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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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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样是一名络腮的汉子,身高体壮,且不说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和长相,就只说这副身材,我就看出来这绝对不是江南水乡能够育养出来的人。他一身衣衫肮脏破烂,鞋子早就磨得破破烂烂,可以见底,看样子他是走了许久的路,而且一直就没有休息。
“就他一个人,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我看了看飞扬牧场的众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就连先前时时带着笑容的水月奴,这时候也笑得有些牵强。
那人在所有人的眼光中走近饭馆,只是他在外头朝着饭馆里面的众人打量了一眼,却好像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又继续想向前行去。
“风道同,你慢走。”那络腮汉子见人要走,立即大喝了一声,从饭馆内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人显然就叫做风道同,他闻声回过头来,朝那络腮汉子瞅了瞅,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想让他说出一个字都不可能。
那络腮汉子走到了风道同的身前站着,一下子就把腰间的大刀拔了出来,指着风道同道:“风道同,你自己了断了吧,我也不来为难你了。”
风道同眼中精芒闪过,冷冷的盯着那络腮汉子,他没有回话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人的气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官道上的两人满是一触即发的样子,我正猜测着他们谁会先出手的时候,突然就听见那风道同的肚子中传来“咕呃……”的声音。
“这……?”我闻声一愕,还未来得及细想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儿,就看见那络腮汉子飞身而起,他的大刀摆出一个泰山压顶的架势,狠狠的朝着风道同的头首劈下。
这一招毫无巧妙可言,完全是一副硬碰硬打的模样,我看在眼里,不禁大大的摇头,看来飞扬牧场的人养马或许是天下第一,可是说起功夫来,简直就是不入流的。如果把风道同换作是我,我至少可以有二十种的法子闪避过去,而且还可以从中寻出破绽,并且制敌取胜。
我虽然这么想,可是事情往往都会大出旁人的意料之外,只见风道同面对着那络腮汉子的来招,显得脚步有些踉跄的就是一个倒退,堪堪避了过去之后,他又差点就跌坐下来,情形简直显得不堪到了极点。
那络腮汉子一招得手,接着又是一招“独劈华山”的使将出来,简直恶行恶状到了极点,就连一旁不懂武功的李姬如和李月如看在眼里,我留意到她们脸上都露出了厌恶之色。
不过招式虽然难看,但是这时候却有用得紧,那风道同经过了先前的那一下之后再难闪避开来,只得勉强扑倒在地,远远的滚了开去。
看见风道同这么不济,那络腮汉子哈哈一笑后,立即又抬腿朝着他踏去,我在那一刻依稀听见风道同的肚子又接连“咕呃”、“咕呃”的叫了几声。
风道同的举动不似不会武功,只是他手上无力,脚步虚浮,加上先前肚子里面的鸣叫,让我迅速想到的是他是因为肚子饿得紧了,这才没有气力和那络腮汉子动手。
“他怎会饿成这样?”我心中不禁一阵好奇,瞧了瞧那络腮汉子得神情,好像他事先就知道了这一点似的,这个时候一个劲儿的攻向在地上不断闪避的风道同,大有些猫捉老鼠一般。
好一会儿,直折腾得风道同在地上沙石磨得全是伤痕,那络腮汉子才一跃开来,指着风道同道:“姓风的,你可想到你也有今日?”
风道同勉强坐起身来,大口的吐了一口唾液,也不说话儿,只是紧紧的盯着那络腮汉子,这种情景下,他的眼神之中竟然还有一丝骄傲。
那络腮汉子哈哈笑道:“当年你在朔北,为了那些贱民,硬自逼我把价钱调低,可想到会有今天的后果么?”
风道同虽然依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现出轻蔑之色,显然有意调侃那络腮汉子。
那络腮汉子见状脸色一变,可是随即他又笑道:“这一回多亏戚王花费了巨金从旁人的手里购得了无鋳令,让你一路从四川走来都不能说话,除非旁人施与,否则不能够进食,才终于给我机会能够报了当年的一剑之仇。”
我听见了他的话儿,才知道那风道同果然是因为多日没有吃饱饭,才沦落到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只是不知道那无鋳令又是什么东西?嗯……“莫非他们口里的戚王,就是就是我那父王的亲兄弟,朱肖王叔么?”
父王是皇祖母所生的,他一共有四位一母所生的兄弟,除了太子朱标和周王朱肃之外,这一位戚王朱肖就是其中之一。戚王的封地在四川,乃是世人口中的天府之国,是一众兄弟中所受封地最好的。
第十二章 朋友(2)
“王叔为什么会插手江湖上的事儿?”我朝那风道同瞅了一眼,他不能说话,又不能进食,这一路从四川走来,哪会有什么人给他东西吃,看来他只饿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而没有饿死,就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的了,怪不得他抵挡不住那络腮汉子的一招半式。
“我收到了戚王的信后,千里迢迢的从朔北赶来,嘿,就是为了今日和你一会罢了。”那络腮汉子,一挥手上的大刀,恨声道:“风道同,我今日也不来杀你,这天下间要杀你的人多了去了,我只要将你手筋脚筋都尽数挑了,日后看你还怎么横?”
风道同听见这话儿儿后,脸上还是依然的冷冷,可是我却对他却顿时生出了一丝同情。不论怎么说,他肯遵照和戚王叔之前的约定,一路从四川来到这儿,单说这一份骨气和信义就让人佩服不已了,更不用说其他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心中冒起了这一句古话,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这样一个汉子在我的眼前被人这样糟蹋。正要挺身而出,饭馆内有人比我先了一步蹿了出去,拦在了那络腮汉子的身前。
“嗯?她这是……”我看着依然带着一副笑脸的水月奴,实在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来救风道同。
“水姑娘,你这是想来做架梁么?”待到看清了眼前的人,那络腮汉子的脸色立即一变,带着些戒备的盯着水月奴,哼声问道:“姑娘是存心要救风道同了?”
水月奴“咯咯”一笑,说道:“杨少爷,你也不用多疑,我怎么会救他?”说时她的脸色一凝,带着无尽怨恨的说道:“我恨他入骨,这些年来每日无不想着要将他千刀万剐。”
那络腮汉子闻言脸色一缓,说道:“既是这样那就好极了,请水姑娘先让开,让我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了,然后就任凭姑娘如何去处置他吧!”说时,他又要持刀行前,继续向着地上的风道同走过去。
“哎……”水月奴突然把手一张,笑道:“慢着,我可不准你动他一根毫毛。”
那络腮汉子闻声止步,怒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刚才恨他入骨的话儿,是用来消遣我的么?”
水月奴笑着说道:“当年就是这人害得我姊姊一心牵挂,最后终于病死,我怎会是说话儿来消遣你?”
“那你……这是……”不仅那络腮汉子懵了,就连我们这些在一旁观看的人,也感觉有些迷惑不已,不知道那水月奴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水月奴脸色突地一肃,说道:“我当年曾在我姊姊的坟前发誓,定要带着这个人到她面前去磕头认错,所以今日我不能让你伤他,我要把他带到我姊姊的坟前,再杀了他!”
听得水月奴如此怨恨十足的话儿,我的心里禁不住就是一寒,转眼看了看那地上的风道同,不知他是不是作出了这种现世陈世美一样的事情,先前想要挺身出去的心也渐渐有些犹豫了。
那络腮汉子听完水月奴的话儿,沉吟了一阵,摇头道:“水姑娘,我可不能让你把人带走了,今天不论如何我也要了解当年和他的恩怨再说。”微微一顿,他举刀指着水月奴道:“水姑娘,你让开吧!”
水月奴轻抚腰间,也不知道她究竟动了些什么机括,只见她一瞬之间就从腰带上拔出了一柄青湛湛的软剑出来。在她的内力催持下,那剑很快就挺成笔直,就和寻常长剑没有什么两样。
我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从前曾听得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一个极是神秘的门派,使的就是软剑。软剑的剑术和寻常长剑的不大相同,由于它的剑身单薄而且柔软,使用者就要用足够的内力贯入其中使其能够好像寻常长剑一样。不过正所谓有弊也有利,软剑施展起来要比寻常长剑更加诡讦多变,毕竟软剑既能变软又能变硬,软硬都有使用者贯入其中的内力大小而发生变化,因此也就更加让人防不胜防了。
那络腮汉子大概也识得这软剑的厉害,颜色立即一变,说道:“水姑娘,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今天要是一意在这里作架梁,就莫要怪我们飞扬牧场以众欺少了。”说话儿的时候,他一挥手,那飞扬牧场的众人都一起围了上去。
以一敌众,这种情形下不论那女子有多厉害,在我看来是输多嬴少的了,至少换我上去,我也不能保证可以毫发无伤的胜过这些汉子。
双方对峙了一阵,那女子大概是怀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只见她身形一动,立即倏忽得有如鬼魅一样掠向身前的那络腮汉子,剑光着实快得惊人。
“好剑法!”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暗赞了一句,不过同时又感觉水月奴的剑法里面变化灵巧有余,而凌厉刚猛不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在水月奴的剑招之下,那络腮汉子虽然显得惊惶无比,但还是用大刀在身前接连劈出十余记,堪堪将水月奴的剑挡住,然后又抽身后跃,闪避开来。
只是这么一击不中,飞扬牧场的一众汉子立即呼喊着冲向水月奴,他们人多势众,这一场如果水月奴再没有其他的杀着,那就算能够杀得了几名飞扬牧场的人,只怕也难以抵挡得住他们这么一拥而上。
那络腮汉子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他远远的站在场外,不断吆喝着手下左右围攻水月奴,看来他是要等到水月奴筋疲力尽这才加入战团。
我从前虽然听师父说过江湖上的事儿,可是想不到这头一遭亲眼目睹的江湖事故,竟然就是这么血腥的情景,这实在让我感觉有些震撼。我转眼又看了看身边的李姬如和李月如等人,虽然先前她们对水月奴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但是这时候见到她被飞扬牧场的人围攻,都显得有些脸色发白,大概是因为心里面感觉不忍吧!
好一会儿,水月奴终于击倒了三四名飞扬牧场的人,可是她也被逼得更加左支右绌。又过一阵,情势愈发显得危急,可以看见她的手臂上挂着几道伤痕,上面的鲜血不断沿着她的手臂滴下,情形甚至可怖。
这种时候,虽然不见得是路见不平,但我还是再也忍耐不住,手上微微用劲,在李姬如和李月如等人的惊诧目光中,我抓了一把竹筷就径自朝着那些飞扬牧场的汉子投去。
“仙女散花极其考较手劲和内力,你日后要细心琢磨内力和手腕的用劲法门,这才能有望将这一招练成。”记得曾几何时,师父是这样像我叮咛,虽然直至今天我也没有练习过这一招我们映月宗专门用来发射暗器的手法,但是危急之下还是一举奏功了。
那十余支竹筷准确的插在了那些汉子的手臂之上,而且清一色的都是右臂,让他们顿时松开了紧握的大刀。
所有人朝着我这一边望来,就连那一直不动声色的风道同都不例外,他们的眼光之中有惊诧、有愕然、有疑惑、有骇然,我一瞬之间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对象。
我慢慢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不要打了……”我实在不知道这种时候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应该说些什么,微微一顿后,又说:“这么多人打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
那喘着气儿的水月奴原本满脸惊讶,但是听到我的这句话儿后,略一思索,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原来小哥哥是心疼月奴了,你想要月奴怎么报答你?嗯……以身相许么?”
实在受不了,想象不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我故作冰冷的朝她看了一眼后,又道:“你们若想杀他,等他吃饱了饭再来,这般趁人之危,我看不过去。”
大概是震于我先前的那一手仙女散花,水月奴被我这一眼扫得噤若寒蝉,再不敢说话,反而那络腮汉子想了一想,抱拳道:“绿水青山,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也好让我杨宁朗知道今日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我姓朱,名十七,日后你尽管来找我好了!”答话的时候我心中又暗自好笑起来,就算我把名字给他,只怕他也不会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络腮汉子果然露出一丝迷茫,喃喃的重复了两遍朱十七之后,就一挥手,立即招呼一众手下上马朝着来路驰去,去得还是一样的迅速。
我朝那地上的风道同看了一眼,从桌面上挟了些饭菜,捧到他的身前,说道:“你吃吧,这算是我施给你的。”
风道同一直默默的看着我的举动,待到我走近他的身前,他两眼发光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饭菜,先是吞了吞口水,然后望向我,满是惊疑的神色。
突然之间,站在不远处的水月奴出声了:“你为什么要救他?莫非你想让他帮你杀人?”
第十二章 朋友(3)
“杀人?”我眉头一皱,也不知水月奴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禁反问一句:“为什么要让他帮我杀人?”
水月奴一愕,随即又道:“你要不是想他帮你杀人,你又为何要救他?莫非你就不怕与我们玉湖轩作对么?”
“玉湖轩?”我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所在,应该就是先前那杨玉廷所提到过的“狐狸窝”了吧……我转眼看了看身前的风道同,见他也正用疑惑的目光看我,隐隐间,我感觉到他似乎也和水月奴一样问一个“为什么”。
“我并不为了什么,你相信么?”我将饭碗塞进他的手里,想了一想,又说了一句:“我见你是条重信义的汉子,所以想交你这个朋友,这个理由你愿意相信么?”
我和风道同默默对望,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究竟表现出了多少真诚,但是他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了我一阵后,终于点了点头,捧起了饭碗就大吃了起来。或是因为已经饿得厉害的缘故,他只扒了两口饭后就立即被噎着,好不容易才把饭吞下,又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刚要起身,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寒气透衣袭来,紧接着又听见饭馆里面的李姬如等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心念只是极快一转,也来不及细想,我本能的向前踏出一步,随即又是一个翻身高高得跃了起来……
那一刻,我在空中看见一道剑光从我的身体下面刺过,然后我又看见执剑的水月奴一两诧然的看着我,似是一点也不能相信我竟然能够避得过去。
一瞬之间,胜负已经分了出来,我落地之时正好站在了水月奴的身后,她大惊失色下还未来得及转过身,我就已经对着她的背脊左侧一点,顿时将她的穴道封住,让她整个人再难动弹分毫。
虽然避是避过这一剑,但是我心里面还是情不自禁的恼怒起来,因为如果今天被偷袭的人不是我,只怕泰半就要遭了她的毒手了。我转到正面去看着水月奴,沉声道:“好个心如蛇蝎的女子,怎的下手这么狠辣!”说时心中一动,从她的手里把那柄软剑拿下,又顺带解下了她身上的腰带,试着将剑插了进去,然后说道:“今天就大惩小戒,你这剑我要了。”
水月奴闻言脸色一变,恨声道:“日后我们玉湖轩定要跟你没完没了。”
我嘿然一笑,对于这种话儿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且不说我的武功比她要好,就凭我是王子的身份,我又怎么会怕这些江湖上的草莽人物。
等到风道同吃完饭,他终于可以站起身来,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水月奴,突然走上前去,只是拍了两下,顿时就帮水月奴解了被封的穴道。
我见状心中一惊,因为我先前用的乃是我们映月宗独门的点穴手法,想不到竟然被风道同这么轻易就解开了,因此他这一份修为就不得不让我侧目了。
风道同虽然才刚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看起来水月奴这时候也不敢自讨无趣,她恼怒难当的在饭馆外面向我和风道同左瞅右瞧,终于一跺脚,转身就跃上之前骑来的毛驴,向着来路回去了。临行的时候,她又撂下了一句狠话儿:“姓风的,你给我记住了,我日后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恁那小子,你也记住了,姑奶奶我和你没完!”
看着水月奴的身影渐渐消失,那风道同走到了我面前,向我拱了拱手之后,转身就朝着饭馆外面行去。我知道他因为守约不能说话,拱手的意思就是向我道谢了,虽然这个道谢也简单得很,但是我却不知为何能够感觉到,若是日后我有什么难处要让他帮,只怕就算是为我赴汤蹈火,他也会在所不辞的,这就是真正的好汉子的节操。
经历过一番风雨,一切又恢复原样,可当我再次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所有人望着我的眼光都变了,其中的气氛实在有些怪异非常。
“朱十七,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姬如口气略些急切的问我,似乎在她眼中,我已经是个揣摩不透的怪物。
“我,我就是朱十七啊!”我心里面极快的思索着,说道:“小姐,我其实一直就会武,我并没有存心欺瞒,你可以到五原邨去问问,这事儿那里是人人都知道的。”
“那……那你又说你是寒窗苦读的读书人?”李姬如一边说时,一边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我心里面只是转了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个借口:“我的确是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可是我爹从小就喜欢我练武来强身健体,所以这些年就一直没有落下身上的武艺了。”
我的这个借口虽然牵强了一些,但是怎么说我也是考到了解元的人,我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我不是读书人,只怕这时候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因此李姬如等人想了一想后,也都不再那么怀疑的看着我了。
趁着这个档口,我又连忙说道:“如今朝廷上对江湖上的草莽人物以武犯禁都令行禁止了,还请两位小姐和少爷不要把我识得武艺的事儿传扬出去,只怕会招惹来猜忌。”
皇祖父初入义军的时候,很得了一些江湖上草莽英雄的襄助,可是等到坐了天下之后,皇祖父大概是担心这些江湖中人日后也会危及到我们朱家的天下,因此这些年来他三申五令的禁止江湖中人私自相斗,很大程度上使这些草莽人士得到了打击。我借着如今朝廷里面的这个禁武的态势让李姬如等人为我保守秘密,实在是顺理成章,一点儿也不会让他们觉得牵强,因此他们都缓缓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过了饭后,我因为风道同的事儿耽搁了不少时候,这日直到了即将入夜时才进到了溧阳。第二天一早,我们又继续朝着应天进发,过了溧阳之后我们进入句容,经过一番跋涉,我们终于抵达应天。
记得上一次进入应天城的时候,是三年前由父王领着的,当其时因为朱标这位太子出城来迎接,因此我走的乃是面向北面的南门,而这一次,我作为一个寻常的举子,走的只能是应天的东门。在我们大吴的法规里,南门和北门只能是由官家使用的,平常的时候一般都紧紧关闭着,不让普通百姓行走,因为这是整个京城中轴线,关系到了天下的气运。
坐在马车上面,进入南门关卡的时候,我着意压低了头上的毡帽,生怕被人就这么认了出来,可是那些军士想着我看了一眼后,就不再怀疑的放我们进城去了。能够顺利进城,我当然是放下心头大石qi书+奇书…齐书,同时回想起来,能够像我这样掉进钱塘江大潮里面不死的,只怕是少之有少,如果不是我身怀武功,当初我一样是难以留下命来,所以心里面的顾忌不禁少了许多。
虽然在应天住了不少时日,但是对于应天城里的繁华我却领略得较少,因为平日总是留在宫里,哪有机会像从前在燕王府那样,可以偷偷的溜出宫来?所以这时候的我,就当真像是刚进京城的乡巴佬,左看右看的也不知道厌倦,看在李姬如等人的眼里,自然也就没有丝毫的做作了。
很快走来应天城南的一座大宅子前,我看见那门口的匾子上大大书写着李府两个金漆大字,立即就知道这就是我们这些人此行的目的地,御使李孝儒大人的府邸了。看见我们来到府门前,早就有看门的家人出来帮忙打点,另外还有人极快的跑进了府里,大声的通报去了。
被迎进李府的大厅,很快就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从内间行了出来,李姬如和李向如一看见那来人,立即就恭身行礼道:“伯父,伯母!”而李月如则唤了一声:“爹,娘!”
不用想我立即就知道来的人正是李孝儒和他的夫人,于是连忙把目光投到这位出了名刚正不阿的御使大人身上。只见他一身的装扮极其简单随便,身上穿着粗布衣衫,头上带着一定儒生巾,脚下踏着的则是普通无比的平底布鞋,丝毫不像是一名官居正二品的左督御使。再看他的相貌,他的长相和李孝孔极是相象,不过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比较李孝孔更多了几分浩然正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绽放着炙人的光芒,那神情简直就像是戏中的包龙图转世一样。
至于李孝儒身边那位妇人,则和寻常的大户人家的太太没什么两样,不过身上却不见有太多过于奢华的首饰,看起来倒显得有些寒酸。我只看李孝儒夫妇两人的装扮,就知道他这位御使倒也做得避嫌得紧。
督御使掌管着我大吴的督察院,督察院中分别由左右督御使,左右督御使以下又有左右副督御使,左右佥督御史,再往下设十三道监察御史,分管每个省的监察事务,十三道监察御史与直属于皇帝的六科都属于言官范畴,也就掌管着朝廷上下的风评和监察。
正因为李孝儒身处在这种要紧的位置上,所以他就必须从自身严于律己才成,不能让旁人有留下话茬儿的机会,这样才能做到廉能生威,使得百官敬服。不过说起来,自古以来的言官其实都是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论如何也只能沦为上位者的口舌罢了。
第十三章 救伤(1)
“向如,快过来,让伯母好好看看!”李夫人亲热的拉过李向如,左看右看的说起了话儿来。
“伯父,他叫做朱十七,是刚刚在我们余杭中了头名解元的举人。”李姬如见那李孝儒的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连忙为我介绍道。
我闻言当即就知情识趣给李孝儒拜下,口称李大人之后,又递上了李孝孔为我写的信。
李孝儒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是哪里人士啊?”
我连忙回答道:“回李大人的话儿,我是燕京人士。”
李孝儒点了点头,道:“嗯,好,难得你有如此才学,过两日我就写信举荐你到应天书院去。”听到这样的回复,我当即就躬身给李孝儒行了一礼,谢过了他的举荐之恩。
李孝儒也没有什么架子,接着又询问了一些我学问上面事情,听见我对答如流,脸上渐渐现出了高兴的神色,对我又称赞了几句,似是也愈来愈喜欢我这个恃才不傲的解元。
因为应天书院每逢金秋的一段时间都会不开堂讲学,因此我也只有先在李孝儒的家中住下,等到真正开堂的时候在到应天书院去报名入学。说起来真是多亏了李孝孔资助,他早在我考上举人的时候,就已经答应帮我缴付所有在书院中的学费,还有生活费,这令到我打定了心意,日后定会有报答他的一天。
这天我正在房中看书,突然看见房外有几名下人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起来,而且都一起朝着正厅那边跑了过去。我心中一奇,当下放下手里面的书,也随着那些下人的身后,走了过去。
还没进到大厅里面,我就听到李夫人焦急的叫唤着:“子如,子如,你快醒醒啊,可别要吓唬为娘了,快醒醒……”我连忙踏入大厅,看见大厅里面已经围了很多人,有李府的一众人等,还有多日不见的刘子亮和赵云杉,另外更有一名作郎中装扮的人。在众人的中间,我看见李子如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床椅上面,这时候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嘴角处还有鲜血不断渗将出来,俨然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儿。
我只是略一打量李子如的模样儿,就知道他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心中不禁一奇,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会弄了这般模样。我正自感觉有些莫名奇妙的时候,李夫人也问出了我心里面的疑问了:“子亮、云杉,你说说,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看见李夫人脸上的焦急和眼中泛出的泪水,刘子亮和赵云杉忙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原来李子如他们三人今日一起到应天近郊的护国寺去游山玩水,美其名曰是要去一尽诗兴,想不到在护国寺附近的山道上面却碰上了另外一群游山的人。他们只是在走过狭隘的山道时,和那一群人发生了一些轻微的碰撞,想不到对方竟然跳出一名身怀武艺的下人,对着李子如当胸就是一掌,也只是这么一掌之后,李子如就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了。
“只是一掌?”我心中微微一动,能一掌将人打成这个模样的,大概就是毒砂掌、铁砂掌一流的功夫,凭着李子如这等书生体质,又受了别人那么重的掌力,只怕这小名也难以保住了。不过话儿又说回来,看来起那什么下人的掌力实在惊人得紧,能有这样高强武功的人充作下人,看来那一位主人也不是寻常之辈,“唉,这些书呆子啊,以为读了几年圣贤书就当真的能够治国平天下了,莫不知道这世上唯一最大的还是权势银两啊!”
我正想着的时候,那名为李子如诊断并且查看伤势许久的郎中终于站起了身来,他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说道:“李公子这一次被人打得很重,内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了位,唉,我如今也只能开一副方子为公子他减轻一下苦楚……唉,那人下手如此狠辣,请夫人还是快些请李大人回来,一起商量公子的后事吧!”
“啊……子如啊,我的儿啊……”李夫人才听见那郎中的话儿,立即就高声的嚎哭了起来,整个儿扑在了已经昏迷了过去的李子如身上。
李府众人也听到了那郎中的话儿,李月如激动得一把拉住那郎中的衣衫,恳求道:“宋大夫啊,您是京城里面最好的大夫了,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哥吧!我给您磕头了!”
同一时刻,我看见赵云杉也走上前来,脸带悲色的迭声问道:“宋大夫,宋大夫,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么?”他的着急,也是溢于言表。
恸哭之声在大厅内纷纷传出,要知道李孝儒一家对待下人一向友善可亲,那些下人突然看见李子如转眼就要死去,一时间也都忍耐不住。
好一会儿,收到了消息的李孝儒也匆匆的回到府来,他走进大厅的时候,就连身上的大红官府都没有来得及更换。待到问明白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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