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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娴妃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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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嚷嚷什么?既然老吴说没事了,你们赶紧出去吧我们几个可都是大姑娘”赵萍儿不满地放下手里的脸盆,瞪了哥哥一眼。
赵洪讪讪一笑,便与老吴一起出去了。赵萍儿替那姑娘擦了手脸,自个也洗了下,便吹灯歇息了。至于小蝶?懒得纠正她不爱干净的习惯。
紫藤睁开眼,立即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衣襟,嗯,整整齐齐,不像被人动过得模样,身上也无异样的感觉。舒了口气后,便四下打量了一下所处的屋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简陋,连着家中下人的房子都要比这好些。只是,正在黯然出神时,忽然眼前蹦出个小姑娘来,“你醒啦!”露着个大大的笑脸,很能引起旁人的好感。
紫藤文雅的笑了笑,柔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是啊是啊昨个晚上我们回来时,见你倒在路上,就将你救回来了”小蝶睁着大大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羡慕得看着她的绸缎衣衫。“我叫小蝶,你叫什么呀?”
“紫藤”掩唇一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覆住她的眼里的神色,方才这名叫小蝶的姑娘,眼里滑过的眼神可并如她表现出来的天真。“谢谢你救了我”
“你说哪儿的话大杂院里的人谁不知道,我小蝶最是仗义了。”拍了拍胸脯,满脸的骄傲与神气,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烁烁生光。是个第一眼便能引起旁人好感的女孩子。
“姑娘,你醒啦”温柔的女子声音打断了小蝶的话语,紫藤抬眼瞧去,就见一个容貌不过清秀的女子端着脸盆走了过来。“来,先洗把脸吧”
紫藤乖巧得点了点头,然而见到盆里的灰色面巾时,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但还是忍着心头泛起的恶心,擦了手脸。“谢谢,姐姐”赵萍儿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倒也没什么不悦,光看这姑娘举止,也知是大家出身的,能忍着洗脸已是不错了。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端着一碗稀粥进来,“来,填填肚子吧”
小蝶早闻着粥的香味,奔了出去。紫藤嘲讽的弯起了好看的唇角,救了自己?想来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才对。一路从家乡寻到京城,不知吃了多少苦,再娇养的性子也会变了。看着碗里所谓的粥,不过是放了几粒糙米的水汤而已。毫不犹豫的喝个精光,空落落的肚子,灌进温热的汤,到底是舒服了些。
“姐姐?”将碗递给赵萍儿,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粉嫩的下唇,踌躇片刻,道,“妹妹咋来京城,想四处看看。姐姐能否陪同?”
“没事,这两日,我就不出摊,陪着你四处走走好了”赵萍儿笑道,瞧着她苦恼的脸色,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呢。等下和哥哥说声就好。哪知小蝶知道了后,也嚷嚷着要去。赵洪一人摆摊卖艺也不现实,便索性一起歇下了。
过了些日子,紫藤便发现,赵洪赵萍儿兄妹二人的确是个好人,几年如一日的养着大杂院的一大家子。歇了两日,她也不好意再拖着兄妹二人,他们毕竟还要养家的。而小蝶却是,一言难尽。虽说不喜欢她,但一人逛街实在无聊。再者小蝶在京城生活多年,也熟悉这里的大街小巷,带着她至少不用担心迷路。
一路上,紫藤直接无视小蝶的唧唧喳喳,直接奔向悦客来,她这些天有打听道,这家酒楼是京中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紫藤紫藤”小蝶扯着她的袖子,小声地叫着,咽了口口水,里头的味道好香啊。“这地方可贵了”
紫藤瞥了她一眼,抽回袖子,直接跨进去,“若想吃这里的东西,便跟来”小蝶眼睛一亮,忙不迭得跟了上去。只是,紫藤她有银子么?
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二个小菜,听着那些食客的高谈阔论,已寻些对自个有利的消息儿。就在这时,三楼的雅间忽然间传来巨响。向着上头瞧去,就见一身着银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楼梯边,背着众人,身姿挺拔,看起来倒也有些赏心悦目。视线一转,移向他对面的男子,微微吸了口凉气,那人生得着实好看呀。二人的中间,横七竖八得躺着好些人。接着,那人向着银袍男人慢慢走进。锦衣男子后退一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六章 丢 失
第一百零六章 丢 失
鲍白冷冷一笑,俊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你是谁,与我何干?我只要知道,你说了我不爱听的话”口里说着,脚下未停,向着他的跟前踏去。
“我可是魏清泰的儿子,令嫔亲弟魏晋鹏,你能将我如何?”魏晋鹏沉声道,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得色。自从他姑姑由一介包衣宫婢短短几年见做了一宫主位。他们魏家门庭顿时热闹起来。平日里,他一旦将姑姑的名号亮了出来,旁人往往会退让三分。他以为今日也是如此。
斜斜蔑了他一眼,鲍白武艺深厚,耳聪目明,即便那魏清泰之子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然也蛮不过他的耳朵,若不是魏晋鹏提到了姐姐,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动怒了,如他这种自命清高的包衣子弟,平日里连个眼神亦懒得给,然,每个人皆有逆鳞,而鲍白的便是他的姐姐。
离着他们不远的一年轻男子,修长的指尖端着一盏白玉酒杯,斜斜地倚在一旁的栏杆上,剑眉细目,眼尾狭长,漫不经心得看着二人的对峙。听得魏晋鹏自我介绍,险些将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
至于楼下吃饭的小蝶现下可不管这些,待小二送了饭菜过来,立即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相粗鲁不堪不说,更是将盘子的饭菜翻了个底朝天。紫藤何时见过此番景象,只觉连着昨个晚上吃下的饽饽也要吐了出来。至于那些饭菜,她是半点也不想动了。
“好好吃哦紫藤,你快吃呀我还给你留了肉呢。”嘴巴里赛得满满的,还能说出话儿来。紫藤厌恶得瞥了她一眼,目光移向桌子上的菜碟,肉丝炒蕨菜里头,留着两根肉丝,还残留着旁边的青菜叶末。只消一眼,食欲全无。
紫藤暗叹晦气,淡淡道,“你吃吧”便将目光移向了三楼对峙的两个男子。隔了有段距离,自是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也能看出,那银袍男子有些气弱。
鲍白闻言,眉毛一挑,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什么令嫔?不过是个包衣出身的宫婢,竟也有人仗着她的势来欺压人了。
魏晋鹏是魏清泰幼子,在家里头备受宠溺。只是原先并不住在京城里头,还是姐姐做了嫔妃后,皇上便任命魏清泰做了内务府的管领,举家迁入了京城。而他也俨然成为京中新贵。
若他的这些话被弘昼知晓,便是依着栏杆看热闹的年轻人,必定笑个半死?新贵?只怕是他自个认为的吧,真正的家底深厚的世家,怎会瞧得起他一个包衣出身的纨绔。正看得热闹,就见鲍白冷眼扫了过来,捏了捏鼻子,端着酒杯钻回屋里去了。乖乖,这小子,气势越来越吓人了。
“你若敢对我动手,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魏晋鹏睁大眼睛,似有些不相信,竟然有人不将自个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你爹?”鲍白微微一笑,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抽气之声,“也配”说罢,也不耐与他周旋,上前逼近几步。
魏晋鹏也算是练过几年武艺,又读了几年书,自认为自己可称为文武全才,便瞧不起那些个靠着父母萌阴的贵族子嗣。方才他与几个谈得比较来的朋友,正聊着天,也不知这少年为何闯了进来。不过眨眼之间,跟着自己的,与他们带出的家丁,皆已倒在了地上。还想说什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你?”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鲍白敛了笑容,一双眼里杀气毕露。反手一掌,“凭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也敢道宫里主子的是非”这话却是在他的耳畔低低吐出,魏晋鹏只觉整个身子已不是自己的,僵硬得完全不能控制。对方的动作,他压根就未看清丁点。
“好,你等着”待觉出面上火辣辣的痛感时,整张脸立时涨得通红。捂着脸,狠狠得放了句狠话,便立时立了酒楼。躺在地上的一干人,忍着痛,自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得跟在他的后头跑了。鲍白眼角未挑,转身回了后头的雅间。
而已吃完饭的小蝶则是痴痴得看着鲍白,直至他踏进雅间,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便见紫藤望向自个的深思神情,不免生出被人勘破心思的懊恼来。大眼一瞪,粗声粗气道,“我以前见过他的。可厉害了”
紫滕微微一笑,丝毫未将小蝶的态度放在心上,温声道,“吃完了么?吃完了,我们回去吧”在桌上放了饭钱,便起身向着外头走去。这些日子抛头露面得四处奔走,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她晓得了,若想进入那个地方,最快的法子便是去宗人府。然而如此一来,势必要让他蒙上一层不好的名声,这却是她不愿看到的。如此,她得好好的想个法子才是。
“我跟你说哦,今天那个男的,就是那个很好看的,我以前见过哦”小蝶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眉眼飞扬,神色之间很是引以为傲。而紫藤却是全然未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兀自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而小蝶惯是不会看人眼色的,哇啦哇啦一人说得开心,她要的不过是跟前站着个人而已。何况紫藤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安静。自己说话时,她会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温柔的看着自己。小蝶想,紫藤或许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姐妹。
回了大杂院,赵洪他们还未回来。瞧着大杂院里的老老小小都有活干,紫藤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去了厨房,寻思着要不要做些饭菜。她出身大家,厨艺女红之类的自是不差。奈何这贫民厨房实在太过于脏乱,折腾了半天,方堪堪做了几个饭菜。
只是整个人也如从炭里打了个滚一般,黑灰满布。生**洁得她自是受不来了。打了热水,提去屋子里,擦身去了。见小蝶已是呼呼大睡了,便背对着她擦起身子来。脖颈上悬着的红色丝线许是时日长了,兀自掉了下来。紫藤一惊,忙将红绳上悬着的拇指大小的圆状物提起。原是绳子断了,便将它放在随手可置的地方。哪知,待她穿好衣物转头一见,已是不知踪影。
紫藤立时如遭雷击,整个人茫然宛若了失了心智,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一旁的小蝶睡得口水都淌了下来,只是她藏在被子里头手握得死紧。完了,完了,失了信物,她怎么能进得了那个地方,怎么能让那人认出自己来啊
储秀宫的月季花开得很美,风轻轻得拂过,挂在枝头上的花朵随着风微微晃动着。恍惚间,一个宫装丽人儿,俏生生得立在花枝旁,美若玉刻的一双素手,拿着剪刀,温柔的剪下花朵来,捧在胸前,好看的唇定是带出娴静优雅的笑容。“皇上!您说,臣妾将这些花朵摆在案头,定是好看的吧”
笑着点头,伸出双手想将她拥在怀中,哪知却是扑了空。原是看花了眼啊,叹了口气,弘历狭长的眼眸里,溢着些许淡淡的感伤。失去了,方知其珍贵原来,没有了她的,宫里的生活,是如此的寂静冷清
慢慢踏上台阶,掌心贴上储秀宫的大殿的雕花隔扇门,门上有他亲自命人贴的封条。而门后的屋里躺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幽幽的叹了口气,弘历唤来储秀宫的侍卫,令他们好生守护这里,除了三阿哥永璋与五格格外,莫要让任何人踏进储秀宫一步。转身便离开了储秀宫,夕阳下,留在地面上的是那孤零零长长的人影。
登上步辇后,高无庸便令宫人们向着延禧宫行去。皇上今个又翻了令嫔的牌子,让宫里头的女子们又气又妒,按着这么个趋势,这令嫔迟早要升上妃位了。
延禧宫里头,来往忙碌的宫人们皆是透着喜气洋洋。在宫里头,侍候的主子得了脸,他们这些个奴才也是面上有光的。小路子正为主子梳着发髻。
瞅着铜镜里头的美貌女子,令嫔秀美的眉头又紧紧蹙在一起。身后的小路子见着镜中女子的神情,轻声道,“主子,可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好?”
“这铜镜真将人照得丑了,若本宫也有那么一面玻璃镜子,多好”令嫔在皇后宫中当差时,曾见过那种能将脸面上映得清晰无比的镜子。
“据说,奴才也听人提起过”小路子为她插上最后一朵珠花,“娘娘您看看”
令嫔摸了摸发髻,露出满意的笑容。“手艺越发的好了。”又看了看镜子里头女子,温雅,娴静,微微一笑,那神态像极了某人,连着眉梢眼角的扬起都与那人极为相似。忽然笑容收了起来,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细细看了看,原是口脂涂得浓了些。拭掉了一些,便觉得顺眼多了。
“皇上驾到”随着他的贴身太监唱喝,延禧宫的一众奴才们跪地迎接。令嫔柔弱无骨的身子,娉娉婷婷得走了过来,盈盈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吧”一道冷凝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起来吧”弘历淡淡道,便向着内室走去。令嫔起身亦步亦趋得跟在他的身后。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七章进宫
第一百零七章进宫
翌日,初夏的清晨,天日亮得较早。弘历睁开眼,微微转头,就见身侧的令嫔酣睡的娇颜。露在衣衫外头的肌肤,白皙绵软,透着红润的光泽。柔软的身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儿。浓眉轻轻一蹙,旋即便松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高无庸听着寝室内传出的动静,立即带着宫人进屋,为皇上更衣。
听着动静的令嫔亦是起身下床,见皇上腰带上悬着的荷包还没有挂上,走上前去,向着一边小太监手里的托盘,探出柔细的手指。
小太监迅速的抬眼看了眼令嫔,低声唤了句,“皇上”弘历淡淡地瞄了眼,低声道,“退下吧朕自己来”至于令嫔僵住的手指,却是再未给个眼神。极是温柔的拈起荷包,悬在腰带上。
“皇上天色尚早,奴才着人给您做些吃食来?”收回指尖,微微笑了一下,柔声道。“不必了”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已带着随扈的宫人离开了寝室,留给她的只是个冷淡至极的背影。
腊梅端着洗漱的温水过来时,见到的便是主子坐在炕床上,气怒交加的模样。面色潮红,胸脯起伏个不停。“主子”硬着头皮,轻轻唤了一声。就见主子陡然横来一眼,那眼神端得是狠辣,夹杂着深深得不甘。
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人,生生得在她们这些后妃中竖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来。从一个婢女到如今的地位,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奴才,做到了宫中人人羡慕的主子,这期间,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哼本宫倒要瞧瞧,谁才能笑到最后
弘历下朝后,便回了养心殿,处理各地传来的折子。斜飞的浓眉,待看到浙江巡抚上奏的折子时,便深深得皱了起来。白莲教真是剿杀不尽,竟然又在浙江等地蔓延开来。去年,两江闹了洪灾,这白莲教趁势发展教众。若这巡抚说得不假,连着驻军里头也有着白莲教众,若再不阻止,白莲教的势力定要动了大清的根基。到底派谁去查比较好呢?铺着厚厚的明黄的锦缎的案桌上传出闷闷的笃笃声,是他的指尖在一下一下不停的敲击着。
高无庸站在他的身边,充作木头人。不一会,宫门口守门的太监,躬身走了进来,离着弘历御案十来步时,行了礼道,“禀皇上和亲王求见”
放下手里的折子,弘历略微挑了挑眉头,这时候,弘昼过来做甚?他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宣”
弘昼笑嘻嘻一步三晃走了进来,马马虎虎的甩了下马蹄袖子,道,“臣弟见过皇上,皇上吉祥”也不待弘历叫他起身,便站直身子,呵呵一笑,“皇兄,臣弟有些话想与您单独说说,这┅”四下环顾了一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退下吧”弘历是了解这个弟弟的,面上看着糊涂,毫无皇家风范,事实上,却是个极为能干的,又擅谋略,脑子也是灵活的。什么事儿交给他,总能办得漂漂亮亮的。对着这个弟弟,防范还是有些的。更多的还是信任多些,而他的确从未辜负自己的这番信任。
高无庸看了眼主子,见主子没有任何表示,便知他也是需要退出的,片刻间,三希堂中的侍候的宫人们已然退得一干二净。
“说吧”弘历温和的瞄了他一眼,只觉弘昼面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收起你那难看的笑容朕瞧着不舒服”
弘昼不高兴地捏了捏鼻子,什么叫猥琐的笑容,他这叫做幸灾乐祸好吧。眼珠一转,想着四哥等会见着那个东西,不知是个什么表情?如此一想,心气儿便平了不少。
“四哥,臣弟给您看样东西”缓缓从袖袋中取出个红色丝线悬挂的一小巧的圆形柱状物来,这物事通体黄色,泛着玉色光泽,竟是质地极好的田黄石。弘昼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足以弘历瞧见这挂坠分明是一枚小印章,眸子迅速的滑过一道不知名的光芒,薄唇微抿,狭长眼角微扬,缓缓得伸出手掌,五指微微一勾。
乖乖地将那枚印章放在他的手里,真讨厌,对着这样的四哥,自个总是没法反抗,萎靡颓废的低着头僵在弘历的桌前。
“人带来了么?”不一会,弘历低沉悦耳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随手将掌心的印章放在了桌面上。
“在外头候着呢”弘昼纳闷得瞅了眼皇兄,怎么这般平静,一点也不激动呢。“您要见见她么?”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不一会,就见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穿了件红色的旗袍,外罩着件红色的坎肩。乌眉大眼,黑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得转个不停。见了自己,也不下跪,歪着脑袋,不说话,看起来倒有几分天真。
“我说,姑娘你见了皇上怎么不行礼呢”弘昼在一旁提醒道。
“您就是皇帝?”小蝶傻乎乎得开口道,大大的眼睛扑扇几下,满脸的纯真。“朕问你,这枚印章可是你的?”弘历拈起那枚黄色的印章,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是的啊这可是我娘给我的”小蝶睁着大眼,认真的说道。黑黑的眼眸里溢起几分水意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不伤心的事儿。
“哦”弘历微微一笑,只轻轻得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周身慢慢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漆黑的瞳仁亮得如同星子,无丝毫暖意。“朕再问你一次,这枚印章可是你的?”
小蝶光洁的额上忍不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下亦如揣了头小鹿,砰砰跳个不停,膝盖处忍不住想要弯下来。暗暗咬了咬牙,强自撑着站立。良久,传来低不可闻的声音,“是,这枚印章是我的”
手指轻叩桌面几下,沉吟了半晌,忽然唤道,“高无庸”
“奴才在”随着皇上的唤声,高无庸不一会便出现在弘历的跟前。
“你将这个姑娘带到长,”立时顿住,又开口道,“带去延禧宫。将这枚印章一同带去吧。若令嫔问起,便将印章给她瞧上一瞧,应是会明白的”
“喳!”高无庸垂眉,拿捏着个恰好的态度,对着小蝶道,“姑娘,请跟咱家走吧”
小蝶抬眼望了望皇帝,便迎上他略带审视的目光,心下一凛,立即低下头来,躲开他的目光,紧紧跟在高无庸的后头。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养心殿。
“皇兄,您要不要查查”这姑娘一口京腔说得极好,压根听不出山东那一带的口音来。
“你说呢?”弘历轻轻一笑,道,“除了那年,朕与你一道出了京城。还有什么时候离京的?”
弘昼想了想,猛得一拍脑袋,“瞧我,都忘了这茬既然如此,那臣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舒宜尔哈最近怎样了?”
弘昼只觉整个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充满了戒备。“皇兄,怎得忽然提起臣弟的丫头来了?”可怜见的,这么些年,整个和亲王府上,只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儿子倒是不少,偏偏生不出女儿来。幸好,当初娴主子打消了皇兄的主意,不然,他可就没有女儿啦。
弘历被弟弟的模样逗笑出声,“瞧你,哪像个皇家王爷朕不过问问。好歹,”好歹苏宜尔哈与她是那般的亲近。即便为了大清和亲,他也会为苏宜尔哈挑个好的才是。后头的话,他却是咽了下去。“好歹,她也是朕的亲侄女不是?你也知道,朕到了如今,不过才三个格格。咱们大清的格格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臣弟明白的”弘昼低低的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出,皇兄想将女儿抱入宫中抚养,看着好似安抚贵妃,实则却是为了日后的和亲。这么些年,他们一家子能与苏宜尔哈度过,已可算是偷来的。蒙古那边有多少王爷贵族,而他们大清皇室才有几个格格?
作为皇上最为亲近的弟弟,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女儿远嫁蒙古的准备。
“唉你明白就好”弘历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放他离开养心殿了。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五儿,最疼爱的女儿亦是要远嫁的。不过,依着她的性子,想来定不会吃亏的。脑中浮起五儿机灵娇俏的小模样,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过了几日,宫里的人都知晓了,延禧宫多了个塔娜格格,皇上喜爱的不得了。连着去延禧宫的日子都多了起来至于这个塔娜格格的身份,则是蒙古某个台吉战死后留下的遗孤,皇上为抚恤功臣,特将其遗孤恩养宫中。
小蝶哦,现在叫做塔娜了,只觉自个来到了天宫。每日不仅可以吃得饱饱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自己,更兼有个漂亮像个仙子的娘娘对着自己嘘寒问暖。这几日,连着走路,都觉着自个在飘着。
心中的那点隐隐的愧疚,早已被着富贵奢华的生活迷住了眼,抛到脑后去了。在延禧宫乖乖待了几日,生性好动的小蝶,便受不了了,邻令人带着她去御花园中玩耍。
远远的就见御花园中一株开着极为漂亮的花朵的植株,想着这几日令嫔娘娘对着自个关怀备至,便思着摘几朵花去插在花瓶里,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宫人阻止不及,好动又有些功夫底子的塔娜已是毁了许多枝桠。塔娜看了看,也没觉着有什么好在意的欲走。转身欲走时,就听着一道稚嫩却满是威压的声音。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八章五格格哭了
第一百零八章五格格哭了
御花园里的那株月季花树,是储秀宫那位主子最喜欢的,宫里人哪个不知?平日里莫说花了,哪怕一片叶子,也无人敢碰的。
五格格记忆中的额娘,总是携着月季花的清香味儿。然而,那时,她毕竟年幼,对着额娘的相貌已是开始有些模糊,唯一记得的便是,在储秀宫的日子,她是那般无忧与自在。温柔的话语,在耳旁轻轻的叮咛,是那般温暖,与幸福。
后来,从皇阿玛那里得知,御花园中的那株月季花树,是额娘最喜欢的。渐渐得,她便将这棵树看作了额娘的化身,每此开花时,散发的清新的香味里,她便觉得额娘还在自己的身边。故而,她常常会在对面的亭子中,看着。往往一坐能坐上个半晌。
枝繁叶茂的月季花树,如今被人掰断了好多枝桠,更有许多花瓣落在地上,被人踩进了泥土里。宛若狂风过后,一树花叶被摧残殆尽。
五格格心疼得快要滴出血来。“谁给你的胆子,可以碰它的?”酷似弘历的一双狭长眼儿,眼眸黝黑如深潭,半眯着望着离着自己不远的红衣宫装女子,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即便因着年岁尚幼,她的身量还没有身边的宫女来的高,然而她散发出的气势,却远是身边的宫人可以比拟。
饶是塔娜的性子大大咧咧,仍旧能看出眼前的女孩,尊贵非常。气儿便有些弱,呐呐道,“我不过是看着它们长得好,才想摘个几朵回去嘛”想起令嫔有在耳边说过,她如今也是宫里头尊贵的格格了。干嘛要对着比她还小的女孩子示弱啊如此一想,嗓音便大了起来,“这御花园里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碰了?既然不想让人碰,就不要长在这儿嘛?”
“格格”冬雪扯了扯塔娜,小声得唤道。偷偷瞧了过去,便见素来笑脸示人的五格格,冷着张小脸,黝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不知名的火焰。那眼神犹如刀子一般,直直得向着塔娜剜去。
“呵呵”五格格不怒反笑,小手一挥,立即至身后的奴才堆里走出两个强壮的太监,“拿下”
“你干什么?”塔娜退后一步,两眼戒备地瞪着逼过来的太监,转头对着身后的冬雪等几个宫人,“你们是死人啊?还不过来拦着”
冬雪暗自思量,这塔娜格格总归是令嫔交给自己带着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回去总归是不好交待。犹豫了一下,正欲走上前去。便迎上五格格似笑非笑的眼神,抬起的脚步顿时有如千斤,怎么也踏不出去。踌躇间,塔娜已是被两个太监扭住胳膊,压在了地上。
被压在地上的塔娜死劲得挣扎着,然那两个太监双手犹如铁钳一般,无论自己怎样挣扎,都不能撼动一分。方才这两个太监过来时,正欲施展轻功逃跑时,两只胳膊便被人扭住了,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若是换作旁人,此时怕是早就吓坏了。但那是旁人,至于塔娜被人这么一压,反而激出了三分匪气,“你个死丫头,竟敢这么对我?”
跟着塔娜一起来的宫人,一听此言,皆是吓得脸都白了,噗通噗通全部跪了下来,深深得将脑袋埋在地上。
“容嬷嬷”五格格弯起花瓣样的双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掌嘴”容嬷嬷本就生着张不太和善的脸,见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对着小主子无礼,更是添了三分,令人望之便觉凶煞骇人。高高举起一只手掌,狠狠得甩了下去。
塔娜还算白皙的小脸立即肿了起来,不顾疼痛,张嘴便吐出一串粗言秽语。
容嬷嬷回头看向小主子,就见五格格微微颔首,立即反手一巴掌下去,清脆的声音清清楚楚得在诸多宫人的耳旁响起,看着便觉得很疼。
塔娜还想张嘴继续,奈何痛得实在是受不来了。终于合上了嘴,只睁着一双大眼,恶狠狠得瞪着跟前笑盈盈的小姑娘。没想到,看着和善可爱的小姑娘,看着别人被打,还能笑得出来,当真是恶毒。
“第一巴掌,是告诉你,这宫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有主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呢过碰的。”五格格柔绵精致的小手把玩着丝织的帕子,很是和气得说道。“第二巴掌,是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像本格格这般好说话的。”
腮帮子上又涨又痛,火辣辣得难受得不行,牵连至脑门一抽一抽得疼。塔娜只觉得自个快疯掉了,这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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