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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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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吃过一回柳家自种的青菜,他就一直念念不忘。
“诶,福囡囡,要不咱再谈个生意怎么样?你们家青菜不错,要是能大规模种出来,我出比市价高两倍的价钱收。”
“不要。”柳玉笙想也不想拒绝,跟在阿修身后送他上车。
“为什么呀?有钱赚你还嫌钱腥不成?”钱万金亦步亦趋,颇为费解。
要换做是他,他巴不得收拢所有能赚钱的法子。
“钱够用就行了,我们家又不争首富,赚那么多干嘛。”一个酒坊的收入足够家里衣食无忧,没必要为了多赚钱让一家子更加辛苦。
那不是她的初衷。
不理会还绞着脑汁想要游说她的钱万金,柳玉笙在阿修上车前,扯住了他的衣袖,“阿修哥哥,明天一早我就去小木屋找你哦。”
阿修反手将小娃儿小手握在手心,展颜,“好,我来接你。”
“那要早一点,要是你起来晚了,我就不等你啦,我自己过去。”
“嗯。”紧了紧掌心柔软小手,放开,阿修跨上马车。
眼看马车就要起行,不知为何,柳玉笙只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慌,追上去几步,小小身影杵在车窗下不肯走,“阿修哥哥,早上一定要来接我哦。要不、要不你跟婶婶今儿别回去了,就在我家住下好不好?”
柳家人闻听,都笑开来,“囡囡,怎么越来越粘着你阿修哥哥了,好了不闹了啊,明儿一早就是阿修哥哥起不来,我们也把你送到小木屋去。”
钱万金则窝在车厢里暗暗撇嘴,看阿修的眼神很是不爽。
怎么着,他跟福囡囡也算是有牢固交情了吧,怎的不见福囡囡对自己那么黏糊?
分明就是歧视,他不就比阿修长得有福气了些么,嗤!
阿修撩开了车帘,凝着车旁不肯走开的小娃儿,唇角不可抑制扬起来,眸光极柔,“笙笙乖,明儿我一定来接你,很早就来,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好么?”
柳玉笙自己都有些脸红,她平时不这样的,也许是因为今天恰逢中秋,是寓意团圆的日子,所以她不想让阿修跟婶婶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小木屋,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原因。
“那、那明天见。”
“明天见。”
马车渐行渐远,很快融入远方夜色。
望着已经看不见影儿的方向,柳玉笙小嘴轻抿,强行压下心底烦躁,跟着家人回屋。
中秋月圆,月色极好。
马车前还亮着一盏引路风灯,昏黄光线隔着一层车帘氤氲,将车厢里的黑暗冲淡些许,能隐约看见模糊的影。
“夫人医术高明,日后犬子会经常往来杏花村,若是可以,钱某冒昧想请夫人对犬子照顾一二。眼下虽然已请了诸多名医为他解毒调理,钱某还是不能放心。”盯着安静坐在斜对面的妇人,钱百豪语带试探。
“若我能帮上忙,自当不遗余力。只是对医术高明一说,愧不敢当。实不相瞒,其实小妇人也只是粗通一些医理,囡囡能够恰巧探出小东家身中奇毒,是他们二人的造化,小妇人不敢居功。”
昏暗中,阿修娘身体僵硬。
直到手臂上搭上一只小手,感受到孩子的安抚,才又缓缓放松下来。
“如此,以后犬子就劳烦夫人多加照看了。”钱百豪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抵触,没有再就医术一事纠缠。
闻言,阿修娘暗暗松了一口气,自是点头应允。
几句言谈之间,马车已经行到罗浮山脚下的路口。
下车,作别。
马车再次踏着月色起行,哒哒马蹄声回荡夜空。
“爹,府里已经请了不少名医,为何还要跟一个乡下妇人拉扯关系?就算她真是医术高明,也乃无名之辈,还能比府里请来那几个厉害?何况我身上的毒也快解完了。”
对于爹爹一而再的行为,钱万金很是纳闷。
他们钱家是什么人家?南陵国第二巨富。用得着这么降低身份去结交一个乡野村妇?
当然,福囡囡除外。
而且他们跟柳家已经有利益关系,另当别论。
钱百豪将身子靠在车厢,微闭上眼睛,“此二人绝非寻常乡野之民,他们身上的气度你当真没看出来?为父一直教导你,想要做个成功商人,定要练就一双好眼力,好好学吧。”
自己这个儿子,精明是有,但要达到那个高度,还差得远哪。
又被变相打击了一通,钱万金扭头龇牙,暗嗤一声。
他能没看出来那个叫阿修的不平凡?
那又怎么样。
落地凤凰不如鸡,就算他以前多显赫,如今还不是流落到杏花村,过着愁米愁油的清贫生活?
见天冷着个脸,阴沉沉的,让他跟那个家伙打交道,他才不干呢!
夜间小路静谧,偶尔晚风吹过,山间树林便发出簌簌声响,透出一种幽沉诡秘。
母子俩走在回家的小道上,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长。
“娘,你在担心。”望着前方,阿修突然道。
阿修娘微怔,然后轻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跟村民打交道也就罢了,现在……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修儿,娘确实担心,只怕那钱老爷会猜出咱的身份。”
第七十六章 有些事,由不得你
钱家的名头,她是听过的。
南陵第二巨富,豪富之名仅次于首富京都柳家。
大本营同样在京都。
钱百豪,是钱家现任家主,钱家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而钱万金之所以会亲自观礼香山县的酒楼,大概是因为其母钱夫人万氏娘家就在香山。
借由一个酒坊再与京城的人车上千丝万缕的关系,阿修娘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钱家不比普通人家,若是对她起了好奇,想要查出她的底细不难,到时候……
“钱百豪为人精明谨慎,最擅明哲保身,他不会让自己陷身麻烦,娘不必过于杞人忧天。”阿修淡淡道。
“希望如此。”事已至此,除非再次逃离,否则,也只能心存侥幸。
看了眼走在自己前头的小小身影,阿修娘暗自叹气,离开此地,修儿怕是怎么也不会愿意的吧。
他,太喜欢囡囡了。
到得小木屋门前,阿修娘刚要伸手推开院门,被阿修一把拉住。
“修儿?”
阿修用力将她往后拉,暗夜下,盯着院子里的眼睛陡然冷厉,“娘,快跑!”
“修儿……”阿修娘脸色瞬间惨白,心底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后退的脚步虚软。
“快跑!”阿修大喝,同时伸手将她狠狠往外推,“别管我,他们不敢伤我!”
再顾不得其他,阿修娘咬咬牙,转身往外跑。她不能留下,她留下,反而成为修儿的软肋!
月色下,四道黑影从小木屋中蹿出,将阿修团团围在中间,对逃跑的妇人视而不见。
“十六皇子,闹够了,该跟我们回去了。”当中一人轻笑,语气中全无恭敬。
“做梦!”
“皇子莫要教我等为难,否则伤了小胳膊小腿的,我等也不好向主子交差。”那人边说边打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人去追妇人。
阿修眸光一寒,倏然出手,阻住对方脚步,不管不顾的姿态,不要命的打法,愣是将四个高手牢牢困在这方寸之地离不得。
对方有所顾忌,不敢对他下重手,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他必须得拖延时间,让娘亲能逃得更远。
身上越来越多细小又不至于致命的伤口,血迹渗出,将粗布衣裳染得斑驳,力气也在打斗中极速流失。
直到再也支撑不住,阿修一个后翻跳出打斗圈,单手锁在自己咽喉,“都滚,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那四人停了下来,暗夜中凝过来的视线森诡阴冷。
并没有依言离开,四周静谧得让人心慌。
轻轻的脚步声,在这种静谧中响起时,便显得格外突兀。
“小主不愧是连太傅都赞一声多智的人,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给一个下奴活命的机会吧,”另一个方向,有黑影缓缓接近,手中抓着,刚才逃跑的妇人,“可惜了没能让你如愿。”
黑衣人手中,阿修娘脚步踉跄,发鬓凌乱,满脸仓惶泪水,在月色下折射出光泽,“修儿……”
声音哽咽破碎。
阿修的心,下沉,他竟没察觉还有潜藏的敌人!“放开我娘!”
“十六皇子,您叫错了,您的娘亲,是皇后。”说着,亮出匕首抵在阿修娘脖子上,黑衣人淡道,“还请皇子手下留情,否则我可能会失手。”
“修儿,别听他们的,快走,离开这儿!唔……”锋利匕首刺破肌肤,刺进肉里,鲜红血液立即从伤口处涌出。
看着阿修缓缓放下锁在咽喉的手,任由黑衣人将他制住,阿修娘绝望闭上眼睛。她终究,成了累赘。
捆绑的绳索几乎勒进血肉,阿修似浑然未觉,直直盯着对面黑衣人,“放了我娘,否则,我必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与阿修对视片刻,黑衣人突然一声轻笑,匕首一转,狠狠刺进阿修娘胸口,取出,沿着妇人嘴角往外,缓缓划,延伸至耳根!
惨叫划破夜空,阿修黑眸立转猩红,“住手——!”
“皇子骄傲惯了,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事,由不得你。我们只要你活着就行,至于怎样活着,我们并不在乎。”话毕,将浑身是血的阿修娘扔进院子里,“一个下贱卑微的医女,竟然敢拐走皇嗣,罪不可恕。主子有令,抓到了,格杀勿论。”
“你们敢!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畜生!”拼命挣扎,挣不掉束缚,阿修被人死死摁住,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燃起火把,将小木屋焚烧,连同,屋子里的人。
火光冲天而起,院中传来凄绝惨叫,回转身来的黑衣人,拽住阿修头发,迫他抬起头,亲眼看着院中倒地的妇人痛苦翻滚,绝望挣扎,最后被火海吞没。
“娘……娘……啊!啊——!”嘶吼悲怆而绝望,阿修大睁着眼睛,瞳孔周围,密布血丝!
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人抽空,喘不过来,很冷,人很沉,脑子一片空白。
是怎么挣脱那些力道,他不知道,跌跌撞撞进了院子,跪在已成一团焦炭的人旁边,阿修眼神涣散,找不到焦距。
后脑猛地一股力道袭来,有人踩住了他的脑袋,狠狠压在焦炭上头。
残留的炙热瞬间灼烧他肌肤,发出轻微刺啦声响,阿修感觉不到痛,只呼吸急促,眼神越来越涣散,失去生机。
嘴里,只剩无意识的嘶吼,如同濒死的小兽。
若有似无的轻笑,在周围低低响起,于暗夜下阴森诡谲。
“头儿,这次能成么?”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呵。若不是这贱人作梗,他早就疯了,哪里还能蹦到现在?如今也不过是让她来完成最后一步,将功抵过。”顿了下,黑衣人转身,“把人带上,回京复命。”
其他人正要动手,将已经陷入疯癫的娃儿抓起来,利刃破空声,穿透而来。
看清来人,黑衣人齐齐变色!
“保护皇子,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沉冷音色,伴随兵刃相接的声响,再次在成了废墟的小院中响起。
这场打斗持续了半夜,待一切尘埃落定,只余黑衣人尸首,以及满地苍痍。
第七十七章 他们找的人,是阿修
疯癫的娃儿,不知去向。
“统领,皇子不见了,周围找了一圈,全无踪迹!”
紧紧握着剑柄,身形伟岸的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找,搜遍附近村落,务必将皇子找出来!”
近两年的追踪寻找,没想到终究迟来一步,酿出如此惨剧!
视线落在院中那具已然成炭的身影上,男子手颤抖,手背青筋迸现。
薛婉蓉,薛医女,死了。
陪伴了皇上二十年的女人,被活活烧死了。
而这个消息,皇上是否能承受得住?
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能想象,消息一旦传到京城,必然风起云涌,血雨腥风。
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走到那些黑衣人尸首旁,拉下他们脸上的面巾,暴露在月色下的脸孔,无一不丑陋狰狞。
这些人,全部被人毁了容。
如此一来,查都无从查起!
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查,会对十六皇子下手,且恨不得薛医女死掉的,无非就是那些人。
天色渐亮,这方搜索也惊醒了周边村民,各个村子茫然之余议论纷纷。
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竟然劳得那么一大批衙门官差传入村子。
前段时间杏花村柳家小孙女被绑架,搜寻绑架犯的时候,也不过才出动了几个人而已。
眼前阵仗,真真是吓人。
柳家大门也被拍响了,官差搜了一圈,屋里屋外的一个角落都没放过,确定没有任何发现才离开。
等人走了,柳老婆子拍着胸脯呼气,“真是吓死老婆子我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住在这里几十年,都没遇上过这等阵仗!”
“怕什么,咱都是安分守己的庄稼人,没做过亏心的事儿,官差拿不到咱头上。”柳老爷子斥一句,伸出大手在老婆子背上拍了几下,帮她压惊。
柳老婆子白了老头子一眼,“你当我是怕什么,这不是好奇究竟出了什么大事么。”
“妇道人家,就是爱操闲心。”
柳玉笙也醒了,官差要搜查所有睡房,娘亲就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这些办案的人,并不喧哗,甚至可以说得上沉默,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很是冷凝。
搜了一圈之后,领头的人问了几句话就带着人离开了。
院子重新归于平静,柳玉笙的心,却开始不安稳。
莫名的心慌,烦乱,甚至焦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心底就一直隐隐不安。
刚才隐约听到官差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种不安就越来越剧烈。
挣扎着下地,连头发都顾不上梳,柳玉笙拔腿往外蹿,“爷,奶,我去小木屋看看!”
“诶囡囡!你还没洗漱呢!辫子都还没绑……”
“我很快回来!”
柳家人相互对视一眼,人人脸色转变成凝重。
柳老婆子拍拍裤腿,“我跟上去看看,囡囡一个人我不放心。”
“娘,我也去,官差动静那么大,不知道小木屋那边有没有事。”柳大也跟了上来。
这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只是,没人敢说出口,都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
柳玉笙跑得很快,小小娃儿,拼了命的奔跑,后头柳老婆子几乎追不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清晨的空气依旧清新好闻,柳玉笙却再没有了享受晨曦的心情,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像是随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离小木屋越近,脸色越苍白,连身后的呼声都全然听不见。
远远的,她看见了,爹跟二叔搭建起来的木屋围墙,焦黑一片。以往一眼能看到的小木屋茅草屋顶,却没有出现在视野中。
就好像,那个院子,只剩下四堵围墙,而院子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等到站在小院门口,切切实实看到里头满地灰烬,满地苍痍,到处是凌乱的脚印,还有大片大片凝结变暗的血迹。
柳玉笙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阿修哥哥……婉容婶婶……阿修哥哥!”
冲进去,在小小院子里打转,继而双手扒拉地上厚厚的灰,柳玉笙嘴里不停叫唤,好似这样,消失不见的人,就能从灰烬下面冒出来。
柳老婆子跟柳大随后赶到,看着院子里的景象,也如木雕一样呆愣在原地,表情空白。
“怎么会这样……”
此情此景,再联系官差一大早搜寻,不用再去猜测,他们找的人,是阿修。
“奶,爹,阿修哥哥不见了,婉容婶婶也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是谁烧了他们的房子?”无力坐在地上,柳玉笙抬起小脸,眼泪不停往下坠。
滴落在地,凝结那一指灰土。
“囡囡,先起来,我们回家,回头让你爹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哭,咱别哭。”
“既然官差来寻人,说明阿修应该是没事,只是人不见了,咱们也去找,让村子里的人都帮忙找,肯定能找着!”
柳玉笙缓缓将视线落在院子当中某一处,没有再说话,眼泪彻底将视线模糊。
奶奶跟爹爹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人若被烧死,会落下尸油。
这里,有人被烧死了。
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有寒风呼呼的往里灌入,冷得她浑身打颤。
“阿大,快,把囡囡抱走!”柳老婆子眼看着柳玉笙小脸由白转青,忙让柳大去抱人。
怎么回的家里,柳玉笙都不知道,耳边一直有人嗡嗡的说话,院子里来了好多人,都是村子里的村民。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沉痛。
那种表情,她不喜欢,就好像他们认定小木屋里的人都已经遭了不测。
不会,阿修哥哥不会有事。
他有功夫,那么厉害,寻常人就算寻仇,也不可能动得了他。
有他在,婉容婶婶应该也会没事的。
官差都在找人,不就说明人没事么,只是失踪了。
她要去找。
她要找到他们!
从恍惚中醒转过来,柳玉笙眼神逐渐聚焦,沉淀。
上一世,经历过的打击多了去了,这次之所以会慌乱不知所措,不过是因为,出事的,是她在乎的人。
太过在意,才会在骤然的情况下,乱了方寸。
第七十八章 还不如吃瘪
钱家马车是踩着饭点来的。
这次来的只有钱万金。
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以往总是活力满满笑语欢声的院子,今天格外沉寂,家里人都在,各自坐在一角,沉默着,神情凝重。连每次见到他就笑呵呵的柳奶奶,这次也只是勉强牵了下嘴角。
“福囡囡,怎么回事?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要去奔丧?”凑到坐在廊檐的柳玉笙身边,钱万金悄声问。
转头就对上小娃儿深幽幽的眼神,莫名眼皮子一跳,有点心慌。
不好的预感。
“小东家,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
“一般般吧,南陵第二。”回答时,钱万金下意识挺了挺胸脯,胸没挺出来,肚子尤为突出。
“那定是生意做得很大了,人脉是不是也很广?”
钱万金立即把肚子收了回去,看柳玉笙眼神带上了警惕,“你想作甚?”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福囡囡,我是生意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价码你提,只要我给得起。”
闻言,钱万金慢慢收了脸上的嬉笑,静静凝视小娃儿片刻,在那双澄澈黑瞳里,他竟然看到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认真。
她是真的在跟他谈价码,不是玩笑。
“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发散人手,找到阿修哥哥。”柳玉笙轻道,语气坚定。
村子里,爷爷跟爹已经去打过招呼,让村民们一道帮忙找人。
只是忙活了一早上的功夫,将村子周边乃至到镇上一带都跑遍了,却没有半点收获。
且各家各户的,还有家要养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帮忙也有限。
柳玉笙等不得,寻思办法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钱万金。
做生意的人人脉广,找起人更加方便有效率。
只要他肯帮忙,她愿意付任何酬劳。
捞了张凳子坐在柳玉笙旁边,钱万金又恢复嬉皮笑脸,“怎么,那小子失踪了?还得要大阵仗的广发人手去找人?你对他也太好了吧,他是你什么人啊你就敢对小爷说价码随我提?”
当初要建酒坊,谈到利益分配时跟他脸红脖子粗的斤斤计较,半点亏不肯吃。现在为了另一个无亲无故的乳臭小子,倒是大方得出乎人意料。
差别待遇可真够大的。
“小东家,我没人能求了,认识的大人物只有你一个,我求你,帮我找他好不好?”钱万金在拿乔,她知道,若是能把人找回来,她不介意低头。
她的骄傲,没有那么重要。
在她说求他的时候,钱万金瞬间把头扭到了一边,惯常的笑脸都冷了下来。
突然就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在她身上吃瘪的时候,他每每都想着怎么样扳回一城,眼下她真跟他示弱了,他发现,那心情还不如她让他吃瘪。
“小丫头片子,你可找对人了,别的我不敢说,论人脉,我钱家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人手小爷有的是,”再回过头来,依旧是痞里痞气的笑容,多了点漫不经心,“酒坊利润我七你三,另外,加三张高级配方,你不占股。”
顿了下,又道,“阿修娘亲给出的药酒配方不算,我说的高级配方,得你亲自研究提供,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也不欺负你,一年内交给我。”
“行。”柳玉笙点头,毫不犹豫。
那德性,钱万金暗嗤了一声,又不爽了。
站起身,抻了抻没有皱褶的锦袍,“这都饭点了,该开饭了吧?小爷特地空着肚子过来的,你还想要爷继续空着肚子回去?”
看看冷火清烟的灶房,再看看还沉浸在难过中走不出来的家人,柳玉笙抿了下小嘴,“没有饭菜,家里还有些艾糍,味道很好,要不你吃点再走?”
“……”这是赶人还是赶人?他就不走,他就不急!“当然!吃!”
艾糍,那东西他是吃过的,甜腻腻,还粘牙。
他并不喜欢。
而且这丫头给他的艾糍,还是冷的,连热一道的功夫都省了!
要不是两人算得是有点交情了,加上看她年纪小,他非怼她一顿不可。
就这待客之道,还求人办事呢,呵呵了!
带着愤愤的心情,钱万金将不满发泄在了艾糍上,狠狠一口咬下去。
唔……艾叶清香顿时盈满口腔,中间的芝麻馅儿甜而不腻,味道刚刚好,很好吃。
比他曾经吃过的好吃不止一点点。
“奇了怪了,福囡囡,我怎么觉得你家的东西,格外好吃呢?青菜、米饭,艾糍,就连家里的水都比较好喝。难道福气这个东西还能影响食物口感?”
柳玉笙不解释。
家里所有吃的东西,里头都有灵泉提升的功劳。
她只想赶紧把这小祖宗伺候好了,他能立马回城,帮着找人。
小木屋的事情是昨晚发生了,已经过去一夜时间,不知道阿修哥哥到底面临着什么情况,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但是她直觉时间拖得越久,阿修受到的痛苦折磨会越大。
那个只对她温柔以待的小男孩,那个有一双仲夏夜星空般黑眸的小男孩,她不想再见时,他浑身已经染满阴霾。
她害怕,也心疼。
钱万金走的时候,带走了一袋子艾糍,也带着柳玉笙最终的期待。
临走前,本来还想告诫一句,不要抱着全然的希望,事情惊动了官府,出动那么多官差都没能把人找到,他也不一定就能把人带回来。
只是对上小丫头那双眼睛的时候,到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揉着眉心,钱万金坐上了回县城的马车,这是他在柳家逗留最短的一次。
在各村落里搜寻的官差已经收队离开,据去打听消息的村民回来说,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在等待中,柳玉笙内心寸寸煎熬,时间,编的特别漫长。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酒坊已经开始正式运营,村民们也开始在酒坊里上工,李大家的酒坛子不断运往酒坊仓库。
那件事情带来的阴霾,逐渐在杏花村上空消散,村民的生活,随着酒坊带来的收益,逐渐红火。
而那个柳玉笙寻找的人,始终没有半点信息。
第七十九章 一家子疯子
秋去春来,转眼三年。
打发了又一波上门求招工的人之后,柳玉笙走到屋后菜地,坐在屋檐一角发呆。
视线落在青葱翠绿的青菜上面,却没有焦距。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声音,“那些人又求上门来了?”
柳玉笙扭头便看到钱万金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也不嫌地面脏了他的锦袍。三年的时间,他倒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三年,也让一个小弥勒佛,长成了外形俊俏的小少年。
自从两年前身上的毒完全解了之后,钱万金便没有再继续发胖,反而是日渐一日的瘦下来,露出了少年精致的轮敦。
“你说那些人也真是,都拒绝了三年了,怎么还纠缠不清?”
柳玉笙朝他笑了一下,“杏花村,这几年过得越来越红火,他们在河对岸眼睁睁看着,自然是要眼红的。不光是他们,现在周边村落也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想要在酒坊求个上工机会。”
如今的杏花村可谓日新月异。一个酒坊,让他们成了十里八乡最富裕的村落,上门求工作的人络绎不绝。
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柳玉笙给邻村不少人安排了位置,唯独有一个村子被她全然排除在外。
下坡村。
当初绑架事件随着两个嫌犯的失踪,最后不了了之,而下坡村的人由始至终连面都没露一个,一句道歉都没有。
尤其是后来小木屋出事,彼时下坡村也死了两个人,被人杀死的,一剑封喉。
据钱万金探听到的消息,那两个人不管是谁杀的,都跟小木屋出事有关联。
她又发呆了。
这是三年来,他在她脸上看得最多的表情。
好像心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任凭旁人怎么伸手去抓,都抓不住。
抓不回来。
当初柔软温暖的小娃儿,那双眼睛里逐渐染上一丝冷硬,若有似无。
即便一如从前灿烂的笑容,也好似,少了点温度,不明显,堪堪他能感觉到。
“还不打算放弃?”钱万金撇开脸,低问。
“这次可有带回来什么消息?”果然,一旦跟那个人有关,她便立即回神。
“三年都过去了,连官府都早已经放弃找人,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他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心心念念的去找,不惜耗费人力财力!”心底陡然升起怒气,钱万金话语尖锐,“柳玉笙,你到底图什么?图他一句感谢?还是图个菩萨的名声!三年,一千多天!说不定他人早就死在什么旮旯角落里了!”
她没有回答,也不反驳,那双沉静眼眸定定凝着他。
“他娘的!”钱万金挫败低咒一声,强压下满心烦躁,“有个线索,有人曾经在镇上见到个跟他很像的人,年龄十岁上下,一头乱发,具体的要求见面再详细说,酬劳开口千两。”
“带我去见他。”
操的,千两酬劳,眼睛都不带眨,说要就给!
真是疯了!
“怪不得几年下来家里还是这个破落样,合着你赚的那点家当全砸在这上头了!”
柳玉笙站起来,抿抿粉唇,“小东家,谢谢你。”
“……小爷缺你这一声谢了?真要谢,找到人再说吧,嗤!”跟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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