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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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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靖侯眼圈一红,暴喝一声道:“住口,若非你行为不检,改嫁他人,昊儿又岂会如此执着疯狂,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昊儿,废话少说,今天本侯就当了这个主刑官,斩了你这妖女。”
    说着,他拔出长剑,猛地向穆清瑶刺来。
    “公孙谨,你可以再卑鄙无耻一点。”一声清咤,穆夫人纤秀的身影凌空而来,索绢如有生命的灵蛇,及时缠住北靖侯的长剑,身随声动,飘然坠落在穆清瑶面前,将她挡住。
    穆清瑶鼻子酸酸的,就知道穆夫人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殷紫茹,你总算来了。”北靖侯阴狠地看着穆夫人道。
    “公孙谨,我殷紫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轻信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杀我女儿?你怕没这个本事。”
    穆夫人抽出软剑,直指北靖侯面门。
    “你要杀我?”北靖侯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剑,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自言自语。
    穆夫人讥诮地看着这个男人,眼中尽是厌恶之色。
    北靖侯顿时炸了,一声怒吼,长剑劈开穆夫人的招式,挺剑直指穆夫人。
    穆夫人淡定地立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我才是你想杀的吧,公孙谨,你恨的是我,为何要报复在我女儿身上,当初,我信你才把瑶儿托付于你,没想到,你卑鄙至极,竟然虐待瑶儿,公孙谨,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殷紫茹,你真的不知道吗?当年,我与贺初年同样是伴读,我与他一同喜欢你,我为了你做过多少事情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大锦的军机要务,能说不能说的,全是我透露给你的,正是有了我给你的讯息,你才在大辽皇帝心里又有了一席之地,可你呢,只喜欢贺初年那个断袖,心里根本没有我。”北靖侯双止赤红地瞪着穆夫人,咬牙切齿。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恨我?公孙谨,你活到这把岁数了还不明白,感情是不能免强的,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从没有他念。”穆夫人似乎有点震惊,愕然道。
    “不,你知道,你假装对我好,对我温柔体贴,其实一直都在利用我,拿我当棋子,你利用我也就罢了,知道最让我恨你的是什么吗?你竟然把自己的侍女嫁给我,殷紫茹,我也是堂堂北靖侯,多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给我,你竟然让我娶个奴婢,你不是在污辱我又是什么?”北靖侯越说越气,全然不管台下还有几千兵士,和广大百姓,这口气,似乎积在心底太久,煎熬了他太久,他必需要说出来,再不说,他会憋死。
    “我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公孙谨,你既然不喜欢她,不想娶她,为何还要与她做苟且之事,若非顾氏跪在我面前相求,说她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我又岂会去做这个主张,让你恨我至如斯地步?”穆夫人无辜道。
    北靖侯眼中滑过一丝羞惭,怒道:“那只是个意外,我把她看成了你,我喝醉了。”
    “男人,占了便宜之后总有借口,醉了二字,是不是也太好用了?可以成为你不负责任的理由么?”穆夫人嘲弄地笑道。
    “废话少说,殷紫茹,本侯在执行公务,没公夫跟你闲扯,你再不走开,别怪本侯不念旧情。”北靖侯被穆夫人说的颜面全无,台下百姓一阵哄笑,说什么的都有,他气得长剑一挺,吼道。
    穆夫人冷笑:“旧情?早在你北靖侯府虐待瑶儿时,那点情份就烟消云散,公孙谨,你纳命来吧。”说着,清咤一声,举剑跃起。
    两人就在刑行台上打了起来,北靖侯走的是纲猛路子,一招一式沉稳威猛,穆夫人招式轻巧快捷灵敏,总能轻松地避开北靖侯威猛的掌力,并找准机会反击。
    穆清瑶看得津津有味,她娘的招式实在美妙花巧,好看得仅,难得的还很实用,等闲下来,一定要向穆夫人讨教讨教。
    九门提督快傻眼了,这还是刑行么?在台上就打起来了,穆夫人分明就是在劫法场啊!
    台下的兵士也都愕然地看着这一幕,长官没有下令,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北靖侯几次三番差点被穆夫人刺中,终于不耐烦了,纵身跃起,一股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穆夫人迫去。
    穆夫人大惊,这一掌,积聚了北靖侯十成功力,自己是挡不住的,避开很容易,但身后就是阿瑶……
    以轻身功见长的穆夫人面对如海啸般袭来的掌力,不闪不避,抬拳硬挺。
    穆清瑶急了,刚要扯开绳索,身边的侍卫将她一拎,退后三尺多远,避开那强劲的掌力。
    “娘……”穆清瑶眼见着穆夫人的身子被震飞,向军士中间坠去。
    远处,清俊飘逸的身影急急飞来,及时接住了穆夫人的身体:“紫茹……”
    穆夫人虚弱地抬眼,扯了扯嘴角,笑道:“你总算来了。”
    “我能不来么?你拿命在拼。”贺相无奈地看着穆夫人。
    “你敢劫瑶儿的法场么?”穆夫人冷笑。
    贺相沉默着,并没有说话,身形飘向刑台。
    “娘,你怎么样?”娘到底还是疼自己的,否则,刚才那一掌,她完全可以避开的。
    “娘死不了。”穆夫人挣扎着从贺相的怀里跃下,安慰地看着穆清瑶:“瑶儿,你别怕,娘不会让你死的。”
    穆清瑶哽声点头:“嗯,娘,你也别担心,女儿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贺初年,皇上待你天恩地厚,你要背叛皇上,来劫法场么?”看见贺相,北靖侯的眼中恨意更浓,公孙昊可不正是死在他的手上么?
    “我只是来看望故人的,公孙谨,说话小心些,本相若要劫法场,会只身而来?你当你的东卫大营在此,本相就怕了么?”贺相傲然地说道。
    北靖侯眼里滑过一丝算计,冷笑:“如此甚好,贺相,你乃百官之首,刑部尚书挂冠而去,正好由您来当主刑官,午时三刻已过,下令行刑吧。”
    九门提督也道:“是啊,贺相,您来了正好,您来主持行刑吧,下官几个监折就好。”
    贺相看向穆清瑶。
    穆夫人的眼神变得狠厉而幽怨起来:“贺初年,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穆氏犯下死罪……”贺相淡然地开口。
    “贺初年,你不知道瑶儿是谁么?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穆夫人急了。
    “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可是殷紫茹,你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断了关系,你的女儿,我没必要非救不可,何况,她是重犯。”贺相挑了眉,斜睨道。
    穆夫人气急,点头道:“好,好,好,你跟她没有关系,没关系,瑶儿,你可听清楚了,他和你没关系,他现在要杀你,你一定要记住了,这个男人,他要杀你。”
    穆夫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的这句话,可见她心中有多恨多怨,明丽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贺相,象要将他瘦弱的身体刺穿一般。
    贺相眼中滑过一丝失望,微微叹了一口气:“紫茹,到了此时此境,你还不肯说实话么?你让我救瑶儿,总要给我个救她的理由,名正言顺,到了皇上那里,我也有说辞不是?”
    “什么实话?实话就是我们娘俩都跟你没关系,半文钱关系也没有,你要么滚蛋,要么替我收合了公孙谨这个小人。”穆夫人倔犟地说道。
    穆清瑶无奈地叹气,穆夫人素来精明强干,怎么到了贺相面前,就象个任性不讲理的小女生了呢?
    北靖侯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贺初年,你也有今天,这辈子,你也别想她承认了,哈哈哈,殷紫茹,你笑我当年与顾氏苟且,至少我娶了顾氏,给了她一身护佑,这个男人呢?你不是只爱他一个么?为了她,你吃过多少苦楚?他给了你什么?为了他的荣华富贵,他无耻不要脸到了极点,哪还顾得上你,被抛弃的滋味很不好受是吧,哈哈哈,活该,谁让你有眼无珠。”
    “啪啪啪”
    三记清脆的耳光,贺相打完以后,浑身散着着刺骨的寒气:“公孙谨,当年若非是你从中作乱,我与紫茹又怎么会相爱相杀了二十年。”
    “所以,你故意教昊儿天摩功,让你女儿来勾引昊儿,让他与瑶儿难成夫妻?”北靖侯也怨毒地瞪着贺相道。
    贺相难过而又愧疚地看向穆清瑶:“瑶儿,别怕。”
    到了这个时候,穆清瑶若还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的话,便真的是傻子了。
    她知道,贺相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含着泪,点了点头:“你……走吧,别在这里,我不需要你救。”
    贺相听得一滞:“瑶儿,我只是……”
    他以为,穆清瑶误会自己了。
    “我明白的,你走吧,别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死。”这个时候,任何人来劫法场,她都不愿意,她只等晋王来,正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夜笑离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贺相也是因为穆夫人危险,才及时现身的。
    贺相明白了她的意思,欣慰地点了点头,骤然出手,点中穆夫人的穴道,将她拦腰抱起,纵身离开。
    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离开了,北靖侯还有点没转过筋来,怒道:“贺初年,你当真不管她了么?穆清瑶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竟然不管?”
    穆清瑶眼见着贺相的身子在空中一滞,差点坠落,然后一提气,踩在兵士的头上掠走。
    原来,她的身世,北靖侯早就知道。
    因为恨穆夫人,恨贺相,所以,才报复,任由顾氏对自己百般凌虐,任由公孙昊冷落欺凌吧。
    又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与贺雪落是亲生姐妹,所以,更加冷眼旁观自己这对姐妹因他的儿子相互撕杀,不死不休!
    果真好卑鄙阴险,幸亏当年娘亲没有看上他。
    这个外表刚正,内里龌龊的伪君子!
    穆夫人和贺相都离开了,再无阻碍,北靖侯冷冷下令,“刀斧手何在,行刑。”
    身后的两名侍卫同时看了穆清瑶一眼,穆清瑶稍感诧异,一个是言若鸿没错,另一个呢?很陌生的面孔。
    微微点了点头,两名侍卫押着穆清瑶朝断头台走去。
    台下的百姓立即冷抽一口气,真的要腰斩了么?
    如此清丽善良的女子,就要被处极刑了么?
    穆清瑶的身子被置于铡刀之下。
    北靖侯的手高高举起,只要他一挥落,那铡刀就要斩乱穆清瑶纤细的腰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胆小的捂住眼不敢再看。
    “斩!”北靖侯的声音清朗而干脆,带着一抹报复的快意。
    只听得“嗖”的一声,他那声斩字,尾音卡在了喉咙里,一枝铁箭又雷霆之势,贯穿他的腹部。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也不知道,这枝箭从何发来。
    百姓却是长松一口气,这个北靖侯,确实该死。
    可北靖侯却捂住腹部,大步向铡刀走去,一掌劈向刀斧手,自己握住刀柄……
    “公孙谨,你活得不耐烦,还想让你全族替你陪葬吗?”一个清越而又沉稳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刀兵碰撞,拦在城门口的兵士顿时被斩杀了一地,东卫大营的军士正在补上去拦下,有人高喊一声道:“晋王在此,谁敢胡来?”
    所有的军士顿时伏身下跪,高喊:“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九门提督下属的城防兵也黑压压齐整整地跪下,兵士都跪了,百姓自然不敢怠慢,也齐齐跪下,晋王殿下骑着高头大刀,器宇轩昂地踏进京城大门。
    北靖侯的手,就僵在了刀铡之上。
    穆清瑶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公公,那人肤白如玉,容颜俊美,儒雅不输贺相,威严胜过皇帝,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在他的脸上竟然看不见半点风霜,如此玉树临风,又贵气天成,凛然威严的男子,穆清瑶忍不住闪起花痴眼了,有这么好的基因在,怪不得自家相公也美貌如花了,王妃当年,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呢。
    腰被人重重的捅了一下,穆清瑶回眸瞪了正用脚踢她的言若鸿一眼,那人正用唇语道:“流口水了,人家是你公公好不好。”
    穆清瑶回:“你关你何事?”
    一开嗓子:“爹爹,救我……”
    她才不管是不是头一回见面呢,先给点甜头耍点娇再说。
    晋王爷闻声看过来,一个娇美的女子,浑身血迹斑斑,正被侍卫押着置到铡刀之下,那就是自己的儿媳?离儿最喜欢的人?
    “剥了公孙谨的将服,押下。”晋王鞭头一指道。
    他身边的军士立即冲上刑台,将北靖侯按住。
    方才还凶悍无比的北靖侯在晋王面前,犹如一只被抓的老鼠,垂头丧气,半点反抗也不敢,只是一双眼睛,不时地侧过来,狠狠瞪着穆清瑶。
    兵士也不管他是不是身受重伤,抬手就撒,铁甲衣挂着箭枝,痛得北靖侯一阵闷哼。
    堂堂三品侯爵,东卫营大帅,晋王只是一声令,就将他拿下,如犯人一般看押。
    百姓们高声欢呼起来:“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王威武!”
    “晋王威武!”大锦这么多年一直安乐平和,没有外乱,就靠晋王爷驻守边关了,他在大锦百姓中的威望十分高,甚至超过了当今皇帝。
    “放开世子妃,随本王回府。”晋王怜惜地地看了穆清瑶一眼道。
    “爹爹,我是朝庭重犯,皇帝要对我施以腰刑。”穆清瑶才不肯起来呢,到了这份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回府去了,那岂不一切都白辛苦了?
    “有本王在,谁敢对你施刑?”晋王果然脸色微沉道。
    “爹爹,瑶儿也不是世子妃了,没有面目再回晋王府,您……再给阿离找个大家闺秀吧,瑶儿配不相您的儿子。”穆清瑶还是不肯起来,赖在铡刀下不肯动。
    “你是本王的儿媳,谁敢褫夺你的封号?孩子,跟父王回府,你一身都是伤……”晋王声音温和下来,俊美的容颜上露出怜惜之色。
    “这伤全是拜皇后娘娘所赐,爹爹,您要答应瑶儿,替相公报仇雪恨,否则,瑶儿就死在这铡刀之下,以全爹爹忠孝两全之义。”穆清瑶执拗道。
    “言家小子,你是死的么?还不将你嫂嫂扶起。”晋王却不再理她,瞪着言若鸿道。
    言若鸿不敢怠怪,一把抹了脸上的面具,向晋王一辑,“侄儿见过叔王。”
    “还有你,容家小三,你也起来,本王知道你功夫不若,竟然也供这小丫头驱使,还真让本王意外。”晋王爷又指着另一个侍卫道。
    容忌也抹去脸上的面具,一改往日的孤傲邪魅,恭敬地向晋王一躬身:“容忌见过晋王殿下。”
    “好了,小丫头,别再装了,南楚皇帝和北戎皇子守护着你,谁敢真铡得了你?先回去治伤,别的事,父王我自有定夺。”晋王好笑地睨着穆清瑶道。
    这个丫头,古灵精怪,怪不得眼高于顶的阿离会死心踏地的喜欢她,还真与众不同。
    没想到晋王眼睛这么毒,一眼就看破容忌和言若鸿两个的伪装,再装下去确实没意思,穆清瑶拍拍手起身,突然一声轻哼,扭头瞪容忌:“你轻点,这一身的鞭伤可不是假的。”
    容忌是故意碰她手上的伤的,因为没有及时用药,伤口已然化脓,这丫头,为了逼晋王造反,还真对自个狠心,皇后娘娘那几十鞭子,可都是十打十的抽在她身上啊,她也不怕以后留疤。
    晋王眼神一滞,冷冷道:“来人,抬世子妃进宫,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这么大胆,打本王的儿媳,本王在边关为大锦苦守,朝中却如此凌虐本王的家人,本王能忍么?”
    晋王声音不大,但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所以,他的声音很清晰的在刑场上空响起。
    “不能!”包括东卫大宫的军士在内,所有人几乎同声呼应道。
    “所以,本王该不该去宫里讨个说话?”
    “应该,王爷,杀进宫去。”
    “杀是不用的,大锦朝是我夜家的,本王不会真如外人所说,会谋朝篡位,但是,这个说法,一定要讨回来。”晋王朗声道。
    “爹爹,你当皇帝也不算是谋朝篡位,是顺应民意。”穆清瑶立即在一旁小声道。
    晋王回头嗔她一眼。
    穆清瑶立即呆了,丫丫的,四十岁的王爷,翻白眼时,我可以说是风情万种么?越是威严之人,翻起白眼来越显风情啊有木有?
    再想想贺相,还真是捡到便宜了,穆清瑶啊穆清瑶,你两个爹爹都是人中龙风,帅得掉渣啊。
    头上挨了一记,晋王无奈地轻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阿离呢,怎么还不来见本王。”
    穆清瑶耸耸肩,夜笑离肯定就在附近,晋王回来了,他竟然不肯现身,穆清瑶也想不明白。
    “那小子,肯定还在生本王的气,不管了,先把你的事办了再说。”晋王有些无奈道。
    两千城防军,五千东卫大营军,原本严阵以待,对付前来劫法场的人,没想到,晋王爷一回来,所有的人都服服贴贴,连大气都不敢出。
    北靖侯被押下,九门提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晋王突然手一扬,一枚铜钱直接插在九门提督的喉咙里。
    穆清瑶星星眼立闪,好强大的功力啊,好彪悍的晋王,抬手之间杀一个三品武官如喝口茶一样简单,而且,以九门提督的本事,竟然来不及稍作躲闪,就一命乌呼了。
    “我晋王府的人,也是你这等屑小能动的么?”晋王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策马,潇洒地向皇宫而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晋王威武2

上书房里,皇帝状若淡定地作着画,贺相进来,焦急地看着皇帝:“皇上,晋王回京了。”
    皇上眼皮都没抬,似乎一点也不吃惊:“所以,穆清瑶没杀得成?”
    贺相眼眸低垂,掩去目中的怒意,淡然道:“回皇上,确实如此,晋王正好赶到,救下了世子妃。”
    “贺相,你好象忘了,朕已经褫夺了她的封号,她现在,又是一介低贱的商女。”皇帝微抬眸,目光阴冷。
    “是,皇上,臣口误,不过,穆清瑶乃北辽长公主之女,只要她肯回北辽,一个二品郡主是跑不了的。”贺相温和地说道。
    皇帝气得将笔一掷,怒道:“贺初年,你是来跟朕唱对头戏的吧,朕就知道,你对殷紫茹还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好啊,现在她的旧情人回来了,有你什么事吗?你就靠边站吧,都几十年了,还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有意思么?”
    皇帝在贺相面前,连斯文优雅也懒得装了,满口粗话。
    贺相眼眸越发沉冷,神情却还是淡定优雅:“皇上,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皇帝见他眉宇间蕴着几丝不耐,咕哝道:“初年,朕也不是故意的,事情过了这么些年,你也该清醒了,殷紫茹那种女人,眼里只有利益,当初,也只有晋王才有能力助她一臂之力,你算什么呀?一介书生,若不是朕看中你,连上书房也进不了,更认识不了她这个北辽的长公主。”
    说了不提,又还拿软刀子刺人,贺相的眉头皱得更紧,微抬眼,眸光冷厉如刀:“臣情愿只是个秀才,一辈子也没进过上书房。”
    皇上听得一滞,目中泛红:“初年,是朕错了,朕说错了话,朕这几天心烦意乱,浮躁得很,你说,晋王他回来做什么?跟朕夺江山吗?”
    贺相冷着脸默然。
    皇帝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初年,你是朕的左膀友臂,朕这辈子最信任的就是你,你说,晋王不听召令回京,朕该如何对待?”
    贺初年冷笑:“晋王又几时听过召令?”
    皇帝被他再次顶回来,脸色更黑,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初年,要不,你去替朕召他进宫,朕不能太被动,朕要跟他好好谈谈。”
    皇帝知道晋王肯定会进宫跟自己理论,但晋王大大方方的闯进宫来,与自己派人去宣进宫来,意义上是不一样的,总不能让臣子们都认为,自己是害怕晋王的吧。
    “来不及了,臣想,此刻晋王应该进了紫禁城,很快就要进得胜门了。”贺相平静地回道。
    “该死的,他非要这么嚣张狂妄么?还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皇帝骂骂咧咧地,也不管贺相,径直就往外走。
    李德才忙跟上,回头乞求地看了贺相一眼:“相爷,您不跟着?”
    贺相唇角扯了扯,默然跟上。
    皇帝一出乾清宫,就直接往慈宁宫走。
    刚走到慈宁宫的长廊里,正好晋王从另一侧也来了,皇帝粗粗扫了一眼,还好,他只带了几个随从,并没有带兵进来,心下稍安,脸上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二弟,二弟,想死大哥了。”热情的样子让跟在他身后的贺相听着恶心。
    晋王自然也看见了皇帝,他进宫来,首先没去拜见皇帝,而是去见太后,这是没有规矩的,外臣回京,首先要向皇帝复命,见太后算是私事,可见晋王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皇上真的很想念臣弟么?”晋王似笑非笑,眼底却冰冷一片,没有半点感情。
    “当然,当然,这些年,二弟你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替大锦守住江山,是大锦的大功臣,朕自然想你,回来正好,朕要大大的封赏。”态度如此一恭,皇帝却没有办法,嘴角扯了扯道。
    “不必了,皇上不拆散臣的有,不杀臣的亲人臣就感激不尽了。”晋王冷笑一声,再也不多看皇帝一眼,率先而去。
    将皇帝冷落在一旁不说,臣子越君而上,实在无礼之极,皇帝素来看重礼仪,架子素来端得大……
    李德才不由得出了好一身冷汗。可皇帝并没象往常那样发火,只是狠狠地瞪了晋王的背影一眼,跟在后面。
    晋王象是没发现皇帝在后面,径直的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担架上的穆清瑶,眼泪就来了,指着她骂:“你这个小躁蛋的,安的什么心啊,非把自个弄成这样才肯罢休!”
    从刑场上一下来,穆清瑶憋在心里的那个劲头就松了,劲头一松,到底还是有些撑不住,由着人将她抬着,这会子被推醒,听见太后骂,才感觉身上的伤口着实疼得厉害。
    怎么直接就来了慈宁宫,晋王没去找皇帝算帐么?
    穆清瑶有点失望。
    “皇祖母,瑶儿好疼。”知道太后肯定能看穿自己的用意,站在太后的立场,当然不希望皇帝与晋王两个起冲突,都是她的儿子呢,肯定不同意自己的作法。
    “还真下得手去?是皇后干的?”太后心疼地瞧着她一身的鞭上,颤声道。
    “来人,来人,快送世子妃去医治。”太后哪里还舍得责怪,先治好了伤再说。
    “太后,母妃呢?”穆清瑶想起王妃被太后幽禁了,好些天没见,着实有点担心。
    “瑶儿,娘在这里,难为你了。”王妃自太后身侧闪出,脸上带着羞惭与愧疚,穆清瑶知道,王妃是为了那些日子对她的所作所为而不好意思呢。
    穆清瑶眼圈也红了,清醒过来的王妃还是一如际往的疼爱自己,看她那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在乎了。
    “娘,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穆清瑶由衷地说道:“瑶儿……对您不敬,还请娘责罚。”
    “傻孩子,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之法,娘怎么会怪你?是娘有错,若不是娘太过在乎子嗣,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去,那种迷药,就是对着人的心病来下的,所以,娘自个也有责任。”王妃愧疚道。
    就象是某种致幻药,能放大人内心的企盼与欲望,更把能让欲望变为执着的恶念,也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王妃只有夜笑离这么一个儿子,一身精力全都耗在了夜笑离身上,想孙子也是常情,再加上穆清瑶身患宫寒之症,自然是有些担忧的,药物一激,做事就不受控制了。
    “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错了,莫非瑶儿还要罚你一顿不成?快进去治伤才是正紧。”太后瞪了王妃一眼,真是拎不清轻重,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么?
    “禀太后,晋王见进。”小太监高声唱诺。
    “他真的来了?”太后惊喜地朝殿外走去,才走两步,又顿住,怒道:“不听宣召,他怎么能回京城?让晋王进来。”
    晋王龙行虎步地走进慈宁宫,殿中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念泪怒视着他。
    “母后。”晋王单膝跪地。
    四十多岁的儿子,硬朗却不失儒雅,帅气又沉稳,威严又不失亲和,太后刚硬起来的心立即又软了,捧住晋王的头:“抬起头来,让母后瞧瞧,可是瘦了?”
    晋王眼圈也红红的:“母后,儿子没瘦,您瘦了。”
    太后的泪就再也止不住往下掉,这才是她的心肝宝贝啊,她最疼的小儿子,可是,却因为要成全自己的心意,远走边关二十年,丢下妻儿,宁愿忍受北疆的苦寒……
    “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太后拉起晋王的手,声音哽噎。
    “母后,您瞧儿子是不是更俊了?”晋王笑道。
    太后一拍他的手:“一把年纪了,还象个毛头小子,大男人的,俊不俊的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母后喜欢更俊的儿子嘛,您看,这些年在北边,儿子愣是没晒黑呢。”
    其实是怕太后心疼他在外头吃太多苦。
    太后怎么会听不懂,苦寒之地,就算不晒太阳,那风也是小刀子一样在脸上割,只是儿子是个怪物,怎么吹,怎么晒,也还是白晰如玉,这点随自己。
    太后自豪地拍拍晋王的手,招呼安嬷嬷上点心。
    皇帝随着晋王前后脚进的殿,可太后愣当没瞧见,自顾自地与晋王叙旧,当他不存在一样,皇帝的脸讪讪的,扯开笑脸:“母后,您这两日身子可利索了。”
    “离死没多远了,你少在哀家跟前晃,哀家还能多活几天。”太后没好气地说道。
    同样是儿子,晋王就是太后的心头宝,而自己呢?
    皇帝心里涩涩的难受,可是,只能忍着,晋王还只有太后能降得服,他还要依靠太后呢。
    “母后,儿臣那儿媳妇呢?”晋王坐下,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当然是送进后殿请太医来医治了。”太后道。
    “母后,这个孙儿媳,当初可是您同意阿离娶的?”晋王问道。
    “自然,三媒六聘,礼数周正得很,阿离那孩子眼光高得很,一般的女子又瞧不上,好不容易碰到个中意的,哀家能不给他好好张罗么?”太后生怕晋王不喜欢穆清瑶这个儿媳,忙道。
    “也就是说,她是皇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晋王妃正正经经的世子妃,那请问皇帝,你下旨斩杀臣的儿媳时,可有知会过臣弟一声?她究竟犯了何罪,皇帝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晋王脸色一冷,突然就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一旁正喝茶的皇帝。
    有臣子用这种口气对皇帝说话的么?
    太后也没想到,晋王会在慈宁宫,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向皇帝发难,以晋王的孝顺,以往两兄弟在外头闹得再凶,到自个跟前来,装也要装得和和睦睦的,以免自个担心,而现在……
    “晋王,朕是皇帝,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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