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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将军解战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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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若是我调查中不小心冒犯了谁,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停了几秒,她一字一顿道:“您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在自己眼前再死一次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冯夫人面色如灰。
  乔小禾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冯夫人顿了一下,好言相劝,“好奇心害死猫,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那些阴谋阳谋都是男人们的事,你一个女儿家只管好好养在闺房就行。”
  乔小禾道:“未来之事不可料,谁也不知道最后谁成王谁败北,倘若……我说的是倘若,倘若他们最后所谋不成,我岂不是要跟着做了冤枉鬼?夫人,我不求生的轰烈死得光荣,但我希望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控。”
  这般刚烈的性子与她的歌儿竟也是百分相似,冯夫人眼中动容:“你,当真执意要知?”
  乔小禾坚定的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冯夫人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如此,我也不愿成为你的绊脚石,叫你走了弯路糊涂送了命。”
  “你,你其实是我歌儿……转世……”
  乔小禾怔忡,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与冯家小姐相貌相似而已,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般……关系?
  转世?
  这不是只存在于神话志怪小说里的事情么?
  冯夫人继续说道:“我歌儿原本是宫里的女官,平日素得皇后娘娘照拂故而与椒房殿格外亲近。皇后娘娘薨前曾召歌儿过去密谈,密谈的内容她从未告与过我,只是从那之后歌儿常常唉声叹气,在皇后娘娘遭难时歌儿竟也在椒房殿中一同……随了去……”
  说到伤心处,她用锦帕轻轻试着眼角:“我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巧合而已,只当我歌儿命不好。却不想有一夜霍将军突然来到府中与夫君在书房密谈,当时夜已深下人们都已经入寝,我便端了茶水过去……想不到……竟然听到他们说歌儿是糟了歹人所害!”
  “歹人?”乔小禾疑道,“他们可说是谁?”
  冯夫人眉头紧锁:“霍将军暗中调查得知皇后娘娘是糟了秦绍仪那老贼与贤妃联手诬构,歌儿知道内情所以被一同除了去,我家夫君素来仰慕国公爷和霍将军保家卫国之铁血铮铮,如今又有害女之大仇,便提出一法为皇后娘娘洗刷冤屈。”
  话锋一转,冯夫人突然问:“姑娘可知我家夫君最擅何事?”
  冯慎身为钦天监监正,自然是最擅长占星卜卦推算国运吉凶,但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情冯夫人自然不可能会问出口。
  乔小禾摇了摇头。
  冯夫人唇边浮起神秘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招魂。”
  心下一凛,乔小禾再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
  “歌儿冤屈未洗如今只能呆在枉死城无法回到阳世,夫君算出歌儿明年五月初五会有一投胎机会,到时必然会出枉死城登望乡台回望身前事。如果此时给歌儿找到一个最相洽的身体,借她的身体将歌儿魂魄召回,说出真相,如此,皇后娘娘和歌儿便可冤屈昭雪。”
  “所以……那个最相洽的身体……就是我?”乔小禾话音轻颤。
  冯夫人点了点头:“歌儿转世自然不止一个,但是你却是与她最相洽的,如果魂魄与身体排斥太大,那便是伤人又伤己。”话落,她放低声音,带着几许恳求,“姑娘,霍将军用他十年的阳寿才换了你的出现,皇后娘娘与我歌儿的冤屈能否洗刷全系于你身,你,你可一定要多加珍重才是!”
  手中的茶杯跌落。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震得乔小禾脑中一片空白。
  

  第7章 

  东方鱼肚泛白许久,髹金漆云龙纹宝座上依旧是不见人影。
  金瓦金銮殿前。
  朱红锦衣朝服团团围在内阁首辅秦绍仪和副首辅陆庸身侧,纷纷贺喜。秦绍仪与陆庸曾同为顺承帝少年时期太傅、少傅,后又共同辅佐顺承帝继承大统,同僚岁月逾四十载,如今即将结为儿女亲家,关系更进一步,可不是值得恭贺么?
  秦绍仪气定神闲地抚着白须,对于恭维之词来者不拒。
  身为首辅,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这数十年却饱受无子而出之诟病。他呵呵笑着,无子又如何?两位女儿如此之出众,所嫁良婿一个是大殷朝最有权势之人,一个是门阀显赫、雄韬伟略,前途不可限量的不世之材。即便无子,他也必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余光轻蔑地瞥了一眼离他不过十步距离的那抹挺拔人影,与自己身边的热闹相比,霍景元身边无一官员环绕。
  呵……
  秦绍仪唇角扬得更高了,不过一区区候位,竟敢拒绝他抛出的橄榄枝。天下不安何以成家?无知小儿真是狂妄至极!他秦府的乘龙快婿有的是人想做,他,算什么?
  “各位大人今日请回吧,圣上龙体欠安早朝就罢了。”黄门侍郎疾步而出对着众官传了口谕,微微欠身后,又对着另一边的挺拔身影单独唤了一句,“霍将军。”
  霍景元神色平静毫无波澜,颔一颔首后转身而去,衣角随风扬起,似是从不在意这金銮殿前的半分热闹。
  “霍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有人不满地小声嘀咕。
  “霍将军公务繁忙,岂是尔等可以议论的!”秦绍仪假意斥道。
  首辅大人与镇国公府的过节明面上虽从未有人提起,然而私底下也是满朝文武皆知,那小官原本是为了巴结秦绍仪故意讽刺一句,却没想到反倒遭了训,当下面如猪肝不敢多言。
  气氛一时僵持。
  陆庸向前一步,言真意切地问:“陈大人,可请了御医来看过?”
  “劳烦陆大人挂心,御医已经来过说是圣上受了凉需静心修养两日。圣上特意嘱咐下官让首辅大人和您这两日多多费心。”
  陆庸唇微动,话还没出口,秦绍仪已先一步说道:“老夫最近新得了高丽送来的千年人参,改日与武定乌鸡共炖后差人送到养心殿,还望陛下多多保重龙体才是。”
  *
  另一边。
  冯夫人已离去多时,乔小禾依旧未从深深震撼中回过神。她心情复杂地兀自端坐在圆桌旁,直到花楹焦急进来催促,这才回过神。
  来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种种可能,这些年也见识过世态炎凉、人心险恶,然而阶层毕竟不同,对于叱咤人物争权夺势到发指的种种手段直到这一刻,她身处其中,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为了爬上权利之巅,你会怎么做?
  ——以色侍人,阿谀奉承?
  这只是基本。
  ——要狠。不仅是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三十六计之苦肉计定是需信手拈来。
  ——要无情,更要无义。有情有义之人必有软肋,有了软肋就给了对手一刀致命的机会。
  ……
  乔小禾先是为那一条条鲜活性命就此被抛弃逝去而感到悲凉,后又为霍景元擅做决定把自己卷入到这般险恶局势而愤怒,最后却只是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
  十年寿命,只为换一个给至亲洗冤的机会,该说他固执……还是傻?
  走至楼下,人声鼎沸。
  书场中,年过五旬的老人青衣长袍,右手执扇,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说道:“给您续杯茶,听我慢慢讲。各位客官,上次我们说到元武帝出生时天降祥瑞之象,后以一介布衣问鼎天下,方开创我大殷百年盛世,如今更是四方称臣八方来贺,真真是担得起千古第一盛世之名!然而……”
  木板又碰了几下,宾客皆放下手中茶杯竖起双耳。
  “如今上至朝廷王公贵族下至商贾雅士,奢靡攀比之风盛行,置起古玩字画首饰珠宝是千金一掷毫不眨眼,诸位客官请看一看外面……”
  十分配合的,茶坊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响起声声乞讨,泣血椎心。
  “各位客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莫以为这只是文人墨客笔下之虚幻事,这般人间惨事如今更甚。吾不禁反思,难道我泱泱大殷就无一人知民间疾苦?无一人为百姓请命?——不!有!”
  一声大喝后,木板再次清脆一碰:“今日老朽就给各位讲一讲当朝首辅秦绍仪秦大人节俭为民之轶事。这第一桩说的是吃穿住行之首——吃。贵人们用食可不像我们寻常百姓只管吃饱不言其它,单就一顿午膳便有五十六道珍馐,道道金雕玉琢,盘盘工序繁杂,山珍海味时鲜果物那是一样不少!然,秦大人每日吃的是甚?各位且猜上一猜。”
  “总不会是小米粥就白面馒头吧……哈哈!”大概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十分的可笑,那人径自大笑起来。
  说书人却是猛地一拍桌:“正是!”
  宾客皆疑,堂堂一品大官怎么可能吃得这般简陋?
  “秦首辅虽出生我大殷显赫世家,却是自小聪慧有七窍玲珑之心,其早在幼年时就以圣人之贤闻名西京,吃粗粮着旧衣善待家仆,几十年如一日,即便是一只小小蝼蚁也不忍踩伤半毫。每年冬至,首辅大人还朱户大开施粮放粥救济平民,那更是积善行德之大慈悲。是以,为官当做秦承之,心怀天下济苍生!”
  声音忽地高亢激昂,满堂皆拍手叫好。
  听到这里,原本已走至门口的乔小禾脚下一顿,眸中浮上冷意折身而回。她一身粉色上衣宝蓝裙,配以蓝色刺绣木兰花,以脱俗动人之姿穿过熙攘人群,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屏息时,忽地扬声道:“荒谬!”
  不予言表的轻蔑之意,叫茶社众人闻之俱是大骇。哪来的女娃儿,竟仗着长着几分姿色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对首辅大人大不敬!莫不是嫌活得太长?
  说书人更是当即就拍板斥道:“无知妇孺!胡言妄语!”
  乔小禾却是不怒,她面色清冷始终保持着平静。人群纷纷朝两边散开让出路来,粉衣如桃施施然往前走了几步,她微微抬起下巴,不卑不亢地与说书人对视。
  “小女子虽不才却也自小识些字,先生若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不如指出来,我且和先生论一论,如何?”
  说书人嗤笑:“赢你一介女流,老夫岂不是胜之不武。”
  众人哄堂大笑。本朝虽不像前朝那般限制女子读书求学,然而女子终究不如男儿,这小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不经风雨,竟然敢对明月楼赫赫有名的说书老人下战书,也不怕贻笑大方。
  “先生,”乔小禾狡黠地眨了眨眼,又上前一步,“您不敢应战,可是怕论不过我失了面子。”
  “胡扯!老夫我三岁知五经,七岁能赋词,若不是家有老母需在旁照拂我早已求取功名为百姓谋福去了,岂会怕你一区区女流之辈?也罢!今日老夫就叫你这狂妄小儿见一见什么叫人外有人。”
  乔小禾抱拳,微微一笑:“劳烦先生指点。先生方才说首辅大人每日稀粥馒头,小女子敢问一句,这可是先生亲眼所见?”
  “老夫位微自是没有这般福气与大人同桌。”
  “既不是亲眼所见,又如何知他餐餐如此?若是道听途说,来源也必是首辅大人府中家仆,家仆竟外传主子私事,要么管家的人治家不严,要么有人利诱家仆打探朝廷重臣隐私。若是第二条,那人目的可就细思甚恐,在座各位想必都知道,西凉南夷百年来对我大殷虎视眈眈妄破青门关占我大好河山,打探之人用意何在,自然不言而喻。”
  “这女娃所言甚是……”有人啧啧点头,目露赞许,“刺探情报趁虚而入可不就是外族那卑鄙之厮惯用伎俩。”
  稍有年纪的想起当年的五王夺嫡凉国挥师直取西京,纷纷点头附和。
  说书人当下冷汗淋漓,面上笑容已是僵硬:“姑娘未免过于小题大做,秦大人为官清廉心系万民当为官之典范,下人传了出去,其他官员纷纷效仿岂不是我百姓之福?”
  “先生此言差矣,”乔小禾唇角勾起,步步紧逼,“世人皆为血肉之躯,首辅大人每日公务繁重,更是需要足够营养方能保证旺盛精力不耽搁国事,若只喝稀粥吃馒头,身体如何耐得住?小女子曾有幸得远远见过首辅大人一面,体态富贵,并无半点菜色。那人如此造谣,是想说首辅大人消极怠工……”顿了一下,她轻笑一声,“亦或是想让天下人指责圣上苛待重臣,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如若真如说书人所说首辅清粥馒头加上长期负重工作,必然是形态消瘦。如今体态富贵要么就是消极怠工有负圣恩,要么就是故意放出流言让人认为其工作重俸禄低皇上苛待他。
  不论哪一种,这都实在是昏招。
  茶社靠南一角方桌旁,喧闹中唯这一处始终静默无声,一中年男子,藏青长袍玉带陇腰,如鹰似隼的眸子瞧着眼前的唇枪舌剑,面露笑意。
  三名魁梧大汉护在他身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人来人往。
  “皇……木爷,已过午时,您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三个版本,写到作者发秃,终于算是满意。
———————
吐血码字的作者:在线求救!特急!女主太聪明了怎么破?!
乔小禾抢答,不屑:我蠢了怎么扑霍将军?
霍景元:……
———————
各位小可爱,你们满意吗?

  第8章 

  镇国公府前。
  马蹄哒哒由远而近,四匹五花马在前引着,马车车身没有过多的锦帛丝绸装饰,却自是气势逼人,贵不可言。
  “吁——”
  车夫马鞭一扬,车轮缓缓停下。
  早已立在石阶上的成瑄紧步上前,在车帘掀开时,低声禀道:“将军,乔姑娘今日去了明月楼,与冯大人的夫人见过面。”
  霍景元微微颔首,面上毫无波澜。
  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觉得意外,以乔小禾机敏又喜欢掌握主动权的性子,冯夫人昨日的异常定是已经让她起了疑,顺藤摸瓜再自然不过。
  “城中各大茶馆和戏园子依旧说的是朝堂之事,今日也总算卖出了葫芦里的药,众口一致地都在说首辅大人是有七窍玲珑心的圣贤之人。”想到方才的那幕唇枪舌剑,成瑄带着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不过,却是在明月楼碰了钉子。”
  “哦?”霍景元步子放慢,来了兴致,听完始末,更是难得的勾起了唇角,“她倒是伶牙俐齿。”走了几步,滞住,又问,“如今人在何处?”
  成瑄一下噎住,过了几秒的时间,才强装镇定道:“乔姑娘从明月楼出来后,甩掉了首辅大人安排在楼里的探子。”
  答非所问。
  霍景元兴致愈浓:“然后呢?”
  “然后……”涨红着脸,成瑄只觉羞愧难当,“属下不才……在十二坊也跟丢了人!”想来他也是自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别说是跟踪两个女子,就算是跟踪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一定会落了下风,却不想他前一秒刚耻笑完秦府的窝囊废,后一秒自己就把人跟丢了。
  霍景元自是清楚他的身手,难以言喻地瞥了他一眼:“可是十二坊的姑娘太美了。”
  成瑄顿时面红耳燥。
  *
  职业所需,乔小禾跟踪和反跟踪技能自是要比寻常人出众一些,不过这一点点的优势在她机缘巧合和一FBI退休探员成了忘年之交后,便犹如网游里得到□□炸天武器一般,瞬间秒杀一切睥睨众人。
  十二坊,听名字诗情画意,楼宇雕刻门牌篆字也是及尽风雅。
  若不是乔小禾在话本里看过以它为原型撰写的风月场荒诞事,这如此浓烈的胭脂味,她肯定只会以为是卖女儿家东西的地方。
  十二坊的老。鸨指尖捏着锦帕,脸上笑盈盈。
  作为西京城里头三把交椅的烟花之地,平日里,她也是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客人,就拿眼前这位一看便知还未开过苞的姑娘来说,定然是心上人来了这里寻欢气不过踢馆来了。
  真真是犯傻!
  任你长得倾国倾城,媚似妲己,男人嘛,总是会有看腻生厌的那一天。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烟花之地总是长盛不衰的原因。
  越是有权有势的男子,这方面的需求就越大。
  不过,敢带着个小丫鬟就来她十二坊闹事,莫不当她是吃素的?
  老。鸨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地轻咳两声,是非地方是非多,常常需要各种外人意会不了的暗示,比如这两声咳——便是暗示打手们该磨掌挥拳了。于是,咳声刚落,暗处便串出五六个身壮体魁的大汉,面容狰狞,凶狠不善。
  乔小禾轻轻笑了笑,将瑟瑟发抖的花楹护在身后,顺势从她腰间将铜牌扯下,亮在众人面前。
  阳光正好,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铜牌上赫然是一个“霍”字。
  “本姑娘得了霍将军的命令过来选两个看得上眼的姑娘。”乔小禾扬着下巴,这一刻很是有种狐假虎威的威风凛凛。
  老。鸨一见那腰牌立刻傻了眼,霍将军,整个京城姓霍的将军除了国公府的那位找不到第二位。传闻这位天子眼前的红人女色不近,若是巴结到眼前的机会和他牵了线,以后她十二坊岂不是要狠狠压上那百花馆和如意楼一截。
  思及此,老。鸨面上由怒转喜,对于霍将军怎么会派一个女儿家来选姑娘甚至都没有多做怀疑,便乐不可支地将乔小禾迎了进去。
  馆内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这样的温柔乡,饶是身为女子的乔小禾进来都是骨子酥软,看花了眼,更何况七尺男儿的成瑄。
  唇角噙笑。
  乔小禾心里十分之九的笃定,成瑄不会跟进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常年跟在禁欲系课代表霍景元身边的成瑄,只怕现在光在外面看都是面红耳燥,心神荡漾。
  如此折腾下来,人是甩了却也在回来的路上耽误了许多时间。
  这不,一步之差她们就落在了霍景元的马车后面。
  乔小禾眼睁睁看着霍景元身长腿长的往里走,心中忍不住气恼。原本打算着只要不被当面逮住,无论成瑄怎么说,她也要以个证据不足给气势汹汹地压回去,可如今落于人后无异于被人给当场抓住。
  她倒是无所谓,可花楹难免就要落个忤逆主子的罪。
  不行!
  她咬牙,决不能让霍景元借题发挥。
  *
  游廊上。
  霍景元换过朝服,一身玄色长袍玉带束腰,沉步朝西厢房走去。没走几步,便听到游廊尽头西北角落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屏息细听,不禁勾唇。
  挺拔的身子遂隐到漆红廊柱后。
  甜美软语带着微喘。
  “往右点……再往左一点点……OK……”
  “OK的意思就是可以了,好了……嘘!别说话……”
  乔小禾从墙下探出脑袋瓜,瞪大着眼将院子里目光所及之处看了个仔细,除了几个弯腰匆匆而过的小厮丫鬟,没有霍景元的半分影子,想来是落在她后面了。
  心中是十分得意。
  困难千千万,她自有千千万加一的方法完美解决。
  不过,很显然,乔小禾过于高估了自己近来的运气。中一千六百万这种几世才能修出来的好运后面,总是要跟些倒霉事才不枉造世主的公平而待。
  于是乎阴沟里翻船,对乔小禾而言本来是轻车熟路的翻墙爬树没成想一脚踩滑,直接就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倒霉至此,真是让人心有不甘。
  墙头高十尺。
  乔小禾吓得双眼紧闭。
  整个人不停的往下坠,出人意料地却没有任何痛楚传来,不仅不痛整个身子还落入到一个温暖结实的存在里,随即,鼻腔内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檀香味。
  *
  霍景元脚下一轻,整个身子已腾空而起。
  等到乔小禾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的手竟是本能地勾在了——霍景元颈后?
  四目相对。
  她长睫轻颤,眸光盈盈,指尖触到他冰凉如斯的肌肤,不可思议地,瞬间化作热意灼得她双颊绯红。
  衣下,一颗心跳得似要飞出来一般。
  霍景元的眸色变换深了又深,漆黑的瞳孔中映着少女皙白带粉的含羞面容,手上拢着的是她软若无骨的细腰。
  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从心底深处燃起蔓延至全身,他眉头微蹙,很是不喜这般不在自己控制内的感觉。
  灰墙青瓦,翠竹点缀,两道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至石板上。
  手一松。
  娇软落地。
  “带上罚抄的书来我书房。”淡淡别开目光,霍景元不再看乔小禾一眼,声音里更是不带任何波澜,仿佛刚才眸中的暗流涌动不过是幻觉一般。
  坐在地上的乔小禾有些发懵。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留给她的只有霍景元冰冷的背影。
  明明前一秒两人间还气氛微妙,怎地这般快的就变了脸?心口处发紧,竟然比摔在地上的疼来得更让人讨厌。
  *
  书房内。
  霍景元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宣纸上的内容,上面的字迹或娟秀或不羁,各有别样风采,只是……
  “这是何意?”霍景元抬眼,却见坐得远远的乔小禾杵着下巴看着窗外,也不知看到什么看出了神,竟然半天都没有出声。
  乔小禾心里发闷,虽然听到了男子的问话,却是半分不想搭理他。
  “这是何意,嗯?”见她不答,霍景元又重复了一遍。
  尾音低沉的那一字,音调微微上扬似是带着某种慑人的魔力,让素来笼罩在男子身上的清冷感染上了莫名勾人的诱惑。
  乔小禾睫毛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着了什么魔怔,心情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因霍景元泛起涟漪。
  深呼吸几次。
  噗通直跳的心渐渐平静,乔小禾起身,施施然走到书案旁:“抄了那么多遍,自然是有许多心得。”葱葱玉指点着“SB”两个字,睁眼说瞎话说得无比淡定,“这两个符号是我们的家乡话,意思就是说的好,说的棒,说的呱呱叫!”她边说边竖起拇指,目光俏皮又坦然地看向霍景元,就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如此大的红色“X”,又怎可能是夸赞之语。
  霍景元并不拆穿她,好似漫不经心地又问:“听说你今日去了十二坊,可还有趣?”
  “特别有趣,美女特别多。”既然已经被当场抓到了,乔小禾也没有什么掖着的必要,回答得十分坦诚。
  她劝退的小三小四里不乏欢场女子,却多是以色侍人之辈,除了想方设法地留住不老容颜外并没有其它出众之处。而十二坊里的女子却是真真让她开了眼,或妖娆妩媚或清纯可人或温柔淑慧,皆是姿色倾城、才艺双绝,就算容颜老去,也总有其它手段留住男人。
  澄澈的眸子不由悄悄打量了一眼霍景元。
  天下不安何以为家,他,究竟是真君子还是假正经?
  正想着,却听霍景元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此,本将军就再带你去玩一玩,可好?”

  第9章 

  “霍,霍景元!”乔小禾一下就瞪圆了眼,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是个道貌盎然的假正经。
  她不爽,很不爽!
  这种不爽比刚才被霍景元丢在地上的愤恨还要强烈。
  “我、不、去!”一字一顿,带着恼意。
  说完,乔小禾清澈的眸中浮上一层疑惑。
  她怎么了?
  寻花问柳这种事出钱的是他,出力的也是他,就算出钱出力最后落了个猝死美人榻下场的还是他,与她何干?
  她恼个什么劲?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乔小禾垂在裙侧的手紧了紧:“我的意思是你喝花酒自己下流无耻就算了,带上我是几个意思?”
  挑眼看他,又轻笑一声,道:“莫不是霍将军有那种吃花酒还需女子在旁观摩的特殊嗜好?”
  从怒意冲冲到反唇相讥。
  霍景元微微眯着眼,一言不发地睨着乔小禾。
  两人分立在书案两侧。
  衣袍微动,眨眼之间,霍景元竟已移步至乔小禾眼前。
  其速度之快,直叫人咋舌。
  眼瞧着他近身至此,乔小禾不由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霍景元向前一步,她就再往后一步,步步紧逼,没几步便退无可退。
  整个后背靠在冰凉的墙上,乔小禾的肩膀有些抖,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双美眸也越瞪越大。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罢了,”乔小禾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着平静,“我又不是耳聋,你,你站远些我也能听得见……”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然后在男子当真身形停住时,口中未溢出的话也倏地止住。
  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过一拳。
  乔小禾163CM的身高在男子挺拔的身姿前显得很是娇小柔弱,再衬上眼底略微闪动的小鹿受惊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怜惜之感。
  猝不及防地。
  霍景元身子朝前微倾。
  满满的男子阳刚之气似燃烧的灼热热意般将她团团笼住。
  乔小禾眼一闭,呼吸滞住。
  周围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震得人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从读书时起乔小禾身边的追求者就络绎不绝,只是她虽然长得好看情爱之事却开窍得晚,再加上性子火辣,久而久之便劝退了一众青涩小男生。工作后窍倒是开了,偏偏接触的又是数不胜数的渣男贱人,对于情爱之事就更加没了心思。
  反正爱来爱去最后都要错付真心,那不如就不要开始。
  情爱皆浮云,唯有钱最真!
  只是……这样的想法自从遇到霍景元后似乎以连她都不曾察觉的速度悄悄起了变化。她安慰自己,霍景元人长得好看,又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放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优质级别富二代加官二代结合体,自己也是一正常女人,面对如此高富帅,心情有些波动,那也是正常。
  顶上发丝微动,似是有什么东西轻拂而过。
  随后,迫人的气势散去。
  乔小禾睫毛微颤地睁开眼时,眼前已没了男子的身影。
  霍景元退到离她五尺远的书案前,长指间捻着一片粉色花瓣,话锋一转:“现在知道那种地方不是女儿家该去的了?”顿一下,沉下声,问,“你可知女子过班的后果?”
  过班,是青楼行话。
  烟花之地千百年来不成文规矩接客接男不接女。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倘若女子去了青楼便称之为“过班”,过班之人除非出身显贵且家中有熟客从中和老。鸨搭线,否则寻常女子去了便如羊入虎口。
  本来就是是非地,偏要往上凑是非。
  就算老。鸨正好心情好不与计较,可去喝花酒的人难免酒虫上脑就对你看对了眼,以为你也是里头的姑娘从而心生龌龊。老。鸨放你一马已是发了善心,自然不可能会为个毫无干系的人得罪自己的财主。
  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霍景元的声音瞬间变冷,带着慑人的气势:“更何况,你又可知这十二坊背后之人是谁?”
  乔小禾嫣红的唇霎时泛白,愣愣地摇了摇头。
  心中却是明白,自己这次抖机灵过了头。
  “对不起……”咬了咬唇,乔小禾开口道歉。
  她原本只是想要甩掉成瑄的跟踪并没有细想旁的太多,此时被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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