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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娇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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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刚刚抬出陶延都不能让陶赦有所动摇,有情有义四字于他而言实在奢侈,不,该是他全然当不得。
此人有狼虎之心,若非他不想在自己娶王妃时为寝室门上阴影,那还有在这儿废话的道理?
陶赦抬起眼皮,恰恰能看到陶杳全心全意依靠着燕殊,而他被燕殊这样威胁,也得不到她半分目光。
陶赦忽而笑了,笑的凄凉又讽刺。
屋外大雨滂沱,他带着张狂的笑,一步又一步走出厢房,身影寂寥,笑声苍凉,只在那无人可窥的眼里,灰暗的火苗越燃越盛。
滂沱的大雨伴着剧烈的风,掀动厢房的木门,啪啪拍打着墙面,渗人极了。
燕殊几步来到门边,将门拴上,又迅速回来,将怀里的人用被褥裹紧。
少女依旧瑟瑟发抖,好似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虽被救出,却还心有余悸。
她发凉的指尖触碰他温热的掌心,又骤然缩紧,仿佛他于她而言是唯一可以救命的浮木。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燕殊心里升起,他将之判定为心疼,从未有过哄女子经验的燕王殿下,滚了滚喉结,全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垂眸,只道:“杳杳,别怕……”
女子闺名在他舌尖打了几转,终是脱口而出。
怀里的少女一个劲儿的颤抖,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稍缓过神来,傻愣愣盯着他,忽而瘪嘴,竟哇的一声扑在他的胸膛上大哭,较之刚刚失了魂般怔愣的模样鲜活了些。
燕王殿下和曾见识过这等场面,四肢僵硬,双手也只敢虚虚搂着陶杳的双肩,脑中闪过千般万般念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在……”
也不知是否这二字的分量太过轻飘,少女不仅没被安慰到,反倒哭的更大声。
燕殊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此前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哭闹,他定然毫不留情命令燕十一丢出去,丢到哪里都好,只别在他面前碍眼。
可如今,趴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的是他未来王妃,是不知不觉已经住到了他心上的女子,岂能与等闲之人一般对待?
燕殊寡言少语惯了,更没哄过女孩,而今场面,他以往领兵作战无往不利的战术在这起不到丁点作用,只沉默着又把人搂紧了些。
他……该是能给她安全感的。
怀中的少女只哭了一会儿便渐渐收了声,她啜泣着,好似有点儿收不住,燕殊知她已将心中的恐惧宣泄出来,几经犹豫,到底还是伸手将她的下颚抬起,细细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
也不知是否是他英雄救美的行为给了少女安全感,她跪坐在床榻上,趴在他怀里也不带半分羞怯,红着眼小心翼翼偷看他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曾经养在笼里的兔子。
燕王殿下全然不知矜持为何物,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大剌剌的看着陶杳。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也或许少女害怕过后,羞怯慢慢上了她心头,她一双水润的眼睛扑棱着,挪开目光。
燕殊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只见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稍稍停顿,压着声音道:“哨子……哨子碎了……”
她一下转过头来,略带急切又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的模样,让人想把她揉进心里,藏在怀中。
“再做一个便是。”一个哨子能护她安危,碎了便碎了。
今日若不是他想着她在宴会上神色不对,特意过来瞧瞧,或许……
燕殊未揽着她的那只手骤然收紧。
他料想着太子便是心怀不轨也不会这么快动手,却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陶赦竟然对她怀揣着这样难以启齿的心思。
“明日一早,我派女卫前来护你安危。”陶府不安全,甚至堪称危险。
燕殊仔细想了想又道:“婚期本王会早日定下,迎你过府。”把她置于危险之地,他着实不放心,还是早早带回府中去为好。
陶杳哪想到他能由一个哨子联想这么多,心中惊惶全然退去,眼神飘忽,半点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她小心思怎么转的,忽而说道:“你……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陶杳伸出手指摸了摸燕殊的肩膀,葱白的手指对比着玄色的王袍,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燕殊抬手,将她渐渐回暖的手指包裹住塞进被褥中,小声呵斥:“外头凉,包好了,莫要病着。”
他身上的王袍还是湿的……陶杳脑中才堪堪略过这个念头,便听到他半点不留情的声音,忍不住撅起嘴巴。
如今可是大夏天,便是外头倾盆大雨,也只能感觉清凉,而不会着凉。
燕王殿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把她只着中衣的身子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捂得密不透风,像极了蚕宝宝,才道:“今日会上,你神色不对,本王不放心。”
干巴巴的不放心三字让陶杳忍不住抬头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在她面前的男人已没有了初次见面时冷厉的眉眼,却依旧俊美的让人全心全意的注意他的脸。
陶杳嘴角弯起唯一不可查的弧度。
燕王殿下实在不是会说情话之人,不放心便不放心吧,还要加了本王二字,又不是没有对她我我我过,别扭的叫人心颤。
可无论是刚刚短短的几字安慰,还是如今的不放心三字,都无比精准的砸在陶杳的心口上。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胸口软的一塌糊涂。
她脸上彻底褪去苍白,悄悄爬上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视线左右飘忽,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燕殊见她面容鲜活,心下宽泛,那只小姑娘又不听话的将双手从被褥中探出来。
燕殊眉头一拧,正要说话,面前的女孩却以极为迅速的搂住他略带湿意的脖子,随后软软的力道倒落在他的侧脸上。
嘭的一声,一向端庄威严礼仪周全得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燕王殿下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得了那丁点儿奖赏,不知所措的摔在地上。
屋中烛火跳动,陶杳愕然低头,隐约可见燕王殿下侧脸上慢慢爬上的红晕。
作者有话要说:肝不动了,我的小宝贝们……
第26章 桃妃
一向威严冷肃的一张脸爬上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合的红晕,好似也挺可爱的,陶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姐,你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阿桃正在给陶杳绾发,她这一笑险些让阿桃把她的发髻弄歪。
陶杳眼前男人害羞的画面瞬间变成了镜中自己的脸,她忍住笑意,抿着唇,“无事。”
阿桃见陶杳眼角满含春意,小心思转了转,很快想到她为何如此开心,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燕王殿下威名赫赫,阿桃原来家住边疆,可没少感激燕王保家卫国,为她们这些寻常老百姓挣下一分安宁日子。
如今,她伺候的小姐要嫁给燕王殿下当王妃,阿桃又开心又激动,万分希望自家小姐能和燕王殿下和和美美。
陶杳哪知道身后的小丫头已经猜到了她心坎上,看着镜中眉眼带笑的自己,眉宇间的春意忽然敛下,“阿桃,待会儿将这面镜子收起来吧。”
一夜骤风暴雨过后,漆黑的夜好似被滂沱的大雨洗涤,不留半分阴晦,陶杳一觉醒来,守在她身边的人已然消失,阿桃也一如既往唤她起床梳洗,好似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切从未发生。
一切都那么正常,可陶杳知道,有些事发生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从前她对陶赦的心思仅有猜测,那么经历过前一晚近乎于疯狂的雨夜,她便是再天真单纯也该知道,她这便宜堂哥对她怀揣着见不得人的心。
陶杳圆润剔透的指甲从眉心的花钿上掠过,若是她昨晚没有听错的话,陶赦叫她‘夭夭’,而非‘杳杳’。
不过一个字音的差距,里面蕴含的意思却千差万别。
雨夜的飘摇让陶杳也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听岔了,只是心头那个近乎疯狂的猜想越来越清晰。
桃夭公主为四国第一美人,其眉心桃花胎记隐的大昭贵女争相模仿,若此前陶杳只以为自己眉心花钿也是原主歆羡于桃夭公主风姿才纹上的。
可如今,她便是心再大,也无法用这个猜测来搪塞自己。
桃夭桃夭,桃之夭夭。
她早该怀疑的,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再配上眉心那几乎能够作为铁证的桃花花钿,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陶杳敛下眉眼,至于膝上的另一只手骤然握紧。
若她是桃夭,那陶杳呢……
世人皆知,大昭国破,桃夭公主被大周太子所夺,而今居于大周后宫,为周太子侧妃。
陶杳忽然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小姐,为何要将这西洋镜收起?”小姐平日不是爱极了这面清晰的镜子吗?平白无故的收起来作甚?
陶杳被阿桃这一声疑惑叫回神来,她的视线从精美的西洋镜上掠过,紧着声音说道:“不喜欢了。”
浅淡的四个字与她一贯的声调无甚区别,阿桃却听出了排斥的情绪,当下不敢再问,暗自决定待会儿便把镜子收起来。
昨日她到厨房去取晚膳,没想到才刚提了食盒便下起倾盆大雨,一滴又一滴的雨珠像是谁做的石头,那砸下来的狠劲儿油纸伞全然顶不住,她只好在厨房等到雨稍停歇才回来。
她回来时好似看到大少爷淋着雨回院子,当时没多想,此刻想来,大少爷好似正从清秋院的方向离开。
阿桃回到清秋院,屋中烛火明灭,小姐也不知是不是进宫累着了,拥着锦被睡得正香。
莫不是……昨晚大少爷与小姐吵架了?
阿桃拧着秀气的眉头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两个主子有什么好吵的,最后搁下手中的梳子,将西洋镜收起。
大少爷生气起来的模样,阿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想来小姐也是被大少爷吓着了,自然不愿意再见到与大少爷有关的物什。
……
墨竹轩
赵晨从远处快步走来,见书房的门依旧闭着,不由看了赵离一眼: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吗?
赵离摇了摇头:从昨日回来后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赵晨眉头拢的老高,想到刚刚那婢女传的话,也顾不得这会儿打扰会不会被主子迁怒,带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轻轻叩响房门,“主子,夫人身边的丫鬟传了话来。”
若不是此事绝非他能做主,他又如何会在主子心情不佳的时候来这儿烦他?
赵晨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焦急,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知道屋里的人一定听见了他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夏蝉的鸣声越发频繁,赵晨才从门缝中听到屋中男人沙哑的声音,“进来。”
赵晨轻手轻脚的开门,等他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的模样,心头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晨在陶赦十来岁的时候便跟在他身边,他心目中的主子绝对是个自律到让人害怕的人。
他从来不会有颓废的情绪,更不会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不,软弱二字绝不可能用来形容陶赦。
可是现在,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昨日未换的轻甲,过了一夜,下巴的胡茬全都冒了头。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翩翩公子的俊朗?若是有人指着他说是街边的乞丐,估摸着也有人相信。
赵晨的视线在陶赦姿势不正常的手腕上掠过,心头一震,连忙单膝跪下,“主子,您的手——”
曲成那个模样,绝非轻伤,主子在屋中坐了一夜,他的手腕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弄伤的,那便是昨日回来之前……
整整一夜!
陶赦只掀了一下眼皮,深褐色的瞳孔带着无法言表的寂寥,哑着声音说道:“何事?”
赵晨不敢再提他的伤势,连忙将此前自己得到的消息禀报,“主子,夫人身边的丫鬟传来消息,说夫人怕是不好……”
不好……便是快死了。
陶赦脑中极为冷漠地掠过死这个字,想要回忆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的脸庞,想来想去却也只记得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不过个把月。
好久了,他才说道:“大小姐的婚期可有定下?”
赵晨的思绪有点儿跳转不过来,却还是极为迅速的应道:“圣上并未给大小姐定下婚期,想来具体的嫁娶事宜还要燕王府上门商量。”
大少爷果然宠爱大小姐,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大小姐的婚姻大事,只是……
赵晨脑中的念头才转了一半就听到陶赦说:“拖着。”
赵晨疑惑的抬头,不知这拖着二字是为何?
陶赦伸出自己未受伤的那只手,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玉瓶,也不管赵晨接不接的住便朝他扔过去。
“给张氏吃了,在大小姐出嫁之前,她不许死。”一个不许二字,道尽这人世间的凉薄。
赵晨牢牢接住玉瓶,心中有一瞬间的错愕,却老老实实接下主子的命令。
作下属的向来只有听主子调遣的份儿,他从来不去想他不该想的事。
赵晨站起,又看到陶赦无力放在桌上的手,咬了咬牙说道:“主子,我让赵离去请府医。”
陶赦冰冷的视线落到他脸上,顿了一下,应道:“好。”
……
陶杳才用了早膳,文氏身边的白荷便领了两个丫鬟进来。
白荷见陶杳目露疑惑,不由出声解释道:“大小姐,这两位姐姐是燕王殿下派来伺候您的。”
燕王府大总管一大清早的上门拜访,夫人还以为有何大事,却不想人家只是来送两丫鬟。
燕王府送来的丫鬟文氏自然不可能拒绝了去,好声好气的应承后,便让白荷带了二人过来。
陶杳脑中这才掠过昨日燕殊说要送女卫前来保护她的话,不由多看了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两眼。
两丫鬟已经十分上到的屈膝行礼,“阿角阿翘,见过大小姐。”
陶杳只觉心头上的大石头被挪去,心口暖烘烘的,分外熨帖,眉眼带了笑,说道:“不必多礼。”
白荷见人已送到,便俯身告辞。
大小姐如今今非昔比,燕王府也对这未来王妃极为重视,这还没进门便派两个丫鬟来伺候着,可见是真正认下的主子了。
文氏如今已是焦头烂额,赐婚圣旨昨日才下,她连给陶杳换个院子的时间都没有,第二日燕王府便派了丫鬟上门来。
陶杳那院子说的好听点是素净,说的难听点就是简陋,她之前还想给陶杳身边补齐了丫鬟婆子,被她一推拒也没放在心上,除了日常洒扫的粗使婆子,身边也就阿桃一人伺候。
这消息若是被那俩丫鬟传到了燕王府,她这个做人后母,定然不被燕王待见,她连忙开了库房,拿出些他自己都舍不得摆在屋子的物件,送到清秋院去。
陶杳不知文氏内心的担忧,有人送东西上门来,她自然好声好气接着。
新来的两个丫鬟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出生燕王府便高人一等,和阿桃相处的时候更是分外谦逊,对她这个未来王妃也是恭敬有加。
日子眨眼而过,安宁侯与燕王府也是商议了婚期,燕王娶亲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九州各地,更被另外两国的人写了折子递到各自位高权重之人的桌案上。
大周盛都皇宫
周太子赫连靳撂下手中的奏报,起身,吩咐身后的侍从:“拿去与桃妃,今日孤去太子妃宫中。”
赫连靳一身胡服,高大威猛,只是站着,便扑面而来一股压倒性的气势,他之容颜比不得俊美无双的大夏燕王,却别有一番霸气的威严。
侍从应承,待他离去后,这才取了桌上的奏报,一路疾行至桃夭宫。
轻纱披帛,帷幔低垂,淡粉色的纱帐将宫殿层层遮掩,袅袅青烟自香炉中升起,帷幔下,白皙如玉的手指缓缓探出,鲜红的蔻丹似血妖异,她撩一轻纱,露出一截皓腕,只见冰肌玉骨。
“娘娘,殿下送了奏报过来。”婢女低着头,将明黄色的折子递上。yuan
“奏报?”其声如黄鹂,细语之下,惹人怔愣。
婢女只恭敬的捧着折子,等手中空了,才悄悄退下。
轻纱之后,鲜红的蔻丹在奏报上掠过,轻缓得仿佛在抚摸挚爱的面颊。
折子被展开,一道视线落在上头,只一眼,修长的五指赫然将奏报攥紧,完好的奏报眨眼间皱巴。
撕拉一声,奏报一分为二。
“陶杳——”凄厉的声线全然没有之前的慵懒,如恶鬼般叫人心惊。
候在一旁的婢女却见怪不怪,老实的低着眉,好似殿中什么也没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上夹子,明天不更新,后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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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会
也不知道燕王府是不是太缺女主人,接了圣旨的第三日便派人上门商量燕王娶亲事宜。
燕王府大管家端着再和蔼不过的笑容,要将婚事定在两个月之后,也就是九月十五。
文氏哪见到有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新娘娶进门的府邸,陶延也觉得两个月的时间全然不够安宁侯准备婚嫁事宜。
燕王府大管家一听说这话,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和善的表情未有变化,从容的说道:“侯爷不必担心此事。”
陶延一听,立刻竖起横眉,随后又听到燕王府大管家说:“侯爷考虑的这些王爷都已考虑到,王妃的喜袍等物什全权由王府来负责,稍后小的会将清单陈列侯爷过目。”
大管家侃侃说了一大堆话,其侃侃而谈的姿态,其话中的内容都让文氏目瞪口呆,便是陶延也不由咂舌。
他们府上哪里是嫁女儿?喜宴等一众事宜皆不需要担心,便是女儿的嫁妆王府大管家也隐晦的表示,意思点就行了,王府不缺那点儿嫁妆。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陶延在燕王府大管家离去之后,还铁了心要给女儿准备出一份体面的嫁妆,却在随后的婚事议程中看到燕王府抬来的嫁妆后,果断选择闭嘴。
他本就是大夏降将,真正的家底都在大昭,早不知成了谁的战利品,如今有这府邸还全靠‘安宁侯’这么个身份,手上的花销全靠他这爵位的俸禄。
拮据如他又如何能够与在大夏伫立了上百年的燕王府相比?
……
文氏盯着那琳琅满目的聘礼,不是不想将之据为己有,只这些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宝物全都登记在册,而且那册子还都送到了清秋院陶杳的手上。
她若是敢起歪心思,陶延能休了她!
只是……也不知燕王府是有意还是无意,聘礼箱子里的十万两银子明晃晃的摆在那,却不见聘礼单子上有念到。
文氏心里的挣扎从燕王府的人念完聘礼单子之后就开始,一直到面前几十箱的聘礼全都抬到了清秋院,这才狠了狠心,假装什么也没瞧见。
她也是世家大族出身的贵女,虽是庶女,该有的体面便是稍弱些的家族的嫡女都比不上,只这半年拮据惯了,才有了这失身份的想法。
陶杳嫁给燕王,燕王今日亲自上门来与侯爷商量婚事的具体事宜,姿态摆得足足的,在聘礼上更是不小气,小小的一个纳采礼,便抬出了整整二十四抬聘礼。
文氏几乎不敢想象,到出嫁那天,陶杳会带上多少的宝物往燕王府去。
可惜,她的女儿没这运道,文氏看了一眼同样扯着帕子羡慕的看着那些宝物箱子被抬走的陶莲,说道:“你这些日子若是没事,尽可去找你大姐姐说说话,好歹是亲姐妹,该培养的感情也该培养起来。”
大昭是没可能复国了,便是那些不愿投向他国的‘忠志之士’再怎么顽固抵抗,该倾颓的已经倾颓了,不是喊两句就能回到过去的强盛,他们日后都要在大夏维系生活,当然要与未来的燕王妃打好关系。
陶莲疑惑地看着母亲,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在陶杳刚刚回府的时候,母亲还让她要少跟陶杳接触……
文氏被陶莲看的有些尴尬,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闷下,“看什么?母亲还能害了你不成?”
好在赫儿是个有运道的,从一开始就和陶杳关系不错。
……
陶延分外满意端坐于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他知道自己是个臭棋篓子,以往的那些同僚没有一个是想要和他下棋。
可如今这个领兵作战的本事完全不逊于他,甚至比他更出众的年轻人却实实在在的在他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三盘棋局,输了个干净。
陶延可不认为燕殊是和自己一样的臭棋篓子,虽然同为武将,可燕殊自小便是燕王府的继承人,君子六艺自然不可能落下,琴棋书画也未必会差得到哪去。
拥有如此显赫的出身,身上却无半点骄气,能不着痕迹的输棋给他,更是聪敏,难怪明知自己权高受忌,却依旧我行我素。
这样的人要么狂妄自大,要么就是完全不惧于上头的那个人,而他面前的燕殊很明显是后者。
陶延将手中的棋子一丢,说道:“罢了,拘你在这与我这老头子下这么久棋,也是为难你,不下了。”
燕殊道:“能与侯爷手谈,是谨之之幸。”
谁说冷冰冰的燕王殿下不会拍人马屁来着?这一句话说的陶延浑身上下舒坦的厉害。
陶延指了指燕殊,“莫说这些有的没的,陶某如今算是一无所有,也就家中几个儿女算是掌上之宝,王爷既要娶杳杳,陶某便希望王爷真心待她。”
“杳杳自小没了母亲,我常年在外领兵作战也无暇顾及于她,她眨眼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便是现在,我连个拿得出手的嫁妆都给不了她,只希望她日后的夫君莫要像我这样。”
燕殊从善如流点头,神色认真:“侯爷尽可放心,谨之别的本事没有,对王妃好,是应当的,也是必须的。”
陶延对此不做评价,好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去,端看他十年之后的作为。
他如今的确一无所有,可还不至于知道自个儿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还不敢吭声。
燕殊也绝非需要一两句话来肯定自己,今后之事定然有岁月来鉴。
“谨之来了这么久,约莫我那女儿也早得了消息,你们小年轻的自去拉扯,我这老头子便不掺和了。”刚才还王爷王爷的,眨眼便叫谨之,燕殊自然是乐于见到自己被陶延接受。
燕殊眼中略微一抹惊讶,他今日前来的确存了想要见陶杳的心思,可他没想着能光明正大去瞧她,哪想得陶延会这么果断大方?大昭风俗果真较为剽悍。
陶延见燕殊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他这一生有三大憾事,其一,弄错挚爱,眼见她嫁与他人;其二,背主弃国,其三,便是女儿。
……
阿桃看着满院的保护箱子,眼睛都瞪直了几分,缓过神来之后便不停在陶杳耳边叽叽喳喳。
“小姐,你看那血珊瑚足足有一人高!”她以前在人牙子那的时候,曾经听一个从很远的地方卖过来的小姐妹说过她曾经做事的主人家有一尊半人高的珊瑚。
那小姐妹可没少吹嘘那血珊瑚有多么少见有多么珍贵。
可如今,一尊整整有一人高的血珊瑚就摆在她面前,还是她家小姐的聘礼,阿桃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陶杳也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宝物晃了眼,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有这么值钱吗?
阿桃要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脑回路歪成这样,不定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一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些什么?
阿桃不知道,所以还是一个劲儿看着几乎被填满了的厢房。
阿角拿着聘礼单子恭敬地递到陶杳面前,“小姐,这是王府的聘礼单子,您瞧一瞧。”
陶杳分外淡定的将聘礼单子接到手里,又分外淡定地扫过一眼之后还给阿角,“拿去放着吧。”她难不成还真能一件一件对过去吗?那显得多掉价?!
呜呜呜……见识了今天这场面,陶杳才知道她是那天底下最大的穷逼。
难怪这些封建王朝发展到最后要被推翻,简直没天理!
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心里已经极度不平衡了,若是成千上万的平头老百姓心里头都不平衡,不玩完才怪。
阿角面不改色的接过聘礼单子,好似没有看到陶杳近乎敷衍的行为,捧着聘礼单子,还说道:“小姐,王爷在花园中等您,您若是想去,奴婢立刻回了王爷。”
陶杳缩在袖中的手忽然收紧,燕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吗?不都说古代里叫森严,男女大防是重中之重,七岁不同席什么的……她就这么去见他是不是不大好?
且……
陶杳耳垂泛起一层淡淡的浅红,嘴边的话忽然磕巴起来,“不、不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被她说出了雅思托福口语的难度,陶杳也顾不得院子里的丫鬟们,丢下一句她身体不大舒服,一溜烟跑回了屋子。
直到灌下一口冷冰冰的茶水,陶杳才有种缓过气来的感觉。
这侯府之中来来往往全是人,若是她就这么大剌剌的去见燕殊,那指定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她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阿角将陶杳的不好意思全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又将手中的嫁妆单子交给阿桃,请她帮自己拿去收着,然后去了花园一五一十的把自家小姐的反应告诉燕殊。
陶杳还以为白日里没见到便是算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她捧着重新送到她手中的玉哨子,趴在床上翘着白嫩嫩的小脚丫,时而笑,时而严肃,一会儿又没绷住马上笑出来,偏偏又怕笑出声音,最后将整个脑袋都埋到臂弯里。
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夜晚虽带来些许凉意,却依旧热得让人静不下心。
陶杳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轻纱,手臂上的布料随着她抬起托着下巴的手一下划到了臂弯处,露出玉雪似的一截手臂。
陶杳唇边的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下去,直到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击声。
她先是疑惑的抬头看向纱窗处,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再一次敲击声传来,她瞬间收起纠结的心情,警惕直线上升。
屋里早已熄了烛火,今晚月明星稀,透过纱窗,陶杳隐隐能够看到穿边勾勒出的人影。
在那一瞬间,千百种可能性从陶杳的脑中转过,雨夜的恐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陶杳立刻抱紧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她握紧手心里的玉哨,送到嘴边正要吹响时,忽然看到开了的纱窗外探出一只大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格外显眼,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落在屋中。
月色入户,照在他玄色的衣袍上,同样也落到了他格外显眼的玉扳指上。
陶杳压下喉咙的惊呼,三两下播拉开被子,抬着脑袋,好像是想仔细确认,是不是她花了眼?
燕殊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自然不是陶杳能比,他轻而易举看到跪坐在床上的女孩,连同她脸上的疑惑和懵懂一起收入眼底。
他忍不住摩挲了下玉扳指,冰凉的触觉让他有稍许的冷静。
那厢,披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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