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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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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世佂躲得三米远。
  容宿面带微笑:“看来你是真的心情好啊。”
  “铁树开花,我可不是心情大好?”蒙世佂收好药箱坐回来,也不打趣容宿了,只道:“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看上一个姑娘,但我当时戴着你的面具,没有相认。”
  “是三个窃贼中的哪个?蒙面的那个吧,听说功夫好。”
  容宿点点头,在蒙世佂探寻地目光下耳尖发热,腾地站起来:“也用不了你多长时间,我打算尽快约她见面,到时以真身相识,她就不需要再流浪吃苦了。”
  蒙世佂眉头一皱:“流浪吃苦?这么说还真不是长安贵女了。”
  “我试探过多次,口音是燕京的,功夫也杂,应该只是流浪到长安来。”容宿说。
  他不是没拒绝过听云的心意,第一次分别时的有缘再见就是他的拒绝,他也以为不会再见。
  谁知,他们有缘。
  既然有缘,容宿觉得他可以一试。
  不过这个秘密,暂且只能和蒙世佂分享。
  “你真的想好了?以你如今的权势,日后不说承继王位,也断不会差了。若娶一个乡野女子既于朝局无助也于府宅不利,别说你父王,就是郡王说不定都会反对。”蒙世佂说。
  作为好友,他深知容宿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一切,实在不值得。
  容宿沉默片刻:“从前不值,现在,我觉得值。”他眸光湛湛。
  更何况,娶听云的事也不见得会他说的那么难。
  有朝一日他若权利熏天,必会引人忌惮,不说郡王,就是他大哥容闳也不会任由他和长安贵女联姻。
  所以听云这样出身平凡,甚至身份有些不干净的女子,正可以成为他的一根“软肋”。
  容闳会很高兴地看他娶一个素人进门。
  至于郡王,他也会想办法。
  容宿瞬息转过千百个年头,蒙世佂则捂着腮帮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地呻吟:“哟哟酸死了,你别是想请辞后去写小六爱看的那些话本子了吧。”
  容宿没好气地给他一拳:“郡王面前的宠臣唯我一个,你想踹开我,没门。”
  二人相视大笑。
  “有趣有趣,”蒙世佂又听容宿说了一些事情,不由感叹:“我是真想见见这位听云姑娘啊。”
  “想也白想,她只喜欢我。”容宿忍不住得意。
  一见钟情。
  这个他从前觉得是笑话的字眼,现在看起来竟是那样美妙。
  “呸!”蒙世佂忍不住酸劲儿,“先娶到手再说吧。”
  容宿信心满满:“等着瞧吧,过几日就让你见见嫂子。”
  “弟妹。”蒙世佂纠正。
  不待容宿开口,有人叩门禀报:“二爷,郡王来了。”
  蒙世佂看向容宿:“找你的?”
  容宿摇头:“郡王今日刚派褚英来我这儿,吩咐一桩只有心腹宠臣方能完成的秘密任务,”蒙世佂差点再给他来一拳,容宿才笑着转口:“应该是拜会老将军,不过最主要的可能应该是面具的事。”
  蒙世佂哼了声:“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容宿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那个正音四律剩下几卷就包在我身上。”
  蒙世佂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挥手撵人:“滚吧滚吧,找你的听云去吧。”
  容宿笑脸都温柔三分。
  秦绍并不知道容宿正要告辞,她只忙着如何能“不经意”地见到蒙世佂,蒙世佂就来到前厅主动拜会她。
  一番寒暄,蒙老将军主动提出让蒙世佂陪着郡王坐一坐。
  蒙家的未来注定要交到蒙世佂的手里,所以老将军也有意让蒙世佂和秦绍多多交流。
  于是,秦绍不但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蒙世佂,还得到了独处的机会。
  她心里的小窃喜都快漫到头顶了。
  “听闻先少将军乃长安七弦琴之大家,绍可有幸与少将军合奏一曲?”
  秦绍取出自己的玉箫。
  能与先生合奏,是她一直以来心中宿愿。
  如今她打定心意,要在下次见面时与先生摊牌,那时先生便知她真身为女子,心态必定不似从前。
  所以秦绍想着在先生全不知情时能与之合奏,也算全了她前世的梦想。
  但这个愿望对于蒙世佂来说可有些突兀。
  他和容宿都猜郡王是因花脸面具之事而来,哪能想到她特意来此只为合奏一曲?
  “不敢推辞,”蒙世佂拱手应道,命小童送上琴来。
  他修长手指拂过琴弦,秦绍玉箫一转摆在唇边。
  蒙世佂再看她一眼,全不知郡王用意何在,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秦绍不时撇来的眼光如此复杂,仿佛冰中包着烈火,盈盈秋波都深藏眼底,只露出让蒙世佂捉摸不透的几抹深刻。
  秦绍的箫声先一步响起,长扬高亢,婉转而上。
  蒙世佂眼前一亮,抚琴紧随而起。
  他耳中是一段从未听过的旋律,但秦绍吹来竟是无比熟练,而他本就琴技过人,从未闻过此曲却能合上,且处处令人惊艳。
  秦绍唇边带笑,旋律如风拂草原,蒙世佂的琴音与之纠缠,时而独成一截时而水乳,交融,穿林过叶,追上侧门外的容宿。
  “真好听,”大成不由叹道,“这曲子一点也不腻人,比十八坊的好听百倍。”
  容宿瞪他一眼:“好大胆子,竟敢将郡王与十八坊的姑娘们相提并论。”
  大成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您自己听不懂罢了”
  容宿照着后脑勺就给了他一巴掌,张张嘴却不知从何反驳起,只骂一句:“少废话,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大成一缩脖子,摸摸后脑勺:“爷您放心吧,有二位合奏得功夫,旗就换成蓝色的了。”
  “信呢?”容宿关切。
  大成翻了个白眼:“爷您现在可真啰嗦。”
  容宿:“”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端倪
  一曲终。
  秦绍与蒙世佂相视一眼,大笑三声,仿佛都卸下了伪装。
  “高山流水遇知音,难得,难得!”蒙世佂情意冲脑,“快,把我的好酒端上来!”
  秦绍带笑颔首。
  能与先生对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
  秦绍眉头微皱,总觉得方才的曲子里少了点儿什么。
  对仗流畅,蒙世佂是位好琴师,从未听过的一首曲子就能弹出八分像来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这些曲调里,少了几分秦绍心里的那股味道。
  那股属于征先生和她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先生并不记得那许多年的神交吧。”秦绍心道。
  重生的人只有她一个。
  征先生又岂能记得从前的点滴,情谊上自然差了些。
  秦绍想通关窍,便举杯饮酒。
  对面蒙世佂素衣正坐,眉目端正,一言一行既有三分书生意气又存七分将军英武,着实让她心中火热。恨不得立时拿出面具往他脸上一罩,便能搂住他的腰身,告诉他,自己就是听云。
  对面蒙世佂有些坐立不安。
  若说郡王此前的眼神是冰里火,透着几分冷静,此刻就是火中投冰,热烈得劈啪作响。
  来长安前,容宿便对他暗示过两次,回了长安更是将昭和郡王与高丽世子李兆信的事听个七七八八。
  他心中总觉是无稽之谈,可今日郡王吃了几盏酒,看他的眼神就让他心慌啊。
  纵使伯牙子期,伯乐相马,也不需如此热切吧。
  得分神。
  蒙世佂思来想去,命人将正音四律取来递过去。
  “此前得友人所赠的琴音孤本,郡王乃音律圣手,想来会喜欢。”蒙世佂的心都在滴血啊,可为了不被郡王“色眯眯”地盯着,他只能如此。
  哪知秦绍看到琴谱,一颗心更加火热!
  这琴谱是征先生从他手中要走,岂不就是友人所赠?
  若不是周遭闲杂人太多,秦绍当场就想吐露实情。
  好在她在做昭和郡王之时格外隐忍,不似听云般随心所欲,还敢对先生上下其手,只是盯着曲谱翻看面上点滴未露,慢悠悠道:“这个友人,对少将军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蒙世佂毫不迟疑。
  容宿是他一生挚友,过命的那种,如何能不重要。
  秦绍手指轻轻挠了挠书页,面带微笑地合拢书卷:“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曲谱还是留给少将军研究吧,若少将军喜欢,我还能帮将军收集其他曲谱。”
  她记得宫中是有几卷藏书的,陛下应该不会吝啬,威远侯府上好像也有一本,她要是开口,料那威远侯也不敢不给。
  秦绍无形中将长安城的诸多贵族欺压个遍,霸道地将所有琴谱都划为自己所有。
  “那可真是多谢郡王了。”蒙世佂可乐了。
  接连两人应承着帮他寻找琴谱,可不是天大的美事。
  秦绍还要说什么,就见褚英匆匆而来,附耳道:“郡王您说的旗挂起来了。”
  来之前秦绍就嘱咐她,盯着糕点铺子门前的旗帜,要比盯大公主府的人还要谨慎,故此店家刚换了旗就被她的人发现。
  “东西取来了吗?”秦绍紧张问,褚英将一张纸条塞给她:
  明日黄昏,望高既见。
  秦绍双手捧住纸条,满是笑意地看向蒙世佂。
  “难怪将军心不在焉。”
  蒙世佂紧张起来,是得知大公主府丢了一份曲谱的事了吗?
  秦绍却已经起身告辞:“我们,改日再回。”
  蒙世佂连忙点头相送,到秦绍离开半晌也没反应过来,他这算是过关了吗?
  “哎,都怪容四这家伙,可真会给我找事。”
  秦绍刚回到府中,就听到江泰病危的消息。
  “真撑不住了?”秦绍算了算,距离她说的十日之期,还有四日,不过眼下嘉华只露过一次面还是差点害死宗遥的那次。
  秦绍脸色忽然一变,大步去找宗遥。
  “当日林若瑷掳走你时,可有什么人谁可能知道?”秦绍问。
  “郡王也想到了?”宗遥放下药碗道:“当日我情绪不稳,被人在背后偷袭打晕,偷偷运出周府,这时间极短,除非哪位牡丹尊使是跟林若瑷合谋,否则怎么会那么快找来?”
  “显而易见,她们没有合谋。”秦绍点头道:“所以嘉华当日,应该就在现场!”
  宗遥点头:“我想那日林若瑷不动手,她恐怕也要动手掳我。”说不定林若瑷能成功掳走他,也是嘉华在暗中帮忙。
  秦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是我牵连你了。”
  嘉华掳走宗遥,除了要挟秦绍还能为了什么。
  宗遥手缩了缩,头也低下去:“郡王言重了,我受郡王大恩,岂敢说牵连二字。”
  “你安心养伤,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秦绍道。
  “不,郡王不要!”宗遥急忙抓住她的手。
  “她的身份要查,但郡王万万不要因我冲动行事,她知道我的秘密,很可能会要挟您。”
  秦绍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宗遥笑笑:“是,是我多虑了。”
  秦绍离开他房中,便派人去彻查当日周府往来情况。
  褚英迟疑着问:“郡王,江泰就快不行了,您再不收可能就要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咱们岂不被动?”
  “被动?当然不是,先动的人才叫被动。”秦绍拍了拍她的肩膀,“江家这对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请等着我告到御前,到时江泰怒急攻心咽了气,江弋必定会倒打一耙说我气死他父亲。”
  褚英瞪大了眼:“您是说,江泰病重是假?”
  “自然不是,”秦绍摇摇头,“可怜他一辈子为江弋谋划,为了扶持儿子上位不择手段,却没想到连死都要被亲生儿子算计进去。”
  褚英这下听明白了。
  “十日,十日之内,除非江泰真咽气了,否则不必报我。”秦绍道。
  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去准备送父王回渝州的事。
  褚英领命,去查周家当日劫持之事。
  秦绍却彻夜难眠,就在想明日见到征先生该如何开口解释。
  她翻来覆去到清晨,才堪堪睡着,再睁眼已经正午时分。
  秦绍急火火地跳起来,草草吃了早午混合饭,便赶着来到街上闲逛。
  按说时间还早,可她今日已经无心他事。
  秦绍登上对面的酒楼二层。
  望高既得,那说明先生会在此出现,她就在这儿等着。
  秦绍已经脑补出蒙世佂惊讶的样子,笑意格外明显。


第一百六十四章 约见
  秦绍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被惊慌失色所取代:“狗贼怎么在这儿?”
  容宿骑着马漫步而来,似乎在找寻什么,不时左顾右盼。
  秦绍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简直比见到征先生本人还紧张,好似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第一时间缩回楼里。
  怎么办,怎么办?
  容贼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秦绍猛地抬头看向褚英,“你昨天找他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按您的吩咐说的啊。”褚英茫然。
  “什么意外都没有?你从头到尾重复一遍我听听。”秦绍不安心地催促。
  褚英怔了怔,如实复述。
  马背上,容宿四下寻找听云的影子,路过一个姑娘都要盯着人家多看几眼,以至于他骑大马立在中央如雕塑一般,造成人人绕着走的盛景。
  “他一会儿就会走了。”秦绍安慰自己,还是忍不住蹲在围栏边探头去望,谁成想正对上容宿梭巡的目光。
  秦绍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往后门跑去:“快快快,快走!”
  褚英没搞懂状况,飞也似的追着秦绍而走。
  容宿腾跃而起,一脚踩在马背上跃到二层:“郡王?”
  秦绍刚逃出一步就后悔了,她堂堂昭和郡王来逛个酒楼还需要夺着容宿吗?可现在跑都跑了,就不能露馅,否则容宿害得觉得她怕了他。
  大成紧随其后:“属下去追?”
  容宿看了一眼自己的马背,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难以遮掩的挣扎。
  “我亲自去!”容宿狠狠捶了围栏一拳,人已经没过后门,直追秦绍而去。
  秦绍觉察到容宿紧追不休,脸都白了三分。
  狗贼,真的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秦绍脑子里闪过种种噩梦,一个闪身飞过土墙,跃入一户宅院之中。
  容宿紧追而来,攀上土墙,赫然见到门口数人守卫,发现他后纷纷举起弓箭。
  秦绍与一个便衣打扮的男子走出屋来。
  “容先生何以长驱直入?”秦绍一本正经地问,气都不喘一口。
  容宿皱眉。
  难道是他看错了,方才那个人影不是郡王?
  褚英从一侧走出:“想必容先生是追踪我的脚步而来。”
  她这一句既圆了容宿的谎,也遮住了秦绍的事。
  “是容宿冒失了。”容宿告罪得很自然,却已经将小院打量个遍,眉头仍不能舒展:“郡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绍心里刚松口气的弦又绷紧。
  “有什么话,说吧。”她和容宿避到褚英身后。
  “郡王身份显赫,实在不该与人暗中密会,否则不但对大业不利,甚至还会有害您的安全。今日我能跟着褚侍卫来,明日别人也能。”容宿倒是比谁反应都快,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秦绍都快吐了。
  要不是你,我能错过和征先生的约会吗?
  她的心都在滴血!
  若不是看到容宿那张脸,她就有点发毛,简直吃人的心都有,还听劝?
  “你怎么不说跟踪我的人这件事?”秦绍反将一军。
  容宿心里也不舒坦。
  要不是褚英突然出现,让他以为发生什么要紧的事,至于错过和听云的约会?
  “郡王的意思是,我该不闻不问?”容宿冷笑。
  他扫过院内布置就知此地存在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加之秦绍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可见此地原本是想瞒着他的。
  “你好大的胆!”秦绍怒声斥责,但一双犀利的眼却在对上容宿目光时向下移了两分,她又觉得瞪容宿衣领简直太弱势,索性拂袖而走。
  屋内的人当即敞开门,请秦绍入内。
  果然是早有准备。
  容宿脸色更沉,一种叫不被信任的感觉迅速攻占他的四肢百骸。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主君,放弃见听云。
  那个全世界唯一一个肯将后背交给他,毫不保留信任他,爱着他的女孩。
  “郡王恕罪,下官不打扰了。”容宿声音冷得让秦绍牙齿打架,连院门都懒得走,一步翻上墙头而走。
  秦绍身上寒意如霜,半是愤怒,半是恐惧,让她在大夏天生生打了个颤。
  “郡王我去解释一些?”褚英觉得这个误会不大值。
  “郡王御下还可再严一些,莫要令从属个个敢使性子才好。”一道声音从屋内传来。
  秦绍立起手掌,褚英立刻不再出声。
  “孔先生再次侯了数日,也算我御下之严吗?”秦绍瞬息带上标准表情,跨步进门。
  孔先生当即起身相迎:“是属下多嘴了。”
  秦维得知夺储无望,早在回长安后就决定投奔秦绍,他自然也是秦绍的从属,岂敢随意品评。
  “先生客气了,久闻衍圣公传人大名今日方才得见便让您看了个笑话,是该秦绍惭愧。”
  “不敢不敢,只是郡王突然造访,可是想要收”这才是孔先生关心的事。
  秦绍脸上表情微一僵硬。
  她说这次纯是为了躲容宿,孔先生肯定不信
  “确实为了此事,不过目前还不是收候。”她道,还意味深长地敲打孔先生:“维世子报仇心切,但却要小心隐忍,莫要坏了我大事。”
  孔先生脸色一凝,立刻诚惶诚恐地解释:“世子自南郊一事误杀大理寺侍卫后一直闭门思过,如今伤势方才痊愈,并不敢自作主张,还请郡王放心。”
  “有孔先生帮忙照应,本王自然是放心的。”秦绍顺水推舟,总算过了这一关。
  她心里还揣着征先生的事,抬脚要走。
  “郡王留步!”孔先生开口。
  秦绍差点当场翻脸,却还得维持不动:“怎么了?”
  “我以为郡王是为此而来,原来郡王并不知情?”孔先生也小小吃了一惊。
  秦绍挑起一根眉头,孔先生就唤了声:“带上来。”
  便衣侍卫们从内间带来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朴泽?”秦绍惊喜不已。
  南郊行刺案唯一的证人,这下扳倒江泰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
  秦绍攥了攥拳头,沉声道:“摘下他的口塞,本王要亲自审问。”
  院外,树影东斜,如同容宿悠长的目光。
  听云没有出现。
  他坐在秦绍所在的酒楼二层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看到在下方寻人的女子。
  或许,她只是走了。
  “小二,拿酒来。”容宿叫道。
  他端起酒盅,就见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容宿抬头:“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死讯
  蒙世佂夺过酒盏坐到他对面,仰头饮尽:“好酒好酒。”
  容宿抬手给他满上:“来找我的?”
  “来找弟妹的,不过看起来,你并不算顺利啊。”蒙世佂似笑非笑。
  他的人在西坊市一走,就打听到容宿在二楼喝闷酒,可见是约见佳人有误,他这不是上赶着来安慰了吗。
  容宿抬手饮尽杯中之物,眼睛不时下瞟,可他希望的那个面带朱砂美人痣的姑娘并没有出现。
  秦绍这边尽快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不露端倪地匆匆离开,赶到时就见旗子已经换成了蓝色。
  先生有信给她。
  褚英正打算上前去取,蓦地被秦绍拽住,她回头去看,就见自家郡王脸上表情能杀人。
  “这个狗贼,怎么哪儿都有他!”秦绍低声咒骂。
  褚英这才发现,二楼窗边对饮的二人,不正是容宿和蒙二爷吗?
  秦绍心里更来气。
  先生近在咫尺,她却不能相认,岂能不气。
  容贼。
  怕是天生就能克她吧!
  但此时,秦绍也无计可施,她甚至不敢去取征给她留的信。
  “再等等,”秦绍这次学聪明了,躲在酒楼一侧,避开容宿视线,当然也躲开了她心心念念的蒙世佂。
  “郡王,我看这二位吃得正欢,恐怕一时片刻不会走了。”褚英道。
  她搞不明白郡王这是在弄什么,不过她一句都不会多问,主子有主子的秘密,她只是郡王的侍卫,听命行事就行。
  秦绍等到各家张挂灯笼,容宿这狗贼还不动地方,气得她跺跺脚:“回府!”
  “容四哥,你还不回去啊,你不是约了改日再见了吗?”楼上,蒙世佂苦嚎,心里觉得做别人的好兄弟可真不容易。
  “她会来取信,”容宿平静道。
  只远远看上一眼就好,看上一眼,他就心安了。
  “四哥哥,”蒙世佂长声作揖:“您那心上人一看就不是小肚鸡肠的寻常女子,不会因为你一次爽约,就此生不复相见的。”
  容宿冷冰冰地目光拍在他脸上。
  蒙世佂干笑一声:“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是赌气不见你,行了吧?”
  这他妈好兄弟真不是人当的。
  尤其是有一个老和尚动春心的兄弟。
  “对了,依你方才所说,那郡王应该是在谋划什么,你还不赶紧回去守住你第一宠臣的位置?”蒙世佂改用迂回战术。
  哪知容宿嘭地一拳砸在桌上:“你自己去吧。”
  蒙世佂翻了个白眼:“这也不是郡王的错,何况郡王既为主君,自不能什么事都透露给你。”
  容宿面色沉下来。
  “不是我说,你们容家上下就是吃了这个亏,这方面你那大哥就做的不错。为人臣属尽忠就好,岂能将主君把持掌心如臂使指?如此,是为大逆。”
  容宿拍案而起:“你在指责我父王擅权?”
  “不敢,我是提醒你。”蒙世佂轻飘飘道,丝毫不以为意,“你不觉得你对郡王的掌控欲过于强盛了吗?”有如容王对陛下一般。
  后面这句,蒙世佂没说出口,但容宿早已意会。
  容宿坐回去,脸色阴沉。
  “我并非掌控郡王,而是想”掌控他的信任,容宿别过头:“好吧,或许你说的对。”
  他在容王羽翼下长大,行事作风,当与容王无二。
  “这或许是你容家诡异的安全感?但这绝对是错的。”蒙世佂道。
  蒙家也是世代尽忠的大将,甚至是从秦朝建国之始便代代传承,凭的就是这份臣属之心,规行矩步,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他并非想让容宿和他一般,只是希望容宿不要全然被容王影响,走了一代权奸的老路。
  这是在钢丝上跳舞。
  容王与陛下有上林苑七年共患难的情分,而容宿和郡王之间,单薄如纸。
  “蒙兄善言,我记得了。”容宿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除却蒙世佂,世上再无第二人敢说,也无第二日会好心提醒。
  蒙世佂摇头苦笑,并不信他的鬼话。
  “你要真记得才好。”
  容宿睨他一眼:“你怎么回了趟长安,就跟老嬷嬷一样啰嗦了?”
  蒙世佂忿忿给他一拳,二人哈哈大笑。
  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容宿和蒙世佂酒气熏熏地离开。
  没见到听云,让他心中不快。
  本来已经动摇了,想去郡王府请罪的心借着酒劲儿又给抛到脑后。
  信任不信任的,又有何妨!
  待他们彻底离开,一个小孩子才从角落里跑出,取走旗杆下的密信,几经辗转,递到了秦绍手中。
  她有点不敢打开。
  先生会不会生气,气她爽约?或者或者看到她因为容宿落荒而逃的样子?
  想到蒙世佂最后被容宿拉着喝酒的样子,她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狗贼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先生,只是先生还不知他是她罢了。
  “郡王?”褚英打断发愣的秦绍。
  架子上趴着的瑞雪也腿一伸,跳下来走到秦绍膝盖前,弓身一跃,钻进她怀中。
  瑞雪的体温比人高一些,秦绍怀中温暖,用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终于打开密信。
  雪白的猫儿在她怀里转了转,找到舒服的方式趴好,却被秦绍啪地一拍桌子惊得一个激灵,委屈巴巴地喵了声。
  秦绍赶忙给它顺毛,嘴上却乐开了花。
  先生也说自己有事耽搁,为爽约之事抱歉,还约她三日后在天香酒楼二层见面。
  这次,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瑞雪呼噜呼噜的声音听在秦绍耳中更是格外舒服。
  而大公主府却因为一只猫天翻地覆。
  江弋的金瞳不见了。
  自那日受了容宿一枚银雷惊吓后,金瞳就不知所踪,江弋以为它只是害怕躲起来,很快就会找回来,哪知寻了公主府上下也不见踪影。
  “弋儿你就别再找什么猫了,还是快看看你父亲吧。”大公主眼睛通红,人都憔悴了许多,冯皇后心疼得不行,咬牙切齿地催促五城兵马司和长安衙门速速追拿贼人。
  江泰却险象环生,抢救过来三回,太医们个个都是绞尽脑汁,谁也不知下一回能否回天有术。
  江弋噗通一声跪在大公主身前:“母亲,孩儿不是不去看父亲,而是而是孩儿不敢呐。”
  此刻的小公爷倒是没了追杀秦绍时那样意气风发,他只像一个即将失去父亲的孤儿,哀声无助。
  大公主抱着儿子的头无声哽咽,丈夫若是一命归西,留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是好啊。
  可惜,江泰苦熬数日已经油尽灯枯。
  大宫女跪着进门报丧:“殿下!驸马爷他,他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收网
  “泰郎!”大公主长呼一声,昏厥过去。
  “母亲!”江弋抱住大公主一时分不开身,又望着门外江泰房间方向急红了眼:“父亲!”
  大公主府一片缟素,消息传到宫内,冯皇后也差点哭昏过去,据说太医院忙得乱成一锅粥,两厢跑来跑去脚不沾地。
  长安的夜格外浓重,唯有一轮皎月浮浮沉沉,昭示着这将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秦绍得到消息,她黑发披肩,随意搭了件长衫站在门前。
  “终于能收”
  秦维更夜起身,穿了件半新不旧的锦袍,进入与正房连通的一个小稍间。
  稍间内挂着帷帐,层层纱幔被他亲手收起,挂在银勾上。
  “亦萱,给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秦维燃香敬上,叩了三个头。
  他身后,孔先生眼眶湿润,“世子待亦萱之情山高海深,只是她福薄”
  “她是为了救我!”秦维嘶吼,“我眼看着贼人砍断了她的手指。”秦维抱住头,恨得不能自已以身相替。
  “亦萱是自愿的,若那时伤的是世子,哪里还有今日之情。”
  秦维摇摇头:“我辜负了亦萱,我比不过秦绍,即便亦萱替我挡了贼人,替我去死,我依旧当不了储君,做不了这大秦的帝王。”
  “世子慎言!”孔先生皮都绷紧了。
  “亦萱是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的脾气,她要的,只是世子的平安。”孔先生叹了口气,“可如今您投靠昭和郡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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