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上错花轿-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戚珏一手扶着她的腰背,一手轻轻拉着她的手,领着她往花厅里走去。
    他说:“你这一胎很有可能是双生子。”
    “真的?”沈却停下脚步望着戚珏。
    “月份还太小,并不能十分确定,不过大抵是错不了。”戚珏笑道。
    沈却随着戚珏继续往前走,她侧首望着戚珏,问道:“先生,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还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是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还是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呢?”
    戚珏揉了揉沈却的头,失笑道:“这哪里可能知道。”
    沈却就低下头,瞅着自己的小腹,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嘟囔着:“什么都摸不出来。”
    “才四个月,不急。”戚珏将沈却扶到长椅上坐下,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粥递给她。
    “一大早上就起来忙活,是不是饿了?放在这儿凉了许久,现在不热了,是温的。尝尝看这道药粥的味道是不是比昨日要好一些。”戚珏说道。
    “先生给熬的粥,每一种都可好吃!”沈却看了一眼一旁的小灶,知道又是戚珏亲手给她熬的。她欢喜地将碗接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云姐姐和殷二哥哥要大婚了,我可得好好选贺礼。”
    戚珏蹙眉,道:“说过你多少次,不许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沈却将嘴里的药粥吃下,才说:“我也就只在先生面前才这样嘛,和外人在一块儿的时候才不会这样呢。”
    戚珏略略无奈地说:“又不是说这样难看,而是容易呛着。”
    沈却低着头,又吃了一大口药粥,小声嘟囔着:“反正我这么多年也没呛……咳咳咳……”
    话音未落,沈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若不是沈却怀着身子,戚珏真想把她揪过来摁在膝上狠狠揍一顿屁股!他无奈地轻轻拍着沈却的背,让她顺气,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直到沈却好些了,戚珏才松开她。
    戚珏刚想说话,沈却忽然凑过去,堵上戚珏的唇,她甚至轻轻在戚珏的唇上咬了一下。然后,沈却很快松开戚珏,向后退去,她弯了弯眉眼,浅笑着说:“好啦好啦,阿却知道先生要说什么,刚刚亲这么一下,先生即将要说的话已经传到我这儿啦!”
    沈却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戚珏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将沈却拉到腿上坐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先生,我怎么觉得你这表情怪怪的。”沈却蹙着眉说道。
    “哦?”戚珏挑眉看着沈却,“怪?哪里怪?”
    沈却想了一下,说道:“就像……就像是……嗯,打个比方吧,好比我特别饿,特别饿,然后这个时候呢,看见了一盘栗子鸡。先生你现在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我盯着栗子鸡一样!”
    “呵……”戚珏将沈却抱起来,“是啊,我是饿了。饿了好几个月了。”
    “先生!”沈却瞬间明白了戚珏意思。
    她伸出手抵在戚珏的胸口,说:“不……不行……”
    “四个月了,不会伤了他们的。”戚珏望着抱在怀里的沈却,目光渐柔。
    “不……还是,还是不要了……”沈却抵在戚珏胸口的手仍旧没有松开,她的脸色也变得一片煞白。
    戚珏忽觉有异,急忙问:“怎么了?”
    沈却紧抿着唇不吭声。
    说话间,戚珏已经抱着沈却走进了内室,戚珏将沈却放在床上,动作干净利落地放下了床幔。
    沈却缩在床角,脸色煞白地望着戚珏,她微微发颤地说:“先生,不要了,我求你了!”
    戚珏沉吟了一下,将沈却拉到怀里抱着,还好沈却和一样一样缩在戚珏的怀里,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究竟是怎么了?”戚珏对沈却的反应相当诧异。
    “我……”沈却吞吞吐吐,她将脸贴在戚珏的胸口,不愿意抬眼看戚珏。
    戚珏微微用力,将怀里的小姑娘拉出来,却瞧见沈却的眼眶里居然有一丝湿润。戚珏惊了惊,这个样子的沈却的确是吓到了他。他急忙问:“到底怎么了,别哭啊……”
    戚珏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沈却的眼泪就下来了。
    戚珏沉默了一瞬,沉声说:“说话!”
    沈却怯生生地抬眼,用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戚珏,小声说:“太、太难看了啊……不想先生看见……”
    沈却低着头,一双手遮在自己的小腹上。
    戚珏微怔,忽然想起沈却逆着风拉裙角的样子。她是嫌弃自己腹部微鼓的样子难看吗?
    戚珏忽然发现这个孩子当了母亲也还是个孩子。
    “你小时候浑身是烧伤更难看的样子我都见过。”戚珏说。
    沈却反驳:“我小时候先生的眼睛明明是看不见的。”
    “也是,”戚珏点头,“但是摸遍了。”
    沈却脸色微红,她伸出手去推戚珏,嗔道:“先生,你又我小时候的事儿笑话我!”
    戚珏笑着说:“要不然我蒙着眼睛?”
    沈却嘟了一下嘴,说:“还在取笑我!”
    戚珏笑着将沈却拉到怀里,伸出手去解沈却系在胸口的裙带,沈却想要伸手去挡,却被戚珏轻易拍开了。
    “又打人……”沈却瞪了戚珏一眼,一双手却没再继续遮挡。
    裙带解开,戚珏将沈却的裙子拉到小腹以下,露出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戚珏弯腰,轻轻吻了吻沈却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先生……”沈却的脸更红了。
    “阿却,”戚珏抬起头,严肃地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天下最好看的那一个。更何况……”
    戚珏轻轻抚摸着沈却微微鼓起的小腹,说:“我喜欢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模样。”
    戚珏的表情太严肃,严肃到沈却有些发愣。
    “先生,我……我听说生了小孩子以后,肚子会留下疤痕,白色的,竖着的,一条又一条……会变得很难看的……”沈却有些不安地说。
    戚珏想了想,说:“这世上最难除去的疤痕就是烧伤,你身上还有那场烧伤留下的疤痕吗?”
    沈却眨了下眼,她左手轻轻抚上右手背上,手背上光洁一片,再也没有半点疤痕的影子。她的脸上缓缓绽出笑颜,她笑着说:“是了,守着先生,什么疤都不会有的!”
    戚珏拥着沈却躺下,小心翼翼轻吻着她,动作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柔。
    沈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忧地遮着自己的小腹,没过多久,就目光如水,揽在戚珏的腰身,沉迷着他的吻里。
    “戚珏!戚珏!你给我出来!”
    银仪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正在这边走。
    戚珏脸上稍显愠色,他起身下了床,反手将床幔遮好,银仪刚好闯了进来。
    “这么急是做什么?不知道敲门吗?”戚珏的脸上是银仪极少见过的不耐和怒意。然而银仪心里太慌乱了,竟是没有注意到。
    她奔过去,拉住戚珏的胳膊,颤声说:“救救母后!救救母后!”
    戚珏这才感觉到银仪的异样,银仪抓着他的手都在发抖,而她的声音也是哭腔里带着颤音。
    戚珏脸上怒意稍减,说道:“好好说话。”
    “乌和传来消息,母后受奸人所害,中了剧毒,乌和没有人能救她了!来者说母后活不过十日。你是大戚第一神医洛神医的关门弟子,你一定有办法救母后对不对?”银仪一边哭一边说。
    她死死抓着戚珏的胳膊,仿佛戚珏是她唯一的希望。
    戚珏这才一点一点明白银仪说的是那个女人。
    戚珏眸光渐沉,他掰开银仪抓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会跟你回乌和。”
    “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我求求你了,救救咱们的母后吧……”银仪哭着跪下来,“哥!我求求你了,救救咱们的母亲吧……”
    重逢这么久,这竟是银仪第一次喊戚珏“哥”。
    “我没有母亲。”戚珏转过身,不再去看银仪。
    银仪呆坐在地上,痴痴望着戚珏,哭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就算是垂死的陌生人你都不肯出手相救吗?更何况还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究竟有没有人性!”
    戚珏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银仪奋力拍打着戚珏的胳膊。
    戚珏闭了闭眼,轻声说:“我的确没什么人性,甚至宁愿去救一个陌生人也不会去救她。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银仪的哭声停住,她失望地望着戚珏,眸中的光彩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好,我知道了……”
    银仪起身,深深看了戚珏一眼,转身跑了出去。她背影绝望而悲伤,又带着对自己哥哥的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她来到他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能够暖了他的心?
    
    第96章 活着
    
    银仪已经离开很久了,戚珏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先生?”沈却掀开床幔,坐在床角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嗯,我出去一会儿。”戚珏冲着沈却扯唇轻笑了一下,甚至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长发才出了内室。
    他顺着檐外的长廊缓步而行。
    曾经他一直很敬佩自己的生母,那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就算她抛下他不管不顾,在戚珏的心里对她仍旧只有赞叹,毫无责怪。他甚至将府邸题字“沉萧府”,他还在所有地方雕出沉萧的标记。
    在那些看不见的年少时光里,戚珏甚至想过倘若没有自己,他的生母就不必跳江,就会有更美好的生活。他甚至因为自己的出生,有一种对生母的扭曲愧疚。
    直到那一年,他和沈却自沈家归宁回来遇到的刺杀。戚珏终于觉察到了异样,他查出那些人是来自乌和,顺藤摸瓜之后更是查出自己的生母原来仍然在世,而且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乌和的皇后。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刺杀埋伏中,又有多少次是他的生母所指示?
    也是,身为乌和皇后怎么可以还有个儿子,这个儿子还流着大戚皇室的血统。
    那一年戚珏如约去殷家接沈却,在屏风后听见沈却和何氏的对话。他在何氏的眼里看见她对沈却的厌恶和恐惧。他听着沈却像撒娇一样的说:“母亲,您能抱抱我吗?”
    还有后来沈却抱着他的腰轻轻声说:“先生,阿却不难过呢。”
    那个时候戚珏刚刚知道在过去的年岁里,自己一直敬仰的生母曾多次派人杀他。
    他对沈却说:“我们回家。”
    戚珏用力拥着沈却,给予她温暖,又何尝不是从她小小的身体里吸取力量。
    这些年,他潜居在散发着陈旧书卷味儿的书阁里,不断接触各种人,不断布置筹谋至深夜,忙碌到他来不及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个女人。
    可是,又有多少次他心累到绝望。那是一种信仰倒塌的绝望。
    也只有身边总会伏在自己膝上撒娇的小姑娘能够给他一丝一毫的温暖。
    就算他的生父对戚珏不管不顾,就算他已经对戚珏动了杀意。可是……他毕竟对戚珏有着近五年的养育之恩,有着幼年偶然的慈爱。而且,他毕竟还没有对戚珏真正亮出屠刀。
    戚珏嘲讽的笑了笑。看,如此他竟已觉庆幸和满足。
    而那个女人呢?生了他,却是天下最想他死的人。
    戚珏缓缓闭上眼睛。他做了这么多,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
    活着。
    不知不觉中,夜幕撑满了天空,如勾的月牙被云雾遮了大半,繁星也不见了踪影,黑得十分纯粹。
    戚珏有些木讷地转身,看见远处檐下微弱的一抹光。
    戚珏空洞的眸子一点点重聚神采。
    沈却好像刚刚梳洗过,长发如锦绸一般垂下来,发梢还有一点湿。水色轻纱薄裙罩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衬托得更加娇小瘦弱。而微微鼓起的小腹又让她身上渡了一层暖暖的柔意。她手里撑着一盏灯,也不知道在那儿等了有多久。
    那一抹光,好像就成了戚珏视线里唯一的光源。
    戚珏有些恍惚,他一边朝着沈却走过去,一边解外袍的系带,等到走到沈却身边的时候,手腕一抖,将袍子罩在沈却的身上,将她完全包了起来。戚珏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长发拉出来,理顺。
    “走吧。”戚珏环住沈却的腰身,将她揽在怀里。
    “嗯,回家了。”沈却侧首仰着脸望着他。
    戚珏和沈却依偎着往前走。
    寂寥狭长的回廊里,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银仪从沉萧府出来,直接让两个护卫掩护着她逃离大戚,朝着乌和马不停蹄而去。她的身份特殊,必然拿不到明目张胆离开大戚的过关公文,幸好她身边的两个护手身手不错,掩护着她一路逃走。
    为了不嫁乌和给她指婚的驸马是真,乌和需要一位公主嫁至大戚也是真。可是银仪之所以会嫁给戚珏,还有一部分私心是她想要靠近戚珏。
    戚珏这个人太冷了,就算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兄妹也对她冷冰冰的,银仪很想如别的姑娘一样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而不是总是冷脸相对的哥哥。她想方设法靠近戚珏,想要暖了他的心肠。可是到最后银仪发现自己这个哥哥对待自己的那种疏离根本化不开。好像他只有对着沈却的时候才是暖的。
    银仪嫉妒沈却。
    然而可笑的是,戚珏在心里也有那么一丝嫉妒银仪。
    最初银仪找上门的时候,戚珏甚至动过杀念,只因为看见银仪就会想起那个女人。银仪太单纯了,她越是单纯,在戚珏眼里越是讽刺。
    有时候看着银仪和沈却笑闹在一块,就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每当这个似乎,戚珏也会忍不住心里发暖。可是戚珏知道沈却和银仪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却自小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在别人面前的单纯是一种自卫的伪装。甚至,她面对沈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假装懵懂,故意讨好。她只有面对戚珏的时候才会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
    而银仪自小生在宫廷之中,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虽然她有着飒爽洒脱的性子,可骨子里却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一个有着仗剑天下心愿的姑娘,才是真正养在蜜罐里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等到银仪回到乌和的时候已经是十多日之后,银仪心里非常害怕,她怕等待她的会是母后的尸身。
    “母后!”银仪焦急地冲进坤德殿。这十多日她几乎没有好好睡过,整张小脸十分憔悴,一双眼睛更是红红的,漆黑的眸子好像也染了丝倦意。
    银仪整个身子僵住,银仪震惊地看着端坐在梳背椅上品着君山银叶茶的乌和皇后。整座宫殿里都是这种浓郁的茶香。
    就算年纪已经大了,她仍旧有着近乎倾城的容颜。黑如璞玉的一双水眸清澈不染尘杂,精致的五官摆在白皙的面颊上,尖尖的下巴不见刻薄之意,反倒添了一种洒脱之美。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灵动的姑娘,而如今经过时光的梳理,灵气稍减,却添了几分端庄和婉约。
    戚珏的确长得很像她。
    银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她缓缓向后退去,无助地说:“母后,你骗我。”
    萧潇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凝在银仪的身上,她说:“你也该闹够了吧。”
    银仪摇头,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有多害怕!你怎么能这种事来骗我!”
    委屈瞬间涌到眼底,眼泪夺眶而出。
    萧潇将茶杯掷到地上,摔得米分碎。
    “这些年就是太娇惯你了,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居然嫁给他!”萧潇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银仪,刚刚的端庄婉约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一种冰寒的冷意。
    银仪抹了一把脸,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她说:“母后,他过得很不好。很多人想要害他,他的父皇,他的兄长。咱们把他接回来好不好?”
    “不要再胡说了。”萧潇的脸色越发冷。
    银仪跑过去,拉着萧潇的胳膊,她哭着说:“母后你知道吗,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他和母后长得一模一样!他本来不喜欢我的,他总是赶我走,我……我好了好大心思才能接近他。开始的时候,我去拉他的袖子他都会反感抵触,可是现在不会了啊!我受委屈的时候,他会抱着我哄我了……”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银仪的脸上。
    萧潇冷着脸甩开她的手,她冷冷地说:“需不需要我把你摁在水井里清醒一下?”
    “来人!去请驸马过来!”萧潇怒道。
    “什么驸马!那婚事我根本没有同意!”银仪捂着脸,愤怒地看着萧潇。
    不多时,顾翦急匆匆走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他看了一眼捂着脸不住啼哭的银仪,低首行礼。
    “我就不应该回来,我要大戚!”银仪往外跑。
    萧潇轻易扣住她的手腕,又顺手解了桌上系着帷布的绳子,将银仪的双手交叠捆在一起。然后,她猛地一推,就将银仪推到顾翦身前。
    萧潇冷声说:“再看不住你的女人让她跑了,我要你的命!”
    顾翦急忙扶住银仪险些跌倒的身子,急忙说:“儿臣遵旨。”
    “顾翦!你放开我!”银仪怒视顾翦。她哭着喊,奋力挣扎。“母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愿意回公主府!你骗我!我要回大戚!我要去找他!他就算再怎么对我冷漠也不会让你这样害我!”
    萧潇拂袖,怒道:“带着她给本宫滚!”
    “儿臣告退。”顾翦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不断挣扎和哭闹的银仪,将她拉走。
    银仪是哭喊着被顾翦拉走的,直到走得很远了,坤德殿还能听见她的哭喊声。
    等到她的怒闹声一点都听不见了,萧潇缓缓坐下,她说:“都给我滚。”
    坤德殿里几个心腹的宫人静悄悄的退下。
    整个坤德殿慢慢静下来,安静的毫无声息。
    这个时候,萧潇才开始发抖,最开始是她的双手一点点轻颤,紧接着整个人都跟着发抖战栗。她微微仰着脸,合着眼睑,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落下泪来。
    哭泣是最无用的方式,她不能哭。
    
    第97章 忠犬
    
    “参见陛下。”坤德殿里的宫人跪了一地。
    坐在梳背椅上的萧潇慢慢坐直身子,静静看着走进来的乌和王乌岂,并没有想要向他行礼的意思。
    “听说银仪偷跑回来了。”乌岂居高临下看着萧潇,“她在哪儿?被顾翦带走了?”
    萧潇静静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第二次。”
    乌岂目光渐沉,他盯着萧潇的眼睛,说道:“是她自己选择了远嫁。她已经是大戚的太子妃了,如今她私逃回来代表了什么?和大戚的盟约还如何进行?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我说了,你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第二次。”萧潇还是那样冷冷的表情,重复了一遍。
    乌岂慢慢弯下腰,他伸出手掐住萧潇的脖子,低声说:“你不是最希望国泰民安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你是大戚子民,所以不愿两国交战吗?嗯?呵……还是你不记得了你已经是乌和的皇后了!”
    萧潇反手就是一巴掌,抡在乌岂的脸上。她语气俞冷:“乌岂!我已经忍了你二十多年!你给我滚开!”
    那跪了一地的宫人低着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就地消失。
    乌岂被萧潇的一巴掌打偏了脸,他转过来,死死盯着萧潇的脸,阴森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就这样一直掐着你,让你在我手中断气!”
    萧潇冷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还知道你甚至想把我扔进军营做最下等的军妓!”
    萧潇握着乌岂的手腕,慢慢仰着脸靠近乌岂,笑道:“你也这么做过了,不是吗?”
    乌岂的脸色瞬间有一抹扭曲。
    是,那一年盛怒之中的乌岂做了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将萧潇扔进了军中。那一夜他的梦中全是萧潇向他求救的样子。他惊醒,他悔恨。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萧潇在军中不仅没有受到半分欺凌,甚至以一种男人都没有胆色,带着乌和军以一种死士的姿态与边境小国厮杀,更是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踏平了乌和周边四个小国。
    乌岂永远都记得那一日,他站在城墙之上迎接归来的大军。那一日的萧潇一身火红戎装,当先一马,飒爽英姿。
    她能够成为乌和的皇后一方面是乌岂真的太爱这个女人,不惜给她假造了乌和大将军之女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民心所向。
    乌岂长长叹息了一声,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掐着萧潇的手。他慢慢站直身子,说:“银仪逃回来,和大戚的一战避无可避。”
    “本宫累了,陛下还是到别处歇息吧。”萧潇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累地倚在梳背椅上。
    乌岂站在他的身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近半个时辰以后,萧潇竟然真的沉沉睡去了。
    “睡了?”乌岂尽量压低了声音问一声,萧潇呼吸匀称,没有回音。
    乌岂走过去,将萧潇抱了起来,抱着她进了内室,将她小心放到床上以后,又小心翼翼地给她解了衣服。
    萧潇蹙眉,睁开眼睛看了乌岂一眼。乌岂侧首与她对视。
    萧潇又缓缓闭上眼睛,继续睡着。
    乌岂将萧潇的衣服解开,露出她身上狰狞的疤痕。那些年,她带着军队征战时身上落下了不少疤痕。纵使这些年寻了很多修复的妙药也没能将她身上的疤痕尽数除去。
    乌岂有些心疼地抚上那些疤痕,看着这些疤痕不仅让他跟着心疼,也让他总是想起当年将她扔到军中的情景。纵使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可是乌岂仍旧会有一生的愧疚。
    乌岂轻轻叹息了一声,为萧潇盖好被子。
    夜里,萧潇又开始做噩梦。这些年她很少熟睡,几乎每一个夜里不是做噩梦,就是痉挛到惊醒。
    一直坐在床边的乌岂犹豫了一下,然后脱了鞋子到床上拥着她。
    萧潇紧紧皱着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乌岂的衣襟。
    “青昊!青昊!青昊……”萧潇一遍一遍地喊,先是愤恨地喊,而后变成一声声的呢喃。
    青昊,戚青昊,戚珏的父亲,如今的戚王。
    乌岂拥着萧潇的手掌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低眉看着怀里的人,终究只能一遍一遍轻声说:“都过去了,不要怕……”
    就算过了二十多年,他都没有办法将那个男人从她的心中抹去。
    银仪被顾翦带回公主府。
    “顾翦!你快放开我!放开我!”银仪拼命挣扎,她双手被缚,只好用脚胡乱踢着顾翦。
    昨天下过雨,路上有些淤泥,银仪鞋子早就脏脏了,她踹了顾翦一路,将顾翦鱼肚白的长袍上落下一大片污渍。
    顾翦将银仪推进屋子里,然后反身将屋门落了锁,这才去解系着银仪手腕的绳子。
    绳子被解开,银仪白皙的手腕上,留下几道勒痕,有些地方甚至破了,渗出了血丝。
    顾翦皱了皱眉,他走到墙边的架子里翻出伤药匣,他抱着伤药匣放在桌子上,然后在里面仔细翻找着合适的外伤药。
    银仪走到门口使劲儿拽了拽拳头大的锁,根本拉不开。
    两边的窗户都已经钉上了,根本出不去。
    她走到桌边坐下,气愤地说:“顾翦!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赶紧放我走!”
    “你手腕上的伤要及时处理,要不然会疼的。”顾翦从伤药匣里翻出一盒药膏。他刚刚将药膏打开,银仪就猛地一推,将他手里的药膏打到地上。
    银仪还不满意,转身将桌子上的伤药匣推到地上。药瓶多为瓷器,几乎碎了一地。
    顾翦有些急忙蹲下来去捡地上的药瓶。
    银仪怒道:“顾翦!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简直像一条狗!你义父是我母后身边的一条狗,你也想要做我身边的一条狗吗!”
    顾翦的动作稍顿,又继续去捡地上的药瓶。
    银仪话一出口,有一丝悔意。她盯着顾翦捡药瓶的手指,努力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顾翦,算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你走。”顾翦站起来,看着银仪。
    银仪说:“妻子?我跟你拜过堂吗?我有答应嫁你吗?我现在可是大戚太子戚珏的妻子!我是他的太子妃!”
    顾翦看着她,说:“我知道他是你的哥哥。”
    银仪一惊,显然没有想到顾翦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她愤愤道:“是啊!他是我哥哥!我嫁了我的亲哥哥!像我这种女人你要来干嘛?”
    顾翦就那么看着她,沉默。
    “顾翦!我不仅和我亲哥哥睡了,你没听见传闻吗?我还被大戚的二皇子睡了!我还和很多个男人睡过!我这样的女人你要来做什么啊!”银仪胸口起伏,情绪激动。
    其实当初银仪主动站出来冤枉戚玡,又何尝不是希望那些流言蜚语传回乌和。
    好好气一气顾翦。
    顾翦还是那样静静站在她身前看着她,沉默。
    银仪又骂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实在累了,骂不动了,终于无力地低着头,不再骂了。银仪从大戚风尘仆仆赶回来,她几乎是没休息过,早就倦了,又被她的母后打了一巴掌,心里又累又委屈。她越想越委屈,越想委屈,忍不住就开始哭。
    顾翦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又将她的手拉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手腕涂着伤药。
    银仪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推开他。
    等到将银仪手腕上的伤涂抹好了药膏,顾翦轻轻将她手腕放下,他静静看着她,说:“你瘦了。”
    银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一边哭一边说:“顾翦,你要是不姓顾该有多好。”
    顾翦沉默。
    “我想睡觉。”银仪吸了吸鼻子,哭着说。
    顾翦这才站起来,他走过去,仔细瞧着银仪的脸色,试探着伸出手将银仪抱起来,见银仪没有挣扎,也没有抵触,这才松了口气。他仿若珍宝一样抱着银仪走进内室,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最后给她盖好了被子,将每一个被角都整理服帖。
    “我不想看见你!”银仪躺在床上,皱眉看着顾翦。
    “我知道。”顾翦将厚重的床幔放下,缓缓落下的床幔一点一点隔开顾翦的视线。
    他走出内室,仔细检查了门窗,然后才在椅子上面对内室坐下。
    顾翦静静凝望着内室的方向,不敢去睡,也不舍得去睡。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银仪了。其实他更想坐在内室守着银仪,哪怕隔着厚重的床幔。
    可是银仪不喜欢他靠得太近。
    银仪这次从大戚匆忙赶回来,又累又急,又因为她母后的欺骗而狠狠哭过。这一觉睡得分外沉,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过来。
    “顾翦……”银仪揉了揉眼睛,有些困顿的坐起来。
    顾翦起身,急忙走进内室,望着厚重的床幔站定。他不需要说话,银仪也会知道他在。
    “我饿了。”银仪一点点清醒过来,“我要吃……”
    “我知道,厨房都温着,我这就让他们端上来。”顾翦说着就往外走,他走到内室门口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