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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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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坤宁宫怎么可能有老鼠?
“娘娘说谁行刺?它吗?臣妾护驾有功,将它捉拿归案,若不是臣妾,刚才这乱臣贼子可要咬着您的耳朵了。”穆清瑶嘲讽地笑道。
“来人,来人,救驾,救驾,她要行刺本宫。”皇后娘娘边躲边喊,侍卫冲过宫来,执剑就向穆清瑶刺去,但是,穆清瑶的轻轻落下之际,手里多了一只老鼠,拎在皇后面前晃动,正吱吱叫着。
皇后大惊失色,没想到她如此胆大,谋刺皇后,行同造反,乃诛九族的死罪啊。
两个太监上来要按住穆清瑶,穆清瑶也不动手,只是冷笑:“皇后娘娘这是想把事情闹大吧,那不如,我帮娘娘一把,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说着,就纵身跃起,身如飞鹰般扑向皇后。
“大胆,敢污蔑本宫,你当本宫真的不敢治你吗?来人,给本宫掌嘴二十。”皇后冷喝道。
“娘娘凭什么就下定论,说是我红丰祥偷奸耍滑,不是你宫里的人阴谋捣鬼,故意陷害呢?”穆清瑶冷冷一笑道。
皇后道:“穆清瑶,你母亲出身再高贵,你也脱不得商户女的奸滑之气,才与宫里做么二笔生意,就开始急不可耐的偷奸耍滑,此事,本宫决对不会就此罢休,来人,请果亲王进宫,红丰祥的衣服,尚衣局以后不许再收。”
皇后的脸果然一僵,眼中滑过一丝豫色,这时,福公公气喘吁吁地进来跪下:“娘娘,查清楚了,红丰祥的货确实是少了三箱,还有一箱尺码错乱,要不要请果亲王进宫?”
“这话皇后娘娘最好去跟臣妾的娘亲说,臣妾也恼她,为何臣妾一个大辽长公主的女儿,竟然一再地被人骂作出身低贱,我娘那公子的身份是不是骗来的。”穆清瑶唇边的嘲讽之意更甚,皇后娘娘的娘家也不过是个朝臣,凭什么讥笑自己身份底下。
“就凭你这个态度,本宫就可以治你的罪,不过,看在你是阿离媳妇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一个商女出身的人,又能有多少教养,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皇后道。
穆清瑶道:“质问又如何?”
皇后冷笑:“你是在质问本宫吗?”
好嚣张的口气!
穆清瑶也不行礼,冷冷地看着皇后:“娘娘打臣妾的人,可曾问过臣妾?”
见了穆清瑶,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板下脸来:“清瑶,本宫正要找你,你倒先来了。”
皇后正在喝茶,等着穆清瑶来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拦不住……”
掌宫宫女似乎后知后觉地追了进去。
那挥起的手,就怎么也下不去,而她迟疑的当口,穆清瑶轻蔑地看她一眼,已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里
他又是太后娘娘的心头宝,动不得的人……
可是,一想到堂堂大锦朝权倾朝野的贺相都被离世子下毒,受尽折磨,宫女又怕了,离世子的毒药太可怕了,可要人生,要人死啊。
掌宫宫女自然是认得穆清瑶的,但是,太子早有吩咐,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过穆清瑶,只要她敢乱来,就把事情闹大,治她个造反之罪也不为过。
穆清瑶冷冷一笑道:“这位掌宫姐姐,你是眼睛瞎了,还是不认得我是谁?堂堂晋王世子妃,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知道贺相中毒的事吗?若不想找死,乖乖地一边去。”
她的话刚说完,掌宫宫女已然调了好几个侍卫进来,一挥手,侍卫便向穆清瑶围了上来。
“你别管这些,我这里有药,一会子让小齐过来服侍你。”穆清瑶塞了瓶创伤药给李掌柜。
李掌柜担心道:“这一次怕是难以善了,东西是眼睁睁看着进的库房,管事也只差签字验收了,无端端的就有三箱不翼而飞,又还一箱衣服尺码全乱……”
“我就怕事情不大。”穆清瑶眼中闪过一抹冷讥,以经跟太子和皇后结了仇,就不怕继续结下去,人家找上门来了,难道要认怂么。
“可是世子爷不在京城,小姐你要万事小心啊。”李掌柜急切道:“怕就怕皇后娘娘正想故意激怒你,把事情闹得更大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事端人家已经挑起来了,难不成我要跪着求她放过么?就算我跪了求了,她会放过么?”到了这个时候,不担心自己的伤势,还在担心她这个主子,穆清瑶鼻子一酸,眼神更加冷厉。
李掌柜虚弱地摇头:“小姐,你太冲动了,为着奴才,犯不着跟皇后娘娘正面冲突。”
穆清瑶走近柜掌柜:“你还好吧,李叔。”
那些宫女太监们听了,一个个脸色发白,这位晋王世子妃还真象传说中的那样,大胆狂妄得很,敢闯坤宁宫不说,还敢在宫里打人,这跟打皇后娘娘的脸又有什么区别?
穆清瑶看也没看她一眼,指着在地上痛苦扭动的两个太监道:“谁敢再打我红丰祥的人,这就是下场。”
一个掌宫模样的宫女大喝:“大胆,竟敢在坤宁宫撒野!”
穆清瑶脸一沉,瞬间跃起,只见紫影闪动,举板子太监便被她一脚踹飞。
几名正在行刑的太监听了果然停下板子,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继续。
“住手!”穆清瑶猛喝一声,也不等宫女通报,冲进院里。
宫里的女人,想保住地位,哪个不是阴狠手辣?
不过也是,能混到皇后的位置,且几十年保持地位屹立不倒,又岂是有真性情的人能办到的?
这位大锦国的国母,看着柔弱清高,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手段倒是雷厉风行得很,栽脏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事情还没有定论,皇后就下令责罚自己的人,分明就是想趁自己还没有来,就对李掌柜来个屈打成招,只要李掌柜屈服招供,就可以给红丰祥下定论了,这项生意便再难做成。
可看他紧咬牙关,哼都不肯哼一声的样子,肯定什么也没招,穆清瑶一阵心痛,李掌柜可是她最信任的人,办事牢靠又忠心,她的人,是谁都能打的么?
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可见李掌柜至少挨了三十板子以上,他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酷刑!
刚走到宫外,就听到一阵痛苦的闷哼,李掌柜正被按在长凳上挨板子。
说着,她脚尖一点,飞快向坤宁宫掠去。
穆清瑶却回头对小齐几个道:“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动这间仓库,哪怕是隔壁几间也不行。”
“世子妃,可查出什么线索了?奴才跟您说,货在御的时候就少了,分明就是您的人装少了来,还是赶紧的把货补齐了吧,奴才也好去向皇后娘娘交差,哎哟喂,这天寒地冻的,守在这风口上,脸都冰僵了。”福公公尖声尖气地说道。
刚才的小宫女她认识,是淑妃跟前的,前次被自己救过,想来是来报信,又怕被福公公识破,惹上麻烦,只好装作惊惶失措的样子撞上自己。
穆清瑶心中一凛,莫非李掌柜出事了?
等她走远,穆清瑶弯腰查看马车车轮,打开她塞给自己的小纸条:快去坤宁宫!
小宫女脸一红,行完礼后匆匆离开。
“无防,本世子妃又不是瓷做的,小妹妹走路看着点,撞着我没关系,要是撞着墙了可就要起包哦。”穆清瑶玩笑道。
正要让福公公打开隔壁两间库房进去查看时,一个小宫女低着头,冒冒失失地走过来,撞了穆清瑶一个趔趄,发现是她后,惊慌失措地行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世子妃责罚。”
她细细查看一阵后,从梁上跳下,走了出去。
梁上果然绳索拉动的痕迹,可能为了拉动时更顺滑且消没声息,所以,那根绳子上应该浸了油,不然,横梁在干绳子的磨擦下定然会发出声响。
脚尖一点,穆清瑶纵身飞上梁,脚尖落在横梁上的一瞬,她瞟了一眼福公公,果然,福公公脸色一变,惊呼道:“世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小心摔着。”
灰尘被磨擦过,所以才会滚成小圆珠。
梁上有油。
这说明什么?
穆清瑶眼睛一亮,梁上有灰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年关岁末,仓库一年一度的扫尘还没有进行,梁上的灰可是积了一年了,老鼠爬过自然会扒落一些下来,但是,常年积累的灰尘颗料细微如米分,又从那么高的梁下洒落,扬扬洒洒的,等到落下来,早四散飘开,而自己的肩上,却有一小撮灰,对,就是一小撮,而且,是带油的灰,滚成了比灰尘大不知多少倍的小颗粒。
正觉懊丧时,一只老鼠从梁上窜过,一点灰尘从梁上洒下,落了一些在穆清瑶肩上。
还真是碰鬼了,到底这三箱货是从哪里搬走的呢?
但是,整个冬衣仓库没有后窗,也没后门,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开在离梁平齐的高处,口子开得太小,大箱子根本不可能从那里出得去。
穆清瑶不再查看箱子上的痕迹,闪身进了冬装库房,墙壁垒石结构的,米分了白灰,她细细地将墙面查看了个遍,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暗门,四间库房间是不连通的,所以,将冬衣从冬库里搬至隔避仓库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库门是锁着的,怎么搬进去而不让人发现呢?
现在只有冬季库房门是开着的,其他三间都上了锁,如果御货时,有人故意将冬装搬进了秋装库里……这是最方便,最不引人注意的偷运方式。
穆清瑶缓缓走进库房,细细查看着这座仓库的结构,库房并不大,通风,而间光线也好,是为了保持衣服干爽不受潮,隔间也并不多,分为春夏秋冬四季,好方便分门别类存取。
一箱货足有几十斤重,而且箱体又很大,想要偷偷搬走,至少得两个人以上才行,两个人抬着一大箱东西从库房离开,肯定会惹来注意,自己的工人也不可能一点也擦觉不到,而且,自始至终,自己的人都守在这里,从库房门口将还没有清点完毕验收的货提走,不太可能,难道不翼而飞了吗?
但这可是制服,外头平民百姓可不敢乱穿,除了皇宫中,只要被查出私藏宫服,是要受刑法的,所以,货物还在宫里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运出了宫就难查了。
会运到哪里去呢?
也就是说,送货的途中并没有出问题,就算从西园改道到南园,也并无差错,那问题出就出在御货的过程中,有人将搬下的货偷偷运走了。
“回世子妃的话,一共是四辆马车,一车装八箱,御货时,也没见着少,都是点清楚了的,只是,这位公公回来复查时,突然就少了货。”小齐回道。
“你们一共用了几辆马车送货?”穆清瑶问。
就算补,这几天也来不及,这一批货把库里存的细葛丝绸都用完了,细葛是蜀地的,这时候大雪封山,下一批货一时半伙运不来,重新调配也会来不及,何况,只要自己补货,便等于承认红丰祥行事没有规矩章程,而更严重的是,皇后定会说红丰祥故意缺斤短两,才做第二回生意,就耍花招,没有诚信,且在众多宫女太监的心里也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就算晋王府的权势大,皇后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立即解除一红丰祥与尚衣局的合红,就怕众口烁金,一两个人说红丰祥不守诚信还犹可,但若整个宫里全都怨怪,总有一天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这门声意肯定得黄。
“世子妃,您在宫里查有什么用?该想着怎么把货补回来才是,这个是冬衣,好些个宫女太监都等着这批新衣过冬呢,前儿个就有好几个小宫女因为穿着单薄的旧棉衣而染了风寒,这可不是小事情,奴才们生病,就不能好生服侍主子贵人。”
福公公扯了扯嘴角,就算知道丢的是哪几个宫里的衣服又如何?
“嗯,都用笔记下来。”穆清瑶神情淡定道。
可是,这些个红丰祥的工人却真的跟穆清瑶开始清点货物来,一个箱子和个箱子查看,很快小齐便发现:“世子妃,丢的是畅春宫的一箱,永安宫一箱,还有栖霞殿下箱。”
若是找衣服,那就更不好找了,宫里的衣服全都是一个样的,一个宫里一箱衣,衣服只有规制,又没有标记,怎么找?
福公公就站在一旁冷着眼看,这几个木箱上虽然都做有标记,但是,若是有人偷拖走几箱货物,肯定立码就会把箱子换了,或者毁去标记,这样的大红木箱子,宫里多了去了,一年要扔掉多少个啊,随便劈了当柴火烧,到哪找去?
“来,随我查货,看丢的是哪几箱。”穆清瑶一挥手,亲自动手,开始查验起成衣来。
“……走的是前次的路,路上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从南胜面进来之后,原本是要走西园进来的,那边在修路,挖断了,所以就绕到南园来……”其中一个送货的是铁市工匠,为了多赚些工钱,兼职做送货工人。
穆清瑶又问其他送货的工人。
“特殊的事情……”小齐努力回忆道:“我不知道,我是头一回跟着来送货。”
“你们送货的过程可遇到特殊的事情?”穆清瑶提醒小齐道。
小齐机灵,李掌柜稳重,三个人都点过,货当然不出错,那便只有可能在宫里出了问题。
“点得清清楚楚,仓库保管点了一遍,我也点了一遍,李掌柜不放心,又亲自点了一遍,不可能少。”小齐肯定地说道。
“货出库时可点清了?”穆清瑶问道。
“被皇后娘娘叫去问话了。”小齐回道。
“李掌柜呢?”
小齐眼里也全是疑惑,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少了货。
“真的少了么?”穆清瑶回头看了小齐一眼。
“啊,是晋王府的产业么?”福公公一脸惊讶道:“奴才着实不知,不过,有几个奴才领了衣服回去,发现大了穿不得,皇后娘娘让奴才来瞧瞧,结果就发现,原来不只一个奴才的衣服尺码错了,是好些个都错了,一点数,还少了三箱,世子妃,你瞧这要如何是好啊?”
“是啊,我来了,红丰祥是晋王府的产业,福公公难道不晓得么?”穆清瑶给了福公公一个下马威,松开手。
“世子妃,您……您来了。”福公公方才还傲慢无礼的脸上立即有了笑,颤声道,穆清瑶的手劲很大,福公公又痛又气,却不敢大声声张,再怎么,穆清瑶也是皇室中人,是主子,穆清瑶的样子又象只是拦着不让他打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公公,打小孩子很有成就感么?”穆清瑶似笑非笑地慢慢用力,福公公略显粗壮的手腕在她纤柔的手里,象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痛得骨头都要碎了。
但手却被一牢牢的攥住,抬眸看时,穆清瑶清丽冷艳的俏脸正冷冷地盯着他,福公公心脏一缩,这位世子妃的眼神好吓人,怎么冷得跟冰刀子似的。
那太监估计就是坤宁宫的福公公,皇后掌官六宫,他又是坤宁宫的总管,平日自是受奉承阿谀惯了的,小齐这一推,让他差点摔倒,晃了一下才站稳,顿时气得扬手就一耳光。
“谁黑了良心,你说话注意点。”小齐怒了,一把推开那太监。
☆、第九十五章:贺相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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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箱货,为何不全藏在宫里,而是要拖一箱到宫外去,而且那么蠢,还要藏在自个岳父家,太子是太笨,还是根本就是只猪呢?”
穆清瑶却叹了一口气,那位太子妃还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路向前不肯回头啊,自己嫁得不好,还要连累娘家,为个人渣一样的男人,值么?
”怎么会在秦家,秦太师可是个稳重人……“太后愕然。小说 章节更新最快
穆清瑶正要说话,安嬷嬷进来道:”太后,贺相查出还有一箱货从宫里运走后,藏在秦家,现在贺相正在殿上弹骇秦老太师呢。“
“皇上在责怪阿鸿啊,哀家看着那孩子长大,这几日,他都瘦了。
穆清瑶厥嘴:“那人太讨厌了,就该让他受受罪,又不会要了命,他哭个什么劲啊。”
穆清瑶听了就想笑,太后就捅她:“是你做的吧,赶紧的,给人家解药去,南楚虽小,对大锦却很重要。”
“唉,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这几日,皇上烦透了,南楚的摄政王也不知被谁下了毒,一身溃烂,成天在驿站骂娘,请了好些太医也治不好……”
穆清瑶笑得滚进了太后的怀里:“原来皇祖母说的是那只花蝴蝶呀,那孙媳可真的要干拜下风,他真的比孙媳更好看。”
太后说的是言若鸿!
太后哈哈大笑,戳她脑门道:“他若是知道你根本不认得他,铁定会气死,不过,让他听到哀家说他男生女相会更生气吧,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穆清瑶一时被言家那孩子说得懵住:“言家的孩子?是个小姐么?哪天让孙媳也要见见,看她能有多漂亮。”
太后听了就捏住她的脸邦子扯:“知道足吧你,老天给了你这么好的一张脸,还不满足,哀家看着,就就言家那孩子可以与你一比。”
“也是,那瑶儿去给您调点蜂密鸡蛋清吧。真是嫉妒啊,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顶多看着就象瑶儿的小姨。”穆清瑶一脸懊丧道:“也不知道瑶儿老了后,会是什么样子。”
后面的事,自有太后娘娘处置,她也不用操太多心,一下午,穆清瑶就呆在慈宁宫里陪太后闲聊天,太后听说她说要用黄瓜给自己敷面,顿时一副怕怕的样子道:“冰冰凉的,哀家才不要。”
一个念头从穆清瑶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都是姓容的,王府的容妈妈也姓容,好巧啊。
太后挥挥手,两个太监便将容嬷嬷压了下去。
容嬷嬷立即眼泪盈眶:“太后……”
宫里都是有故事的人,许多宫女一辈子不得出宫,其间的辛酸便是写几十本书也写不完,太后听了便叹了一口气:“把幕后之人交出来,哀家放你出宫吧,你不能再呆在慈宁宫里了。”
“太后,您疼爱你的孙儿孙媳,奴婢无儿无女,可是,奴婢前宫前,有个相好的,他只有一个孙子,被人绑了,如果不答应,就要送进宫来当差,几十年没见,着人求上门来,奴婢实在不忍心,所以……”
太后道:“究竟是为什么,你跟哀家好好说说,哀家真的很不明白,你图什么?”
那位容嬷嬷头也不敢抬,垂首道:“奴婢该死,奴婢让太后娘娘心寒了。”
太后也是一脸震惊。
“容易,怎么会是你?”
看着台下跪着的,头发花白的老嬷嬷,穆清瑶怎么也不明白,到了该怡养天年的年纪了,怎么还会帮着皇后做龌蹉事,难道还有所求?
安嬷嬷很快就查出私藏衣服的宫女,竟然是个年岁很大的,在慈宁宫做了二十多年的三品掌宫,与安嬷嬷一年进的宫,只是以前这位嬷嬷并不在慈宁宫里,而是在先皇的宫一个妃子宫里当差,那位妃子很多年前就死了,后来就分派到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宫里当差,这么些年,一直老实本分,从没有半点忤逆不轨,今天这是怎么了?
再想想穆老太太,穆清瑶的心就一寒,究竟不是亲生的么?所以,老太太对穆清文好,对清婉也好,独独只对自己心狠!
穆清瑶柔柔地看着太后,看到她鬓间染着的几丝白发,自己何其幸运,有这样慈爱的老祖母疼着,维护着,感觉天蓝水清,生活美好幸福。
若不是为了自己,太后又何必给贺相一个人情,不就是为了帮自己还他么?
好个老太后,想事就是更周祥一些,心思心敏不说,还真的够善良。
所以,太后才不让他进去,才让他赶紧走。
查坤宁宫也好,长春宫也罢,毕竟都是得过皇上首肯的,就算有人要责骂贺相,皇帝也可以用这个理由给蒙过去,但是,贺相只要进了慈宁宫,而货又是真的从慈宁宫查出来的,那就是大事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皇帝也顶不住的。
安嬷嬷应诺出去,穆清瑶突然福至心灵,这一次,太后不止是帮了自己,也放过了贺相,不让贺相进慈宁宫,并不是真只是讨厌贺相,而是保护他。
又对安嬷嬷道:“安心,让贺相走,该怎么查怎么查,怎么做怎么做,但不许站在慈宁宫外,哀家看着烦心。”
太后道:“一个失察就可以了吗?你以为,这一次,顶多又是个禁足,或者是罚抄经书吧,哼,看看外面的那个人,肯不肯善罢干休,哀家这一次可不会帮你。”
“母后,臣妾失职,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查清楚便冤枉了侄儿媳,好在东西找到了,可以还侄媳一个公道了。”皇后到底在宫里混了几十年,机灵得很,立即服软认错。
“皇后,你口口声声说,我家瑶儿短斤少两,偷奸耍滑,现在事实俱在,是后宫中人故意偷走了货,然后还藏到了哀家的宫里来,你说,你这后宫之主是怎么当的?或者说,原就是你设下的计谋,故意陷害我家瑶儿。”回到宫里,太后正在喝斥皇后,穆清瑶听着就想笑,太后娘娘啊,皇后可是您的嫡亲儿媳,你一口一个你家瑶儿,你家瑶儿,难道您跟皇后不是一家的么?
可惜,不是自己的,而且,自己与贺雪落的结永远难消,不死不休,有贺雪落夹在中间,贺相做得再好,心里那个结也还是在。
这样的爹,多两个都不多呢。
前次他中毒,自己提出,只要贺雪落肯向自己认罪,便会给解药,可是,贺雪落一直迟迟没动静,可见贺相根本就没有因此而要求贺雪落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更不愿意为难她,宁愿生生受了好几天的折磨,人都瘦成不象样了。
曾经,穆清瑶最羡慕贺雪落有贺相这样的慈爱,对女儿爱得没有半点保留,哪怕伤害自己,也不会为难女儿半点。
人的眼睛是心灵之窗,外表可以装,眼神却很难装出来的,他看自己时,分明就是用很慈爱的眼光,象就一只温暖的手在抚着自己的头一样。
太后娘娘说他可能还有妖蛾子,可现在,他的眼里除了欣慰与欢喜,穆清瑶竟然看不出半点算计来。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此处传出去,外面又会沸反盈天的议论吧,说贺相专权擅用,嚣张跋扈,大胆妄为,明天皇帝的案上就会多出很多弹骇他的折子,那些清流更不会放过他,口诛笔伐会接踵而来,为了自己,他大费周章,又落下这么多把柄给敌对方,真的值么?
这可不是本分,没有外臣可以进宫搜查的。
贺相微笑着扶起她:“世子妃多礼,本相只是在尽本分,无需挂怀。”
她走过去,向贺相一辑道:“多谢。”
穆清瑶亲点过后,发现正好是永和宫和长春宫丢失的那两箱货物。
贺相的脸色这才柔和了些,迎风负手而立,身姿清雅得连穆清瑶都嫉妒,不知道阿离到了这个年纪,会不会也如此清雅优然呢?
穆清瑶感激地点头,走出殿下,就见贺相正关切地看过来,她浅浅一笑,对贺相点头致意。
安嬷嬷听得眼睛一亮,谢过恩后,对穆清瑶道:“世子妃,您过来,看看足数不?奴婢只查出一两箱的样子。”
太后点头:“好,你起来吧,哀家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有些人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哀家也敢利用。哀家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是年纪大了,懒怠再与这些个斗,他们就当哀家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呢,看来,哀家以后不能再混吃等死了,不然,会更加变本加厉,今天是瑶儿,明天保不齐就要害哀家的阿离,哀家决不允许。”
安嬷嬷眼圈一红道:“奴婢不出宫,也不去养老,奴婢就跟在主子身边,陪着主子一起老。”
“你是该罚,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你比哀家还大一岁呢,也年纪大啊,哪里顾得过来,这些个人太过阴险,你又心思简单,唉,按你这个年纪,早该放出去了,或者去养老,可哀家就是舍不得啊……”
“是,奴婢无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下此等混事竟不知,请太后责罚。”安嬷嬷道。
太后冷笑:“果然是在慈宁宫找到的么?”
皇后一听,差点晕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倒下。
不多时,安嬷嬷进来,脸色苍白,一进门就跪下请罪:“太后,奴婢有罪!”
穆清瑶哪里敢不答应,忙点了头,又乖巧地替太后捶背,捏肩,努力拍着太后的马屁。
太后听了立即喜笑颜开,嗔她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哀家还听说你很会做菜,嗯,这些日子宫里的菜也吃腻了,一会子晚上就留在哀家宫里,你给哀家准备晚膳。”
穆清瑶哂然一笑,忙向太后赔礼:“是阿瑶不好,阿瑶该打,不过,皇祖母的衣服肯定得用心做才行,您啊,别着急,过几日,阿瑶就送进宫里来,您若是喜欢,以后还给您做。”
“哀家瞧见你那不中用的母妃穿新衣了。”太后方才还无比威严,会子睹着气的样子就象个孩子。
穆清瑶一脸愕然:“皇祖母……”
“对了,起来,你这孩子,哀家正要找你呢,也太没良心了些。”太后突然一把将她推开,气鼓鼓道。
她虽没有亲身经历,但属于身体的记忆却鲜明得很,明明让她遇尔回想时,都有心被揪扯着痛的感觉。
穆清瑶窝在太后怀里闷闷的哼了一声,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以前的穆清瑶,独自一个人在北靖侯府,四周都是敌视和算计的眼睛,那三年,孤单就算了,几乎在寒窖里过的,感受不到半点亲情与友谊。
皇太后一把抱住她的头道:“好孩子,贺初年虽然讨厌,但今天做的这件事情哀家觉得蛮象回事,可你要小心些,谁知道他又有什么妖蛾子。”
而穆清瑶的眼角已然挂着泪珠,一步一步挪向太后身边,然后,扑进她的怀里:“皇奶奶……”
安嬷嬷领命去了,皇后的脸色顿时刷白如纸,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边,神情极为紧张。
“安心,将所有红丰祥送来的衣服全都清楚来,一件不留,送到殿外,让红丰祥的人查验,然后,你亲自带人去清查,一个宫一个宫的查,看谁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弄鬼。”太后看了一眼穆清瑶,冷声下令。
太后眼神却坚定而威严,是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让穆清瑶心中一凛,平素看起来慈爱可亲的太后,今日却浑身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凛然与高贵,穆清瑶默默地起身,垂手站在一边。
穆清瑶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向来疼爱她的皇太后。
“阿瑶,起来,今天皇祖母不会依你任何事,你什么也不许说。”太后却冷声道。
穆清瑶却不肯起来,坚持要磕下去:“皇祖母,您先受瑶儿这一礼,瑶儿有事相求。”
“皇祖母,孙媳给您磕头。”穆清瑶说着就要跪下,太后心头一颤,忙道:“快,快扶起她来,好好的磕什么头,你这孩子,不节不气的。”
穆清瑶一听太后连贺相的面都不肯见,心里一咯登,坏了,太后娘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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