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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难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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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古询的猜想,我和琪儿皆是一愣。这,有可能吗?碗里的姜汤还在冒着热气,散到一的定高度便消失不见,渐渐消散的还有温度,是不是也会如所有世人的感情,就算再沸腾再浓烈的东西最后也会渐渐平淡…
  我盯着姜汤出了神,接过琪儿手中的碗,趁还有温热的气息一饮而尽,至少回荡在嘴里的感觉会是暖暖的,渐渐冰冷的心已不能再接受凉凉的汤了。得留一些温度,抵御接下来的寒冬…

  ☆、第四十章

  喝完姜汤似乎更加饿了,难道姜汤还有开胃的功效?
  拿了筷子坐到桌旁,看着站在一旁的琪儿,也拿了一双递给她,示意她坐下,琪儿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着古询,笑道:“你再不过来可就全进了古询的肚子了。”琪儿看着桌上渐少的菜肴,哼了一声才过来坐下。
  等收完碗筷外面的天色已经模糊不清了,我发誓再也不白天睡觉了,寂静的夜更让人泛起伤感的情愫。
  琪儿在帮我收拾房间,我拿着古询送来的书静静看着,不时发出细小的咳声,即使细小,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也是能惊动这房子中的人的。
  琪儿拿了一件衣服给我,道:“难怪王爷让我煮姜汤了。”
  听到琪儿提炎卓熠,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起身走到案边,拿起那个精致的小瓷瓶,琪儿在身后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道:“说是有止咳之效的药丸…”提到药丸,不免想到单若,那个终日戴着面纱,我连她真容也没见过的女子,真的只能用药物维持吗?要是莫鹤在就好了,也许他能找到医治的方法也说不一定吧!
  我倒了一粒药丸在手中,仰头服下。
  没过多久便生困意,这药,有助眠的作用吗?
  琪儿见我已经睡下,也拉上了门退出房间。
  原以为会一夜好梦,直至天亮,梦倒是有梦,却是可怕的、难受的!身子开始变得冰凉,我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仿佛被葬在了千年寒冰的最底层,有人踩在寒冰上,冷冷地看着寒冰下苦苦挣扎的我,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满头大汗的醒来,才发现是裹得太紧,被子捂了自己的鼻子。
  过了许久才感觉稍稍好点儿,身子也渐渐暖和,迷迷糊糊中又陷入了梦境,我身处火海,而那火却并没有将我淹没,我开始变得透明,火根本就烧不到。四面火海的闷热空间里,让人窒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渐渐融化,融入火海中,化为一丝轻烟。
  我不停地挣扎、挣扎,呼吸越发困难,吸入的全是火热的气体,意识渐渐涣散,真的撑不住了呢…难道我快死了吗?
  “古小月,你给我醒醒!听到没有,快醒醒啊…”谁在叫我?身边的火势慢慢减小,变得透明的身体也在渐渐复原,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如此在意我的…是小天吗?可是,我要怎么走出这片火海?火势渐大,闷热的气体让我刚刚恢复的身体再次透明起来,我蹲在火海中嘤嘤哭了出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的望着眼前火红的一片。啜泣着:“小天,你在哪里?快救救我啊…小天…小天…”我叫得如此无助,这是哪里?这到底是哪里啊…
  “月儿,快醒醒好不好…”蹲在地上的我,似乎听到某人祈求的声音,和我同样的无助。
  “你看到的都是梦境,别怕…有我在这儿陪你呢。”茫茫火海,除了自己的哭声和无情燃烧的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安慰了,像抓住了救命了稻草,死死不放。

  ☆、第四十一章

  “你要想着自己看到的东西都是幻象,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周围的一切。不要去看…”他慢慢引导着我,我乖乖的闭上眼睛,不去看,想着这一切的东西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一点点沉淀、沉淀…
  看着床上的人儿慢慢静下来才放下心,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心中有些苦涩,却也不得不离开,交代几句便打算离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死死抓着,手腕上已经有几条青色的印记,突然有些不想放开,不忍放开。
  “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古小月的发,然后轻轻抽走被抓着的手。
  此时,我抓着的稻草好像丢了…心里变得焦躁不安。好像永远丢失了般,有些泛疼。疼着疼着便醒了,我睁开眼睛,无力的喊道:“莫鹤…”
  听到我的喊声,莫鹤走上前来,欣喜地说道:“小姐,你醒了…”
  我点点头,许是刚醒,还有些迷糊,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挣扎着身子却使不上劲儿,我焦急地问道:“莫鹤,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别担心,醒来就没事了,您食了一味能使人患上极似风寒的药物。加上心中郁结未解才会这样。”
  我震惊地望着他,反问道:“使人患上极似风寒的药物?”莫鹤点点头,心中也满是疑问。问道:“小姐怎么会食用那种药物?”对啊,我怎么会食用那种药物…好像我根本就没食用什么药物啊,琪儿见我思索的模样,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往案边走去,拿了一个小瓷瓶过来,那个瓷瓶…对了,我食用过那个瓷瓶里面的药丸…
  不可能!我安慰自己,可眸中才亮起的星光却一点点下沉。
  莫鹤接过瓷瓶放在鼻前嗅了嗅,大惊,问道:“这药丸是哪儿来的?”
  莫鹤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跌坐在床上,窗外飘零的黄叶被风一卷便停留在了梳妆台前,依稀听见:“是王爷给小姐止咳的药丸…”叹人生苦短,却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尔虞我诈,待繁华落尽,不过过眼云烟。
  我把瓷瓶捏在手中,苦笑…叹道:“真是精致的瓶子,精致的温暖!”
  收紧手指,啪的一声,碎片应声而落,黑色的药丸散了满床。浓浓的药气让我反胃,竟趴在床沿吐了起来,翻江倒海的难受已分不清是心里还是胃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有液体滑落,一看,竟是自己的眼泪…
  我躺回床上,任由那黑乎乎的东西脏了自己衣服,本就是个肮脏的地方,怎么都无所谓了。
  莫鹤见我如此难受的样子,欲言又止,反复几次终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望着床顶发愣,过了半响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琪儿走上前拣去床上的药丸,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声音有些沉哑,道:“看小姐似乎又感染了风寒…”琪儿说到风寒二字马上住了口,像是触到了什么忌讳,忙改口:“看小姐生病,大夫们又束手无策,说是风寒却医治不了,琪儿听说莫神医在这城中便请了来。”

  ☆、第四十二章

  那么,那人是小天吗?
  莫鹤拣了一粒药丸拿在手中,神情略显复杂,这药是他在师门时研制的,到底是谁?竟做出这些害人的事来。难不成是同门的师兄弟们?这样想着,更是皱紧了眉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种药丸根本就致不了命,只是类似风寒而已,以前师弟们想偷懒不去练功才会服用,王爷竟会送给小姐,怎么也说不通啊,又是谁带出了这些东西?满脑子的疑问,越发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莫鹤把几粒药丸和那瓷瓶碎片包好,福了福身,道:“这药丸…其实是在下研制,只是不清楚为何会出现在王府,我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再来给小姐一个交代。”我和琪儿皆是一惊,瞪大眼睛望向莫鹤,莫鹤则是满脸的愧疚。
  他说,这是有止咳之效的药丸,我握在手中的不仅仅是药丸,而是温暖。原以为吞下这温暖便会好转,却不曾想会加倍寒冷。炎卓熠,这便是你的温暖吗?
  可是为什么要说是单若备着的药丸呢?你真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若是单若,她又为什么要备着这样的药丸?
  想破了头也无法明白,鹊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趴在床沿大口喘着粗气,“小姐,是单若!那个瓷瓶是单若的!”
  像一个惊雷炸在了头顶,她是那么善良、单纯的女子…琪儿同样难以相信,扶起鹊儿,仔细询问:“单姑娘要那样的药丸做什么,你可弄清楚了?别错怪了人家!”
  鹊儿狠狠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的。”
  鹊儿赶到沁园,看到炎卓熠还守在单若的床边,单若的贴身丫鬟小连却不见了人影,大抵是被炎卓熠打发了下去。
  鹊儿焦急的说道:“王爷,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也不知怎么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听到古小月难受的消息,炎卓熠想也没想就跑出了沁园,昨天在沁园外站了许久,那时就有些咳嗽,想着她难受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加快了步伐。
  鹊儿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准备追上前去,刚跑出房间便听到了单若醒来的声音,似乎在唤着小连,本打算退回房间,却想到了古询的话。古询说,不知怎的,我就是不喜欢单姑娘,总觉得她眼里有很多秘密。
  那个叫小连的丫鬟似乎听到了单若的呼喊,正往鹊儿这边赶来,突然很想留下来看一看古询说的“秘密”。一跃身便隐在了窗外的枝叶中,正好可以听清房里的一举一动。
  单若被小连扶起,没看到炎卓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拿了一件天蓝披风盖在身上,问道:“王爷呢?”
  小连拿了桃梳为单若梳妆,“奴婢刚刚看到王爷朝清枫居的方向去了,说是王妃身体不适。”
  单若眉头轻皱,翻弄着锦盒,道;“姐姐怎会不适?”
  小连拿着配饰,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戴哪支为好,回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姐觉着戴哪支为好?”小连把一支金步摇和一支雪白玉簪拿在手中,让单若选择,单若瞥了一眼,似乎都不满意,打开锦盒翻看,突然,单若变得紧张起来,不停地在锦盒中翻弄着,让小连很是不解,找了半天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这盒中的瓷瓶呢?”

  ☆、第四十三章

  小连看着锦盒中的东西,里面的瓷瓶不止一个,不知小姐说的是哪一个。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可怕的眼神,竟愣在了那里。
  “小连,我的白色瓷瓶呢?”单若翻遍了锦盒也没找到,定定地望着小连。
  小连挪过身子,仔细在锦盒中翻找,明明就放在这里,到底去哪儿了?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记性差,昨日王爷听王妃咳嗽便送给了王妃,不知小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小连低着头,生怕被主子责骂,虽然眼前的主子一向温柔,又待他们这些下人极好,看小姐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王爷说那只是有止咳之效的药丸,小姐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呢?也只能吞吞吐吐地讲道:“昨日王妃听闻小、小姐病发,便过来守着,在外面受了凉,王爷听到王妃咳嗽便把小姐的药丸送给了王妃…”
  单若手里的金步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连忙蹲下身去捡,以掩饰自己慌乱的瞬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王妃身体不适?”小连点点头,把愣在地上的单若扶起,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奇怪?
  躲在窗外的鹊儿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里,起初还不明白单若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瓷瓶,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莫鹤才知小姐正是服了那瓷瓶里的药才会如此,想起单若问小连的“你说王妃身体不适”便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这单若是满身秘密的女人,亏小姐还待她那么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鹊儿义愤填膺地数落单若的不是,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掏了心肝给人家,还被别人狠狠踩上一脚,你视为知己的人,她也会视你为知己吗?或许,作为一个垫脚石或者绊脚石更为合适,要么狠狠踩上去,借着她的高度努力往上爬,要么一脚踢开,再不相争!不相见…
  我的眼里容不下对我不诚、不忠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单若你?那样薄名淡利的人,你图的到底是什么?
  古询从外面进来,一脸不悦:“小姐,单姑娘来了,被我挡在了门外,你要见吗?”
  我撇开脸,至少暂时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冷冷道:“不见,就说我睡了。”
  古询笑着退下了,没过多久又苦着一张脸推门进来,他道:“单姑娘说要在外面等小姐醒来。”
  鹊儿卷了卷袖子,“这是逼我们小姐见她呢!多狠的招儿,要是在外面站着让她病发了,王爷岂不又要怪在我们小姐头上!”
  终究不忍心,听鹊儿的意思,她似乎并不知道炎卓熠把药丸送给了我,但她的做法让我无法理解,也无法释怀。至少她不似我看到的那般单纯,能备着这样药丸的单若,远比我了解的要复杂得多,终生都要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她,为什么还要备着这样奇怪的东西?不可能就为了让我感染一次风寒这么简单吧…这皇室中的女人全都变了最初的模样,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如今的我,又是什么模样?

  ☆、第四十四章

  我盯着窗外,树影摇动,一股冷风自窗外袭来让我不自觉地缩了缩,对着古询说:“让她进来吧,你们都先下去…”我压低了尾音,鹊儿满脸不情愿,“可”了几次,还是被琪儿推了出去。琪儿跟我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我的习性。
  门被小连推开,扶着单若慢慢进入,许是吹了凉风,单若的脸色有些苍白,因蒙着一层面纱,她的表情让我看得并不真切。待到桌边,单若挣了小连的搀扶,轻启朱唇:“你退下吧。”
  我躺在床上独自发呆,并不看她。遭到如此冷遇,单若心里原本有点儿小小的难受,当看到床上散满药丸的一刹那脸色越发苍白,变得毫无血色…犹如白纸。看着她愣愣的模样,我便笑了…
  “这样散着有什么不妥?”我冷冷地问道,单若站在原地并未答话,只是望着我,眼里有说不出的悲苦、忧伤。看她这样的表情,怎么反而像有一种负罪感?我避开她的目光,继续道:“看到散了满床的药丸是不是觉着很奇怪?或者…很害怕?”这样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和炎卓熠最初的相处,那时的我也如同此刻沉默的单若。我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我根本不在乎眼前的男人说什么,我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在我的身边,再没了小天…
  那么,单若,你的沉默又是为了什么呢?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我掀了被子走到单若面前,她的目光为什么总是让我想要逃避,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不是吗?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罪恶感…我绕到她的身后,望着有些单薄的身影,印在脑海中的你…单纯、善良又柔弱的印象太深了吗?才会有这样的罪恶感?
  单若始终沉默,而我却步步紧逼,终于,她说了进房间后的第二句话,“你永远也不会懂我的悲伤!”她的悲伤?我愣了,被炎卓熠捧在手心的她,也有悲伤?
  过了片刻,单若缓缓说道:“我只是个替代品,这你听说过吧?”我沉默,不语,她的眼中漫起了水雾,原来所谓的幸福都是强装出来的,最真实的是悲伤!我们用了幸福来伪装。替代品这个词轻轻从单若口中吐出,就像她的语气一样,没有重量!
  “我讨厌戴着面纱,但若不戴着它,我怕终有一日连我自己也会弄不清我到底是叫单若还是叫沁儿…我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却也庆幸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单若隔着面纱抚摸着自己的脸,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又像是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迅速撇下了手。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明明是自己的脸,却总是被看作别人的模样,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呵呵…王爷对我总是温柔体贴,我安慰自己那是对我单若而不是沁儿,但我骗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切,都是属于一个叫沁儿的女子…所以只能用那药丸来安慰自己的心,至少王爷会守在单若的身边。你可明白?”

  ☆、第四十五章

  我望着单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去评价什么。原来爱,是一种如此辛苦的事情,甜蜜永远存在过去的回忆中,总是看不见眼前的幸福,待到一切来不及后悔之时,只能拥着回忆笑那时的甜蜜。
  我走到单若的对面坐下,看似幸福的人原来都是忧伤的。幸福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或者他人。
  我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古询的声音,“王爷,王爷你等等啊…”下一刻炎卓熠便推门而入,让我不禁想起了肖飞在书房外拦我的模样。怎么,全都反过来了?
  炎卓熠站在门口,看着房内表情严肃的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人好得如姐妹,虽发生了一些让人产生误会的事,但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今日,是怎么了?沁园的小厮不停地催他前去,赶到沁园却不见单若,在府中找了一圈才听说在清枫居见到了单姑娘,这才又匆忙赶了过来。
  看到炎卓熠推门而入,单若慌忙抹了悬在眼里的泪珠,一脸祈求地望着我,这世上最无可奈何的便是情,无论是爱情、亲情或是友情,单若为了爱情而折磨自己,我为了友情或者同情不再去计较,罢了!我望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单若背对着炎卓熠,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转过身,盈盈笑道:“王爷,你来了?”
  外面风有些大,想到房里两人都尚在病中,转身拉了房门才走近。
  炎卓熠深深瞥了我一眼,让我有些心虚,他一再强调不能欺负单若,这…算是欺负吗?想着刚刚步步紧逼的架势,是做得有些过了。毕竟,那也不是单若故意的,她只是为了让炎卓熠能够真正在意叫单若而非沁儿的女子,同样是可怜的沦落人,实不该那样对她。
  炎卓熠走上前把单若拉入怀中,连责备中也带着宠溺,问道:“怎么叫了人寻我,自己却跑到这里来了?才好些,又不顾自己的身子了,不知外面风大吗?”果然,他最在意的还是单若,我如空气般存在,就像单若说的,不知是叫沁儿还是单若。我此时同样迷茫,不知这里到底是沁园还是清枫居…竟然有些酸酸的,这样的感觉吓了自己一跳。
  我看向单若,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炎卓熠的怀中,以往只能看到她眼里的幸福,并不觉着忧伤,此刻,再看她的双眼,幸福中满是忧伤,只是伪装得很像!
  听炎卓熠的意思,是单若叫了他去,我想定是单若担心炎卓熠会发现药丸中的秘密,才会叫人支走了尚在清枫居的炎卓熠,然后趁这段时间来向我解释清楚。见她支吾的模样,我接过话题,道:“是妹妹担心我,一听说我又受了风寒便跑了过来,想是你们在路上错过了。”单若靠在炎卓熠怀中感激地望着我,我像平时那样对她笑笑。此事,算是原谅她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说法,只是几个笨蛋的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努力,算不得谁对谁错!

  ☆、第四十六章

  炎卓熠走时淡淡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准备带单若回沁园,快出房门时单若侧过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她的谢谢让我不安,说不清为什么。
  待到炎卓熠走远,站外外面的几人才纷纷进来,大约猜到我已原谅单若了,鹊儿嘟着嘴,走到床边愤愤地收拾着,我望她一眼,也跟着收拾起来,我抬起被褥,对他们说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大家不要宣扬出去。”
  鹊儿是个直性子,永远也学不会藏着自己心中所想,她任性地把手里的药丸扔在地上,拧着嘴唇,“小姐为什么要帮着单若?她害得小姐还不够苦吗?”我静静地放下被褥,看向其他几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一片沉默,算是默认了。
  从小,我们几人之间就没什么秘密,在我眼中他们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那么单若的苦,希望他们同样能理解。
  待我讲完,细细观察着他们每一人的表情,没了那份排斥,总算放下心来,那份期盼的情,单若…希望你好好珍惜吧。
  鹊儿轻叹一口气,转头望向我,我瞥见了她眼底的一抹同情。盈笑回眸,原来,我和单若是同样的可怜人。
  一月,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我不再像刚嫁入王府时那般颓废,不再对着窗外的游鱼一坐便是整日,我变得忙碌起来,每天除了习武便是研究医书,古询见我不再那么忧伤也高兴得四处寻些好书来,每天沉浸在忙碌之中,让我没有时间再去胡思乱想,我得快速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便是最大的动力。每天习武、看书是最无聊的事情,为了那份意念我必须要坚持…
  奇怪的是,炎卓熠每天都会过来坐一小会儿,刚开始总会让人感觉不自在,到后来慢慢就习惯了。我习武,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发一语,练到不对的地方还会纠正我的姿势。我看书,他也会拿一本书和我一起看。一月下来倒是进步了不少,我和他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僵硬。这一月中也认识了我所不知道的炎卓熠。
  单若一个月都没再来我的清枫居,不顾鹊儿的阻止,我倒是去了沁园两次,只是两次都没看见单若,问她房里的丫环也全然不知。
  不知为什么,总会觉得单若很可怜,我拿了她爱吃的糕点往沁园走去,琪儿跟在身后一脸不情愿,拖着食盒慢吞吞地走着。
  刚要走近沁园,一身着大红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她坐在院外的石阶上,一手撑着下颚,略显落寞,望着门牌上“沁园”两字发呆。
  我顺着单若的目光望了一眼写着“沁园”的门牌,转眼望向单若,有些心疼。炎卓熠不该让她住在这里的。
  我接过琪儿手中的食盒,走到单若身边,把一块糕点递到她面前,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能安慰她的方法。
  单若抬头望向我,眼里有些湿润,我对她微微一笑,把糕点放入她手中:“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多吃点儿。”

  ☆、第四十七章

  单若看着手里的糕点,抱着我轻轻哭出了声。
  “不如搬离这里吧?”我叹道。住在这里只会让她成为沁儿的影子,而沁儿是她的阴影。
  单若站起身,有些愣愣地望着我,似乎在思索什么,又在犹豫什么。抬头望了一眼“沁园”,那两个字对她来说像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拿着书,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看了炎卓熠几次,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会同意吗?
  如此几次终是被炎卓熠发现了,他拿着书,抿嘴笑道:“怎么了?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合上书,下定决心,才压低声音问道:“我想搬到沁园去…可以吗?”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的答案,或者说是一顿暴呵,这样无理的要求本就没有多少胜算,但想着那个忧伤的身影…至少得试一试!
  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暴呵,等了半响听到的也只有炎卓熠的叹息,我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眸,顷刻间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后,透过他的瞳孔,无数个画面在不停地跳动,每个画面都只闪了一瞬便消失不见,直到…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被那个画面定住了。怎么会是他?
  “古小月,喂!你想什么呢?”我被炎卓熠的喊声拉回了现实,收回目光,低着头道:“要是不行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转过身,背手而立,一袭白袍随风翻飞,半响才道:“我没说不可以!”
  他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意?那个画面中的场景,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许是还愣在那个画面之中,我没注意到炎卓熠复杂的表情,待回过神来,已空无一人…
  单若坐在床上,看着小连收拾着房内的东西,有些欣喜,有些落寞。王爷竟然真的同意了,这原本就是自己想要的,可此时心里却有点儿难受,这房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是那个叫沁儿的女子的,就连自己这张脸在王爷眼中也是沁儿的,终于能摆脱这所满是悲伤的房子时,却高兴不起来。王爷同意她搬离沁园是因为…王妃,王爷所做的一切始终是围绕其她女子,永远也想不起她单若来。
  单若坐在床上独自笑了,喃喃道:“他,永远想不起单若来…永远也想不起来!”
  第二日,小连只提了几包小东西便和单若走到了清枫居,看到小连手中的东西不免有些惊讶,“怎么就带了几件换洗衣物?”
  单若笑笑,拉着我的手在椅上坐下,“单若谢谢姐姐。”她说得极为诚恳。
  “以后便不用再对着旧物伤神了,怎么也不多带点儿东西过来?”看着小连手中的包袱,有些责备地望着她。
  单若把头转开,眼神有些闪躲,略带尴尬:“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拿来也不会成为自己真正的东西,看着伤感…”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叫了琪儿收拾东西,本以为单若搬离了沁园至少会开心一点儿,为什么她的眼中还是那么的忧伤?

  ☆、第四十八章

  再次走进沁园,园中的花儿都凋谢殆尽,只余几株开得别样艳丽的泣花独自芳香,略显孤寂。早就让单若挖了这泣花,没想到她一直留着,难道是贪它的四季芳香?越美的花可是越毒,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泣花虽是一味良药,但长期吸入它的香气,对单若这样的体质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我摇摇头,随着琪儿往里走去,清枫居后院儿的泣花还是让古寒挖来较好,这东西实在不适合单若。
  琪儿推开门,我站在门外,望着房里的一切,第一次如此打量这间房子,简单而不失高雅,丽而不华,和我一样喜欢素色的装饰。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样的陈设,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在我发愣的时候他们已将带来的东西收拾好,琪儿举着一个锦盒,有些兴奋地叫道:“小姐,单姑娘连这些也没带走呢!”我走进一看,竟是满盒的首饰礼物,想必…这些东西是那个叫沁儿的女子留下的。
  我敲着琪儿的脑袋说道:“这些东西乖乖放着,不许动!”
  琪儿撇撇嘴,不情愿地把锦盒推回原位,嘀咕着:“单姑娘又不要了…”
  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摇头轻笑:“瞧你那点儿出息,出去了别说是首富女儿的贴身丫环啊!”琪儿走到我身边,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好久没见到这样可爱的她了,一时有些不适应,竟忘了教训那小妮子。
  收拾下来才知道沁园里有这么多的旧物,但凡是单若没带走的东西,都应该是那个叫沁儿的女子的,每找出一件就会让大家瞪大眼睛,炎卓熠对沁儿可谓是视如珍宝,炎卓熠让单若住在沁园,看来是真把单若当成沁儿对待了,难怪单若心里会如此难过,堆着这么多的旧物,每在这园中走上一步便会无比难受,永远是别人的影子和替身,她心中的苦炎卓熠又怎会知道呢…他只顾对她好,把她当成沁儿所以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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