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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奸妃成长手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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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呵”了一声,“你未免想太多了。”
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嗤的一下又熄灭了。
顾祁想嘲讽她两句,却听见自己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皇宫并不是安身的最好地方,也不一定就比你在赵府过的日子好。你要明白,不是别人为你安排了什么样的人生,你就一定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如果易地而处,他和她也许就不会再这样剑拔弩张。
所以,出宫去,不要搅进这趟浑水。
楚颜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厌恶的本来就不是她,而是她背后代表的势力和她若是成功上位后会出现的对他不利的后果。
若是她不按照赵容华的想法来做,若是她肯放弃当太子妃的念头,他完完全全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厌恶。
可是她没得选,她也不会再出宫。
出宫做什么呢?当个被退货的次品?
楚颜清楚自己会继续走下去,而她也有那个信心,去改变这个老成早熟的禁欲式苦行僧太子。
毕竟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楚颜,不是这个时代怯懦而没有主见的女子。
挑战性越大的事,做起来也越有意思。
她忽地露出灿烂的笑容来,用衣袖把眼泪擦了个干净,站起来拍拍裙子,“我会和太子哥哥一样的,一样坚强独立,一样勇敢。”
反倒是顾祁诧异了,她如何知道他是在以自身经历开导她?
可是楚颜笑得那样好看,哪怕年纪还小,也掩饰不住稚嫩的面容上显露出来的倾城绝色。
她遗传了母亲的容貌,不够清秀,却娇艳异常,哪怕不施脂粉,也是朱唇红艳、肤若凝脂,完完全全的祸水样。
顾祁在失神之际,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样貌,还真是,真是祸国殃民!
两人在书房里待了好一会儿了,破天荒的没有争锋相对,反而说出了这么一番心里话。
若不是清阳打从走廊上经过,忽地推门而入,恐怕这样的时光还能持续更久。
清阳堂前屋后地捉着只麻雀,匆匆跑过书房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于是脚步一顿,分辨出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哥哥。
若光是太子便罢了,她还没那么想不开,巴巴地跑到自己畏惧的人面前去,可是拔腿走掉之前,却忽的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枝头黄莺。
这这这,这不是楚颜吗?
清阳一惊,跑到门口去听墙角,岂料门没关好,只是虚掩着的,她这么一靠上去,不由自主就顺着门跌进了屋子。
屋内的平和氛围倏地被打破,顾祁和楚颜都回过头来,看着跌在地上哎哟连天的清阳。
顾祁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不悦地看着清阳,“你在偷听?”
清阳一看见他皱眉头就哆嗦,哭丧着脸狡辩道,“没啊,我没偷听……”
楚颜一脸黑线地扶额,“没偷听怎么会忽然摔进来了?”
清阳猛地朝她怒目而视,“关你屁事!”
“……”
楚颜没吭声,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里却直感叹这位郡主果然是五岁多的孩子,战斗力低下成这样。
胜之不武何来成就感啊?太遗憾了。
太子殿下在这种时候果然发怒了,冷冷地看着清阳,伸手往门口一指,“若是要撒泼,去大殿找你母亲,此处是看书的地方,容不得你胡闹!”
在他眼里,清阳纯粹是被长公主宠坏了的孩子,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实在是令人厌恶。
清阳在府里素来都是小霸王,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下眼泪涌上眼眶,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出去。
楚颜看着太子的脸色,觉得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便轻手轻脚地把书放好,规规矩矩地说了句,“太子殿下,我先告退了。”
她低眉顺眼地从他面前经过,而顾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没有说话。
楚颜沿着长廊一路走到了尽头,却在池子边上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北郡王秦远山,清阳的亲弟弟。
那个五岁多的男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垂头认真地看着本书。
楚颜想哭,为何到了古代以后遇见的人都是学霸?
她在现代也是从小学才开始接受这种正规的文化教育,怎么搁在古代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形了?本来还为这次穿越专业对口而洋洋得意,可这么看来,恐怕十五六岁的时候这群熊孩子的本事就得赶上她这个汉语言博士生了!
想到自己和清阳看不对眼,她转过身去,不打算和这位小小年纪就受封的北郡王有所交集。
可是才刚转过身,先前的脚步声就已经惊动了秦远山了,他就这么回过头来看,叫住了拔腿欲走的楚颜。
“赵小姐。”
楚颜腿一僵,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来,像个真正的淑女那般对他微微一笑,“见过北郡王。”
秦远山不似清阳那般飞扬跋扈,恰恰相反,他的笑容像是真正的三月春风,叫人觉得平和而美好。
和太子一样早熟的家伙像个成人一样笑得温和有礼地望着她,“赵小姐不用多礼,叫我名字就好。上回姐姐和你闹了点不愉快,多亏你不计较,我替姐姐谢谢你了。”
上回和清阳打架的事情确实是楚颜让了步,没有拆穿秦远山为姐姐编造的谎言,所以这回他谢她也是应该的。
楚颜也不客气,也因为这位北郡王温和又宁静的态度,没法把他和他那个飞扬跋扈的姐姐联系在一起,于是笑道,“郡王客气了。”
“秦远山。”他又一次纠正道。
楚颜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秦远山。”
进宫以来,有过交集的小孩就只有清阳、沈辛了,今日又多了个秦远山——当然,太子和顾明安在她看来已经不算小孩子了,而这个秦远山算是楚颜最喜欢的一个了。
五岁大的孩子哪怕早熟,眼里的一些情绪也是没法遮掩的,而秦远山从始至终都笑得很平和,也是因为性格使然。
楚颜分辨得出,他和他姐姐是真不一样,也不知长公主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为何一儿一女性格截然不同呢?
就在这时候,长廊那头传来一个气冲冲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祥和的氛围。
“赵楚颜!你又在欺负我弟弟了!”
楚颜额头三根黑线滑下,所以这就是恶毒女配么?哪里都有她!简直是无处不在啊!
她回过头去正欲解释,而秦远山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姐姐,赵小姐没有——”
“砰——”秦远山的话还没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牛逼的姐姐照着楚颜就是一推,而楚颜身子骨瘦小,哪里经得住圆润的清阳这么折腾?
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一个不稳,于是楚颜姿态优雅地……落水了。
早春三月的湖水真他妈冻得死人,冰凉冰凉的把楚颜全身都淹没了。
她一边扑腾一边苦逼地想:妈的,也不知道真正的赵楚颜会不会水,这种时候叫她是游还是不游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的故事看起来真的很无趣咩?对手指,咱们二十章以前应该会长大滴,或许更早也说不定。
周四上榜,忐忑中。
☆、第011章。驸马
寿延宫的后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全然不复先前的欢乐气氛。
楚颜被冻得嘴唇乌紫,小脸煞白,浑身都湿透了,被赵容华用毛巾裹成了一团。
太后、皇帝,还有容皇贵妃以及所有宫眷们都站在那儿,皇帝没说话,宫妃们自然也不吭声。
同样浑身湿透的还有秦远山,方才他见楚颜在水里扑腾,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若是楚颜有事,他毫不怀疑他那个总是不用脑子思考的姐姐也会跟着完蛋。
眼下,长公主也搂着他,用干毛巾帮他擦着身子,脸色很是难看。
先前听见后院传来的响动,皇帝带着一众人从大殿赶了过来,却只看见清阳又惊又怕后悔不已地站在岸边,而秦远山正努力地把楚颜往岸上托。
楚颜不会水,而秦远山费尽力气要把她给救上来,两个小小的人就这样挣扎在水里,看得人心惊胆战。
长公主忙叫了起来,“我的天,远山!赶紧给我上来!这么冷的天跑到水里去做什么?”
秦远山会水,长公主自然知道,见他这么不要命地救楚颜,惊得心跳都停止了。
不用皇帝发话,几个小太监立马就跳下湖去,把两个小孩子给捞了上来,而宫女拿着干净的毛巾来,被长公主和赵容华一把夺了去,各自抱着自己的小孩,焦虑地擦拭着。
楚颜咳个不停,眼睛红红的,浑身都在发抖,扑在赵容华怀里哭个不停。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熬姜汤!”太后心疼地看着呜呜哭着的楚颜,又看了眼一声不吭地缩在那儿的清阳,心头有数了。
长公主不是她的孩子,从前又仗着先皇的宠爱在宫里肆意妄为,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而先皇去了以后,现在的皇帝与长公主的关系也算不得亲密,长公主若是个识时务的人,自然就会老老实实待在公主府里了。可她不仅没有安分下来,还照着从前的模样飞扬跋扈,连带着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成了这幅模样。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眼见着清阳穿着身大红罗裙,太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毕竟还是有些想法的。
当下明知是清阳犯了事,仍是没有给长公主留情面,皱着眉问了句,“怎么回事?”
没人吭声。
楚颜只顾着哭,秦远山脸色苍白地任由母亲替他擦拭,而清阳更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皇帝沉着脸问楚颜,“既然落水的是楚颜,那你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楚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过头去又气又怕地看了眼清阳,哭得更厉害了。
顾祁也站在皇上身后的,看着这一幕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铁定是清阳手贱,把楚颜给推下了水。
那个小姑娘冻得瑟瑟发抖地站在人群里,眼里满是凄惶,就连顾祁也看得有些失神。
这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挫折。
皇帝见楚颜说不出话来,又看着秦远山,“那你来说!”
听语气,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秦远山看了眼不吭声的清阳,又看了眼发抖的楚颜,最后感受着长公主微微用力地拽住他的胳膊。
罢了,他打出生起就不停地为这母女俩善后,明明平生最讨厌虚与委蛇的人,却不得以次次都做了自己最讨厌的这种人。
小小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却抬起头来看着皇帝,从容不迫地说,“回皇上,是姐姐跟我闹着玩,结果一不留神把赵小姐推入湖里了。但赵小姐落水以后,姐姐立马叫我下去救人,还望……还望皇上不要责罚姐姐。”
清阳的脾气和性格,在场的人都清楚,皇帝自然也不例外,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恐怕北郡王的话也不可尽信。
赵容华看着长公主还在死撑,身躯笔直地立在那儿,又看着怀里的楚颜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下气不打一处来,破天荒地不再沉默,而是站了出来,语气沉沉地说,“皇上,楚颜自打进宫以来,三番两次地被清阳郡主欺负,上一次被打破了额头,前些日子又被抓了脸,跟个泥人儿似的哭着跑回来。臣妾想着那毕竟是郡主,公主府的千金自然是娇贵了些,脾气不太好也是应当的,便教导楚颜凡事多忍让,也未曾向皇上说过清阳郡主半句不是,可是今日……”
她顿了顿,面上倏地沉了下来,“可是今日,楚颜竟然被郡主推入了湖里,好在皇上及时赶到,才没有出事。正所谓事不过三,臣妾真怕楚颜今后还要面对郡主更多的责难,她还这么小,哪里承受得起这种折磨?臣妾恳请皇上还楚颜一个公道,否则他日楚颜有了三长两短,臣妾也不知该如何向家中的大哥和父亲交代了!”
楚颜扑在她怀里,听了这话,身子僵了一下,而赵容华只是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
楚颜会意了,之前因为自己在元熙殿说的那番话,赵容华一直退让,没有发作,只为了不给她带来更多麻烦。可今日皇上在这里,这件事情也足以让清阳得到应有的惩罚,挫一挫她的锐气了,而更要紧的是,有皇上替楚颜做主,谁敢有半点不满?
长公主的脸色难看得不行,对着清阳狠狠地道,“你行啊你,长本事了,今日是太后的寿辰,你也能在这儿惹出乱子来,赶紧给我跪下!给你皇奶奶和舅舅道歉!”
舅舅,皇奶奶……这样亲昵的称呼,谁都看得出,长公主是在替清阳找台阶下。
清阳被吓得不清,当下也不敢撒泼了,哆哆嗦嗦地就来到人群中央要跪下。
岂料太后却忽地转过身去对赵容华道,“楚颜浑身还湿着,赶紧带到房间里去换身干净衣裳,不然该冻着了!”
清阳的身子僵在那里,连带着长公主的表情也僵住了。
太后不给她们台阶下。
清阳能穿成这样来参加她的寿宴,显然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了,既然她们当着宫中众人的面不给她应有的尊重,她又为何要给她们脸面?
皇上也早就想发作清阳了,这还是皇家子孙呢,如今还不到六岁,就被长公主宠上了天,威风耍得全京城的朝臣世家都知道了!
现在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将来不知会养出个怎样没有分寸的野丫头来,嫁不出去也还好,怕的是做出些胆大包天的事情,坏了顾家的名声。
他也板着张脸,回头对太后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是,让赵容华先把两个孩子带进去换身衣裳,喝完姜汤,再让太医给瞧瞧,别回头病了。”
他朝容皇贵妃点点头,容真会意,跟着太后和赵容华一起把两个孩子带进了屋子。
皇帝看着他们走了,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当着一众宫妃面无表情地对长公主说,“皇姐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朕念在你是朕的皇姐的份上,不曾说过你半句不是,而今你却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成和你一样的德行,目无尊长,是非不分,丝毫没有皇家子嗣应有的礼节。今日之事,朕必定要严惩清阳,否则便是徇私枉法,坏了宫里的规矩!”
长公主一见皇上这架势,哪里还忍得下去?先皇只有她一个女儿,宠她爱她,才把她惯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而今皇帝不过是她的弟弟,竟然当着一众宫妃的面狠狠地给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一耳光,这叫她怎么甘心?
她一把将清阳拉到身后,毫不示弱地望着皇帝,“皇上要为了一个朝臣之女严惩我的女儿?清阳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值得皇上这样动怒?我是她的母亲,谁要是想动她一根汗毛,就得先踏着我的身体过去!”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眸却一下子眯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寒意,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他本来就是个内敛的人,不管是生气还是喜悦,都不轻易流露出来,而今这样的反应……恐怕已经是盛怒了。
“踏着你的身体过去?”
这算什么?在挑战他的权威么?
皇帝看着这个理直气壮毫不退缩的长公主,火气一点一点烧上了心头。
她以为她是谁?既非与他同母所生,又非与他感情深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他叫板?
他过去不过是给她几分面子,也不希望外面传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话来,这才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没做出太过分的事,飞扬跋扈了点也能容忍。
可如今看来看来是他容忍她太久了,叫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公开反对他的决议!
最后一点耐性也用光了,皇帝冷冷地开口道,“既然皇姐想要与清阳一同受罚,朕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拦着你。来人,把长公主与清阳郡主带回公主府,即日起,禁闭一个月,其间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另外,府内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府内禁止一切活动。朕希望长公主与清阳郡主能对今日之事好生反省反省,以免他日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
他回过头去看了眼郑安,“叫内侍府的人把公主府给朕看牢了!除了日常购置,朕不想看到一只苍蝇飞出去!”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头简直要气炸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父皇还在时,她是整个皇宫都要仰视的金枝玉叶,而顾渊不过是个地位尴尬的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今日竟然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死死地拽着裙摆,面色铁青地看着皇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皇帝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皇姐已经出嫁了,按理说便是驸马的人了,与皇宫的关系也不比从前,还望你牢记今日的教训,不要总想着皇宫是你一个人的天下。”
他的眼神冷冽而锐利,像是在告诉长公主:这个皇宫是他的天下,他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而长公主也跟丢了魂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只留下一袭飘逸的黄袍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清阳哭着拉她的手,“母亲……”
原以为母亲会和从前一样安慰她,岂料长公主霍地举起手,朝着清阳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叫你惹是生非!叫你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好了,咱娘俩都给人踩下去了!你高兴了?”
她气得不能自已,哪怕是素来宠爱不已的女儿也没法平息她的怒火。
看着清阳的脸,这五官和眼神都像极了驸马秦殊,没有遗传到她一点,自然也不会和宫里的血脉有相像之处了。
她这样看着清阳,仿佛透过女儿看见了丈夫的脸,那个人总是这样淡淡地望着她,笑也是淡淡的,说话也总是淡淡的,就好像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壶毫无波澜的水,永远也不会有半点涟漪。
她当初就不应该下嫁于他的!她真是疯了才会听从母亲的话嫁给秦殊那个人!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
而她还要被迫忍受这种嫁出宫后的尴尬人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皇宫里的金枝玉叶了!
长公主的心里被绝望与愤怒充满了。
可是对于这样的事实,她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在所有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里,昔日最受先皇宠爱的长公主也难逃皇命,只得在一行人的“恭送”下,毫无颜面地出了宫,被一路“护送”至公主府。
公主府,秦殊正在书房临摹一副名为水中仙的名画,岂料忽地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长公主的尖叫与咒骂。
对此他并不感到陌生,只是眉头轻皱,也没急着出去看,而是继续提笔勾勒。
他的笔尖下正是一只含苞待放的清荷,将开未开,犹如羞涩的下凡仙子,那羞怯又美好的意境在他的笔下盛放开来,仿佛就这么看着都能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袅袅清香。
而片刻之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怒气冲冲的长公主霍地推门而入,再看见他依旧在悠闲惬意地作画后,浑身的怒气值上升到了顶点。
“秦殊!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你混账!你该死!”
她一把抓起书桌上未完成的画作,狠狠地撕成两半仍在脚下,而看着秦殊的目光仿佛是势不两立的仇敌。
☆、第012章。私情
在那副亟待完成的画作变作两半落到秦殊脚下时,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好似阳光和煦的天气忽地被乌云掩盖,徒留下一片阴霾。
可是这样的眼神只持续了片刻,待他抬起头来时,又是一派从容温和的模样。
秦殊弯下腰去,拾起那张作废的画作,轻飘飘地将它抛在桌上,然后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又是谁招惹公主生气了?”
平和安静的姿态,宛若谪仙的气质,她的驸马就算是穿着平常的布衣,也有种清隽高雅的光环笼罩全身。
长公主看着这张脸,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谁招惹我了?你问我谁招惹我了?”她好似泼妇一般指着秦殊,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尖声道,“若不是嫁给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谁招惹我了?是你秦殊!若不是你娶了我,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她是金枝玉叶,她是宫里谁都不敢招惹的长公主,她有倾慕的男子,也有偷偷放在心底珍藏的甜蜜,可是当日的一纸诏书彻底毁灭了她的美好梦境,她就这样茫然无措地嫁给了秦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一个顶着驸马头衔什么官职都无法担任的书生!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疼她宠她的父皇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肯让步,坚决地把她嫁给了秦殊,当真一眼都没来看过她。
可她那时候打死也想不到,原来父皇不是狠心到不见她,而是重病到了弥留之际,早已没有力气见她。
后来,也就在她嫁给秦殊搬进公主府的第七日,父皇去世了。
传旨的太监匆匆地拿着先皇遗诏来到公主府,她没有想到父皇临终的遗言竟然是:望吾儿欢阳安心嫁予驸马秦殊,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她还能说什么?
一边痛哭,一边喊着父皇,可是再刁蛮再跋扈的人始终还是个女儿,死了最疼她的父皇,她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后来,她无论如何也遵从了父皇最后的遗愿,安安生生地嫁给了秦殊。
六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光,她在嫁给秦殊后的第九个月里,因为对秦殊发火,早产生下了一对孪生儿女,清阳与远山。
若是就此琴瑟和鸣、永结同心了倒还好,可她在这六年里都过着窘迫的生活,只因驸马无法在朝中担任要职,也无法抛下她长公主的颜面去经商,于是整个公主府便靠着两人那点少得可怜的份例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种日子,她真的腻烦透了。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这种日子,事实上不止她一人腻烦。
看着相对六年却始终未能同心的结发妻子,秦殊淡淡地笑了笑,“是微臣的错,下嫁微臣确实委屈公主了,微臣罪该万死,还请公主责罚。”
长公主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照着那张清隽美好的面庞打了下去,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房间,而秦殊的左脸上立马浮起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这不是她第一次打他了,每一回她的埋怨和愤怒到了他这里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响应,只换来秦殊淡漠的微笑和任劳任怨的回答。
她恨,恨这样的人生,更恨带给她这样的人生的罪魁祸首。
可是秦殊面色不变,就连唇角的弧度也一点不减,仍是笑得云淡风轻地望着她,“若是公主出气了,心里好受些了,微臣心里也便好受了。”
多么美好的言语,多么体贴的驸马!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他永远都是这样姿态美好,冷眼旁观她的失态。
长公主的眼里终于爬上一丝绝望,她的模样是这样狼狈,内心是这样煎熬,可是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满腔怨气无处发作,她只能拿起书架上的那些瓷器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然后双眼通红地跑出了房间。
“秦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嫁给了你!我真希望你立马死,立马死在我面前!”
原本清静的书房被突然来了又突然离开的人搅得翻天覆地,而秦殊的目光始终平和而安静,缓缓地回到桌边,也不理会一地碎瓷器,只拿起那两半被撕坏的画作,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清荷。
半晌,他放下了手里的画,闭了闭眼,最后睁开时,神色如常地走出了书房,对门口面色苍白的卢方说,“把屋子收一收,我出去走走。”
卢方忍不住在他背后说了句,“驸马爷,要……要先冰敷一下消肿吗?”
秦殊头也不回地说,“不必了,也不是一两回了,已经习惯了。”
卢方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走进了书房,一地狼藉看得他唉声叹气的,却唯独没有吃惊。
正如驸马爷所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回了,正主挨打都挨习惯了,他这种收拾屋子的小厮难道还会陌生吗?
哎,他那高洁优雅的驸马爷啊,生生给毁在长公主手里了……那张脸生得如此动人英俊,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打得下手的!
*****
珠帘漫卷,暖炉凝香。
布置得典雅精致的房间里,美人蛾眉紧蹙,从木盆里拿出毛巾来拧干,然后走到床边,替坐在那儿的男子轻轻敷脸。
“又和长公主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消肿,那团红肿看的她触目惊心的,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心里当真难过得不行。
秦殊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咀嚼着她说出来的那个词,“吵架?”
她会意了,因为秦殊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和任何人吵架,这六年来他每回都这样狼狈地来到她这里,却没有一回是因为和长公主吵架。
是啊,一个人的无理取闹又怎么能叫吵架呢?他不温不火,永远不作任何回应,于是一切都成了长公主一个人的刁难与责难罢了。
苏意容站在他身边,垂眸看着那张清隽温和的容颜,还有被长公主狠心打成这样的侧脸,眼睛一眨,泪珠就掉了下来。
“我真希望你没有当什么驸马,就算是被贬为贱民也无所谓,只要你好好的……”
秦殊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无奈地把她抱到腿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要去后悔,否则人生当真成了一场从头后悔到尾的噩梦……更何况,若是不娶了她,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荷花香气,忍不住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贴在她脖子上,痒得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明明前一刻还在掉眼泪,现在却又笑出了声。
秦殊像是沉迷于这样游戏,看着她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娇媚神态,心下一动,就这样吻住了她的眉眼,然后一点一点向下轻啄,从眉梢到眼角,从鼻尖到唇边。
“你的脸……”她担忧地呢喃着,生怕伤到他。
“不碍事。”秦殊含笑着开始解她的衣衫,“早就习惯了,若是你真怕我疼,就给我更大的欢乐,也好舒缓脸上的伤。”
苏意容面上一红,一边嗫嚅着“你不正经”,一边却又温顺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来。
他的指尖轻盈灵巧,沿着她的脖颈轻而易举地解开了里衣的系带,于是洁白的里衣被他沿着下襟一拉,就此落在地上,而她身上还挂着空空荡荡的外袍,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胸前姣好优美的白玉之峰若隐若现,动人的曲线就此暴露在秦殊眼前。
他埋头吻上她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轻纱轻咬着她的花蕾,温热的舌尖染湿了衣料,也滚烫了她的身体。
“子山……”她这样呢喃着,眼里氤氲一片,胸腔里好似充斥着柔软又酸楚的爱恋。
子山是他的字,除了苏意容,没人这样称呼他。
她宛如珠玉般悦耳动听的嗓音响彻耳畔,像是最好的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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