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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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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操作?
  容宿扭头看她一眼,花脸面具上露出的黝黑瞳孔比寒冰还冷酷。
  舟舟毫不怀疑她敢说半个字,这个男人就能立刻要了她的命。
  至于那个美人痣的女贼
  估计会拍手叫好。
  舟舟下意识缩近墙角,瑟瑟发抖地摇着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秦绍翻得有些急,就听身后容宿提醒:“外间第二个架子上似乎有个药匣。”
  女孩一阵风似得冲出去。
  容宿捂着腰间伤口,步履蹒跚地走出密室门,面具下的脸竟也逐渐惨白,露出来的唇色也越来越紫。
  “找到了吗?”
  他声音都弱了三分,坐在书案前等候,毒素混入血液让他浑身滚烫。
  “找到了,找到了,可是哪一瓶才是解药啊?”秦绍抱着药匣过来,半蹲在容宿身前,待看到他露出的一截唇色青紫,额上冷汗直冒。
  她发誓,征先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立刻马上,杀了容宿那个狗贼!
  “这瓶,”容宿指了瓶体翠绿的小药瓶道。
  秦绍赶忙倒出药丸,她并不怀疑蒙世佂为何对解药如此清楚,以他跟容宿的交情,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容宿吃下药丸,又问她:“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
  “你能掐会算,不奇怪。”秦绍眼中有着一丝崇拜,把这句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容宿笑了笑,竟不觉得荒唐。
  他看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女孩,额头上汗珠沾湿秀发,也不知是热是急,下意识伸手撩开。
  秦绍瞬息触电般站起来背过身。
  她怕自己的妆容太假,烛火之下,抹开头发会被征先生发现什么端倪。
  容宿虚抬的手指动了动,心里涌上一股燥热的火气,忽然痛呼一声:“药有问题!”
  女孩果然迅速转身:“怎么回事?”
  隔着面具,秦绍根本发现不了容宿在抿嘴笑,只当他是痛苦隐忍,更加揪心:“你到底伤在哪里?”
  容宿指了指腰间:“无妨,将药丸碾碎外敷即可,我自己来。”
  秦绍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只取出一颗药丸:“我帮你碾碎它。”便背过身去。
  身后,容宿解开腰带,露出精瘦结实的腰腹。
  针尖造成的伤口不大,但是所粹毒性不小,他扎得又狠又急,此刻已经隆起一圈青紫色的痈肿,伤口处渗着滴滴脓血,看起来格外渗人。
  若在往常,这小小伤口他连疼都不会说一声,可看着背对他碾药的小贼,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秦绍果然忍不住回头,见到伤口那一刻心里将容宿骂了一百二十八遍!
  “这个狗贼容宿!怎么下手这么狠?!”她骂出口,还踹了一旁的珠宝袋子一脚,简直把容宿的珠宝当真人对待了。
  “哎哟,”容宿人生中第一次呼痛。
  他盯着紧张兮兮望着自己却刚骂他是狗贼的女孩,又看了珠宝袋子一眼,面具下露出秦绍绝对熟悉的危险笑容:“伤口里有脓血,不弄出来,敷药也是无用。”
  “那怎么办?”秦绍蹙眉。
  说是这么说,但她从前却看过不少医术,眼下的情况还真知道怎么解决,只是
  “把烛火拿来。”容宿嗓音格外沙哑,动作却十分坚决,他拔出了靴子里藏着的匕首。
  割肉放血。
  最简单不过的排毒手段。
  “不行!这样你会伤得更重!”秦绍握住他的手腕。
  容宿惯善于拿捏人心,轻轻拂开她的手:“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不是还有你吗?”
  秦绍对待征向来不设防备,何况还有前世积累的深情厚谊,更不会怀疑他的用心,只感动于先生待她真诚,顿时更舍不得他吃苦。
  “要不要不我帮你吧?”秦绍提议。
  容宿心里乐开了花,只觉得终于扳回一局:“怎好劳姑娘动手,我自己来就行。”
  秦绍却坚持要夺他手中匕首:“我帮你。”
  容宿手一松,“那就劳烦姑娘了。”
  “不劳烦,”秦绍接过匕首,容宿青紫的唇因为吃了解药有些缓过来,此刻上扬三分,只等着秦绍帮他吸出毒血。
  这个女贼虽然来历古怪,但待他竟是一片真心。
  想到她方才慌乱的样子,容宿甚至有一瞬失神,除了娘亲,再无第二个女人为他如此紧张过。
  虽然容宿之前怀疑过女贼的身份,甚至猜忌她就是牡丹尊使嘉华有意潜伏到自己身边,这才故意引她到此,还用舟舟诱她上钩。
  只要方才舟舟认出她来,容宿会毫不犹豫地启动密室机关,抓住这个女贼。
  但舟舟即便在差点被掐死前,也没叫出尊使二字,除去舟舟当真不认识牡丹尊使外,就只有女孩是无辜这一种解释。
  而且,容宿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已经开始偏向于第二种解释。
  “我来帮你,”秦绍又一次强调,还深吸了一口气。
  容宿回神看去,嘴角的笑容顿时化为乌有,“你,拿刀做什么?”
  “帮你啊?”秦绍眨了眨大眼睛。
  容宿腰背一挺,下意识缩了缩腹肌,指着她用火烤过的匕首:“你来帮我割肉放血?”
  “啊,”秦绍点头,不然呢?
  难道她堂堂天子之尊,还要亲口给他吸出脓血不成?
  容宿别过头去。
  “劳烦姑娘了。”话还是那句话,只是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秦绍只当他是毒气上涌,赶忙蹲下身,匕首在伤口上比了比,还柔声哄道:“别怕,不疼的。”
  容宿拳头紧攥,捏得咯吱作响,已经恢复血色的唇仿佛在提醒他,是有多自讨苦吃。
  秦绍没能注意到,她认真比量动作又快又准,三刀划开六道血口挤净脓血后迅速敷好解药,用扯下来的衣带包扎伤口:“好了。”
  容宿涩声道谢。
  秦绍却仰头看他,面色森然霸道:“你记住,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伤你,其他人谁也不行,包括你自己。”


第一百三十四章 嘉华
  面具后面的人一阵沉默,秦绍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着实失态。
  每每遇到征先生,她便容易头脑一热,冲动行事,这对于秦绍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快走吧,小心你要救的那个女人跑了。”秦绍主动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容宿也不纠缠,体力恢复了便凑到架子前。
  外面已经没了声音,估计搜查的人已走,容宿又不在府中,书房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有。故此,她们顺利出了容宿院子,趁着容闳带队搜查别的院落时走小路从后门出府,直奔任艺璇藏身的小院。
  另一边,容王听闻兵械库竟然被人闯入,急匆匆赶回。
  “父王,孩儿无能尚未抓住贼人。”容闳第一时间认错,容王大步不停,边走边问:“大公主府也遭了贼人?”
  “是,孩儿怀疑这是同一拨人所为,只是”
  容王顿足:“只是什么?”
  “贼人对王府巡逻情况了如指掌,出入有如无人之境,父王,孩儿怀疑有内鬼作祟。”容闳道。
  “你是指谁?”容王眉头上扬。
  王府内巡逻班次都是由他亲自安排,每隔两月换一次规则,若真能达到了如指掌,除了容王本人,也就只有容闳和容宿两位主子爷能做到了
  “孩儿不敢妄加猜测,还是请父王先点清兵械库损失情况,再做定夺。”
  容王也正有此意,亲自带人清点一番后,发现只丢失了一瓶解药。
  “果然是他们,大公主府三名刺客中有一人被兵刃所伤中了锈毒,需要来府中取走解药。孩儿已经加紧放手,但还是”容闳冷着脸道,而容宿却偏偏在当晚不见踪影,如此说来夜闯大公主府的事也跟容宿有关。
  “若真是了如指掌,偷解药往常备库去即可,何必冒险闯入兵械库?”容王反问。
  “这”容闳也答不上来,况且容宿身为容家四子,手上本就有解药,根本不需要冒险偷。
  容王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浑身一震大步往兵械库里冲,还狠狠挥手:“你们都退下。”
  “父王?”容闳不解,但看容王脸色难看,只叫人退出兵械库。
  库内点了烛灯,容王自己手持火把大步往最后一排冲去,对着虎头墙上下检查,墙面严丝合缝,开门的机关藏在老虎腹部三寸处,他摸了摸上面久积的灰尘,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此人并非冲着墙后面的东西而来。
  容王松了口气,目光也柔和下来,轻轻拍了拍虎头凸起的部分,嘴边竟然带了一丝笑意。
  片刻后,容王走出兵械库。
  “的确没有丢失,不过此人倒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为求万全,闳儿,你去替为父办一件事。”容闳附耳上前,连连应是。
  吩咐完容闳,容王扫了一眼,不满道:“宿儿还没回来?”
  “四弟醉了,已经歇在酒楼,儿子这就派人去寻。”
  容王瞟他一眼:“随你。”
  夜还没过,秦绍与容宿赶往安顿任艺璇的小巷,推门而入,床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她醒来后自己走了?”秦绍背着手左右看去。
  “不会,她身上三处伤我只帮她简单包扎,如果挣动会流血不止,必死无疑。”容宿眼一眯,陡然甩出一颗银锭子。
  “当!”银锭子击在刀背上,他虽控制了力道,但还是连人带刀都击飞数步,任艺璇更是栽倒在地。
  她痛呼一声,恶狠狠地看向容宿:“为什么帮她!”
  秦绍喜滋滋地抿着笑,甚至连任艺璇藏身柜中偷袭她都不介意,“你忘恩负义要杀恩人,他当然要帮我。”
  容宿取出怀里一瓶解药:“这是解锈毒的药,能防止你伤口溃烂,我和这位姑娘一同去容王府偷药,她有恩于你。”
  “有恩?呵,你知道她是谁吗?”任艺璇冷笑一声,从地上挣扎两下,想要站起来。
  秦绍本想扶她,动作却猛然顿住。
  不可能吧,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不会被她识破真身吧。
  更何况,秦绍现在可是女子打扮,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不会猜她会和昭和郡王有什么联系。
  毕竟连征先生都被她糊弄住了。
  容宿本想开口,可见秦绍动作僵硬,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个女贼身上另有隐情?
  “你说。”容宿哑着嗓子问,既没有扶起任艺璇的想法,也没有靠近秦绍。
  秦绍捏了捏手指,操着一口燕京话:“你说,我是谁?”
  “这该问你自己吧,不介绍一下你的名字吗?”任艺璇冷笑,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容宿也开口。
  秦绍看向他,顿时生出两分委屈:“你也带着面具,我却没有疑你。”
  容宿心头一跳,下意识迈前,声音也缓和下来:“我叫征,征解命,是个天桥下摆摊解字的散人。”
  任艺璇眉头跳了跳,喃喃重复:“原来你叫征。”
  秦绍仿佛被这两个字蒙住了眼,眉毛弯成一截新月,朱红美人痣浮出面罩只凑上去抓住容宿的手:“征先生,我就知道你是征先生!”
  容宿盯了二人交握的手一眼,没有抽开:“是,我是征,先生不敢当。”
  “当得,当得!”秦绍贴上去。
  任艺璇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没来由地一股火气上涌:“你这个女人演什么戏呢!征,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害死我哥哥的那位尊使!”
  征看向秦绍。
  秦绍心里松了口气:“什么尊使密使的,我是救你的神使,给她给她,快把解药给她,少在这儿鬼话连篇了。”
  任艺璇却不肯信:“你!征,你想想,会夜里潜入大公主府找江泰的女人,箭法又如此超凡,除了那位尊使还能是谁?你说,你蒙面混入我们中间,到底想干什么?”
  秦绍抬头看向征:“我不是,我不知道什么尊使。”
  征捏捏她的手指,转而去看任艺璇:“她不是那位尊使,方才在容王府我已经试探过她了,倒是姑娘你,行踪诡秘,至今不肯透露姓名。”他取出怀中解药比划在任艺璇面前:“此刻我倒是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救你。”
  秦绍看向征,忽然想到探秘地窖时,征跟她说的那句话,还有密室之中,他忽然昏倒在舟舟面前。
  他八成没有中什么暗算,只不过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嘉华,会不会救舟舟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听云
  秦绍抿着嘴,从征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
  征先生怀疑她。
  这让秦绍一时难以接受,纵然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女贼突然冒出来,征先生一定不会轻易信她,可是真的被先生设计试探了,她又觉得难以接受。
  “你的伤也是假的?”秦绍问。
  征回头看她,低头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垂下手:“伤不是,毒不是,但昏倒是。”
  果然。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去那间密室,见到那个女人,你也早知道那里囚禁着一个女人,你不过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救人,不,是那个女人会不会认出我来。”秦绍倒还没丧失理智,没有叫出舟舟的名字。
  征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任艺璇却冷笑一声:“继续演,我倒不知堂堂尊使大人,还有这个爱好。”
  秦绍看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她前世今生从来都是被人捧在高处,除了容宿那个狗贼,谁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任艺璇这样的讥讽,她还真没经历过几次。再加上被征先生试探的委屈,让她恨不得一声来人,杖毙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
  “那就不打扰两位了。”秦绍抱拳,绕开征先生便走。
  容宿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却没有出言挽留。
  “你站住!”任艺璇捡起地上的宝剑,狠狠刺来:“你还我哥命来!”
  秦绍躲都不需要躲,任艺璇就自己摔在地上,屋里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她伤口崩裂了。
  “任姑娘,”征大步上前,搀起任艺璇,人家却不领情,甩开征的手还要去追,秦绍却已经走出房门。
  “征,不能放她走!”任艺璇又痛又晕,急红了眼:“她害死我哥”
  征摇头:“她的确不是一点眉的人,”他望了门前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罢了,先帮你疗伤吧。”
  任艺璇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不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她去拿容宿手中的解药,可方才怒急攻心加上失血过多,眼前竟有三瓶解药,她手伸过去时扑了个空,便栽倒下去再难抬起来。
  “任姑娘!”容宿拍了拍她的脸,任艺璇已经昏死过去。
  容宿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板上。
  任艺璇的伤有三处,一个在左肩,一个在右边大腿,还有一个在背上,容宿去王府之前就帮她简单包扎止过血。
  但眼下却是要帮任艺璇涂上解药,化掉伤口上附着的锈毒就要撕掉伤口附近的衣物,这三处虽不“关键”,但也足够尴尬,所以任艺璇才要自己来。
  若她醒着,容宿必定不会代劳,可现在她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容宿也无计可施。
  他拔出解药塞子,看了看床上昏倒的女子,呆坐片刻,忽然笑出声来。回望门前,却是一片寂静。
  女孩负气而走,哪里还会回头。
  容宿摇摇头,从靴里拔出匕首在任艺璇大腿上简单包扎的衣料上轻轻一划,又使力扯开衣料,那染着不少血迹的白大腿就暴露出来。
  他挪开视线,将药粉倒在掌心,正要敷上时,只听院子里响起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容宿腾地站起来拔出匕首。
  来人却不怕被发现,几乎是跑着冲过来,嘭地一脚踹开房门。
  容宿面具下的脸又惊又喜:“是你?”
  秦绍嗯了声,有些尴尬,但看到床上挺尸的任艺璇大腿白花花地露着,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我来我来!”
  幸亏她反应快又跑回来了。
  不然征先生这一掌药粉敷下去,任艺璇的伤是没问题了,清白怎么办?
  醒来之后会不会玩话本子上以身相许那一套?
  秦绍越想越觉得危险,伸手就把容宿手里的解药抢过来,还很不客气地挤开容宿自己坐到床边:“男女授受不亲,我觉得先生你还是到外面等候为妙。”
  花脸面具的男人杵在那一动不动。
  秦绍抬眉看他,心里咯噔一声:“你不会是信她的话,觉得我是要支开你杀她吧?”
  “当然不是,”征答得很快,还噗嗤笑了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回来。”
  秦绍挑眉:“我坏你好事啦?”
  她伸出双手,解药和塞子都递过去:“那你来?”
  征也伸出双手摆了摆:“不必不必,我去外面等,外面等。”
  秦绍哼了声。
  征大长腿一迈就出了门,凉风吹来,他轻吁口气,面具下笑容更深。
  秦绍没好气地倒出些粉末在掌心,狠狠地按倒任艺璇腿上的伤上。
  “啊!”任艺璇痛得惨叫。
  门外征先生则打了个寒战,女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
  秦绍堂堂天子,极少受伤更没给人疗过伤,自然下手不知轻重。更何况,她烦着呢,能给任艺璇涂药就不错了,还说什么仔细包扎?
  做梦吧她。
  任艺璇在秦绍给她肩头上药时就醒过来,还心有余悸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你够不着,还是我来吧。”秦绍笑眯眯地,趁她病要她命,狠狠一掌就敷上去,任艺璇疼得咬住手臂才没叫出声来,恶狠狠回头:“你要杀就杀何必折磨我?”
  “哟?刚才说自己来的不是你?怎么,这会儿又觉得我要杀你了?”秦绍冷笑,女人间的阴阳怪气她不屑做却不是不会做,这个女人让她很不痛快,她也得让这个女人尝尝被讥诮的味道。
  这就是容宿狗贼常说的,以牙还牙。
  “你!就算你现在不杀我,也不能证明你不是一点眉的人!”任艺璇还是怀疑秦绍,毕竟她出现的时间太敏感了。
  秦绍眉头一挑,一点眉,原来这个女人知道一点眉。
  联系任艺璇之前所说,要杀尊使替哥哥报仇,秦绍大概推断出征救她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追查一点眉的事。
  先生心里果然想着她。
  秦绍柳眉一弯,包扎伤口的力道都小了两分,任艺璇看鬼一样地看着她,紧张兮兮地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风。
  “我叫谢听云,燕京人士,妙手空空为生。你说的那什么一点眉两点眉的,听都没听过。我只解释这一次,你要是再怀疑我,”秦绍冷笑着用力系好,“我也不在乎。”
  只要先生心里不怀疑她,管这个女人想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艺璇
  任艺璇冷笑一声:“你说你妙手空空为生,就是到大公主府偷东西去了?那你偷了什么?”
  “不管我拿出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干嘛要告诉你?”秦绍起身,也懒得多说,直接拉开房门:“可以进来了。”
  天色见亮,但征带着花面具也看不清脸色。
  “人没问题了,再换药也用不着你了。”
  征带着笑意拱手:“辛苦听云姑娘了。”
  秦绍抿了抿嘴,听云二字从先生口中说出,就格外动听,根本不计较他偷听墙角的事。
  “天快亮了,我要先走一步。”秦绍道。
  褚英现在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尤其父王还在府中,万一她不能在天亮前赶回去请安,只怕昭和郡王失踪的消息就要传遍长安,那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征看了眼天色,点点头:“那就后会有期。”
  秦绍抓心挠肝的,可她现在是女装,不能与先生相认,踟蹰着道:“我不喜欢什么后会有期,要不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我们我们改天一起再去偷公主府?”
  征笑了笑,比了三根手指,可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有缘自会相见。”
  秦绍的心忽上忽下,难免有些失望。
  先生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征面无表情地同她擦身而过,进到屋内去看任艺璇的伤势,“任姑娘,不知能否告知真名?”
  秦绍有些失落地走出房门,又喃喃自语:“至少认识了。”
  前世临死前,先生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今生虽然蒙着面,但至少能和征先生真真正正地相识一场。
  已经不错了。
  秦绍喜滋滋地迈开腿,飞身跃上墙头准备离开。
  “我没有骗你,我姓任,闺名艺璇,胶州人士”任艺璇话才说一半,就听到屋外哐当一声,征脸色一变大步冲出去:“听云?”
  “我没事我没事,”秦绍拍了拍身上的土,“这土院墙不结实,我踩滑了。”
  征松了口气,还有心思调笑她:“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秦绍哼了一声:“走了走了。”
  这次她是真的成功跃到墙上,翻身离开,消失在熹微的晨光中。
  征回到房间内,任艺璇脸色很不好看:“你真的相信她?就算她与一点眉没有关系,但这女贼来路不明”
  “不必说她了,还是说说你吧。”征打断她的话,“我想知道一点眉的具体消息,你又是从何得知江泰和牡丹尊使有所勾结。”
  任艺璇捂住肩头伤口:“你以为你救了我,就能逼问我?”
  征笑笑:“你昨夜行刺江泰暴露真容,没有我的帮忙,你出了这个院门就会被人抓走,大理寺七十二般酷刑走一遭,也一样要说。而且那时候你说的,很可能就是别人想让你说的话。”
  任艺璇皱眉:“你什么意思?”
  “一点眉是容王旧部,如今有刺客行刺江泰,还说是一点眉所为,闹到御前,你说陛下怀疑的人是谁?”
  当然是容王。
  任艺璇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想让容王背锅?不可能,除了容王,没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重组一点眉。”她又冷笑一声:“江泰不过是容家的走狗,我杀他,只不过是因为下令除掉所有参与制作短弩的人,是他!”
  “你果然知道内情,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容宿道。
  “你到底是谁?”任艺璇蹙眉。
  年纪轻轻,武艺高强,还想调查一点眉的事,她脑子一片浑沌,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是唯一一个能帮你报仇的人。”容宿甩出一个任艺璇最不可能拒绝的理由。
  “好,我告诉你。”任艺璇终于松口。
  秦绍回到昭和郡王府前先洗了朱砂痣和妆容,又把面罩摘下来,素颜朝天的模样虽然有些中性化,但褚英已经习惯,又急得快哭了,哪里顾得上这些。
  “郡王!郡王您可回来了!”
  褚英一颗心落了地,“郡王,您下次断不能再甩开属下一个人冒险了!”
  秦绍笑了,以后,恐怕次数多着呢。
  “好了,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这是宗瑶小姐的庚帖,”褚英从怀里取出庚帖交给秦绍,酸溜溜道:“您对宗瑶小姐可真是上心了。”
  “那当然,她是要帮我掌管郡王府的女人。”交给别人,秦绍可不放心。
  褚英低着头不说话。
  秦绍晃晃两根手指:“想什么呢,快回去睡一会儿,我也要换衣服休息了。”
  “是,褚英告退。”
  秦绍挥挥手,现在舒涵被她禁足,褚英就是外间值夜的人,现在她下去休息,秦绍也方便换下夜行衣。
  庚帖被她放在窗前的匣子里收好,趁着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秦绍换好亵衣上了榻,可闭上眼睛,都是任艺璇那句:“姓任,闺名艺璇。”
  “任艺璇呐,”秦绍翻了个身,手指扣着枕头上的花纹:“难道真是那个任艺璇?”
  她的思绪回到前世。
  苏贵妃谏言说,必须要给容王也就是容宿足够的信任和恩典,麻痹容宿,这样才能不断地与他做交易,在重要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手。
  所以,她赐了不少姬妾给容宿,听说他年过三十未立正妃,就张罗着帮他娶妻。
  一场饮宴之上,她主动开口赐婚:“容卿乃国之栋梁,但膝下无子是为憾事,朕有意赐婚,为大秦肱骨掩面子嗣,让容王之位传以万代。”
  小太监将圣旨捧给席下容宿。
  “朕择了周老御使家的嫡孙女为正妃,谢氏,苏氏二女为侧妃,不知卿意下如何?”
  虽然明面上容周联姻会壮大容宿声望,但周老御史忠心耿耿,秦绍并不担心此人会与容宿同流合污,至于谢氏是她的母族,苏氏则是贵妃之家,都可以做她的耳目。
  谁成想容宿倨傲,全不肯受,还教训她道:“陛下如有时间,当多学习如何料理政务,而非臣下房中琐事。”
  秦绍忿忿又不敢表现出来,只道:“早问容卿心有所属,是一任姓女子出自长安小族,如卿有意,朕也可赐婚。”
  容宿拍案而起,秦绍瑟缩着弄撒了酒盏,一众內侍匆忙上前擦拭。
  秦绍主动提出更衣,小兔子似的撒腿要跑。
  “陛下,”容宿忽然开口,秦绍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她。
  容宿面色严肃:“臣的确心有所属,此女姓任,闺名艺璇,胶州人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巧计
  “不是长安任家的?”秦绍眨眨眼,正想说也能赐婚呢,就听容宿木着脸开口:“她生性自然,喜欢浪迹江湖,不想入府拘束所以臣未曾娶妻。”
  秦绍愣住了,没想到容贼也有痴情的一面。
  “可你府中”男男女女莺莺燕燕,一个都不少啊。
  容宿脸色十分危险:“臣府中有多少姬妾男侍,难道陛下很清楚?”
  “不清楚,我不知道的!”秦绍赶忙否认,落荒而逃。
  哪知道这几句话却传了出去,自此世人都知道,容宿心仪一位姓任的江湖女子,长安那个任姓小家族也就死了心。
  不过在秦绍当时看来,这个女子十有八九是容宿随口胡诌,他不想成亲身边放着她的眼线,就拿来个女人来搪塞她。
  但这一世,任艺璇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秦绍却开始信了。
  难道容宿前世真的跟这位任艺璇有一腿?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秦绍想到征先生,忽然就不怀疑了。
  先生要帮任艺璇查清一点眉的事,必然要接触容家,那任艺璇自然有机会遇见容宿,容宿对之生情,可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任艺璇怎可能跟容宿在一起?
  结果得不到的女人就是最好的女人,容宿对之念念不忘,三十岁不曾婚娶也情有可原。
  秦绍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到容宿这些轶事竟是一点也不困。
  不多时,鸡鸣传来,太阳已经爬上窗前,秦绍打了个哈欠揉掉眼中泪水却开始睡着了。
  睡眼迷蒙中,她好像听到了容宿的声音。
  这让她在梦中惊醒,周遭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秦绍狠狠揉了揉眼睛,黑雾逐渐稀薄,露出乳白色的世界。
  “昭和,昭和!”容宿急急地唤着。
  “她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她解脱了,你也解脱了。”
  蓦地,一道乳白色的身影从迷雾中站起来,似乎向身后甩了一巴掌,两道身影同时从迷雾中散去。
  秦绍扑过去只抓了一手雾气,她有些慌乱,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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