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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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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低下头来,凑近,低声问她,“那么想听,我带你去?”
    “!”柳玉笙呛了一口口水,不敢咳,忍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特别想逃。
    她有预感,她今晚完蛋了。
    “夫、夫君,要不,我们回去吧?”挤出个笑脸,柳玉笙为了讨好男子,连夫君都叫出来了。
    只要不留在这里,去哪都行。
    那边新房传出的动静颇大,此时此刻,太他妈尴尬了!
    男子扬唇,低低一笑,“不急,夫人有愿望,为夫怎能不满足?”
    “不、不用,我没愿望,我现在就想回去,真的!”
    小身板已经进了男子怀里,他抱她轻而易举,她那点子力气想反抗,就跟在他身上挠痒痒似的。
    柳玉笙心头突突跳,想哭的心都有了,风青柏这家伙,真的抱着她往新房走啊!
    石纤柔!小白莲!你们特么在哪!
    她还不敢出声,习武的人耳聪目明
    蓝叔得恨她一辈子!
    眼看即将到达新房窗前,柳玉笙紧紧闭上了眼睛,好想死!
    这是光明正大听壁角,王爷在这里,隐卫营护短的兄弟们都不敢帮蓝叔红姨出头。
    造孽!
    瞧着女子恨不能挖地洞的表情,风青柏唇角勾了勾,足尖轻点,无声翻出了院墙,正正落在外院的菜园子里。
    墙壁另一面,就是魏蓝魏红的新房
    柳玉笙眼泪快下来了,无声讨饶,“风、风青柏,我想上茅房!”
    她要吓尿了!
    “就在这里吧。”
    “!”在这里?在这里什么?
    让她在这里如厕?当着他的面?!
    变态!
    柳玉笙咬牙,抬脚准备踩他一脚,然后马上逃。
    脚刚抬起就被一只大手钳住,挣都挣不掉。
    “是不是觉着刺激?好玩么?”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风青柏,我跟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
    她虽然是女人,但是也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关键时刻保命要紧,现在别说只是下个保证,写血书她都干啊!
    真的真的,以后她再也不干这种听壁脚的蠢事了!
    以后谁再跟她提听洞房,她就跟谁急!
    院子里,等风青柏带着柳玉笙消失后,屋角的柴草垛子后面,才钻出两个脑袋。
    石纤柔跟柳慕秋面面相觑,吞咽了下口水,继续悄摸摸往新房挪。
    须臾之后,跟对面同样猫着腰过来的人撞个正着。
    柳知秋本来跟钱万金两人兴致勃勃想挑战听壁脚的难度,在看到对面小白莲时,脸色瞬间黑了。
    柳知秋操了一声,上前逮住见着他后僵成木雕的小白莲,甩上肩膀就走。
    柳慕秋蒙了,不敢挣扎。
    就这么一次凑热闹,就被抓个正着,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落在知秋眼里,肯定认为她放浪形骸,不是好东西。
    她后悔得想撞墙!
    走了一对,又走了一对,新房外面剩下一块石头一颗金子,四目相对。
    屋里声响充斥耳朵,石头跟金子脸皮飞快爆红。
    尴尬大了去了。
    吓得他大爷声音都变调了,没压住音量,屋里声响骤停,随即,暗器飞出。
    石纤柔搂着吓软的金子翻身避过,跳墙,找野地儿。
    周围清净了,屋里声响复又继续。
    一把年纪才成个亲洞个房,还有不长心眼的来捣乱,不是找死么!
    “别闹,外面可能还有人……”
    “回头老子一个个收拾他们!”
    音落,灯熄灭。
    二进院里,同样黑摸摸一片。
    柳慕秋被男子扔进房,不掌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男子气息袭来。
    让人又羞又慌。
    “胆儿肥了,学人听壁角?又思春?”
    “就是跟、跟纤柔凑下热闹,我什么都没听到!”柳慕秋带着哭腔解释。
    她绝对不是放浪形骸不守妇道的人!
    “好奇了?”
    不想承认,又不想对知秋撒谎,只能紧紧咬着唇瓣,呼吸急促。
第七百九十五章 失策啊!
    迷糊中,好似听到一声嘣响。
    似敲在人心尖上,让人心慌。
    柳慕秋指尖发抖。
    男子身上衣衫,随着腰带解开往两旁散落,他拉过她的手,于唇间轻咬了一下,之后引领她顺着唇往下游移。
    “好奇洞房里那点事?还记得那天我说过什么?”黑暗中,男子声音低沉暗哑。
    那句话再次浮现脑海,他说干她。
    柳慕秋全然说不出话来,心跳激烈得似要破体而出,嘴里口干舌燥。
    她现在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了,就是又慌又怕。
    男人的眼睛,让她想起了草原上捕猎的野兽。
    “小白莲,我们九月成亲,我现在……不搞你。”男子咬上了她滚烫耳垂,“不过你既然这么好奇,我便让你知道,洞房究竟是怎么回事。”
    ……
    柳慕秋对今晚的心血来潮,后悔得想死。
    身体力行,他让她见识了一整晚。
    被抗走的时候,她记得纤柔在旁边是看到了的,明天她怎么有脸见人?
    这边狂潮翻涌,酒坊屋顶上,钱万金正在抓狂。
    “你怎么能这样!这种事情是男人做的!我才是男人!”
    “是是,你是男人,你绝对是男人,”石纤柔不停点头,证明他的话是对的,“你看,你有男人才有的东西,我没有。”
    “你知道你还敢先摸我!”钱万金怒红了脸,吭哧吭哧喘粗气。
    草,今天太打击他男人的自尊了!
    平时让她爷们点也就罢了,连这种事她都要抢先,他面子往哪搁?!
    石纤柔在屋顶躺平,任君采撷,“这次让你先来,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随你摸。”
    “你说的啊?”
    “我说的,”石纤柔相当豪迈,往胸前一指,“这里不错,要不要试试?别看我爷们,好多女人没我大。”
    钱万金吭哧得更急了,盯着那里眼睛发红。
    书到用时方恨少,妈的,薛青莲的珍藏他看了上百遍了,现在竟然一个画面都记不住!
    这个时候怎么做来着?
    “要不要我带你回去找几本珍藏?”
    “不用,你看不起小爷是不是?”
    “那要不要我教你……”
    “打住,爷才是男人!这种事情,男人无师自通!”磨着牙,钱万金扑了上去。
    先扒衣服,然后办正事!
    会不会的另说,这种时候,身为男人绝对不能被小看。
    那关乎男人一辈子英名!
    月色柔和,洒在女子肌肤上,折射出莹润光泽,让人口干舌燥。
    钱万金咬了口。
    “嘶!轻点——”
    一声浅吟,像是给钱万金点了火。
    无师自通。
    察觉身体力气飞快流失的时候,石纤柔傻眼了。
    福囡囡一语成谶,她得改名叫柔纤石!
    正餐还没上,人就软了。
    怎、么、回、事!
    这一夜,杏花村处处春情荡漾。
    连各家养的猫都感染了气息叫个不停。
    “现在已经过了春季了,怎么晚上猫还叫得那么厉害?”迷迷糊糊,傅玉筝于半梦中嘟囔。
    男子翘唇,在她脸上轻啄一下,“猫叫春不一定要选春天不是,快睡吧。”
    亏得他跟玉筝成亲早,不然今天发春的,不止那几只猫。
    第二日,除了魏蓝是带伤出门的,其他三个男子皆神清气爽,尤其钱万金,嘚瑟样儿简直堪称扬眉吐气。
    在二进院门口,三人恰好碰头,各自对视一眼,立即心照不宣。
    人逢喜事精神爽,各人喜事各人知啊。
    内院,同样是恰恰碰上头的三个女子,各自看着彼此疲倦神情,以及眼睛下方淡淡的黑眼圈,尴尬了。
    柳玉笙作为过来人,第一时间恢复正常,朝两人走去,“昨晚被整治了?”
    “你也没轻松到哪去吧?菜园子里的菜没被你们踩死?”石纤柔挑眉。
    “想吃菜多的是,村子里到处都是菜园子,随处摘,”柳玉笙龇牙,笑眯眯的,“纤柔,是不是该叫柔纤了?”
    两人互怼的时候,柳慕秋往后退,想悄摸摸从旁溜出去,被石纤柔眼明手快一把拉住衣领。
    赫见衣领遮掩下的脖子乃至露出的一小片肩膀,全是青紫红印。
    “哦——”两人了然,“这么激烈,像知秋的作风。”
    柳慕秋轰的一声,脸红蔓延到头发丝,“我跟知秋什么都没做!”
    “这话,你跟狗说,狗都不信。”
    最后三人齐齐痛心疾首,“昨晚失策啊!”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一死死三只,全军覆没。
    就连石纤柔这个女汉子都没扛住。
    三人结伴走到前院的时候,家里年轻辈的已经聚齐了。
    除了柳知夏跟傅玉筝面色如常,其余的皆神色各异。
    钱万金一看到石纤柔,便咧开嘴笑了,大白牙晃得人头晕。
    要是屁股后面有尾巴,能翘上天。
    柳知秋则单手支颌,瞅着他家小白莲斜勾唇角,笑容玩味。
    风青柏是惯常不显露情绪的,只在女子过来时,视线往菜园子掠了一眼,意味深长。
    “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傅玉筝抱着小毛豆,凑近了柳知夏问。
    感觉太不对劲了。
    柳知夏一笑,“猫叫春。”
    “……”
    那头,魏蓝握着拳头走过来,手指在几人中点点点,“你,你,出来。”
    点名钱万金跟柳知秋。
    至于王爷,他只能闭着两眼装作不知道。
    打不过。
    “出去干嘛?”柳知秋斜眼。
    “干架!”
    “昨晚力气用完了,要干架,约下次。”
    钱万金点头附议,“我们家小石头也没精力,蓝叔,你一把年纪了,就别欺负小辈了啊。”
    “你们这两个小混蛋!”魏蓝毛都炸了。
    好啊他们!
    听现场就算了。
    听完了还亲身上阵,要不要脸!
    “闹什么呢?赶紧过来,吃早饭了!”灶房里,柳老婆子一声吆喝,人呼啦啦往灶房涌去。
    剩下魏蓝在原地运了会气,然后飞快往灶房冲。
    他家娘们还在床上躺着呢,得抢个大碗,装了早饭给她送去。
    人下不来床,也不能让她饿着不是。
    柳家家规第一条,家里女眷都是宝,得宠着疼着。
    早膳桌上,有魏蓝,有钱万金,有柳知秋,再次战火弥漫。
    闫七主仆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只剩了残渣。
    这就是新人吃亏的地方。
第七百九十六章 嘴巴开过光的吧
    “被吓着了吧?”柳老婆子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的两人,笑道,“这些家伙就喜欢吃饭的时候争来抢去的,第一次来我们家的客人大多会被吓到。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锅里我给你们留了吃的。”
    灶房里吃饱喝足的几位也一同招呼,笑嘻嘻的。
    “都进来都进来,我们家吃饭就这样,时间久了你们就习惯了。”
    “咱杏花村有个词叫入境随俗,来了柳家大院,且看着,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跟我们一样,吃饭用抢的。”
    “钱万金,你能不能别秀你那点智商?入境随俗是咱杏花村的词吗?”
    “啧,就是那么个意思,你那么较真干嘛!”
    刚歇战的几人转眼又杠上了。
    在他们对面坐的几位女子,除了抱娃儿的傅玉筝,剩下三位今日一致脸色潮红,话甚少。
    桌前多了闫七跟彭叔,柳玉笙总算恢复些正常,清清嗓子,“小七,赶紧吃早饭,吃完了我给你施针。咱杏花村山水有灵,在这里,不定你的伤能更快恢复。”
    “真的?”彭叔喜笑颜开,“那我代少爷谢过夫人。”
    小七的伤势,柳家人都已经听柳玉笙提过了。
    柳老婆子看了眼坐在桌旁安静用膳的小少年,轻轻叹息。
    等他们吃完早膳后从灶台锅上捞出几枚白水煮蛋,一枚给了彭叔,还有两枚给了小少年。
    看着面前的鸡蛋,闫七有些愣神。
    老婆子笑笑,唠叨,“十四五岁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鸡蛋……”
    “长个又长膘。”柳老婆子话没说完,就被柳知秋接了下去,嬉皮笑脸的,惹得柳老婆子举起锅勺就往他身上抽。
    几个老大不小的人,嬉闹着从灶房溜了出去。
    灶房里,闫七伸手把那两枚鸡蛋缓缓握在手心,刚刚出锅,蛋壳还带着滚烫的热度。
    那种热度从掌心一直熨烫到心里,竟让人想哭。
    原本柳玉笙准备回来参加喜宴,是打算让闫七在京城用药疗伤的。
    现在他既然跟了来,那就用金针配合用药,能够加快声带复原的速度。
    对闫七来说,应是好事。
    柳玉笙将少年带到诊室医治的时候,柳家人很自觉的不会去打扰,也不会再在院子里弄出大声响。
    对于闫七跟彭叔的身份,他们也不多打听。
    自从他们家囡囡小神医的名声传开,尤其是获封仁医之名后,上门求医的人多不胜数,几乎每天都有患者找上门来,他们已经习惯院门大开,家里成了民宅医馆。
    那些患者里,各种身份的都有。
    久而久之,他们已能平常对待。
    再者说,连小风儿这个皇帝他们家都接待过了,还有什么人身份能高得过皇上去?
    小诊室里,女子在忙活的功夫,柳大偷得点闲暇,拉了风青柏一块饮茶。
    同时小金孙抱在怀里,不撒手。
    “当时你跟囡囡成亲,我一直担心她嫁进皇家不适应,也怕你周围的环境跟人际关系,给囡囡带来什么危险麻烦,现在看看,你把囡囡照顾得很好,我也算能放得下心了。”
    风青柏着手替他斟茶,笑道,“总算不辜负爹所托,没让家里失望。”
    “这才哪到哪?一辈子长着呢,能长此以往,才算真的不负所托。”
    “女婿定再接再厉,竭尽所能,不让笙笙受半点委屈。”
    柳大满意点头,“来来来,喝茶,这些茶都是囡囡特地给家里炮制的,怕是你南陵王府都没有。要是喜欢,回头爹给你装上点带回去。”
    “谢谢爹,这茶香气淡雅,味道醇和,饮一口便有神清气爽之感,南陵王府确实没有这等上品。”
    “那是,囡囡孝顺,给家里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自该如此。”
    翁婿俩之间难得一见的和乐。
    钱万金跟柳知秋坐在另一边看着,颇觉稀奇,“柳叔这是转性了?居然不为难风青柏了?”
    “傻货,这都不懂?”柳知秋撇嘴,给他指点迷津,“以前囡囡跟风青柏还没成亲,多为难为难他,方能显得咱囡囡珍贵。现在两人都成亲了,囡囡已经入了南陵王府,我大伯自然就得对风青柏好点。他现在对风青柏越好,才能寄希望风青柏对囡囡越好。情况不同对待的方式也不一样,不然你真当我大伯胸无点墨的就傻啊?都是战略,一片慈父心啊。”
    “啧啧,要是我爹能有柳叔对囡囡一半的慈父心,就够我普天同庆了。”
    “别做梦,你爹跟我爹一样,咱在他们眼里就是棒槌,恨不能天天把我们拉出来一顿打。”什么儿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他爹就没还过一分,将他从小打到大的。
    听了他的话,钱万金立即起身往外走,“我跟你可不一样,爷从小被人宠到大,在家的时候爹娘宠,出门在外大院里的人宠,以后有媳妇儿宠……”
    哈哈哈!他钱万金就是上天宠儿,人生赢家。
    柳知秋在后头对着他的屁股踹空脚。
    而堂屋门口,正跟小白莲闲聊的石纤柔,看到钱万金走过来的身影,脚底抹油转身想溜。
    昨晚战败,她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小石头,去哪?”后面的人兴致勃勃追上来,声音里全是意气飞扬。
    石纤柔听了只觉屁股疼。
    “咳,我去随便走走。”
    “想去哪里,我陪你。”笑眯眯的,钱万金走近,至于旁边小白莲自动回避了,他很是满意,“昨晚把你累着了,不过那点疲惫对你来说是小意思,你可是军中声名赫赫的石公子,是吧?”
    “那是,那是。”
    “从哪里跌倒,你就会从哪里爬起来,人生里就没有认输二字!”探手将女子搂过来,钱万金低道,“所以小石头,为了你的名声,今晚咱再来几次,给你扳倒我的机会!”
    “……好。”硬着头皮,石纤柔点头。
    在男子半搂半推下往外走,石纤柔抬头望天,眼前飘飘荡荡是“柔纤石”三个字。
    妈的,福囡囡那嘴巴开过光的吧?
    说什么中什么!
第七百九十七章 虎落平阳
    收回最后一支金针,柳玉笙看向少年,“张嘴,发个单音,喉咙可还觉着吃力?”
    少年即张嘴发音,“啊——”
    很短的音节,依旧有些模糊,但是比初见时听到的要清晰多了。
    柳玉笙点头,对于这个恢复速度,她尚算满意。
    少年却皱了眉,执起旁边她用来书写方子的纸笔——还需多久可愈?
    “只要继续持续治疗,大概一个月后,你的声带就能恢复正常,你很着急?”
    沉默片刻,少年又写——我不方便再回京城。
    红蓝喜事已过,风青柏不会在杏花村停留太久,
    最多五日内他们一行就会启程回京,到达京城也就是半月之内的事。
    柳玉笙没有问少年不方便回京城的原因,想来,是怕回去后被追捕的人察觉,“我再调整下治疗方案,让你尽快回复,能帮你的仅止于此。”
    多谢。两个字力透纸背。
    柳玉笙笑笑,少年年纪不大,却写得一手好字,笔锋凌厉霸道,跟他平时京巴犬的形象不符。
    六月大夏,平日里的活计便是上地头看看水,给药田松松土除除草。
    中午太阳大的时候,人都不愿意往外跑,一会功夫就能晒晕乎。
    村口那条青河,就成了村里娃儿跟青年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能下河扑腾,摸下鱼虾,顺便降暑。
    一到下晌太阳准备落山之际,村里青年们就结党成群吆喝着往青河去。
    有钱万金跟柳知秋这俩货在,性喜静的风青柏跟柳知夏便没有安生的时候,更不可能玩那套超脱世外。
    你就算升仙了,俩货都能把你给拽下凡尘。
    去河里打滚。
    闫七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
    在柳家大院,没有什么待客之道,只要住进了大院,就是自己人。
    一个都跑不掉。
    被扒光了扔下河的时候,闫七都没能回过神来,为什么他突然受到这般遭遇。
    他居然在一个小乡村里光了屁股,还被扔下河,跟一群人在河里又推又挤。
    岸上,跟他相同待遇的还有南陵王,被钱万金跟柳知秋一个拽一只胳膊,后头柳知夏抬起一脚踹上他屁股,衣裳都没脱,直接变成落汤鸡。
    从河里冒出头来,风青柏抹掉脸上水渍,眯眸看着在岸上叉腰大笑的两人,还有站在最后的狗头军师柳知夏,冷冷勾唇。
    扯下腰间腰带,施力甩出,将上面三人捆成一团,拽。
    扑通声连响三响。
    “风青柏,说好了不能用功夫,你使诈!”钱万金呛了水,气得大骂。
    就算要拉他们下来,好歹让他们准备准备啊!
    “既是兄弟,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风青柏浅笑,“这么清凉的水,怎能我一人独享。”
    柳知秋一抹脸,“操,都泡水里了还装君子端方,这样说话你不累啊?大哥,钱万金,上!压他丫的!”
    “大伙都过来,群攻,有生之年能把王爷压下水,这荣耀能光耀门楣百年。”柳知夏笑着,后退,他是文人,粗鲁的事情他不干。
    他叫别人干。
    水里的人被一句光耀门楣冲昏了头脑,齐齐朝风青柏扑去,连八九岁的小娃儿都潜进水里去帮着抓男子的脚。
    “操。”几乎无声的爆了句粗口,风青柏转身就想往另一边岸上游。
    被岸上还带着汗臭味的衣裳兜头罩了脸。
    “知秋,玩水都不叫我们!兄弟们,快快,下水,咱也来凑回热闹!”
    跟王爷打水仗,这辈子兴许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他们下坡村万万不能错过了。
    反正他们也是娘家人,回头,王爷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玩了再说!
    水迷了眼睛,混乱中看不清谁是谁,风青柏被压沉河底的时候,狠狠咬牙,看不见人,他把他们的声音一个个的记下了!
    闫七没有参与,跟柳知夏分站河下两边,眼睁睁看着河里起了大混战。
    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青河里的笑闹声震翻了天,远远的村子里都能听见。
    彼时柳玉笙跟石纤柔、柳慕秋、傅玉筝三人正挎着药篮子准备从药田里离开。
    “那边又起混战了,你们猜今天谁遭殃?”石纤柔朝那边看去,眼睛映着夕阳,染上暖暖光晕。
    “还能是谁,除了王爷没别人了。”傅玉筝掩唇轻笑。
    王爷身份太高,偏生在村子里不对人摆架子,久而久之的,大家都不怕他了。
    也是因了他的身份,大伙特别爱一块捉弄他,因为机会难得。
    “王爷真可怜,平日里挥斥方遒,来了咱杏花村,虎落平阳啊。”柳慕秋摇头兴叹,眼里没有一点同情,全是幸灾乐祸。
    “小白莲,你说欺负风青柏的人是狗。”柳玉笙龇牙,笑咪咪的。
    “没有,我没说,我只说王爷虎落平阳!”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家可都听见了,待会记得作证啊。”
    “人证在这里,回头给知秋通通气,不定小白莲明儿又起不来了。”石纤柔挑眉,拍拍白了小脸的女子,“小白莲别怕,爷这是为你谋福利。知道你想。”
    “不是,我没想,我真没想!你们别跑!”三个女子笑着往前跑了,柳慕秋哭丧着脸,跺脚往前追。
    快乐时光易逝。
    转眼,又到了一行人启程的时间。
    这次回来,只待了五天,虽然长辈们极为不舍,却没有阻拦。
    孩子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阿修要回京掌朝,知夏要回云州坐镇,钱万金现在开始接手家族,也需长时间呆在京城。只要他们有时间的时候回来一趟,看看家里,已是极好。
    马车即将起行,一家人还站在大院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目送。
    柳知秋大大咧咧,“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我跟小白莲九月成亲,到时候他们还得回来。也就两个多月功夫,眨眼就到了。”
    大家伙想想还真是,两个多月时间不算长,以往囡囡跟小金子去京城打理那边的事情,一来一回的都差不多半年呢。
    “行了,赶紧走吧,九月早点回来。”老爷子挥手,赶人。马车迟迟不走,他们就得多难过一会。
    “别忘了,九月啊,我大婚,回来的时候记得带贺礼,不贵重不要!”
    风青柏跟柳玉笙这一次是抽着脸离开的。
第七百九十八章 这只京巴犬,是皇子?
    “石将军那边情况如何?”船舱里,四人围矮几而坐,风青柏问。
    行船十日,窝在船上的时候无事可干,谈话的时间就多了。
    “秦啸手下大军军纪严明,向心力极强,常叔花了两年功夫,才成功埋下桩子,但是短时间内想动摇他的大军根基,只怕很难。”谈起正事,石纤柔郑重了脸色。
    不是她抬高秦啸,那个人确实是难得的大将之材。
    行军打仗自然不在话下,威名赫赫,只要是他手下的兵将,论功行赏,有能者皆能出头。
    他无需特地去笼络人心,已是心之所向。
    风青柏沉吟,手指习惯性在膝盖上轻敲。
    见状,旁边三人都没再开口,免得扰乱了他的思绪。
    如今边关无战事,秦啸留在京中担职,但是想要杯酒释兵权,是不可能的。
    无法服众。
    该如何,才能分薄他手中的权力,削弱他对风墨晗的威胁?
    闫七跟彭叔坐在船舱另一角,很是安静。
    挨靠着船舱,少年眼睛不时滑向沉思中的男子。
    南陵王似乎并不避讳让他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是信任,还是不惧?
    此时的男子,身上上位者气息浓烈,周身萦绕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跟那个在杏花村青河里与村中青年打成一片的,仿似不是一个人。
    风青柏,跟传闻中的有所不同,究竟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眸中闪过暗色,拿起手边纸笔,在纸张上写下几个字,递了过去。
    在船舱里这几日,他都是这么跟他们交谈的。
    接过纸张的时候,男子朝他这边看了眼,面上并无特别情绪。
    ——若边关战事起,秦啸无法出征,兵权由有能者取之,理所当然。
    风青柏勾了唇,这个狼崽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凶狠。
    “秦大将军是我朝武将中的顶梁柱,身体康健硬朗,武艺卓绝,若是边境有战事起,他缘何会无法出征?”
    石纤柔挑眉,“闫小七的意思,莫不是让我们人为制造点事端,比如,让大将军中个毒受个伤什么的?”
    闫七垂下眸子,不语。
    想让一个人出不了征,方法多的是,这里每一个人心机城府都不输于他,哪里用得着他指点。
    “此法不妥。”柳玉笙第一个摇头,“秦啸将军在朝固然威胁颇大,但是他在边关的震慑力却无人能及,他要是倒了,南陵己方兵将会乱阵脚,等于给敌方更多可趁之机,届时整个南陵都会陷入危险。”
    “可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秦啸不能有事。除非我朝能出现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将军。”钱万金附议。
    睨着他们,风青柏没有发表意见,眸色高深莫测,叫人捉摸不透。
    行船第八日,有飞鸽落在船头。
    魏紫报,“主子,东越那边有异动了。”
    船舱里所有人皆坐直了身子,瞧向风青柏。
    密信递到他手中,展开,只有寥寥几句话,却让风青柏沉了眉。
    “东越在边境起事,控我南陵包庇东越叛国逆贼,要么,把人交出去。要么,应战。”
    闫七瞬间唇线紧抿,眼睛浮出戾气。
    “叛国逆贼?怎么回事?”柳玉笙犹不知情,眼底尽是疑惑。
    却见风青柏跟石纤柔都看向闫七。
    闫七?!
    “究竟怎么回事?风青柏,纤柔,你们知道小七的身份?”
    “东越国出逃的七皇子,闫容谨。”风青柏揉揉她脑袋,“此前东越着人在京城暗中搜查,没能搜出人来,照理,没有真凭实据他们绝对不敢如此挑衅叫嚣。东越国力比之我南陵,还差了点。此次他们敢起事,定是拿到证据了。”
    “当中有蹊跷。”石纤柔道。
    柳玉笙没再留意两人说什么,而是定定瞧着脸色冷肃的小少年,上瞧下瞧,左瞧右瞧,她都没办法把闫七跟东越七皇子联系在一起。
    一点都不像。
    这只京巴犬,是个皇子?
    “小七,你是不是觉出什么不对了,所以才急着疗好伤,不想再返回京城?”
    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写下四字——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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