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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恶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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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前几日得了这来钱的门路,弄得好了,几个儿子的媳妇都有着落了!
  正想着,前面便是洗砚居,杨婆子不从正门进,却一拐了弯到了一处角门,那里因是为了进出方便平日里都是虚掩着,杨婆子推门进去,熟门熟路的到了一处屋前,估摸着人应该在屋里,便悄悄绕到后头去,果然见表少爷正端坐在窗前看书,
  “表少爷!”
  杨婆子轻声道,孙绍棠听了动静抬起头来,便笑了笑扬声道,
  “砚成,去金石斋里取我订好的那本顽石集!”
  砚成在外面答道,
  “表少爷,昨日定下的,怕是今儿到不了!”
  “你且去看看吧,这一本儿我急着用!”
  砚成无奈只得领命去了,孙绍棠待他走后,便放了书步出了房门绕到后面,杨婆子忙过来见礼,
  “请表少爷安!”
  孙绍棠请了她到凉亭上坐,杨婆子便在石凳上选了小半边坐下,
  “杨妈妈过来,可是我那七表妹有话说!”
  杨妈妈忙堆了满脸的笑道,
  “七小姐那边才回了闺楼,老奴见她慌张张跑回了院子,怕是表少爷有吩咐特过来瞧瞧!”
  孙绍棠便点头道,
  “适才我与表妹在花园里说了一会子话,只是表妹素来矜持,行止有度,不愿与我深谈,我这厢也有些无可奈何!”
  杨婆子道,
  “表少爷,一表人材,前程似锦,我们家小姐也是心里有意的,无奈已经定了赵家的亲,与您在一起自然是要避嫌的,只是苦了我们家七小姐那么一个天仙似的人儿却配了赵一霸那个纨绔,她的心里也是苦的!”
  说罢又把林玉润主仆回了楼上一番话儿挑挑拣拣的说了,只是她躲在外面又听不真切,又有之前偷听时了艾叶的话,便与小丫头一样误会了林玉润,更兼收了孙绍棠的好处,知道这位表少爷在这林府几位小姐里看上了七小姐,便按着自家臆想只找那孙绍棠想听的话儿说,当下,林玉润就变成了芳心暗许,却碍于亲事已定,便暗自情伤,丫头艾叶却是频频阻拦,苦苦规劝……
  “要我说啊!表少爷与七小姐才是郎财女貌,天生的一对,合该在一起才是!
  孙绍棠听完,暗自得意在心头,此人虽表面谦逊,内子里却自视甚高,他年少有成,周遭便有许多欣赏、倾慕的目光,便是现在授业恩师贺知彦那目下无尘的性子,也对他赞赏有加,直言若不是家中无适龄的女儿家,只怕都要招他为婿,所以杨婆子的话他是信了六七分的,七表妹对自己一定也是有意的,只是碍于自家亲事已定,闺阁中的女儿家那里能违抗父母命呢!
  一想到林玉润那天价的嫁妆,孙绍棠的心便火热起来,想了想道,
  “妈妈稍等!”
  自去了屋里,从床头找出一个布袋来,里面打开是一块青玉,品相并算上佳,只却是林家祖传,握在手里紧了紧,又从自家那银袋子里取了五两出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块约有二两重的银子出来,心下实在有些肉疼,不过想到要办的事儿便咬了咬,拿了出来放到了石桌上,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下声音低低的道,
  “妈妈,且将这块玉拿去,趁着无人时放到表妹的闺房隐蔽处,再与我取一件表妹日常佩戴的首饰!”
  杨婆子听了却是脸色一变,吓得连连摇手道,
  “表少爷!老奴可没那胆,这……这可是私相授受!”
  杨婆子虽是贪钱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明白的,把小姐们院子里的事儿往外传,被拿住了最多算作嘴碎,打上几板子便罢了,但若是助少爷小姐们暗通款曲,互交信物,闹了出来便是被打板子,发卖了!她一家子都在林府上讨生活,可不敢做这个事儿!
  孙绍棠这边却是将那些散银子倒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将那银子一块块放到杨婆子面前,
  “杨妈妈的顾虑我自是知道的,不让您为难,你将这玉悄悄的放了,东西悄悄的拿了,你不说,我不说,那一个能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万一,我与七表妹两情相悦,只是中间有一个赵家隔着,表妹是女儿家,这些事儿自然不能出头,便由我来担当,到时候我姨丈禀明一切,姨丈素来宠爱七表妹,为了女儿家终身的幸福自然也要允了的,那时便千好万好,这事儿便当没有一般,若是那姨丈怕了赵家不肯退婚,我俩人便有了凭证,自然也是能成事儿的!”
  孙绍棠打得是那人财两得的主意,这件事他自然在胸中早已盘算良久,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虽说功名一途上他算是大有前景,但若要他日位居高官,立于朝堂之上,也需要苦熬数年,孙家底子薄,他也只能自微末而起,便要寻找助力,还有什么助力是身边人更牢靠的,更何况这女子嫁人便如那入了笼的鸟儿,拴了缰的野马,只有听任男家的份儿,林玉润那天价的嫁妆还不尽入他的囊中?更何况还有那天仙似的容貌,凹凸有致的身子……,想到这里孙绍棠的心里顿时更加火热,
  这事儿最大的拦路虎便是与那赵家的婚事,他自然是要周密绸缪一番,第一嘛,便要这物证,第二嘛,便要寻个机会找些人证,最好……难让人捉住当场,出了这样的事儿,看你林家还怎么把女儿嫁到赵家去?到时候不嫁他孙某人还要嫁谁?想到这里,花园里的林玉润那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自他脑中一闪而过,压下那一丝林玉润可能会厌恶自己的臆想,决不会承认他孙绍棠会被这天仙似的人儿看不上!
  “杨妈妈,把事儿办好了,我以后还有重谢!”
  说罢,他将最后一块银子放到了那银子堆的上面,杨婆子一边听一双眼直盯着那一堆银子,心下便有些稳不住了,迟疑道,
  “只是若老爷不愿退婚,拿出凭证来,小姐不认怎办?”
  孙绍棠笑道,
  “表妹对我有意,苦于赵家作梗,若是到了那时事儿揭开了,她定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再有刘姨娘帮衬,姨丈必是会答应的!”
  “可那赵家……表少爷不知,那不可是一般的富豪,人面广,沧州绿林上也有不少熟识!”
  孙绍棠轻蔑摇头笑道,
  “便是豪强又如何,难道人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他还要硬抢不成,还有王法在呢!更何况,想退亲多得是法子,到时报一个恶疾!等过了两年表妹再大些,便称身子养好了,再嫁他人,他赵家还能管到不成!”
  孙绍棠一番言语彻底动了杨婆子的心,她想到,这事儿只要自家做的干净,便牵连不到身上来,到时候若是表少爷跟七小姐成了事儿,必也少不了我的好处!


第二十九节 青玉(二)

  想到这里心下便打定了主意,杨婆子拢了桌上的银子收入了布袋里,那青玉佩也贴身藏好,便辞了表少爷出来,看着天色也暗了,却还是不敢从大路走便顺着角门专拣那人少的地儿,到了一处角门,便从里摸了钥匙出来打开,亏得她是府里的老人,这处角门多少年前都在了,只是大少爷分了院之后便给锁起来,也只有她知道夫人库里有这里的钥匙,给那看库的婆子几枚铜板,再随口扯个谎就把钥匙借来了,打开角门便是六小姐林玉淑,院边那一片竹林子,从这里走便要近上一盏茶的时间,杨婆子看了看眼前黑乎乎的竹林,咽了口唾沫,又伸手到怀里摸了摸那袋银子,才鼓起了那股劲儿,走进了林中,她自以为行踪隐蔽却不知那一头,有人瞧见了她,却是正在楼上凭窗远望的六小姐林玉淑,她拿手一指下面,
  “松芝!你看前面那个婆子,是不是林玉润那院子里的?”
  松芝扶着栏杆,眯着眼瞧了一会儿,
  “小姐,是杨婆子,在七小姐院子里看门的!”
  “她从前院那处过来的?怎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那边像是洗砚居的方向,我们这边有一处角门与那边的后院连着,不过因为少有人去,平日里都是上了锁的!”
  主仆二人在那楼上见杨婆子怀里鼓鼓胀胀一大团,还伸手去摸了又摸,见她进了竹林子,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便跟着下了楼,松芝向左一转,自另一处小径绕向了前面,那杨婆子进得林来,见里面昏暗一片,四处林影幢幛,又有风吹来整得沙沙作响,身后咔嚓嚓似有脚步传来,本就心中有鬼的杨婆子吓得猛一转身,却见后面空荡荡一片,只有那摇曳的竹枝发出声响,倒似那鬼影重重,来时的小径也隐没不见了,仿佛遇上了鬼打墙一般,吓得她又转身便要跑,却不知盘根银节的竹根正横亘在脚下,
  “扑嗵”一声,杨婆子立时摔了个狗啃屎,那怀里的东西经那么一撞便飞了出去,卟卟两声隐入了枯竹叶堆里立时不见了踪影,杨婆子现时也顾不得去找了,连滚带爬的起来,白着一张脸,也不敢叫只一溜烟儿跑得飞快,脚下生风冲出了林子去,后面还隐隐听到几声轻笑声传来,吓得她更是汗毛倒竖,腿肚子发软,脚下一绊差一点又栽倒,趔趔趄趄的跑了,
  竹林里,林玉淑挑了灯笼上遮光的黑布,松芝手拿了两个袋子到了她面前,
  “小姐!”
  林玉淑接过来打开口儿向里看,却是一袋子碎银,一块青玉,拿那块玉在灯下仔细看,这玉品相一般,雕得是福寿绵长,松芝眼尖却看到了一个篆体的孙字正在那玉的底部,
  “小姐!”
  松芝脸色大变,
  “这块玉是表少爷的!”
  松芝向来细心,她跟在林玉淑后面见了多少次孙绍棠腰间挂着这块玉,
  “这婆子竟去偷表少爷的东西!小姐,我们还是快叫护院把这婆子拿住,交到夫人面前才是!”
  林玉淑却只拿那块玉看,并不放手,
  “小姐?”
  却见林玉淑那块玉收到袖袋中,又低头看了看身上,此时林玉淑腰上正挂了块青玉,却是雕得喜鹊登枝,取了下来塞回到了布袋中,又把那两个袋子扔回了地上,
  “小姐?”
  “嘘!”
  林玉淑翘了手指让她闭上嘴,主仆二人自竹林中穿插行进,不多时又回了自家院子,上了闺楼,不一会儿果然见那杨婆子畏畏缩缩提了灯笼又回来,却是那杨婆子怕劲儿过去后,又舍不得那一袋子银子,便跟巡夜的婆子借了灯笼,谎称掉了东西在路上,壮着胆子又回来了,主仆二人看那灯光在竹林里闪烁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后,杨婆子才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哈……”
  林玉淑捂着嘴儿笑,拿了那块青玉在手里看,手指头只在那孙字上一遍遍抚过,
  “小姐?”
  “松芝,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我一片痴心,便把表哥的信物送上门来?”
  “小姐,这块玉可是那杨婆子偷来的!”
  林玉淑笑道,
  “我那块玉论起市价来比那块可是贵重多了,那婆子得了去还能张扬不成?”
  “那……那明儿,这块玉……要还给表少爷吗?”
  林玉淑却不回答,只在在妆台上一通翻找,找到一个鎏银包边的香樟木匣子,郑而重之的把那块玉放了进去,冲着松芝嫣然一笑,
  “明儿我们去打个紫檀木的匣子!”
  “小姐?”
  林玉淑将那匣子珍而重之的藏到了隐蔽处,
  “这下子,到了年节时,姨母面前便将这玉一呈,我与表哥的婚事便有了一半的成算了!”
  “小……小姐,表少爷这块玉是被偷的,他也不会认下呀!”
  “这便是物证,若是再有一桩事儿有了人证,不就十成十了吗?”
  “小姐!”
  松芝听完自家小姐的话,不由的暗暗胆颤,小姐真是入了魔一般,为了表少爷什么也不顾了!只是……若小姐与表少爷真成了呢?
  是夜,月已在空,只是被那厚厚的乌云儿遮掩着,一会儿又露出半边脸来冷冷的看着这静悄悄的院子……
  这世人千般算计,万般谋划,有如那捕蝉的螳螂,立着身子张开翅膀,又把那两把带齿的阔刀高高举,正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那尖嘴的黄雀儿早已等在了身后!+
  而这边林玉润的院子里,那门儿轻轻的从外面被撩开一道缝儿,一个矮胖的身影自外面闪了进来,左右看看,楼上楼下、院子里一片寂静,四处黑漆漆,蹑手蹑脚推了房门,向西边床上看了看,见廖婆子正睡着,便向东边这张床上来了,摸索索到了床边,刚要坐下却听得身后一声轻响,放在桌上的灯便被点亮,昏黄的光芒立时照遍了整个室内,杨婆子吓得一转身却见桌边坐了一个人,身上是石青色的斗篷,边上缀了一圈狐狸毛,衬得一张眉目如画,那张脸精致的不似真人,倒似个狐仙花妖一般现身在这里狭小的室内,
  “呀!”
  杨婆子吓得一哆嗦,她那胆儿今晚上连着下了两次,都快破了!那手里拿着的布袋子便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在地上跳了两跳,自摔开的袋口里骨碌碌滚出来了几个,
  “七……七小姐!”
  林玉润冷冷的看着她,立在她身后的艾叶上前去捡了地上的东西,却是几锭散碎的银子,放回布袋里颠了颠,足有七、八两,放到了林玉润身边的桌上,那边床上装睡的廖婆子也自床上起了身,站在了林玉润身后,
  “杨妈妈!真是辛苦,这么晚了还未歇!”
  杨婆子抖了抖身子,扯了扯嘴皮子,慌乱得不能说话,林玉润将那袋银子拿了起来,重重扔到了她脚下,
  “这些银子怎么来的,杨妈妈是要自家说呢,还是我让人押你到衙门里,报你个偷盗行窃,打了板子再说呢?”
  杨婆子立时跪了下去,
  “七……七小姐,老奴可没有偷窃……”
  “没有偷,这银子怎么来的?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办了你的偷窃罪,盗了主人家更是罪加一等,按大周律可是要全家流放发配的!”
  杨婆子立时焉了,趴在地上抖着身子道,
  “实是没有……没有偷盗,这都是……都是……表少爷赏老奴的!”
  “表少爷?你又不在表少爷跟前儿伺候,表少爷赏你作甚?”
  “表少爷……表少爷,让老奴把七小姐日常里做些什么,爱吃什么,说些什么话儿都……都告给他,若是……若是说的好,便有五两银子!”
  “哼!”
  “啪!”
  林玉润一拍身边的桌面,
  “你这见利背主的奴才,我们林家从未亏待下人,我自问对你们虽不说优容但也不薄,你为了几两银子便把我卖了,说!你去告了几次?都说了些什么?”
  杨婆子见事儿已败露,心底里暗暗道,表少爷那就是个香馍馍,几位小姐都想着呢!便是这七小姐不也是偷偷的惦记病了吗?说便说了罢,表少爷不也想着这位吗?说不定,我这一说啊,小姐知道了表少爷对她的心意,两人还得成事呢!到时候,还得赏我老婆子这大媒!心下这么一想,顿觉有底了,跪在那里身子也不抖了,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一干二净,林玉润听了只是冷笑,原来这孙绍棠是两日前,揪着空子找到的杨婆子,许了五两银子一次的重利给她,打听自家这院子里的事儿,她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布袋,
  “你这袋子里不少于八两银子,只怕是额外赏的吧?”
  “是,是表少爷说让我把这方玉放到小姐的房里,再……”
  说罢掏出一块玉来,放到桌上,这时节她也顾不上细看那块玉,却不知早已被人调了包!
  “再怎样?”
  “再拿了小姐头上的花儿啊、钗儿啊过去!”
  “老贱奴!”
  艾叶在一边早就听得怒火中烧,上去就照着杨婆子的脸上便是一巴掌,她自来力大,一巴掌过去打得杨婆子那张老脸上立时起了五指的印子!
  “七小姐!七小姐!”
  杨婆子忙捂着脸跪行了过来,
  “老奴也是为了小姐好啊,您……您……不是也……也想着表少爷吗?现下你们是两情相悦,说不得,以后还能成夫妻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艾叶气得上去左右开弓,一手一边真要去撕杨婆子的嘴,那婆子吓得扶着脸只是躲,一旁的廖婆子见了也窜过去按住她,两个人把杨婆子按在地上好一通撕扯,林玉润只眯眼盯着那块青玉,前世里新婚夜,孙绍棠倒是给过她一块祖传的青玉,被她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后来在她病重时却被他要了回去,又佩在了新进门的那女人身上,只是……这块虽也是青玉但上面没有一个篆体的“孙”字,那块祖传的青玉,孙绍棠只怕还留着等着新婚夜哄人吧!


第三十节 小桃儿(一)

  “嘭!”
  林玉润握掌成拳重重砸在了桌上,
  孙绍棠,前一世算我眼瞎心盲,找上你我自认倒楣!这一世我不招你不惹你,你倒还要来惹我害我!把这玉往我房里一放,再寻个时机到二老面前一捅,事情一闹开,我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既然你有心做这场戏,我也不好不奉陪,那我们便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住手!”
  林玉润把艾叶两人喝住,却见那杨婆子披头散发倒在地上,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却见林玉润端坐在那里嫣然一笑,
  “你们两个,怎得这样心急,怎么就动上手了呢?杨妈妈这可是一心为我着想呢!”
  说罢,自家亲自上前去把杨婆子扶了起来,又让艾叶拿了跌打的膏药过来给杨婆子擦,
  “妈妈,也是怪我,没有及时出声拦着,害妈妈受苦了!”
  “小姐!”
  艾叶气得直跺脚,林玉润冲她摆手道,
  “不要啰嗦!快去!”
  艾叶无法,取了膏药来重重扔到了杨婆子面前,林玉润柔声道,
  “委屈妈妈了!这里有几两碎银子,妈妈拿去,就当是我给妈妈赔罪了!”
  杨婆子身上、脸上正痛得厉害,闻言心里暗暗骂道,自家果然没有想错,这大家的小姐看上了男人,也跟她们这些下里巴人一个贱样儿,上赶着使银子倒贴,连带着她们也有好处!
  心里骂道,面上却不能显连称不敢,过来接了银子又谢过小姐,林玉润欣喜不已的拿过那块玉放入了袖中道,
  “既然是表哥的心意,我自要好……好……收藏!杨妈妈先在这院子里养两日,待你脸上好些了,妈妈再帮我跑一跑腿儿!”
  杨婆子听了连连点头,
  “小姐尽量吩咐!”
  “廖妈妈!”
  立在一边的廖婆子过来,
  “好好照顾杨妈妈,养伤的日子便在院子里好好呆着吧!”
  廖婆子板着一张脸,
  “谨遵小姐的吩咐!”
  林玉润见她明白了自家的意思,微微一笑抬手掩嘴打了一个呵欠,
  “罢了!闹了这么半夜我也困了,都睡了吧!”
  说罢扶了艾叶的手,自回转闺楼,进了房艾叶又气又急直盯着林玉润拿在手里那块玉,恨不能冲上去抢了砸碎,
  “小姐!小姐!”
  她一叠声的叫着小姐,急得不知怎样说话,只拿眼狠狠瞪着林玉润,却见自家小姐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只冲她招手,
  “艾叶,你过来!”
  “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艾叶,你伏耳过来!”
  林玉润主仆两人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三更天,二楼上的灯光才熄灭。
  隔了两日,林玉润去报了林夫人出府一趟,又带了两名家丁跟在马车后面,一派闲逛购物的架势,去了绣品铺子、针线铺子、果脯铺子、成衣铺子……,自成衣铺子里出来,艾叶手里提了大大一个包袱,
  “小姐,我们去前面喝茶吧!”
  艾叶一指前头随风飘扬的旗子,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林玉润笑道,
  “你这丫头倒是会挑,这座茶肆是沧州城里最有名的,一盏茶下来也得一两银子!”
  艾叶举着手里的包袱道,
  “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这半日里我可是下了苦力的!”
  林玉润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转身便向那茶肆走去,到了门口吩咐家仆与车夫等在门前,又让店家送了壶茶水与小点与他们,便跟艾叶两人进了茶肆,这座茶肆有专门的女茶侍就为做女客的生意,见来了位小姐立时有女茶侍过来,引了她们到静室之中,林玉润仔细打量这处,小小的静室地上铺了席,正中摆了矮几,上面燃着淡香,四面挂了仕女图,临天井处开了窗,自窗处望去,围着中间的天井,四面都是同样布置的静室,几株腊梅树上莹黄小花儿迎风轻颤,暗香飘来与室内的茶香相合,更添一番韵味,天井里东面有一角开了一道小门,林玉润看到那处,满意的点了点头,待那女茶侍奉上香茗,又有几碟小吃放在了桌上,艾叶便打赏了她几个铜板,
  “我们家小姐喜静,一个时辰内不许打扰!”
  女茶侍答应了一声退到门外,轻轻的合上了门,林玉润主仆待她走,立时打开随身的大包袱,里面放了两套青衣小帽的男装,两人换上,又打散了头发以粗布带子挽了髻的头上,又在脸上涂抹了一番,一切收拾妥当,互相查一查有无纰漏,两人站在那里,粗粗的一看倒有七八分似那市井上行走的儿郎样子,
  “成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抬腿扶窗自那临天井的窗户爬了出去,顺着回廊到了东面角门处,轻轻拉开门栓,外面是一处僻静的小巷,艾叶探出头来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拉了林玉润出来,
  “小姐,你怎知这里有小门?”
  林玉润笑道,
  “这里三年前曾跟爹爹来过,亲眼见这茶肆中人自这小门里搬运东西进出!”
  林老爷向来宠林玉润,趁着小女儿还小时便爱带她城里城外四处游玩,如今年纪渐长又是待嫁之身,却不好带她出外走动了。
  两人背了人出了小巷,便往那柳树巷而去,柳树巷在沧州城南,与热闹繁华的城中街市只隔了一条街而已,因这里遍种了柳树而得名,自巷口进去一家接着一家,俱是独门独院的民居小院,只是三阶青石之上全是半掩了门,上面门匾多是如缘客居、抚花坞、爱香院之类的名字,这里正是沧州城里有名的暗女昌巷子。
  林玉润领了艾叶正立在巷口四下观望,此时正是白日,正是这巷子里生意清淡时,巷中静悄悄,半掩门中有浓妆艳抹的妇人探头打量着他们,见了两人目光望过来,便笑着冲他们招手,艾叶吓得躲到了林玉润身后,扯着袖子,小声的叫,
  “小姐!”
  林玉润拉了她的手冲那妇人摇了摇手,对方便笑着又缩回了头去,
  “小姐,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艾叶跟在林玉润后头缩头缩脑,良家女子养在深闺,她自八岁起到了林府便在内院里过活,便是出门也就跟着小姐那里到过这种地方,便是她向来胆大、神经粗,心肝也是颤得,
  “莫怕,这处位置太过显眼还是到里面一些去吧!”
  说罢,带着艾叶往里走,前世里艾叶的胆儿可是比现在大多了,这种烟花柳巷她倒是来过几次,那时她卧病在床,精力不济又被孙绍棠扔在后院,外面事情大多不知,外面的事儿大多都是艾叶回来讲给她听的,那时京城之外虽然战祸连连、兵戈四起但京城之内却是一派繁华、歌舞升平,私女昌暗妓之类却是空前的繁荣,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便是那里的常客,孙绍棠这位新科的状元也位列其中,那一次艾叶带着她换了男装便在那六香胡同里,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孙绍棠被人引进其中,他那赶车的马夫甚至还与门口的龟公下分相熟,提了酒到一旁门房喝酒侃谈,这样的事儿开始时还瞒着她,到了后来便明目张胆的引进门了,她的心也随着那些个女子们一个个的进门便一点点的冷了下去,真是没有想到这一世却是自己个儿带着艾叶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玉润扯了一抹冷笑,你孙绍棠不是最爱来这种地儿吗?这一世里我便给你在这里寻一个“红颜知已”!
  两人深入柳树巷中约有两百步,就见前头一户,白墙青瓦,黑漆的大门上挂得是“桃仙居”的横匾,门儿半掩着里面静悄无声,
  “就这家吧!”
  林玉润举步上了台阶,门口早有看着动静的龟奴,见了两人走来忙迎上来打开了门,
  “小爷,您来了!”
  口气十分亲热,倒像他们是来过数遍的老客一般,林玉润板着脸点了点头,抬头四处打量,这小院外面毫不起眼,里面却是暗藏乾坤,雨花石砌的池里面肥鱼游动,有小桥从上面可令人通过,沿院墙建得是回廊,自桥而过便是一处宽敞的花厅,里面散放着桌椅、软榻,可供人坐卧,过了花厅,便是一个小湖,四面建了两层的小楼将它围在其中,湖中心还有一处平台,岸边建了九曲桥相连,这平台想来是用作歌舞表演之用,龟奴领了他们二人由岸边回廊穿过,到了对岸楼下又是一处宽敞的花厅,伺候两人到挨窗的座位坐下,大大的雕花窗儿一抬头就可以见到外面的小湖,若是夏日坐在此处,阵阵凉风袭来,又有晚上歌舞升平,身边又有美人相伴,确是能让销金客们流连忘返,
  “小爷,您请!”
  龟奴在一旁弯腰待她们进去坐定,便有梳了两个小髽髻的小丫头端了茶上来,林玉润掀了茶盖,立时有清香扑鼻,倒是用的好茶!
  不多时,一名中年妇人进来,人未到香先闻,语未开笑先到,
  “二位小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第三十一节 小桃儿(二)

  老鸨扭着腰转到桌前,打眼一看却是一愣,甩了手里的帕子一屁股坐到了桌前,脸拉了下来,
  “二位姑娘,你们怕是走错了地方吧!”
  老鸨终年浸浮欢场靠得便是一双招子,只一照面便能看出林玉润二人是女儿身,心下里直道晦气,这柳树巷里但凡有良家女子来此,那一准没有好事,十中有九是家中的河东狮找上门,剩下那一成便是走错了门,也不知那家小姐出来涨见识,还以为这里是歌坊舞肆,没头没脑的撞进来,今儿这开张生意便遇上这种上门踢馆子的,老鸨儿那有不恼,顿时便要赶人!
  “来人啦!送客啦!”
  艾叶进了这里早就涨红着脸,手脚不知何处放了,听老鸨一照面便揭了两人的底,顿时不知所措只向自家小姐看去,林玉润气定神闲也不看那闻召过来的龟奴,
  “没走错地方!老鸨儿,难道有生意上门还要推不成?”
  那老鸨听了掩嘴儿笑,拿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玉润,
  “两位姑娘,分明是个女儿身,我们这边要做生意也只做男人的,若是要找男人出门右拐,有一条小道斜着插过去呀,那边倒有家南风馆,那里的妈妈与奴家倒也有些交情,要不然,我让龟奴带小姐过去?”
  艾叶虽不知什么是南风馆,却见那老鸨笑得一脸猥琐,便知道不是好话,立时又羞又臊涨红着脸,拿一双眼狠狠的瞪着老鸨,林玉润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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