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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恶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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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当胸一拳打来,赵旭回手一挡也不理他就要转身,
曲五过来用腿一扫,他跳将起来回身一踢,两人便在这花船上动起手来,四周服侍的人各自惊呼散开,只有一名黑衣的男子一手提酒一手拿了豆干儿,一边喝一边看,
“不准走!”
扫堂腿挡在身前,
“去你的!”
碗大的铁拳直奔面门,
“好你个赵旭,竟要打兄弟!”
闪身躲过,揉身上来抱住不放,赵旭双臂一挣抖开他,
“老子我也敢打!”
两人你来我往,边打边走,闪转腾挪间竟打到了这边船上,林玉润在上面正看得兴起却听楼下喧哗,艾叶下去看了回来道,
“姑爷跟人打起来了!”
林玉润提了裙就奔过去,却见一个与赵旭同样高壮的汉子正与他拳来腿往,打得好不热闹,
一边儿立了四个小厮却是抱胸静立,半分也不担心,林玉润听两人边打边喊,似是认识,又见虽架势吓人却临身就止,心知只怕两人是闹着玩儿的,也不担心了,只立在那里看,
却见那汉子抬起头来见一个妙丽佳人扶栏而立,只目光盈盈看着他们,当下收了手哈哈一笑,
“啊哈!这位便是嫂嫂了!”
一个虎跃三两下站到了近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咳了两声,
“咳!咳!嫂嫂在上,曲天邡这厢有理了!”
说罢一躬到底,待再抬头只听耳后风声传来,忙怪叫一声闪到一旁,赵旭过来挨在林玉润身边道,
“小姐,莫要害怕,这厮乃是个坯胚,且少搭理他,没得污了你的眼!”
曲天邡怒道,
“你这厮惯会污蔑与我!”
说罢上前就是一拳,两人又动起手来,林玉润看着新奇退到了一边儿坐下,
只瞧这两人你来我往,一双眼珠子只跟着赵旭转,却见他一拳一掌不见如何作势,身姿弯时如弓,弯而不偻,立时如松,随风轻摆,脚下生根,
举手抬足时便是厚厚的衣衫也遮不住那鼓动的肌肉,宽肩乍背,腰挺胸阔,忽而一掌攻来,势大力沉,忽而一腿扫来,断树崩石,旁人看着无不心跳气窒!
一时间看得林玉润脸红心跳,抚着胸口,双眼迷离,
那边赵旭那知自家打个架,便能撩得林七小姐目眩神迷,百忙中偷眼看她,只觉一双媚眼儿似要滴出水来般,只盯着他瞧!
赵旭顿觉体内真气澎湃,颇有气壮山河、所向披靡之感,一个发狠把那曲老五一拳揍倒在地,便立时如那待摸的大狗儿般,回到林玉润身边献殷勤去了,
“小姐,你看我这身功夫可还入眼?”
那曲天邡倒在地上哼哼半晌,被同来的黑衣男子伸手拉了起来,不由搂着对方肩膀道,
“欧阳四儿还是你疼弟弟!”
那欧阳辙却是冷哼一声,抖肩上前冲林玉润躬身施礼道,
“嫂嫂在上,欧阳济州这厢有礼了!”
赵旭看着那人只是笑道,
“这是我一位兄弟,复姓欧阳单名辙,字济州!”
林玉润忙起身回礼,
“欧阳大官人有礼!”
见那边曲天邡也过来了,又福了一福道,
“曲大官人有礼!”
那曲天邡忙抬手虚扶了扶道,
“不敢当嫂嫂礼,叫我曲老五便是!”
赵旭哼一声道,
“这厮姓曲名天邡,字崇山,乃是岭山上一个土匪!”
土匪么!
前世里,赵旭那一支大军中便有一位山上下来的强梁,做了他赵人王的军前先锋,跟着赵旭南北披靡,十分了得,想来就是这位了!
林玉润微微一笑,
“两位且宽坐便是!”
却不知身后的赵旭与另两位正目目相对,一张黑脸儿泛着光,
瞧见没!这是我们家大奶奶!别家的女人听了土匪二人,立时就要吓得白着脸儿往后倒,只有我们家大奶奶,眼皮也不撩一下!端得沉稳大方!
这厮眉开眼笑,得意洋洋,高高昂着头用那鼻子孔儿,看得对面的曲老五拳头甚痒,
要不是老子整日价困在那山上,连个母耗子都少见,现在都生了一大窝小崽子儿了,还能轮到你这厮在我面前张狂!
一旁的欧阳辙却是面含微笑冲赵旭拱了拱手,赵旭抬手回礼更是趾高气昂!
林玉润自不去管几个男人的眼神官司,过去吩咐丫头们另备了酒菜,为他们再开一桌,却被赵旭黑着脸赶人道,
“去去去!爷爷这边无有招待,你们见了礼便滚罢!”
那曲老五很是不服,被欧阳辙硬拉带拽的弄走时还怒道,
“你小子且等着,到了我岭山看爷爷怎么弄你!”
赵旭连个眼神也不稀的给他,只一溜烟儿窜到自家大奶奶身边坐好,
“再隔一会儿便有烟火放了!”
林玉润笑问道,
“这两位应是与雍善相交莫逆吧?”
赵旭把她手抓过来捂,
“不打不相识,那曲老五在岭山上做土匪劫了我们赵家的货,我打上山去与他相识,那欧阳辙却是禹州那边贩私盐的,家底比赵家还要雄厚些,虽出身草莽却是可以相交之人!”
林玉润听了微微一笑,心下感动,这男人看着粗犷,却是心细的,他说的轻描淡写,言语间却透出对这二人的慎重来,借着这时机引见给过命的兄弟给她,这男人心里如何看重于她,再是清楚明白不过了!
当下拉了他的手来,低头似鱼吻莲叶般,轻轻碰了碰那指头尖儿,便羞得转过脸去,弄得赵旭立时心猿意马,左看右看,恨不能将这些碍眼的丫头仆从们,一个个踹进这湖里,免得挡了他赵大爷亲近佳人之路!
只可惜听那空中一声爆响,漫天亮起莹光来,原来是烟火绽放了!
林玉润站到栏边抬眼夜空,黑幕之中,似百花齐放般,头顶的天空全被照亮,转过脸来冲赵旭伸出手来,
他立时过来抓住,宽厚的胸膛贴了过来,将她整个身子抱在了当中,只低头看怀里的人,只觉这人儿又香又软又娇又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大不小的样儿,放到心坎儿里那么恰恰儿的好!这人儿定是天老爷专为他赵某人量身订制的!
又许是天老爷怕他喜翻了心去,不知好歹,便给了她法术来捏了自家的心肝儿去,令他那心啊,又酸又软又甜又涩,不见她便冷,见了她便热,想着她便跳,不想她便空!
让他见了她又疼又爱又惜又怕,把她放在屋外面吧,又怕人看了去,放在屋里面吧,又怕她闷得慌!
恨不能一口儿把她吞了下去,又怕自家肚子里没有那金筑的屋子,玉砌的栏杆,住得不舒爽!不由心中暗恼,
“这可如何是好!”
“砰……”
天上又炸开一朵巨大的花儿来,林玉润欢呼一声抬头看去,璀璨火光中映出一张如花笑颜来,赵旭低下头,把唇儿渐渐的贴近,却不敢亲实了,只在那里若即若离,两人气息相闻,怀里的人脸红如火,主动的挨了挨他,便把脸藏着再不敢抬起来了!
自那万湖庄回来,赵旭在林府倒是越发的登堂入室起来,偏偏林玉润想到那晚里在船上与这人搂做了一处,便羞得不行!
后来又拉着手儿游了湖,那万湖庄里摆了多少各色宫灯,她却是一点儿没看进眼里去,那厮想着法儿把她往那灯影里拉,甩了丫头、小厮便偷着空儿的拉手、贴脸,找着法子搂搂抱抱,弄得她又羞又恼,闹到半夜才回了城,
这几日想起来便捂了脸不敢见人,虽说做了二世人,但前一世里那孙绍棠除了在屋子里关了门还有些孟浪之外,在人前都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那像这厮就是离你三尺远,那眼里冒出的火都能把你给熔了,看得她是又羞又怕,又有暗喜在心头,又觉这样太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不由的有些怕见这厮了!
林玉润实不敢在人前见他,便是林老爷叫人来请也托了借口躲在屋中,倒让林老爷老怀大慰,甚觉自家七姐儿矜持自律,反倒越发放心那赵旭在林府进出了!
一月时间过得极快,转眼便是林玉萍出嫁的日子,林玉润翻了一串檀木的珠子让艾叶送了过去,林玉萍见了冷冷一笑,
“这珠子若是诵经倒也能用,七妹妹怕不是想让我出家吧!”
艾叶立在边上却是没有说话,她家小姐翻这东西出来时倒一脸的唏嘘,
“我也但愿她能用不上这个!”
这串檀木的珠子前世里还真是林玉润深闺寂寞时诵经用的,送这串珠子给林玉萍也未必没有劝她静心收性之意,只是恐怕她不会明白!
杏铃在一边劝道,
“即是七小姐送来的,也是她一番心意,眼看着小姐们各自婚嫁,以后能见的日子只怕少之又少了!”
林玉萍掀了帘子进去,
“我也不稀罕见她!”
杏铃叹了一口气用匣子装好收了起来,送走了艾叶又见六小姐跟前的松芝过来了!
第五十一节 又嫁
松芝这阵子过的却是不好,林玉淑被关在屋子里整日里寻了她出气,日日夜夜也不分时辰,睡醒了便叫她,一会儿喝水,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梳头,一会儿又闹着要出去,她吩咐一句,松芝便去做,待得你费劲儿巴力弄了来,她又睡了!
“杏铃姐姐!”
松芝捧了个匣子过来,里面却是陈姨娘备的东西,林玉淑眼见得林玉萍与孙绍棠的婚期将近,是越发暴躁起来,有时闹,有时又哭,吵得人不得安生!
松芝现在只盼四小姐赶快出了门子,六小姐见事已不可变,自然就会安份下来了!
杏铃看了看内室,无奈笑笑接过道,
“我们家小姐谢过六小姐了!”
两人互视了一眼,都见到对方脸上的憔悴与疲惫,松芝是被林玉淑闹的,杏铃却是因赶置嫁妆,
林玉萍的日子本就短,嫁妆也少,一应东西都要现备,无有银钱去买,她又整日里顾着脸不敢久坐,便只剩下杏铃一个人日夜不停的做活,一晚能睡上一个时辰便是好的,那里还能有好脸色?
遇上了这样的主子,两人都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两两相望,都无奈苦笑,
“姐姐,你陪嫁四小姐出了门子,以后便要少见了,您珍重吧!”
“嗯!你也保重自己个儿!”
翌日,鞭炮炸响,花轿抬着,一路敲敲打打把林玉萍接了出去!
因是成了亲便不能在家里住了,孙家老家远在衡州,林夫人倒想把新房安置在自家的陪嫁庄子里,只是碍着林老爷那边,也不敢做得太过,孙家的几位舅爷想着终究是自家姐妹办喜事,一点儿不管有些说不过去,便有心拿一处宅子给孙家做脸,一位舅娘出来说,
“那起子不知廉耻的女子也要娶进门!他们孙家有那胆娶,我们蔡家可没那胆管!老爷可别忘了,家里还几位没出阁的小姐呢!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出来,我们家的女儿还嫁不嫁了?”
又有一位说,
“那孙绍棠看着人模人样,读了圣贤书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那二姐姐也是会教养的了,老爷送了宅子不要紧,若是他们借着这个由头走动起来,家里的哥儿们可一个个都是正正经经的好孩子,没得被带坏了!”
几番话说的孙家几位舅爷收了手,林夫人只得让人领了孙夫人在沧州中赁了一处两进的宅子,虽说小些但孙家不过三个主人,四五个下人而已,紧够了!
那花轿在沧州城中吹吹打打,转了半圈进到新宅里,一路之上看热闹的人颇多,只是看热闹、指指点点的在多数,坐在轿里的林玉萍倒是看不见听不着,可那孙绍棠,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头前而行,只木着一张脸,忍受着四处异样的眼神与众人的私语窃窃,心下只觉这般情景比当日被人按在床上打那一顿还令他受不住!
“这是结得什么亲!”
忍着一肚子怨恨、羞恼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喜娘过来递了秤杆,随手挑了林玉萍的盖头,却是半分也不想看那含羞带怯的新娘子,皱着眉头喝了合卺酒,扔了酒杯便道,
“四表妹,你先歇着吧!我还要到前头招呼宾客!”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林玉萍坐在床边咬帕子,
当她不知吗?孙家在这里便只那几个舅爷,却是一个都没有露面,只派了家里的管事过来,林家的亲戚们也不过来了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统共凑不到四桌人,有什么好招待的!
想到这里不由怨起林老爷来,
“爹爹也赁地狠心,我好歹也是他的女儿,这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竟是丝毫不顾我了!”
不由的眼眶儿有些红,杏铃在一边忙道,
“小姐……可别……”
林玉萍瞪她一眼,
“你叫我什么?”
杏铃忙改口道,
“大奶奶!”
这新婚夜,孙绍棠也不知多少时辰回的房,心下实在委屈,索性用酒把自己个儿灌了个半醉,才与林玉萍成了事儿,从此后倒似落下了毛病一般,进了林玉萍的房便要喝上些酒才能闭着眼把人按倒,其间自然谈不上柔情蜜意,软语温存,能从头做到尾他自家都觉得是勉强了!
林玉萍开始不觉着,日子久了便觉着这男女之事就是这般痛苦,却是半分没尝到那话本子里说的各种风流,以至到了后来,夫妻两人敦伦如上刑场一般,一个闭眼、伸脖又蹬腿儿,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儿,一个满口酒气,也是闭眼、咬牙,百般不愿,似被人拿刀子逼着一般,实在苦不堪言!
偏两人又一心要弄出一个嫡子来免了以后的事儿,也不知老天爷捉弄还是怎的,三年五载竟是一儿半女也没有!只得咬牙苦撑!
这两口子的闺房秘事,若是摆出来,只怕也算作一桩奇事了!
林玉萍出了嫁不久便进四月了,眼看着自家的婚事将近了,林玉润倒是半分不慌,嫁妆早早儿便已预备好了,刘姨娘又瞅着空子把那十万银票给她送了过来,倒把林玉润吓了一跳,
“姨娘,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刘姨娘捂着嘴儿笑,这阵子她只觉日子没有这么舒坦过,林玉洁出嫁,林玉萍那贱丫头与孙家那下流坯子送作了堆儿,林玉淑又被关了起来,
她的圆姐儿,怎生得那赵大官人的宠爱,别人不知,她这亲娘却是一清二楚!那人整日价围着林老爷打转,还瞅着空子往她院子里送不少好东西,这桩桩件件不是冲着自家圆姐儿,难道还会是冲着那死老头子吗?
做娘的,再没有瞧着女婿把女儿捧在手心里疼宠更欣喜的事儿!
“姨娘可没那本事给你挣下这么多,那是你爹爹给你预备的!”
这银子前一世却是没有的!
林玉润心知只怕前世里爹爹也是预备了的,只是她嫁了那孙绍棠,爹爹心下一定也如对四姐姐一般愤怒、失望,自然便不会拿这银子出来了!
不由暗感父母疼爱之心,眼里又酸又涩,掉下泪来,
“多谢爹爹对女儿的一片爱护之心!”
刘姨娘笑着搂了她过来,擦着那小脸上的泪道,
“我的圆姐儿长大了,就要出嫁了……”
说着说着,自家却流下泪来,引得林玉润眼泪流得更凶了,一旁的艾叶见了忙劝道,
“姨娘快别哭了,我们家小姐还有一个月才出门子呢!您这时候哭个什么劲儿啊!”
刘姨娘忙用帕子捂了脸,嗔道,
“你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便是被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林玉润也擦了泪打趣道,
“姨娘也别嫌她,这么没规矩的丫头,我也不敢要了,等我出了门子,就把她随便找个人配了便是!”
一番话说的艾叶直跳脚,
“姨娘、小姐……你……你们……”
见母女两人也不哭了,要拿她来开涮,便嘟了嘴儿退到外房去了,心道,
“小姐真坏,人家好心劝,她还拿人打趣……”
只是小姐那句,
“随便找个人配了!”
却似刻在了心里一般,就算是一向粗枝大叶的性子,也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若是小姐真随便把我配了,可怎么办?”
脑子里突然想到那赵正阴沉沉的样子,立时一惊,拍着胸口暗道,
“可别是配了那样的人,那性子阴沉沉的,惯会暗地里算计,嫁了他便是吃饭、睡觉也不踏实了!”
用力挥挥手把那人拍到脑后,迳自下楼去泡茶了!
一个月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林玉润只觉未到时隐隐儿还盼着过去,待到真剩下四、五天时,陡然一惊,却原来日子这么快,自家待字闺中的日子竟是没有几天了!
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惊惶,上一世嫁得不好,落了个凄惨收场,这一世选了赵旭,前路茫茫不知从何预料,也不知这世又是如何结局?
这样想着竟得了新嫁娘的通病——即恨嫁又怕嫁了!
自家不觉得,倒是艾叶发觉自家小姐的食量少了些,夜里竟似睡不安稳了,翻来覆去光听床铺响,人也憔悴了几分!
心下着急便到大厨房找那崔婆子做几样开胃的小菜去了!
她不知当晚便有人来轻轻的敲自家小姐的窗,
“叩叩叩……”
以那小鸡啄米一般,林玉润起身去开,却见自家那未婚夫婿正挂在梁上,心下暗笑,让过一旁待他翻身进来,
“小姐!”
“你……你怎得来了?”
还有几日便要嫁到赵家,想到他那边应也有事忙的,却也有空过来。
夜风吹来,他立在那里隐隐有酒味自身上传来,
“可是吃了酒?”
林玉润问道,赵旭抬手闻了闻袖间道,
“这几日家里已有远房的亲戚过来,陪着喝了几杯,熏着小姐了吧?”
说罢,自觉站远了些,林玉润不忍他立在那窗前吹了夜风,忙去关了窗,让他到桌前坐下,过去倒了茶奉给他,
“喝杯茶解一解酒吧!”
赵旭眉开眼笑端了便一口干尽,又放到林玉润面前,林玉润见那茶壶便在他手边,偏这人要把杯儿送到她面前来,不由嗔他一眼,抬手拿了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还是小姐疼我!”
赵旭又是一口干尽,他也是抽了空子悄悄儿溜出来的,赵家世代豪强,有远近的亲戚,又有本家的兄弟,更有那些攀附上来的各处关系,这几日便已开始络绎不断的登门,赵老爷日日带了他在身边招待,夜夜几乎都是通宵达旦,饶是他这身底雄浑的都有些吃不消了!
更兼且,他心心念念着的是他家娇滴滴的小娇妻,那有闲心应付这一干不识趣的人等,实在不耐烦搭理了,便寻了个空子溜了出来!
第五十二节 临嫁
赵旭伸手从怀里掏了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来又有四个小包,他将其中一个放到林玉润面前,
“小姐尝尝这品翠楼十八鲜,这味儿可还地道?”
林玉润眼前一亮打开一看,里面一个个比龙眼儿大不了多少的包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个,这品翠楼的招牌十八鲜,便是用十八种原料做的十八种口味的包子,小小的,刚好一口一个,
只是这包子只在早茶时有,怎得夜半了还有热气腾腾的四笼?
她那知是自家夫婿夜半扰了人家师傅的休息,非拉了起床给做了几笼,现捡了包好,揣到怀里给带来的,现如今那品翠楼的师傅正在家里数着银子骂人呢!
“小姐,快趁热尝尝吧!”
林玉润笑着悄悄儿去楼下取了碗碟,过来拿筷子夹给赵旭,两人桌前对坐,将这笼包子不过几息便吃了精光,赵旭又让留那三笼明儿一早吃,
“夜深了,怕吃多了积食!”
赵旭吃了包子又喝了茶,才又翻窗走了,临走时挂在窗前拉了林玉润的手道,
“小姐,莫怕!嫁去了赵家便如你还在林府一般自在,别人旦有不敬便是我赵旭的错,自有我给你出头,你且照样吃,照样睡,别亏待了自己!”
“嗯!”
林玉润点头应是,待他走了,把窗儿一关便靠在墙边,那眼泪儿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哒哒的往下掉,心道,
这男人便是嫁错也值了!
自此倒是放下心事,一门心思待嫁,再无彷徨了!
又隔了两日,那林玉淑却是闯到了林玉润的院子里来了!
原来林夫人这厢把林玉萍打发出去后,便腾出手来了料林玉淑了,若说起来林府两位主人现下最恨的是谁,自然便是这林玉淑了!
“那孽障便是她一手惯出来的!”
林老爷但凡想起林玉淑便恨得牙痒,也不知这孽障是怎生的脑子,带了仆从们去逮自家姐姐,平时教得那些贤良谦让、姐妹和睦的道理却是都教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半分也没有听进去吗?
若论起来林老爷虽恨林玉萍,但私心里也觉着她脑子也算灵光,虽不知廉耻,好歹替自家寻了一个有前途的夫婿,你林玉淑这一番闹腾到底图了个什么?
自家姐妹的名声坏了,你又能讨到什么好去?又听说关在院子里还拿着一块青玉说跟孙绍棠有私!难道她还想两姐妹同侍一夫不成,便是打死林老爷也不能丢这样的脸,这孽障简直蠢笨之极!
她这娇悍的名声传了出去,且看那个男人敢娶你!
林夫人也恨林玉淑,林玉萍出嫁后,她想着好歹把脸面圆过去了,有心请林老爷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不料林老爷扔下一句,
“你如此能耐,便把六姐儿的事儿给办了!她几时有了好归宿,我便几时到你这院子里来!”
说罢,又命人把林夫人院子里,自家的衣裳用品尽数搬到了刘姨娘院子里,那架势竟要扎根在那边,没个三年五载不得回来的样子!
林夫人气得不行,一边骂刘湘湘一边又骂林玉淑,现如今腾出手来便变着法儿收拾她,禁了她的足不说便又撤了院子里的小厨房,日日粗茶淡饭的送着,身边只留了松芝伺候便是陈姨娘也见不着她了,
这还不算,每日里或让侯妈妈或是林忠家的两位管事的妈妈,过去督导着学女训、背经文,但凡错了一个字便要重抄十遍,稍有违背便领了去佛堂跪上半天,
林玉淑自小被林夫人娇惯那里受过这种苦,又兼性子鲁莽不知好歹,便是受了罚还要顶着干,林夫人身边的两个得力的妈妈,这一番是得了林夫人的交待,下了狠手死死的收拾了林玉淑几回,十天半个月下来总算是把她收拾的没了脾气,
林玉淑眼见着家里的几个姐妹都出了嫁,自知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以林夫人现下对她的这般,荣华富贵都不要想,能寻个清白有家嫁了,都算是林夫人开恩了!
心中终究不甘便瞅了空子,趁着松芝去大厨房时,悄悄到了林玉润院子来寻她问个明白,林玉润看着似变了一个人样的林玉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六姐姐,坐吧!”
让艾叶去端了茶来,又想着这时辰了,大厨房那边晚饭早就派完,
“六姐姐,可有吃晚饭?”
林玉淑只是苍白着脸坐在那里神情木然,林玉润便吩咐艾叶去寻些吃的来,艾叶道,
“小姐,我们小厨房里只有几样点心,不如奴婢去那边看看,兴许还有!”
林玉润点了点头,见林玉淑呆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她便随手拿了绣绷过来,一边绣花儿一边陪着林玉淑,不多时,艾叶回来了,提了一个食盒上来,打开里面有四样小菜并一大碗汤,看那热气腾腾的样儿,便知是现炒的,
林玉淑看在眼里,唇角扯了一个冷笑出来,
“你如今要嫁了那赵一霸倒在这府里抖起来了!”
林玉润微微皱了眉头,也没有答话,
“你先用些饭菜填一填肚子吧!”
林玉淑坐到桌前来,捧了碗便大口吃起来,那架势竟似饿极了,半分仪态不讲,只管刨饭,三两下便把几样小菜全扫入肚中,汤也尽数倒进口里,
“你慢些别呛着!”
林玉淑道,
“你若是似我般,天天儿清粥小菜,又在佛堂成日成日的跪,只怕比我还不如!”
林玉润只觉她是自找的,半分不带同情她,只道,
“你吃饭便回去吧!母亲那边我已派人去报了一声,说是我出嫁在际,让你过来说说话!”
林玉淑放了碗冷笑道,
“我以前也是傻,只觉着你得宠是仗着有一张好脸,现如今看来你那心眼儿也是顶顶好的!”
林玉润闻言知她已是走火入魔认定了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想与她多说,只淡淡应道,
“你乐意这般思量也是你的事儿,既然已用完了,你便回去吧!”
林玉淑见她越是一脸平静心里便越是怒火高炽,站起来道,
“这阵子我左思右想那日的事儿,明明是你从我院边的竹林里穿过到洗砚居的,怎得最后变成了四姐姐上了表哥的床!一定是你在中间做了手脚是不是?”
林玉润暗暗叹了一口气,自从见到林玉淑在那屋子里时,她就知道平日里来来往往定是被她看破了行藏,说起来这事能成也有侥幸在里面,只是没想到林玉淑一没有上报林夫人,二没有现身阻拦,却带着人来个捉女干在床,
也不知林家的这几位姐妹是怎生的冤孽,要这辈子托生在一起!
她也冷笑一声道,
“我为何要做手脚?”
“因为你不甘心嫁了那赵一霸,又不能嫁给表哥,便想了法子弄得他们身败名裂便是成了夫妻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林玉润倒吸一口,佩服起自家这位六姐姐来,如此小人之心,也活该她抄上百遍女训了!
便不想同她多说,只是摆手道,
“四姐姐,你乐意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儿,我自认对自家姐妹问心无愧!我以后出了门子,这府里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便自己个儿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要转身去内室,
“艾叶送客!”
艾叶过来请,林玉淑一把推了艾叶骂道,
“林玉润你惯会扯谎,你敢说你没有算计他们?”
林玉润脚下微微一顿回过头来道,
“这话儿对了一半,我只算计了他却没有算计四姐姐!”
她话里有话,只可惜林玉淑现下根本无意去听,红着眼哭了起来,骂道,
“你要算计人为何不算计我,偏偏要去算计那林玉萍,便是她向来会装模作样,你们都当她性子好,也跟她亲近,你们都不知她就是条披着人皮的蛇,专爱阴测测的咬人一口!你便是把我与孙表哥送作一堆儿也好过便宜了她!”
林玉润听了她的胡绞蛮缠只觉头疼,冷笑道,
“你们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倒还有脸来骂别人,若说真要算计的话,便是你们哪一个与孙绍棠成了亲,我也得不了半点好处,若他有一日考了功名做了官,你们俩不管那一个都只会想法子整治我,我为你们冒着风险,牵线搭桥,不是吃饱了撑得慌!你自家不动脑子好好想想,林玉淑你真是蠢笨如猪!”
“那……那……为何要与孙表哥私通款曲,暗下里还送那青玉?”
林玉润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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