着老嬷嬷添茶,却没再去看棋盘。
没人知道她有棋瘾,看人下棋就忍不住出声。观棋不语真君子,她偏生就有不君子的毛病。
偏生,她也是个臭棋篓子。
也没人知道,她坐直了强忍不看棋盘的时候,看似专心下棋的秦啸大将军眼里,涌出浓浓笑意。
风青柏无声轻哼,为了讨皇太后欢喜,竟然将他堂堂南陵王也拿来做了筏子。
令人发指的无耻。
那边厢,柳玉笙眨着眼睛把皇太后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圈,直看到皇太后耳尖发了红,被怒瞪一眼才赶忙收回视线。
“太后这教导让我茅塞顿开,落错一子,确实会满盘皆输啊。”
皇太后,“……”
一旁,秦大将军眼中笑意更甚。
几十年了,几十年未曾看过阿满如此生动模样,一嗔一怒,仍跟年少时相同。
阿满,在这后宫中裹上了厚厚的外壳,内里,其实从未变过。
风墨晗赶过来的时候,重新开始的棋局已经下了一半。
见下棋的两人皆拧眉凝气模样,没敢出声打扰,悄摸摸溜进来,坐到柳玉笙旁边,看着她箩大的肚子心惊胆战。
“皇婶,你托这么大个肚子,走得了路么?”
正好肚里小东西又闹腾,拳打脚踢,柳玉笙往后撑着斜坐,皇太后自然的伸手过来给她拍拍肚子。
搞定了肚子里那个,柳玉笙才看着瞪圆了眼的风墨晗,“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日你成了女子,你自然就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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