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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将军解战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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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在屋顶上悄悄往她杯中滴上几滴迷魂药,她睡着后哪里知道发生了甚事,事后就算有人说起来她就算心有疑虑也万万不敢说出口。”
聪明!
乔小禾侧目,秦绍仪唯利是图手段狠毒对没用的棋子不可能会给好果子吃,秋月白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勾搭目标不成功这种事自然不可能不打自招说出去。
可是……不对呀!
心下高兴不过一秒,乔小禾蹙了蹙眉,也凑过去些低着声音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那些吻痕哪来的?”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正襟危坐于书案前的霍景元,脖颈白皙,上面的淤青紫红可是刺眼得很。
成瑄神情古怪地睨着乔小禾,欲言又止:“姑娘……”
“怎地?谎圆不下去了,”乔小禾竖眉,“你可别告诉我是狗啃的。”
咬咬牙,成瑄道:“姑娘,我对天起誓,这些痕迹在将军抱你上马车前是绝对没有的,在你们下车后才出现的,我再向天起誓,马车里除了你和将军绝没有第三人。”
一字一句,纳字吐气清晰入耳。
……
!!!
乔小禾声音打颤:“你,你是说……这些都我弄的?”
成瑄十分笃定的点头。
“不可能!”乔小禾倏地提高了音调,感受到某人投过来的目光,她再次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会做……不,不可能!瑄哥儿,你铁定是在筐我,花楹贴身伺候着我都不知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姑娘,当时是我赶得马车……花楹先一步来府给你安排解酒事宜。”后面的话成瑄没全盘说出口,那般安静的夜,他独自赶着马车马车里的动静是听得清清楚楚。
成瑄什么时候出去的,乔小禾全然没有留意。
她羞红着一张小脸,目光呆滞地望望眼前的红木桌,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长叹了口气。
心中是又羞又惊又喜又恼。
羞的是喝醉酒的她竟然这般没羞没躁的非礼了人,有辱她斯文淑女。
惊的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如此激情的吻痕竟然是出自自己之口,啧啧,乔小禾摸了摸还在发肿的唇,啃咬成那样,嘴能不肿么。
喜的是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她暂且当做他是回应了,那么自己的初吻好歹是献给了喜欢的人。
不过最恼人的是这般香艳旖旎激动人心的事,她却是半分印象都没有!
真真是太吃亏了!
第22章
乔小禾噗噗跑到书案前,四下看了圈; 没有多想就撸起袖子露出白藕般的小细胳膊去拖靠在两侧墙角的椅子; 奈何梨花木所制的椅子实在是沉得可以,她气喘吁吁使了半天的劲也不过移动了分毫。
余光偷偷朝男子看过去,男子抬书的姿势岿然不动丝毫没有打算给她搭把手的意思。
乔小禾不由气馁。
自己这次是作得一手好死把本来就难刷的好感度直接刷到了…100。
气喘吁吁地废了好大的气力总算把椅子拖到了书案前; 她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男子的对面; 细细看着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似的; 只是现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便索性不去想。
乔小禾小脸泛着红,过了好一会儿气息才平稳下来,问:“霍景元,你不是叫我跟你来么,怎的我来了你又不理我?”
语气又柔又甜,一双如星的眸子盈盈瞧着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在她这般良好的认错态度上,他总会给她点反应吧。乔小禾笑得更甜了,然而……
她纵然挤出最最灿烂的笑容; 霍景元也是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的。
“小气鬼……”乔小禾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 眸子溜溜一转,从荷包里拿出块巧克力; 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十分讨好的意思,“霍将军,这是我家乡的糖果,特别好吃; 你尝尝?”
因着有中度的贫血症,巧克力或者士力架是乔小禾随身包里的必备品。
然而面对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霍景元目光依旧冷冷地放在书页上。
无趣!
小心眼!
乔小禾心里将这个一点也没有大男人宽广胸襟的男人给腹议了一遍。
好吧,既然他那么爱耍酷的对她的反复讨好不予理睬,她也不要一直自讨没趣的凑上去。
于是,两人隔着中间的书案,乔小禾杵着下巴静静看着霍景元,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
然后不经意间又瞥到他露出的脖颈上点点斑斑的痕迹……
心神晃动。
欲念顿起。
无数个夜晚梦中的绮丽情景忽地变得无比清晰起来,连带着似乎连昨夜马车上纠缠的一幕幕都从记忆深处扒着出来。
昏暗中。
隐隐喘息。
他如无惊无扰无欲无念高高在上的神祇,她如引诱神祇犯错堕落的勾人妖精,一双手在他精壮的身上胡乱探索,灼热的吻在他脖颈间放肆……齿间低喃唤他……
吻我……
如此赤。裸裸。伸出邀请橄榄枝的词语,仿佛扩音器在乔小禾整个脑袋瓜里不停播放回荡……
乔小禾倏地瞪大了眼,一张绝美的小脸瞬间懵怔。
不不不!那一定是梦!
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勾引霍景元!如果她真那般做了……乔小禾伸手看了看自己确信完好不损的十指,越发笃定那些画面不过就是自己在花痴状态下发的一场梦魇。
她要真的那般胆大妄为,身心洁癖到发指的霍景元恐怕是当场就把她给大卸八块了。
不过这梦做得也忒不完整了,也不知道霍景元最后到底有没有吻她?
他的味道……想来很不错……
一声轻咳。
乔小禾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她抬眼看过去,见对面的霍景元依旧姿势不变,不仅姿势不变,就连……
平复心神,半响,总算将那些扰人心性的画面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乔小禾这才两只手指轻扣桌面,轻笑道:“霍景元,这页书总共424个字,以正常人的阅读水平每分钟300到500字来计算,也就一分钟就能看完这页,你却看了至少五分钟。”她朝他凑近了些,吐气如兰,眼眸亮晶晶地瞧着他,意有所指,“看来霍大将军能力不行啊……”
今日这番大费周章的打扮,不用上一用岂不是浪费。
果不其然,霍景元抬起了眼,眸中映着红色娇俏的身影,想到她与李括对酒相谈甚欢的场景,又想到她在马车内的大胆热情……
是不是曾有许多男子见过她的美好?
倘若他昨夜再晚去几步,是不是纠缠的景象就换做了另一番光景。
她当他是甚?她又将他置于何地。
心中一番纠结,拿书的手指因过于用力不由泛白咯吱作响,然而面上霍景元却依旧是一副无悲无喜的神色,他淡淡吐出一句话:“女子当自重。”
古板!
乔小禾耸耸肩,毫不在意:“说句话就不自重的话我大概已经不自重千八百回了,霍景元,你到底叫我来作甚?不说我可要走了,真走了……”
“真真地走了……”
霍景元瞥了一眼嘴上说着要走身子却黏在椅上半分没有移动的乔小禾,缓缓开口:“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晚上与陌生男子单独出去,还相约喝酒,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人心术不正会发生何事?”
“你不是派人时时跟着我的么?”乔小禾才不担心自己会出事,自从来了这里,似乎已经习惯性地依赖起了霍景元为她安排好一切,她眉眼弯弯看着对面的男子,满心期待又忐忑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担心我出事才撇下秋月白过来的么?”
心中遐想: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自己的罢?
霍景元:“本将军将你完好地带来自然就要将你完好地送回去。”
“如果我说我不想走了呢?”乔小禾看着他,神情认真,突然说,“霍景元,如果我不走了你会不会一直这样养着我?”
这话带着试探,意图明显。
霍景元眉心微蹙,思量了半晌,语气中带着肃穆:“如果你不想走我可以向圣上请旨认你做妹妹封你做乡君,再给你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定是不会亏待你助我一场的情谊。”
这回答……乔小禾愣了一瞬,咬牙切齿。
去你的妹妹!
本姑娘是要做你妹妹么?本姑娘看得上做你妹妹么!
乔小禾真不知霍景元这块大冰山是不是连脑子都给冰住了,还是投胎为人时七情六欲那根线就被月老给搭忘了。
她瞧着他毫无波澜的目光,听着他义正辞严面面俱到的话,这一刹那,真是满腔的怨愤无处撒,憋得十级内伤,只得冷笑道:“霍大将军你放心罢,我不过就与你开个玩笑,一年后付清尾款我一定麻溜地拍屁股走人,这里一没网二没电,过得一点也不舒坦。”说完,又好似漫不经心地问,“对了,秋月白这边你都谋划了那么久,真的说放弃就放弃?”
“戏演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演下去。”压住心底听见她亲口说出要走泛上的异样,霍景元淡淡地答。
乔小禾同样淡淡地“哦”了一句,道:“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霍景元颔首没说话。
乔小禾便悻悻然地起了身,走了几步,终于想起霍景元哪里不对了。
她走到门口的身子忽地顿住,回过身,细细打量了一番依旧坐在书案前的男子,道:“秋月白说你最近消瘦了,我几日不曾见你今日见到果然是瘦了,不仅瘦了还晒黑了,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虽然男子容貌不如女子那般重要,不过霍景元,你还是要注意些防晒才好,不然长得好看的会嫌弃你的。”
最主要的,晒多了容易得皮肤癌。
癌症可是绝症,现代医疗技术都束手无策就别论古代了。虽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乔小禾还是希望霍景元活得长一些,这样自己就可以在他的回忆里多留存久一些。
霍景元则睨着一脸笑意的乔小禾,神色复杂。
*
从那日后,一连几日,霍景元都不曾去过十二坊,然而京里关于他即将求娶秋月白的消息却是尘嚣甚上。
这日早朝完。
“霍将军,”有大臣乐呵呵拱手作礼,“恭喜恭喜,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请老朽喝杯喜酒~”
霍景元眉眼不动,脚下的步子未曾有异。
另一大臣也紧跟着上来,道:“霍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啊,秋月白姑娘可是许多同僚心肖想许久了呢,还是将军你最有福气。”
从始至终,霍景元都不曾对此番贺喜有过任何回应。
两名大臣自讨没趣,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等到视线中仅看得到男子背影后,其中一名不由啐道:“娶个烟花女子,有甚好得意的!摆这般大架子,真以为我们缺他这杯喜酒不成!”
“何大人千万莫要如此妄言,”另一名大臣赶紧劝道,“徐国公爷与霍将军多番置个人安危于不顾,保我大殷境内百姓安居,其岂是我们一文臣可与之相提并论的,更何况霍将军官居二品,又有世袭侯位,更加不是我们这区区四品小官可以非议的。”
风过,沉起,两人争执声渐渐远去。
宫门口。
霍景元马车前。
成瑄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见到身影从远而至的霍景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连行礼都来不及,满头大汗道:“将军,不好了,姑娘被掳了。”
第23章
双眼蒙着厚厚的布条,嘴里堵着满满的布团。
乔小禾仅能凭着耳边渐渐远去的喧嚣声和身下越来越颠簸的感觉; 来判断马车已经离开闹市向着偏僻的郊区极速前行。
驾马车的有三人; 听声音都在三十岁左右,一人声音低粗,一人声音尖锐; 一人声音急躁。行驶的时间颇长; 他们时不时在外交谈几句; 间或掀开车帘看上几眼; 山间冷风灌入车内,叫只穿着清凉夏衫的乔小禾手臂上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乔小禾双手双脚皆被绑得死死的,她背靠车舆一角,从起初的惊吓中渐渐平静下来。
稍加细想,便能清楚这是一起里应外合的熟人作案。
从一开始府内小厮假传霍景元的口谕开始,再到谋划之人摸准了暗中跟在她身边影卫的换班时间,最后趁无人可以从中阻碍时快速下手,掳她与花楹扬尘而去。
而且毫无疑问地; 这起绑架是冲她而来; 所以在半路她用计和花楹逃脱并交代花楹逃跑路线后,绑匪只围追堵截她一人。
绑她的人; 要么因情要么因仇或图财或图色,又或者图一个让她名节尽毁。
一个女子被贼人掳走一夜,就算真没发生什么只是满天的流言蜚语也够毁人一辈子,更何况……
听着外间不时传进来的邪笑,二十三岁的乔小禾没那么天真单纯的以为他们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
她来大殷不过一月; 平日也甚少出府,有过来往的人加起来最多不超过十人,能与她结下这般大怨恨的……随便一排除,嫌疑目标便可以锁定。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蒙眼的布条被摘下时,刺眼的火光撞进瞳孔,乔小禾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待眼中适应了从黑暗到亮光的骤然转变后,见到火堆前白衣胜雪的人影时,她有些狼狈的面上却并无太多的诧异。
视线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这是一座废弃的破庙,庙不大,随意一看庙里陈设一览无遗,除了正中一尊褪了颜色还算完整的佛像外,其余桌椅陈设皆是破烂不堪,四周窗棂歪斜漏风,风声呼啸。
“见到我你好像并不奇怪。”
篝火旁。
秋月白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放在火焰上炙烤,她带着蔑笑,依旧是往日的柔声细语,只是此时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染上了层层阴狠。
匕首在高温烘烤下渐渐变得通红,仿佛即将化作恶魔般张牙舞爪叫嚣着。
乔小禾并无半点惧意,嘴角噙着笑语调轻松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这般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此说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不,”乔小禾纠正她,“应该说是霍景元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才对。”
果然,听她主动提起男人的名字时,秋月白面上闪过一瞬的恍惚,随后眸中凶狠更甚。
秋月白咬牙看着她:“如果没有你,将军又怎会对我始乱终弃?如果没有你,我秋月白就是将军夫人!以后无论走到哪都要叫人高看一眼的将军夫人!”
天真!
这梦做得也忒美了。
“没有我也有美人甲美人乙,”乔小禾并不介意被秋月白当做假想敌,她冷冷打断她的美梦,“男人这种食色动物又怎么可能对谁从一而终,再说,你觉得霍景元会那么蠢地养一只随时可能反咬自己一口的美女蛇在身边么?”
“为了将军,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什么都可以做!”
乔小禾笑得更冷了:“就算你肯放弃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更何况眼下你生生把自己能被抬进国公府的最后机会也给断送了。”
“这,这是何意?”秋月白声音颤抖。
“你想呀,你要是不作妖地绑了我,继续安安静静扮演着人畜无害小白兔,对霍景元体贴顺服,再默默给他提供些情报助他除去大患,看在如此功劳上,作为回报霍景元抬你个姨娘又有什么不可以?”
秋月白神色波动。
乔小禾却是话锋一转:“可你偏偏要作死地绑了我,叫霍景元不得不正视你倾国倾城容貌下丑陋恶毒的黑心肠,让人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
“这一步,你走得简直是愚蠢至极。”一字一顿,句句诛心。
眼下的情况,秋月白的意图十分明显。
对方有三个身材魁梧满脸凶悍之人作为帮手,而自己只身一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行动能力还完全受到了限制,且这个破庙显然是经过秋月□□心踩点决定的连个尖利的物件都看不到。
这般情况下,她想要毫发无损地脱身可能性几乎为零,如今之计,唯有把自己可能会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乔小禾的一番话顺利激怒了秋月白。
“你这个贱人!”秋月白倏地抽回炙烤的匕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乔小禾眼前,没有任何预兆地便将滚烫的匕首用力贴到了乔小禾被反绑住的手背上。
白皙细腻的肌肤瞬间一片焦黑。
乔小禾只觉手上火辣辣的疼,额间冒着冷汗,一张小脸因疼痛有些扭曲。
秋月白狞笑着,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乔小禾吹弹可破的肌肤:“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弄花你的脸,不然待会岂不是亏了帮我办事的兄弟们。”
身后三名大汉闻言抑不住的狂喜。
乔小禾缓了缓神,忍着几乎置人昏厥的痛楚,继续笑道:“别生气呀,就算做不成将军夫人,凭你的姿色做个七八品小吏的正房夫人,又或者做个三四品官员的姨娘也不是不可以。”
她一边笑嘻嘻地将秋月白曾对她说过的话还与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绑在身后的双手朝匕首的方向挪了挪。
滚着热意的匕首在绳上不经意划过,再划过。
牢固的麻绳开始松动。
“那些个狗男人的姨娘算甚!”秋月白厉声叫道,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乔小禾在故意激怒自己,笑得更加癫狂,“你不过就仗着一张是非颠倒说白为黑的嘴,论才能论容貌,你哪一样比得上我?你凭什么得到将军宠爱!”
“不会又如何?”乔小禾嗤笑,“就算我什么都不会,就算我什么都没有,霍景元他也爱我。”
她说着冷冷的目光扫过站在神像前三名凶神恶煞的男人,通幽洞微:“霍将军的名号想来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厉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他已经朝这个方向赶来,你们说,对于敢绑他女人的人,一人独闯凉军大营斩百余凉人首级的霍大将军会如何处置?”
三人闻言皆是大骇。
当年不过十七还是个毛孩的霍景元胆识勇力俱佳地一马当先冲入凉军大营,凉军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举取了项上人头,直到今日提起霍景元的名字还皆是胆寒心颤。
若是他们落到他手中,恐怕……
乔小禾手背上的疼痛又被狠力加重了几分。
因过度用力,匕首从秋月白手中脱落掉地,她也懒得去拾地起了身,叱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被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吓成这样!别说将军根本不知道是谁绑的她,就算知道了等他来到也为时已晚,到时候你们拿着我给的银子只管到塞外逍遥快活去再不用回来,更何况,”顿了顿,秋月白媚笑道,“你们就不想尝尝名震天下的霍将军,他的女人滋味如何?”
乔小禾的心猛地一缩。
虽然早已料想到秋月白如此打算,然而真听到她如此直白的说出口时,胃中还是一阵难言的恶心翻滚。
三名大汉听秋月白一说眼中虽还有惧意,然而看着身材玲珑有致又有沉鱼落雁之姿的乔小禾,色从胆中生,目露淫邪,双掌摩擦着恨不得立即就扑上去。
秋月白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对着乔小禾云淡风轻地笑起来:“这合欢散可是好东西,服之体内欲。火难耐空虚无比,不被全部填满不罢休……原本四妈妈是要叫我用在将军身上的,可谁知他会在关键时刻寻你去了,如今也算是阴差阳错,你就替他受了这快活罢。”
话落,又朝三名早已等不及的大汉笑道:“给我秋月白做事,我自是从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也不用怜惜她,服了这药她只会嫌你们给的不够,到时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悠悠蹲下身,又拍了拍那张让她厌恶的脸蛋:“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将军还会不会要你这肮脏残破之人。”
秋月白柔笑着将瓷瓶中黑色的小丸送到乔小禾唇边。
说时慢那时快。
乔小禾瞧准时机,往前一用力将身前的秋月白撞开,早已挣脱的双手猛地拾起地上的匕首,一挥刀瞬间斩断束缚双腿的麻绳。
接着再往前一个翻滚,将地上不知哪伙人燃尽留下的灰屑往后一扬。
“咳咳咳!”
身后几人瞬间便被烟灰迷了眼。
秋月白手中拿着合欢散还没来得及给乔小禾服下,便被这电石火光的变故搅了去,先被撞倒落地此时又被烟灰呛到后,就着手去捂嘴轻咳起来。
鬼使神差地,合欢散便被吞到了自己腹中。
第24章
巳时到午时,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霍景元却觉已过了经年之久。
从记事时起;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慌。
府里给乔小禾传信的小厮被再三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而整个西京城里里外外更是派人翻查过数遍,却依旧没有女子的任何消息; 仿佛就如她突然出现般; 她再次凭空消失在了这个时空。
“为何你回来了姑娘却踪影全无?”有人审问着瘫坐在地上发丝散乱的花楹。
花楹抽搭着道:“姑娘说女子被掳可大可小; 若是传了出去; 以后恐是耽误奴婢终生……姑娘还说她的家乡很远,又说她的家乡民风开化不介意这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就算她真有个好歹也不耽误她以后的路……”
越听,只叫人越加心惊肉跳,在场之人无不神情肃穆。
霍景元紧抿着唇,手背上青筋蹦出。
“将军,宣武门巡城御史张乾求见。”
一身黑衣黑肤; 燕颔虎须的张乾大步走来; 没有过多的虚礼客套,拱手就道:“霍将军; 辰时三刻曾有一辆马车从宣武门而出朝南郊白蒙山驶去,驾车的为三名粗野大汉,因下属来禀三人是拿着首辅大人的令牌出城办事故而并没有搜查车内,下官多留意了几分,在马车驶离后; 车轨下留下了这个。”
张乾摊开手心,黝黑的掌中,一绣着灼灼桃花的粉色荷包现于众人眼前,轻拉开枣红系线,里面静静地放着几粒他们从未见过的稀奇物件。
“这是我家乡的糖果,特别好吃,你尝尝?”
女子坐在他对面巧笑嫣然的模样如幻影般出现在眼前,霍景元神思恍惚。
花楹见到东西,顾不得其它立即就扑了上去,拿着荷包又哭又笑:“这是姑娘的东西,这是姑娘的东西!”她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不停朝着一脸阴霾的霍景元磕着头,“侯爷,侯爷您一定要救救姑娘!她是舍了自己逃命的机会给奴婢,奴婢才能来给您报信的!”
*
马蹄止步。
一行人匆匆来到破庙时,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狼藉一片,破碎的衣物四处丢撒着,血迹和不明液体混杂,并不宽敞的地方,还弥漫着未尽散去的情欲味道。
三名衣衫不整的大汉东倒西歪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竟然也只是张了张嘴,除了大口的喘气,半个字符都说不出来。
“将军,正是此三人!”张乾一眼就将他们认了出来,长靴狠狠踩上其中一人手掌,使劲撵了几下,大声问道,“乔姑娘在哪?”
霍景元清冷英俊的脸上此时阴沉一片,鹰隼般的黑眸在庙内扫了一圈,却始终看不到乔小禾的身影,瞬间,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
战场上骁勇善战无论面对多么强大对手都毫无惧意的男子,此时心底第一次涌现出了害怕的情绪,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向来无忧无虑爱笑的娇俏女子此时会是如何的光景。
他更加不能原谅因着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这场厄运。
不等三人有所回答,霍景元脚下一动,锋利的石子朝着地上三人的下半身快速飞去。
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方才还沉浸在无限温柔乡的三人下身一片血肉模糊,竟是再也不能人道。
在场之人无不心喝一声好。
“这儿还有人!”正在庙内细细搜查的暗卫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他手中扶着的破旧木板倒地,扬起巨大灰尘,待灰尘散开,木板后竟然躺着一浑身是血,衣裳褴褛的女子。
女子如死鱼一般,一双眼睛向外鼓凸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顶上天花板,毫无生气。
“是秋月白!”认出地上的人,暗卫不由出声,却见女子始终一动不动,顿了一下,他蹲下身,手探到鼻息下,沉声道,“死了。”
从前艳满京城千金难见一面的十二坊花魁秋月白不仅死了,而且从身上斑斑的血迹和大大小小的伤痕还可以看出生前必然是遭受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霍景元面上不带任何的情绪,甚至没有朝地上看一眼,转身而出。
乔小禾不在这里,她,到底去了哪?
*
夜幕笼罩在山林荒郊之上,树影婆娑,野兽嚎叫。
乔小禾静静地躲在一处仅能容一人而已的山洞中,山洞前被茂盛的杂草遮掩着,如不细心留意,即使从面前走过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草丛后的乾坤。
她紧紧地咬着唇瓣,心中巨大的恐惧已叫她全然忘了手背上的疼痛。
她不知道后来那些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才跑出破庙,便撞上一行陌生人簇拥着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踱到了距破庙不过百步远的地方,没有多想,乔小禾就转了逃跑的方向朝左侧早已在腐朽倒地的栅栏口钻了出去。
好在那伙人的目标并不是她。
也好在她溜得及时。
跑出去没多远,乔小禾便听到破庙中呻吟迭起,继而是秋月白的惨叫连连,再接着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女声:“连本郡主的男人都敢觊觎,活得太长就去死一死罢。”
“别让她那么轻易的死了,你,你,还有你!全都给我好好伺候这贱蹄子!”声音清甜,说出的话却叫人背脊发寒。
乔小禾全身打颤不敢再听,那一声声的惨叫刺得她头皮发麻,她咬着牙,漫无目的的朝着密林中跑,顾不得被荆棘刺破的疼痛,拼命地跑。
直到找到这处不错的躲避之地。
此时。
弯月从云下探出身,蜿蜒山路间似有火光盘曲而上。
乔小禾全身崩得紧紧的,环在膝间双手一直在颤抖,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那些人到底是谁?对付完秋月白后会不会转身再来找她?他们会不会在下山的每条必经路上等着自己,亦或者已经开始满山搜寻着她……还有花楹,她有没有安然无恙地回到国公府……霍景元能不能在他们找到她之前先一步找到她……
想着想着,许是神经长时间过度紧张,眼皮竟沉沉往下搭了去。
夜风习习。
几月不曾有雨的西京终于大滴小滴地落了下来。
这场雨来势汹汹,山间泥泞难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密密麻麻的数千人几乎是将整座山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霍景元肩上被大雨簌簌打湿却浑然不觉,眉心处,越锁越紧。
“将军,您身子矜贵,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虽然心中同样为生死未卜的乔小禾担忧着,但是为霍景元撑伞的成瑄还是忍不住开口规劝道,“这里自有属下们费力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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