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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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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殿下一眼,得到殿下的眼神示意,这才去传长清。
慕容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郁闷得血气翻涌。
该死的慕容彧,真当自己是东宫的主宰吗?
她迎上沈知言安抚的目光,极力压下怒火。
慕容彧看见他们的眼神交流,眸色暗了几分,连带的书房的气氛也压抑了几分。
琴若带长清进来,长清低着头下跪,双手撑在宫砖上,十分恭敬,“奴才拜见王爷,拜见太子,拜见沈大人。”
“你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琴若道。
“小银是你带进宫的,并且是你带大的?”慕容彧沉声问道。
慕容辞无语地看向沈知言,他们两个沦为陪衬了。
长清回道:“是的王爷。小银五岁那年,奴才出宫采办,看见人贩子在卖孩童。当时刘总管提起宫里缺人,奴才见小银颇为机灵懂事,便把他买下,带进宫。奴才为他净身,还为他取名小银。小银在奴才身边五年,他十岁那年去伺候刘总管。”
慕容辞总觉得有点不妥,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妥,“你记得这么清楚?”
“奴才把小银带进宫的,又拉扯他长大,与他相依为命五年。奴才是个没根儿的,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孙,因此把小银当作儿子养大的,感情自然不同寻常。”长清说着哽咽了,老泪纵横,“后来他伺候刘总管,事多忙碌,慢慢的跟奴才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感情便淡了。三年前,他犯了事惹怒刘总管,刘总管罚他到奉天殿思过。这三年里,奴才很少见到小银,过年的时候才见着一面。”
“最近你见过他吗?”沈知言问,没想到小银行刺太子一案又牵扯到内侍总管刘安。
“没有。几个月前过年时见过一面。”长清回道。
“小银行刺太子殿下,罪大恶极,其心可诛。即使他已服毒自尽,但这件事本王会彻查清楚。凡是与他有关的人与事,都要严查。”慕容彧语声冷沉,不怒自威。
“奴才数月没见过他,奴才一无所知,王爷明鉴。小银胆敢行刺太子殿下,实在是罪该万死。”长清恐慌地磕头。
他的回答条理分明,把自己从小银行刺一事里摘出来,摘得干干净净,瞧不出任何破绽。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慕容彧挥手让他退下。
沈知言看向殿下,那眼神好似在问:当着御王的面,要说吗?
慕容辞明眸轻眨,端起茶盏浅浅抿一口。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道:“长清的供词,王爷觉得可信吗?”
慕容彧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下官觉得,长清的供词条理清晰,从他买下小银带进宫开始说起,这么多年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对小银的感情也颇为真切。”沈知言道,“他好像早已料到我们会传召他来问话,预先准备了这些供词。”
“按理说,小银犯了这么大的事,他跟小银关系密切,我们审讯他,他应该恐慌惧怕。他想表现出恐慌害怕,实则并不是那么害怕。”慕容辞接着道,“他事先准备好供词,把他和小银之间的事说得那么清楚,反而有问题。”
“本王也这么觉得。”慕容彧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长清此人必有问题,不过他的供词没有破绽,若强行将他收押,只会打草惊蛇。”
“不如派个人盯着他?”沈知言提议。
慕容彧颔首,“此事本王来安排。”
慕容辞忽然道:“小银伺候刘安多年,要传刘安问话吗?”
刘安是只老狐狸,必定如长清一般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慕容彧剑眉微沉,吩咐道:“去传刘安。”
琴若立即去了。
沈知言道:“刘安必定猜到会查到他身上,想必他也早已备好供词。”
慕容彧勾唇冷笑,“即便如此,也要例行问问。”
果不其然,刘安态度恭敬,供词也是备好的,与小银行刺一事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身为内侍总管,若没有卓绝的应变能力和宠辱不惊的本事,如何掌管内廷多年?
最后,他还向御王和太子保证,明日开始严查所有宫人,有可疑的一律收押待审。
他退下后,沈知言寻思道:“三年前,小银所犯的只是小事。他的同谋究竟是谁呢?刘安,长清,还是晋升?或者是其他人?”
第1卷:正文 第041章:宫道迤逦,夏夜同行
慕容辞受了伤,理应多多休息。
沈知言知道是告辞出宫的时候了,向殿下和御王告辞,并且约好明日上午去小银的住处看看。
他离去之后,慕容辞看向慕容彧,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写着:你还不走吗?要留下来吃夜宵?
慕容彧闲适悠然,好像不舍得离开那只紫檀木雕椅,好像他想赖在上面一辈子。
其实她挺佩服他的定力与城府,这些日子宫里、城里谣言满天飞,那首歌谣传唱得越来越凶,酒肆茶楼的说书先生都不约而同地说讲这些事,朝中大臣更是颇多揣测。他这些传言的主角,备受揣测、议论,然而他安之若素、淡定从容,依然一瞬决生死,依然一瞬百官臣服,依然是北燕国朝廷那个令臣民闻风丧胆、名扬天下的铁血摄政王。
盯梢他的探子回报,他如常地朝议,如常地批阅奏折,如常地回府,跟以往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好似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影响到他,好似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她不明白的是,对于那首歌谣,对于那些揣测、议论,他真的不在意吗?
她就是不相信,他不会暗中派人侦查那些疑案、命案。
“本宫乏了,要去歇息了,王爷自便。”
她冷淡而语,他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她才懒得理会。
他站起身,身姿轩举昂然,宽敞的书房立即变得逼仄,“殿下,明日再去小银的住处,虽然只是一个夜晚,但也足够他的同谋毁掉可能留下的线索。”
“王爷想现在去?”慕容辞暗暗思忖,方才沈知言在,他为什么不提出来?
“本王现在去,殿下去不去,随意。”
慕容彧沉步往外走,步履如风,好似笃定她会跟着去。
她真的有点纠结,既不想跟他单独行动,又不想失去可能会发现的线索。
他是故意的!
沈知言在的时候不说,偏偏现在才说!
太可恶了。
无奈,慕容辞选择抓住良机,匆匆喝了如意送来的汤药,疾步跟上去。
慕容彧站在东宫宫门外,长身高颀,昏红的光影笼了他一身,玄色金绣蟒袍流闪着幽暗之火,愈发神秘。
“走吧。”
她发呆半瞬,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但还是往前走。
其实,他们应该坐肩舆去的,毕竟从东宫到宫人的住处距离不近。不过她向来喜欢步行,被人抬着太过安逸,会消磨掉危机感和意志力。
整个皇宫点亮宫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连绵的宫殿好似沐浴在璀璨流光的灯海里。
宫道笔直迤逦,左右灯影流泻漫卷,脚下是一条漫长人生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她不是一个人,他也不是一个人。
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她的最大阻碍、死对头,他们却步行在同一条宫道上,且行且相杀。
慕容辞忽然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这么一日,这么一个夜晚,她和慕容彧在宫里并肩而行,身边一个宫人也没有。
她目不斜视,他步履稳健。
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他那金线绣蟒纹的广袂碰到她的银线绣夔纹的缃色广袂,在夏夜微风的吹拂下,玄色广袂和缃色广袂撞到一起,摩擦,交缠,分离,又缠在一起,彼此交融,分分合合,离离散散。
宛若一段缠绵悱恻的男女之情,从情愫的萌芽到缠绵热恋再到相濡以沫天荒地老,人的一生也就走到了黄昏。
慕容彧武艺不俗,一点点动静都能察觉,他们的广袂碰触到自然也察觉了。
鬼使神差的,他的大手在广袂的遮掩下悄然转动,似在寻找什么。
慕容辞惊觉靠得太近,往另一侧移了两步。
他的手,落了空。
心里,有淡淡的空空落落的感觉。
小银跟着晋升看守奉天殿,没有和其他宫人住在一起,而是和晋升住在一处非常偏僻的窄小殿室。
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晋升住一间,小银住一间。
他们问了宫人,终于找到那两间小殿室。晋升不在,他们进了小银的房间,点了煤油灯。
房里齐整干净,一张木板床,一个矮衣柜,一只一木箱,一张小桌两把凳子,再无其他。床上放着薄被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小桌也是空的,连茶壶都没。
“一个男子的住处不应该这么干净整齐,好像被人收拾过了。”慕容辞打开衣柜,里面叠放着几套内侍衣袍和一条棉被,再无其他。
“我们来晚了,小银的同谋动作很迅速。”慕容彧拉起床上的薄被和枕头,寻找可能遗落的蛛丝马迹,“小银抱着必死之心行刺你,或许他事前收拾了房屋,把所有相关的罪证毁掉。”
一无所获。
他们仔细地察看了一遍,然后离开。
苍穹无垠,夜幕如墨蓝色的丝绸延展至天际,星辰渐多,星光璀璨。
与来时一样,他们信步而行,一路无言,只有夜风拂过耳际。
慕容辞忽然道:“时辰不早了,王爷还不回府吗?”
“送你回东宫后,本王再出宫。”慕容彧的雪色俊颜星光流闪,忽的粲然发亮,“对了,沈少卿可有验过小银是否真的净身了?”
“王爷为什么提起这事?”她的脸颊微微发烫,本是通身凉爽,忽的全身热起来,“知言没有查验这个。”
“小银的尸首放在何处?”
“在东宫。”
慕容彧步履如飞,慕容辞快步跟上。
小银行刺一事非同小可,因此她吩咐宫人把小银的尸首暂时放在东宫最偏僻的一间殿室。这炎炎夏日尸体容易腐坏,按照沈知言的吩咐,宫人把尸首放在一口棺木里,棺木里放了一些冰块。
赶到那间殿室,在外面守卫的侍卫看见他们,立即行礼。
得知太子和御王要查验尸首,他们立即掌灯,然后打开棺盖。
“你看看小银是否真的净身了。”慕容彧吩咐侍卫。
“啊?”
一个侍卫瞠目,一个侍卫震惊地愣住,看守尸首就够倒霉的了,现在竟然要他们碰触尸体?会一整年倒霉的!
慕容辞清冷道:“莫非你们要让御王亲自动手?”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不再有半分犹豫——激怒御王,肯定没好果子吃!
慕容彧面色冷沉、不发一言,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见了就头皮发麻。
他们颤着双臂去解下小银的裤腰带,把裤子往下拉……
慕容辞悄然转过头,不看这一幕。
慕容彧斜斜地勾唇,心里的猜测又多了一个佐证。
“啊!”两个侍卫惊叹,“王爷,殿下,小银真的没有净身。”
“小银的确没有净身。”慕容彧举着煤油灯靠近棺木,往棺内照了照。
二人离开殿室,昏暗飘摇的光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慕容辞不解地问:“王爷为什么猜到小银没有净身?”
沈知言和她都没想到这一点,慕容彧竟然想到了,他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
“只是直觉,本王也不确定小银是否净身了。”昏影里,慕容彧的瞳眸愈发的黑亮深邃,“看来,长清隐瞒了一些事。”
“事不宜迟,命人去拿人。”她当机立断。
“本王会命人将长清收押。时辰不早了,明日再审。”大殿近在咫尺,他沉沉止步,“殿下早点歇着。”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连夜审讯为好。”
当即,慕容辞吩咐侍卫去缉拿长清。
……
书房里灯火璀璨,如意送来两杯茶,然后退下。
这一次,慕容辞率先占据了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坐在书案前,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着。
不过,这么一尊大佛在这儿,怎么可能看得进去?
慕容彧饮尽茶水,搁下茶盏,走到她身后——书案的后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也许他要找书看。
把后背完全暴露给对手,是她无法容忍的,也是心惊肉跳的。
因此她好似坐在针尖上,坐立难安,度日如年。
“王爷,长清没有给小银净身,是疏忽了,还是故意如此?小银的身世有没有可疑?”她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也吸引他到前面来。
“小银的身世的确很可疑,或许并非长清说的那么简单。”慕容彧手里拿着一本书,长腿抬高,坐在书案一角,面对着她。
慕容辞郁闷得快吐血,终于让他离开书架,却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情形。
她若有所思道:“倘若小银的身世并非如此,那么长清就是刻意隐瞒。长清是同谋吗?长清是否参与这些疑案?”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很快就会有结果。”
昏红的暖光里,她玉颜如清雪织就,那双明眸如盛夏荷叶上冰清的朝露,晶亮莹澈,暗红的光影流闪烁烁。
他入了迷似的,定定地凝视那双能照亮人的灵魂的眸。
慕容辞看见他的目光变了,好似被烈焰烫着了,双腮一热,窘迫地低头看书。
想起那夜在清元殿、在龙榻前自己主动吻他的情形,想起那湿热交融、唇舌痴缠、气息交错的滋味,想起他紧紧抱着她好似要把她融化的怀抱,想起那淡淡的血腥气,她不由得心神一荡,不知怎么的筋骨酥软了,全身火辣辣热烘烘的,热气腾腾。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使劲地瞪大双目瞧着书上的字。
慕容彧发现她的脸、雪颈和耳朵红得诡异,宛若烛影摇红把她熏染的,似夏日流火,若娇艳夏花,于无声处诱惑人。
此时此刻,他心笙摇荡,不能自已。
这时,侍卫回来禀报:“王爷,殿下,长清死了,死在他的住处。”
慕容彧和慕容辞面面相觑,这么巧!
“去看看。”
他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她疾步奔去。
他也不习惯坐肩舆,在宫内行走都是徒步而行,这会儿他疾奔出东宫,猛地想到后面还有殿下呢,便停下来。
慕容辞是女子,加上手臂受了伤,哪里追得上?
她气喘吁吁地赶上他,还没缓口气,就被他拽住小手,步履如飞地前行。
第1卷:正文 第042章:余孽
浩瀚苍穹,星空璀璨,月华如纱。
灯火辉煌,光影迷离,宫道深长。
奔过宫道,穿过小花苑,拐过抄手游廊,转过亭台楼阁……
慕容彧拽着她的小手几乎横穿整个皇宫,狂奔多时,终于赶到长清的住处。
慕容辞剧烈地喘着,小脸红彤彤的,双腿发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好吗?”
见她这般模样,他有点自责,方才一时情急没想到殿下的身子怎么能和自己比呢。
她摆摆手,咽喉干涩难受,热汗湿了衣袍,贴在身上。
若是以往,狂奔这点儿路算得了什么?可是今日特殊,她受伤流血了。
双腿发飘,怎么就那么软呢?
慕容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半搂着她。再次碰到温香软玉,他坚定的心神再次飘摇起来,悠悠荡荡。
此时,前院聚集了不少宫人,男男女女都有,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长清之死。
众目睽睽,她连忙挣脱开来,感觉身上更热了,“本宫没事。”
刘安从房间出来,看见他们,立即快步过来躬身行礼,“奴才拜见太子殿下、王爷。”
慕容彧摆手让他起身,“本王进去看看。”他低声对慕容辞道,“不如殿下先歇会儿?”
慕容辞觉得好些了,径自前行。
这个院落是内侍局的宫人住的,有通铺房也有单间,长清住的是双人间。他的同屋长庆今夜当值,因此现在不在。
慕容彧跟在她后头走进去,房里齐整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长清躺在硬木板床上,宁静安详,好像只是睡了过去。然而,他的脸庞呈现为青黑色,嘴唇为乌紫色,嘴角有乌血,他的十指发黑,看着是中毒的迹象。
慕容彧拿起桌上的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是砒霜。”
“长清死的时候没有挣扎、痛苦,似乎很安详,种种迹象显示,他是毒发身亡。”慕容辞下了结论,不过还需沈知言明日复验了才能最终定案。
“他应该是服毒自尽。”慕容彧放下茶杯,森冷的目光在尸首上一寸寸地扫过。
“长清为什么服毒自尽?莫非他猜到我们早晚会发现小银没有净身?”
“长清自尽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小银行刺一案他脱不了干系;其二,他死了,守护十几年的秘密就不会公诸于世。”
“他守护的秘密跟小银有关,究竟是什么秘密呢?”慕容辞寻思道。
这时,长清的同屋长庆被刘安的人带回来。
慕容彧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吓得全身哆嗦,恐慌惊惧极了,一边不断地擦汗,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
虽然他和长清同屋,不过应该对长清的事一无所知,没有说谎。
慕容辞吩咐两个侍卫:“把尸首抬到东宫,和小银的尸首放在一起,用冰块保护。”
把尸首保护起来,方便明日沈知言查验。
刘安一挑拂尘,把那些围观的宫人驱散,把那间死过人的房间暂封了。
慕容彧眸色沉沉,问道:“刘总管,长清年纪比你小,他何时进宫,在宫里当差如何,你应该有所了解。”
“王爷真是问对人了。”刘安挽着拂尘,死白的脸庞在昏红的光影里格外的森然,“奴才亲自挑他进宫的,当时他才十七八岁。”
“那他在宫里二三十年了。长清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亲人吗?”慕容辞问。
“长清的家乡是……庆州,对,是庆州。”刘安面色一喜,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奴才想起来了,当年长清那批人,奴才挑选的时候正巧瑞王也在,瑞王说长清手脚麻利,人还机灵,奴才就挑了长清。”
慕容彧的深眸暗影流闪,幽暗不明。
刘安好像意识到说错了话,惊慌之色急闪而过,“奴才说错话了,王爷恕罪。”
慕容辞莞尔勾唇,瑞王是她的皇兄,不过自打她出世起就没见过。
瑞王、景王是宫里、朝堂的禁忌,谁也说不得。
在她还没出世的那些年,燕国皇帝慕容承未立太子,七个皇子明争暗斗,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互相攻讦,置对方于死地。其中,以老三瑞王、老六景王的斗争最为激烈,朝中也分成两大阵营,瑞王党和景王党。
十九年前,瑞王、景王以清君侧为名带兵闯宫,落得个当场射杀的下场。
其余皇子,废的废,残的残,七个皇子的所作所为让慕容承伤心欲绝,他把没死的皇子逐出皇宫,并且下旨永世不得回京。从此以后,瑞王、景王等封号成为皇宫、朝廷的禁忌。
慕容辞没想到,长清会和烟消云散的瑞王扯上关系。
“内侍局有长清的记档,不如奴才派人取来?”刘安心虚地提议。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内侍局。”慕容彧看向殿下,使了个眼色。
“刘总管,这里的事你处置吧。”慕容辞率先前行。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王爷。”刘安躬着的身子慢慢起来,森白的面目在昏影里冷厉诡谲。
两尊大佛驾到,内侍局大惊失色,差点儿乱作一团。
还好,御王和太子来这儿并非拿人,而是找记档的。
内侍局不敢怠慢,多人一起找寻,很快就找到关于长清的记录。
慕容彧和慕容辞简略地看了一遍,把那本册子带回东宫,虽然册子上的记载寥寥数语,内容他们都知道了。
夜深人静,宫灯渐次灭了,巡守的侍卫时不时地走过。
他们在漫天星辉下慢慢走着,月华如轻纱般摇曳。
慕容彧忽然开口:“殿下觉得,长清有被杀的可能吗?”
“倘若长清被人毒杀,他不会躺在床上那么安详宁和,他的衣袍不会那么齐整。”慕容辞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凶手并没有逼迫长清,也没有下毒,凶手只是去见长清,对他说了一些话,放下砒霜,然后离去。本王觉得这是一种可能。”他温醇的声音在暗寂的深夜流淌,别样的暗魅迷人,“长清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服毒自尽,或许凶手对长清有恩,或许长清要保护凶手,或许长清知道凶手的秘密,只有死才能保住这个秘密。”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测与头脑,这种种可能,并非不可能。
真相,只有长清知道了。
她叹气,“这条线索又断了。”
慕容彧走得很慢,深眸在暗夜里锐光迫人,“或许我们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部分事实。当年长清十七八岁,刘安挑人的时候,那么巧瑞王遇到了。堂堂王爷,备受陛下宠信,竟然赞美一个卑微的毛头小子,这本身不是很奇怪吗?”
慕容辞陡然心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长清是瑞王安插在宫里的一个耳目。”她断然道。
“极有可能。当年瑞王、景王被杀,陛下下令严查,将所有宫人清查一遍,半数宫人要么被杀要么被逐出宫,不过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长清可能就是那条漏网的鱼。”
“长清收养小银,而小银身世成谜,那么小银会不会跟瑞王有关?”
这推测、假设非常大胆,连她自己都倒抽一口冷气。
慕容彧道:“小银先布局奉天殿天降血玉,后抱着必死之心行刺你,接着服毒自尽。或许他自尽也是为了保护同党,极有可能是保护幕后布局之人。”
慕容辞听得心惊肉跳,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手足顿时凉了几分。
拎出一个小小的线头,就能拉出一串。
小银可能与瑞王有关,那么他保护的幕后布局之人极有可能是瑞王余孽?
瑞王余孽又藏身何处?究竟有什么企图?
整个布局都指向御王慕容彧,瑞王余孽为什么指向他呢?
想到此,她惊觉后背汗津津、凉飕飕的。
今夜,慕容彧赖在东宫不走,带她去察看小银的住处,接着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一起跑了大半个皇宫,花了半夜厘清这千头万绪的疑案,做大胆的假设、推测……她怀疑过他的用心与企图,觉得他是要把自己从近来发生的那些诡异疑案里摘除干净。
现在,他这些推测,他把矛头指向瑞王余孽,让她更加确定他暗藏的用意。
不过,他的大胆推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只是本王的推测,明日看看沈知言的验尸结果吧。”
慕容彧黑眸冷眯,星光落在他眼里,像一个璀璨流光、神秘深邃的深渊,会把人吞噬。
慕容辞侧偷看他,恰巧他也转过头来,目光相撞,她的心有点慌,立即转回头。
不知怎么回事,眼前黑漆漆的,半点星光、半分昏红也不见了……天旋地转,晕乎乎的……
他察觉异样的时候,她已经快跌到地上了。
铁臂抄起,把她揽在怀里,他沉声唤道:“殿下……殿下……”
她软绵绵地依着他,双目闭合,星光下这张脸苍白如纸,唇瓣那么白,没有半分血色。
左臂包扎好的伤口流血了,染红了衣袍,想来流了不少血,她才会晕倒。
慕容彧打横抱起她,往东宫疾步而去。
第1卷:正文 第043章:秀色可餐
慕容彧改变了主意,折往近处的存墨阁。
有时政务繁多,夜里他批完奏折晚了,便在宫里歇下,住在存墨阁。
存墨阁古朴清雅幽静,平场很少人来。他偶尔住一夜,阁内便留了两个内侍。自然,这两个内侍是他的人。
这么晚了,那两个内侍想着御王不会来了,便歇下了。
慕容彧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因为不想让宫人知晓。
他把慕容辞放在自己的床榻,低唤两声,她依然没有反应。
茜纱宫灯点亮,暗红光影杳杳,照得她的小脸、双唇极致的白。
光洁的额头,弧形优美的睫羽,秀挺的琼鼻,花瓣般纤薄的双唇,雪白精巧的下巴,小巧如玉的耳珠,柔滑细腻的雪颈,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他从来都觉得“秀色可餐”这个词太过夸张,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确实如此。
饿……
那种感觉,那么的清晰。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娇嫩柔滑的雪腮,那种无以言表的柔软触感令他的血脉顿时加速运行,胸口蓦然涌起一团灼热……
慕容彧暗暗叹气,把她抱起来,掐她的人中,她才苏醒。
眼前一团深黑,慕容辞缓缓睁眸,有一瞬间的清明、空白。
万籁俱静,昏暗死寂,这是哪里?
在四周暗沉的背景里,只有一张雪色俊颜散发着暖玉般的柔光,只有钢铁般的长臂紧紧揽着她。
刹那间,她小脸一热,慌张地推开他。
“这茶水是宫人每日备好的,喝点儿吧。”
他把茶杯递到她唇边,动作笨拙而生涩,可见从未这般伺候人。
她尴尬地端过茶杯,一边沉思一边喝着,莫非这里是他在宫里夜宿的存墨阁?
他把她带到这儿做什么?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疑案、命案,想起之前在清元殿的惊心销魂一刻,想起今夜他处心积虑地制造他们单独相处的几个时辰,她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时刻不卸下的警惕和防备再度回来。
这茶水会不会被他做了手脚?
方才她刚苏醒,脑子还混乱着,糊里糊涂地就喝了。
“此处是存墨阁。”慕容彧瞧见她眼底深重的戒备,面色冷了几分,“方才你晕倒了。”
“多谢王爷。本宫没事了,先回东宫了。”
慕容辞站起身,仓惶地往外走,几分狼狈。
他快步追出去,“此时夜深人静,你一人回东宫不安全,本王护送你回去。”
她疾步如飞,好似后面有一只大灰狼追着,“不必了。”
存墨阁外停着肩舆,是他进来之时就吩咐下去的。
她愣了一下,默默坐上肩舆。方才体力不支晕倒,若徒步回去后果不堪设想,乘坐肩舆是最明智的选择。
肩舆前行,她鬼使神差地回首望去,他站在阁门下,昏光暗影隐去他那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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