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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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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心柔对他微笑,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老爷,您糊涂了,笛子比古琴还普遍,静宁肯定不会喜欢的。”
  言下之意:你个老糊涂!又给你女儿把柄,待会儿她又有理由不学了!
  苏歧关打仗厉害,却很怕他这个娘子,从成亲开始就害怕,被她瞧着,真是担心又说错话。这次便仔仔细细思考,斟酌再斟酌,半天,迟疑道:“箜篌?”
  “好!就箜篌!”苏夫人转头,对女儿笑吟吟地说,“怎么样?”
  谁料,扎着两个小辫的姑娘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冷酷道:“不学。”
  妇人的笑脸一点点龟裂,她咬着牙,问她:“没事,不爱学这些不打紧…学作诗吧,女孩子会点诗词歌赋也很好…”
  “娘,我不喜欢。”
  忍无可忍!
  “苏静宁,你到底要干什么?”
  京中哪家贵女不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简直是想气死自己!
  女孩不假思索,伸出手指,指向门外,大声说:“我要跟兄长一起玩儿。”
  听到这儿,她爹忍不住插了句嘴:“宁儿啊,你哥哥们在外头练武呢,舞刀弄剑的,一身臭汗,学他们做什么。”
  她点点头,眨眨眼,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就跟哥哥一起练武。”
  说完,她蹦蹦跳跳往外面跑去,任爹娘在身后怎么哀嚎都不管。
  孟心柔想了很多办法禁止她习武,偏毫无用处,压根关不住。后来也就随她放任自流,心想‘累几天就知道厉害了’。
  可这一累,就是整整八年。
  父兄在家中时,她跟着他们习武。出征时,她又拽着家里的侍卫不放。用尽浑身解数,八年不间断地习着武,不知疲倦。
  十四岁生辰这天,母亲一边流泪,一边摸着她的脑袋,那神情,那姿态,看上去非常惹人同情。
  苏静宁虽然有点不听话,但本质上还是个孝顺孩子,见娘这副模样,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于是出声安慰道:“娘,静宁不会这么早嫁人的,您别伤心…”
  孟心柔摇摇脑袋,眼里泪光闪动:“娘是在担忧,你啥都不会,得给你备多厚的嫁妆才嫁得出去啊。”
  与她交好的几户人家,算起来门楣还低些,可已有许多公子上门求亲递帖了。再看他们苏家,掌一方军队,声名赫赫,虽不比王侯,但怎么也是个高门吧?
  人呢!求亲的人呢!
  娶妻当娶贤,她家静宁打架是把好手,理宅管家却全不精通,谁敢娶啊?
  罢了…老爷辛苦是辛苦些,这些年也攒了点儿钱财,不至于养不起。反正她舍不得自家姑娘,多在身边留几年也挺好。
  还没伤心多久,就听到下人通报,娴姑娘拜访。
  孟心柔马上变脸,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欢天喜地地说:“阿娴来找你了,还不赶紧出去?”
  苏静宁觉着有点儿奇怪。娘亲一听见她要出门,那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怎么每次娴姐姐约她,娘却这么高兴呢?
  对此,苏夫人冷笑,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她脑袋,道:“你也不看看京中哪家姑娘敢跟你沾上关系。阿娴出身书香门第,自己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肯与你交好,你娘真的是烧高香了!”
  好吧。
  静宁被迫换了身衣裳,出去见萧娴。
  一位姑娘端坐堂中,着浅绿绸子短衣,闻声抬头,肤白唇红,犹如一朵夏日小荷,俏生生盛开。
  温婉笑着,起身,道:“静宁今日真漂亮,是特地换的吗?”
  女孩‘嗯’了声,说:“娴姐姐,咱们走吧。”
  她二人带着几个丫鬟出去游湖。
  碧波万顷,画舫来往。
  湖对面,青山环绕,燕鸟高啼。诗情画意,好不美哉。
  静宁兴趣缺缺,若是寻常,她绝不肯来这种地方。但也正如苏夫人说的那样,除了几个同族表姐,她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萧娴跟她自小认识,关系亲密,怎么说也是要陪着的。
  领着静宁,绿衣少女上了一艘小画舫,侧目,屏退婢女。
  她说话时,声音很柔,却自带上位者的威慑力,叫人不敢反驳。这种能力,是苏静宁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当然,她也没想过去学。
  静宁崇拜着萧娴,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成为那样知书达礼的人。
  正是出于莫名的依恋和崇敬,对于娴姐姐的要求,她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
  上船后不久,画舫开始缓慢行进,逐渐将岸边的景色抛在身后。
  萧娴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在意这边,便掀开帘子进去内室。静宁紧跟着她进屋。
  雾气氤氲,茶香满室。
  眨眨眼睛,习惯了湿润,也把里面的布置看清。几幅字画,一张书桌,坐榻、棋盘、茶具…还有男人。
  她脸色微变,登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萧娴忍俊不禁,道:“亏你还习武多年,怎的胆子这么小?”
  警惕地望着对面的男人,余光开始搜寻身边能用的武器。
  “这就是你常说的妹妹吧?”那人浅浅一笑,几步上前,温声道,“静宁有礼,在下景琅。”
  景是国姓…
  他是二皇子!
  苏静宁立刻跪下,行了个大礼,叩拜道:“臣女见过二皇子。”
  身子被一双温暖的手扶起,抬头,是张清俊的脸庞。
  “你是阿娴妹妹,以后也是我的妹妹,无须多礼。”
  墨发高束,身姿绰约。
  她脑子有一瞬的停滞,随后,像迎来了春日佳节,遇万千烟火,绚烂绽开。
  神思恍惚,静宁垂头,不自在地抿着唇。
  她不喜欢读书,素来对其避如蛇蝎,可这个时候却有点埋怨平时为何不学习,导致现在竟想不出半句合适的话来形容他。
  总之,是极好的。
  耍剑她很会,言辞则完全不擅长,她怕自己一开口尽是粗俗的话,
  借口船里闷,到窗边去吹风。盯着湖上飞鸟,远处迷蒙,苏静宁悄悄捂住发烫的脸颊。
  她顺了顺气,努力平息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身后,二人提笔作画,共赏诗词。
  那么般配,天造地设。
  他们随口就能说出很多美妙的诗词,作画下棋,谈天说地,而她明明近在身侧,却好似遥隔云端,无法融入。
  从船上下来,见着在岸边等候的侍女,萧娴歪头,手指竖起,轻轻按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静宁爽朗笑说:“姐姐放心,我会保密的。”
  她只是不爱文辞,但并不愚蠢,自然明白一男一女偷偷私会是因为什么。
  此后,又做了许多次遮掩,陪萧娴出去数次。他们两人的甜蜜,总是有着苏静宁的痕迹。
  静宁觉得奇怪,她性子直爽,不太会隐瞒事情,直截了当问了。
  二皇子身份地位都是万里挑一,与他互生情意绝不会丢人,为何要躲躲藏藏?
  娴姐姐把她当亲妹妹对待,没想过欺骗。
  她看着手上半成的绣品,轻轻柔柔舒展眉目,指尖捏着针,准确无误地刺下去。针尖穿过布料,她的声音,穿过苏静宁的耳:
  “因为女人,一定要给自己留退路呀。”
  那时她还没有听明白,直到皇上立九皇子为储,一切才渐渐通透。
  萧娴容颜清丽,像水莲花一样,纯洁温柔。她目光炯炯,抬高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道:“我萧娴,今生只嫁帝王!”
  她没说大话,没有胡言乱语。半年后,娴姐姐作为太子侧妃,嫁入皇室。
  成婚当天,苏家受邀前去。
  盛大的仪式,满座宾客,华美如梦。
  夜宴时,月色如霜,落一地斑驳。
  她偷溜成习惯,故技重施,从宴席中脱身出来。至院中,如她所想,看到了一脸落寞的他。
  不善言辞,也不懂怎么安慰,躲在墙后,左右为难。
  男子注视着远方,眼底波光粼粼。
  月亮倒影在他眸中水面,光华流转。
  静宁忍不住出声:“二皇子…”
  她诧异地挡着嘴,恼恨自己的唐突。
  景琅转过头来,看到是她,神情稍缓,露出个温和的笑:“静宁偷跑出来,不怕苏夫人责骂吗?”
  “我与娘亲说出来如厕,她不会追究的。”耳根微红,静宁撇开头,讷讷道,“您,不要太过伤怀…”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着矫情。恩恩爱爱许久的恋人移情别恋,另嫁他人,放到谁那里都不能坦然接受吧,怎么可能不伤怀。
  他愣了愣,缓缓道:“季珑文韬武略,有大才,又心地纯善,嫁此良人,我很为阿娴高兴。”
  “那您呢?”静宁执拗地盯着他,眼眶发红,“您不是爱她吗?”
  温厚的大手落在头顶,慢慢拍了两下。怔怔不能语,听他说:“她已嫁人,这种话,日后便不要再说了。”
  这么温柔的人啊…
  眼泪将视线模糊,她心绪烦乱,口不择言道:“您把娴姐姐捧在掌心,她却一心想攀高枝,我…”
  我为您感到不值得。
  景琅望着皎月,怅然勾唇。
  “我知道。”
  她心气有多高,自己一直都清楚。
  “我与皇兄、季珑同出一母,感情甚笃。皇兄去世后,立储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我们两人身上。”
  “季珑性果决,能立断。而我温和有余,不通权术。这个皇位,迟早是要给他的。”他低声喃喃,“可我实在太喜欢阿娴,所以自私地隐瞒了一切…她无情,我又算什么高尚?”
  与她相爱的这段时光,本就是他窃来的。如今美梦醒了,她要走,他只能含笑相送,不敢挽留。
  抬目,冲她展颜,道:“劳烦静宁听我唠叨,你快些回去吧,再晚,可就要挨骂了。”
  苏静宁低头走了。
  行几步,又停下。
  她这辈子的勇气在此刻汇集,充斥整个心房。
  “景琅,我可以…”爱你吗?
  他及时打断,声音温柔有力:
  “静宁是好姑娘,一定会幸福的。”
  但能给你幸福的,不是我。
  她什么都明白了。含着热泪,倔强地不肯滴落,咬紧牙关,平静道:“夜风凉人,二皇子保重身体,静宁先回去了。”
  失魂落魄回了席中,食不知味。
  不久后,新皇继位,改年号狩元。
  又过几年,她快十八岁了,还没有定亲。
  父亲势重,或是见她样貌姣好,渐渐的也有人上门拜访,无一例外,都被挡了回去。
  孟心柔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气死。
  又赶走了一个媒婆,她抚着胸口,气急败坏道:“小祖宗,你睁大眼睛数数,盛京还有哪些姑娘和你一样大龄未婚?好不容易来个条件不错的,大理寺少卿之子,年轻有为,我看样貌也端正,你不积极点儿就算了,非跟人家说什么比武招亲…我的老天爷!你以为自己在混江湖吗!”
  苏静宁盯着地面,没什么兴致:“娘,我不想嫁。”
  “一辈子住家里?!”
  她嘟囔道:“又不是养不起我。”
  “…祖宗,你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一直窝在家里,我出门都怕被嘲笑。”
  “娘,女儿什么也不会,嫁到别人家里,肯定马上失宠。夫君第一年娶两个姨娘,第二年找三个外室,第三年想把我休了。”声音没有起伏,但怎么听怎么可怜,“婆婆嫌我粗笨,整日责骂。妾室看我无宠,随意折辱…”
  苏夫人拍桌,怒不可遏:“他们敢!我让你爹去干死他们!”
  不过,倒真是有这可能。
  越想越怕,孟心柔赶紧说:“那就别嫁了,笑就笑我吧。你被宠坏了,受不了这些气。”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可不是拿给人家糟蹋的。
  得了母亲允许,苏静宁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过上了大龄未婚女的生活。
  开春之后,满十八,和哥哥们出去蹴鞠。在球场上,意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没了兴趣,连带着球技失常,被哥哥嘲了好一阵。
  下场后,那个讨厌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静宁擦擦额头的汗,假装不认识他,勾着头,看自己脚尖。
  在她身旁坐下,景珏看向前方,淡淡道:“入宫吧。”
  “……”她猛地抬头,一脸惊恐。
  男人表情不变,继续道:“朕对女人真的没什么兴趣,可母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我纳妃。”他瞥了眼她,说,“你不是喜欢我二哥吗?我们做个交易,你入宫帮我挡灾,我给你机会见他。日后你要是移情别恋,我再帮你赐婚。”
  本该一口拒绝,但那声‘不’迟迟说不出口。
  当她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下来。
  随后,苏家嫡女入宫,成了皇帝的宁嫔。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心有所属,景珏有很多话都会对她倾诉。慢慢的,她也大着胆子,告诉他自己对景琅的满腔情思。
  她知道他有一个心上人。
  很喜欢,却记不清模样。
  她看着皇帝,就像看着幽灵游走,外表衣冠楚楚,内里空空荡荡。
  而她也是个幽灵,寄居在华丽宫宇中,没有心,鲜有快乐。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长乐宫,在那里,总能遇到景琅。
  弟媳和兄长,中间有天堑阻隔,他们数次见面,数次无言。可她不在意啊,只要能够看到他,哪怕是一道侧颜,一个眼神,已经足够。
  狩元七年,静宁觉得他有些变了。
  从前,景琅像流淌的小溪,平缓,无波。
  可这以后,他的眼里总藏着忧愁和痛苦。那是无法对外人诉说的纠结,悔恨,和欢愉。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她不敢说,不敢想,只得默默扮演宁嫔。
  第二年,外边闹了瘟疫,景琅代表皇室前去慰问,不料染上疫病,很快折返。
  苏静宁整夜不能眠,默默祈祷,默默等待。
  她告诉自己:“下次见到他,完完整整地说一次喜欢吧。”
  可是,她再也等不到那日了。
  返程途中,永安王,药石无用而去。
  宁嫔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半月,以泪洗面,几乎哭瞎双眼。
  她浑浑噩噩度日,全然不知道未来该如何生存。许是上天怜悯,几个月后,萧娴诞下公主,她强撑精神前去祝贺。只一眼,便认出了她。
  这是景琅的孩子,不会有错。
  她哭了笑,笑了哭,觉得生活终于迎来了一点光亮。
  此后,宁嫔时常去贤妃宫里探望公主,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又过了两年,皇帝悄悄地接了位姑娘进宫,如珠如宝爱着。宁嫔讶然,因为她一度觉得景珏是个没心的。
  被爱被宠,也不尽然是件好事吧。
  那个姑娘还很小,出尽风头的话,挡得住别人算计吗?
  显然,景珏也怕。
  他对她的喜欢,是那样小心翼翼,那样谨慎,又那样克制。
  想给她最好的,又怕他哪里没注意,让她被人给欺负了去。是以,只敢给她一个贵人的位置。
  皇宫是个很怪异的地方,有些秘密能藏得很深,有些消息又传得极快。
  有一天,她听说徐贵人跪晕了,珍妃罚的。
  宁嫔不喜欢顾雁沉,萧娴也不喜欢,但她们不能和她为敌。因为她…知道公主的秘密。
  虽是如此,静宁还是有些怜悯小贵人。
  景珏去了玉铛宫,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过几天,珍妃几个兄弟接连贬官。
  这些外人都不知道,只有她晓得。
  顾雁沉心狠手辣,在宫中又有很多势力。景珏其实是个胆子很大的人,敢跟蕃王周旋,会怂到哪里去?可他现在就是怂了,他不敢大张旗鼓爱一个人,他很怕自己不能好好保护她。
  所以他做的所有事,都偷偷摸摸,静静悄悄,生怕被人察觉,将小贵人推到风口浪尖。
  原以为这种小心翼翼会持续很久,毕竟徐贵人太年轻,太娇嫩。然而,出乎她的预料,景珏竟然直接禁了珍妃的足,堂而皇之表达他对徐碧琛的维护。
  紧接着,是无比浓烈,无比张扬的宠爱。
  苏静宁不清楚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做法,但她觉得,自己更喜欢这种直白的情感。
  既然爱她,就明明白白表现出来吧。
  畏畏缩缩地保护,自以为爱她爱到骨子里,却让她感到不安,让她被别人欺负,这就是好的决定吗?
  再后来,宫里发生了许许多多事情,她沉浸其中,费力自保。
  很多个夜晚,看着长乐熟睡的脸庞,她都会想起那个已经长逝的故人。
  狩元十四年,初春,徐碧琛封后。
  景珏为她遣散后宫,要把她们都送出去。
  长乐的身世大概早就暴露了吧,可怜她竭力维护,仍然守不住秘密。不过,太后胞妹亲自抚养,已是最好的结局,苏静宁没什么留恋,很快出了宫。
  转眼,她离家八年了。
  母亲头上多了些白发,几个哥哥的孩子都到了念书的年纪。
  她在家待了一段时间,觉得此生志向还是不在闺阁,便请求去军营帮帮父亲。
  这次,孟心柔没有阻拦。
  为她收拾好行囊,亲自送她上马,只说了声:“珍重。”
  苏静宁垂泪,策马,直至东军。
  在军营里觅了个练兵的差事,初始有些不顺畅,那些男人被她教训几次后就成了孙子,乖乖听话。
  日子平平淡淡过,周边无战事,他们也乐得清闲。
  秋菊刚开,皇后诞下一对麟儿,皇上大赦天下,以此庆贺。
  这一赦免,可给军营添了不少麻烦。
  旁边的山头,多了好多山匪。他们这边还没来得及出动,听闻匪徒们自己就起了内斗,斗来斗去,全被人吞了,合成一个大山寨。
  她领兵前去剿匪。
  刚至门口,见两根木柱上挂着个大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神仙寨’三个字。
  嘁,神仙,马上打得你们见神仙。
  摩拳擦掌,体内的战斗欲疯狂滋长。
  “哟,女的。”
  一道男声从头顶传来。
  苏静宁迅速抬头,往上看去。
  那人看清她的脸,瞬间成了呆头鹅,结结巴巴,半天放不出个屁。
  她缓缓拔剑,准备进行战斗。
  唰——
  男人轻飘飘落地,举起双手,高呼:“美人,我投降,我投降!”
  他大拇指往后一指,讨好笑道:“这里头有三千山匪,全是精英,愿意归顺东军…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哪儿遇到过这种情况,许久都回不过神。
  苏静宁撇嘴,转身就走:
  “要招安就跟着我走。”
  “好嘞!”他快步追上来,笑嘻嘻地说,“姑娘英姿飒爽,一看就是高手。我叫林缊,以前是没有抱负的山匪,以后是忠君报国的将士,你看我觉悟高不高啊?”
  她被闹得心烦,恶狠狠骂道:“闭嘴!”
  “我闭嘴我闭嘴!诶姑娘,今日天气真好,你想赏菊吗?”
  “我!讨!厌!赏!花!”
  “好巧,我也讨厌。那或许,你喜欢吃甜食吗?”
  “安静点好吗?”
  ……
  远山如黛,轻水生烟。
  山明水秀,头顶,一片碧空。
  远逝的人永远不会再来,活着的人,遇到了新的故事。
  (静宁·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喜欢静宁妹妹~下一个番外写兄嫂还是包子呢~


第124章 娇娇·番外二
  我叫景娇娇,今年四岁,刚刚把太傅布置的作业读了一百二十遍,喉咙有点干,一口气吃了五个大荔枝。
  父皇夸我厉害,送给我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听说是从长白山上捉到的,很是可爱。只是有些肥,看上去不太像野生狐狸。
  我把眉毛一挑,学着娘的样子,努力摆出冷漠的表情:“这是宫里养好的吧,你是不是在骗我?”
  嘴巴翘得老高,眼睛也有瞪很大,一定超级吓人!父皇绝对会被吓到说真话!
  果然,父皇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腮帮子鼓起,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
  我有些犹豫,再怎么样也是我的父皇,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刚想跟他道歉,脸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呜哇!”我捂着脸,眼泪先一步钻出来,伤心到极致,忍不住嚎啕大哭,“臭父皇,坏父皇!又揪娇娇脸,你太坏了!”
  不是都说君无戏言吗?为什么他老是撒谎?
  上次明明答应我了,不会揪我的脸!
  “对不起啊娇娇,我错了。”父皇一脸愧疚,看上去很真诚。他撇过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竖起耳朵,灵敏地听到了几个零星的词:‘太可爱了’,‘忍不住’,‘肉好多’…
  怒气一下就涌了出来。
  “父皇,你怎么能说一个女孩子肉多?”我真的是快气死了。
  难道他不知道对于我这样的小姑娘而言,被人说肉多,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吗?
  眼泪像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下来。
  我觉得很伤心,好像整个天下都不理解我,一个四岁女孩的心事,去向谁说呢?
  “景娇娇,别哭了!”父皇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可那又怎么样,我实在是太伤心了,根本无法管住自己的小珍珠。
  “好娇娇,不哭了好不好?父皇准你今天再吃几个荔枝。”
  “呜呜呜…嗝…”
  越哭越难过,我一边打嗝,一边抹泪。
  “嗝…父皇…娇娇停不下来…嗝。”
  怎么办,怎么办!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胀鼓鼓的肚子,悲从中来,愣愣地说:“原来我,真的很胖。”
  桃姑姑明明说我不胖!我只是穿得厚!
  父皇急忙安慰我,说:“娇娇哪里胖啊?”他瞟了眼我的肚皮,笑容好像变得有些呆滞,“这个肚子嘛…都是你刚刚荔枝吃多了,它本来没有这么大的。”
  我吸吸鼻子,不是很相信:“你又在骗我,对吗?”
  “没有!”他马上否认,“你爹哄你干什么,君无戏言,这都不晓得,亏你还在跟着谢大人学习。”
  其实我还是挺相信父皇的,太傅总说,父皇是个好皇帝。
  好皇帝要爱护他的子民,肯定也会爱护我,所以不能撒谎骗人。
  我想和父皇和好了,但刚刚哭得太急,小珍珠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去,还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娇娇,你在做什么?”
  是母后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漂亮娘亲朝这边走来,于是欢天喜地地扑了过去。
  “娘~亲~”
  两腿一蹦,挂在她腰上乱晃。
  母后身上好香啊,甜腻腻的,像桂花糕的味道。
  她轻轻点了我的额头,把我抱在怀里,道:“小丫头,今日跟着太傅学了哪些东西呀?”
  说到这个,我简直不要太得意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把太傅让我熟读的这段毫无缺漏地背了出来。我偷偷笑了下,期待听到他们惊讶的夸奖声。
  “嗯,不错…珏哥哥,你四岁的时候能倒背《大学》了吧?”
  “差不多能行,不过还是不及琛儿聪慧,我听岳母说了,你五岁就能默写《礼记》,真让我汗颜。”
  “啊,我娘记错了,不是五岁,还差两个月才满呢。”
  ……
  我瘪着嘴,觉得小珍珠又要跑出来了。
  “诶娇娇,你怎么把眼睛捂住啦?”
  “没事,别管娇娇。”
  只要我努力捂眼睛,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下午也是怏怏不乐,连我平时最爱吃的红糖小汤圆也吃不下。
  母后跟父皇在那边窃窃私语,似乎很担心我的情况。
  呐,不用担心我,娇娇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有丢丢丢丢丢丢丢不开心而已。
  我有一个很聪明的父皇,他每天都要上朝,很辛苦地批改大臣们的作业,一年到头只能休息几天。
  我也有一个很聪明的娘亲,虽然她贪吃、爱看话本子、贪图享乐,但宫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也很听她的话。
  当然了,最喜欢她的人就是我的爹爹。
  他经常偷看她。
  很不能理解对吧?我也不懂。都成亲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年纪加在一起快六十岁,怎么还是这么黏黏糊糊?
  我今年四岁,我已经可以一个人睡觉了,不需要奶娘陪。
  可父皇每晚还是必须抱着母后睡,如果母后不陪他,他就会失眠。
  我可没有乱说,都是有证据的!有天,一个漂亮姨姨进宫拜访,娘亲特别开心,让我叫她‘柳姨’。
  那晚,母后非要和柳姨睡,父皇被打发到了偏殿就寝。他怎么也睡不着,半夜把大哥、二哥拉起来,陪他下棋。
  对了,忘了介绍,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哦!
  不过作为他们的妹妹,我能轻轻松松地分辨出谁是大哥,谁是二哥。
  这很难吗?
  大哥喜欢笑,皮肤白皙,跟娘一样甜甜的,总是露着两个酒窝。
  二哥像冰块,酷酷的,喜欢晒太阳,梦想是变成父皇那种黑黑的肤色,他觉得自己看上去很娘。为了这件事,哥哥们没少打架,被父皇罚了好多次。
  而且他们眼神很不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喔!
  嘻嘻,如果非要问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大概就是都很宠我吧。
  别看我现在稍稍有那么一丁点胖,还是有好多人都夸我长得像母后呢!
  娘亲跟天仙似的,等于我也像天仙…胖版那种,但我会瘦下来,一定会的。
  我很怀疑,父皇母后是不是把所有优秀的东西都给哥哥了。要不为什么他们俩又高又瘦,脑袋瓜顶好,而我却矮矮胖胖,读书这么吃力呢?
  还有还有!哥哥们名字也特别好听,大哥叫景心,二哥叫景意,一心一意,多棒呀。轮到我,就只剩下‘娇娇’了。
  听表哥说,光是他们学堂里就有三个娇娇,程娇娇,王娇娇,张娇娇!
  父皇经常说,他当初一看母后生了俩男孩,气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按他的原话,大哥、二哥不像是宝贝,反倒像两个讨债的坏蛋:
  “我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要让琛儿连生两个男娃。你知道这俩小兔崽子有多坏吗?他们一岁就会装哭,让你娘天天围着他们转。会说话之后更过分,甜言蜜语,哄得琛儿眉开眼笑。她对我都没那么温柔!”
  每当父皇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我这个贴心小棉袄就会摸摸他的手,好好安慰他。
  看到我,父皇就没那么暴躁了。
  “幸好琛儿把你给生了出来,温柔可爱的小棉袄,长得还那么像你娘,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知道什么?”我急忙追问道,
  他笑了笑,又捏住我的脸:“知道你是父皇的宝贝娇娇。”
  我拍掉他的手,正经地说:“父皇,别捏我,娇娇是大姑娘了。”
  我已经四岁了,有着自己的小骄傲,这张脸,说什么也不能再被揪。
  虽然父皇总是喜欢变着法夸我,但我很清楚,那么多话里,只有一句是真的。
  我长得像母后。
  之前不是说了吗,母后是仙子,我也是仙子,仙子都住在天上,长得也应该差不多。
  他喜欢娘亲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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