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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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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说话儿,殿下就先问了,看来这第一件事儿只怕殿下就不能依我了。”微微一顿后,他又接着道:“燕王殿下经营燕京多年,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日子,殿下暂时还不需要为他担心。倒是殿下这边有十万朝廷的军队日夜兼程地赶来,殿下还要好生应付,这才能真正的一举震慑天下,收取奇效。”
我本来心中还并不怎么将那赶来的十万大军放在心上,因为打自一开始我就没有想着和他们硬拼,因此笑了笑后,问道:“那不知道朱兄可有什么妙计教我?”
朱诸略一思索,说道:“殿下既然心怀仁慈,不肯依我之言烧尽湖广两路的粮草,那战局势必还要继续下去一段时日,不过朝廷那十万大军却是不以为虑的,只要殿下谨记‘敌追则逸,敌退则随’这句话儿,那不用半月,朝廷派来的十万便会因为首尾难顾,不打自败的。”
朱诸说的其实也是我早就想好了地应付之策,于是又和他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应敌方法,他倒是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算朱诸的才智并不如我,可以找到一个和我相当的人商讨政务军事,对我已经是助益极大的了,更何况朱诸在许多事儿上更是胜我一筹,因此我真的暗自欢喜能够找到他这样的一个人才为我谋划。
过不两日,我军中的斥候带回来消息,朝廷那十万人终于入皖,正自向着松坪追来,他们的领军大将则是那之前被我父王大败,随后退守真定的耿炳文。说起这个耿炳文,其实也算是个经验老道的老将,只是因为之前的对手是我的父王,这才终于输了一筹,如今被朝廷派来“宁朔……”算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一回他的十万大军对我区区的三万多人,任谁都要认为这是稳吃稳打的一仗,据我安插在京城的眼线回报,朱长文在决定领兵的人选时,倒真是有好些将领争着出战,想要得到这一份“美差,”可是朱长文最后还算是有些眼光的把“差事”交给了耿炳文。
正因为经验老道,耿炳文可算得上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至少他的谨慎已经让我深深顾忌,我未等耿炳文的十万大军接近过来,当下就连夜领军进入了湖北的境内,来到了罗田一带。
耿炳文的十万人这一路从燕京赶来,马不停蹄,已经是疲军,因此一听到我入了湖北境内,耿炳文立即就占了我的“老巢”竹坪,稍作休整起来。
我也并没有搞一下偷袭之类的打算,因为以耿炳文这种老家伙的脾性,是不会给我有机可趁的,说不定这时候他正盼着我去自投罗网呢,因此我也乐得可以早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和他玩这“捉迷藏”的游戏。
当然啦,我虽然悠闲的让军士们吃饱了饭后好好休息,同时又派出了得力的斥候探子留意着耿炳文的一举一动,据我派出的人回报,耿炳文的人马一到了竹坪之后,立即就到百姓家中搜掠粮食,惹得竹坪镇中民怨四起,看起来他们的军粮还真是所存有限。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和朱诸自然是欢喜不已。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耿炳文的十万人既然粮草不足,那军心自然就不会稳,就算他耿炳文再如何谨慎,也必然会急切得想要快些和我对上,以期能够一举奏功。这样一来,我更可放大了胆子和他折腾,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我越是有利,这就正像是两只缠斗的动物,只要谁先露出破绽,那就会被对方藉此机会咬死。
过了一日,耿炳文让手下士兵休息了一晚,又美其名曰的“征借”镇上百姓的口粮,然后极快的离开了安徽境内,径自追着进入了湖北,他的行军速度倒是快捷非常。
敌快,我更快,毕竟我的人数要少上许多,我带着军队一退千里的从罗田一下子行到了鄂州,然后又继续驻下等待着耿炳文追来。
这么一追一逃,只是短短的三日之间,我就从鄂州经过冀冈、武汉、蔡甸到了仙桃,这一走算是由东向北穿过了半个湖北,速度不可谓不快得惊人。一路之上,耿炳文也在后面追来,只是却不论如何也不如我快,因此我甚至还有空闲让军队在路上不断旧地重游的抢抢官仓,绝不留给耿炳文一丝一毫。
第六十二章 设计(2)
“阿哥,我们怎么尽是逃?这究竟要逃到什么时候啊?”连续“逃”了三天之后,罕图和达利开始有些怨言了,话儿虽然是达利说的,但是罕图也露出了疑惑的眼光望着我,似乎很想从我的嘴里打听清楚个所以然来。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急,过两日自然会有让你们大展拳脚的机会。”
罕图和达利听我这么说,当下就笑了,达利对罕图道:“罕图阿哥,我说得没错吧?阿哥又怎么会只让我们逃。”
刚和他们两人说了两句,十八弟又匆匆的从屋外走了进来,说道:“十七哥,探子回报了,这一回耿炳文竟然纵容手下的士兵在蔡甸城中公然劫掠粮食,而且他们好像真的急了,也不在蔡甸过夜,急急的就向着我们仙桃这边赶了过来了。”
我闻言一喜,确认的问了一句:“真是这样?”才过三天而已,想不到耿炳文的粮草竟然缺到了这种地步,这时候只怕他是想要急着跳墙了。
十八弟是知道我的作战意图的,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我听说耿炳文这回像是要拼了,不但向着我们这边广布斥候,而且还命骑兵先行,也不怕与他们大部人马拉开距离。”
我心中一动,转头望向一旁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朱诸,说道:“朱兄,不知你以为如何?”
这几天以来,我简直就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朱诸说了,当然在这当中我并没有把东西两厂的架构说出,因为这绝对是我的一张王牌,要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个时候对朱诸还不能算是完全的信任的。
朱诸听了我的问话儿后睁开眼来,微微一笑后,道:“殿下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问我。凡事当断则断。”
我点了点头,重新转头对十八弟、罕图和达利三人道:“这一次是个好机会,正可以一挫敌军的锐气。”微微一顿,我又道:“达利,你立即分出一些粮食来,尽量多换些大豆和菜油回来,恩,还可以买些巴豆回来。十八弟,你督促斥候营多派人手出去,别让敌军的斥候进到江集至我们大营这一带来。还有就是留意着敌军骑兵地动静,随时来给我禀报。”
十八弟和达利听见我地话儿,顿时都领命出营去了,他们两人知道我有了动手的打算,显得都有些干劲十足。剩下的罕图见我唯独没有分派事儿给他,顿时有些急了,说道:“阿哥,你……我呢?”上一回在贵州打于成卿的时候。我让他留在桐梓“虚张声势。“事后达利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说起那一仗胜得如何如何漂亮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却留意到了他眼中的羡慕和黯然。大概为了没能打上那一仗。他已经有些耿耿于怀了,这时候看见我又没有用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了。
我看了一眼罕图,心想:“罕图啊,并不是阿哥不重用你,可阿哥知道你是一只猛虎,只有让猛虎卯足了劲头,才能做到我想要你做到的事儿。”心里面这样想着的时候。我摆了摆手,硬下心肠看着眼带热切的罕图,说道:“罕图阿弟,你先别急,先下去让将士们好好歇息一阵,待迟些阿哥对你自有安排。”
罕图闻言眼中立即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原本还是要说些什么地,可是看到我重新拿起了今日才送来的密报,顿时不再说什么,一转身就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看着罕图昂扬魁梧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有了些愧疚,我这时的厚此薄彼对罕图这等淳朴的汉子来说,或许对他心中的打击也是很大的吧。
“真是一员虎将!”大概我定定的望着罕图,看在朱诸地眼中,已经有些失态了,他轻轻一叹后,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此刚猛的大将,最怕过刚而折,切不能让他被战功掩盖心中的明智啊!只有刚。柔相济、恩威并施才是以上御下地王者之道。”
我心中一震,转头望向朱诸,却见这肥胖的家伙说完了他的话儿,又重新闭上了双目养神,似乎先前的话儿并不是他说的。
说起来,我一直害怕罕图的刚猛性子日后会坏了我的大事,因此这些天里也就想方设法想要打磨他的棱角,可是如今听得朱诸地话儿,我顿时醒悟到了这样做反而会让他心中对那战功战绩怀有着能够失去理智的执着,这样日后反而更容易为此受挫。所以,我倒是应该想办法让罕图正确的对待战事,而并不是一味的压抑他,这样或许会使罕图能更加让我放心,也使他能够一展所长。
到了晚间的时候,我将一众将领,甚至连上一次在贵阳收复的厉海兵也一起召集到了营帐之中,说道:“根据探子回报,故平已经快到侏儒了,而他们的骑兵大概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可以进入穿过江集。”微微一顿,我一扫营帐之中的众人,开始点将道:“达利出列听令!”
达利嘿嘿一笑,当即走前了一步,大喝道:“末将在!”
“你这就带着一千骑兵前去江集,遇见敌军骑兵便冲杀一阵,不过不可恋战,而且只许败不可胜,将敌军引到万贵桥一带来。”
达利似乎想不到我分派给他的事儿是这个,略一犹豫,好半晌也说不出话儿来。我见状眉头一皱,又喝了一声道:“达利,你明白了么?”
达利一见我的“肃容,”立即就一拱手,大声答应道:“末将得令。”
我点了点头,又对他招了招手,低声道:“阿弟,你把今日搞来的黄豆和巴豆混在一处,然后让士兵们都驮在马背上面,一把敌军引到万贵桥附近,立即就将这些豆子撒到后面,知道了么?”
达利乃是生性机灵之人,一听见我的“密语”之后,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遵命!阿哥,我这就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帅帐准备去了。
交待了完了达利,我又喝道:“厉海兵出列听令!”
厉海兵微微一愕,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叫他,仓促间不仅有些手足无措的走了出来,大声道:“末将在!”
“厉海兵,孤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一千人带着菜油到万贵桥东首的官道旁埋伏,只等敌军一过了桥,立即就将菜油倒在桥上,然后再埋伏好,万万不要露了形迹,只等敌军败退回来,就跟随着大队人马一起冲杀。”微微一顿,我又道:“厉总兵,这一次非同寻常,也是孤分派给你的第一件事儿,希望你且不要让孤失望了!”
厉海兵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也不多想,立即大声答应道:“末将定然不负殿下所托。”说完,他也出帐去了。
看着厉海兵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对着十八弟招了招手,低声嘱咐道:“厉海兵未经试探,也不知道能不能大用,只是我见他性子倒算是忠义之人,便让他参加这一回的战事,也算是试一试他!”言语中,我又凑近了十八弟的一些,接着道:“十八弟,你这就带着三千人跟在厉海兵身后,以防其中生变!嗯。——万万不可太过露了痕迹了,若是厉海兵依我之言行事了,你便径自带人回来就是了。”
十八弟心领神会的听完我的话儿,低声应了一声命,就跟在厉海兵的后面出了帅帐。
整个营帐之中剩下的将领就只剩下罕图了,他的脸上这时已经写完了失望。我看了罕图一眼,亲自走下帅案,拉着他的手和声道:“罕图阿弟,这一回阿哥要将最大的任务托付给你,你可有信心为阿哥做好啊?”
罕图大概一点儿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这么说,眼光顿时一亮,急急的点头答应道:“阿哥,你有什么事儿让我去做,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好兄弟!”我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出营帐后,说道:“这一次阿哥要你作阿哥的领军大将,为阿哥把耿炳文的骑兵全部打残,你做得到么?”
罕图那魁梧的身子在闻言之后微微一颤,然后点了点头道:“阿哥,只要你肯派我去,我就算是死也要为阿哥做到,让耿炳文的骑兵再也回不去。”言语中,罕图彷佛并不是在对我说话儿,而是在对我发下大誓言。
我摇了摇头,笑道:“阿哥不要你死,阿哥以后还要你为我作征讨四海的大将军,切记,切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又道:“你这就带一万人到万贵桥的西岸半里外的树林子去,在那里先埋伏好了。只等到达利阿弟引得敌军前来,你就和达利阿弟合兵冲杀,将敌军驱赶到万贵桥去。”
罕图听到这里,大概是终于相信我要把这一战的领军大将之职交给他,他顿时眼眶略现一红,然后当堂在我面前跪下,大声道:“阿哥……不,殿下,末将得令!”
我一把将他扶了起来,继续道:“阿弟,你切记把敌军逐过万贵桥后,不论战果如何,只追一里左近的路途就要带着众人赶回来和我会合,知道么?”
罕图听得说得这么认真,也不敢怠慢,连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看着罕图渐渐走远,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提笔写了“切不可贪功恋战,速速回军会合”几个字,交到了亲军的手中,让他迟些交给罕图。
到了这时候,万事具备,就只欠东风了!
第六十三章 挫敌(1)
对方只是数千的骑兵而已,我派出了约莫一万五千人来伏击,应该算得上是胜券在握,接下来的问题就要看罕图达利等人怎么把这一战打好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带着剩余下来约莫两万人慢慢由仙桃启程,朝着潜江方向行去,好让罕图等人打胜之后过来会合。
一路之上,朱诸老早就回到了他的马车之上睡觉去了,彷佛这一次的战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不禁让我有些苦笑不已。战报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让我心中感到安慰的是,一切都还照着我的设想如火如荼的进行。
达利显然是个诱敌深入的最好人选,他的机变和跳脱,恰到好处的带着手下和敌军刚刚赶到江集的骑兵“碰”了一下,然后又在敌军“势大”的情形下溃退了回来,一路沿着江集到仙桃的官道驰回,他总能让敌军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
过了万贵桥之后,达利依我所言让手下的士兵把驮在马背的豆子不断在道上撒得到处都是,这顿时就让敌军的马匹放慢了速度,更别说要追赶达利的人马了。就在这种时候,早就埋伏好了的罕图下令放箭射杀敌军,又和达利一起对着敌军冲杀了过去。
敌军见有埋伏,且又孤军深入,死伤极众之下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急急的就强自纵马逃窜,甚至有些人驱赶不了马匹,径自就奔跑逃回。在那万贵桥上,厉海兵照着我的吩咐将菜油都倒在了桥上,一时间敌军被滑得人仰马翻,堵塞在万贵桥前无力抵挡我军围攻,终于只能缴械投降了。
我原本还想着这一战的胜利是不容置疑的了,可是倒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毕竟耿炳文一向治军谨慎,手下的人该不会如此浪战才是。因此要引他们入瓮。该是需要花费我们不少的功夫。想不到等到了这轻而易举的一战结束之后,我才发现耿炳文并不如传闻那般,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手中没粮而军心慌,使他对部下的驾驭之力也大大的减弱了。
因为受了我地叮嘱,罕图完胜了这一战之后,很快就率领着达利、厉海生两人地人马赶上了我,而十八弟也早早的回来给我复命了。
此役歼灭敌军骑兵千人,俘虏的人和马匹分别多达三千,实在算得上是战功赫赫。我听着文书不断为我报上战绩,心中也是欢喜非常。笑呵呵的拉着罕图道:“罕图阿弟啊,你果然没有辜负阿哥的期望,这一回打残了耿炳文的骑兵,日后他定会首鼠两端,不敢再如此逼近我们了。”
罕图一向不擅言辞,听了我的赞赏之后,只是感动得带些哽咽的说了一句“我很高兴能为阿哥效命”,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我知他心意。又抚慰了他几句之后,才转向一边的达利和厉海兵,也对他们称赞了几句。在这之中,我尤其特地对厉海兵说道:“厉海兵。这一回你能为孤效命建功,孤很是欢喜,日后你和孤就是自己人了。”
我之前还是称呼厉海兵为总兵的,这时候直呼其名,厉海兵显然也明白到了我要将他看成心腹将领地意思,立即就跪了下来,大声答应道:“殿下圣德,海兵愿为殿下效死命。”
一切出奇完美的解决了之后。我当下下令就在这官道之上安营,让士兵们休息一晚。这个时候我也不顾忌后面的耿炳文会继续追来,怎么说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只怕不但不敢追来,还会从江集附近退回到侏儒去,要好好的修整一番这才敢再来追我了。
第二日一早,我的斥候们打探回来的消息然我确认了我的想法,被我这敲山震虎地一击打残了耿炳文的骁骑军之后,他当夜就退回到了侏儒,也不敢再过来追我,同时又派出大量的士兵下到附近乡里劫掠百姓的粮食,行径实在和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得了这么一次不大不小地胜利,我自然就大张旗鼓的发出布告公告天下,同时义正严辞的斥责建文皇帝身边的奸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得皖鄂两省的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我这一个布告一发出,那些清流仕子立即就有了反应,朝廷的勤王大军在安徽和湖北两省境内劫掠百姓的事情是推都推不掉的,一时间骂声四起,原本支持朝廷撤藩地读书人,这个时候大概也有了些转变了。
同一时刻,我的“大胜”也得到了诸路藩王的回应,其中尤以龟缩在银川的那四位王叔给我送来的密信最让我感到好笑不已。在信中,四位王叔自然是大赞我年少有为,有太祖皇帝平定乾坤的气魄,还说要我再接再厉,一举扫荡了“庙堂奸邪”,“夫宁朔以安定天下”,话儿真是说得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我挫敌于仙桃的消息传到燕京,父王也给我送来了一封密信,他老人家称赞了我用兵得道,他“孤心甚喜”,又希望我能够继续有更进一步的作为,使得天下大势得以扭转。
虽然经过这一次的胜利,我的声望一时间在天下人的心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我却并不会单纯的以为胜利已经握在手里了。毕竟燕京那边才是关系天下的重中之重,只有燕京之围解了,才算得上是把战局扭转了过来,不然如果燕京有个什么闪失,我这区区三万人的孤军又能够做得了什么来?因此继续赢上几场大战,来鼓舞燕京的军心才是我应该去做的。当然啦,如果燕京那边要是真的抵不住了,说不得我也要用用朱诸所说的那个烧尽湖广两路粮食的法子了。
从前读到古书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某某仁义,景从者众”的话儿,心里面一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可是这一次打胜了这一战之后,我却真的遇上了这种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耿炳文纵容士兵劫掠百姓激起了民愤的缘故,安徽、湖北两省的许多武林中人、豪客侠士都纷纷来到我的军营投军,不到两日之间,包括那三千俘兵,我军中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了四万,
我从潜光进入荆州之后,耿炳文就跟在我的后腿跟儿来到荆州附近,我因为手中有粮,又倚仗着荆州的城高墙厚,所以也并不惧怕耿炳文,决定和他在荆州耗上个一头半个月再说。之前我经过荆州的时候,就曾打开官仓放粮给百姓,或许由于这个原因,这一次进到荆州,百姓们对我们出奇的欢迎,丝毫也没有敌视的意思,毕竟“清君侧”和“撤藩”这是我们皇家内里的事儿,百姓们得到了实惠,就不会、也不敢多嘴什么了。
耿炳文把我“围”在了荆州不到两天,终于耐不住干耗,开始命人攻起了城来。
荆州向来是湖北扼住咽喉之地,那城墙城防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朝代的修缮和经营,又哪里是说攻就攻得下来的,何况我手下士兵未尝试过一败,可以说是士气正旺,对着勤王军的攻城,那真是来一次打一次,勤王军一天下来丢下了数千具尸首,这才无可奈何的鸣金收兵了。
一连几日,我军虽然也有死伤,但是相比起勤王军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简直没法比。刚开始的时候耿炳文还督促勤王军攻城极勤,可是到了后来,勤王军的锐气渐竭,他们也再没有攻城意愿,只是在城外和我们对峙了起来。
我见耿炳文没有动静,也乐得轻松自在,每日接收着各地厂卫传来的密报,暗自猜测着耿炳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按照京城厂卫传来的消息,朱长文为了我的“事儿”,已经不止一次龙颜大怒了,他下了数道旨意斥责耿炳文“师老无功”,然后又严令耿炳文“加紧讨逆”,实在重视非常。不过朝廷对耿炳文没有粮草供应,使得军心不稳,耿炳文又哪能和我这么干耗,因此一时间倒是让耿炳文进退不得了。
这种情形之下,我心中倒是又想到了一个计策,只是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于是我找到了介日无所事事的朱诸,让他为我“效力”。
“殿下的意思,是想用反间计了?”朱诸听完我的计策,显然很有些欣赏的意思,这不禁让我觉得自己是找对人商量了,因为这个肥胖的男人看起来正是一个喜欢来阴的人。
“不知道朱兄认为可行么?”
“殿下若想用反间之计,那就必须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耿炳文的家眷都劫出京城才行。”略一思索,朱诸又道:“我想耿炳文的军中定然有京城安插进去的耳目,殿下若想反间成功,就必须将事儿做得滴水不漏,让这些人觉着您和耿炳文真的互通气息,这样才算是有了准成。”
第六十三章 挫敌(2)
“那不知道该要怎么作才好呢?”
朱诸笑了笑后,说道:“其实事儿要作起来也简单,先让困在城中的荆州知府带一封殿下写的密信出去给耿炳文,劝他投诚,然后再让人将耿炳文在京城中的家眷掳走,这样不论耿炳文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投靠殿下,朝廷也会对他生出疑心的。”微微顿了一顿,朱诸又道:“自古以来,将帅受命在外最忌的就是君上猜忌,如此上对下必然多作制肘,要知道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得其所便、依势而为,耿炳文原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又要忧心于粮草生计,如果再受到朝廷的为难,局面就一定难以维持下去了。嘿,到时候殿下只要把耿炳文的家眷拿在手中,耿炳文如果不是古之毕干,那就一定会投降了。”
我听完朱诸的话儿,当即就拍手叫好起来,同时心中也极是佩服朱诸的慎密。经过这一段的接触,我发现朱诸也并不是就智计高明到了什么地步,只是他却极能把握人心,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大概朱诸便是得到了其中的三味了。想起来也真是这样,只要能够把握到了对手的心思,其实又需要什么兵法,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算中,那胜负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暗自庆幸朱诸已经成为了我的幕僚,不然若是让旁人得到了他,那我真是无形中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敌人。同时,我又想到了师父,师父从前教我的都是审时度势的权谋之术,比较起来和朱诸的全然不同,两者之间的孰高孰低,真是让我一时间也难以得出一个论断来。不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只要朱诸和师父都站在我的身边,我又何愁大事不成?
“师父会站在我这一边么?父王对他……”心念只是微微一动。我顿时暗自吃了一惊。因为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和父王对立的位置,而且心中所想地“大事”也实在是大逆不道——“莫非——我一直暗藏在深处地野心就真的如此巨大么?”
不知道究竟呆呆的坐在原地思索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转眼看见朱诸正在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之中含有一丝讶然和好奇的意味,大概之前我沉思之时,脸上的神色有了一番变幻,所以使得他感觉到懵然不解了,这或许是我首次令他把握不了我的心事吧!
我朝朱诸微微一笑,说道:“耿炳文若是肯降。那倒也算是个好事儿,只是事后他那十万人只怕我们也不能养活。”
朱诸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或是以为我先前所思量地是这件事儿,便道:“殿下不需要担心,到时候只需要给这些降兵派发五贯钱,将他们散回家就是了。”
我暗自一算,按照我大吴的兵饷来说,每个士兵一个月就五十文而已。朱诸所说的五贯钱便等于五百文,而十贯钱是一两银子,那十万人也就需要五万两银子才成,实在是一个大手笔了。回想了一下眼前的情形。我不禁眉头一皱,有些担忧道:“那荆州府衙的库中也就只有两万两银子不到,朱兄要发这么多的银子下去,虽说倒是可以让那些降兵心服了,可是一时之间我又要到哪里去筹这些银子出来啊?”
“殿下不必担心,银子的事儿其实好办之极!”说时,朱诸坏坏的一笑,让我顿时心中一跳。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阴湿地办法来。
朱诸大概感受到我疑问的眼光,解说道:“殿下想想,虽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可是荆州乃是大城,城中的那些绅商又怎么会没有?”
“什么?”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我还是被朱诸地“办法”惊得站了起身来,“莫非朱兄想要——想要——”这时候,我实在说不出一个“抢”字,毕竟一向有着皇家贵胄尊严的我实在作不出抢百姓的事儿来。
朱诸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殿下猜得不错,我正是有意让那些商绅‘筹备’这一笔钱银。”
“筹备?”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也亏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不过我也知道荆州因为倚着长江的水路,城中的商人极富,这数万两银子大概也是凑得出来的,因此索性也就顺水推舟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儿就交给朱兄来办了,还望朱兄小心谨慎一些,莫要惹出什么让我军声誉受损地事儿就是了。”
我把这么一件不讨好的差事交到朱诸的手中,朱诸好像也完全不在意一样,欣跌的答应了一声后,就径自出去做事了。
自从这些日来带兵日久,我越来越摸得了一些诀窍,每过一两日我就必会到兵营之中走走逛逛,因为我发现这样将士们就能对我有着极大的亲近感,士气也会更高。在安排了荆州的知府出城为我送信的事儿后,我又带着几名侍卫来到军营之中,看望这些天来受伤的将士。
走过了东门的几个营帐,正要接着往南门行去,却突然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转头望去,却见有几名士兵正合力扭着一名士兵,嘴上大声的骂着那名士兵,也不知道究竟是为的什么事儿。
“这是什么事儿?去把人叫来,看看是什么事儿。”我招来了那陪在我身边的这一营的统领,对他说了一句。
那统领应声过去把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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