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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妖后无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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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坚毅的目光让雪泠心中大惊,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数年前那场兵变,如果她们再这样纠缠下去,怕又是另一场的万劫不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许久,雪泠眼中的惊恐慢慢地沉寂下来,她的眼眸温淡如水,平静地看着他。
  夜玉寒露出了被刺痛的神色,清俊的眉宇间藏着一丝的狠戾。
  “是不是你宁愿死,也不愿再见我?”
  “是。”
  雪泠微微一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落下,她知道她和夜玉寒之间始终是一场黄粱美梦,她始终是要失去他的。
  “雪泠,命运是什么东西,爱又是什么?”
  命运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它让两个人相爱,却让她们无法相守。
  雪泠唇角微抿,潸然地转过身去,不让夜玉寒看见她眼中越来越汹涌的泪水:“你走吧。”
  爱一个人,可以让人无可畏惧。
  残忍,只是为了爱。
  “雪泠……。”
  “玉王爷,从此以后我不认识你,你最好也不要再认识我。”
  雪泠的语气很平缓,始终不见任何的波澜,然而她不知道她的身后,在摇晃的烛火中,映着夜玉寒眼中破碎的泪光是那样的凄美。
  夜玉寒取下腰间的玉佩,握着玉佩的手高高的抬起,艰难地往地上一扔,眼前一片莹光流动,似一面镜子,展现出他和雪泠相识以来的一幕幕……
  那么多的回忆,那么珍贵的过去,仅仅只是回忆,只是回不去的过去。
  “啪。”
  玉佩落地,碎了。
  一同碎掉的,还有他和雪泠的心。雪泠心中一痛,一股血腥涌上喉头,却被她生生地咽下了,她的面色苍白如雪。
  那块玉佩是她和夜玉寒的定情信物,她们说过一辈子都要莫失莫忘,不离不弃的。如今,玉碎,情绝。
  “你我之间犹如此玉,雪妃娘娘,请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夜玉寒扬唇冷笑,虽在笑,却掩不住他心底的痛楚。
  这是雪泠第一次唤夜玉寒“玉王爷”,也是夜玉寒第一次称雪泠“雪妃娘娘”,悲伤就像迎面而来的潮水,他们举手无措,被困在其中。
  夜玉寒转过身,他何尝不想回头再看雪泠一眼,却又害怕看到的只是冰冷伤感的一个背影。
  夜玉寒越走越远,雪泠始终不曾回身看他,脑海之中闪现出夜玉寒看着她时的目光,那样深的悲伤,那样深的疼痛。
  好似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雪泠脚下一个踉跄,她恍恍惚惚地朝水泠宫深处走去。
  夜玉寒,你是该幸福的!
  暗夜无边。
  两人越来越远,终于,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清冷的街道上雾气茫茫,夜玉寒忽然想起了雪泠眼中氤氲的雾气,仿若窒息一般,夜玉寒心痛如绞,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戚和酸涩。
  他险些就要蹲下身,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嚎啕大哭。
  却看见前方越来越明亮的火把,惶惶火光之中,凛冽的杀气快速地拢聚过来。
  夜玉寒眼眸一沉,再也没有悲伤的神色,他一脸阴郁地看着对面的数十名黑衣人。
  中间的黑衣人一身青衣,一顶黑色的斗篷从头到尾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的身体,声音森然:“你是玉王爷?”
  黑衣人的身后是同样狰狞森然的黑衣人。
  冷光扫过,夜玉寒俊眸一眯:“不知本王哪里得罪你们了?”
  他的耳畔再次响起黑衣人毫无温度的声音:“我家主子想和玉王爷借一样东西。”
  “哦,是吗?”夜玉寒眉一挑,眉眼间的凛然乍然闪现,“本王身上还有这等值钱的东西?”
  “王爷若是肯交出凤形玉玦,我等绝不会为难王爷。”
  “凤形玉玦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之一,你们要本王交出玉玦,还不算为难?”
  这块凤形玉玦这像一把尖刀,轻易地揭开了夜玉寒心上的疮疤。人人趋之若鹜的玉玦,他却没有半点想要的意思,说到底,这块玉玦只是云帝试探他的一块石子。夜若寒对皇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这么多年一直暗中筹谋,他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而云帝的心中更是一清二楚,他如此大方地送他凤形玉玦,名为贺礼,实则是想探探他的态度。
  即使是这样,可也不代表他会送给任何人,尤其是威胁他性命的人。
  “王爷是借还是不借?”
  “本王今天心情不好,你们恐怕是要空手而回了。”
  “是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黑衣人御风而来,快速地把夜玉寒困在其中。
  夜玉寒身形一动,耳旁风声呼啸,寂静的夜色之中,刀剑交戈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打斗很惨烈。
  黑衣人人多势众,夜玉寒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他受了伤,他的身上有多出剑伤,一个不留神,更被黑衣人一拳打在胸口上,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王爷,你这是何苦。”
  夜玉寒低低地大笑起来:“本王高兴。”
  “冥顽不灵。”
  黑衣人啐一口,点起脚尖,执着手中的冷剑,朝夜玉寒的眉心刺来。
  夜玉寒的眼睫颤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光,缓缓闭上了眼睛,耳旁传来金风破刃的声音,以及冷剑没入身体的声音,而锥心刺骨的疼痛迟迟不见传来。
  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夜玉寒一愣,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完美的手,他的目光从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往上看,撞见了一双平静淡然的眼睛,他默默地看着对他伸出手来的人,许久,自己起身,没有任何的感激。
  云岫收回手,也不生气夜玉寒对她的态度,只是有些意外和心疼,她从未看过这样的夜玉寒,甘心等死的夜玉寒。
  他从来都是风流洒脱的,目空一切,好似什么都不会放进眼里,如今却为情所困,放弃自己。
  说起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云岫收敛情绪,看着黑衣人,轻轻地问:“你们是要命,还是要凤形玉玦?”
  黑衣人眼眸一扫,自己正被云岫带来的弓箭手团团围住,若非云岫愿意放他们离开,他们一定会被刺成一个刺猬的。
  插翅难逃,黑衣人深刻地体会到这种孤助无援的绝望和心惊。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过我们?”
  “你不用相信,反正你们的命在我眼里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云岫语气清淡,在谈起人命的时候可以这样的冷淡,这样的不在乎。她的清冷让黑衣人心中一颤,她的温婉淡静,刹那间也变成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冷剑,黑衣人心中一凛,她虽在笑,可是他看见云岫眼底的杀意和冷酷。
  “我们走。”
  黑衣人快速地消失在云岫的视线中,云岫也转身,淡淡瞥一眼夜玉寒,朝马车走去。
  夜玉寒双眼幽深,面无表情道:“这次谢谢你,下一次,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的。”
  云岫身形一顿:“你不需要感谢我,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不想被任何人破坏了我的事情。”
  其实,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是在赎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需要知道。”
  “那本王需要怎样,需要知道什么,本王也不想破坏娘娘的大计,本王还想多活几年。”夜玉寒的心里清明如镜,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心底都渐渐清晰起来,从云帝赐他凤形玉玦开始,到现在这场无妄之灾,他所有的一切尽在云岫的掌握之中,他讨厌被利用被玩弄的感觉,“景云岫,你记清楚,我不是你的玩物。”
  云岫愕然,夜玉寒神情中有冷冷的嘲讽和憎恨。
  “景云岫,你的双手沾过别人的鲜血吗?当一个人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伤心吗?”
  夜玉寒眼中的悲凉弥漫成无可忽视的淡漠,犀利而冰冷。
  云岫重重一震,眸光轻闪,她默然钻进了马车,越走越远。
  夜色中,远远地传来夜玉寒悲愤又伤心的怒吼,他说:“景云岫,我恨你。”
  恨她吗?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知道恨一个人的感觉,如今,多了一种被恨的痛楚。
  云岫伤害了夜玉寒,他可以恨,可以残忍地对待他恨的人。然而,云岫呢?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夜玉寒的恨,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自责和痛苦。
  !


☆、047再次交锋

  黎明是天亮前最黑暗的一刻。
  黑衣人回去复命,他跪在地上,看着站在窗边遥望月色的女子,眼中有清光划过。
  现在,他脱去黑色斗篷,烛火中,是一张清俊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刚硬的线条,没有一丝的阴冷,反而,有一种凛然的霸气外露,不似他杀手的身份。
  “失败了。”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一点的愤怒,慕清悠站在窗边,右手的手指微微曲起,扣着窗木,一下一下地敲击。
  “是。”黑衣人的神色之中并无一丝的惶恐和骇然,他的表情太过平静,甚至有一些冷漠。
  他是杀手,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主子需要的是凤形玉玦,而不是他的解释和求饶。
  杀手,往往都是没有善终的一天。他第一天当杀手,就已经非常清楚了这点,只不过,这一天结束的这么快。
  慕清悠转身,漠然地看着黑衣人,她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所有让她失望的人,都没有继续呆在她身边的必要。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妖冶却狠厉的笑容,她缓缓走向黑衣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黑衣人看着眼前一角雪白的衣袂,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的起伏:“公主要小心景云岫这个人,今晚就是她救走了夜玉寒。”
  慕清悠薄唇紧抿,不说话。
  黑衣人的眼里忽然漾起一丝涟漪,不过片刻,那里深黑的没有一点的情绪,他缓缓闭上眼睛,头微微垂下,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来,黑如浓墨。
  他服毒而亡。
  慕清悠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又站在窗边,她的身后早有人迅速地清理干净。
  幽静的夜色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幕,妖娆的唇角绽开一抹邪魅的深笑:“景云岫,是你吗?我最大的敌人,祝愿你永远都那么好运。”
  一声低笑消散在风里,她微微侧身,望着凤华宫的方向,那里象征着一个女人最荣耀,最尊贵的身份,景云岫住在那里,丝毫没有搬出来的意思,她这个未来的皇后却要住在重华宫。
  公平吗?
  惶惶的烛火倒映在她秋水一般的星眸里,仿若一片清冷的月光。
  没有关系,一定有那么一天,曾经轻视过她的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再笑的时候,天边淡淡的晨光穿透云霞,落在她的脸上,宁静祥和,却独独化不开她眉眼间阴冷残暴的戾气。
  天,大亮了。
  中午的时候,云岫来找慕清悠。
  她嫣然微笑:“本宫送些嫁衣的样式过来,公主看看,喜欢哪一个款式,让宫人量了尺寸,好让她们能尽早赶制出来,若是哪里不满意,还可以再改。”
  慕清悠目光如水,微微扫过那些打开的画纸上,忽然,她的手抚上其中一张画纸,细细摩挲。
  “这件,本宫很喜欢。”慕清悠笑的很淡,好像云岫做这些是天经地义的,她不需要讨好她,或者是,对她心存感激。
  云岫看一眼旁边的宫女,而后,悠闲地端起宫人奉上的茶盏,掀起杯盖,轻轻地吹着漂浮着的茶叶,宫女头一低,识趣地退了下去。
  慕清悠看着云岫,似笑非笑道:“娘娘昨夜一夜未眠,气色看上去还这么好,真让本宫羡慕。”
  慕清悠话中有话,云岫一听便明白了,不过,她装的若无其事,淡淡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本宫昨夜一夜未眠?”
  慕清悠的脸上,笑意清淡。
  “昨日夜宴本宫才被封为皇后,今日娘娘就把嫁衣的样式送过来,若不是昨夜一夜未眠,又怎么能把样式绘制出来?娘娘如此能干,他日一定能协助本宫打理好六宫事务。”
  云岫却是笑容不减:“公主没来云国之前,中宫之位一直空缺着,本宫也习惯给人收拾烂摊子。如今再过一个月公主就是皇后了,公主的身边都是一些聪明绝顶的人才,相信本宫对公主而言是无用武之地了,不过,有些地方本宫还是可以提点公主的。”
  慕清悠眉梢微动,压抑着心底的愤然,一个月,景云岫,你的好日子只有这么短了吗?
  她有一下没一下,慵懒地抚摸着手上精致的护甲,脸上没有波澜,漫不经心地问道:“比如说?”
  云岫眉间一动,如果慕清悠不死,还当上了皇后,到时候她真的有能力控制她吗?
  云岫暗暗冷笑,她怎么会养虎为患,给慕清悠机会反咬她一口。她的棋子,她的命运只能操控在她景云岫的手中。
  “皇上的喜好。”云岫抬眸看了看慕清悠,目光幽深难辨,“还有就是养心殿的南面,有一处宫殿是禁地,没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如果有人擅自闯进去,便是有进没出。”
  慕清悠低头饮茶,掩去眼底的异色,余光却瞥向云岫:“娘娘贤良大度,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为什么皇上不封娘娘为皇后呢?”
  云岫陡然一滞。
  羞辱吗?
  慕清悠,你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势必要与本宫为敌了吗?
  云岫凤眸一眯,挡住外露的精光,她的后背一靠,整个人陷在软椅之中,唇畔扬起一丝温淡的浅笑:“如果本宫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不存在失不失去,就不会痛苦了。公主,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从慕清悠那个角度望过去,云岫的侧脸恬淡清冷,可恍惚中,她有些羡慕云岫,她是她见过的最霸道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光华。她过的随意,她有能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但她不可以。
  她有着尊贵的出生,有着无上的权势,然而,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她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如果她叛出锦国,她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勇气主宰自己的命运。
  而,让她嫉妒的是,云岫的狂妄。如果她有心皇后之位,是不是她永远都斗不过她,她只能输给了她,当个令人所不耻的失败者?
  慕清悠双手紧握,似有一种寒意入心,然后漫至眼底,冷芒乍现。
  她直视着坐在那里一脸清淡的女子:“人之所以有尊严,是因为人有思想,知分寸,懂进退。如果人人都像娘娘这么安知天命,这世上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憾事。”
  云岫的神色淡淡的,有些晦暗,她望着外间的日光,忽然问道:“公主,想家吗?”
  慕清悠眼中有一掠而过的异色,她不答。
  “本宫从小就是个孤儿,很羡慕那些有家的人。”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心间的一颗沙粒,磨着磨着,便根深蒂固地存在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泛起一种钻心的痛,放不下,弃不得,好像是生命中理应存在的一部分。
  觉察到云岫突如其来的苦涩,慕清悠心中一动,问道:“娘娘想说什么?”
  “如果本宫是公主你,今日本宫就不会来云国。”
  以锦帝对慕清悠的疼爱,在锦国,什么样的男子她得不到。她那样高傲,为何要让自己沦为一颗受人摆布棋子,跋山涉水来到云国?
  在云国,她的日子将会过的很艰辛。
  “可惜,娘娘不是本宫,本宫也做不了娘娘,无法体会娘娘的苦心。”
  云岫笑笑:“打扰公主许久了,本宫告辞了。”
  “本宫恭送娘娘。”
  “清悠,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慕清悠微笑,点头,深沉的眸光瞬间明澈清透,笑意盈盈。
  直到云岫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慕清悠面目沉冷,连目光都再次变得深沉起来:“养心殿南面的小宫殿?”
  慕清悠幽幽地笑起来,诡异,危险。
  她走到内室,拿出皇宫的地形图细看了很久,然后,带着暗卫避开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个被列为禁地的小宫殿,让她意外的是,那把铜锁程亮光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黄色的光泽。
  她转了两圈,暗卫带着她掠地而起,飞进殿中。
  慕清悠怔然。
  她的眼前有一大片的湖水,若要进得大殿,只能从湖面渡船过去。然而,湖面宽阔,湖水幽深,却没有任何的船只,而想用轻功飞过去是绝不可能的。
  慕清悠蹙眉,她站在湖边,清楚地看见湖底铺面了木桩,这些木桩的分布有些怪异,她沉思了许久,眸光之中蓦地一亮,眼底漫起狡黠的笑意。
  她找到了答案。
  !


☆、048她不是他的女儿

  夜,黑如浓墨。
  慕清悠一身夜行衣也黑如浓墨,一张面纱遮住了她倾世的容颜,天幕中,星光暗淡,可还是映出了她眉眼间的凌厉和狠绝。
  她站在湖边看了很久,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抹冷酷的寒笑:“不管今天是生是死,你们都必须要取回龙形玉玦,不然,你们也会像这湖上的风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明白了吗?”
  慕清悠十分笃定,龙形玉玦就藏在这座宫殿之中。
  “是。”
  她,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无心无情,残酷狠绝。
  慕清悠向后退了几步,她身后的黑衣人便如数上前,他们神情凌然冷绝,手一扬,袖中闪出点点寒星,那一把把银刀准确无误地打在木桩上,银刀飞过水面的时候,漾起了一些水花。
  似乎,并无任何的异样。
  他们静静地望着湖面,蒙蒙薄雾之中,湖面波光粼粼,轻轻地晃动着,不多时,湖面微微地震动着,到最后越来越剧烈,好像所有的水流都向湖中心汇聚,不过瞬间,便形成了一个漩涡。无论谁掉进去,就算他武艺再高深也都会尸骨无存。
  黑衣人纷纷退后,他们的表情骇然万分。
  慕清悠也面色微变。
  夜间的水雾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眼一眨,望着湖水的黑眸深沉如渊。
  许久,湖面归于平静。
  她手一挥,黑衣人掠地而起,脚尖一落在木桩上,又快速地飞到另一块木桩上。他们看到的,都是平静无波的水面,未曾想到湖底有暗流无数。木桩忽地一动,往下沉了几分,湖中心又有漩涡汇聚,那些在湖面上御风而行的黑衣人想退回岸边,已然是来不及了。他们的周围好似有一股引力,牵引着他们,把他们甩到漩涡中心,甚至,他们才刚刚发出求救的惊叫声,便已葬身湖底,当湖面重新归于平静以后,只剩下慕清悠一人站在湖边,惊恐地看着她的同伴葬身湖底,额上冷汗密布。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眼前,赫然多了很多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杀气腾腾。
  进一步,万劫不复。
  退一步,身陷暗卫的重重包围之中。
  当真是进退无路。
  然而,慕清悠目光一转,冷冷地开口:“挡我者死。”
  “这湖底有冤魂无数,死的全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话音未落,暗卫拔出腰间的冷剑,冷剑卷起一阵劲风,杀气迎面而来,犹如狂风暴雨,让慕清悠猝不及防。
  她飞身向后退了好几步,侧身一闪,冷剑划过她胸前的衣衫,她也拔出长剑,只见寒光闪现,一如游龙出涧,勇猛狠厉。
  暗夜中,寒光四处闪动。
  慕清悠全力以赴,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心底一寒,再一次,冷剑破风而来,直刺她的眉心,这一次,她已筋疲力尽,显然是躲不过去了。
  一道寒光划过她的眼睛。
  “铿。”
  慕清悠定定地看着挡在她眼前的长剑,听见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快走。”
  慕清悠回过神来,一抬眸,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正和那些暗卫拼得你死我活。她飞身掠过宫墙,忽然回头看一眼那个救她的面具人,心中思绪百转,一咬牙,跳下宫墙,消失在夜色中。
  面具人见慕清悠已经脱身了,一招落雪飞花,长剑划过地面,擦出一地的火花,然后,有无数的草屑和泥土在空中飞扬,好似一面墙生生隔开了暗卫的攻击。
  他冷笑一声,神情中有着轻蔑:“云帝的暗卫也不过如此。”
  这面具人,分明就是景琛。
  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强劲的内力震得暗卫痛苦万分,纷纷捂住耳朵,而景琛也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
  凤华宫。
  云岫坐在窗下,对着月光,倒满一整杯的琼花酿。
  夜,静谧无声。
  云岫眼中光华暗沉,沉吟间,看见有一道黑影闪进锦绣的房间,心中一动,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
  她遥望着漆黑一片的夜幕,现如今这个时辰,只能说明慕清悠安然躲过了。
  云岫的眉头深深地蹙起。
  她忽然想起揽月阁失火的那晚,也有个黑衣人闪进锦绣的房间里,到了天亮的时候,她都没有看见有人走出来。
  她眼中一亮,闪过一道寒芒,难道锦绣的房里有暗道是通往宫外的?
  锦绣,这个她从来都不敢轻视的对手,如果她不是云帝派来监视她的眼线,那她是谁?
  云岫起身,冲出房间,却在锦绣的房门前顿住了,她听见屋内有人在说话。
  等听清他们的谈话,云岫一僵,彻底惊呆了。
  她指尖微颤,缓缓地抬手,她的手颤抖而苍白,她用一种伤心,苍凉的复杂心情,豁然推开了那扇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云岫脸上的悲凉隐匿得不见任何的痕迹。
  景琛和锦绣惊愕地看过来。
  “云岫。”
  “姐姐。”
  就是听见了这声“姐姐”,云岫的眼中泛起点点泪光,不是欣喜,是悲哀。
  她的眸光蓦然变得深寒无比,看着惊诧得忘了说话的两人,扯动嘴角,含着一丝的微笑:“爹,我何时多了个妹妹?”
  “云岫,以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我便没有对你提起。”
  “是不知道怎么说吧。”云岫停顿了一下,迎上景琛复杂幽深的目光,道,“爹,你扯了一个弥天大谎,现如今你圆不了了。”
  云岫的双眼太过清澈明亮,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景琛的面色变了几变,今日的云岫锋芒尽现,让他的心中有些惶然。
  他看着一步之遥的云岫,道:“云岫,你觉得爹骗了你什么?”
  云岫低低地笑,笑声冷到了极点,她很佩服景琛,都这个时候还可以这么狠心,不跟她说实话,想不到他利用了她这么久,竟然没有半点的愧疚之意。
  云岫仰头,敛了冷笑,深深地看着景琛,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她一开口,满是指责:“你为什么要放过慕清悠?”
  “我说过我有我的计划。”
  景琛忽然躲开了云岫的目光。
  然而,云岫的眼睛一瞬也不眨,盯着一脸心虚的景琛:“我也说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无须操心,相信飞舞姑娘也告知于你了。”
  “云岫,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今夜慕清悠让你擒获了,清扬就能回到锦国了吗?”
  “你不信我,是不是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云岫手指着锦绣,眼里有水雾氤氲弥漫,“而我,只是你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工具。”
  倏忽之间,景琛的眼中蕴满了泪光:“不,不是这样的。”
  “你问我,你骗了我什么,我也很想问问你,除了我的身世,还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你再花费精力千方百计地欺瞒的呢?”云岫皱眉,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我实在是好奇,锦国大将军景琛一生未有娶妻,哪里来的亲生女儿?”
  《锦国传》中曾提到,锦帝称帝的时候,景琛还未娶妻,根本不会有八岁大的女儿。那么,她从何而来,锦绣又从何而来。虽然她只是个冒牌女儿,可是,她感觉的到,锦绣和她不一样,她一定和景琛有着某种关系。
  揽月阁之所以起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看到了那本《锦国传》,当时,锦绣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痛苦地抱着头,想知道自己八岁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经,景琛告诉过她,说她生了一场重病,好了之后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他还告诉她,她是他的女儿。
  云岫相信了。
  然而,就是这个她最敬重的人欺骗她,抛弃她,利用她。
  景琛愕然。
  “愧疚了?太迟了。”
  原来,真的是太迟了。
  从锦绣告诉他云岫看过《锦国传》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这个女儿。很多次,他想告诉云岫实情,可是,他开不了口,他害怕云岫恨她,到了今天这一刻,他真正明白,他不怕云岫怨恨他,他只怕伤了云岫的心,他不敢想象,这些时日,云岫知道了他不是她的父亲,她还能那么平静地面对他,还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她是什么心情?
  景琛不知应如何解释,唯有如实相告。
  “还没灭国之前,我与景秀的娘亲情投意合,并生下了景秀,因景秀的娘亲出身不好,我爹不认可她,所以我一直没有娶她过门。”
  景秀,景秀,才是锦绣的真实姓名,而她,景云岫,却是无名无姓。
  云岫笑容酸楚。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是在害怕吗?害怕我不能再为你所用。你真残忍,当年你扔下我,却没有想过要把我找回来,没有想过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没有亲人在身边她该怎么办,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会不会害怕。这些,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吧,因为你已经有了个亲生女儿,我根本就不重要,所以在南山的时候,即使你认出了我,可是你还是挟持了我,不顾我的生死,只想着利用我来逃脱云帝的捕杀。”
  眼泪簌簌地落下来,滴在云岫的唇边,她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口,眼泪融进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姐姐,你误会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在景秀的心里,她一心当云岫是她的姐姐,从来没有改变过,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福分,但是,她有多希望云岫能接纳她。
  然而,历来最残忍的,最伤人的,都是这“希望”二字。
  云岫冷漠地看着景秀,没有冷笑,没有嘲讽,她只是心痛了,伤心了,没有了憎恨的力气了。
  她说:“难道我的眼睛会欺骗我吗?我真是笨的无可救药,一直看错了人,以为他是我爹。”
  景琛重重一震,而景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云岫,隐隐也觉得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当她不是锦绣的时候,云岫还能是原来的云岫吗?
  “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云岫摇着头,她看上去很哀伤,她问景秀,“那个溺水的宫女是你杀死的,揽月阁也是你放火烧毁的,对不对?”
  “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在你的身边协助你。”
  云岫笑容冷淡,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清冽如刀的冷意:“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好听,利用就是利用。”
  景秀沉默,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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