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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难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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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便被琪儿拖了起来,繁琐的礼仪服饰,想着上次入宫的的窘迫,也无了睡意,任凭琪儿的摆弄。
古询身上的伤早已结茧,敲了敲门:“小姐,莫鹤神医来了。”
我换了衣衫,走到前厅,莫鹤脸色很是不好,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我叫:“莫鹤。”他听见声音忙转过身,走到我跟前,皱着眉头焦急道:“小姐,我已查出那药的出处了,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师弟,背叛了师门投靠太子,只怕那单若也是太子的人啊!我怕她会伤害小姐才匆匆赶来…”至于莫鹤后面说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脑中反反复复出现那句“只怕单若也是太子的人啊!”
单若?怎么会…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一路跑向清枫居,我要去问单若,他不会是太子安插在炎卓熠身边的人。她是那么在意炎卓熠,又怎会忍心去伤害他呢!一定是莫鹤弄错了!一定是!
跑得太急,竟跌在了地上,准备晚宴穿的鞋裂出了一条小口。
鞋…
我坐在地上笑了,笑得眼中都冒出了泪珠,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以是你!我当作妹妹的人…
“姐姐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要准备晚宴了么?”单若坐在我的对面笑意盈盈,让小连砌了两杯我爱喝的花茶。
我端起那盏花茶,低头饮着,笑着回道:“怕你一人在这儿太过无聊,提早过来陪陪你。”
仔细打量眼前人的面庞,蒙了纱布总是不清,忽然觉着对已经当作妹妹的人是如此不了解。就如她的轻纱,朦朦胧胧…
☆、第六十七章
单若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抚了自己的脸:“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看着她脖子上戴着的玉坠子,声音飘忽:“你还戴着呢…”继而又笑:“那日给你送来时,你还在休息,脸色也不怎么好,那日都在睡觉吗?”我试探地问道,想看清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世间太多的真真假假,实在辨不清。只有一些微妙的小动作才能真正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那是无法遮掩的。
“姐姐知道我这身子弱,隔几日便会患些毛病。那天实在不舒服,便睡了半日。”
心下一凉,眼神再真诚终是谎言,这样真诚的眼神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果然,很多东西是可以装出来的…
我大笑起来,仰头喝下剩下的半杯花茶,指尖摩擦着杯沿吱吱作响,见我如此模样,单若一头雾水,有些不知所措。
拉过我的手,试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一个狠厉的眼神扫在她身上,满是失望:“你是太子的人,对吧?”
单若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捏得我手都有些泛疼了,我盯着被她握住的手,也不放开,径自笑道:“怎么这般紧张?呵!原来真是…”我嘲笑自己的愚昧,竟把自己的敌人当了姐妹。
“我不过是废人一个,连小小风寒也会躺个十天半月,姐姐怎么能这样诬陷我呢!别说是太子的人,就是连这王府也不曾出过啊!”我甩开她的手,盯着那双大红的绣花鞋,上面的泥迹早已不见,“可还曾记得你鞋上的泥?”
“鞋上有泥不是很正常吗?”单若急着辩解。
我冷笑一声,笑她的大意:“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泥明显是刚沾上不久,还未干透,你不是睡了半日吗?难不成是那鞋长了脚?自己跑到外面沾了泥?还有那药!也是太子给你的吧?”
一连串的反问,让单若的脸已经微微泛白。只见她后退几步,眼神慌乱。
我不再管她,我抬了脚就往外走,冷声道:“你的理由还是留给王爷吧!”
一听“王爷”二字,单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贯破平日里柔弱的模样,竟跑上前来死死拉着我,两行清泪让我有些不忍,泪水粘到纱上便晕开了。琪儿见单若纠缠不放,上前拉扯,谁知单若的力气竟大得惊人,“姐姐,求你听我解释…”
我蒙上耳朵,不愿再听单若的谎言,狠狠往前一挣,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带了下来。还未反应过来,单若感觉脸上一凉,下一刻竟惊呼出了声。
我转过身,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单若蹲在地上,捡起落下的轻纱发愣。
“姐姐,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大滴泪珠滚落到轻纱上,瞬间晕染开来,似盛放的夏花,在短暂的时光中,用自己的生命来释放美丽。
单若缓缓抬起头,两行清泪从脸颊划下,楚楚可怜。在看清她模样的那一刻,我和琪儿皆吸一口冷气,怎会…单若怎会…
☆、第六十八章
以前总觉着那张脸熟悉,却想不起为何熟悉,单若总是以纱抚面,给人的感觉隔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
我愣在原地,无法说出一语,只听琪儿喃喃唤了一声:“琴心小姐…”
那个名字仿佛化成了一条长鞭,狠狠抽在我的身上,不由痛得后退几步。怎会…单若的模样,竟和琴心如此相似…
猛然想起府中下人们的传言,耳边想起那句:听说单姑娘是因为长得极似沁儿姑娘才被王爷带回王府的。
已经退到墙角也未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面纱下的容颜,使我没有勇气再去想更多,踏出一步竟狠狠撞在了冰冷的石面上,顿时头晕眼花,一时辨不得东南西北。单若见我撞到了墙上,忙提了裙摆来扶,抬眸再见那熟悉的面庞时,心中波涛汹涌翻滚而来,甩开单若的搀扶,跌跌撞撞跑出清枫居,单若、沁儿…琴心…呵呵…无声的笑扯痛了嘴角。
**树下,一个红色的身影略显憔悴,衣裙明显大了许多,消瘦的身子斜靠在秋千上,望着飘落的花叶出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溢了满满的幸福。
“琴心,你这样值得吗?”我皱着眉头,日渐消瘦的身影看着就令人心疼。
“小月,值得与不值得…其实,我也不知道。”琴心虚弱地笑了笑,望着落下的花瓣:“此刻,在这些飘落的花瓣中,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没有仇恨、没有…”
琴心卡在那个“没有”中,眼神空洞,仿佛触及了最最反感的事物般,我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提及的问题,打破了那份美丽,忙折了一朵娇艳的**花插到琴心的发中,青色枝液沾到手上,一晃便斜划而下,仿佛在低泣花期苦短。心中懊悔,不该折了这正娇艳的花,琴心取下头上的**,拿在手中,盯着出了神,浅吸轻叹:“小月,你不该折了它…”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无意间便念出了这句诗,暗骂自己笨,实在不该在琴心面前如此说。正欲解释,琴心便开口了:“这花,怕是要凋了,只是可惜,留枝独萎,再美好的誓言,再坚定的约定,终究无法敌过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变化。”
到底是怎样的变化?会伤得琴心体无完肤,至今也没能明白,每当提及,琴心便闪闪躲躲。
入王府之后,常有人提起沁儿和单若,无意去听那些八卦之事,对于沁儿仅知道一个名字而已,沁儿会是琴心吗?心中有千万的疑问,沁儿怎么可能是琴心…怎么可以…
我跑到前厅,莫鹤并未离去,上前抓着他的衣领,眼睛红肿:“告诉我!告诉我当年你们调查的琴心的事!”语气坚定,不容莫鹤反对。
琴心出事后一直不肯说她中毒的事,小天无法,只好暗中调查,待我问小天的时候,他却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只是一味沉默,见他表情从未有的严肃,便再没开口了。
☆、第六十九章
单若的面纱,就是一颗炸弹,炸得我心慌意乱,不愿去承认那个猜想。捏着莫鹤的手指发白,脸色更是铁青,莫鹤见我如此模样,愣是吓了一跳,吞吞吐吐不知作答。
我几乎低泣,压着心中的暗涌,道:“快告诉我琴心的事!快呀!”使劲摇着莫鹤的身子,害他差点儿跌倒。见我如此激动的模样,莫鹤愣了愣,望着我的眼睛:“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小姐听说了什么?”
“大家都说单若长得像王爷深爱的女子,为什么那张脸却那般似琴心?我…竟嫁给了琴心最爱的人吗…”松开抓着莫鹤的手,顿时无力跌坐在地上,那个琴心念念不忘的人,是炎卓熠吗…
那毒,又是谁给琴心下的…
猛然想起那年,藤木秋千,红衣飞舞,琴心漾着一脸甜蜜,把头伸到我耳边,偷偷炫耀:“小月,我终于找到那个教我骑马的人了,再不用羡慕你和哥哥…”琴心歪着脑袋,似沉浸在幸福中,笑溢满面,怔怔说道:“以后,我们都要幸福着…”那句话是如此美好,印着夕阳余晖,海枯石烂。也许太过美好,只能留在憧憬的梦境中,合着那些甜蜜被深深掩葬,相隔了天涯海角。
天色已模糊不清,城中却灯火通明,争着热闹的众人早早挂了各式花灯,从城外赶来看热闹的人更是挤到了宫墙之外,想一探繁华,无奈宫墙万丈,宫门前个个手持利刃,重兵把守,挤破了头也只能一窥其威严,与想像中的美好完全不符,纷纷摇头,避开了这冰凉之地。也有的人巴巴望着,各位大人的华轿一一停落在宫门之外,那排场引得一阵惊呼,只听一人唏嘘道:“那轿帘的布料比我最好的衣服还要好咧!”
难怪,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往里挤…
炎卓熠看着身旁的空位,眉头微皱,朝肖飞招了招手,避了众人:“王妃还没到吗?”
肖飞点点头,附在炎卓熠耳边低语:“王妃让王爷不要担心,她等会儿便到。”
都已经快开始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只听空中爆开的声音,顿时火星四射,众人欢呼起来,仰头望着瞬间消逝的星光,即使短暂的美丽也是如此多彩吗?
琪儿手握珠钗,眼神恍惚,唤了一声:“小姐…”便卡住了。
我拿过她手上的珠钗,细细端摹,一袭火红的色彩,正衬了今天这件衣裙,望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的装扮…还真有几分相似。外面烟花炸开的声音正浓,把珠钗放到琪儿手中:“插上吧,别让这烟火失了颜色!”
接近烟花尾声,一阵凄切忧伤的曲调飘忽而来,众人闻声皆被吸引,伸着脖子一探究竟,要知道,这样的日子总会给人很多惊吓或惊喜,这花美与不美,盛绽先凋全在一念之间。
舞台四面各摆了两只大鼓,那曲声悲喜尽诉,弹曲之人盘旋于舞台上方,大红的轻纱被风拂得飘飘,就如…一团燃烧正盛的焰火…
☆、第七十章
那抹红色的身影深深震了三人的心…
手指轻拨,偷偷瞄了一眼炎卓熠,发现他瞪大眼睛盯着我,仿佛不可置信。
琴声渐渐透出一股悲愤之气,我朝着炎卓印的方向邪魅一笑,琴心的悲伤停在这一刻便好…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按奈住心中的怒火,手扶在琴弦上,顿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嘴角微扬,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盯着炎卓印,即使光线灰暗如斯,那张泛白的脸颊,分毫不差的映入眼里。眼神不移,手中捻了一根琴弦,一发力,只听咚的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弦的一端已狠狠打入了台边的鼓中。
穿了黄裙的舞姬从四面飘入,又是咚咚几声,琴上已无一弦,抛了琴身,飞到纵横的琴弦上,踮着步子,那支舞,一姿一势,一弯身一回眸,此刻,终于能明白琴心当时的心情,步步为难,处处是困,找不到一个能冲脱的细孔。
天空竟飘起雪来,落到指尖,冰花化了血水流下,静静低泣,连你也感动了么…
我一袭大红的衣裳,随着雪花一起飘下,落入黄裙舞姬中央,飘起的轻纱似一团熊火,灼伤了几人的心,地上静躺的琴身略显落魄,被拔了弦的琴已算不得琴,以纱带起,直抛高空,顿时火花四射,墨黑的天空再次盛放出绚丽的烟花,连那轻纱一同燃了起来…
那烟火,当真绚烂,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举步欲退,却被一人紧紧拥在了怀中,唤着:“沁儿…”
那一刻,心凉下了半截,分不清为了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伏在炎卓熠心口,贪恋着这份美好,轻启朱唇:“王爷,我不是沁儿!”
炎卓熠的身体明显一晃,像沉入谷底般绝望,盯着我的脸不发一语,座上的众人看清我脸的一刹才明白炎卓熠冲动的举措,纷纷低头抿笑。耳边飘过碎语:“这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哈哈…”
不免苦笑,好与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炎卓熠发现众人的低语,拉了我侧过身子,神色已恢复如初,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到我身上,触及红裙时他的手明显一顿,转瞬即逝,这件裙衫,琴心也有一件一摸一样的呢!
“小月真是给朕颇多惊喜啊,皇后,你说朕该怎么赏赐她?”坐在主位上的父皇心情愉悦,对着皇后笑道,那皇后是炎卓印的母妃,自是见不得自己儿子的竞争对手在圣前博得龙悦,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端庄贤惠的模样,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正好被我撞上了她的目光,那眼神中的狠厉冷得我打了个颤,听说皇后本不得宠,父亲也不过是个地方小官,能坐上如今位置,怕是没那么简单。
炎卓熠握了握我的手,温暖的体温传来,扩至全身,心中再没什么好惧的了,暖暖一片。皇后见此,温润一笑,“这小两口恩爱至极,皇上还是问他们自个儿吧。”
☆、第七十一章
父皇捻着胡子,哈哈一笑:“小月,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我福了福身,“谢父皇,小月实在没什么想要的。”
“难道都不让父皇表表心意?”我瞥了瞥炎卓熠,一张脸始终被寒冰冻着。
上前跪下:“若父皇真想赏赐小月,那么请父皇让熠王爷答应小月一件事吧。”
父皇和在座的大臣都笑了,以为是炎卓熠欺负了我,在御前告状呢。
“哈哈…熠儿听到了吧?好,这件事父皇就替他同意了!说吧,什么事?”
我叩头谢恩,“至于事情…小月现在还没想好,还请父皇拟道旨,免得王爷以后不承认。”
“哈哈…有趣有趣!小安子,拟旨!”得了圣旨,抱在怀中,有朝一日,兴许真能用上呢…
回到席上,我始终不敢看炎卓熠的表情,自从在莫鹤那里知道琴心的毒是炎卓印下的,心里便有一团无法熄灭的怒火,我发誓要让那个阴险小人受到煎熬,从发型到整个穿着都仿了琴心素日里的爱好,还有…那支舞…
那团怒火烧掉了我的理智,甚至忽略了琴心最爱的炎卓熠,此刻,他的心里才是最煎熬的吧…
“你是七王妃?”一个穿着并不似本国服饰的人走到我面前。
“嗯”我点点头,继而问道:“你是?”
那人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仓惶,似乎对我是王妃这个答案很反感。
“我是西秦国的三皇子,久闻七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东熠国的奇女子,只是…”他顿了顿,眼中满是落寞,“没想到王妃的名字还可以这样念…”
前几日便听炎卓熠说西秦的皇子要到东熠拜访,对于这个三皇子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待我回神,那西秦的三皇子已经回到了席上,坐在炎卓印的对面端着酒杯,仰头喝下。
无暇顾及那独自喝闷酒的奇怪三皇子,我望了一眼炎卓印,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我,整个眉头都快拧到了一块儿,烟花的光彩印在脸上,有说不出的寂寥,既然当初你选择了这条路,这一切都是你该承受的。我朝他笑了笑,当初那么决绝,又何必装出一副放不下的样子。
迎着他的目光,我缓缓吐出“琴心”二字,相信他一定能懂这唇语。果然,看见炎卓印瞬间即变的神情,心情真是舒畅,仰头喝下杯中的美酒,从喉中沸腾直下,无数个泡泡瞬间炸开,那么,炎卓印的心中是不是有该千万只蝼蚁在撕咬呢?呵呵…偷偷看了炎卓熠一眼,又一杯喝下,只是,我的心中为何会如此难受?
炎卓印离开了酒席,往外走去,我看了一眼炎卓熠,不知在沉思什么,此刻,他的世界中大概只有琴心了,我起身往炎卓印的方向追出去,起身那刻,圣旨从身上滑落了也不知道…
炎卓熠回过神,见身旁已空无一人,脑袋中凌乱的画面不停重叠,一女子身着红裙翩然起舞,在**树下,在山涧,在梦境,又在舞台…
☆、第七十二章
被那道明黄的圣旨吸引了目光,捻手捡起,墨迹还未干透,心中梗塞,你要了这旨意是在担心什么?
忽想起那日,山风轻拂,一波一波的山草似汪洋大海般起伏摇摆,放眼望不到尽头。
山腰下的溪水之边,一抹红色的身影翩然起舞,不经意间点燃了这无边无际的汪洋,远远只能窥见一个模糊且熟悉的身影。墨黑的发被山风缠绕飘扬,如血红裙泣诉野火焚身之伤。
那舞…
沁儿!炎卓熠猛然反省,追随那身影而去,只是他尚在半山腰,是谁说沁儿已不在的,那身影除了沁儿还有谁?本已快到山顶的炎卓熠一路狂奔而下。寻着那抹红色的影子,心中欣喜万分,沁儿没死…沁儿没死!
下到山脚,被乱枝揽破了衣衫,显得狼狈不堪,顾不得许多,往那红色身影的方向望去,只余小溪潺潺,哪有红衣飞舞,不过是幻象!幻象!跌坐在地,喃喃唤道:“沁儿…”
命运便是这般弄人,猜不透,遇不着…
再次回到山顶,墓碑上“龙琴心”三个字是他最最不愿承认的事情。
伸手抚上那碑刻,四肢冰凉,忍不住颤抖:“沁儿,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吗?”
昔日蜜语句句回荡,无法说出一语。瞥见新种的**,突然放声大笑,**…**…
炎卓熠盯着墓碑,张了张嘴,始终无法说出那几个字,声音哽咽:“刚刚那是你吗?红舞漫天,为什么偏偏是龙家?偏偏是龙家…”语气尽显悲伤无奈,抚着石碑仿若珍宝。只是那石碑早已冰冷得没了丝毫温度,若离去,便无回头。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肖飞找到沁儿墓的那天正是沁儿的生辰,回到王府后,本就苦闷,清枫居却是一派热闹之气,心中来气,没想到她的生辰竟和沁儿只差了两天,怒气渐渐消散,她知我心情郁积,便让古询寻了好酒,依稀记得那晚喝了很多,趴在桌上辨不得东西,抬起头见一女子红裙飘扬,暗自苦笑,难不成是喝得太多,又出现幻觉了?
原来,那只舞,她也会…
那条裙,她也有…
既然沁儿是龙琴心,以古家和龙熠山庄的关系,她们的交情肯定不浅,山腰起舞、朦胧中看见的红色身影并不是幻觉,而是…古小月!
炎卓熠拿着那道圣旨,眉头更深,今晚的事情太过冲击,一时还无法接受。只是,她到底要干什么?
炎卓印离开酒席,在园中绕来绕去,我跟着他的步子,心中冷笑,“不敢停下吗?就连这身相似的打扮都怕了?”
炎卓印步伐一顿,显出内心的慌乱,顷刻,转身已是笑靥满面,“弟妹一路跟着我做什么?”慌乱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容淡定,我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破绽,故意耀了耀身上的红裙,他依旧笑着:“弟妹今晚可谓是风光尽现,亮飒了七弟的眼,就是父皇再多赐你几个愿望…相信七弟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我张大嘴,明明见他慌乱了,撇过头,悠自苦笑,呵呵…我忘了,他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难怪!难怪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能下得杀手…
☆、第七十三章
这腊月的雪一下就没个停,夹着寒风刮到脸上,不由缩了缩,凉透了心底,我盯着树梢出了神,被透明的冰包裹着,周身寒气…
一路绕过来,鞋早已被这寒气侵蚀,木木不知所措,僵硬地抬起,往来时的路返回,我不信!不信你对琴心无一点儿愧疚之心,步伐太重,只听嘭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园中是那么清晰,清晰的折断声…
炎卓印望着远去的身影,泛白的手指才缓缓放开,沉沉呼出一口气,落在这一片寂静的园中,显得苍白无力。
炎卓印眼中流光一闪,对着假山沉声道:“出来吧!”
“太子和七王妃…”那人一袭异国服饰,盯着古小月消失的方向,神情复杂。
炎卓印眼眸一沉,“三皇子好兴致啊!”
那三皇子抚了抚衣袖,叹了一口气:“算了…”
炎卓印转过身,对着西秦三皇子严肃道:“这次的合作,希望秦焕你,不要让我们彼此失望才好…”
秦焕再次望了一眼古小月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对着炎卓印深深点了点头。
是的,他是秦焕,没有易容的秦焕…
此次来东熠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助炎卓印的力量,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那个高位的人,眼见父皇一日不如一日,若再不出手,这辈子怕是没有翻身之日了。
名义上是来拜访东熠,实则是为了拉拢东熠太子—炎卓印,虽奉了父皇的旨意,一路上却遭到了追杀,不得不易了容貌。
那日,好不容易冲出蒙面衣人的包围,马儿受了惊吓,一路狂奔,眼见就要撞上一人,不得以只有一手抓起那个瘦弱的身影,跌下滑坡时本以为会摔得很惨,与那些人搏斗下来本就受了重伤,是万万无法保全那个瘦弱的女子的,心里有些懊悔,不该那么冲动地拉她上马,没想到的是她竟会暗器,腰上那一圈一圈泛着银光的东西,锋利无比。
她拉着我的手悬在半空,鞭把落下,听得咚咚两声,她打趣道:“要是我们落下去会不会也是咚咚两声?”一时哭笑不得,看来她倒没有多少害怕,仰头一望,那银丝太细,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将她的手勒破了皮,顺着银丝划下,那一刻,突然有些心疼。
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懂医术,淡淡的一句“名字”与前面的俏皮完全不符,一时竟愣愣不知,半响才道“秦焕”二字,秦焕是他的真名。
不知为何,一向谨慎的他在面临追杀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了这个陌生女子。
她的冷静、她的俏皮、她的睿智…不由笑了。
再次遇见,竟是见她追着一个小偷,得意忘形而分不清形势,眼见越来越偏僻的巷子,不由紧锁了眉头,本欲现身,刚迈出脚步又退了回去,突然想知道在她身上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果然,真是个特别的女子,眼见一个一个黑衣人倒下,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前面倒下的人药效已过,只得飞身上前…
她说她叫胡小,呵呵…原来“胡小”还有另一种念法,叫古月小——古小月。
☆、第七十四章
回到宴席,远远便看见炎卓熠手拿一道明黄圣旨,眼神空洞,愣愣出神。
心中微颤,我,是不是做错了…
琴心的死,最难受的是眼前这个人,我还妄想以此惩罚炎卓印,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了自己大好前程。
走到炎卓熠身旁坐下,他怔怔抬头,茫然发问:“山腰起舞的是你?”
我一愣,山腰吗?脑中记忆飞速流转,原来那日他的外出是去看了琴心,那条红裙…莫不是把我当了琴心?
我望着他不语,炎卓熠皱着眉头苦笑一声,口中喃喃:“原来真的是你!”
不知怎么安慰,此事因我而起,我的本意不是教他拨出深藏的撕心往事,事与愿违,该伤的不伤,不想伤的却遍体鳞伤。
炎卓熠伸手抚了我的发,目光略带忧伤,“这个,很适合你。”
伸手摸了摸才知是他送我的发簪。
犹豫几番,欲言又止,脑中不断浮现琴心和他坐等夕阳余晖的模样,而这个人却偏偏成了自己丈夫,我望着他,从脚底冒起的寒气一路侵蚀,整颗心瞬间冻住,一敲,就会碎成无数颗透明的水晶,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你…”炎卓熠望了望我打湿的鞋,欲言又止。
这般冷的天,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了,他把那道明黄圣旨放到我怀中,我仰首,不明他的意图,却不想下一刻已躺在他的怀中。温热的体温迅速传遍周身,叫人依恋。
“穿得这样单薄…”炎卓熠叹一口气,揽了我就打算往外走,我拉着他的袖子,眉头微皱,“提前离席怕是不好。”我把头别开,这样见着,总觉别扭,压低了声音:“这晚宴不时就要散了,我没事的。”
炎卓熠回头望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各自相谈甚欢,又望了望我湿透的鞋,眉头紧皱,抬了步子就往外走。
清枫居中,烛火摇曳,窗上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凝视对方,似起了争执。原本候着的两个小丫头早早被打发开去。
今日皇宫晚宴,王爷和王妃一早便赴宴去了,显得异常安静。
烛火微晃,昏暗诡异,立在左边的身影再也沉不住气:“姐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啊。”
单若心里咯噔一声,似沉入谷底,为何偏偏要逼她,一边是恩,一边是情,要她如何抉择?
“玉儿,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单若手扶梳妆台,肩头微微颤抖。
“姐姐,难道你忘了吗?十五岁那年,爹爹被炎卓熠那狗贼推上断头台,我们一路逃亡,险些被卖入醉红楼,是太子啊…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们。”
眼前陡然浮现,倾盆大雨哗哗打在身上,顺着稻草流下,原本华丽的裙装已被捂得不成样子,两姐妹缩在草棚中瑟瑟发抖,紧张地看着外面骑马追赶的众人。
其中领头的少年一袭白衣,已被淋透,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珠,溅到路面荡起涟漪,眉头紧皱,拉了马缰,只听一声嘶吼,吓得躲在草棚中的两人紧紧抱着对方,捂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第七十五章
这样的变故仿如天塌下来般,一路逃出,身上曾经华丽的衣衫,已破烂不堪。
几经辗转,好不容易找到了远在盛京经商的表亲,刚踏入府邸便被轰了出来,那一刻才看清这人世间丑恶的嘴脸,不过繁华同存,一朝落,便是这碍了脚的石。
单玉永远记得,那个被她们叫做表叔的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嘴角扬着嘲弄与不屑……
身上值钱的东西早早便当了作为到盛京的盘缠,一路下来,也就剩下这身华服了,破烂脏乱,早已称不得华丽,倒是现尽了主子的狼狈。
走到街上,各色香气扑鼻而来,单玉摸摸肚子,望着一小面摊舔舔嘴角,她本就讨厌面食,如今闻着,却有别样的味道,叫人馋得紧。
单若掏出口袋,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两文钱,就是一碗面也是买不起的。
这一幕却叫有心人细细看进了眼里,嘴角微扬,从伞铺后面剥掉牙签,换了那副不羁的嘴脸,挡在正欲离去的单若和单玉面前,彬彬有礼道:“两位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单若紧张地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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