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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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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理解弟弟这份舐犊情深,命人将秦绍召到城墙上亲自送别。
  “父王!”秦绍略带哽咽地喊道,沿着燕翅楼追了上去,但裕王铁血多年,驻马回望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秦绍顿足,深吸一口气。
  她明白。
  父王是在告诉她,路是自己选的,不可以后悔,也不能后悔了。
  “我当然不悔。”秦绍喃喃,慢慢走回城墙上。
  该悔的,是前世的她。
  皇帝年纪渐长,独独承受不得离别,先一步回宫,秦绍则看了眼天色,也下了城墙。
  容宿很早就到了城东的大冰窖,他坐在那日的地方,漆黑又寒冷的冰室止不住他火热的心思。
  他想了许多。
  若此番能见到听云,他就带她回王府。
  不需要什么名分,但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不必担心她再被什么人抓走。
  哒哒。
  女孩的脚步声和滴水声交映,成了黑暗中最悦耳的乐声。
  “征先生,”秦绍笑弯了眉眼:“太好了,这次终于没有被他打扰。”
  容宿迈向她的脚步一顿。
  “他是谁?”征哑着嗓子问,“上次见面,你来了?”
  “我当然来了,我也有些事耽搁,但等我到了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便先走一步。”秦绍斟酌一下,考虑蒙世佂对容宿的情义,没有用讨厌二字。
  但容宿何等善查人心,黑暗中只听语气便能感觉到对方的态度。
  他骤然攥紧拳头,拿在手中的面具都紧了三分:“听云,你说的可是容宿?”
  秦绍眉眼一挑,先生这次可终于上道了。
  “除了他还能是谁?容家一族个个野心勃勃,他那个大哥可能好些,不过想必是难斗得过他。”秦绍坦言,她既然想向蒙世佂坦白身份,就不打算瞒着她对容宿的态度。
  但当她上前一步时,征却倒退一步,避开了她。
  “先生,我说错什么了吗?”秦绍攥了攥拳头,她知道这些话对于蒙世佂来说肯定很难接受,毕竟他和容宿是多年好友,但她一定要说:“或许先生现在不信,但有朝一日容宿的权力与日俱增,他们父子一定会反,他们的野心注定一发不可收拾!他是天生的野心家!”
  “够了!”容宿低吼一声,像藏在黑暗深处发怒的巨兽。
  他走向秦绍,带上了自己的面具。
  “看来,你对容宿的误解很深。”
  “我”
  容宿哑着嗓子苦笑:“那你也不会喜欢面具下的我。”
  “你和他不一样”
  “我们一样,我,容宿,我们一样,都是野心家,都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容宿静静陈述,大步离开冰窖,“再见。”
  秦绍愣在当场。
  先生说什么?
  他也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他也是个野心家。
  他和容宿一样。
  都肖想过她的皇位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越狱
  冰窖的守卫都被征先生打晕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悄然脱身,消失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穿着便装,未曾遮面。
  她本打算向先生摊牌,但先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秦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捋也捋不清。
  先生为什么要那么说?
  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容宿对于先生来说就那么重要,比她还重要?
  秦绍冷笑一声。
  是她太高看自己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小女贼,怎么比得上容宿和他多年的情分。
  “喵”地一声,瑞雪钻入她怀里,湿湿的小鼻尖在她掌心滑过,舔了又舔。
  秦绍用力抱住瑞雪,挤得白猫喵叫一声,顺着她的肩膀嗖地窜上去,又试探着从后背绕过来,转到另一边肩膀,再用毛茸茸的脸蛋蹭着秦绍的脸颊。
  她身上寒气渐渐消退,空余一声叹息。
  “既然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秦绍攥紧拳头,“他就是个谋朝篡位的狗贼!”
  “来人!”秦绍喊道,命人叫容宿过来。
  “禀殿下,容四爷不在王府。”
  秦绍皱眉,心里更气:“他去哪儿了?”
  “听听人说,四爷方才率人出城了。”
  “出城了?带了多少人,可有容家铁甲军?”秦绍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郡王,容四爷托人送来口信!”有人禀报,来送口信的容宿身边新挑选的近侍大正,“四爷说郡王方才提醒的对,此事关系重大爷说要亲自前去主持。”
  秦绍心里呸了声,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狗贼。
  “他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又不重要了?”
  大正摇摇头:“爷没说。”
  秦绍挥挥手撵走大正,瑞雪优雅地朝她走来正想蹭蹭她的裤腿,秦绍就已经凌空一翻越过摆案,铿锵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
  寒光一闪,剑如游龙。
  秦绍戾气四射,啪地一声摆案被她劈成两截,瓷瓶碎得满地。
  秋老虎格外烤人,任艺璇嘴唇干裂,哑着嗓子道:“差大哥,能给我口水喝吗?”
  差役瞄她一眼,借下自己的水囊递过去。
  任艺璇感激地接过,带着镣铐的手正想拔出塞子,就见一双手覆上来:“我帮你拧。”
  差役的色手盖着任艺璇的手使力一拔,塞子噗嗤一声出来,其他人纷纷大笑。
  任艺璇脸色又红又白,拳头泛起青筋,磨着牙喝下水囊里的水,而后啪地一声将它丢在脚下。
  “你!”差役怒声。
  “你捡起来呀,”任艺璇动了动脚尖,妖娆一笑。
  她生的白净漂亮,纵是折腾了这几天还是一朵沙漠玫瑰,自然惹得差役心痒痒地,色笑着趴在地上:“捡,我捡。”
  任艺璇微不可查地眯起眼,一脚踩在差役的背上。
  “呼哟哟!”四周几名差役纷纷起哄。
  那趴在地上的差役更是怪笑着抬头,看向任艺璇裙底,只觉得白衫一转,女人就骑在他背上。
  他还来不及体会温热的体温,就觉得脖颈一凉,任艺璇手上的铁链死死勒住他的脖颈。
  差役们纷纷拔刀:“你干什么?!”
  任艺璇手劲一松,无辜地眨眼:“差大哥不是喜欢么?”
  那个脸被勒得通红的差役怪笑着点头:“喜喜欢,你们你们别管!”
  “哈哈哈哈,老赵原来你好这口!”几个人怪笑起来,也有人呸了一口,纷纷回原处休息。
  被任艺璇制住的老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跨坐在他背上的任艺璇手上一使劲,笑容森冷:“你不是喜欢么,我让你下地府去喜欢!”她拔下老赵佩刀一击毙命,指尖一抖方才要挟老赵的那枚银针灵活地窜入腕上手铐锁中,咯哒一声,镣铐落地。
  “不对!”几人中的队长腾地站起来。
  “她脚上有镣铐,怎么坐在老赵身上的?”
  几人当时的注意力都在任艺璇风骚的姿势上,哪里想这么多,现在发现已经迟了。
  老赵的尸体在血泊里抽搐,手铐脚镣都拆解在地,任艺璇已经跑得不知所踪。
  “留下三人看管人犯,其余人跟我追!”队长指着一串被压倒的草丛大喝一声。
  流放这一条山路并不空旷,但三十多名差役明刀晃晃地冲出去还是十分吓人,其余的六名人犯也不断张望,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你们都老实点!越狱是重罪,抓住是要斩首的!”一名差役要挟。
  “我们不敢,我们不敢,”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瑟缩着,忽然指着逃窜方向:“你们看!”
  三名差役纷纷看向那边。
  “啊!”一名差役被人从背后捅了个透心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竟然是任艺璇!
  她又回来了?
  剩下两人纷纷拔刀正对任艺璇,白衣囚服的女孩握紧短刀,显然也有些紧张。
  可不待她动手,一个囚服壮汉就站起来凶狠一脚踹掉差役半条命:“不给老子喝水,老子喝你的血!”
  他夺过差役的刀用力一插,血如涌泉,喷在他狰狞的脸上。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则借机一铁链子勒在最后一名差役的脖子上,倒退着将人拖行半米,差役体力比他好几次都要翻身,记得他大喊:“快帮忙啊!”
  壮汉拔出行凶的刀奋力甩去,那拖行的差役手脚一摊,也死于非命。
  任艺璇松了口气,取出银针给两人解锁,又看了眼剩下的几人:“愿意跟我逃的站出来,我给你们开锁,不愿意的就坐在这儿,照实说就是了。”
  “女侠!我跟你逃!”
  “女侠,带我一个!”
  当即就有两人上前,任艺璇打开他们的枷锁,看向另外瑟瑟发抖的两人:“事是我们犯下的,不会加重你们的罪行,到了流地好好服刑,还是有机会回家的。”
  说罢,她一招手:“我们走。”
  “等等!”一个熬不住拖着镣铐追上来:“女侠,带我一个,我不想死在外面!”
  最后一人当时就慌了,只剩他一个会不会被暴怒的差役们活活打死啊!
  “我也逃,我也逃,不过就是一条命怎么死也比窝囊死强!”
  任艺璇点点头:“有骨气,我们一起逃,总能找到活命的办法!”
  她的话像是给这七人的逃命队伍一个理由,将所有人拧在一起:“走,能活命!”
  任艺璇捡起地上的兵器一人分了一把:“带上食物和水,我们走!”


第一百八十章 陷害
  “没想到她还这个本事。”大成坐在马背上,眯着眼道。
  褚英冷哼一声:“这算什么本事?”想起任艺璇方才妩媚的样子她就恶心。
  大成拍拍她肩膀:“兄弟,还是个雏儿吧?”
  褚英没反应过来,随即瞪大眼拔刀相对,砍得大成满大道跑。
  “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严肃”大成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胸口,已经不敢得罪这位郡王近侍了。
  功夫高,脸皮薄,还真挺像那位主子的。
  “别把人跟丢了。”褚英埋怨道,又驱马远远跟着。
  任艺璇几人没走大路,而是往林子里钻。
  “距离此地最近的村子只需要半天路程,他们应该会去那儿避难。”大成猜得没错,任艺璇几人中有人认路,带到了就近的村子,而搜查的人也沿路追了过来。
  认路的人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叫刘十二,平日里就是偷鸡摸狗,因为抢东西时伤了人才被判流放,现下带路到村子是因为他老家就是这儿。
  “我们先换身衣服避避风头。”刘十二说。
  他们都是一身囚服,就算反过来穿遮住囚字,也不像好人。
  任艺璇一行七人走向那间远离村子的农家小院,刘十二还在热情介绍:“等咱们到了,先烧香拜个把子,以后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他说得似模似样,还建议大家以后就投了山上的匪窝得了。
  第一个开口的男人却不同意:“我不想一辈子当土匪!”
  “那你就一辈子当逃犯吧!”刘十二气鼓鼓道,跑上前踹开院门。
  两人赌气,壮汉就在中间调停:“都是过命的兄弟,别为了小事伤和气。”
  任艺璇一直不开口,却占据了主导地位,几个人吵归吵却不时用眼睛瞟她的神色。
  院门口,七个人进去了四个,只有壮汉和第一个开口的男人还待在任艺璇旁边。
  “怎么不进来?”刘十二皱眉。
  “我想知道,你家有房有地,为什么还有偷东西。”任艺璇问。
  刘十二:“我上面还有十一个兄弟,我没饭吃。”
  任艺璇微微一笑:“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刘十二脸一沉:“动手!”
  草垛里瞬间冲出十多名黑衣人,刀光一闪就把刘十二身边的三名逃犯砍死,围院子的篱笆底下也藏着机关,冲着任艺璇三人激射而来。
  任艺璇凌空后翻,轻松躲过三根暗器。
  与她一起后退的两人却没那么幸运,一个中箭到底,朝壮汉伸手:“大哥救救我!”
  壮汉神色一时迟疑,就被那人一枚飞刀射穿喉咙。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冷冷一笑:“你早就看出我和刘十二不和是为了分散你们的注意力?”
  “没有。”任艺璇警惕地后退,朝篱笆扬了扬下巴:“论木械,姑奶奶是你祖宗!”
  “好,不枉尊使费心抓你!”刘十二大笑着率人上前,“别挣扎了,后面就是官差,跟我们走吧。”
  任艺璇柳眉倒竖:“尊使?你们是那个女人的人!”
  “不错,”刘十二挥手命人上前绑了嘉华,“你哥哥是个好木匠,希望你也是。”
  任艺璇尖叫一声,举刀便砍。
  可她哪儿是这些人的对手,眼见着就要落入下风。
  “秦绍果然要杀人灭口,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准逃了!”林子里传来江弋兴奋的声音,顿时有数十差役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其中足有八人是禁军内统领级别的高手。
  江弋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带她走!”刘十二大喝一声,亲自扑向任艺璇。
  任艺璇却懵了,江家和牡丹尊使反目成仇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两边都是害死她哥哥的凶手,任艺璇不想落入任何一方的手中。
  她目光决绝,拼着被刘十二砍伤手臂的机会脱身,长刀一横抵在脖子上:“江家,一点眉!你们一个个都会遭报应的!”
  “不要!”江弋极护,任艺璇若是死了,他江家的清白就永远洗不干净了!
  “当!”一只利箭冲天而降,巧妙地撞在任艺璇刀刃上,力道震得她手上一麻,大刀滚落。
  “统统拿下!”容宿威风凛凛地从林间出现,身后数十名红缨铁骑如山洪一般隆隆奔来,只这一股杀伐气势就将那群差役冲得想逃跑。
  刘十二等人眼见大势已去,竟然纷纷横刀自刎。
  远处容宿弯弓搭箭,震掉他手中长刀,手下人迅速上前抓住刘十二,还熟练地掰开他的嘴不让他服毒自尽。
  “小公爷不在府中禁足,却跑来此地追杀任艺璇?”容宿高坐马背之上,脸色阴沉,言辞足见戾气。
  江弋也脸色铁青:“容宿,你挡我捉拿贼子,分明是要掩盖证据!”
  容宿冷哼:“小公爷还是跟陛下解释去吧。”
  江弋做得宠的小公爷太久,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被皇帝怀疑时,应该用什么办法洗白。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凭着抓个人,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皇外孙呢。
  如今的他,只是个频频出现在错误地点,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让皇帝怀疑的,意图夺储之人。
  “你陷害我!你故意让我母亲流放任艺璇,就是想陷害我!”江弋看他态度终于明白过来。
  “小公爷若不是心存陷害之意,我们如何陷害你?”容宿冷笑。
  “我只是为了吊你们上钩!”江弋始终认为自己是正义一方。
  容宿黑着脸:若是往常,他还有心情陪江弋解释一番,可今天江弋倒霉,只得到冷冷一句:“带走!”
  “谁敢!”小公爷怒喝:“容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堂堂皇孙!”
  “愣着干什么?你们难道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侍卫?”容宿瞥了手下铁骑一眼。
  抓人不在他的职权内,却在五城兵马司的人手里。
  江弋立时被绑了起来。
  “爷!”大成匆匆赶来:“爷,褚侍卫不见了!”
  容宿蹙眉。
  被捆成粽子似的江弋却哈哈大笑:“容宿,我赢了你半子!”
  “是你抓了褚英,”容宿沉吸一口气,江弋得意万分:“等我拿到供词接传秦绍的真面目,让你们所有人不得好死!”
  容宿摇摇头:“小公爷,你这是在激怒郡王。”
  江弋满不在乎地冷哼:“他逼死我父亲,我还要让他偿命!”
  容宿冷笑一声:“带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好冤
  褚英醒来时,在一间晦暗的屋子里,手脚都被严严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只剩下嘴可以出声,不过她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闭着眼动也不动地听着周围动静。
  风声,略带湿润和木头发霉味的空气,似乎天已经黑了,而木屋外只有两个焦躁的脚步声。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但褚英听不清。
  很快,木门被推开,褚英还垂着头装昏。
  “去打盆水来。”男人道。
  其中一人离开,看守她的只剩一人,对褚英来说是个好机会。
  她鹰隼般忽然睁眼,用力撞向那个高个男人。
  谁知人家身手远在她之上,灵巧避开的同时一脚踹在她胸口,褚英整个人都砸向后墙,凳子在地上滑了半米才停,人也吐了口血。
  “小丫头,就是你爹来了也不敢这般轻视于我。”高个男人冷笑。
  褚英急咳的声音都是一滞。
  这些人不但知道她的女儿身,还知道她父亲是褚成!
  看来不止抓了她的人,还调查过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哑着嗓子问。
  “褚姑娘可真健忘,前些日子咱们还合作过,南郊密林那一场戏,我家尊使损失了那么多人,您就这样对待朋友?”高个男人笑眯眯道。
  褚英目露迷惑,可对上他的目光,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你们想要什么?”褚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先给我解开。”
  对方的表情好似放晴的天一般,热切地解了绳子。
  “虽然事情没成,但郡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现在该轮到我们提条件了。”
  褚英揉了揉手腕,“你们想要挟郡王?”
  “不敢,不敢,我们只想得到您一件信物,像山阳县主那样的信物,来日郡王殿下荣登大宝,我们也好有个靠山。”高个男人笑道。
  “好说,好说。”褚英笑着把手伸到怀中,英眉一挑,看向正对着的木板侧墙,似笑非笑:“你们觉得我会拿出什么东西?信物?”
  高个男人脸色微变,挡住她的视线:“褚姑娘想反悔?”
  褚英放声大笑:“你们怕我发觉,不敢搜我的身,却不知道,我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她停住笑意,依旧看向那扇木板侧墙:“江小公爷。”
  嘭地一声,江弋一脚踹开侧墙的活板木门走了出来。
  褚英捂住脸,有些尴尬地转个身。
  猜错方向了。
  江弋盯着她,晦暗的屋内看不出他的表情其实也有些尴尬。
  “掌灯。”
  烛火映出他微微泛红的面皮,那抹可疑的颜色正从耳尖消退:“你就是那晚的刺客,秦绍派你来偷取宗瑶庚帖。”
  褚英嘴角一抽,她岂能认不出这位。
  想到当时情景,褚英的脸腾地熏了起来,好像又一次被热腾腾的洗澡水扑面一般。
  “你在想什么?!”江弋恼羞成怒地逼问。
  褚英后退半步高举双手:“我什么都没想,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下轮到高个男人一头雾水,小公爷这一脸被逼良为娼似得羞恼表情是怎么回事?更可怕的是,褚英的表现好像她就是那个调戏良家妇女被抓包的公子哥。
  “把她给我绑了!”江弋大怒。
  褚英却在高个男人动手前,豹般地跃起,她没有逃,而是扑向江弋。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高个男人的对手,逃也逃不掉。
  那就抓住江弋!
  江弋发现自己成了软柿子,恼羞成怒地一拳砸过去,女孩的手出乎意料地有力,根本不像那晚看到他赤身裸体时惊叫连连的小丫头,反而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爷!”高个男人虎虎生风地一拳砸来。
  “滚!”江弋怒斥。
  那一拳堪堪停在褚英耳边,连她都愣住了。
  “我能搞定这女人!”江弋被激出火儿来,一个扫腿攻向褚英下盘。
  褚英可不是他想象中的弱质女流。
  就见她以江弋手腕为重心,凌空一转,非但避开扫腿,还乘机伸手要扼住江弋脖子!
  江弋连忙倒退,褚英却像一只发怒的雄狮,招式不带重样地攻了过来,嘭地一拳砸在江弋躲闪不及的脸上。
  “你!”江弋吐出半口血来,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打过他!
  褚英看天:“你自己要跟我打的。”
  江弋磨牙,连抓褚英来的目的都忘了,顺势拎起椅子砸来,褚英踩上侧墙避开,凌空落下时一双有力的大长腿剪向江弋的脑袋。
  她是饱受训练的死士,作战之时,从不想什么男女大防。
  此刻抓住江弋就是她逃生的机会。
  可江弋是养尊处优的小公爷,谁敢用腿剪他的头?对方还是个女人!
  脑子一懵,他几乎忘记了反抗就被褚英长腿一勾钳住,脆弱的脖颈就嵌在褚英膝窝之下随时可能被夹断。
  “小公爷!”高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他双臂一横直接扣住褚英的脖子。
  “呃”江弋惨叫,拼命扒着褚英的裤腿布料被扯破,露出女孩光滑有力的小腿。
  褚英也无暇顾及江弋,双手死死扒着高个男人的手臂,有些缺氧但双腿没有半分松懈,态度很明显。
  让小公爷给她陪葬!
  高个男人不敢再使力,生怕伤了江弋。
  “当啷!”
  铜盆在地上滚了三滚,水洒了一地。
  方才去打水的人被屋里的情况震惊了,这都是什么姿势?
  “放开小公爷!”他反应过来,抽出宝剑上前,江弋顿时惨呼一声,连拍打褚英小腿的力气都快没了,那人赶忙后退。
  褚英也涨红了脸,嘶哑着嗓子:“放我走。”
  高个男人赶忙去看枕着褚英大腿马上断气儿了的江弋,对方有气无力地举起手,轻轻一挥。
  他松开制住褚英脖子的胳膊。
  褚英脑袋回血,迅速摇摇头冲散迷糊的感觉,再一翻身趁势坐在江弋背上,看到自己光裸出来的小腿顿时红了脸。
  “色胚!”她啪地给了江弋一巴掌。
  可怜江弋晕沉沉的脑袋还没回血就被这一巴掌打散了。
  好冤啊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感受。
  “放开小公爷,否则你出不了这个门!”高个男人逼上前来。
  褚英提起江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小公爷,你摆这么大的阵仗抓我,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识破你们的吗?”
  江弋意识恢复过来,紧盯着褚英。
  他的确想知道,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连五城兵马司的抓捕都反抗了,孤注一掷地等她的供词,却被褚英一眼看穿,什么都没捞到。
  到底是为什么?
  褚英盯着江弋,抿抿嘴:“小公爷,你虽然骄矜但人不坏,可你太糊涂。”
  “哼,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江弋磨牙。
  “你就从没想过,郡王真的是受害者,你的父亲江国公真的是刺客主谋吗?”褚英掐住江弋喉咙的手松了下来。
  “我今日可以束手就擒,任凭你们审问,因为郡王清清白白,和嘉华勾结的只有江泰一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自首
  “死到临头你还敢污蔑我父亲!”江弋一手钳住褚英喉咙。
  女孩垂手毫不反抗,江弋目露凶光,竟真要活活掐死她,可褚英闭上眼,说到做到。
  她愿意用一死证明秦绍清白。
  随着她涨红的脸,江弋额头也是青筋暴起,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因为愤怒。
  “你愿意为他去死,你如此忠贞怕不是爱上秦绍了吧!”他咬牙切齿,褚英渐渐翻着白眼双手却死死攥着胸口的布,既不答也不反抗。
  江弋心底的防线层层崩溃。
  这个女人既聪明,功夫又好,模样也不错,却甘心为秦绍那个奸贼赴死!
  “你想用一条贱命让我怀疑父亲,好替秦绍铲平太子之位的最后一个障碍,你以为自己是谁!”江弋手下一紧,几乎感受到掌心那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喉骨。
  褚英双手渐渐没了力气,下垂时,掌心的白布包垂落。
  江弋看了地上一眼,那是一颗发了霉的山楂球,滚了两滚躺在地上。
  昭和郡王府。
  秦绍大发雷霆:“你把江弋放了?你明知道江弋抓了褚英,你还把他放了?!”
  面对质问,容宿面色不改:“褚侍卫对郡王忠心耿耿,绝不会屈从。”
  “正因为她不会屈从!”
  秦绍太了解褚英了,她誓死都不会听从江弋的话冤枉她,可正因如此,褚英才危险!
  她几乎没有多想,摘下柱子上的宝剑就往外走。
  “郡王,机会只有一个,您要错过吗?”容宿从她身后缓缓开口,盯着秦绍的背影。
  这个的声音,这种感觉,都让秦绍脊背寒毛倒竖,脚步再也迈不开。
  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的容宿阴冷、危险,图谋甚大。
  “江弋派人追杀任艺璇,拒捕,扣押郡王贴身侍卫要挟她给您下毒,或者随便什么一个理由,都足以置他于死地。”
  只要秦绍现在和他进宫告状,江弋,必死无疑。
  “我没想杀江弋。”
  “可他想杀您。”容宿眉头一挑,淡然地判了江弋死刑:“不能留。”
  秦绍觉得自己的喉咙火烧火燎地干燥。
  她甚至不敢转身。
  不敢看容宿。
  那个挟持她十一年之久的男人,算计她到死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后。
  像一只阴冷窥伺的血屠修罗,淡笑着拉起拴在她四肢上那些无形丝线,高高在上地动动手指,她就要牵线木偶般地,过完一生。
  “不!”秦绍大喝一声,震断灵魂深处那些蔓延的牵丝线。
  容宿平静地看着秦绍。
  “郡王说什么?”他上前一步。
  秦绍下颚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至至少不能伤了褚英。”
  身后的寒意霍然退去。
  “听凭郡王安排。”容宿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郡王此去可以多带些人,在陛下面前还能不落刻意。”
  秦绍豁地瞪向他:“你根本没想让我进宫告状?”
  “取法其上,仅得其中,郡王心地仁厚,这个恶人只能容宿来做,还请郡王不要介怀。”容宿低头,拱手施礼。
  秦绍恨不得给这个狗贼一拳。
  她又被他算计了!!
  容宿一开始就没抱她能不顾褚英死活直接把江弋一竿子打死的希望,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拔高,让秦绍退而求其次,主动要求保褚英,但回过头来不能再对江弋心慈手软。
  “容先生深谋远虑,秦绍佩服,岂会怪罪。”秦绍露齿一笑,很快调整出那副贤君模样,简直训练有素。
  “郡王这样口是心非的笑足以骗过千百万人,属下这个年纪时绝难达到,令人佩服。”容宿面色平静道。
  秦绍气绝。
  这狗贼是在夸他自己呢吧!
  “哼,”秦绍此刻倒露出真性情,拎着宝剑率人浩浩荡荡地冲向江国公府。
  没错,大公主府有陛下的人在,江弋只能将褚英关押在防守严密的江国公府,而且也有线人禀报,说江国公府府门紧锁,神神秘秘。
  “给我砸!”秦绍手提宝剑,威风凛凛地喝令。
  此举显然是将矛盾摆在桌面上,皇帝很快就收到消息,秦绍带人强闯江国公府这是何等霸道的行径,明日御史台就能堆满参他的奏章。
  “陛下,裕王殿下已经回了渝州,您若是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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