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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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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招福想到魏尧的人设,也许他的兴趣爱好就不是女人,两个侧妃他没兴趣,她这个正妃,他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反正他白天喝了酒就走了,也没留下个什么话,云招福觉得如果自己守着一桌菜等他,反而有点傻,本来就饿了一天,要是等到半夜,他都没来,那这一顿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内心理性和感性的小人儿在挣扎打架,最后,感性的小人儿胜出,云招福一拍桌子,确定了心意:
“倒酒,开饭吧。”
魏尧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云招福这么喜气洋洋的一句话,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可没想到走到内房一看,云招福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酒杯,吃的好开心。
眼角余光一瞥,云招福就愣住了,将嘴里的酒一口咽了下去,干咳了一声,放下筷子,怯生生的站了起来,那表情委屈兮兮的:
“王爷,你怎么来了?”
魏尧走进内房,身上的喜袍已然换掉,换了一身深蓝底祥云纹的窄袖直缀,他身量极高,穿什么都像是衣服架子,再加上那张引人遐想的俊脸,周身气度如渊,让云招福忽然生出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魏尧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在云招福的对面坐下,书锦她们赶忙替魏尧拿了一副碗筷过来,魏尧摆手,她们便会意,尽数躬身退了出去。
没有了书锦她们在,偌大的喜房里就变得空旷起来,尤其魏尧不说话,云招福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毕竟自己这也算是偷吃被抓包,可谁让他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回来不回来,让她不知道等还是不等。
魏尧目光扫了一眼桌子,目光落在云招福手边的酒杯上,云招福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立刻会意,拿起桌边的酒壶,狗腿的跑到魏尧身边,笑嘻嘻的说:
“妾身替王爷斟酒。”
第28章
魏尧不苟言笑看着她替自己倒满了酒杯; 目光又落在她翘起的嘴角上,那一抹弧度; 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他平日里很少笑,并不是因为不爱笑,或是心情不好,更多时候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并且他也并不喜欢那种见人就笑的; 那样使他觉得虚假,可是这女子的笑却是不同,那是发自眼底的笑; 纯真的仿佛没有见过世间的阴暗面; 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都被人保护的很好。
云招福见自己都主动倒酒了; 魏尧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想不过就是吃饭没等他,不会这样小肚鸡肠的记仇吧。
回到自己位置上; 云招福决定不再示好,本来就没多大的事情,她表现的太战战兢兢,让魏尧习惯了她的胆小与讨好,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反正他们两人的婚姻,其实说白了就是政治婚姻,谁心里都清楚; 所以,不管云招福对魏尧好不好,魏尧对云招福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多少差别。
待云招福坐下之后,魏尧便端起了酒杯,浅尝了一口,说道:“我一般都是这个时辰回来,若不回,会派人告诉你。”
云招福抬头看了看他,点头嗯了一声。
而后便是吃饭,魏尧不是寡言一点点,是特别特别寡言,云招福满肚子的话想说,平时在家里吃饭,都是你一言我一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文静过,虽然有点憋的慌,但想着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不说话也没什么,若因为这个习惯问题跟魏尧相悖,继而引发口角矛盾的话,就不好了。
不能说话,那就多吃点饭吧,云招福本来就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不错,加上又饿了一天,吃了一碗粳米饭后,觉得还能再吃点,便要唤人进来换碗,魏尧抬眼看了看,说道:
“晚上不要吃的太饱。”
云招福看看手里的空碗,终究是没好意思再吃,其实她也不是每天都能吃这么多的,关键今天是饿着了,而且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又不说话,吃饭又慢的很,她一碗饭下肚之后,他才吃了半碗,速度没配合上,总不能干坐着看他吃吧。
放下碗之后,云招福干脆就倒酒喝。
本来魏尧只是吃饭,不喝酒的,可是见云招福开始喝,他便也陪着喝了,喝完了之后,还主动把杯子送到云招福面前,让她添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还挺痛快。
终于魏尧把他手里的一碗饭给吃完了,云招福的酒也喝完了。唤人进来收拾桌子,然后两人又各自捧着一杯香茶,坐在寝房外的花厅里,一左一右,坐在罗汉床上喝茶,这画面就像是一对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半点没有新婚之夜的矜持与尴尬。
云招福喝了几口茶,便没什么兴趣了,魏尧倒是很爱茶。
下人们收拾完了之后,书锦和听雪她们便进来服侍云招福他们洗漱,云招福傍晚的时候刚泡过澡,只需漱口洁面即可,而魏尧也不需要人近身伺候洗漱,所以书锦她们只进来忙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梳好了头发,便乖乖巧巧的用范氏自己做的香蜜脂擦手和颈子,范氏对云招福和云招喜没什么其他要求,从小到大,她们想做什么都没问题,但是却很看重她们每天的洁面与抹脂,所以云招福和云招喜的皮肤都很好,白皙滑腻,几乎看不到毛孔与粉刺,这与从小被范氏教导有很大的关系。
云招福可以不化妆,但护肤却已然成了习惯。
魏尧从洗房出来的时候,发髻被放了下来,边走边用纯白色的松江锦布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身白底红衫的宽袖道袍,衣襟松松垮垮,腰间随意系着一根腰带,领口露出大片胸膛,还沾着水珠。
云招福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的香蜜脂已经擦的差不多,便站起了身,魏尧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云招福立刻就变得矮小了。
其实云招福的身量在女孩子里并不算矮,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可是魏尧太高了,云招福在他面前还是得仰视着。
魏尧缓缓弯下腰,与云招福面对面,云招福怔怔的看着他,魏尧缓缓靠近,云招福下意识把头往后缩了缩,魏尧的一只手绕过云招福的后脑,轻轻的托住,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亲了上去。
魏尧的动作很温柔,唇也很软,很热,这与他的外表给人的冷漠感觉完全不同。
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魏尧的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却足够让云招福不能闪躲,身子很快就软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房中的蜡烛忽然劈了一声灯花,让云招福惊了一惊,魏尧才将她放开,继而将之横抱而起,往床铺走去。
云招福被放在软软的被褥之上,呼吸有些不稳,魏尧压了上来,见她两手攥在胸前,难得勾唇,一边拉开她腰间的系结,一边轻声问:“可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招福想起了范氏给她的那本渣像素小黄图,脸忍不住红了。
魏尧看着她,抬手将两边的大红帐慢从银勾上放下,开始了一节漫长的人体构造研究学术的探讨课程,擦出了诸多不可描述的浪漫火花,并取得了登峰造极,攻城略地,丢盔弃甲,天下归一的成就,达到了生命大和谐。
云招福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她就算是搬一百坛酒,也没有像昨天晚上那么折腾,那么累。
魏尧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天亮之后,云招福觉得自己像是刚睡下没多久,他就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先起来之类的话,云招福实在太困了,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就继续沉睡过去。
现在外面已经是太阳高挂了,云招福挪动了几下身子,发出两声哀嚎,从床铺上缓缓的爬动着。
外面传来书锦的声音:“王妃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伺候王妃洗漱。”
云招福虽然有点不情愿,毕竟这床上一片狼藉,虽说昨天完事儿之后,魏尧抱着她去洗过一回,可终究还是有痕迹的,就怕被这些婢女看了去,那多不好意思呀。
可是不让她们进来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云招福觉得自己可能连穿衣服都成问题。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幸好自己是嫁给了王爷,不需要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给公婆去敬茶,若是一夜折腾,早上还要早起的话,那可真叫遭罪了。
书锦和听雪她们进来了,云招福以为她们多少要取笑她两声,但人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目不斜视,一视同仁,收拾起凌乱的床铺来,就跟瞎了似的。
云招福穿上了一身新衣,是范氏替她准备的,红底白色散花的缎子长衫,摸起来凉凉滑滑,就像那美人肌,颜色也染的鲜亮,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过了一夜之后,昨天的黄花闺女,就成了今日的少妇,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挽成了妇人髻,虽然也挺好看,但多少还是有点唏嘘的,脑中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唉,看来魏尧那个性冷淡的人设是彻底崩了,云招福柔柔自己的小腰,可苦了这副腰子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梳妆完了之后,就有婢女进来传话,说是王府管家带着府里的下人们在屋外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让人去把王府几个管事的喊进来,见个面,认认人。
王府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白如粉,没有胡子,说话也是尖着声音,对云招福自报家门:
“奴才叫王顺,从前是宫里伺候的,王爷还是三殿下的时候,奴才便跟着伺候了,如今王爷在外开了府,奴才们也都跟着王爷出来了,今后奴才们定齐心协力,将王爷和王妃伺候好。”
云招福笑着回答:“王总管客气了,我年岁小,不懂事,今后这府里还得仰仗你们。”
王顺瞧主母这般和善,悬着的心放了一半,然后又招了几个府里管事的人来,都是从宫里来的,所以,大多都是太监,也都是三殿下宫里的老人,随着魏尧一同出宫。
他们对云招福恭敬,云招福自然也乐得和善,将他们的名字和人一一记下之后,云招福问:“府中就这么多管事的吗?”
王顺躬身答道:“回王妃,还有回事处的李嬷嬷没来,她昨儿病了,起不来身,今儿托我们来给王妃请安,等她好了些,便亲自来拜见。”
云招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雪从外面走进来传话:“王妃,杜侧妃与沈侧妃来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打起精神,让她们进来,王顺他们都有眼力劲儿,不敢再留下,跟云招福统一的行了礼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云招福坐的有些腰酸背疼,便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杜媛媛和沈顺芝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见云招福,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云招福抬手说道:“两位不用多礼,起来吧。”
说完话,便坐了下来,云招福与杜媛媛对上了目光,当初杜媛媛想推云招福下水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对别人说过,但可不代表她忘记了,所以此时此刻,两人的目光纠葛,委实有点尴尬。
第29章
主要是杜侧妃尴尬。
云招福觉得自己算是个善良的人; 为了缓解杜侧妃的尴尬,脸上扬起大度的微笑; 和风细雨的对杜侧妃说道:
“这个……与杜侧妃宫中一别,已有数日,那天你两次落水,真是不幸,后来身子可有恙?”
掉水里一回; 衣服都还没干; 又掉了第二回 !就算是碰瓷儿的,那也够倒霉崔的!那天风还挺大,又是清明前后倒春寒; 不病一场就算她身子骨硬朗。
杜侧妃脸色一僵; 脸上却还能扯出笑容,对云招福回道:
“多谢王妃关心; 妾身无恙。”
杜侧妃心中冷笑,一进门就想给她立规矩,还想扯旧账; 她现在既然已经是定王侧妃,谁还会去追究她婚前几次落水呢。想用这件事落她的脸面,还嫩了点。
云招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闲话家常:
“这么说,杜侧妃身子底子还挺好!”
就这点程度的奚落; 杜侧妃还真没放在眼里,从容应对:“王妃说的是,妾身从小别的都一般,唯独底子好些。”
云招福放下杯子,颇为赞同的点头:
“确实挺好!”话锋一转,又道:“怪不得你在家里寻死觅活两三回都没事呢。”
杜侧妃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这个云招福果然难对付,专挑这些刁钻的话说,心中怒火烧,面上却要保持微笑:“王妃的话,妾身听不懂。妾身何时在家寻死觅活了?王妃是听哪个小人搬弄的是非?”
在杜侧妃看来,云招福这些刁钻的话,就是在跟自己挑衅,让她自乱阵脚,只要她沉住气,量云招福也拿她没有办法。
云招福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那天落水被王爷救了,回家之后又是上吊又是割腕,死乞白赖要嫁给王爷的事儿,你爹在宫里都跟皇上说了,我爹也在场,回来又跟我们说了,我们一家都觉得你是个烈女,可惜老天爷没成全你,要不然现在这个时辰,没准你都被授贞节牌坊了。”
云招福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处处彰显着气度,杜侧妃蓄意推自己下水,虽然没成,但其心可恶,云招福非但没有骂她,反而夸她,夸她是个烈女,心肠真好。云招福都快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可是另一边,杜侧妃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云招福也太刁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可惜老天爷没成全你’,她是在咒自己没死成啊。被气得一时语塞,面红耳赤指着云招福,‘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因为她当时在家里寻死觅活的理由,就是玩弄的‘贞节’这两个字眼,现在说不是就打脸了。
云招福瞧她这副模样,笑意盛放,眉眼一弯,就如那天上的玄月般闪耀,只听她又真诚的追加了一句:
“再说了,皇上和我爹也不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啊。对了,若非你爹亲自跑到宫里告诉皇上你在家寻死觅活的事情,确实这事儿也传不出来。所以这个小人嘛……”
云招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给了杜侧妃一个‘你自己去体会’的表情,将杜侧妃气的简直要七孔喷火,云招福简直太可恶了,咒了她还不够,如今居然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她爹是小人,偏偏杜侧妃被怼的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皇上和左相云公良是传话的小人吧,她才刚嫁进定王府做侧妃,若是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儿闹起来,实在不值得。
不敢闹大,那就只能忍气吞声,杜媛媛暗自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云招福瞥过她这副快要自爆的模样,便知道不能再说了,要见好就收,骂骂她,出出气也就得了,又不是真的想跟她干起来。
“好了,我今儿也累了,还想再去睡会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回去吧。”
云招福懒洋洋的往软垫上一趴,书锦和听雪便上前对杜侧妃和沈侧妃躬身比了个‘请’的手势,杜侧妃转身的时候,下嘴唇都快被咬破了似的,可见有多不甘。
送走了两位侧妃之后,书锦和听雪在门口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钦佩,王妃看起来是个极其绵软的性子,她们还以为,王妃要在那凶巴巴的杜侧妃面前吃亏呢,却没想到,反倒是杜侧妃吃了个哑巴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云招福不是找借口,她是确实累了,扶着腰站起来,让书锦和听雪扶着她回寝房去,得再补补昨天流失的精神。
魏尧在书房里整理书架,周平将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一句的禀告给他知晓:
“就这样,王妃把杜侧妃给气走了。王妃可真是条汉子,当初咱们都知道杜侧妃是使了什么手段到王爷身边来的,可偏偏说不出个理来,王妃今儿这番话,可算让咱们出了一口气。”
魏尧背对着周平,站在书架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两本书,对周平的禀报并没有什么多余反应,周平拿不准主意,抬头看着魏尧,又问了一句:
“王爷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王妃她太厉害了。”
魏尧拿着两本书转过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周平,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拿着书坐到了书架前的太师椅上,见周平还站在原地不打算走,魏尧才放下书本,敛目沉吟片刻后道:
“把秦霜和秦夏叫回来,让她们到王妃身边伺候。”
周平一愣,还想再问什么,却对上了魏尧缓缓抬起的一道冷光,吓得赶忙收起好奇心,抱拳行礼:“是,属下这就去。”
周平离开之后,魏尧便垂首继续翻看他面前的两本书,翻了两页之后,动作便停顿下来,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云招福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因为睡之前叮嘱过书锦和听雪没事别喊她,现在醒过来还是因为肚子饿了,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条胳膊从薄被中伸出,宽大的袖子掉了下去,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肌肤,云招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喊道:
“书锦,水。”
没片刻,水就递到她嘴边,云招福这才蹭着枕头睁开眼睛,接过了面前的水,边喝边纳闷,怎么书锦的手变大变粗了?目光一转,云招福就瞪大了双眼,顷刻醒了,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呛到了气管中,忍不住咳嗽起来。
魏尧无奈,将她手里的水杯放到一边,然后将她从被子里抱起来,托起她的后腰贴近自己,手在她柔弱无骨的后背轻轻的拍起来,云招福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顾得上矜持,两条胳膊紧紧的抱住魏尧。
好不容易咳嗽好了些,云招福这才眼泪汪汪的对魏尧埋怨道: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咳咳,怎的不命人通传,是要看我的笑话吗?”
刚咳嗽过,声音听着十分软糯,就像九月里夹杂着桂花香味的微风,吹的魏尧心头一颤,在她小巧的臀部轻轻一拍,说道:
“不是你命人不要通传的,怎的还怪我?”
屁股上托着一只大手,云招福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太暧昧,扑腾着就推开了魏尧,骨碌碌的滚进了薄被里,脸颊比擦了胭脂还要红润,魏尧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头闪过遗憾,指着一旁的杯子对云招福问:
“还要喝水吗?”
经过刚才那么一出,云招福的渴意早已没有了,但是现在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气氛也实在太尴尬了,于是略微点点头,魏尧拿起杯子,便去圆桌旁给云招福又倒了一杯茶过来,云招福伸手接过,拿着杯子,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
等魏尧出去之后,她才快速掀开被子,换了一身居家的衣裳,又到梳妆台前,将头发梳顺,她不会挽发髻,便随意将两侧头发编了一道,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走出了寝房。
寝房外是个花厅,云招福在门口试探了两眼,才走出去。魏尧坐在花厅里的圆桌旁,桌上放着一只宽口青釉莲子纹的花瓶,旁边放着一堆花,看着有点眼熟,云招福走过去,在中堂案上左右看了看,果然正是放在中堂案左侧的那只花瓶,里面的花是书锦早上从园子里采回来的杏花,说是枝头开的最茂盛的几枝。
云招福走过去,看见魏尧正拿起那一枝枝花,斟酌着角度剪下去,往他旁边一坐,一手撑在桌沿上,一手托着下巴,对魏尧问道: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呢?”
魏尧看了她一眼,回道:“花是好花,却插的不好看。我修一下。”
云招福见他认真,能说什么呢,王爷开心就好。心底里却觉得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魏尧用实际行动告诉云招福,插花这种艺术,未必只有女人能做,老爷们较真起来,也不比女人差。
魏尧神情自若的将花重新修剪了插到花瓶里,举着自己得意的作品,对一旁观望的云招福问:
“觉得如何?”
云招福的目光在他和花瓶之间回转,然后很给面子的拍手称赞:“哎呀呀,果然是脱胎换骨,王爷你神乎其技,简直给这几枝花赋予了第二次新生命啊。”
云招福说话一般不浮夸,但浮夸起来也是很认真的。
然而魏尧看穿了一切,冷笑:“哼。”
艺术家向来都是高冷的,魏大师捧着他的新作,傲娇的转身。
第30章
一碗清汤; 一卷煮过的细面,配上甜辣; 鲜香,酱肉等卤子,四样炒时蔬,便是今天的晚饭。
云招福肚子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吃; 只见魏尧拿过一碗细面; 浇上两勺鲜香的卤子,淋小半勺醋,再搭配一点蔬菜; 递给云招福; 云招福意外的接过,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好劳烦王爷。”
魏尧看了她一眼; 淡淡回了句:“无妨。”
云招福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人家都已经帮你弄好了送到你面前了,要是再推辞就没意思了; 吃了一口,对魏尧直点头:“嗯,好吃好吃。”
魏尧见她吃的开心,敛下目,又为自己配了一碗,搅拌的时候,随口问道:
“听说今天你把一个侧妃给气走了?”
云招福停下吃饭; 抽出帕子在嘴边擦了擦,对魏尧虚心的问:“我……不能气她?”
魏尧闷声一笑,吃下一口面,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知道怎么优雅,就算是吃一口面,都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自然是能的。”吃饭的间隙,魏尧给了云招福一个答案。
云招福松了口气,放下擦嘴的帕子,再次拿起了筷子,得意的笑了:“我觉着也应该是能的,不然这个王妃就白当了。”
魏尧边吃边抬眼看她,上扬的嘴角处有一对梨涡,那得意的小表情,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你身边伺候的人,用着可还习惯?”魏尧对云招福问。
云招福吃了一口蔬菜,点头回答:“嗯,习惯呀。书锦和听雪她们都挺好的,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魏尧唇边带笑:“过两日我再给你送两个来。”
“啊?”云招福不解:“我这儿人手够,不用了。”里里外外有八个丫鬟,云招福还觉得有点多呢。
魏尧却不置可否,云招福要再问,却被他阻拦她吃第二碗面的动作给岔开了。
“明日要早起,今晚要早睡,别吃太多了。”
明天是云招福嫁到定王府的第三天,按照规矩,该入宫谢恩,皇家的规矩与百姓家不同,百姓家的新娘子三天回门,然而皇家却是三天入宫,回门倒是没有硬性规定,明日要入宫,确实需要早起才行。
云招福看了看面前的小碗,就比茶盅大那么一点点,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一碗面真的不够啊。云招福有点不明白,明天起早,和今天早睡,与她晚上吃多吃少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对上魏尧:“可我还没吃饱。”
魏尧心上一颤,这样的乞求目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想着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饿着肚子睡觉,确实有点残忍,便松开了手,拿过她的碗,又给她调了一份出来,云招福大喜过望,接过碗后,就对魏尧送来一份甜笑,灿烂的让他都挪不开眼。
一碗面就能让她开心,他真的很想知道,像她这样每时每刻心情都很好,是一种什么感觉?
云招福吃了两碗卤面,肚子里饱饱的,感觉很幸福,等到书锦她们把桌子收拾好之后,云招福便想去洗漱,却被魏尧拉住,不解的看他。
魏尧拉着云招福的手走出了房间,迎面而来的一阵夜风让云招福缩了缩肩,魏尧对守在门外的书锦吩咐道:“给王妃取一件披挂来。”
书锦应声立刻去办,给云招福拿了一件五彩缂丝的披挂,魏尧接过,将披挂展开,为云招福系上,云招福由着他摆弄,等他替她系好绳结后才问:“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
“园子里走走,消食。”
说完,便牵着云招福往他们所在院子的花园里去,云招福跟着他走了几步,就有点后悔:“哎呀,我也不是很撑,不用消食的。”
魏尧转首睨视着她:“你不撑的话,那咱们就回去?”
云招福的头点如捣蒜:“好好好,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要拉着魏尧往回走,但魏尧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云招福觉得自己拉不动他回头的时候,他才缓缓弯下腰,与云招福面对面,似笑非笑的说:
“回去继续做昨晚的事情?”魏尧的意思是,消食是必要的,就看云招福想用哪种方法消。
云招福的脸瞬间就爆红,得亏是夜里看不出来,黑眼珠子闪烁着,对比夜色都毫不逊色。
左思右想,云招福还是决定识时务,主动拉着魏尧的手,往花园里去了。
昨天晚上太猛,伤了元气,要是今晚再来一宿,云招福简直要怀疑自己明天早上要爬着入宫去面圣谢恩了,所以,她很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吃饱了饭,出来遛遛弯,健胃消食,身体好!
两人将定王府的花园走了一遍,云招福觉得两人光是走路不说话会很奇怪,干脆就跟魏尧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更多的时候,是云招福在喋喋不休,原以为魏尧不感兴趣,没想到他还挺捧场的,至少没让云招福觉得有冷场的时候。
回到房间,云招福柔柔肚子,幽怨的看了一眼魏尧,说道:
“早知道要消食遛弯儿,我就不吃那第二碗了。”现在倒好,吃一碗面,走一个小时,这交易可不划算。
魏尧伸手过来捏了捏云招福的脸颊,那柔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干脆将指尖伸入她的发丝中,扶着云招福的后脑,自己缓缓贴近,云招福记得昨天晚上就是上了他这个当,立刻反应过来,两手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听不太清楚的声音对魏尧控诉:
“不是已经消食了嘛。”
那模样,活脱一副被魏尧欺骗了的样子。
魏尧无奈,放开了她,云招福兔子似的从魏尧面前跑开,钻入了洗漱房,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换了一身睡觉穿的衣裳,完全不敢与魏尧对视,生怕他会突然反悔扑过来,那鬼鬼祟祟的防备模样,让魏尧看了不免失笑,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擦香蜜脂都不敢掉以轻心,直到魏尧并未有什么奇怪举动,进了洗漱房后,云招福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将膏脂擦完后,火速爬上了床,裹着被子,钻到床角,背对着外侧,闭眼睡去。
魏尧从内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个蚕蛹似的云招福,只有一只脑袋露在外面,毛茸茸的,魏尧将手伸过去,在她头顶揉了两下,凑近她的耳朵,浅声问道:“睡了吗?”
云招福紧闭双眼,努力扮演一个睡着的人,忠心的期盼着自己现在能立刻睡过去,这样她就不能感觉到魏尧此刻的恶意骚扰,只可惜,云招福白天睡多了,现在虽然闭着眼睛,可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憋得好辛苦啊。
魏尧将被子的一角从云招福身子下面拖了出来,盖在自己身上,云招福感觉身后有人躺下,夹带着凉风,下意识便往里床躲去,然而那股子凉风并不放弃,她往里挪一寸,他便跟一寸,直到云招福贴紧了里床的帐慢,退无可退,才发现自己早已暴露,身后的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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