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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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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颜色,他舒展一下筋骨,才发现天色将黑。
  “画完了?”女子们将他团团围住,好奇地伸出脑袋。
  “啊!”徐碧琛惊叫,冲柳嫔说,“姐姐,你怎么跑到画上去了?”
  画上那绿衣女子,眉、眼、神态,无一不和柳嫔吻合,连她袖口的纹路都完全相同。
  柳嫔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
  她是丹青高手,山水花鸟绘过无数,自问也见过很多名家作品。要说运笔着色,这幅画不比那些名家高明,但如此逼真,与真人无异,却是国画万万不及的。
  “你们海外都画这种画吗?”
  安德烈点头,说:“没错,这是油画。”
  柳嫔感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之渺小犹如沧海一粟,也不知何时有机会,能把这广阔的天下看个透彻。”
  原来在遥远的西方,还有这么神奇的画艺,她实在是孤陋寡闻,担不起博学的名声。
  徐碧琛笑嘻嘻地指着那画,说:“我瞧两个姐姐都被画成了神仙美人,琛儿很喜欢,便不同你们客气,这原画就由我带回披花宫吧。”
  她对安德烈说:“画师,您能不能照着这副画,再画两副,给我两个姐姐一人一份?”
  安画师露出洁白的牙齿,道:“这比刚刚容易多了,当然可以。”
  季宝儿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画面,对自己无暇的容貌很是满意。
  她嫣然一笑,以手作梳,帮琛妃把鬓发别在耳后。
  “琛儿欢喜拿去就是,难得我们三个有这样的留念,你可要好好保管。”
  徐碧琛笑容可掬,道:“那还用宝儿姐姐说,我一定当宝贝一样收藏。”
  她让两个宫人小心拿好画,和柳嫔、宝贵人在凉亭里食了点儿粥,然后在天黑前打道回宫。
  夜里,沐完浴的娇美人穿着件白色中衣,发梢还滴着水,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任由宫女为她擦干头发。
  她展开下午那画,细细品味很久,神情极专注,秀眉微蹙,也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彤云,把它收好。”
  良久,少女清甜的声音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今天吃了个从没吃过的水果,感觉水果都好好吃呀


第25章 下厨
  “你理理朕啊。”
  徐碧琛翻过身子,捂住耳朵,把头埋到手弯里。
  景珏轻轻地托住她的头,把她往回扭,“你赌什么气,直说。”
  “没事。”她瓮声瓮气,故作潇洒。
  “……”景珏换了个口气,哄着她说,“好琛儿,乖琛儿,朕有哪里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徐碧琛悄悄探出头,说:“说了你会改吗?”
  “当然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嘟囔道:“你前些日子明明答应了琛儿,只要我猜出你送的东西,就带我出去踏青的。”
  进宫这么久,她还没出去过!每天憋在这里,简直快闷傻了。
  景珏促狭地说:“朕看你每天忙得很,一会儿去这个宫里,一会儿去那个宫里,还以为你没时间出去呢。”
  他还好意思!
  徐碧琛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您,娶这么多媳妇。”
  她们上门来拜访,难道她还要拿起扫帚把人赶出去不成?
  要她说,就该出个法律,禁止男人娶小老婆。娶这么多,斗来斗去,家宅不宁,真是作孽。
  “……”景珏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为自己辩解,“也不是朕想娶的,朕也嫌多。”
  就现在这二十几个女人,他还有好些记不得脸和名字。
  “您不想娶,谁还能把刀架脖子上逼您吗?”对他这套说辞,徐碧琛表示她一个字都不信。
  这丫头嘴还挺利。
  景珏怕再和她扯这个话题,会把小祖宗激怒,到时候她一脚把他踢下床,这日子可就难熬了。
  脸皮越来越厚的皇帝大人索性紧紧抱住身边女子的腰,把脸贴在她腰间,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别和我提那些!我现在就喜欢你,除了你这儿,朕哪儿都不去!”他梗着脖子嚷嚷,努力把话说得富有情感。
  “你…”徐碧琛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把这个黏在身上的巨型八爪鱼赶下去。她无奈极了,放弃挣扎,道,“那您说呗,愿不愿意带我出去。”
  “愿意,怎么不愿意了?”他迅速说到。
  开玩笑?他能说不愿意吗,只怕‘不’字刚出口,琛儿就要哭鼻子了。
  她鬼精灵得很,总能找到方法治他。
  得到满意的答复,徐碧琛心中的郁结消散很多,她终于舍得转过身子,和景珏面对面。
  两人头靠得很近,景珏心头一动,往前挪了挪,他俩鼻尖相触,带来温软的触感。
  “你鼻子好小。”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徐碧琛捂住鼻子,说:“珏哥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很羞羞的。”
  “你还会羞羞?”那昨天非要缠着他一起沐浴的是谁?
  “哼。”女孩从鼻子里憋出一声轻哼,她说,“最近不是很忙吗?珏哥哥你陪我出去,会不会影响政务呀。”
  任性可以,但一定要有限度,这种干扰皇帝做正事的任性,徐碧琛可不敢耍,她还怕被人戳脊梁骨骂呢。
  其实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但景珏选择了睁眼说瞎话。
  “没事,朕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大不了熬熬夜,把剩下的处理了就是。
  想来也是,把她带进宫这么久,都没有陪她出去走走,实在是他这个做夫君的失职。
  景珏看着身旁的少女,怜爱万分。
  她还这么小,这么娇,正是爱玩乐的年纪。是他自私,怕她早早地被别人定下,才动用皇权将她送进了宫。
  要对她更好才行啊。
  皇帝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睡吧,乖女孩。”
  *
  琛妃娘娘乐疯了。
  从早晨睁眼开始,就沉浸在要出宫的喜悦中,连皇后都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这么欢喜。
  徐碧琛笑眯眯地说:“今日天气好,妾身心里舒畅。”
  是呀是呀,她马上就要去外面的世界撒野了,能不舒畅吗。
  问安时间结束,徐碧琛一秒都没耽搁,直接往宫里赶。
  她脚下生风,后面的太监宫女累得要死要活,喘着粗气追,“主子…主子您慢些…”其中小贵子叫唤得最惨。
  徐碧琛提起裙角,边飞快往前走,边回头骂道:“小贵子,亏你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连本宫这种娇滴滴的小女子都追不上,明天就罚你跟着禁军训练!”
  小贵子哭丧着一张脸,大喊道:“娘娘奴才错了!”禁军每日要围着沙场跑几十圈,让他这种瘦弱的白斩鸡去跟着训练,岂不是要丢半条命?
  想着这悲惨的后果,小贵子加快速度,小跑着跟上自家娘娘。
  回到宫里,徐碧琛把腰带一扯,顺手将房门‘啪嗒’合上。
  “彤云,给本宫换身衣服,越轻便越好。”
  彤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扶着桌子休息,听她说话,疑惑道:“您要做什么?”
  现在离和皇上约定的出行时间还差两个时辰呀,这么早就要换衣服?
  徐碧琛挑眉:“本宫要亲自下厨。”
  “……”彤云很想掏掏耳朵,看自己听错没。
  “下厨…作甚?”她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免得自己误会。
  她重复一遍:“我要下厨,做出行吃的糕点。”
  彤云问她:“您会吗?”
  她成天跟在小姐屁股后头,没发现她还有这个技能呀。
  徐碧琛眨眼:“不是有你们在吗?”
  “教本宫呀,我这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通,马上变厨艺高手。”她非常自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么几块小小的点心,能花什么时间。
  绝对没问题的!
  结果…
  “彤云,第一步不应该是打水吗?本宫已经把水打来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娘娘,您要做什么糕?”彤云望着那几大桶水,沉默了会儿。
  这得做多少笼甜点才需要这么多水呀?
  徐碧琛袖子撩高,头发随意挽起,道:“别做太复杂,毕竟本宫还是个新手,不如就单笼金乳酥、糖蒸酥酪、樱桃酒酿丸子吧。”
  不…主子,这些一点都不简单,彤云腹诽道。
  她斟酌了会儿怎么说才不会伤害主子自尊,缓缓说:“奴婢觉着夏日渐近,还是绿豆糕最消暑,您看是不是带点绿豆糕出去?”想来想去,只有绿豆糕最简单了。
  “嗯…你说得有理!”徐碧琛也觉得还是绿豆糕好啊,甜而不腻,最适合这种踏青的日子。
  “那我们开始吧,我先要做什么?”
  彤云张望了下,问道:“您找找绿豆在哪里。”
  御厨被徐碧琛赶了出去,这会儿厨房内就她和主子两个人,想找厨子问下东西在哪儿都不行。
  徐碧琛翻箱倒柜,在一个竹筐里找到了绿豆。
  “在这儿!”少女素白的手捧起一堆绿豆,献宝似的捧过来。
  “主子…”彤云忽然想起意一件严肃的事,她艰难的说,“绿豆好像要泡一夜才能破皮…”可现在离她们出去也只有一个多时辰了。
  徐碧琛脸垮下来。
  “本宫去找御厨问问,有没有法子让它快点破皮。”她话还未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少女‘噔噔噔’跑回来。
  她兴奋地搓搓手,道:“本宫晓得了,王御厨真是聪明,他昨日泡了一碗绿豆,我们可以直接用他泡的。”说完,她从灶台上揭开一个盖子,把那碗绿豆拿过来。
  “我是不是要把皮剥下来?”徐碧琛了看着水中的豆子,问到。
  “对。”
  她把手伸进去,一颗一颗地把绿豆剥干净。
  “然后呢?”徐碧琛别过头,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彤云。
  彤云把蒸锅架上,指着它说:“大火蒸一刻钟即可。”
  把碗放进蒸锅倒是容易,难的是生火啊…
  徐碧琛看着那煤炭,很是着急,她该怎么生火来着?
  “要不点火还是奴婢来吧,您万一烫着了,皇上得让奴婢脑袋落地。”彤云真的很紧张,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让主子自己点火啊。
  徐碧琛理解她的心情,虽然自己很想亲力亲为,但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受伤。为了不给彤云添麻烦,她只能忍痛放弃了这次机会。
  退了两步,把灶前的位置让给彤云。
  “你来吧。”声音又柔又软,别提多可怜了。
  彤云很疼娘娘,但在原(保)则(命)面前,她是不会退让的。于是她硬着心肠不去看徐碧琛,垂着头用铁片与打火石相撞,火星落在火绒上,石火顿燃。
  加了煤后,火势渐旺,大火熊熊。
  徐碧琛像见着什么新鲜玩意儿,直勾勾地对着灶台发呆。
  “民间女子就是这么给丈夫做饭的吗?”她突然问了句。
  彤云点头,笑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丈夫在外劳作,妻子就在家为丈夫准备好吃食。”
  “哦…”徐碧琛若有所思道。
  既是这般,日后定要找个机会让景珏给她做点儿吃的。
  她可是立志要把这头渣龙驯服,凭她的本事,迟早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教他对她死心塌地。寻常娘子做的事儿,都要一一地为她做。
  彤云瞧她陷入沉思,还以为主子又想出什么招讨陛下欢心,殊不知这位大逆不道的娘娘正满脑子想着如何奴役皇帝,让他为她做牛做马。
  一刻时间到,她取了蒸锅,用湿帕子包着碗的两边,将它取下。
  筷子尖儿戳了戳绿豆,立刻凹下去一个窝,看来已经煮软了。
  “用铲子把绿豆碾成泥吧。”彤云递给她一把小木铲。
  压了会儿绿豆,徐碧琛觉着这种感觉真好玩儿,越发用力捣鼓。
  “够了够了,您都碾完了,怎么还在压。”彤云都替绿豆感到悲伤。
  徐碧琛歪头,道:“我以为要弄久点才细腻。”
  “您说的没错…”彤云不想打压她的积极性,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把它倒进炒锅里,加牛乳、蜂蜜、糖和一点油,炒均匀。”
  动手之前,徐碧琛又有疑问了,“我要一次性把牛乳、蜂蜜这些都加进去吗?”
  彤云:“先加点儿油炒,后面再加牛乳、蜂蜜、糖。”
  徐碧琛严肃批评她:“你的指令发得不准确,下次要改进。”差点害她一股脑全给丢锅里了!
  彤云一脸无奈:“主子说得是,奴婢下次一定改。”还有下次吗,恐怕吃了她做的糕点,皇上就再也不准她进厨房了。
  一番周折后,这绿豆糕总算是成型了。
  徐碧琛捏得满头大汗,不满地说:“这么大个厨房,怎么都不准备个模具?捏着多费劲啊。”最重要的是,还丑!
  她都不敢看自己捏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彤云默默看了眼不远处的模具,心想绝对不能让主子知道,是她忘了提醒她。
  把十个绿豆糕摆好,装进食盒里,徐碧琛拍拍手,甜甜地说:“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食物,珏哥哥肯定要高兴坏了。”
  好不好吃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不把皇帝大人喂饱,她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目的。


第26章 出行
  景珏来时,他的娇娇宝贝梳着双螺髻,换了身翠色绸子,下摆绣玉兰。已经整装待发地坐好等他了。
  他星目剑眉,宠溺含笑。
  “等了很久吗?”看她那样子,就算拼命掩饰,眼睛里的光也遮挡不住地溢出来。
  徐碧琛作乖巧状,斯文地说:“没有呢,也就半个时辰罢了。”
  绵里藏针,刺得景珏微微一痛。
  他尴尬地说:“朕刚刚和礼部尚书谈得起劲,一时忘了时间…”
  “没事没事,珏哥哥应以正事为主,比起国事,琛儿一个小小的妃子,算什么呢?”她笑得一派温柔,没有半点不快。
  听着倒是挺大方的,可他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呢。
  景珏严肃否认:“琛儿哪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那妾身是什么?”
  “你是朕的心肝宝贝呀。”他特意强调了‘心肝宝贝’四个字。
  徐碧琛噎了一下,没料到他能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她扫他一眼,道:“看来和王尚书把酒言欢之后,皇上花言巧语的功夫更炉火纯青了。”
  “此言差矣,向你说的情话怎么能叫花言巧语?应该是肺腑之言才对。”
  她美目流转,挪揄道:“这话,珏哥哥说得还挺熟练。”也不知对几个人说过了。
  景珏从养心殿出来,换了件寻常百姓穿的衣服,这是徐碧琛第一次见他褪去龙纹、祥云的装饰,变得这么具有烟火气息。
  他着青色直裰,戴巾,和普通书生打扮无异。
  就是黑了点。
  不过徐碧琛还真就更喜欢这种麦色皮肤,像她二哥那样粉头白面儿的,她着实经受不住。
  只听皇帝郁闷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诬赖朕?”他真的觉得很委屈。
  “只怨皇上…”
  “前科太多。”少女哼道。
  他觉得不服气,又不知道该举什么例子反驳,好像自己小老婆是有点多…
  哎,还不是怪缘分蹉跎,若他知道这辈子还有遇见她的机会,是万万不会如此堕落的。
  幸而,如今她已在他身侧。
  这何尝不是上天垂怜?
  景珏目光似水,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你看得琛儿怪不好意思的。”
  “好,不看了,走吧。”他拉起她的手,迈开步子往外面走。
  彤云也换上了普通衣衫,提起食盒跟在后头。
  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徐碧琛费力地抬头看他,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
  她带着笑,依靠在他臂上。
  “相公。”轻声唤了句。
  景珏愕然,低头时,正好撞入她设下天罗地网的眸子,只一瞬,就被擒住了心。
  “今日,就只做琛儿的夫君吧。”徐碧琛如是说。
  *
  两人借着王尚书的马车出宫。彤云和侍卫之后随采买的队伍出来。
  可怜的王尚书在狭小的马车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对面那人,是今早上朝还在痛骂他们的皇帝?
  他怎么觉得…腻歪得慌。
  王尚书自觉的把头垂着,不敢偷窥圣上和娘娘相处,但余光难免扫到两人,他痛苦不已。
  臣子就在身边,景珏有点不自在,他悄悄动了动手指。
  诶,等会儿再牵手吧,王大人在看。景珏示意了个眼神。
  什么?还要靠更近啊…不太好吧,王大人还在呢。徐碧琛脸颊红扑扑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算了…满足他吧。
  徐碧琛往他身边蹭了蹭,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一脸娇羞。
  “……”王大人,朕真的不是如此荒淫的君主。
  他作威严样子,说:“王大人,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不谢不谢,微臣什么也不知道。”王大人急摆脑袋。
  要是早知道皇上要借他的车,他今天就该驾两辆马车到宫门前等候!和皇上坐一起实在是太尴尬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王大人悲从中来,两道胡须都抖了抖。
  马夫驾车的技术挺好,车行驶得很平稳,没怎么颠簸。行了一阵,总算停下。
  王尚书抹了把汗,道:“长安街到了,皇上可要在这里下车?”
  景珏看了眼身边的人,挑眉。
  徐碧琛笑嘻嘻地说:“妾身许久没上过街了,您看?”
  懂了。
  “我们就在这里离开,王尚书请回府吧。”景珏说道。
  王尚书恭恭敬敬地把两人送下去,目送他们走远,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马夫问他叹什么气。
  王尚书狠狠地在他帽子上扇了一下,骂道:“蠢笨,你主子我差点回不了府了,还在这儿问!给我赶紧走。”他要回去在夫人怀里求求安慰,今天的体验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么腻味的皇上,还不如板着脸训人呢。
  而景珏、徐碧琛两人对王尚书的恐惧毫无同情心。
  徐碧琛挽着他手,笑得前仰后合:“相公你看到了吗?刚刚王大人的样子…哈哈。”
  景珏也想笑,但毕竟是为他忠诚奉献的臣子,故意嘲笑别人似乎不太好。他努力压住自己的笑意,说:“王大人都吓得低头了,你还嘲笑人家。”可怜王大人一把年纪,还要受这无妄之灾。
  她无辜的睁大眼睛:“相公既然这么为王大人着想,当时何不推开琛儿的手?”
  这声相公叫得也太甜了吧…
  景珏默默平静心情,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推开自己的…娘子?”最后两字说得晦涩艰难,他与皇后虽成婚多年,却从未以此相称呼,所以‘娘子’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可当这二字的字音从齿间溢出,他的心头忽然盛满了幸福。
  天家贵胄享尽荣华富贵,却连民间夫妻最普通的幸福都不曾拥有,可悲可叹。
  不过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小幸福。
  帝王是九五之尊,高处不胜寒,注定孤家寡人。他原本也该如父皇那样,守着至高无上的王座孤独终老,可命运偏为他安排了一个变数。
  幸甚至哉。
  听他叫自己娘子,徐碧琛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高兴得蹦蹦跳跳。
  大燕初年,商业有了长足的发展,民间坊市界限打破,如今商店林立,街上热闹非凡。
  徐碧琛像个闲不住的猴子,一会儿看看街边的首饰铺,一会儿又钻到了糖人铺旁。
  她指着糖人说:“嘻…我从小便想,日后成了婚,一定要让我的夫君送我全长安街最好看的糖人。”
  “糖人?”
  “对呀。”她无比认真的说。
  景珏忽然开始怀疑,他的琛妃进宫前都在干些什么,怎么听起来,她的兴趣爱好都这么独特?
  不过既然娘子想要,做夫君的怎么能不满足。
  他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一个带着补丁的钱袋,从里面倒出一点碎银。
  “只有这些了,够吗?”还好出宫前让周福海给他装了点钱,要不现在可就要丢脸了。
  徐碧琛凑近一看,惊奇道:“咦,这怎么和我绣的有点像?”不过她绣的已经被墨点抓破了。
  景珏没说话。
  她恍然大悟,皱着鼻子说:“喔!珏哥哥你不乖,这是不是你偷我手绢做的钱袋子?”
  “放肆!”他低声呵斥。
  “读…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更何况,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情人关系。
  徐碧琛得意洋洋,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就说我绣工过人,彤云还不信。要是绣得不好,你会偷拿吗?哼!”她对自己绣的鸳鸯满意极了,瞧瞧那精湛的绣工,啧啧。
  只要是你绣的,我都喜欢。
  这话景珏没说出口,他怕自己一说出来,小姑娘气焰变得更嚣张。
  “要哪个?”他把钱递给老板。
  徐碧琛跳起来,说:“那个那个!摆尾的龙,看到了吗?”
  还挺有品味,知道选龙。
  景珏说:“麻烦给我一个龙糖人。”
  那老板戴着个粗布帽子,脸上褶子皱到一起,眉开眼笑:“龙糖人卖得最好,今天最后一个了,给你们。”
  接过糖人,徐碧琛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她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很大方地把手伸过去,“喏,相公没吃过吧?”
  景珏看着龙角上晶莹剔透的口水,有点嫌弃。
  “我不吃。”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在大街上吃糖人?成何体统!
  徐碧琛也不勉强,只是惋惜地说:“看相公成天关在家里,就晓得您肯定是没有童年的。”
  “你有?”没童年的皇帝大人原地暴躁。
  “我?我当然有啊。”她怪异地看他一眼,说,“琛儿小时候啊,每个月都会跟着府里的嬷嬷出来玩儿,魏嬷嬷疼我,总是背着娘给我买糖人。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糖小白啦。”
  “糖小白是什么?”糖人还分这么多种类,无聊。
  “啊…白娘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这是在羞辱他吗。
  徐碧琛说:“糖小白就是用糖做的白娘子,不过是小蛇的样子,圆圆的蛇尾,大大的蛇头,别提多可爱了。”
  ……听起来一点都不可爱,反而有点阴森森的。
  景珏问她:“那你这次为什么要买龙?”他看旁边也有糖小白呀。
  翠色衣衫的少女又舔了口龙角。
  她粉嫩的舌尖轻轻一裹,把糖渣卷入口中。
  “因为想把龙一口一口吃掉呀。”徐碧琛笑眯眯地说。
  “……”景珏不动声色地拉过袍子,掩住那骤然凸起的小帐篷。
  白日宣淫,不妥,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超级大肥章~明天下午3点发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应该会有很多小天使不要我了吧 QAQ 爱你们呀


第27章 肥章
  “长安街可真热闹。”
  徐碧琛年纪渐大后,母亲就以姑娘家家不该抛头露面为由,禁止她上街。就算趁着母亲没注意,她偷偷跑出来过几次,那也是许久前的事了。
  没想到这儿的商业越来越繁华,比她小时候还要热闹很多。
  景珏笑中带着一丝自豪:“你可知临京现在是全国的商业中心,无数货物在这里流通,无数商人在这里淘金,它早已今非昔比。”
  开国皇帝在临京立都曾惹起诸多争议,大臣们竭力要求回到前朝旧都长安,而先祖力排众议,在当时一片荒芜的临京扎根下来。
  他之所以如此,无非是看重了此地有多条商路汇聚,只要推动商业繁荣,临京便可以在短时间内实现飞速发展。
  这里叫长安街,也是因为旧臣惦记古都,皇帝为了安抚他们,才赐街名为长安,也算给他们个念想。
  徐碧琛笑说:“这也得益于大燕历代统治者施以仁政,善待商人。若像前朝那样课以重税,层层剥削,岂会有这么发达的经济?”
  “先祖征战,全靠商人援资相助,我等后辈谨记先祖教诲,怎敢盘削商贾,违背祖训?”
  她拉着景珏的手,前后摇晃,道:“琛儿虽愚笨,还是晓得富商大贾多有不义,并非全像您说的这么好。”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土地兼并如此严重,定会危害社会稳定。先祖优待商人,不立田制,演变至今,已为您留下了数不清的烂摊子。”少女抬眸,笑颜如花,“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要整顿商贾,不必担心琛儿,只要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就好。”
  景珏怅然道:“娘子聪颖…”
  夜夜相对,同枕共眠,他的心思如何瞒得过她?
  从他在殿试上弃顾鄞州,选谢云臣开始,他的帝王雄心就暴露无遗。
  谢云臣科场之上,一纸《重农策》,艳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钦定谢云臣为状元郎,已经表明了态度。
  原本没想过隐瞒世人,却没料到,首先察觉他意图的,竟是自己身边的小女子。
  徐碧琛哭笑不得:“妾身又不是傻子,相公重用谢状元,我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她看着他,目光坚定,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徐家满门为国尽忠,没有任何私心。但凡于国有利,于相公你有利,虽万死而不辞。”
  景珏动容,道:“徐大人乃肱骨之臣,为国为民,劳心不已,我怎会不信?”
  徐家的忠诚不用多说,他们早已自证。
  前日,徐子怀携同宗堂弟进宫面圣,主动要求让出江南山林池泽之利,将手中掌管的盐业、铁业拱手奉上。
  盐铁之利何其丰厚,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其忠心,日月可鉴。
  听皇上肯定了徐家的立场,徐碧琛松了口气,闪着泪花说:“您晓得,您都晓得…”
  景珏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原来你有时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而他这么久都没发现异常,实有不该。
  她挡住脸,鼻头发红,说:“别看我,我现在很丑。”她一哭,眼睛也红,鼻子也红,多丑呀,才不要让他看到。
  “丑?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仙子垂泪。”
  “噗嗤…”被他逗笑,徐碧琛抱怨道,“一张油嘴,半点没有帝王样子。”
  “帝王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说像始皇那样灭六国,行郡县;也不说像武皇那样削诸侯,退匈奴。怎么也该杀伐果断,足智多谋吧。”
  “我哪里不杀伐果断,哪里不足智多谋?”前面说他滥情他还能忍,现在可真是忍不住了!
  “我十六岁登基,剿倭寇,灭山匪,清贪腐,还不厉害吗!”大家都说他是狩元中兴,开创了一番盛世呢。
  徐碧琛嗤之以鼻:“好汉不提当年勇,您瞧瞧您现在。”她目光上下游移,在他支起来的小帐篷处停了几秒,又嫌弃地移开。
  “哎…”她长长叹气,显得很失望。
  景珏笑了笑,说:“琛儿这会儿瞧不上,到了晚上又缠着我不放,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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