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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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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
    伸手就要把剪子递给老嬷嬷,又是那个莽妇快了她一步,“嬷嬷你也来,一起乐呵乐呵,以前没摘过葡萄吧?会不会酿酒?果酱呢,会做吗?”
    两人边说边往旁走,凑作一处去了,徒留下皇太后还瞪着两人背影发呆,手上小剪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再看另一边,风青柏双手袖子撸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掐,手抬手落就是一串紫葡萄放进篮子里。
    南陵王都纾尊降贵了,她要是摆架子,这种场合有点不太合适。
    再垂眸看看手中粗糙又年代颇是久远的小剪子,生铁做的,剪刀口都有锈斑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没舍得扔。
    她在宫里修建盆栽用的都是小金剪。
    莽妇,光有大把银钱,好东西都不懂得用。
    眼看着架子上的葡萄一串串减少,最后皇太后还是站了起来,她就试试。
    不就是剪葡萄么,手起刀落还能不会?
    捏起一串葡萄,没敢太用力,莽妇说了不能伤着葡萄,剪子在葡萄梗上轻轻使力,咔嚓一声葡萄到手了。
    容易得很。
    皇太后眼底划过满意。
    “太后,这个小篮子给你,像我这样垮在手臂,放在脚边也行,剪下来的葡萄就放篮子里。”一个眉眼清秀的中年妇人走过来,笑着递给她一个竹篮子,她认得这是柳玉笙的娘亲。
    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还算顺耳。皇太后心绪平了些,把篮子接过来了。
    不远处,几个大男人也凑了一堆,一边摘葡萄一边吃,篮子里葡萄没有几串,葡萄皮快堆了小半篮。
    “看着这葡萄,就能想起囡囡小时候,那时候才大人膝盖那么高点,跟着咱一块上山摘葡萄,最后还摘出朵灵芝来。”柳大吐着葡萄皮,很是缅怀当年。
    “当年那朵灵芝卖了,我跟知秋才上的学堂。好像那时候卖了几十两银子吧?”柳知夏也笑道。
    那之后,家里就一直供他们兄弟俩读书。
    先是卖灵芝,后来囡囡弄出葡萄酒,家里一点一点越变越好。
    就连村子里也慢慢现出新的气象,种的稻子年年增产,味道还极好,村子里慢慢的就有人开始把他们家囡囡叫做福娃娃。
    柳知秋在旁接话,“我记得的是跟风青柏一块摘葡萄那次,他跟囡囡来得晚些,大家伙都快摘满一背篓了,他担心囡囡没得吃不开心,把大宝篓子里的葡萄全给掏出来放到了囡囡的小篮子里,把大宝气得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提起那茬,大伙哄笑。
    风青柏眼底柔柔的,看向在他旁边偷吃葡萄的女子,手上沾着紫色的葡萄汁,被他发现了吐着舌头冲他笑。
    那时候,那时候的时光很美好,那时候有笙笙,还有娘亲,有柳家这么多接纳他的人。
    众人聊天的时候,皇太后也在旁听着,不自觉的就被话题吸引了过去。
    侧眸看向相视而笑的男女,原来南陵王小时候就已经对柳玉笙极好。
    那种感情,是两小无猜吧,所以情感才会这么的深厚,除了彼此,眼中皆容不下旁人。
    她当初……也是这般的。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以为能在一起相守一生一世。
第八百四十七章 可是他在乎
    只是,上天似乎见不得有人永远美好。
    总要在你幸福快乐的时候,充满期盼的时候,给你迎头一个痛击。
    命运便是这般,喜欢将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让你逃不掉,也猜不着。
    思绪飘远,渐渐的就失了神,将一串以为剪下来了的葡萄拽下来想往篮子里放,被藤蔓的反作用力给拉得往前踉跄。
    小剪子的刀尖正好竖在眼前,对着她的眼。
    “太后!”
    藤蔓颤动惊着了旁边的老嬷嬷,看到那个画面吓得面无人色。
    同时惊叫出声的还有一众女眷。
    皇太后紧紧闭上了眼睛,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笑意,等着疼痛袭来。
    命运给她的打击和痛苦太多了,不差这一次。
    然预想的疼痛没出现,她等来的是腰间被一只手拉住,将她往后拽去,手上的小剪子也被击飞。
    睁眼,看到的是柳家大院里所有人皆紧张担忧的朝她涌来,那种担心很真实,不是装出来的虚假。
    还有腰上那只手,很有力,很稳,小臂往上些是卷起来的紫色衣袖。
    眼睑一缩,皇太后浑身僵住,没有回头。
    那只手已经松开了,耳边留下淡淡的一句,“小心些。”
    是她曾经恨极的又熟悉至极的音色。
    “太后,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有没有伤着哪里?”冲过来的老妇人腿脚慢些,扒开堵在前面的小年轻挤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事。你也被吓着了吧?看你脸都白了,好了,先别剪了,你到那边坐下,吃点葡萄。放心,这些葡萄不洗也没事,山里野生野长的,不脏。”
    说着将她往石凳方向带,旁边她的两个媳妇儿提着小蓝子跟在旁边,随后将篮子放在石桌,“太后,这都是您亲自摘的,尝尝甜不甜?”
    “这是野葡萄,可能会带点点酸,不过味道很好,汁水很多。”
    小小意外发生,大家伙受惊了一场,也不继续摘了,齐齐过来坐在石桌旁边,石凳不够还有小马扎。
    柳玉笙在她旁边坐下后伸手就给她把脉,蹙着眉头担心的模样,好像一点惊吓还能把她吓倒了似的。
    皇太后抽回手,瞪她一眼,“哀家没那么娇气。”
    她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被这点小阵仗吓倒?
    笑话。
    “是是是,您不娇气,是我想放心些。”柳玉笙顺着她。
    “别说,连我都被吓着了,刚才情况也太危急了,太后居然不惊不叫,是不是皇家人胆子都特别大,干什么都面不改色的?”钱万金咋舌,他真练不出来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调调。
    都要被山压死了还死撑啥?鬼哭狼嚎才正常。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柳老爷子横他一眼,“太后跟阿修都是在京城在皇宫那种环境生活的,要是没练就出点本事来,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那倒是。”
    柳老婆子又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圈,“太后,你真没被吓着?要是吓着了就说,可别装,你装了咱看不出来,回头受罪的还是你自个。有啥你就说,大家伙都在,都能帮你。”
    皇太后脸眼见的黑下来,“哀家何时装了?哀家就是没事!”
    她怎么装了?难道要她哭哭啼啼的才正常?
    这都什么人?
    柳知夏把在竹林下面爬来爬去的小毛豆抱过来放在石桌旁边,让长辈们看着,拉了柳知秋跟钱万金还有风青柏,“剩下的我们搞定就行,现在太阳没那么大了,正好坐在这里吃葡萄,唠唠嗑。”
    “我去泡壶茶过来。”陈秀兰起身。
    “娘,别泡茶了,煮一壶果子茶吧,不然吃了葡萄又喝茶,味道冲淡了。”
    “行,一会就来,你们先聊着。”
    这个午后的下半晌,内院里果香淡淡,清风徐徐。
    石桌旁围坐满了人,言笑晏晏时而传出欢声笑语,期间还夹杂稚童的奶声奶气。
    皇太后跟风青柏话都不多,但是融入这样的氛围,分外容易。
    哪怕不说话,也没有被排除在外的生硬感。
    自然而然的,坐在那里听着,时而不自觉随他们笑上一笑,心头常年集聚的乌云,似乎莫名的渐渐转薄。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柳老婆子带着两个媳妇去灶房忙活晚膳,其他人也各自散去自己找地方你侬我侬。
    柳玉笙大着肚子,玩了一场又见困乏,回房小睡一会。
    便只剩了皇太后跟风青柏还坐在那里。
    风青柏本是要随柳玉笙一齐回房的,看着皇太后杵那里不动的模样,被柳玉笙暗掐一把后留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又是谁也没说话。
    老嬷嬷伺候在旁,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每每皇太后跟王爷对峙的时候,氛围总是会比平时压抑很多,也僵硬。
    瞧着不动不吭声的老妇人,风青柏抬手揉捏眉心,无奈低叹,“太后可是有话要说?”
    跟笙笙说的一样,皇太后性子又别扭又倔。
    他现在会坐在这里耐着性子跟她相对无言,一是因为笙笙,二,是因为奶奶进房拽皇太后的时候,她虽然怒骂,却没有叫伺候的老嬷嬷动手。皇太后对柳家人的包容性,比他所以为的要大得多。
    自然,他对皇太后的观感,目前为止也仅止于此。
    “我昀儿死的时候刚刚满月几天,他是被人摔死的,哀家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走了。”皇太后捏紧手心,抬眸,“你帮我查出凶手来。”
    风青柏面无表情,“我为何要?”
    “南陵王妃在宫里的时候,哀家未曾为难过她,甚至帮过她三回。南陵王素来不欠人情,不想欠哀家的,你就赶紧还清。”
    风青柏心头闷出一股郁气。
    三回,除了笙笙说的那两回,还有一回就是太后开口邀笙笙住进养心殿,否则,必然流言四起。
    到时候笙笙会成为众矢之的,风墨晗也会被流言所困。还有他,以及南陵王府,都会陷入流言之中。
    风墨晗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后遗症也多,彼时,他没考虑周全。
    也抑或是风墨晗不在乎流言。
    可是他在乎,任何会伤害到笙笙的东西,他都不允许出现。
第八百四十八章 秦将军是飞下来的
    “说话。”男子沉默不言,让皇太后沉了脸。
    她不是心急的人,但是眼下有求于人,求的还是风青柏,她心气难顺。
    但不得不为。
    想查出凶手,风青柏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自己本身已经没有什么依仗,秦啸也已经被收了兵权。
    无人可依了。
    “查出来后,欠的人情两清。”
    “好。”
    风青柏站起,临离去前看了老妇人一眼,“你信我?”
    皇太后沉默片刻,自嘲,“哀家有得选择吗?”
    “回宫后,把当初的事情跟我详细说说,可能会揭起你的伤疤,但是对查找线索有帮助。”
    难得的,男子跟她说了较长的一句话。
    揭伤疤?她还怕那点痛吗,更痛都熬过了。
    喜宴过后,一行人在大院里呆了八天时间,启程返京。
    这个时间大军已经全部回朝,风青柏还需要回去就边境的事情跟百官延开早朝,稍作一番交代。
    还有秦啸,也等着他回去做最后定夺。
    于风青柏而言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得回去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皇上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他还没有藐视一切的资本。
    送行的时候,柳大哭成了泪人。
    差点就要收拾包袱跟着一块上京了。
    最后场面闹得实在太丢人,直接把脸丢到了皇太后面前,柳老婆子把他给打了下去。
    马车将行的时候,柳老婆子从车窗里塞进两个茶罐子,“事情一多老婆子差点给忘了,太后,这是我家囡囡特地炮制给家里的养生茶,外面买不到的,你带回去喝,要是觉着好回头我再给你捎去。自己身子骨得自己多保重些,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再任性了。”
    皇太后眼底些微的动容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脸色层层递进的发黑。
    莽妇,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贻笑大方!
    回京的一路,有风青柏在场压着也不冷清,钱万金特能闹腾。
    从离开杏花村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尤其是跟皇太后有过一起剪葡萄的情谊后,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这下子更加不怯了。
    专往皇太后面前凑,带着石纤柔一起,跟她说柳家大院的八卦。
    亏得皇太后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耳朵竖得老高,听得津津有味。
    十天航程结束,钱万金给皇太后总结了三个字评价——贼能装。
    比风青柏还能装。
    以前进宫看福囡囡,皇太后每次都杵旁边拿着一本经书,不吭声不吭气冷冰冰的样子,吵着她了她就拿眼睛凉飕飕扫你一眼。
    现在他可算知道了,这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重拿轻放,吓唬人多真生气的时候很少。
    以后养心殿他也能闹,多了个地儿。
    这南陵皇宫他差不多可以横着走了。
    船靠码头,一行人上岸,王府的马车就在岸边候着。
    入得皇城,马车行没多远就被人拦下了。
    “秦将军,你怎会在此处?”撩开帘子,风青柏看着外面的人。
    昂藏魁梧,褪去戎装依旧一身不容人忽视的浑厚气势。
    秦啸就站在车前。
    “刚刚在楼上看到王府马车,特意下来跟王爷打个招呼。”秦啸锐目往车内一扫,躬身,“臣见过皇太后。”
    皇太后颔首,没看人。
    柳玉笙则半歪着脑袋,唇角隐笑。
    秦啸将军的话听来没毛病,看到王爷的车过来打个招呼。
    但是马车速度快,在楼上看见了想拦车,大将军得飞下来才赶得及。
    他也确实是飞下来的,彼时柳玉笙正好撩了侧边的小帘子,亲眼看到了。
    这一拦恐怕不是为了跟风青柏打招呼,大将军跟风青柏没那么好的交情。
    是来探太后是否安好的吧。
    毕竟皇太后跟风青柏之间的结几乎无解,太后偏生又突然去了杏花村。
    秦将军该担心了,担心太后受什么委屈。
    当中故事引人探究啊。
    “本王先回府,将军的事情容后再议。”
    “恭送太后、王爷。”
    秦啸让开了身子。
    马车擦肩而过。
    秦啸后方走出一个年轻男子,站到他身后,“义父,该回去了。”
    “你入宫,护好她。”
    “孩儿尊令,义父也请回。”秦亦话落即飞快往皇宫赶。
    义父自回京后,闻听太后去了杏花村,每日便守在离城门口最近的茶楼。
    这下,总该安心了。
    回到王府,风青柏没有立即入宫,而是陪着女子小睡了一会,下晌后在府中处理王府杂事。
    直到入夜又陪女子用过晚膳,才乘坐马车慢悠悠的去了宫里。
    风墨晗一早得知他已经回京,当时就想去王府看望两人,没敢。
    皇叔不在的时候,他出入皇宫自是没人管,现在皇叔回来了他还敢肆意妄为,得要挨训。
    是以一整天守在御书房里乖乖等着,顺便勤勉政务,务必给皇叔一个他勤政爱民的好印象。
    “皇叔,你回来啦!”风青柏走进御书房,正对上龙案后头少年笑眯眯的脸,手上还拿着紫狼毫在奏折上凤舞龙飞。
    走过去,把一侧已经处理好的折子拿起翻看,检查上面的批注。
    风墨晗抿着唇,微睁的眸子泄出两分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特杵皇叔。
    尽管自己没有偷懒,但是很担心他会说他做得不好。
    “不错,批注详细,加了自己的见解,对大臣的建议也算应对得宜。”
    亲耳听到男子肯定,风墨晗眼睛亮得迫人,“皇叔?”
    皇叔刚才夸他了?
    “比以前略有进步,还需努力。”男子淡道。
    “我会的皇叔!”咧着嘴,大白牙龇得晃人。
    几分傻模样,倒是跟他小时候一样。
    将折子放下,抽走他手中的紫狼毫,风青柏转身往外,“你初掌政务,不用一味冒进,劳逸结合松弛有度为好。出去走走吧。”
    “皇叔等等我!”追在男子身后,风墨晗脚步轻快雀跃。
    脸上笑意高居不退。
    “笑成这样?”
    “皇叔回来了我高兴。皇叔你这次回来有没有给我带太奶奶做的菜干?柳家大院的人有没有提起我?他们过得怎么样?杏花村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叽叽喳喳,一路都是少年不停歇的声音,难掩高兴。
第八百四十九章 如此,又何必去爱人
    此时已是夜色未央,银月高悬,月色柔和明亮。
    浓浓的月色洒落,为整个御花园拢上轻纱,影影绰绰,光陆斑驳。
    空气中还有桂花的馥郁芬芳,两旁花圃种着大片的金菊,于这个时节分外应景。
    两人并肩,信步而行。
    皆是不紧不慢的步伐,透着轻松写意,透着自信从容。
    叔侄俩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甚至从小到大,在风墨晗的印象里都从未有过眼前这般的场景。
    皇叔历来严谨。在宫里的时候几乎都是呆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督促他的课业,教导他帝王制衡。
    眼下,皇叔竟然带他来逛御花园。
    风墨晗是极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忐忑。以皇叔的性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散步,只怕当中有事。
    但是他不敢问,也不想问,让这样的轻松氛围能延续更久一些。
    漫步至御花园里面一些,前面传来低低的人声。这般月色这般景,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赏。
    风墨晗无声笑了笑,不知是谁这么好兴致,跟他和皇叔一样出来夜游御花园。待再走近一些,说话的声音已经能听得很是清楚,风墨晗脸色渐渐变了。
    “太后这次回来似乎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好像看着心情都要好一些,想她定是在那杏花村里待的几日时间过得不错。”
    “要我说,南陵王妃也是个奇人,竟能哄得太后喜欢,当真是不容易。”
    “何止是哄得太后喜欢,王爷不也将王妃喜爱得入骨吗?有关王爷追求王妃的传闻,现在宫里上下还传着不少。还有皇上,也对王妃极是不同。王爷去东南边境那时候,人刚走,皇上就立马把人接进宫里来了。这还不止,王妃住在养心殿里,皇上每日里都要过去看个一两回,一日三餐都在养心殿里吃。要搁在以前,什么时候见过皇上往养心殿跑?”
    是两个宫女,坐在假山怪石下低声闲话,一边揣测各人心思,一边掩唇低低窃笑。
    话里话外难掩羡慕嫉妒,以及说闲话的兴奋。
    “你是不知道皇上这般在后宫掀起多大轩然。这后宫那么多嫔妃,可曾有哪个得到过皇上如此重视喜爱?若非王妃身份摆在那里,早就有人去她面前找茬了。那些个主子们暗地里可一个个都嫉妒的要死。你说皇上对南陵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真像说的那样,只当成皇婶来敬着?”
    “敬着?这话有几人会信?南陵王妃发高烧那晚,皇上急得连外袍都没穿,衣衫不整便往养心殿冲,多少人看在眼里。之后更是在那里守了整整一晚上。诸如此类事情还多着呢,岂是一个敬字能遮掩的,宫中上下早将皇上的心思传遍了。再这么下去,不定日后就会闹出叔侄争一女的丑事来!……”
    “放肆!两个下贱东西,竟然也敢在主子背后嚼舌根!来人,把她们两个拉下去,乱杖打死!”
    风墨晗脸色难看至极,身上气息浑然冰冷。
    此刻,他竟不敢去看皇叔的表情。不知道他听了那些话之后会作何感想!
    两人都习武,极远的距离就能听到周围传出的动静。刚听到两个宫女对话的时候,他们还在一丈开外,否则,他岂容她们那么多话!
    骤然被暴喝,待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时,两个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慌忙跪下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贱婢再不敢了!”
    暗影里很快有侍卫冒出来,朝两名宫女冲去,就要将两人拿下。
    风青柏抬手,将侍卫的动作阻了。朝那两个已吓瘫的宫女淡淡道,“退下吧。”
    “皇叔!”风墨晗惊诧,之后沉默下来。
    “多谢皇上、王爷不杀之恩,贱婢这就退下!”两名宫女叩头谢恩,之后飞快逃离。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无比,压抑又死寂。
    风墨晗很想说点什么解释,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皇叔对皇婶如何。他心知肚明。
    旁人但凡敢觊觎半分,皆是死路一条,皇叔容不得。他纵是解释了,皇叔会信吗?
    “皇叔,莫要信了那两个奴才的风言风语。我与皇婶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站立良久之后,他开口,声音干涩苍白。
    男子朝他微微侧转眸子,他竟看不清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明亮月光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暗淡,模糊人的视觉。
    “走吧。”淡淡两个字,跟往常无二,似乎没带情绪,又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绪。
    风墨晗心头冰凉。
    此前所有的高兴雀跃,皆被冻结,甚至蔓延出一种恐慌。
    只怕,皇叔终究对他生了芥蒂。
    跟着男子的脚步再次慢慢前行,此刻风墨晗突然不敢再往前,跟男子并肩。
    “你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人了。我将你自幼教导长大,教你学识,教你武艺,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帝。独独在感情这两字上,从未跟你提及过任何。因为我素来认为帝王不需要感情。帝王的感情对收获的人来说不是幸运,不是得天独厚,而是灾难。”风青柏声音有些缥缈,明明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又似透着一股怅然。
    少年没有吭声,风青柏将视线投向远方,落在暗夜无尽处,眸色深如这浓浓夜色。
    帝王的感情是灾难。他自小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如他的母亲,得了父皇的真心,却换来那般凄惨的下场。
    皇上爱谁,不啻于将谁推像刀尖。
    如此,又何必爱人,去害人呢。
    风墨晗是帝王,他的路已经注定。只需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尽职克己,做一个明君,如此就够了。
    他能做任何事情,唯独没有爱人的资格。
    “何况,感情这东西又岂是外人教了就能学会的。感情不是知识,没有办法传授,只能自己去摸索,去意会,去领悟。”他就是这般,谁又教过他感情呢。
    爱了的时候,自己知道,又或者连自己都不知道。
    风墨晗跟在后头静静听着,抿唇垂眸,不发一语。
第八百五十章 扼杀成长型情敌
    “你可知,爱一个人是如何的?”男子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风墨晗轻轻摇头。
    他对皇婶的感情无法宣诸于口,甚至不能露出半点痕迹。他只知道一点,就是他要跟皇叔一样,守护她。
    “爱一个人,当一心一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引你的心神。你想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全部捧到她面前。你对她占有欲十足,容不得旁人对她觊觎一丝半点。你想跟她行最亲密的事,乐此不疲。”风青柏勾唇笑笑,其实他也是不懂感情的,只是在面对笙笙的时候,万般他曾经想不到的或者不曾想过的,自然而然的便会做出来。
    不假思索,由心而发。
    “你自小由我教导长大,便随了我的性子,也随了我的喜好。如我喜欢看的书你也喜欢,我惯用的字体你也练出来了,我应对外人的样子你也学了个十足十。什么都追着我的脚步向我靠拢。所以我喜欢的我守护的东西,你也喜欢,你也想去守护。”看着少年露出迷茫眼神,风青柏笑笑,“你做的那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你才喜欢。久而久之,你连自己真正喜欢什么都忘了。你对你皇婶,不是爱,只是从我这里潜移默化过去的一种习惯。”
    “皇叔,我、我不是,我对皇婶断不敢有……”风墨晗急急分辩,皇叔这话是笃定了他对皇婶的感情,如此皇叔定然会弃了他!
    修长的手抬起,在少年脑袋上拍了拍,打断他的话,“你视我如父,做的诸多都是为了讨我喜欢。回头静下来再好好想想,真正看清你自己的心。风儿,你要做的,并非长成我喜欢的样子,做我想做的事。你该做的,是寻回自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头顶那只手,揉他脑袋的时候给他的感觉,跟皇婶的柔软温暖是不一样的。
    这只手一样温暖,可是更多了一种让他安心的感觉。
    他做很多很多事,有时候只是为了得到皇叔一个肯定的眼神,一句简单的夸赞。如此他就会觉得异常的满足。
    那他……真的像皇叔说的那般,认错了情感吗?
    缓缓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男子终年不变的清淡面容,还有清冷眸色。这一次,他终于在那表面背后看到了男子对他成长的喟叹,以及欣慰,还有嘱托。
    “风儿,皇叔自小便告诫你,帝王无情。是皇叔错了,我剥夺了你自我的权力,把你教导成我想要的样子,这也是我的偏差。日后,做自己可好?”
    “皇叔……”心头一股凶猛的酸涩往上涌来,红了他的鼻子,红了眼。
    风墨晗猛的扑进男子怀里,将他搂着紧紧的,“……从小到大,你从未抱过我,皇叔。”
    埋在他肩头的脑袋蹭来蹭去,声音里透着想极力隐藏的哽咽,泄漏出浅浅的委屈。
    像是遭了不公待遇的幼兽,在被理解的那一刻,比任何时候更委屈。于是在长辈怀里撒娇,寻求安慰。
    大手略作停顿,最后轻轻环上少年背部,在他背脊上轻拍安抚。
    肩头,少年脑袋蹭得更加厉害,薄薄的衣衫布料,被一股湿意晕染,微暖后变作微凉。
    风青柏仰头,看着头顶漫天星月,微微勾唇。
    十月秋夜,已经开始起夜露。
    两人在御花园里呆了很久,本来可以早些离开的。
    奈何一只幼兽抱着人不肯撒手,愣是磨磨蹭蹭很长时间,几番催促下才一步三停的回了寝宫。
    这幸亏是周围没人,否则明日必然又有新的流言四起。
    将少年送回寝宫后,摸摸湿冷的肩头,风青柏揉眉叹息,本来今夜进宫,除了解决风墨晗,还起意去养心殿走一趟,询问一下当年的事情。
    现在,月亮都已经开始西坠了,去不成了,只能待明日。
    离开皇宫的时候,风青柏心情颇好,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府中脱衣上榻。
    彼时女子尚未睡熟,强撑等着他回来。
    “眼睛发亮,嘴角轻扬……你心情不错。”
    “尚可。”他在她额角轻吻,唇角扬得更高。
    “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开怀,说来听听?”
    “且容为夫保密,快睡吧。”
    女子本就是强撑,他回来了,身边拢上她熟悉的气息,很快进入熟睡。
    看着她恬静睡颜,再次倾身轻啄她眉眼。
    心情好,是因为成功将一个成长型的情敌扼杀于摇篮。
    轻而易举的。
    当然,这件事情,他的笙笙永远不会知道。
    皇宫乾德殿,还有一个人同样心情极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忽悠。
    风墨晗在龙床上搂着被子滚来滚去,裂开的嘴角怎么都收不回来。
    今晚皇叔抱他了,哈哈哈!
    以前在杏花村,常看到老子抱儿子,还把儿子架在脖子上。
    这个他自然不敢想,能让皇叔抱一抱,享一享那种感觉,已经足够。
    对皇叔岂敢要求太高?
    皇叔素来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对他尤为严苛,能像今夜这般,当是实属难得了。
    而且,皇叔居然跟他认错!
    嗷!睡不着!
    “来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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