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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云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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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我变了?”云盈笑着来到凌子悦身边,与她靠的极近,“那凌大夫说说,是变得好了,还是不好了?”

    她的气息掠过凌子悦的耳际,若凌子悦真是男子,只怕此时已然心猿意马了。

    凌子悦退后了一步,“郡主风姿绰约,令人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听起来我倒成了凌大夫翻阅的书简策论了。”

    云盈此话一出,逗得德翎驸马也笑了起来。

    “大家都入内吧!杵在这里做什么!”德翎驸马赶紧招呼所有人都入内。

    凌子悦与云盈对面而坐。明朔剑奴的身份自然是立于德翎驸马身后,除了云盈之外,驸马府还有另一位客人。

    此人目光锐利,身高七尺有余,他的案几上酒肉皆备,看来也并非寻常人物。

    “来!来!我来与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御林军都尉王猛!王将军在御林军中的名声非同一般,他的剑术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凌子悦望向王猛谦恭有礼地一笑,王猛却不以为然。

    云盈莞尔一笑道:“王将军,这位可是当朝的谏议大夫,天子近臣。他说一句话,可比我兄长十道奏疏要管用。”

    “郡主,您折煞凌子悦了。凌子悦不过区区谏议大夫而已。陛下面前,子悦从不敢妄语。”凌子悦暗自揣测,难道是云澈的缘故吗?曾经的爽直女子如何变得和朝中那些趋炎之辈一般了。

    “王猛拜见凌大人。”王猛神色倨傲,只是行了个揖而已。

    云盈并没有斥责他失礼,看来此人颇有本事,云盈也有几分拉拢之心。

    凌子悦也不生气,笑问,“剑如鹤唳,说的只怕就是王将军的剑术吧!”

    “哦?子悦你也听过王将军的声明?”云盈笑问。

    “自然听过。常听陛下提及御林军都尉王猛剑术了得,普天之下只怕难有敌手,凌子悦很想见识见识。”

    云盈当然不知道,凌子悦自从离开帝宫之后就一直搜罗天下所有人才的消息,无论你是贩夫走卒还是豪强大侠,只要你有一技之长,都会被她凌子悦记在心上。

    “若想要见识有什么难的?明朔也懂得些剑法,一会儿让他与切磋一下!”云盈抿唇一笑,望向王猛道,“将军下手可得分得清轻重,别伤了明朔,明朔可是凌大人的朋友。”

    云盈的意思明摆着明朔不如王猛了,德翎驸马倒是丝毫不生气。

    “甚好!有王将军的指点,明朔的剑技也能有所精进。不过在这之前,我这个做臣下的还是先完成太后娘娘的嘱托吧!”

    这个嘱托霎时令凌子悦还有云盈的脸色都不自觉沉了下来,德翎驸马的目光好整以暇瞥过云盈的脸,拍了拍手,一众舞姬便上前翩翩起舞。凌子悦仰着头看的很认真,她是羡慕这些女子的,能够毫不掩饰地巧笑嫣然,而自己却要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小女子的表情和心思。她们……也能毫无顾忌地躺入云澈的怀中。

    一舞终了,凌子悦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德翎驸马自然高兴。

    “子悦,这舞不错吧?”

    “确实很不错。比起宫中的舞姬有过之而无不及。”凌子悦这时才注意到明朔一直低着头,他过分在意主仆之礼,只怕方才的歌舞他也没有好好欣赏。

    那日一起击鞠,凌子悦便看得出来明朔是个有本事的人。有能力却又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才是真正的难得。反观王猛,太过自负,也迟早会因此而折戟。

    “夸奖的话说的多了,你就真没什么意见?”

    凌子悦摇了摇头,“我只想再欣赏一遍了。”

    德翎驸马好笑道:“我这里的舞姬若是迷惑了凌大人的心智,只怕陛下要来问责了!”

    正好到了晚膳时刻,驸马府的侍者鱼贯着进入,将酒菜奉上。

    云盈开口道:“就这么饮酒似乎有些乏味,不如让王将军与明朔舞剑助兴,怎么样?”

    德翎驸马仍旧是笑,朗声道:“明朔的剑术哪里比得上王将军啊……”

    “舞剑而已,又不是要他们决斗。王将军懂得分寸,不会伤了明朔的!”云盈看了王猛一眼,那是毫无保留的欣赏。能被云盈这样貌美的贵族女子欣赏,王猛也不自觉飘然起来。

    “可这对明朔也是一次机会,能够与高手过招讨教,必然获益不浅。”凌子悦也望向明朔,十分信任地一笑。

    她相信明朔并不比王猛差,许多人的名声是被捧出来的,与真正的能力往往相去甚远。倘若王猛真的那么有才能,她凌子悦自然要见识见识。

    “那明朔,你去吧。小心一点。”

    “是。”明朔颔首行礼,缓缓退离德翎驸马,来到宴厅的中央。

    王猛桀骜地行了个礼,凌子悦看得出来,这家伙看不起明朔,认为区区一介剑奴怎么可能赢得了御林军的都尉。

    王猛扬了扬下巴,示意明朔先拔剑,意思自然是要让他三分。

    明朔倒没觉得这是羞辱,反而恭敬地行礼,出剑。这一剑的速度不快,但施力却很有技巧,将将好隔过王猛的剑身,刺向他的胸怀。

    王猛目光一震,未料到明朔这第一剑便有如此深度,顺势侧身挡开,紧接着扬剑挥向明朔。

    刀光剑影之间,德翎驸马执着酒杯,他喜好的是音律,所以对舞剑自然兴致缺缺,但是余光却盯着这二人的身影。

    云盈望向凌子悦,反观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右手的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目光随着那二人偏转。她唇角轻陷,明明王猛招式中含藏杀气,明朔也只是将将避过,凌子悦的表情却仿佛只是在欣赏舞姬的表演罢了。

    云盈知道凌子悦是士子出身,但昭烈帝尚武,凌子悦在昭烈帝身边多年,云澈做太子时经常与凌子悦狩猎于上林苑,怎可能不懂剑术。而凌子悦看起来与明朔交好,难道就不担心明朔吗?

    只见王猛又是一剑刺过去,剑锋擦过明朔的侧脸。此时的王猛已经略失耐性,明朔不畏对手的强横,对他的霸道也是四两拨千斤地带过,虽然看起来是气势上是王猛狠狠镇住了明朔,但王猛心中清楚,如此胶着下去,他也未必能赢得了这个青衣少年。

    随着王猛的越发狠戾,明朔仍旧只是以守为攻。云盈见王猛迟迟未能拿下明朔,眉心蹙起,已有不悦。王猛自然看到了云盈的表情,心中顿觉颜面无存,于是剑出的更加凶狠。谁知道明朔又是以剑身抵挡,而王猛没收住剑,剑尖直指正执樽慢饮的凌子悦。

    “子悦!”德翎驸马大惊,立起身来。

    就在王猛的剑尖刺向凌子悦咽喉的瞬间,明朔一个回身竟然一剑挑落了王猛的剑柄。

    哐啷一声,王猛的剑落在凌子悦的案几上,几上的酒壶震落。凌子悦缓缓放下酒樽,脸上并没有受惊的表情,只是淡然道:“虽说剑招和气势上,明朔太过稚嫩,不懂得攻守易术,远不及王猛精湛。但要说收放自如,明朔还是略胜一筹的啊。”

    王猛也愣住了,且不说他方才差点刺中当朝的谏议大夫,光自己的剑被籍籍无名的剑奴挑落就已经是奇耻大辱了。

    云盈倒吸一口气,“王将军!你怎的如此不小心!方才差点就伤了凌大人!”

    王猛咬紧牙关低头行礼,“凌大人受惊了!”

    “无妨,相信即使没有明朔,王将军也是能收住剑的。”凌子悦眉眼之间毫无惧色,她的无惧来源于对明朔的绝对信任。聪颖如云盈,她自然是看出来了的。

    德翎驸马赶紧活络气氛,命歌姬舞姬前来助兴。

    “既然是晚宴,就不要比试剑术了!你们那么喜欢看舞剑,我府中的舞姬擅长剑舞,要她出来助兴不就行了?”

    “甚好!”凌子悦拍了拍案几,德翎驸马一向不喜好人与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客随主便。

    一位身着甲衣的舞姬手中握着剑款款而来,她的表情中有几分羞赧,轻抿着嘴唇,肌肤白如冬雪,虽然谈不上惊鸿之容,却胜在清秀淡雅,别有韵致。

    只是这样的女子跳剑舞,是不是太过阴柔少了凌厉之感?

    云盈也低声对一旁的侍者道:“果然这剑舞还是应由男子来跳。”



51、剑舞

    那舞姬将剑平举,遮住双眼,和着音律送剑而出之时,那分气势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她的手腕轻灵,身姿柔雅中又有几分硬朗,飒爽之气骤起,仔细看来是融剑术于舞蹈,赏心悦目又令人精神振奋。

    一曲终了,那舞姬的姿势回到奉剑而立的姿态。

    “好!”凌子悦拍了拍手,身体略微前倾,细细打量着那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那舞姬万万没想到座上年轻俊朗的谏议大夫竟然会询问自己的名字,顿时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

    云盈抿唇一笑,“帝都城里的公侯们还在议论说凌大人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娶妻,原来是不中意那些扶质弱柳的公侯小姐,喜欢这样的女子啊!”

    云盈这么一说,那舞姬的脸顿时红了,头低的抬不起来。

    凌子悦顿觉自己方才那样盯着一个女子看实在是无礼,甚至还有几分登徒子的意味。

    “驸马见谅,实在是因为凌子悦从见听过这般精彩的剑舞,所以失了礼数。”凌子悦赶紧向上座的德翎驸马行礼。

    “无妨无妨!难得我府中还有令子悦你一见倾心的。此乃我府中的舞姬也是明朔的姐姐,名唤明熙。”

    “明朔的姐姐?”凌子悦这才发觉明熙眉眼间的气韵与明朔倒是十分相似。

    “你那么欣赏明朔,若是真的中意她的姐姐,不妨……”德翎驸马正欲将明熙送与凌子悦,未料到凌子悦却止住了她。

    “在下对明熙姑娘的舞姿十分倾慕,但如此妙人驸马定当为她寻觅一个真心待她的好夫婿。凌子悦暂无成家立室之念,望驸马见谅。”

    凌子悦的婉拒反倒让明朔松了一口气。

    明熙再望向凌子悦,他是那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更是朝中最年轻的谏议大夫,能跟他走,哪怕做个侍妾都是她的福气。只是他方才对自己的欣赏都是假意,只是为了应承德翎驸马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陛下交托了许多要事与你!你都自顾不暇,就连洛大人都说你忙得不可开交,本来还想让你带明熙走,若是累了倦了,还有人与你舞剑解闷。看来你一门心思都放在陛□上了!若真让明熙跟了你,还不闷死!”德翎驸马只以为凌子悦觉得明熙出身卑微,配不上云恒候府的门第,觉得凌子悦所想有理,自然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熙依旧垂眉,但是心中却隐隐泛疼。果然啊,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端着剑,明熙恭顺地退下了。

    晚宴之后,凌子悦正欲告辞,德翎驸马却挽留道:“子悦啊,天色已经晚了,你再回去府中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不如今夜就在我府中住下。正好也与明朔好好聊一聊!”

    明朔虽然不语,但是凌子悦看出来他很想自己留下。

    “驸马盛情难却,凌子悦叨扰了。”

    “哪里,哪里!”德翎驸马吩咐下人为凌子悦准备卧房,亲自将凌子悦送至房门口。

    夜色宁静,庭院深寂。仰起头来便能看见明月温晕。德翎驸马为她着实准备了一番,只是凌子悦睡不着。

    推门而出,便见着几个歌姬抱着琴走过回廊,尾随其后那低眉时风致难掩的正是明熙。

    “明熙姑娘……”凌子悦叫住了她。

    明熙来到凌子悦面前十分恭顺地行了个礼,柔声道:“大人……”

    领着歌姬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便跟着离去了,只余凌子悦与明熙立于月色之下。

    “在下拒绝驸马的好意,并非不看重姑娘,而是凌子悦实在身不由己。”

    “奴家感激大人对奴家如此尽心。大人出身侯府,又曾是天子侍读,而今更是朝中备受陛下器重的谏议大夫,明熙乃一贱婢,怎么配得上大人。”

    听明熙这一席话,看起来知道分寸极为卑微,凌子悦却听懂了明熙被伤了心。

    “明熙,你是明朔的姐姐。我凌子悦既然做了明朔的朋友,若你嫁给我,我必得给你最悉心的爱护,这才对得起朋友之义。无奈凌子悦的婚事必得由陛下做主,他日陛下若命凌子悦迎娶其他公侯女子,她们生在权贵之家,只怕不会善待你,凌子悦若不能给你幸福却又带了你走,他日要我如何面对明朔?”

    凌子悦一番肺腑之言,明熙自然明了她的心意了。明熙虽然早就想到将来会有这样的境遇,但心想做了凌子悦的女人至少明氏一门再低贱也会有所出路。她本以为像是凌子悦这样的贵族是不会想的那般深远,却没想到他却将她明熙的终身大事看的如此重要。

    “是奴家愚钝,竟然误解了大人的好意。”

    “姐姐,凌大夫性格直爽,与人交往从没有门第贵贱之分。他将弟弟视作朋友,又怎会看轻姐姐呢!”

    不知何时明朔走了过来。

    “明朔,你来的正好。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了!”

    “大人,可是换了地方难以成眠?”

    “正是!不如我俩秉烛夜谈可好?记得驸马说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若是这样,明朔谢过大人!”

    “那我去为大人准备些点心!”明熙解开心结之后,整个人也显得开朗许多。

    于是凌子悦与明朔便对坐于案前,讨论着那部《云谦三策》,凌子悦为明朔细细评点,并辅以当年云顶王朝开国前的战例,令明朔豁然开朗。

    只是明朔的表情却由明朗转为叹息。

    “怎么了?”凌子悦好奇地问。

    “大人对兵法战策了若指掌,十分懂得审时度势。若大人能为将帅,何愁戎狄不破?”

    “可惜凌子悦却是个士大夫。”凌子悦看向明朔,认真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终有一日,明朔你必教世人刮目相看!”

    明朔的目光难以自抑地看进凌子悦的眼睛里,凌子悦所说的仿佛不再是一个想法,而是既定的事实,是他明朔的宿命。

    就在此时,有人拍响了房门。

    “明朔!明朔你睡了吗!”明熙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明朔站起身来,推开门便看见明熙脸上十分焦急。

    “是玉儿!玉儿她……她不慎从榻上落下,动了胎气,已经流了许多血了!”

    “什么!”明朔倒吸一口气,转身向凌子悦行礼,“大人,明朔的姐姐早产,明朔须得前去照料!”

    “去吧!等等!”凌子悦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们,“稳婆呢?还有郎中呢?”

    提到此,明熙蓦地在凌子悦面前跪下。

    “大人,奴婢的姐姐数月前与军中校尉私定终身,待到姐姐有孕之后,这校尉却不肯迎姐姐入门,为了前途娶了妻贵族家的小姐。驸马大恩还是将姐姐留在府中,其他人自然却对姐姐极为冷淡!”

    “府中可有郎中?”

    “方才我去求了府中的陈郎中,他说须得有稳婆才行,否则孩子在姐姐腹中无法出来,只怕大人孩子都会……”

    “明朔,你驾车,我随你去请稳婆!”凌子悦不说二话推门而出。

    “大人,若是驸马怪罪……”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驸马怪罪?而且驸马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谢大人!”

    于是明朔驾车带着凌子悦一路奔波将稳婆请了来。

    门外,凌子悦与明朔听见明玉因难产而哭泣的痛吟。明朔急于上前都被陈郎中给拦下来了。

    “明朔,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凌子悦亲自去请稳婆传到了德翎驸马耳中。天还未亮,德翎驸马便赶来杂役房,见凌子悦立于房门口,上前道:“子悦,明玉不过是我府中的女奴而已,没想到堂堂谏议大夫竟然为了救她而彻夜奔波!”

    “驸马!”凌子悦急忙行礼,“虽然明玉不过是个女奴,但她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若知道明玉一个弱女子被薄幸之人抛弃,有了身孕却无人照料,如今受伤难产命在旦夕,陛下必然会心痛。凌子悦只是不想陛下心痛罢了。”

    德翎驸马叹了口气,“这哪里是陛下心痛啊!而是凌子悦你悲天悯人罢了!这明玉也算吃尽了苦头,若她能平安产下孩子,日后只要勤勉做事,其他人也会对她改观,她的孩子我也会让他待在母亲身边。”

    “谢驸马!”明朔单膝跪下,极为用力。

    “你要谢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凌大人!”

    就在此时,门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明熙打开门喜上眉梢,“生了生了!明朔!你做舅舅了!”

    “那姐姐呢?姐姐可好!”明朔上前问道。

    “玉儿她还好!幸亏凌大人请来的稳婆,不然玉儿必然血流致死,她的孩子也不可能来到世上!”明熙在凌子悦面前重重地跪下,额头碰在地面上。

    凌子悦赶紧将她扶起,“姑娘切莫如此!只要令姐母子平安,凌子悦就放心了!”

    稳婆收拾了屋内,将孩子包在褥中抱了出来,“是个小子!哭的声音可洪亮了!将来必成大器啊!”

    明熙接过孩子抱到明朔与凌子悦面前。

    德翎驸马笑道,“好了好了,这孩子能来到世上全赖子悦你,不如就由你给这孩子娶个名字吧!”

    “这……他的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他生下,自然应该由他的母亲为他取名。”

    此时,屋内传来明玉虚弱的声音,“凌大人……奴婢母子对大人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这孩子生来就不被父亲惦记,是大人救了他的性命。奴婢恳请大人为这孩子赐名……希望他能平安长大……”

    “凌大人,请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明熙也在凌子悦面前跪下。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凌子悦抱着孩子,无法腾出手来将明熙扶起。

    “子悦,这里就属你最有学识,理应由你给孩子起名。”德翎驸马劝道。

    凌子悦看了看孩子,方才还嚎啕大哭此刻却望着凌子悦咯咯笑了起来,众人皆道他与这孩子有缘。

    “好吧。陛下有意与戎狄一战,但朝中大臣却唯唯诺诺毫无战心。就给这孩子取名为‘战’吧,只是一个‘战’字杀气太重,不如以湛天碧水的湛为名,如何?”

    “‘湛’好啊!”德翎驸马拍了拍手,“他的父亲已经将孩子抛弃,是母亲辛苦生下他。就让他跟着母亲姓明吧!孩子就叫明湛!”



52、逗婴

    “好……”屋内的明玉挣扎着下了榻,隔着门跪了下来,“奴婢谢过大人!大人之恩没齿难忘!”

    明熙赶紧入内扶她姐姐躺下。

    凌子悦低下头来抱着明湛,这孩子的眼睛明亮若夜空中的星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子悦。凌子悦笑,他也笑。凌子悦的手指碰一碰他的小脸,他便笑得更开怀。

    “大人,还是我来抱他吧!”明朔怕凌子悦累了,正要接过孩子,没想到凌子悦却舍不得。

    “让我再多抱他一会儿吧!”

    “子悦,你是第一次见着婴孩吧!你这么喜欢孩子,就该早日成家生一个啊!”德翎驸马好笑道。

    凌子悦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盯着孩子,“湛儿!湛儿!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你不困吗?怎么不睡觉啊!”

    德翎驸马乐了,“你一直抱着他不放手,小心湛儿以为你是他爹!”

    凌子悦抱着湛儿坐在榻上,就像是抱着宝贝一般。

    忙碌的众人散去,德翎驸马只道凌子悦那见着孩子的兴头还没过,等到孩子啼哭他自然会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明朔,于是也回去歇息了。

    只是他没想到,凌子悦就这样抱着湛儿在榻上睡着了。

    明朔不忍打搅,为凌子悦盖上被褥,而湛儿也在褥中睡着了。明朔本来想将孩子抱起,这才发觉湛儿的小手竟然握着凌子悦的食指,只怕将他抱起就会啼哭,惊扰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凌子悦。

    明朔笑了笑,小声道:“湛儿,你能得到凌大人的喜爱,是多么幸运啊!”

    明朔熄了灯,便坐立于房门外。

    天空已经泛白,屋内的一大一小却睡的香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明熙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走,怕他饿了哭闹起来惊扰一夜未眠的凌子悦。

    凌子悦一觉睡到了晌午,揉了揉眼睛起身,便看见德翎驸马府的两名侍女正在她床边候着。

    “大人您可醒来了。请大人洗漱用午膳吧!”

    “已经到午膳时刻了?”凌子悦呼出一口气来,看来今日是赶不及回府修书了。不过修书也非一、两日之功,既然如此不如全全放下。

    云盈也住在驸马府,两位贵客都在,午膳也是十分丰盛的。明熙为凌子悦抚琴,而明朔则在凌子悦身侧亲自奉酒。

    云盈也听闻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禁笑道:“听闻那女奴的孩子在子悦你的身边睡了一整晚啊!”

    明熙略微一顿,明明可以只说孩子,却非要加上“女奴的孩子”,羞辱之意十分明显。

    凌子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孩子着实可爱,只要我抱着他他就不哭闹,还一直笑着呢!”

    “哦,这么小的孩子都看得出凌大人您的身份啊,真是不一般啊!”云盈思度德翎驸马在借用明氏姐弟拉拢凌子悦,心中不快。

    “我倒觉得这是缘分。我想着等那孩子到了授学的年纪,就送去与我的幼弟凌子清一道吧。子清一直嚷嚷着想有个弟弟陪他玩,这不就有了吗?”凌子悦语气极为自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云盈的暗讽。

    “大人……”明朔即刻便对凌子悦行跪拜之礼,“明朔已经得到凌大人许多照顾,就连尚在襁褓中的甥儿都得到大人如此垂青,我明氏感念大人恩情!”

    凌子悦将明朔托起,“明朔,你我为知交,所以你我之间只有朋友之义,没有恩情一说。”

    她越是这样说,明朔便越是感激,颔首时,明朔的拳头握的极紧,此时的他已经下定决心将来若是凌子悦需要他,他定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过了晌午,凌子悦便抱着湛儿坐在榻上,手中摇着核桃做成的小玩意儿,逗得湛儿依依呀呀地笑。

    德翎驸马好笑道:“子悦啊,你都抱着湛儿一个时辰了,也不觉得腻味。”

    云盈陪伴在德翎驸马身边,也跟着打趣道:“不如求陛下给你个好娇妻,日日缠绵,不用多久你就能有自己的孩子啦!小心这孩子抱得久了,他以为你是他爹呢!”

    凌子悦失笑。她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她是一个无法娶妻的朝臣啊!

    就在此时,一个侍从急匆匆来到德翎驸马面前,禀报道:“驸马!陛下来了!”

    “什么?陛下来了?”德翎驸马赶紧出门迎接,她身旁的云盈愣在原处。

    已经两年多未见了,那个曾经锐不可当的少年已经贵为天子,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对她最为绝情之人。

    她离开帝都时,十里一回头盼不来他的身影。他对她最大的眷顾也只存在于上林苑那句“忘了我”。

    凌子悦眨了眨眼睛,抱着孩子站起来。

    德翎驸马才刚跨出门去,云澈便已经信步而来。

    “姐夫!许久不见!”云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器宇轩昂,平静的驸马府每个人心中掀起难以平息的风浪。

    云盈的双眼缓缓睁大,云澈的身姿在她的眼中一格一格越来越清晰。

    他身着黑色锦衣,衣襟边缘是精致的鸾云,发髻被束在帽冠之中,显得严谨而博思。

    比起上林苑中的少年,如今的云澈显得沉稳,他的表情是内敛的,而他的双眼却难掩锋芒。他的眉眼愈发的深刻,他的鼻骨就似延绵的山峦拖拽着云盈的视线。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云盈也缓缓倾下自己的背脊。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令她甘愿俯首的男子。

    “陛下,臣未曾知晓陛下到来,若有怠慢望陛下恕罪!”

    德翎驸马颔首道。

    想要将孩子交托出去行跪拜之礼的凌子悦,左右侍从都已经颔首跪下,凌子悦不知将孩子放到何处,左右为难。

    “陛下……”

    云澈看着她的表情,蓦地笑出了声。

    “朕听说你待在驸马这里不愿意走了,现在见你怀中抱着映孩,该不会是你与驸马府中婢女私会生下了孩儿?”

    云澈一脸严肃,惊得所有人颔首不敢多言,毕竟明湛本就是个私生子。

    凌子悦却别过头去抿起唇来,云澈见她的表情便凑了过去,“你还敢笑!”

    德翎驸马以为云澈真的误会了,正欲解释,却见云澈用力捏住了凌子悦的鼻子,脸上表情完全与愠怒无关。

    “你不在府中修书却跑来姐夫这里潇洒!让朕好找!”

    “陛下恕罪!昨夜这孩子出世,母亲难产差点失了性命。一夜忙乱,臣不及回府,今日又起晚了。”

    “罢了罢了,在驸马这里用完了晚膳,你与朕一同回去吧。”

    与帝同乘,这是臣子无尚荣幸。但是云澈却说的极为随意,可见他与凌子悦的熟稔程度。

    “还道陛下是来探望微臣这个姐夫的呢!原来是找子悦来的!”

    “哈哈,姐夫也是要探望的。只是朕下了诏令之后,帝都城聚集了不少有才学之士,刚进行了科考,是时候子悦要陪着朕看那些考生的策论了!”云澈双眼明烁,仿佛要将其他人的眼睛都点亮。

    云盈低着头,所有人仍旧维持跪拜的姿势,无人敢动弹半分。

    他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云盈不动声色握紧了拳头,只盼着云澈垂首时能有些许眷顾。

    “陛下……”凌子悦用目光示意跪倒的众人,云澈这才反应过来。

    “平身吧!在姐夫府中行这些虚礼做什么?”云澈探过头去,看见被凌子悦抱着的明湛正朝着自己咯咯笑。

    云澈顿时也来了兴致,手指在孩子的脸上戳了戳,孩子皱起眉头狠狠瞪向他,云澈觉得那模样着实有趣,将孩子从凌子悦手中接了过来,坐在榻边逗弄起来。

    “子悦是真喜欢这孩子,都想着等他长大些接到帝都城里去与凌子清一块儿念书。陛下您啊,就是把这孩子拿来玩耍。”

    云澈不以为意,“看见他刚才的表情没?他以后定然是个将军!”

    云澈拍了拍榻边,示意凌子悦坐下。

    云盈吸了一口气,唇上扯起一抹无奈的笑。

    还是同从前一样啊,云澈会记得身边的凌子悦,而其他人对他而言犹如过眼云烟。

    “陛下,那微臣就去准备晚膳了,反正陛下有子悦陪着也不会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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