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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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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瑶脸都黑了:“世子还有这闲心?”
  秦绍一笑:“你这黑狗叫老二?”宗瑶没理她,蹲下去摸着老二的头安抚它。
  “别生气,我就是看它对我身上的香粉很敏感,你也是因为这个,才知道我身上的香粉有问题的吧。”秦绍道。
  宗瑶目光闪烁。
  两名心腹面面相觑,对啊,宗瑶是怎么知道秦绍身上香粉有问题的?
  “是老二闻到香粉味,引你过去的?”秦绍又问。
  “世子果然聪明绝顶。”宗瑶不得不承认,下意识将老二护在身后:“它是我从林子里捡到的,被捕夹所伤,我救了它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世子难道想夺人所爱吗?”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秦绍解释道。
  宗瑶倒也明白事理:“世子还要去大白峰吗?”
  秦绍点头。
  江泰杀上们来,她岂能做缩头乌龟。
  “这枚玉佩你收好,他日不论任何需要,我都会满足你。”秦绍摘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赠予宗瑶。
  两名护卫不由羡慕地看了宗瑶一眼,这可是大秦储君的一诺啊。
  他们丝毫不怀疑,宗瑶就是拿这枚玉佩要求当世子妃,秦绍恐怕都不会拒绝。
  世子眼中的欣赏太明显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宗瑶姑娘,有没有这份心了。
  宗瑶却没有去接玉佩。
  “世子救过我,我们两不相欠。”她攥了攥衣袖,不肯领受。
  “这不一样,”秦绍将玉佩塞到她手中,宗瑶手指很长,较一般的姑娘都要长,指腹有着厚茧,两根伤指还带着血痂。
  “你功夫不弱,即便我不出面也不见得会死,但今日若没有你,我身边这几人恐怕一个也剩不下。”
  宗瑶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一百章 世征
  “你手上茧子的位置不对,只是绣针线活儿不能弄得三指皆有茧子,如此看来,你的箭法应该也不错。所以你在这儿打,接补生活的事,你娘知道吗?”秦绍问道。
  堂堂林家大小姐,做这山野村夫的下等事,恐怕宗母难以接受,更何况宗瑶还是女儿身。
  宗瑶点头:“她们恨我不死,我就带着娘逃出林家山庄,现在即便娘不想接受也能接受了。”总好过女儿被杀的强。
  “看来你很喜欢这样。”秦绍注意到宗瑶眉眼间那点骄傲之色。
  自食其力,总好过寄人篱下。
  “我是有些粗浅功夫,都是路过看大佛寺僧人练功时偷学来的,他们见我是女子,并不防备。但当日身在大佛寺,我不敢出手,所以世子对我仍有救命之恩。”宗瑶与秦绍交了底。
  “你是真的很聪明。”秦绍赞许不已。
  偷师,自学弓,自食其力,又如此聪慧机警。
  这样优秀的女子,她前世娶到手竟不知珍惜,别说圆房,连话都不曾多说过半句,只当她是容宿摆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敬而远之。
  宗瑶在秦绍的注视下脸皮微微转红,复又别开头,表情淡然:“世子的玉我收下了,他日恐有所求,还请世子不要反悔。”
  秦绍眉头一挑:“我不会反悔,也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才好。”
  宗瑶微微蹙眉,看来秦绍是猜到她想提什么要求了。
  “多谢世子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宗瑶将玉收到怀中,主动带着老二离开。
  秦绍还要去寻容宿,带她上路只是徒增危险,而且她也的确不想牵连进来,此时离开最合适不过。
  两名护卫想送她一程,却被秦绍抬手阻止。
  “她能行。”秦绍说。
  “是。”护卫应道。
  秦绍转身往回,准备带人动身,忽然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宗瑶的背影已没入林间。
  不对!
  前世宗瑶可是整整和她做了七年夫妻。
  七年来,宗瑶别说要求圆房了,竟是一次都不曾献媚于她,甚至还明里暗里地以正妻的身份,阻止了许多女人爬她的龙床,以至于得了个善妒的名声!
  前世的她也当宗瑶是善妒不容人,对其越发厌烦,但因为自己身份问题,索性装作迫于容宿淫威只能默许宗瑶为所欲为,顺便帮她解决后宫那些女人。
  但现在看来,恐怕事实并非如此。
  宗瑶这般聪明骄傲的女子,岂会在乎她这么个懦弱无能的夫君,还为她杀人?
  秦绍并非自贬身价,而是对自己前世的表现心里有数。
  宗瑶,绝不会喜欢她那样的丈夫。
  那她是为了
  容宿。
  秦绍盯着远处漆黑的林子,拳头捏得咯吱响。
  是容宿让宗瑶这么做的。
  容宿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这才故意安排宗瑶嫁给她,一面帮她隐瞒身份,一面控制她的生活,好继续他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计,直到最后万事俱备,才一举谋反,改换乾坤!
  秦绍心中冷笑,前世许多关窍都想通了。
  哪里是她本事大,十年来都能掩藏住自己的女儿身,分明是容宿本事大,帮她遮掩了十年。
  所以奶娘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伺候,帮她隐瞒身份,这些,不过是容宿的伎俩而已!
  “世子,您要是担心宗瑶姑娘,我们这就去追。”两名护卫突然插嘴,他们还以为秦绍脸色这么差,是因为担心宗瑶出危险呢。
  毕竟世子年轻气盛,宗瑶姑娘或许容貌不是最出挑的,但二人显然有两次救命之情,说不得会产生一些出格的情分。
  想到此处,两人忽然觉得,那位宗瑶姑娘以后,恐怕都不会再吃苦了。
  “追人家作什么。”秦绍甩袖,大步进了房中。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少年人的情绪啊,真是太奇怪了。
  但他们哪儿敢多问,立马跟了进去,屋里伤者已经换好药包扎过了,便主动下床要与秦绍同行。
  “此处距大白山脚已经很近了,你先留”秦绍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响起冲天的火药爆炸声。
  “是江泰的人!”秦绍一跃而起,就听门前又响起了汪汪的狗叫。
  “老二?宗瑶呢?”秦绍大惊失色,莫不是宗瑶撞见了江泰的人,急着叫老二回来报信?
  两名护卫当即请命:“世子快走,我们去救宗瑶姑娘!”
  “带上老二,务必救下她,否则提头来见!”秦绍下了死命令,一边打翻烛火点燃木屋:“江泰要的人是我,火光会把他引来,你们快去。”
  “是!”
  他们兵分两路,秦绍带着几人往山脚赶去与容宿汇合,木屋冲天的火光则与远处的爆炸声在南郊林地里形成两盏明灯,互相暴露位置。
  牡丹尊使亲自持弩射杀了最后一个逃窜的活口,带人快马赶来却还是扑了个空。
  “汪汪!”她手下那只刨地的黑狗忽然狂吠起来。
  牡丹尊使眉头微皱,蓦地脸色一变:“不是国公爷的人放火,快撤!”
  “哈哈哈,来不及了!”远处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子大笑,一轮火箭便冲天而起,朝着牡丹尊使一方悍然射出。
  牡丹尊使面不改色,拔出别在腰间的铁扇嗑哒一甩,刷刷刷击飞三只火箭。
  但她身旁的人可就遭殃了,当即死伤惨重。
  “是容家军来了吗!”手下的人魂都吓没了。
  容家红缨铁骑威名赫赫,若真是铁骑杀来,他们这群编外人员没了人数优势,还能成什么气候?
  “不可能,容宿和容家铁骑还在大白山脚下,没见到秦绍他岂敢出动?!便是有人也是小股人马,杀了他们!”牡丹尊使想仗着人数优势用短弩反击。
  可这边火光冲天,在明。
  那边却是漆黑一片,根本不确定人马数量,甚至连位置都不确定。
  刷刷刷,又是一轮箭雨,这一次比上次要多得多。
  “尊使!这样规模的箭雨,对面光弓箭手就得有百十号人啊!一定是容家铁骑的大部队来了!说不定是容闳的五城兵马司啊!”手下魂都飞了。
  “不可能!容闳不会来的。”牡丹尊使的脸色在对面浩浩荡荡的“杀啊”声中惨白。
  这人数绝对不在五百以下,真的是容家铁骑!
  “撤!快撤!”不用牡丹尊使多说,她手下的人就已经跑得丢盔弃甲,被流矢射中的更是不计其数。
  铁骑并未追击太远。
  一个头戴黑甲黑盔的男子骑马从林中出现,火光下,他翻身下马,主动摘了头盔上前见礼:“蒙世佂,请世子大安!”


第一百零一章 芳心
  夜幕中,只有烈火熊熊,不时响起噼啪声。
  “世子无需慌张,我奉陛下旨意回长安禀报军情,于此地路过,容宿传书于我,特来相救。”蒙世佂亮出自己的兵符令牌,在火光中高举,踱步上前:“这是我的印鉴,世子若不信,我这便留下几匹骏马离去,请世子自行往雁秋关与容宿汇合。”
  蒙世佂自知回长安一事为机密,秦绍恐不得消息,自然疑他,更何况他与秦绍素未谋面,秦绍也不一定会信他身份,这才表示退去,以免误会。
  秦绍的确藏身不远,听到身后两轮箭雨就知是有援军赶来,特意回程,哪知见到的竟是蒙世佂。
  火光之下,少将军身披黑甲,威风凛凛。
  “世子,的确是蒙将军!”身边护卫是容宿心腹,自然识得蒙世佂:“四爷与蒙二爷最是交好,您安全了。”
  秦绍往前探了一步。
  蒙世佂听到这边响动立刻转身,笑容爽朗地走过来:“世子大安。”
  秦绍看到他迎面走来,瞳孔骤然紧缩,竟转身落荒而逃。
  “世子?”蒙世佂赶忙驻足,一时间好笑道:“我不过去,世子小心,贼人恐还在附近,您先上马去山脚与容宿汇合可好?”
  容宿说得还真对,这位小世子行事果敢机敏,胆子却似兔子一般。
  “世子,他真是蒙二爷,蒙老将军的孙子!”两名护卫苦笑追来。
  只当秦绍不信蒙世佂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他是蒙世佂,他是蒙世佂,”秦绍站定喃喃。
  她做太子时就见过蒙世佂,何况当上皇帝后还曾托容宿的手对蒙世佂重用非常,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蒙世佂。
  可正因为他是。
  秦绍与征先生通信多年,从未见过先生真面目,先生也未尝泄露过身份,但是多年交往,种种迹象都表明,征先生,就是蒙世佂。
  因为蒙世佂在朝时,征先生回信最快,他出征了,先生的回信就变成两三个月一封。
  还有先生论及军事时的侃侃而谈。
  而且先生精通音律,给她寻了不少琴谱,论及乐理亦十分精通,蒙世佂早年则是长安城年轻一辈最善七弦琴者,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却是个武双全的奇才,与他那不分宫商角徵的好友容宿大相径庭。
  没错,容宿这项弱点恐怕除了秦绍也没几人知晓。
  他,不分音律。
  秦绍不知因此暗地嘲笑了容宿多少回,卑贱之身不可谕之韶音。
  可谓是苍天有眼,让容宿有这么个弱点。
  虽然秦绍前世直至吐血而亡,都没想到该怎么利用容宿的这个弱点
  秦绍摇摇头,怎么想到狗贼那儿去了。
  身后蒙世佂见秦绍迟迟不肯露面,略微有些失望,只下令留下十匹骏马,主动退出两里外。
  “先生先生莫走!”秦绍急急喊道,冲出林地。
  蒙世佂在明暗交界的林地边缘回头,朝秦绍微微一笑:“世子过誉了,世征不敢当。”
  秦绍攥攥拳头,走到中间:“蒙大哥救命之恩,何以为报,一句先生您当得起。”
  蒙世佂眉毛一抖,事情竟然远比他想象中顺利得多。
  “多谢世子信任,还请世子上马速去大白峰于容宿汇合,那里安全得多。”蒙世佂坦言。
  他轻骑简从,不过百人,方才两轮箭雨只是他耍的诈,吓退牡丹尊使罢了。
  真要是硬碰硬,他的黑甲军不一定会输,但一定损失惨重。
  “蒙大哥神机妙算,火箭退敌,我与你回城更是安全。”秦绍又迈两步。
  她才不去找容宿呢。
  蒙世佂可为难了:“世子,此地距容宿不过两里,若回城却有七八里之远,您跟着我赶夜路或许还要遇见方才的贼人,不安全。”
  “我不怕我是说正因天色已晚,我才要连夜回城,今日之事我必要找陛下讨个公道,若耽搁下去恐会给幕后之人准备的时间。”秦绍说。
  蒙世佂张张嘴。
  世子可真是牙尖嘴利,他竟无话可说。
  但他若是就此保护秦绍回城,可就有些不仗义了。
  “世子,容宿还在等您。”蒙世佂提醒。
  秦绍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蒙世佂念着和狗贼的交情,不肯抢容宿的功劳,可那狗贼前世可不曾饶过他!
  “管他作甚!”秦绍板着脸,翻身上马,满脸都写着“我们走吧”四个大字,蒙世佂也不好硬僵着,只能吩咐:“你们两个是容家的人吧,给他们两匹马。你们去找容宿,就说我先护着世子回城了。”
  蒙世佂按了按眉心,以他和容宿的交情,倒不担心容宿怀疑他抢功。
  只是这小世子如此行事,是真奇怪。
  难道是在气容宿没来救驾?
  蒙世佂背对秦绍挠了挠头,但自古伴君如伴虎,秦绍虽然没受封太子,可昭和世子二字已经将他的身份与普通皇室子弟划开,所以他即便纳闷也不敢随意去问,干脆直接驱马带着人回城。
  秦绍抿嘴笑了笑,心里甜如蜜。
  另一边,去寻宗瑶的人也回来禀报,说宗瑶躲在坡内安然无恙,只是发现牡丹尊使的人赶来,聪明派老二来报信罢了,现在她已经带着老二回家。
  天色已晚,宗瑶必定是怕她娘担心。
  “她还是没说自己住哪儿?”秦绍问,两名护卫摇头:“宗瑶姑娘说如有需要会去找您,我们二人看她条件不佳,凑了二十两银子给她。”
  “她要了?”秦绍挑眉。
  二人点头,脸色点古怪:“宗瑶姑娘看到火光还说还说亏了。”
  秦绍一时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真是得了她一诺,竟还跟她计较这些。
  “也罢,待此地事了,你们让容宿替我把这片林子买下来,恢复房舍,而且除了宗瑶,不许旁人再来打。”秦绍道。
  这下轮到二人瞠目结舌。
  世子爷不愧是世子爷,追求姑娘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他们若是宗瑶姑娘,恐怕听说此事的那一刻,就要芳心暗许了。
  权利,金钱,心意。
  样样都有。
  蒙世佂也啧啧称奇。
  世子这一手很可以啊,没想到容宿自己不近女色,所选的主君竟是情场高手。
  “蒙大哥也喜欢这里?”
  秦绍可是时刻关注蒙世佂的表情,注意到他脸上笑意便问:“你若是喜欢,待容宿将此地建好,我们也可以来这边打。”


第一百零二章 宠臣
  “那就多谢世子了。”蒙世佂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他也很想看看,容宿得知自己效忠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想女人,是个什么脸色。
  秦绍心里更喜,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明显。
  “你谢什么?”林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冷冰冰的闻讯,秦绍顿时浑身一僵。
  她没回头,就觉察到容宿危险的目光黏在她后颈之上。
  “想不到世子还有这等奇遇,美人救英雄的戏码,我还道只能在戏里听见。”容宿驱马上前,与秦绍并驾而立。
  秦绍攥紧马缰,心脏通通直跳,嘴上却很硬:“容先生有何异议?”
  “世子有恩必报,容宿岂敢有异议,那位宗瑶姑娘我会替您安顿好,不需世子操心。”容宿姿态虽低,但话却很霸道。
  这摆明是不给秦绍再见宗瑶的机会。
  秦绍怒目而视,容宿却一脸泰然地转移话题:“世子还是想想回城后,该如何了结此事吧。”
  蒙世佂眉头微皱,他觉得容宿如此说话似有不妥,但没有阻拦。
  秦绍则冷哼一声,看来容宿已经知道江泰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而且她看出容宿身后上百红缨铁骑中还有一半是北城兵马司的人,想必来救驾这件事中容闳也有出力。
  容宿这么做,不过是在向她证明,容家是干净的。
  狗屁。
  “你带了这么多人,还要问我如何了结?”秦绍冷着脸看向密林深处,下令:“彻底搜查南郊林地,凡不降者,杀。”
  容宿显然就等这句话呢,稍一挥手,大队人马便即刻出动。
  “世子,这样不妥吧?”蒙世佂蹙眉,“还是应该等陛下旨意,再调兵清剿不迟。”
  “蒙大哥身为主将应该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贼人奸滑,此时不清剿,恐怕明日便什么也追查不到了。何况这些禁军本就是奉命救我,清剿贼人也属应当,陛下那边,想来也不会介意。”秦绍和颜悦色地说,甚至有些小窃喜。
  她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把征先生教她的东西,再教给先生。
  这种感觉,就像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衣服,让秦绍一颗心猫爪似得痒痒,脸上笑意藏也藏不住。
  蒙世佂抱拳:“世征受教。”
  一旁容宿嘴角有些抽动,同一件事,世子对蒙世佂就和颜悦色,对他就是“还要问我如何了结?”,到底是世子对他寄予希望太高,还是
  秦绍那边已经主动要和蒙世佂回城,至于南郊则交给容宿处理。
  蒙世佂同情地看了容宿一眼,临行前也不忘凑过去嘲笑:“看来人家不怎么喜欢你啊,还不如我这新来的呢。”
  容宿挑眉:“良心呢?”
  蒙世佂捶他一拳,哈哈大笑:“好兄弟,我记着你的好。”
  他岂会不知这次全靠容宿想着他,才有了跟绍世子这场患难之交,今后若秦绍直上云霄,也必忘不了他蒙世佂。
  “世人都瞧我不起,只有你没有,”容宿看向蒙世佂,蒙世佂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突然说这个?”
  容宿脸色平静地开口:“因为你打不过我。”
  铿锵一声,蒙家宝刀出鞘:“容小四,有种别走!”
  蒙世佂在战场多年,早就染上军痞习气,一刀砍去,容宿却掉转马头直接带兵跑了,气得他直磨牙:不就是演武场上输了他一次,至于讲究这么多年?
  秦绍疑惑地回头:“蒙大哥?”容宿得罪你了?
  蒙世佂眉头一挑,立即驱马上前:“世子方才说打的事,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秦绍道。
  蒙世佂咧嘴一笑:“待两厢事了,就劳世子做东了。”
  “无妨,我让容宿安排。”秦绍喜上眉梢。
  蒙世佂听了这话便心中暗爽,难怪人人都争做宠臣,这感觉,倍儿爽。
  秦维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五城兵马司营帐里,身边只剩一个带伤的近身护卫照料。
  他想了想,记起之前发生的事,“容闳竟然没杀我?”
  “世子,容闳大统领是来救咱们的!”护卫见他醒转,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容宿是见到大理寺人的尸体,误以为他们是行刺秦维的那般刺客,这才放箭围剿,而秦维虽然知道对方是容闳可他和秦绍一般认为容闳就是牡丹尊使背后的人,慌忙逃命,反倒误会更深。
  “你确定他没有恶意?”秦综仍旧不信:“可当时追在咱们身后的刺客,不是也跑了么?”他按按眉心。
  也对,牡丹尊使见到容闳就走,既可以说她们是一伙的,也可以说是不敢跟容闳的正规军较劲。
  试问哪个“山贼”敢公然袭击五城兵马司守军?
  “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秦维喃喃,那不是容闳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容王?可真是容王的话,容闳容宿又岂敢跟他们的父亲作对?
  “世子醒了?”容闳掀帘子进来,身后的人送上汤药。
  秦维浑身紧绷,强做一个笑脸。
  容闳坐定:“让世子遇险受惊,是我五城兵马司的失职。现在正肃清流寇,您可以安心养伤,稍后维世子府的人会来接你。”
  听到这句秦维终于放松下来:“多谢闳世子设想周全。”
  “还不够周全,世子下令杀了八名大理寺的衙役,这件事您还要给我一个交代。”容闳先声夺人,将自己的失察归咎给秦维的失误。
  “大人恕罪,实在是大理寺先出了叛徒,所以我家世子见有人逃跑,才会觉得大理寺的人都是贼人。”护卫替秦维开口。
  容闳点点头:“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世子到底杀了无辜,我会禀明情由,交陛下处置。”
  他话音刚落,孔先生便已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赶来。
  容闳主动退出营帐,只留孔先生与秦维说话。
  秦维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先生,可能为我解惑?”
  他心里现在就像压着一颗大石,喘不过气。
  “这容闳处事公直正气,容宿对秦绍也是忠心耿耿,莫不是天下人都误会了他们?”秦维问道,可容王结党弄权多年,也是事实啊。
  孔先生叹了口气:“世子,长安的水太深了,我们还是放弃吧。”
  “不成!”秦维一拳砸在床板上,指节咯吱作响:“储位我可以不要,帝位我也没想过做,但亦萱的仇,我一定要报!”他看向孔先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先生,我还有一策,绝对万无一失。”


第一百零三章 捷报
  “先生,这次秦绍容宿容闳都有机会杀我却没杀,看来当初行刺我的人的确不是他们,”秦维热切地看向孔先生,吐露计划:“所以秦绍和容家,都和亦萱的死无关,我们可以与秦绍合”
  他话说一半,便被孔先生抬手示意打断。
  “世子,我来时见到德王府的人将综世子接走了。”孔先生道。
  “秦综?”秦维蹙眉:“他不是跟秦绍一起逃跑的吗?那秦绍呢?”
  “综世子被秦绍快马送回,与您距离不远,据说那般山贼也曾改道去追,但不知为何,山贼中途转了方向,放过秦综。”
  秦维腾地坐起来:“是秦综?不,不,秦综只是个傻小子,暗中谋划的,难道是德王或是曹家的人?”
  孔先生蹙眉:“太后若真有心思,只需在陛下病重时回朝,一应处置便好,而且此番秦综也是饱受磨难,能脱身全靠绍世子神机妙算。”
  “所以先生是想告诉我,我根本没有资格和秦绍谈合作是吗?”秦维苦笑。
  到现在他都不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可秦绍却能逆转局势,孰优孰劣一看便知,他,凭什么跟秦绍谈条件。
  “绍世子今夜已经回城,还下令连夜清剿南郊林地,我们,还是看看局势吧。”孔先生道。
  秦维只闷闷应了声好,可眼神还是反复闪烁,显然心中计较颇多。
  秦绍回到长安城内已是深夜,按理不该进宫,便是谢恩也得等明早晨起。
  但她是什么样的地位,皇帝连蒙世佂都没见,却先一步召见了她。
  只见秦绍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跨过大殿门槛便是扑跪在地:“皇叔!”
  皇帝被这慌乱中透着委屈的唤声触动心选,匆匆走下龙椅,亲自去搀扶:“绍儿,你受苦了。”
  秦绍眼眶微红却咬牙摇头,看得皇帝心头更软。
  “容闳都已经向朕禀报,你是个好样的,临危不乱。”皇帝圣心大悦,拍了拍秦绍的肩。
  秦绍蹙眉:“皇叔可是听说侄儿等人是遭遇山贼?”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皇帝目露不解。
  “侄儿不敢说。”秦绍低头。
  皇帝背过手去:“但说无妨。”
  “皇叔可知,此番遇险的并非侄儿一人?”秦绍试探着问。
  她也是刚回长安城,并不清楚皇帝到底知道些什么。
  “秦维受伤,已被容闳救回来了,德王的那个儿子也安然无恙,据说他们之中唯有秦综不曾遇见山匪。”皇帝往上走,坐上龙椅。
  秦绍略微思忱皇帝这段话,就知道陛下也是起了疑心。
  “皇叔明鉴,今日赴赛马之邀者众多,何以唯有我们三人遇险?”秦绍紧盯着皇帝脸色,忽地跪地叩头:“皇叔,侄儿身有弱疾,福薄命浅,恐受不得您的大赏,就请您收回昭和封号,放我回渝州吧。”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没出息的东西,你可知这昭和二字是何意,你便推辞?”
  秦绍微微嘟嘴,此刻倒像个孩子似得小声嘟囔:“那也得有命才行。”
  皇帝没怎么听清,只道:“你说什么呢?”
  “侄儿不敢,”秦绍跪坐在地上,应道。
  “他刚才说什么?”皇帝问周福,周福苦着脸,实在不敢重复。
  皇帝也隐约猜到几分,顿时拿起桌上折子砸去,方向偏了,秦绍也躲了。
  “你这小子!”皇帝怒极反笑,没听过谁还敢躲皇帝的打的!
  秦绍撇撇嘴,喊了声:“皇叔。”
  她这一撒娇,倒是把皇帝的火气憋了回去,最终只摆摆手:“行了,你先退下吧,这些事朕自有计较。”
  秦绍这回可没多说,乖巧地告退。
  “等等,”皇帝突然唤道,指着秦绍这身衣服,又道:“把这身皮给朕扒了,来见驾也敢穿成这样,简直不知所谓!”
  秦绍身上还是之前与人调换的那套侍卫装。
  待秦绍退下,皇帝脸上顿时笑意全无,他盯着案上的蟠龙烛良久,才道:“周福,你说说,秦绍这孩子怎么样?”
  周福赶忙上前跪倒:“陛下,老奴,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皇帝还是那句。
  “绍世子,着实聪明,您当可托付大任。”周福躬身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立储大事!”皇帝拍案而起,“谁给你的胆子!”
  周福惶恐掌了两下嘴:“陛下明鉴,老奴说的可是您的心里话。”
  皇帝啐他一口,转怒为笑:“老刁奴。”
  周福陪着笑起身,给皇帝奉茶:“陛下看了这么久,心里早有数了,哪里是老奴能左右的。”
  “朕的儿子,不及他啊。”皇帝幽幽叹了一口,喝过茶,这才召见蒙世佂。
  蒙世佂是混在容宿的人马中秘密入朝,所带人马都还在城外帮容宿围剿牡丹尊使呢,所以即便他有救秦绍的功劳在,此刻也不能拿到皇帝面前说。
  “陛下英明,突厥人果然是虚张声势,陈兵不过五万。刺探到方统领带兵而来以为我大秦已调足全国兵马,围城不足三日便急于撤退,我父帅部追出杀敌过万,斩敌酋首级,雁秋关之围已解!”蒙世佂单膝跪地禀报。
  “好!好啊!”皇帝大笑一声。
  今日秦绍死里逃生,蒙世佂也带来雁秋关捷报,简直是双喜临门。
  “你蒙家镇守雁秋关功勋卓著,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于你!”皇帝说着,便传旨晋了蒙世佂的官职并允他回家,还有一应赏赐送到蒙家府上不表。
  蒙世佂知道,明日一早,整个长安城都会因此。
  不但出了三位世子遇刺的大案,还有雁秋关大捷,到那时,世人都该知晓陛下的天纵英明!
  “傻小子,你当雁秋关的事是陛下的主意?”蒙老将军笑骂。
  蒙世佂眉头上扬:“除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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