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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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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端起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洒在地上。
    远处,夜笑离扶着穆清瑶,默默转身:“娘子,夜凉,回去吧。”
    穆清瑶点头,原是来看小齐的,没想到言若鸿在,看得出,阿鸿从来都没恨过小齐,既使小齐毁了梨妃的尸体,小齐在他心里,只是那个会抢他玩具的小弟弟。
    离得远,言若鸿的话她没有听清,看他心中并无郁积,放心不少,再过两天,南楚的事就可以料理完毕,她和夜笑离要返回大锦,以后再见言若鸿,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正要离开,却见穆清婉从暗出走出来,向言若鸿走去,在他身边蹲下,抓起一叠纸钱,开始烧。
    言若鸿怔怔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别担心,我不是来缠着你的。”穆清婉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明天我就要回大锦了,然后再跟我娘去大辽,也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只是来跟小齐告别的。”
    言若鸿:“哦”
    穆清婉瞪他:“哦什么?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再也没有人缠着你要嫁你了,你自由了。”
    言若鸿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刚要开口,小婉手一摆道:“别跟我说有的没的,我穆清婉和小齐一样,也是骄傲的人,只是我不会象他那样,为了得到,不择手段,我得不到就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才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呢。”
    言若鸿给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自己端起:“好,爽快,是个好姑娘,来,干了这杯,以后穆清婉就是我言若鸿的朋友。”
    穆清婉眼中一恸,眼泪差点就撞了出来,举杯道:“好,我交你这个朋友,来,干杯。”
    言若鸿又给两人都满上,两人便坐在小齐的灵堂里喝将起来。
    穆清瑶担心地想要去制止,夜笑离捏了捏她的脸:“阿鸿是傻子,这么好的姑娘竟然不知道珍惜,让他们去吧,以后再难有这样喝酒的机会了。”
    第二天,穆将军派人将宿醉的穆清婉送到马车里,言若鸿还醉着,夜笑离一行已然起程,都是不愿意分离的人,更不想见分离的场面,穆清瑶偎在夜笑离怀里昏昏欲睡,婆子下手重,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马车很快驶出南楚京城,行至十里长亭处,镇南王与王妃还有付大人夫妻两人率南楚大臣一同来送行。
    夜笑离下车与他们寒喧,穆清瑶睁开眼,悄悄撩起车窗帘子,却见不远处的山头,火红色修长清俊的身影特别醒目,本是想瞒着他了开的,他却装醉,早就等在此处了。
    人离得远,南楚的三角梅开得正妍,满山遍野的,他火红的袍子与艳丽的三角梅几乎融为一体,她偏就一眼看见,他站的那个山头,他清俊冷清的身影。
    似乎感知她的视线,那人向她挥手,穆清瑶笑了笑,也将手伸出窗外,挥了挥。
    再见了,花蝴蝶。
    穆清瑶一路懒懒的,夜笑离偶尔要给她探脉,都被她挥开,因为有他这个神医在,身上的伤在途中就好一个七八。
    回到大锦时,已经天黑,路上不走了大半个月,人仰马翻地,累得骨头都快软了。
    王妃备好了一桌好饭好菜,可这两个根本没胃口,窝进被子里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起来时,神清气爽,想起回来也没跟王妃说过几句话,收拾一番好,去给王妃请安。
    王妃笑咪咪地看着自己的儿媳,让人沏了茶来:“瑶儿啊,你过门也有半年了吧,可有感觉恶心想吐,不想吃油腻什么的?”
    穆清瑶莫明其妙:“没有啊,胃口好得很,吃麻麻香,怎么了?娘!”
    说着,她抓起小几上的点心吃了一口。
    王妃眼神一黯,哦了一声,干笑道:“吃得就好,吃得就好。”
    穆清瑶就诧异地看向一旁的冰儿,冰儿向她挤挤眼,小声道:“果亲王又得了个孙,请贴才送上的门。”
    王妃这是想孙子了,盼着自己怀孕呢。
    穆清瑶好一阵尴尬,笑道:“娘,我才嫁进来半年嘛……”
    “是啊,是啊,不急,不急,只是以后少在外头奔波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啊。”王妃道。
    “对了,你知道么?皇后娘娘又回坤宁宫了。”
    穆清瑶怔住:“这么快?”
    “是啊,年节祭典嘛,皇后的后位还是她的,她也不能总在偏殿里过着,皇上是爱面子的人。”王妃道。
    回坤宁宫就回坤宁宫吧,太子最近好象也消停了不少。
    穆清瑶没太把王妃的话放在心上,南楚大定,以言若鸿的能力,不出半年,就能稳定南楚局势,夜笑离就多了个强大的助力。
    再过几天,穆夫人就要回北辽,清婉也要跟着去,想到这个,穆清瑶就有点不舍,谁知大辽南院大王的儿子长成什么样啊?要是个麻脸籁痢头怎么办?
    正暗忖时,小丫头来禀:“王妃,金太医来了。”
    穆清瑶怔住:“娘,家里有阿离,您请金太医来做什么?您哪不舒服了?”
    王妃笑道:“阿离虽然医术好,但主攻的不是妇科,金太医是大锦最好的妇科大夫,娘让他来给你把个平安脉。”
    王妃还真是心急了。
    穆清瑶无奈,金太医进来,见过礼后,便乖巧地让金太医替自己看脉。
    金太医白须白发,双目慈和,一看就是个有经验又心善的大夫,穆清瑶有夜笑离这个大神医调理着身子,自然不担心自己有什么异样,安心让金大夫看脉,但是,金太夫本根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这一搭,就小半杯茶的时间,半闭着眼,也看不出他表情。
    王妃就急了:“怎么样,金大夫?我儿媳身子无恙吧。”
    金大夫又探了良久,这才收了手,脸色却凝重:“王妃,世子妃的身子不宜生养啊。”
    这如同晴天一个炸雷,劈得王妃的身子晃了几晃,差点从椅子上跌落,惊道:“什……什么?不宜生养?怎么可能?阿离天天给她探脉的。”
    “世子爷通晓的是内科,筋骨跌打,未必通晓妇科。”金太医认真地说道。
    “这倒是,要不本妃也不用请你过来了,可是……要不,你再探探,莫是弄错了。”王妃急道。
    “不用再探,世子妃气血两亏,宫寒郁结不通,确实不宜生养,不过,也不是不治之症,只是,这种宫寒之症,调养的时间怕是很长,调养得好,还是能生的,但就怕一直调养不过来……”金大夫沉吟着,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更妥当。
    “肯定能调养过来的。”王妃道:“我家阿离是医中高手,他一定有办法。”
    金太医笑道:“下官先开个方子,世子妃先用几济药试试,等过些时日,下官再来探脉可好?”
    这个身体原就不是自己的,都死过一回,自然气身会两亏,穆清瑶倒没有不信金大夫的话,起身行了一礼道:“有劳金太医了。”
    金太医自去写方子,穆清瑶的思绪却乱糟糟的,按说自己的身子不宜生养,夜笑离不可能探查不出来啊?
    还是他早就知道,却不肯说?
    王妃眼中的失望和焦急穆清瑶看在眼里,她也急,夜家子嗣单薄,太子早就大婚,却一直无子,二皇子侍妾不少,也无子,如果自己能早些为夜笑离生下一男半女,他的筹码也要大得多。
    为了这个,太子没少从中作梗,巴不得夜笑离成不了亲才好。
    也不知夜家皇室的传承规矩是什么?他一个堂堂嫡太子,却怕了个王叔之子,就算他这个太子做不成,不是还有二皇子么?不去对付二皇子,反而总拿夜笑离当眼中钉。
    自正院回来,穆清瑶有点闷闷不乐,赵妈妈正拿了鞋底子在纳,见穆清瑶进来,忙起身行礼:“王妃给您请过平安脉了吧,主子身子应该无恙吧。”
    穆清瑶淡淡看了她一眼,懒懒地嗯了一声,如霜就沏了茶上来,穆清瑶一看是六安瓜片,端起方要喝,又放下,六安瓜片是绿茶,绿茶性凉。
    “给我换杯普尔来吧,红茶也行,才从南楚带回来的,我喝得惯那个。”
    如霜就笑道:“红茶可没有六安瓜片清香,主子以前不是最喜欢瓜片的么?怎么又改喝红茶了。”
    “性凉,我要养着,以后别给寒性东西给我吃。”穆清瑶淡淡地来了一句。
    赵妈妈目光一闪,挥手让中霜几个下去。
    穆清瑶便知她心中清楚了。
    “主子可是宫寒?”
    穆清瑶点头。
    赵妈妈皱眉:“这就怪了,主子是火性身体才是,您并不怕冷,大冬天的手脚也不冰凉,怎么会宫寒?”
    穆清瑶也觉得奇怪:“对啊,我并不怕冷,平时也不太喜吃寒凉的东西,嫁给世子爷时,又是处子之身,不存在会宫寒啊?”
    赵妈妈听了眼中厉光一闪道:“主子以后的饮食就全由奴婢一个人包圆了,主子可信奴婢?”
    赵妈妈虽然表情木呐,说话硬冲,但在夜笑离身边服侍近二十年,忠心这一点是勿用置疑的,只是……
    “妈妈怀疑夜雨轩里有鬼?”穆清瑶冷静地问道。
    “现在还把不准,不过,小心为妙,主子年轻,才二十岁,生养不急,二十三四岁生孩子正好,宫寒也不是大问题,养好就是了,爷定然也是知道您的身子的,只是没说,想来也想主子年岁大些,生养更安全吧。主子若是信我,这事就慢慢查,总要查出内鬼是谁来就是。”赵妈妈冷冷地说道。
    穆清瑶以前很不习惯赵妈妈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如今明明很暖心的话,她也是这种语气说出来,反倒觉得亲切真诚,人家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拍马屁说乖话,其实这样的人长久了,用着更安心。

☆、第一百零九章:家事

夜笑离回来穆清瑶没有说起金太医的事,因为他看起来好疲倦,离京多日,京里的事肯定多,都需要他去解决。
    一回来就是收帐的日子,穆清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红丰祥盘底看帐,惊雷和骤风两个跟着,在南楚遇到不少危险,夜笑离越发把穆清瑶看得紧,京城不比南楚安宁,有的是想要害他们的人。
    红丰祥最近单接不赢,穆夫人也机灵,自个的庆丰祥毁了之后,也懒得再建了,直接在红丰祥进货,香胰子香水头油颜色鲜亮的和种布全都装了好几车队,经由商队运到大辽去贩卖。
    她自个人还未动身,货已经走了许多天了。
    不用直接生产,赚差价一样利润很大,女儿的东西,她也不含糊,照样付钱。
    穆清瑶人刚到红丰祥,李掌柜就高兴地迎上来,正要行礼,穆清瑶扶住:“这些日子我不在,李叔辛苦了。”
    李掌柜道:“辛苦也值得,主子,您快来看。”说着也不等穆清瑶同意,自个转身走了。
    穆清瑶跟在他身后,穿过生产区就是库房,穆清瑶不知他何意,红丰祥的库存应该不是很多才是啊。
    红丰祥的库房建得大,足足占了近十亩地,李掌柜带着穆清瑶七弯八拐的,来到一记稍显隐秘些的库房门前停下,打开门,里面摆满了箱笼,全都贴了封,穆清瑶怔住,“这些是什么货?”
    红丰祥的货畅通无阻,怎么可能会有封查的?
    李掌柜笑而不语,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穆清瑶眼前一亮,一整箱白花花的银子,全是兑换过的五十两一锭,看得她眼晕。
    “这个……”
    “全是您这两个月赚的钱啊。”李掌柜难掩兴奋道。
    “所有的箱子全是满满的银子?”穆清瑶回头看了身后的惊雷和骤风一眼,故意一脸兴奋地问。
    “当然,全是满满的银子,足足五十大箱,正等着主子回来,看是存在哪家钱庄里。”李掌柜道。
    穆清瑶笑着拿出夜笑离交给她的玉佩,对惊雷道:“惊雷,借你家世子爷的钱,看来不用三个月,也能还清了,要不要算点利息?”
    惊雷早在李掌柜打开银箱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几个月跟着穆清瑶,他也不如先前那般排斥她了,眼见着她在南楚用商品和生意打动了镇南王,就知道自己与她的赌必败无疑。
    再看到这么多箱的白花花的现银,更是惊呆了,满满佩服的,都是自家世子爷的眼光,世子妃真是个宝贝啊,这样发家的娘子,值得多找几个,便是普通穷小子娶了回去,也会成为百万富翁啊。
    深深向穆清瑶一辑,惊雷由衷道:“属下输了,世子妃果然旷世奇才,世子妃想要如何惩罚惊雷,惊雷都心服口服。”
    穆清瑶狡黠一笑:“处罚,当然是要的,不过,先欠着吧,我一时半伙也还没想好,对了,先帮我存到你家世子爷的钱庄里去吧,这里还是要腾出来放货比较妥当。”
    惊雷哪有不答应的,立即去组织人手,穆清瑶看帐了,惊雷和骤风两个在银库前看守。
    “骤风,你说爷怎么就看出世子妃是个奇才的呢?当初她还是北靖侯府受气包小媳妇呢,怎么就让爷注意上了呢?”惊雷一脸不甘心地问。
    骤风嘴里叨了根狗尾巴草,懒懒道:“你的眼睛倒是比爷的大,就是没眼的眼睛有神,也没爷的眼光利害,要不然,为什么你是属下,爷是主子呢?”
    “我的眼睛大,你的眼睛就小了?莫非你当初看得世子妃发热?虽然长得还行吧,可那身份……放着谁也不想娶吧,一个被休的弃妇呢……”
    “作死呢,让爷听见还不抽你几鞭子?弃妇这两个字你也敢说?”骤风一拳砸在惊雷肩上,骂道。
    “我只是在夸爷有眼光嘛。难道你不惊讶吗?为什么爷就对世子妃一见钟情呢?他可是活了二十年,从没对女人动过心啊,而且,咱们两个去风月楼玩时,他可是边都不沾,既便是坐风月楼的头牌往他怀里钻,他也面不改色,可你瞧他对世子妃那样……啧啧,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长这么大,几时见男人这般在乎一个女人过,都说老婆如衣裳,娶个喜欢的放在家里,哪个男人在外头不逢场作作戏?与别的女人来调情暖昧几回?”
    “你真是作死,小心些吧,隔墙有耳呢,也不怕爷毒哑你。”骤风面无表情地看了惊雷一眼道。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瞧瞧,咱们爷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竟然答应永不纳妾,到了那人位子上的人,怎么可能终于不纳妾?子嗣就是个问题,而且,他架得住朝臣们的口水么?将来世子妃也要被那些老顽固们埋怨挂落,可我瞧着,爷不象是说着玩儿的,是来真的。”惊雷一脸赞叹道。
    骤风淡淡道:“你是没遇到自个喜欢的,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弄几个别的女人来膈应她?让她伤心难过呢?惊雷啊,瞧着你比我大个两天,怎么就这般幼稚呢?算了,明儿还是哥哥带你去风月楼吧,这次可不许临阵脱逃,得来真格的,也让你偿偿做大人的滋味后,你就会懂得爷的心思了。”
    一旁听他们闲弹的红丰祥的伙计们,手里的箱子差点就掉地上去,忍笑忍得好辛苦,这位惊雷少爷,看着年岁也不小,听他说话,还以为他是风月场所的老手,没想到,其实还是个雏!
    “谁让你带了?谁临阵脱逃了?”伙计们憋闷的笑让惊雷脸颊通红,一蹦三尺高,一拳向骤风砸去。
    “你笑我,你又比我好了多少?你又几时来过真格的?骤风,别让我把你的老底子揭了,也不想想,你活到二十几岁,牵过女孩子的手么?我好歹也跟人开过房好不好?”
    骤风冷眼瞪他:“谁说我没牵过女孩子的手,我在南楚是不就……”
    说到一半,骤风顿住,远处穆清瑶正带着墨玉一同过来,骤风的脸,没来由就红了。
    惊雷呆了呆,没弄清万年冰山脸不变的骤风脸红什么。
    回到府里,王妃早就派冰儿等在大门口了,一见穆汪瑶就道:“世子妃,王妃备好了饭菜,请您就到正院用餐。”
    穆清瑶问:“世子爷可回了?”
    “回了,也在正院呢,就等着您回来,一起用餐呢。”冰儿笑道,穆清瑶便塞了个荷包在她手里,冰儿不肯接:“世子妃,您这天天见的,用不着这个……”
    “红丰祥今儿个结帐,你家世子妃我心里高兴,也请你吃吃红。”穆清瑶笑道。
    冰儿这才接了屈膝道:“恭喜世子妃,您又赚大钱了吧。”
    “算不得大钱,还正还你家世子爷债呢。”穆清瑶心情大好地去了正院,果然见王妃与夜笑离两个正等在茶厅里,忙过去给王妃行礼。
    王妃道:“你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太操劳,一大早的就往外跑,离儿回来也找不着你的人,可急了。”
    穆清瑶听出王妃话里的埋怨之意,笑了笑道:“是,儿媳知道了,以后出门,一定让娘同意。”
    王妃的这才笑道:“也不是不让你出门,你只是知会娘一声,离儿回来,或是别人问起,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穆清瑶点头,张妈妈就笑着张罗开饭。
    穆清瑶刚一坐到桌边,张妈妈就盛了一大碗鸡汤放在她面前,看着汤面上漂着的一层厚厚的鸡油,穆清瑶就没有胃口,正打算先用点饭了再喝,雪儿端了一碗药上来。
    “世子妃,您的药。”
    金太医太了药方子,穆清瑶照着方子早上就喝了一大碗中药,按时辰,该是晚上再喝,王妃又让人盛了一碗来。
    看穆清瑶一脸愕然,王妃解释道:“是补血补气的,你气血不足,得多补补,乖,喝了药再喝鸡汤啊。”
    王妃一脸慈爱,声音轻柔又耐心,穆清瑶不好不喝,只好端起碗,闭着气,猛地喝了一口,但是,药太苦,刚入嘴她就一口喷了出来。
    王妃顿时脸一沉道:“怎么了?不好喝么?良药苦口啊。”
    夜笑离皱眉道:“娘,阿瑶她不想喝,您就别逼她……”
    “能不逼她么?金太医都说了,她宫寒,不宜生养,这些都是大补的药。”王妃急道。
    “没事,我能喝的。”王妃也是念孙心切,由其是果亲王又得了个孙子,家里儿孙满堂的,王妃有多羡慕,穆清瑶心里清楚,老人家的心思差不多都这样。
    端起药碗,穆清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王妃脸上有了笑:“乖,好孩子,娘知道药不好喝,可良药苦口,喝喝就习惯了。”
    听了这话,穆清瑶才喝下去的药差点就吐了出来。
    强忍了忍,坐回饭桌上。
    再看着那碗鸡汤就连食欲都没有了。
    可王妃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穆清瑶只好又端起鸡汤,一旁的夜笑离伸过手来,将鸡汤端了过去,一口喝下,笑道:“娘也不能只疼儿媳,也疼疼儿子吧。”
    王妃嗔他:“那是给你媳妇补身子的,罢了,瞧她也不想喝,用饭吧。”
    吃过饭,从正院回来,穆清瑶就感觉浑身刺痒难当,挽起手臂一看时,自己都吓着了,忙把衣袖拂下来。
    夜笑离还是感觉到了,黑着脸拉过她的手,拂起衣袖,一条小臂上全是疙瘩,惊道:“你对药过敏?”
    “我也不知道,以前也没见着过敏啊。”穆清瑶难受地伸手去挠,夜笑离拍开她的手,拿了瓶药膏子替她涂上,顿时刺痒感觉消退很多,可是,她痒的不只是一条小臂,全身都痒啊。
    夜笑离两手一抄,拦腰抱起她。
    见世子妃被爷抱进来的,如霜和似雪两个就怔住:“爷,世子妃怎么了?”
    “去烧水。”夜笑离吩咐着,自己抱着穆清瑶进了里屋。
    热水很快就提进了耳房,夜笑离抱着人就进去了,墨玉想要服侍穆清瑶洗澡,可夜笑离黑沉着脸的样子太吓人,她愣是没敢开口。
    傻傻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而那边夜笑离已经在替穆清瑶宽衣,穆清瑶浑身刺痒难当,害羞道:“相公,你走吧,有墨玉在呢,把药留下就好。”
    “不行,她懂什么?没轻没重的,墨玉,你出去。”
    墨玉好生委屈,怎么说她舒服小姐也好些年了,服侍人是她的专业技术好吧,爷竟然说她轻手轻脚……
    苦着脸出来,如霜似雪脸上就有着幸灾乐祸之色。
    墨玉没好气地冲到正堂坐下,正好赵妈妈端了果蔬进来,她拿起苹果气冲冲地咬了一大口。
    赵妈妈笑道:“这是谁得罪了我家墨玉姑娘啊。”
    如霜似笑非笑地过来:“夜雨轩里,谁敢得罪墨玉姑娘啊,当然是主子呗,也不想想,爷是乱近女色之人么?爷亲自给世子妃洗澡,有人想跟着掺合,趁机上位呢。”
    墨玉气得差点一个苹果砸了去,怒道:“嘴巴放干净点,谁想上位了?”
    如霜冷笑:“不知道,谁刚才想留在耳房里看爷给世子妃洗澡就是谁。”
    赵妈妈皱眉:“少说两句,是都想挨板子么?”
    墨玉苹果也吃不下了,起身就冲了出去。
    一个人立在桂花树下,眼泪不争气就往外涌。
    阳光很好,暖暖的,懒懒地照在人身上,一阵桂花雨漱漱往下落,米黄色的碎花洒了她一肩,抬头时,就见骤风正悠闲地躺在树枝上,嘴里叨着根狗尾巴草正闭目养神呢,刚才那阵桂花雨就是他摇落的。
    树上的人清俊安静,一如平常,在南楚时,若不是骤风,墨玉早就死在殷寒石手下了。
    心情好转了些,仰起小脸道:“骤风大哥,你睡在上面不冷么?”
    “你要不要上来试试?”骤风面无表情,眼皮未抬。
    墨玉羞着了,摇了摇头,抬脚走开。
    耳房里,看着穆清瑶身上的红疙瘩夜笑离也惊住了:“看来你是对益母草过敏,金大夫那方子我看过,确实是调养身子的,益母草是味主药,你既过敏,以后就不能再喝。”
    “可是……”自己这一身比苦瓜皮还难看,坑坑哇哇的,穆清瑶自己看着都嫌弃,一脱完衣服就蹲进了大浴桶里,只露了颗头在外头,夜笑离黑着脸正往里倒药,见了将她一拽:“药还没放齐呢,也不怕伤着,这些药都得搅匀了才行。”
    有的药浓度太大,就会灼伤皮肤。
    可他刚才一进来,就黑着脸将她脱了个精光,还把墨玉也给骂走了,穆清瑶就没敢反抗,由着他来。
    这会子一身难看得死,他却让她先光溜溜地从浴桶里出来,就算是成亲这么久了,她还是会在他跟前害羞,尤其是现在这副丑模样,更不想被他全看了去。
    “默迹什么,快出来。”夜笑离拿了大浴巾子将她一裹,语气却软了:“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再丑的样子也见过了,这点子皮肤病又算什么?”
    穆清瑶怔住,她虽不算绝世美女,但一身肌肤胜雪,细滑如玉,可是没有半点暇呲的,几时又丑过?
    “半个脑袋被撞碎,心脏都捅穿了,再断了一条腿,我捡到你时,你就剩一口气,不跟被破布娃娃似的,将你的伤口全都缝上,那时不是更丑么?”夜笑离看她傻呆呆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穆清瑶顿时想起,当初自己被贺雪落还有公孙宁儿几个在待上虐上,不就是他救了自己么?
    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更可怖吧。
    “你别说你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我的。”穆清瑶小声嘟嚷,不然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位天之骄子的晋王世子就会看上自己这个小弃妇。
    “我说正是那时候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么?”夜笑离戳了下她的脑袋,药已经搅匀,他又将她抱起,放进浴桶里,拿起帕子轻轻替她揉擦。
    他自小锦衣玉石,又体弱多病,素来被丫环婆子仆人簇拥着,几时服侍过人?
    这个时代的男人,在家都是高高在上,贻指气使的,从来都是女人服侍他们,哪有男人还服侍女人洗澡的?
    可他偏象做过无数次那样,轻作轻柔仔细,眼神也柔得快要溺出水来,尤其当他修长的手指碰到敏感处时,他会故意留连一阵,若得她脸色娇红,呼吸急促,偏他却还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一处去,似乎根本没觉得,他这是有意无意地在撩拨她。
    只是每当她敏感地身子一僵时,那双清润柔暖的眸子里,才会泄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穆清瑶感觉自己就是在受刑,这斯是个施刑高手,两人从南楚回来后,由于大姨妈来了又走的缘故,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在一起来,这会子他故意撩拨着她,惹得她情动,偏又是一身疙瘩难看得紧,自己都嫌弃,哪好意思象平时那样撩拨回去,何况人家一脸认真无辜,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自己真要有反应,还不被他笑话了去?
    羞也要羞死。
    这一个澡洗得,感觉就象熬了半个世纪,总算夜世子觉得满意了,才把她从桶里拽起,穆清瑶几乎是跳出桶的,刚要扯了浴巾包住自己,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抱,也不管她这一身湿渍渍的,弄湿了他的衣袍,捧起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赵妈妈足足在外头等了一个时辰,夜笑离才从正屋里出来,神清气爽。
    “去跟王妃说,金大夫的药,停了,以后我亲自调理世子妃的身子。”夜笑离吩咐道。
    赵妈妈怔住,劝道:“只怕王妃不肯,爷还是……”
    “方子再好,会伤世子妃的身子也不能用,王妃那边我会解释的。”夜笑离沉下脸来道。
    赵妈妈不敢再作声,世子爷虽然看着亲和,但素来说一不二,最不喜欢下人违背他的意思。
    穆清瑶睡得沉沉的,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墨玉在外头请她:“王妃等着您一起用饭呢,主子还是快些个吧。”
    如霜进来服侍她穿衣,笑道:“果亲王妃还有裕亲王妃几个都来了,今天是冬至,要喝羊肉汤,吃饺子,往年都是进宫,皇后娘娘亲自请王妃们的,今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就由王妃来请了。”
    什么身子不适,还不是才从冷宫出来,不好意思见这些妯娌。
    穆清瑶也不说破,由着如霜服侍着,收拾完后,便去了正院,正院里,果然裕亲王妃,果亲王妃,还有理亲王妃都来了,还一个个都带了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孙女来,诺大个正堂,热闹非凡。
    穆清瑶进去时,几位王妃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她进来,王妃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招呼道:“来,瑶儿,跟几位王婶们见礼。”
    穆清瑶一一行过礼,裕亲王就道:“瞧侄媳的脸色还不错啊,怎么就会有宫寒之症呢?也不是个不好生养的嘛。”
    穆清瑶听得一怔,看向王妃,这种事,怎么就跟几位王妃们说了呢?
    王妃冷冷地看回来:“金太医是妇科圣手,谁家请了他去,大家都会知道,没什么好瞒的,你又不是不治之症,谁说你不好生养了,好生喝药,调养调养就会好。”
    穆清瑶听她语气虽然不好,却句句都是在维护自己,忙笑道:“是,儿媳也不太担心。”
    果亲王妃笑道:“是不用担心,你和阿离年纪都还轻呢,过个一两年再生也没什么的。”
    “你是没什么,你家孙子孙女都能摆一桌了,王弟家可不一样,冷清清的,连个孩子哭声都听不到。”理亲王妃似笑非笑道。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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