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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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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摆了摆手,说道:“长洛啊,现下还万万不可有骄纵之心,等到我们父子拿下应天一日,我们再大肆庆祝不迟。”

父王的话儿让我心头一凛,连忙正容应了一声,收起了心中因为连胜而稍微生出的得意和骄傲。不过,父王虽然话语间不芶言笑,但是我却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心中其实也非常的高兴的。

“长洛啊,这一次接连几次战事你都打得很好!唉,从前父王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会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你真是让父王心中感觉到好生的宽慰啊!”父王拍了拍我的肩头,和声的对我说道,让我可以很清楚的体味到他对我的那一番疼爱。

“父王切莫要这样说,孩儿只是尽着自己的本份,为父王分忧而已。”我微微一顿,又有意说笑道:“听了父王这种称赞的话儿,孩儿想不生出骄纵之心也不能了。”

父王和师父听见我说出这么调皮的话儿,都不禁会心的笑了起来。笑罢,父王为我挽了挽有些不得体的领子,带些慈爱的说道:“亏得你如今还是有文武全才之名的睿王了,却如同小孩子一般。”

我打自出世那天开始,还是头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父王对我的亲切和爱护,这简直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儿,心中一阵激荡,双眼竟是难以自已的生出了一阵湿气,只是任由着父王为我摆布着身上的衣服。

父王为我弄好领子衣服,抬头看见我的模样,微微的怔了一怔,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嗦了嗦鼻子,强自装得若无其事道:“没……没什么,没什么!”

转眼之间,父王大概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笑了一笑后,说道:“孩子气还如此重,教父王如后如何放心将天下交给你?”

“天下?”我闻言猛的一震,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王竟说要将天下交到我的手中。心中的滔天巨浪才刚一翻起,我又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定下心神来,仔细回味起父王的话儿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有些许才华,而少知人心险恶的少年人了,父王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说起天下、政务一类的事儿,我却实在不敢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在我的心里,他即将就要成为一朝的天子,而我只是他身边卑微的臣子,在这一重身份的光环之下,我和他父子的关系就显得要淡藩了许多,于是听了他先前说过的话儿,我首先闪过的念头就是:“父王是在笼络我么?”

第六十五章 父王(2)

不敢在表面上露出丝毫的踌躇,我假装没有听见父王的话儿,说道:“父王尽管放心,儿臣一定会记住父王的教导,用心尽好自己的本份的。”

父王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点头道:“父王知道你是父王的好儿子!嗯,你刚到滁州,先下去歇息吧,晚上父王要和你的一众王叔商讨有关这渡江一战的事儿,到时候自会让人去召你的。”

我答应了父王一声,又向着他和一旁没有说话儿,只是紧紧的盯着我看的师父行了个礼,这才走出营长。

“先前该是父王对我的小作试探吧!”我心中这样思想着:“父王虽然还不至于对我怎样,但是他老人家或许始终不放心我这个实力飞涨的藩王,害怕我日后会有不臣之心。”想着想着,我愈发觉得父王先前说的要把天下交给我云云,一来可以对我进行试探,二来又可以笼络于我,实在并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还没走多远,就突然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对我招呼道:“睿王殿下,睿王殿下,您这是去哪儿啊?”

我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来人是我那老丈人徐增寿,忙收起心思,停下脚步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岳父大人啊,小婿有礼了。”

如果要论起辈分,我是女婿,徐增寿是丈人,自然是我的辈分比较低,应该对他行子弟的大礼,但是如果按着官场上的规矩,那我是一路藩王,皇家贵胄,而他只是守备一名,因此这上下之别就使得他不得不对我恭恭敬敬的了。

“殿下不需多礼!”徐增寿很快来到我的近前,他一把扶着我不让我行完全礼,一边笑道:“我与殿下亲近的机会不多,难得这一回殿下到了徐州来。那便不妨到我府上去小坐一阵。”

虽说是翁婿的关系。但是我也只是在上一回因为皇祖父驾崩,这才见过一次徐增寿,说起来对他还真是没有什么了解,因此我想了一想后,便也点头答应道:“如此便叨扰岳父大人了。”

由于这一次集中到滁州来的军马实在太多,所以大部分的军队都没有进得滁州城,只是在滁州城地南门之外驻扎,准备随时进军到大江沿岸。走进南城门向着徐增寿地守备府行去,一路上我发现滁州城倒还真是有些大城的样子,街道路人井井有序。百姓们自得悠然,似乎一点也没有为城外驻扎着二十万大军而感觉到惊慌。

来到守备府的大厅分主客位置坐下,徐增寿和我一同抿了一口香茗之后笑道:“之前一月,听得殿下在贵阳大败于成卿,我便知道殿下乃是用兵了得的人。想不到一个月过去,又听得殿下以三万人周旋于皖鄂两地,迫得那耿炳文十万大军投降,真是让我对殿下佩服到了极点。”

“岳父大人谬赞了。我只不过是机缘巧合,这才能够有这样的战绩,惭愧,惭愧啊!”我说的并不是假话。如果不是有父王在燕京拖住了朝廷大多数的军队,那我也不敢轻易出蜀,毕竟我还要防备着别人去端我的老窝。

徐增寿笑了笑,又道:“虽然现在京城还在朝廷一众奸妄的控制之中,可是看来诸王的勤王大军已经是胜券在握,相信不多时燕王殿下就会领着诸王攻下京城,这样天下地大势一天就可改变了。”微微一顿,他又道:“皇上年少。容易听信奸妄谗言,原本就不应该这么急着登上大宝的,经历了这一番撤藩的大变,他的威望大概也无法服众。这个……这个,到时候若是能够由燕王暂摄皇位,又有殿下辅助,那我大吴才可以国泰民安。”

要知道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撤藩”一事是朱长文的真正心意,但是一众藩王们却从来都说朱长文之所以会下这样的旨意,完全是由侍读太常卿黄子澄和齐泰等人对朱长文进行唆摆的,并说天子受了这群奸妄迷惑,因此才要“清君侧”。

尽管这个时候“清君侧”的旗号打得鲜明,可等到攻下了京城把朱长文捉住,只怕父王便要加九锡,然后以“天子无德”地理由让朱长文禅位,天下自然也名正言顺的落到了他的手中了。故而,徐增寿的话儿其实就是在说日后父王登基地事儿。

我心中略一思索,已经大概猜出了徐增寿今日来找我究竟为的是什么,他说出日后我来辅助父王,其实就是在试探我究竟有没有进驻东宫的意思。我看了一眼徐增寿,暗州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和旁人表露我的心意,尽管他是我的岳父,因此便只当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道:“当年天子资历尚浅,自当再历练历练,父王他大概便也是这个意思,日后只怕真的如岳父大人所言,他老人家要先暂摄皇位,让当今天子居于东宫之中。”

徐增寿见我不露丝毫口风,大概也觉得和我有些交浅言深,略一沉吟,说道:“燕王殿下若能登上皇位,自然需要诸位王子辅政,尤其以殿下这番功劳,更是会被委以重任的了。”稍微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看燕王殿下地诸位王子之中,包括殿下在内只有四人受燕王宠爱,大王子秉性敦厚,实是无为之人,三王子虽然悍勇,但却是无谋之人,而五王子性子阴骛寡义,是无德之人。只有殿下,不但仁德兼备,而且经过这一次的事儿后已经名动天下,日后定然是天下人认为的正主。”

我听得徐增寿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话儿,实在不啻于是向我表明心迹,看来他心中是认为我日后极有机会继承父王大业。不过同一时刻,我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个时候的身份,我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两句话儿就轻易的相信他,从古至今在皇家的争斗中,就算是至亲的亲人之间,尔虞我诈也是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所以便谦虚了一句:“岳父大人过奖了,日后父王的有大哥、三哥和五哥等诸位兄长辅助,我也就可以安心回到四”去作我的安乐王爷了。”

徐增寿又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正容说道:“以殿下之能,决计不会看不出经历这一次的事儿,燕王殿下日后若能登上皇位,自然再不会容忍诸藩强而中枢干的局面,撤藩一事只怕也会是他首要处理的事儿。嘿,只可笑当今天子不懂得治国如烹小鲜的道理,才落得如此境地,日后燕王殿下如果能徐徐而行,哪还会怕撤藩不成?”

我听徐增寿愈发的把话儿说得直白,心里面对他的信任也多了几分,不过这时候我却仍然不想着说什么,只等他把话儿说完。

徐增寿见我没有吭声,又继续道:“太祖皇帝在生时,殿下连中三元的事儿这满朝文武乃至民间百姓都早有传闻,这是殿下的文德,殿下日后若能继承燕王殿下的大业,清流士林定会大力支持的。这一回殿下连战连胜,武功了得,乃是有了武德,如此以后定可让三军将士服心,这天下间还有谁人会不服殿下这等文武双全之人?”说到了这里,徐增寿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即便燕王殿下一时之间还不能看清殿下的美德,只怕终于有一天还是会把大业交到殿下的手中的。不瞒殿下,我说这番话儿一来是为了和殿下有着姻亲的关系,二来是应了那‘良禽择木而居’,虽然我并不敢自言良禽,但殿下对我来说也正是那一根良木啊!”

话儿说到了这里,不管徐增寿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能再不发话儿,不然倒是会让他凉了心,所以略一沉吟,笑着说道:“难得岳父大人如此看得起我,那我日后定然也会勉力而为,才当得起岳父大人的一番苦心了。”

徐增寿闻言露出了一丝喜色,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殿下真是人中龙凤。”说罢,他也再不纠缠于这个话题儿,转而对我问起了一些徐元春的近况。

虽然我离开成都也有两个多月,但是一路以来诸女都有书信给我,因此我倒也知道徐元春的近况,便拣着一些中听的和徐增寿说了,不知不觉间我们这两翁婿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告辞出了徐增寿的守备府,我的心里大感快慰,毕竟以后终于多得了徐增寿的这个助力。要知道涂州虽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州府,但是却扼住了北方南下江浙的咽喉,若想从滁州引兵进入应天,轻骑快驰只需要一天一夜就可以奔近江边渡江,实在对应天有着极大的威胁。当年皇祖父就是因为害怕涂州这个要害之地有失,才封了徐达为滁阳王,子孙。永世镇守在这里。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我就把之前和徐增寿的对话儿一一的说给了朱诸听,想让他看看徐增寿是否是真的真心实意。朱诸听完之后想了一阵,便说那徐增寿和我是翁婿的关系,日后如果我真的成了一朝的天子,他就是国丈了,这对他实在有着极大的好处,所以他的话儿该是没有作伪的。

我之前虽然也隐隐约约的觉得徐增寿没有昆我的意思,但是听完朱诸的解说,只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事儿经过他解说就会变得条理分明起来,我也更好的作出判断,因此便也相信了徐增寿向我投靠的心意。

第六十六章 保全(1)

我刚和朱诸聊了几句,帐外又有侍卫进来禀报,说是周王世子朱长利和齐王世子朱长游要来见我。我闻报暗自思量了一下,自从上一回我和父王都没有出兵助那四位王叔反对撤藩,他们大概是心中有了一些怨隙,虽然朱长利和朱长游一直都与我有书信往来,但是毕竟没有了从前的亲热。这一回他们来到潞州已经两日,也没有见他们有任何声息,想不到这个时候会突然来找我,就未免让我稍微感觉有些意外了。

朱诸见我没有说话,便转头对那侍卫说了一句“有情”,然后又对我道:“既然是两位世子前来,殿下就和他们先聊聊,也听听他们的意思。”说罢,他就要告辞出帐。

我回过神来,明白朱诸对我说的乃是让我拉拢朱长利和朱长游的意思,便道:“朱兄是我的幕僚,也不必离开,就留在这里陪坐一阵吧!”

朱诸想了一想,微笑道:“毕竟两位世子和殿下乃是堂兄弟,有我这个外人在未免难以自在,倒不如我到帐后去听听好了。”

我的营帐乃是帅帐,和寻常的兵营不同,前面是我和麾下一众将领商讨战时,并且对他们施号发令的地方,而帐后则是我平日作息的场所,因此我点了点头,便让朱诸到后面去了。

朱诸前脚才刚进后帐,朱长利和朱长游就已经后脚跟着进来,我一见到他们,立即半真半假的亲热迎上去,笑道:“许久不见两位王兄了,真是想煞了小弟。”

朱长利和朱长游也走上来分别握着我的手,笑着道:“长洛王弟,我们也想你得紧啊!”

大家客套了几句,又分主客坐下。我暗自留意了一下朱长利和朱长游。发现他们两人大概在前一阵的大战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相比起从前来,两人都瘦了不少。

朱长利坐下后,说道:“王弟,这一回你先在贵州斩杀于成卿,又在皖鄂迫得耿炳文投降,真是让人好生佩服。”他的话儿一出,朱长游也跟着说:“从前我还道长洛王弟只是文才了得,想不到行军打仗也是这般了得,就连父王他也对王弟赞口不绝。说王弟你已经得了燕王伯用兵之三味,甚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见他们两人的话儿,我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得意的,但是我并不会以为他们到我这儿来只是为了赞我两句这么简单,想了一想后,当下谦虚道:“两位王兄真是过奖了,小弟这一次一来形式所迫,不得已而强为之。二来是有各位王叔帮衬才能险胜两回罢了,哪能说什么用兵有道?唉,不瞒两位王兄,小弟如今回想起来。心里还在后怕呢!”

朱长利和朱长游见我这么说,又接着对我这一次的战功大赞特赞一番,然后朱长游才道:“这一回诸位王伯王叔会兵一处,不需要多久定然就能够打过江南去,当今天子无德,而燕王叔众望所归,到时候必然就能够登上大宝之位了。”

“哦?终于说到正题了!”我心中一动,大概已经明白了朱长利和朱长游这一次地来意。看来他们就和先前徐增寿找我说话儿地意思一样,是为了要先和我互通气息,以应日后的大军攻进京城后朝局的变化。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的眼光也真是够毒够准的,大军还没有渡江,他们就已经能够先人一步的想到了日后的事儿,在他们的眼中父王“篡位”已经是成功在握了,而也缘由于此,他们早早的就开始注目于日后父王身下诸子夺嫡上。显然易见的,如果要说起夺嫡,我不否认地是一个大热门人选,凭着我“文才武略”,凭着皇祖父对我的宠爱,凭着我对,蜀的治理政绩,凭着我所拥有的人望,或许都会让人认为我极有可能进驻东宫。

如果在从前,我也会为自己有这些条件而感到信心满满,但是自从有了朱诸对我的提醒后,我清楚的知道父王经过这一回的事儿,会更加重视长幼有序的伦理,避免日后频频出现子孙相残地事儿,因此我就算有再大的功劳,这个天下只怕也是没有我的份的了。

“两位王兄曲解父王他老人家地意思。他老人家虽然带兵进京,但是却并非为了那皇位,他为了的是清肃那些在朝廷之中谗言迷惑皇上的奸妄小人,因此我们这一回乃是进京勤王。小弟就是因为明白父王的苦心,知道他老人家决不是市井小人所说的篡位谋逆之人,当初才不顾自己的身家生命,毅然于四川起兵东进的。”

我的这一番话儿说得冠冕堂皇,即便如今真实地情势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但是也让朱长利和朱长游一时间难以说得出话儿来。两人愕了一愕,对望了一眼后,朱长利干咳了几声,笑着道:“王弟说的自然是对的,可是经过了这一次撤藩的事儿,不但我们皇家子孙,就连那些臣公、百姓都对当今的天子失望之极,这事儿也是不容置疑的。”微微一顿,朱长利又接着道:“王弟,试问如此离心离德的天子日后又哪还能够治理得好我大吴的天下?”说话的时候,他长长的叹了一声,那神情满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真是让我心中也不得不佩服他七情上脸的能力。

朱长利这么一叹,朱长游又在下手给他接了上来:“长利王兄说得对极!天子无德,这一回差点就惹来能够使得天下大乱的祸事,岂能还能窃据天子的宝座?好在这一回有燕王伯和王弟你振臂一呼,诸位王伯王叔这才挺身追随你们的尾骥,终于算是有望匡扶社稷,不使祸事发生。在我的心中,燕王叔的作为,实在已经当得是我大吴的中兴栋梁,若要把当今天子取而代之,又有什么不妥?当然,这也是父王和周王叔等几位王叔的意思了。”

看来冠冕堂皇的话儿人人都会说,不过他们两人的言中之意如果真的是想推举父王为当今天子,又何必跑来我的帅帐里说,干脆到父王的帐中对他这般冠冕堂皇一番就好了。我想了一想,不动声色的应对道:“两位王兄的话儿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这些话儿留着日后再说吧!若是皇上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再来商讨这些事儿也无妨。”

虽然我并没有把话儿说白,但是朱长利和朱长游大概也听出了我对他们的话儿认可之意,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朱长利压低了一些声音,道:“王弟,我们与你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有些事儿王兄也不怕和你直言,今日的话儿只入我们三人之耳,再不会传出去了。”说时稍微一顿,他又继续道:“日后燕王伯如果真的成了我大吴的天子,不知道王弟可曾想过该如何自处?”

“来了,果然来了!”我心叹自己果然所料不差的同时,可表面上还是佯装诧然道:“如何自处?不知两位王兄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朱长利道:“皇祖父身前在世之时,最疼爱的便是王弟,这一回王弟又在这……这勤王之中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日后燕王伯的继承人,只怕是非王弟你没属了。”

“两位王兄万万不可说出这等话儿来!”我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我是父王的第十七个儿子,不论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来继承父王的……的。我那长炽王兄秉性忠厚,日后如果父王真的有进宫的一日,长炽王兄定然是一位——唔,总之两位王兄莫要想岔了。”

朱长利和朱长游听了我的话儿,眼中都若有若无的带了些惊疑,想了一想后,朱长游道:“我知道王弟你乃是仁德之人,那争权夺位的事儿,王弟原本就是不会去想的。不过……王弟,你可要知道,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虽然不想着害人,可是以王弟如今的身份声望,你可算是旁人眼中的最大威胁了。”彷佛很为我担心的叹了一口气,朱长游又道:“王弟啊,我和长利王兄就是知道你的大才,日后燕王伯只有将天下交到你的手中,我们大吴的天下才会更加强盛,因此这才来给王弟你提个醒儿。”

无可否认的,他们两人的这连翻的说辞的确很有煽动人心的力量,我如果真的思虑不及,只怕就真的被他说得动心,乃至终于为此焦虑难耐。可是我毕竟早有计较,因此想了想后,说道:“两位王兄的好意,小弟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可是这件事儿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是急不来的。”

朱长利和朱长游费了这么一顿的口舌功夫,也没有想着我还会这么说,他们两人的眉头同时轻轻一皱,半会儿也说不出话儿来。

我见他们这个样子,又道:“王兄不需为我担心,小弟对这些事儿自有主张,日后若有让两位王兄帮忙的地方,还请两位王兄不吝援手。”言语中,我紧紧的盯着朱长利和朱长游两人,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由人摆布的人,同时也不想让他们有了错误的猜测,以为我完全无心“权势”,而打消依附于我的盘算。

第六十六章 保全(2)

朱长利和朱长游今日来我这里的目的就在于此,听见我的话儿哪还不闻歌知雅意,顿时一改先前郁郁的神情,一起对我会意的露出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这一次的交谈,又道:“两位王兄今日对小弟说的话儿,小弟实在感激在心,日后小弟若能有什么作为,定然不敢忘记两位王兄。”

朱长利和朱长游忙客气了一句,那朱长利沉吟了一阵,又道:“王弟,有件事儿我还要给你提个醒儿。”

“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看见朱长利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不禁奇道:“这里也没有外人,王兄尽管说就是了。”

朱长利轻轻一叹,说道:“王弟可能不知道,你这里虽然还门庭冷落,但是燕王府其他人那里却早就热闹起来了。”

“哦?其他人?”我只是略一思索,就知道朱长利说的是什么人,他言中之意是早就有许多人到了大哥、三哥和五哥那儿去过了,为的大概就是日后能够找到依靠的“良木”。

不过,虽然我明白这种跟红顶白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是我也知道朱长利对我说的话儿大概有些危言耸听了,毕竟比较名声的话,我是父王的一众儿子之中最高的,亦是最早封王的人。照理说我如今声望正隆,那些人没理由会不来我这里,反而到大哥等人那里去的……“除非那些人是父王的老部下,他们从来没有和我接触过,早早的对大哥、三哥和五哥表明忠心,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思想及处,我倒是开始打起了怎么才能在大哥等人身边安插些人手的主意了。

朱长利见我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儿,或是以为我已经为他的话儿打动,便接着道:“如今的这个情势之下,只怕会有许多人在燕王伯地身边为……为其他人说好话。而中伤王弟。王弟还要提防着些才是。”笑了笑后,他又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们一样,与王弟是过命的交情的,我们日后不论如何也会站在王弟的身边的。”

朱长利一面对我煽动,一面又向我表了“忠心”,我假作不知他话中真假的点了点头,又一次说道:“两位王兄高义,小弟铭记在心。”

朱长利闻言沉吟了一阵,又脸露难色的说道:“王弟,还有一件事儿。王兄想在此请求王弟日后包涵的。”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朱长利今日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他的言语行事都给我有些老道地感觉,让我真的怀疑上一次四位王叔战败的挫折,是不是竟然能够让一个纨绔子弟涣然一变了。

“唉,不瞒王弟你,我那二王弟朱长钧昨日在父王面前说了王弟你不少的坏话,还说已经和燕王伯的朱长煦有了极深的交情,这……这……”

我听了朱长利的话儿。先是微微一愕,可是随即也明白了他的言中之意,他和那朱长钧大概两人地意见不一,朱长利认为我才是日后的正主。而那朱长钧则是看上了三哥,因此就出现了兄弟各投一方的场面。我心中暗自一叹,思忖着这种事情也实在怪不得朱长利,便微微一笑后说道:“人各有志,王兄不必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要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儿与王兄也没有关系的。”

我这话儿一说,朱长利就感激地点了点头。大概是放下了一个心事。这种情形之下,一旁的朱长游也说了,原来他的一个弟弟也和五哥开始拉起交情,让我不要见怪。

朱长利也就罢了,听见朱长游说出了同样的话儿,心中略微生出诧然,只觉得原来我和几位兄长之间的“争斗”果然已经开始了,不过我很快的放下这个想法,同样宽言劝告朱长游不用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三个人又说了一阵子的密话儿,朱长利和朱长游大概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告辞出帐去了。

我正想着心事儿,朱诸等人走远,重新从帐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丝阴恻恻地笑容。他朝我看了一眼,大概是见了我沉思的模样,也没有说话,在帐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样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我回过了神,看了看这肥胖却显得有些阴险的男人,意识到他大概因为有什么东西要对我说,所以才依然留在这里,便问道:“朱兄,先前的话儿你可听清楚了?不扣道有什么想法。”

朱诸略一沉吟,淡淡道:“我听了一阵,觉得他们两人来这里和殿下说这一番话儿,该是并非出自本意的。”

“不是出自本意?”我经过这一段时日和朱诸的相处,知道他说话绝不会无的放矢,每一句话儿都是经过斟酌后才说出来,因此开始暗自体味起他这话儿中的含义来。

我之前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以从前我认识的朱长利和朱长游,他们两人并不像是这么精明的人,可这一次和我说起正经的事儿却如此有纹有路,就已经让我感觉到有些疑心了,这时经过旁观者清的朱诸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想到朱长利和朱长游之所以能说出这种话儿来,该是背后有人指使的才对。

“教他们说这话儿的人是——如果没有错,应该就是周王叔和齐王叔了。”我心中这样想,便也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该是周王叔和齐王叔的主意了。”

朱诸似乎就等着我这么说,见我把话儿说了出来,又接着笑道:“殿下既然猜到了这一点,难道不对先前周王世子和齐王世子说的话儿觉得奇怪么?”

我怔了一怔,也不知道朱诸所说的究竟指的是什么,奇道:“朱兄指的是什么话儿?”

朱诸胸有成竹的说道:“两位世子先前都说自己的兄弟投向了其他人,可如果是周王和齐王让两位世子过来说的那番话儿,周王和齐王又怎么会让其他的儿子投向其他人?而且周王和齐王为何又不自己来对殿下说先前的那番话儿,话儿由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岂不是更会得到殿下的信任?”

我之前也未曾想到这些,这时候被朱诸一说,倒是被这其中的前后矛盾弄得有些懵了,不明所以然的喃喃道:“这倒奇了,莫非两位王兄不是周王叔和齐王叔派来的?”

朱诸嘿的一笑,说道:“不,殿下之前没有说错,两位世子的确是周王和齐王派来的,而他们的兄弟也的确投向了其他人,这其中虽然看起来有些矛盾,可是却也不难想象。”

我思索着朱诸的话儿,心中突然一动,略微感觉有些吃惊的问道:“莫非——莫非朱兄的意思是,周王和齐王有意让自己的儿子分成两派?”

朱诸用手指饶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点头道:“殿下终于想明白了。”笑了笑后,他又为仍然还带着一丝迷惑的我解释说:“经过这一次的撤藩的事儿,天子必然要换主,燕王殿下看来已经胜券在握。就算这回渡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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